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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商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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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满意,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过,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今日就到此为止,下一次再见到许绣忆,我要你亲口告诉他,你不爱她,你不过是和她玩玩而已。”

安承少身侧的的铁拳紧握,指关节一片青白,秦烟已经松开了他的手,回了轿子里,轿子落下的那一刻,秦烟卸下了脸上所有的妖娆和得意,身子疲惫吃力的往后倒去。

“便是恨,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别怪我无情,在我对你痴情甚至甘心为妾的时候,你对我的无情胜此百倍。”



苏府,许绣忆痴痴的坐在房内,回想着方才在府门口遇见的一幕,若然不是眼睛哭的酸涩胀痛,若然不是呼吸起伏不定,若凡不是血气充脑头身子发烫,她几乎以为方才那一幕是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而已。

“为什么?”她轻轻启口,声音嘶哑,怨恨。

早几日还海誓山盟,承诺带她远走高飞,为何只是几日的功夫,他身边就有了另一个人女人。

他后悔了,亦或者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记得的他的表情,分明是满含痛苦和无奈,他眼睛里有许多话要告诉她,到底短短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许绣忆是如何都不相信安承少在这半月之间就变了心,变心的对象还是秦烟,若是安承少要同秦烟在一起那何必等到现在。

想到秦烟几番得意的脸色,稍稍平静下来的许绣忆,只觉得事有蹊跷。

起身,她疾步往外,她要亲口问清楚,要安承少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门口,秦烟和安承少的轿子已经不见了,问了家丁才知道两人打道回府了。

许绣忆静默在门口,身后四姐儿急冲冲跑来:“奶奶,爷喝多了,闹的不可开交,怎么办?”

一边是苏锦源,一边是安承少,许绣忆踌躇再三,转身进了府。

苏锦源喝多了,若然只是喝多了也没什么,只是他喝多了闹将起来,摔桌子砸凳子,弄的好好一个酒席一片狼藉,几个胆小女客都给吓哭了。

许绣忆进去的时候,苏家老太太正让家丁死死抱住苏锦源,苏锦源在那使劲挣扎:“放开我,都放开我,我很好,放开我。”

几个家丁死死制住苏锦源,苏家老太太面子上十分抹不开,忙是对大家陪着笑脸:“喝多了,喝多了,各位见谅,还不赶紧把三爷送进去,赶紧的。”

几个家丁七手八脚的把安承少往屋内送,屋子里的宴席已经被砸碎了好几桌,许绣忆忙善后,重新摆桌子,道歉,上菜,一通忙碌下来,她已是精疲力竭,在银玉的搀扶下,疲累的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就起不来。

银玉打了热水给她洗脚去乏,心疼道:“奶奶很累吧,歇会儿,三爷已经被送去姨奶奶的房间了。”

双脚泡在水盆里,许绣忆的目光却有些没有焦距,失神的看着前方。

银玉给她洗好了脚,总觉得她的脸色不大对,门口恰好进来苏李氏,银玉忙请安:“大奶奶。”

“你家奶奶可好?”

银玉端着脚盆往外,道:“大抵是太累了,一言不发,人也有些恍惚,大奶奶你陪陪我家奶奶吧,我给奶奶熬个粥。”

“去吧。”

自许绣忆忽然匆匆离开之后,苏李氏一直觉得有些怪异,心里耿耿于怀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走到床边许绣忆宛若着了封魔症似的,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

苏李氏轻喊了一句:“绣忆。”

许绣忆未有任何反应,苏李氏复又将手指放到许绣忆眼前晃了晃,许绣忆方缓过神来,道:“大嫂。”

“想什么呢,怪吓人的,以为你要晕过去了。”

“没什么。”

疲倦的应了一句,许绣忆往床上靠去,苏李氏赶紧给她垫好枕头,试探问道:“你方才去哪里了?走的那样匆匆,我追着要给你送件斗篷都没追上。”

“没去哪里。”许绣忆如今只觉得说一句话都吃力,她的力气从安承少和秦烟挽手出现的那刻就被抽空了,恰好苏锦源那么一阵闹腾,她当真是精疲力竭了。

苏李氏道:“门口说安爷来过,但是没进来就走了,你遇见了吗?”

她的语气里,明显有些试探。

许绣忆点点头,又很是疲惫的道:“大嫂我想歇会儿,前头你帮我照应一下吧。”

苏李氏点点头:“那你好好睡,看把你累的,真让人心疼,睡吧,我出去了,外头你不用担心,有的是人呢。”

“恩!”

有气无力应了一句,许绣忆沉沉闭上了眼睛。

苏李氏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去。

直忙到夜深,苏李氏同苏锦业才带着苏晴英回去,如今他们也算是苏家的中流砥柱了,苏家老太太对她们一家的态度尚算客气,甚至还有意思想让他们搬回来住。

回去的路上,苏晴英就颇为欢喜道:“祖母问我想不想家,想不想以前的房子了,好像是要让我们搬回来,爹爹我们还回去吗?”

苏锦业慈爱的抚了抚苏晴英头:“暂不回去,爹爹想要自立门户,以后让我们晴儿以嫡长女的身份出嫁。”

也是如果在苏家,苏晴英充其量不过是个庶长女,以后要嫁的好人家就全要靠造化了。

苏李氏也道:“我也不想回去,如今过的好好的,回去了倒是受罪,四弟那一房的嘴脸,想想就觉得受够了。”

苏锦郁无疑是霸道又傲慢的,是苏家最没用的一个儿子却仗着嫡出身份对他们百般欺凌,想到苏锦郁,苏李氏下意识的扶住了额头,那早已经愈合的伤口似乎在隐隐作痛。

“你怎么了?”苏锦业关切的问道。

苏李氏摇摇头:“没事,可能是累着了。”

苏锦郁打了她的事情,她一直瞒着苏锦业,只怕苏锦业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苏锦业将她轻轻纳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家还有一程呢,睡会儿吧。”

苏晴英也嬉闹着窜过来,霸住了苏锦业另一只胳膊:“我也要睡会儿。 ”

“好,好,睡吧。”

马车晃晃悠悠,苏晴英果然睡着了,睡的香甜,苏李氏想着许绣忆,却全无睡意,轻声叹息一口:“三弟妹似乎不大好。”

“怎么说?”苏锦业忙道,对许绣忆的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苏李氏起身,看着苏锦业:“今日原本还好好的,我偶尔提到了安爷要成亲了,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匆匆往外去不知去哪里,不过后来又折回来了,有丫头看到她眼睛通红的,好像在哭,我后来到门口去接李大人,就听见门口王伯说保安堂的安爷来过,同三奶奶照了面没进来走了,还带着他的未婚妻。”

苏锦业表情一凝:“有这样的事情?”

“如今也没有旁人,我就同你说说,你说绣忆怎么了?何以听见安爷要成亲了反应那般大,她为什么哭,是不是在门口遇见了安爷?”

“不知道。”苏锦业道,眼底深处却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夜色太深,苏李氏也没有感觉到,车马摇摇晃晃的回了家,苏锦业抱着孩子下车,苏李氏提着灯笼跟着,把苏晴英放回了房间,苏李氏给孩子换衣擦洗,苏锦业先回了房。

进了房,丫鬟进来掌了灯光,伺候了苏锦业退下外衣后出去,苏锦业拧了一块帕子,解开中衣和里衣,露出结实的胸膛,拿着湿帕子走到铜镜前,镜子里他胸口下方三寸处赫然是一条蜈蚣疤,那是被珍珠刺伤的,许绣忆用他行医多年未曾见过的办法帮他治愈的。

同样的疤痕,他还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那就是安承少。

苏李氏推门而入,见他对镜自照,开着窗光着膀子,忙嗔道:“就不怕生了病,夜深了,随便擦擦就睡觉吧。”

“恩!”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神,看到梳妆台上有一个匣子,他问道:“昨儿回来就看到了这盒子了,你买东西了?”

“呵,绣忆给的,说是给咱们晴丫头做嫁妆,她对我们家可真好,里头都是首饰,大约是她攒下来的,皆是十分名贵的,不过奇怪还有一个镯子,我家里是做玉石的我也懂得一些,那镯子便是放在地摊上也未必有人瞧得上眼,我在想是不是银玉的东西放错地方了,可是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她,免得她以为是我嫌弃那镯子不值钱。”

“别去问,银玉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到绣忆的盒子了,大约是有什么特别意义的镯子吧,都收起来,平素里要教育晴丫头,以后对谁不好都可以,唯独不能对她三叔母不孝顺。”

“还用你说,晴丫头自己对绣忆那个亲,平素里都听不得旁人说绣忆的不是,听见了张牙舞爪的,呵呵,那孩子随你,念恩。”

“不要和我一样记仇就行了。”苏锦业冷不丁一句,苏李氏满目愁容。

“锦业,忘不了吗?”

苏锦业不答,只是道:“去把这盒子收起来,睡觉吧。”

苏李氏点点头,面色却是十分的沉重。

抱着盒子看着苏锦业的侧脸,她脸上愁云密布,呢喃一句:“老天爷,就让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吧。”



安府,许绣忆终于还是来了,踏着晨雾,拖着昨日疲惫的身子。

叩响门环,开门的是吕青,见到她眼神和他的主子一样莫名无奈和凝重,再也不似往昔那般活泼热情。

“吕青,你家公子在不在?”

“公子昨夜没有回来。”

吕青道。

“他去哪里了?”

吕青眼底闪烁,许绣忆待要再问,身后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承少昨夜和我在一起。”

循着声音望过去,但见晨雾之中,站着一双身影,却正是安承少和秦烟。

许绣忆一怔,心口剧痛,脸色瞬间惨白。

昨夜,他们在一起?

目光看向安承少,她似在求证,不,她就是在求证。

安承少却只是痛苦万状的看着她,那沉默即已经给了她答案。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烟到底对安承少做了什么?

许绣忆迫使自己冷静,淡淡对秦烟道:“我想和承少单独说会儿话。”

秦烟倒是大方:“好啊,正好承少也有话对你说,承少是吗?”

安承少死死的看着她,秦烟附在了他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还伴随着咯咯的娇笑,那股子亲昵,只激的许绣忆气血再度上涌,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安承少脸色大为难看,却是一言不发听完了秦烟的话,而后一双黑眸,透着无边的绝望看着许绣忆。

秦烟自动的闪了身进门,将吕青喊走,那清晨的小巷之中,只剩下安承少和许绣忆咫尺而立,彼此之间安静的,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问。

安承少的眸子,再不敢同她对视,还是低头闷声道:“我和你不过是玩玩而已,我只是图一时新鲜,现在我玩腻了。”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喝醉了?

可是他的神态分明那样的清醒,他的语气也没有任何一丝醉意,那就是她耳朵出了问题。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第一遍已是剜心之痛,如何还说的出口第二遍。

巨大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良久,许绣忆才缓缓勾起嘴角:“我明白了。”

缓缓往外走,同他擦身而过的距离,却成为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他的手动了动,多想拉住她将她纳入怀中告诉她一切,可是秦烟的警告犹如魔音一样在耳畔盘旋:“如果你将一切都告诉了许绣忆,那么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心里叫嚣着不要走,不要离开,绣忆我爱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背影渐渐消失在清晨的雾霾之中,那一刻,是安承少活着这么多年里,最为灰暗和绝望的一刻,那种无力感折磨的他几近死亡,喉头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高大的身子,靠着墙壁颓然倒下,此刻他倒愿这样死去算了,没有许绣忆的日子,生亦何欢。

——题外话——

后妈来袭,各位自备“久字号”小人,每日扎以十针并附以咒语“去死”以解恨,oVeR!

第150章 选择性失忆

“公子。”吕青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秦烟随在其后的,待得见到安承少鲜血染红衣襟倒在墙角,吕青惊呼一句,秦烟的脸色也霎时惨白,两颗晶莹的泪珠,翻滚而下。

“就这么爱她,你就这么爱她?”

安承少冷笑一声,看向秦烟:“对,我爱她如生命。”

秦烟一顿,旋即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爱你也如生命,你没有办法放弃你的生命,我也不可能放弃我的生命,安承少,你永远都是我的。”

那一声比哭喊惨烈的呼喊,许绣忆是听不到了,撑着最后一份力气从那巷子里出来的那刻,她就晕厥在了清晨的薄雾之中,娇小的身子,了无生气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副悲凉的画作。

许绣忆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馆的诊室内,鼻翼间是熟悉的药香,缓缓睁开眼睛苏李氏就守在身边:“绣忆,你醒了。”

许绣忆扶着额头,疼的厉害:“大嫂,我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发现你晕倒在城东一家茶水铺的门口,他们把你送来的,你一大早怎么去了那里?”

苏李氏的眼神里,明显又几分追探,如果她接的没错,安承少的府邸就在城东,而且就在那家茶水铺子里头的巷子。

不过许绣忆不说,她自然不会点破。

许绣忆扶着额头满目痛苦,她怎么会去那里?她记不得了,脑子里空空洞洞的,似乎有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抽离而去,她努力去记忆,只朦胧看到一个身影,却辨不清是谁。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去那里。”

“你记不得了?”苏李氏大为吃惊。

许绣忆抱着头:“记不起来。”

“你是不是去找安爷商议保安堂的价钱了?”苏李氏寻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试探。

许绣忆却颇为好奇的抬起头:“安爷?哪个安爷?”

“绣忆!”苏李氏震惊的看着许绣忆,忽然大声的对外头喊道,“锦业,锦业你快来,锦业。”

苏锦业以为发生了什么,匆匆进来却是许绣忆醒了,只是他夫人的脸色,似乎不大对劲。

“怎么了?是不是绣忆哪里不舒服?”

苏李氏看了一眼抱着头的许绣忆,对苏锦业压着嗓子小声道:“绣忆好像不记得安爷了。”

苏锦业一怔,看向许绣忆:“绣忆,我是谁?”

“大哥啊。”

“阿福,把人都叫进来。”

苏锦业忽然对外面喊道,少卿伙计们全都进来,许绣忆全部都能认住,就连新来的药童她也叫得出名字来,苏锦业打发了大家出去,对许绣忆道:“你真记不得你早上去城东做什么了?”

“好像有点事,可是记不起来是什么事了。”

“那安承少这个人,你还记不记得?”

“安承少?”许绣忆脸上是一抹陌生的神色,似乎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摇了摇头,“记不得了。”

苏锦业面色凝重,许绣忆抬起头:“那个人是谁?”

苏锦业道:“没有,就是一个我们家的生意对手,没事绣忆,你好好歇息吧。”

苏锦业对苏李氏道:“把安神香给绣忆点上,你去帮绣忆煎药。”

“恩。”

苏李氏跟着苏锦业出来,伸手关上房门,终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惊奇,道:“什么人都记得,唯独不记得安爷了,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苏锦业不答,只是叮嘱:“不要说这件事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锦业,你说绣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以前爹爹不是有那么一个病人,因为受了刺激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吗?”

苏锦业眉心紧蹙:“或许吧。”

“她从昨天起就怪怪的,该不会她和那个安承少……”

“闭嘴。”苏锦业厉声一句,苏李氏忙住口,也知道自己失言语,不敢言语。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这么大个人难道不知道,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外头都不好轻易说,去给绣忆煎药吧!”

“恩,那如果锦源他们追问起来绣忆为何去城东,怎么办?”

“去找银玉来,我有事要叮嘱。”

“恩,我先吩咐人把药煎上。”



许绣忆晕厥在城东一个茶水铺子前,好在被人发现的及时,醒来之后吃了药就无恙了,银玉派了车子来接她,回去的路上银玉握着她的手道:“都给奶奶说了不要去不要去,奶奶非要去。”

听银玉的语气,似乎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什么。

“我一大早去城东做什么了?”

“奶奶你不记得了,你说天冷了,要去城东难民窟看看那里的难民过不过得了冬,奴婢要随你同去但是你一早上无声无息就顾自己出去了。”

许绣忆信以为真,她确实是相信的,因为她出门鲜少爱带着奴婢。

她没有怀疑,想到了苏锦源和唐梦,道:“三爷起了吗?”

她对苏锦源是有愧的,只是如今却空洞的不明白为何对苏锦源有愧疚,她只知道因为愧疚才想要给苏锦源纳妾,让一个女人好好的来爱苏锦源,在她离开后还可以照顾苏锦源。

离开,她又为什么要离开?和谁一起离开?

脑子里空了一个洞,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贯连起来,他们说起一个人,安承少,许绣忆却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她显然在出神,银玉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奶奶,你想什么呢?”

“啊?”

“奴婢说三爷还没有起来,昨儿大约是喝的太醉了,伺候姨奶奶的丫鬟说昨儿一夜可能连房都没动,早上去要落红帕子那帕子还是干净的,三爷合衣睡着,姨奶奶坐在床边眼眶肿着。”

许绣忆沉默了,想打扫许岚清成亲那天也是喝的这样酩酊大醉,只是因为不喜欢她嫂子。

想来,会不会她的决定是错误的,她就不该让苏锦源纳妾,苏锦源分明是为了她才纳的妾。

不过日久生情,苏锦源又是个多情的男子,唐梦美丽,听话,乖巧,总有一天苏锦源会喜欢上唐梦的。

“老太太呢,回庵堂了?”

“昨儿夜里就回去了,不敢在家里过夜。”

“或许在庵堂住一辈子也算是一种赎罪。”许绣忆道,脑子里想着的是苏锦业对她说的关于当年的那些事儿。

苏家老太太无疑是罪孽深重的。

回了家,四姐儿正从房里出来,看着许绣忆道:“奶奶,你回来了,一早上就不见你,你这是去哪里了。”

银玉忙道:“奶奶去赈济难民,结果晕倒在了路上,还好被人发现送到了二部,我刚接了奶奶回来。”

“晕倒了。”

四姐儿惊慌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许绣忆:“奶奶怎么会晕倒?”

“我没事,可能是昨儿太累了,今儿起的又早的缘故,不要惊扰了旁人,知道吗?”

四姐儿忙道:“奴婢知道的,奶奶你赶紧进来吧,昨儿那么累,一早上怎就去赈济难民了,奶奶你这样的菩萨心肠,天底下还找得到几个,奴婢给您弄点热粥来。”

“不用,在保宁堂二部吃过了,你们出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去看看三爷起了没?”

“那奴婢给奶奶弄点热糖水来。”四姐儿依旧是担心的很。

许绣忆微微一笑,点点头:“好吧,银玉,你去看看姨奶奶那。”

“是,奶奶。”银玉和四姐儿一出去,许绣忆走到了床边躺下,有些失神的看着帐顶,总觉得心里有些空洞洞的,像是少了什么,伸手摸着肚子,脑子里却丝毫没有和苏锦源欢好过的迹象。

她的生命里似乎丢了一部分记忆,她犹然记得苏李氏问她记不记得安承少这个人她说不记得的时候苏李氏苏锦业的表情是多么的吃惊,她该认识这个人吗?

说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可是那么多竞争对手,为什么偏生要捡着安承少问。

她丢了一些记忆,显然的好像和这个安承少有关,而显然的苏李氏夫妇对她有所隐瞒。

这个人,到底是谁,在她人生里有很特别的意义吗?

和这个人,或许是生意上有很特别的往来,大抵是有些累的缘故所以才想不起来,大约过几日总会想起来的,现代医学上有个名次,叫做短暂性失忆,或许她只是短暂性失忆了。

但是还有一个名词,明显的更贴切她现在的状态--选择性失忆。

她似乎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个人。

选择性失忆,念大学时候背诵过的名词解释: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她在医院也有这样的临床案例,如果有什么事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反复折磨着自己脆弱的神经,不停的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耻辱、愤怒、委屈等等被欺骗的复杂情绪纠葛在一起,忘记,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

那么,她现在是选择性的忘记了安承少这个人吗?

是因为他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游走在了奔溃的边缘,所以她才忘记了这个人。

从苏李氏和苏锦业吃惊又遮遮掩掩的态度里,她其实就有些感觉到了这个人在她生命里有着特别的地位。

正想着,银玉推门而入,道:“三奶奶,三爷还睡着。”

“姨奶奶呢?”

“姨奶奶在梳妆,一会儿就过来给奶奶敬茶了。”

“恩。”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从窗口看去,不正是唐梦,许绣忆起床,这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着的,姨奶奶进门的第一天要给正房敬茶,喊一句姐姐。

许绣忆面色温和的端坐在主座之上,因为不许银玉和四姐儿声张,所以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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