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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董鄂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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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身染重病,她想求你赦免她的家人,她父亲是多尔衮的余党,只怕没那么容易得脱囹圄,所以才希望能够多得皇上眷顾,或许能够救她父亲一命!”
顺治愣住,讷讷道:“这是真的?”
淑懿含泪点头,道:“臣妾起初还气他,怎能拿龙体开玩笑,后来听她说及家事,也被她的孝心所感动,想想臣妾也是轻易见不着家人面的人……”
说着,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心里却想着,顺治一走,就叫云珠去告诉恪贵人,等见了皇帝,按她方才那一套说辞来说话,千万不可穿帮。
顺治听了,也是一阵阵唏嘘,最后说道:“朕命人查查此事,其实多尔衮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的大奸大恶皆已被惩处,那些被多尔衮胁迫而投靠的官员,也没有必要再加以株连。”
☆、51第五十一章 承乾情话
淑懿闻言;当即一喜;拖着笨拙的身子;意欲行礼,“福临宽宏大量;实乃万民之福;臣妾要向福临坦陈一事;我觉得恪贵人可怜;就捎信给娘家人,叫臣妾的阿玛找京城名医,到宁古塔给她父亲诊治了。还请陛下恕臣妾之罪!”
顺治扶起她;软语道:“罢了,你就是心肠软;这算是什么错?恪贵人的父亲罪过再大;也是她的父亲,你替她尽了孝道,也算是功德一件,朕怎么会怪你呢?”
淑懿作势又要行礼谢恩,顺治将她揽在怀里,怜爱道:“行了,在承乾宫里,就别讲这些虚礼了!”
淑懿却挤挤眼儿,撒娇道:“臣妾不敢废了礼数,福临方才说臣妾这里一顿素馔,叫你悟出了道理,却不知昨儿福临给臣妾送来的蜜桃,叫臣妾想起了一个典故,越想越是惊心呢!”
顺治好奇道:“哦?什么典故?”
淑懿笑道:“弥子瑕当年受宠时,与卫灵公同游桃园,偶尔尝到桃子甘甜,就把桃子给了卫灵公,卫灵公就赞他,吃到甘甜的桃子,也不忘国君。后来弥子瑕失宠,卫灵公又想起分桃之事,就数落弥子瑕目无君威,把吃剩下的桃子给国君。可见色衰爱弛,同样一件事情,受宠与失宠之间,竟有这样大的差别……”
一语未了,顺治按住淑懿柔唇,笑道:“这都是你闲来无事,就坐在宫里胡思乱想,朕才不是那样的人!”
淑懿撇嘴道:“福临怎能怪臣妾胡思乱想,是你几日都不来承乾宫,叫臣妾担心了!”
顺治笑道:“再也不会了!那日恰好恪贵人之事时,你也赶了过去——你是受了皇后的连累,朕知道错了,淑懿还不肯放过朕么?”说罢,捏着淑懿小巧的下巴,用乞怜的眼神瞧着她。
淑懿伏在他胸口上,“扑嗤”笑道:“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也给福临准备了一道新鲜水果,算是答谢昨儿那些蜜桃的情意罢!”
说着,拍拍双手,皎月应声进来,端出一盘鲜嫩硕大的李子,个个晶莹饱满,那薄薄的皮儿里,渗出幽幽的果香。
顺治会意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淑懿这盘水果朕喜欢——朕这样宠爱你,你就好生养胎,给朕生出一个健康的阿哥来,就是对朕‘报之以李’了。”
淑懿微笑着,拿过一个李子来,掰了一块,放进顺治嘴里,顺治品了品,笑道:“味道不错!”忽而又想起一事来,郑重道:“还有一件事,朕想跟你商量,如今六宫主位多有悬缺,主位之下,只有一个恪贵人,算是位份高些的,其余都是些庶妃嫔御,使得中宫独揽大权,朕想从庶妃中选出几个人来,晋为贵人,也算是对皇后的掣肘。”
淑懿暗想,顺治对博尔济吉特氏把持后宫,不满已久,却又无力改变,眼下想到这个法子,恐怕也是酝酿很长时间了。能够牵制皇后的势力,当然是好事,只是提拔上来的人,不要太难缠才好,或者,就算是难缠,也让她们去跟皇后纠缠。
想到这里,她温顺地问顺治,道:“福临想选哪几位妹妹呢?”
顺治忖了忖,慎重道:“朕想着,秋格格和瑞格格,论年纪资历,最为合适,但秋格格虽然直爽,却难免言多语失,怕她在礼数上失了分寸,瑞格格温婉,却不大爱说话,又怕撑不起场面。”
淑懿暗暗一想,这两位在庶妃嫔御中,与自己还算走得近的,若是能晋为贵人,或许日后还可以扶持,成为臂膀。不过到底如何,还是得日久见人心。
淑懿点头道:“想必福临也是思虑已久,才选了她们,臣妾倒是想着,秋格格和瑞格格到底还年轻,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可以慢慢砺练,先晋为贵人,让她们感念皇家恩典,想必会更加谨言慎行。”
顺治点头道:“既然淑懿也觉得可以,依着祖宗礼法,朕还是得把这件事,交给皇后去办!”一提到皇后,顺治的语气不知不觉又掺了些冷然与不屑。
淑懿温文笑道:“其实皇后也有皇后的好处,在统驭六宫的事情上,向来严谨勤勉,臣妾听说,前几日皇后为了端午家宴的事,几乎废寝忘食了呢!”
皇后为了准备端午家宴,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但她勤勉到“废寝忘食”的程度,却是做出样子来,给旁人看的,不过是希望能传到顺治耳朵里,让顺治对她增加一些好感,可是她却忘了,这样的传言,只会让顺治更加觉得,她是个一心只想着独揽后宫大权,一心只为博尔济吉特氏的家族利益的人。
凭淑懿前世今生对顺治的了解,岂能不知道这个?她就如皇后所愿的,把赞扬她“励精图治”的好话,传给顺治。
果然这副烂药一下进去,就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顺治立即警觉道:“她是朕的嫡妻,不想着怎样为朕操心,倒是肯在这些事上花工夫!朕就最不喜欢后宫嫔妃对朕三心二意,却一心只想着权势!”
淑懿突然笑道:“若说宫里真心对福临的,其实还有一人,只怕福临不曾留意!”
顺治惊异道:“是谁?”
淑懿笑道:“四贞格格呀!四贞格格可是拿福临当亲弟弟一样关心呢!”
顺治感慨道:“朕与四贞姐姐的情谊,确实胜似姐弟,可是若说到男女之情上,朕确无此想,况且四贞姐姐年幼时还与朕耳鬓厮磨的,不分彼此,如今她人大心大,倒似对朕渐渐地冷淡下来了!”
淑懿暗忖道,真正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其实最小气,小气得连一草一木都容不下,只容得下那样的一个人!四贞的心里现在只盛得下一个博果尔,哪里还能有旁人 ?'…3uww'
淑懿一心想着四贞和博果尔的事,不觉就呆住了,顺治见她半日不说话,眉眼带笑道:“心肝儿,这么出神想什么呢?”
淑懿又不好说自己在想着旁人的事,只得抚着隆起的肚子,笑道:“在想咱们的皇儿,不知生下来时,是什么样子的?”
顺治幽然一笑,道:“朕还以为你为着朕册封嫔妃的事生气了呢——你呀,如今就知道想儿子,心里哪里还有朕?”
淑懿杏目一睁,道:“哪有……”但剩下的话便皆被顺治含在了嘴里,顺治多日不沾淑懿身子,虽然断不了其他嫔妃侍寝,却总不及淑懿香肤清滑,柔若无骨,每次要接近时,都被淑懿以腹中皇嗣要紧为由,推开手来,此时他趁淑懿不妨,来了个出其不意,不过瞬间,唇齿便交缠在一起,紧接着便利落地解开浅紫素面宫装上的盘花扣儿,伸进轻薄的中衣里去。那两团酥软因着有孕,比先前更加地丰满了,顺治再将中衣扯得开些,粉嘟嘟的肉尖越发可爱,便离了那烈烈红唇,含住柔团儿,逗弄起来。
淑懿也是久未承欢了,只觉得小腹中一阵灼热,却惦着腹中皇子,不敢由着性子胡来,只娇嗔着推她道:“福临……孩子……”
顺治还哪里顾得上?只气吁吁道:“御医也没说过绝对不许,况且你现在胎象稳得很!那民间的夫妇,难道一怀了孩子,便要冷落丈夫十个月的?”
淑懿着急道:“皇上你不是平民百姓,后宫这么多嫔妃……”
顺治道:“这么多嫔妃,朕只想要你……你放心,朕轻些就是……”淑懿早感到了他的灼热,叫他忍耐到这时候,也真是难为他了。
顺治抱着淑懿挪到榻上,赤金盘花帐钩的轻轻一响,桃红弹花帐子兜头兜脸洒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迷蒙起来,只余□体的轻轻摩挲……
过了几日,顺治果然派人去查察恪贵人父亲的案子,他父亲本不是高官,那点罪名还不值得朝臣追着不放的,所以没多久,顺治也就从宽处置,将她父母兄弟从宁古塔接回,以待罪之身居于京城,待查明案情之后,再予以平反昭雪。
恪贵人父亲在宁古塔,已被淑懿派去的郎中治得差不多了,如今回到京城,一开了心,更加好得快了。恪贵人从此把淑懿当作莫逆之交,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顺治觉得恪贵人戴着个罪臣之女的身份,在宫里的日子终究难过,便命吏部侍郎石申认她为义女,碧罗在石府多年,多承石申照顾,自然也无异议。从此宫中再无人提及碧罗曾在升平署作乐伎的事,只把她当作石申家的格格。
后来这事也就渐渐地平复下来了,在众人即将淡忘宫里因为恪贵人所掀起的不大不小的风波时,翊坤宫里出了一件小事,恪贵人的大宫女曼珠侍候小主时不当心,将滚热的沸水泼在了小主身上,致使恪贵人半条胳臂养了半个月才好,生生地褪了一层皮,曼珠就算是慈宁宫指过来的,也不过是奴才,出了这样的事,也就无法在恪贵人身边再待下去了,苏嬷嬷便调她去奉先殿作粗使宫女去了。
淑懿听云珠讲了这事,只是默默含笑地喝着银耳羹,心想恪贵人果然越来越上道了,先将内鬼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秋格格和瑞格格,也都晋了贵人,居于储秀宫后殿,宫中皆称她们为秋贵人和瑞贵人。
时近端午,承乾宫里的两株参天古木,枝叶愈长愈密,拱卫重重琉璃瓦檐,碧影摇摇,龙吟细细。如今是春末夏初之时,落红满地,嫩荷初生,轻盈灵巧的蜻蜓不时落于含苞欲放的粉白骨朵尖上。
这日淑懿正在把皎月从荷塘里折回来的荷花,一枝枝□青花广口蝠寿瓶里,只见孔四贞无精打采地迈进了承乾宫,后面跟着同样一脸肃穆的青缡。
四贞今日穿得素净,一袭月色暗菊叶纹宫装,无花无饰,乌发如云,只别了一支赤金镶珠簪子,远远看去,倒与苏茉尔的衣饰没什么分别了。
淑懿见她垂头丧气,有意要哄她开心,遂戏谑道:“格格可真是准备好了要过端午的,这一身衣裳,去汩罗江畔凭吊屈子,只怕也不嫌艳丽。”
四贞还没说话,她身后的青缡忙不迭地向淑懿使眼色,淑懿知道四贞必是有疑难之事,忙住了口,这时四贞却开了言,声音平静却不失坚毅,“若是再逼我,我真的去投汩罗江去!”
此话一出,将淑懿吓了一跳,她撑着腰站起来,拉过四贞的手,请她在青竹篾编的凉椅上坐下,关切道:“格格是怎么了,是谁逼格格了?格格快跟我说说,好歹替你宽宽心!”
云珠端了香薷饮上来,因是消暑的凉物,淑懿素日是不敢喝的,显是端给四贞消火的,四贞端起白瓷团花盖碗,一饮而尽,顺了顺气息,才道:“太后要九弟纳我入后宫——以前太后也提了许多回,我一直没答应,昨儿九弟去慈宁宫请安,太后竟然一人拍板做了主,说端午家宴上,就当着皇室宗亲的面儿,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淑懿心“怦”地一沉,看来这回孝庄是下了狠心了。向来也只有册立皇后时,才须珍而重之地诏告皇室宗亲,寻常添个妃嫔,纵然位份再高,也不过是妾室,是毋须通告宗室的,端午家宴虽非正式场合,可若是孝庄打算那时给顺治和四贞定亲,看来这形同副后的皇贵妃之位,是要给这位太后的义女——和硕格格了。
淑懿试探着问道:“那么皇上,他的意思如何?”
四贞双目一阖,道:“九弟起初看我似有不愿,也是借故推托,说如今吴应熊已入京娶了建宁公主,西南的事也平复下了,我既不愿嫁给孙延龄,在朝臣中选出类拔萃的人,配为额附,也未尝不可,可太后却坚持说,孙延龄到底是拖沙喇哈番,毁了我与他的婚约,若是日后他想起这夺妻之恨来,与大清做对怎么办?也只有皇上纳我为妃,方可免此后患!九弟听她以国家大事相劝,也就答应了。”
☆、52第五十二章 纳妃风波
淑懿心里浮起一点儿酸楚;想想身为妃嫔;就算夫君待她再好;也不得不迫于形势,纳他也许并不真心爱慕的女人;想到这一点;她突然很羡慕四贞;至少她可以做博果尔的唯一;博果尔对她,是心无旁骛的。
淑懿无奈道:“只怕太后担心孙延龄是假,想要将令尊的旧部收归皇家;才是真的。”
孔四贞两根手指揉捏着一片淡粉的荷瓣,直到荷瓣蹙缩地沁出凉凉地花汁;将她苍白的指尖染得微红;她摇头自语道:“我不能嫁给九弟,就算嫁给孙延龄这样的臣子,我还可以凭着公主的身份,令额附‘非召不得入’,可是九弟是天子,我抗拒不得,再说,我又怎能一生一世与博果尔以叔嫂相对?”
淑懿叹道:“这也是,那时我想出叫博果尔去京畿练兵的法子,本是想让他得皇上看重,可以承全你们,没想到令尊的旧部越是兵强马壮,反而越是引起了太后的注目,才这样急着把你许给皇上。”
孔四贞决绝道:“反正无论如何,这个妃子我是不肯当的,若是太后再逼我,横竖我剪了头发出家,也不能负了博果尔!”
淑懿看着孔四贞俏生生的脸庞,被两颊的潮红一衬,更显得面若桃花,惹人怜爱,正在想如何安慰于她,忽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四贞格格不必担心会负了博果尔,朕很快就会给她选一位门当户对的格格作嫡福晋——叫他先负了你!”
孔四贞不必往门外看,只听到这一声,正抚在花瓶上的暗纹的一只手,就不听使唤地一哆嗦,那只广口瓶里盛满了才从荷塘里舀了来的净水,猛地倒在了黄杨刻花小几上,几上的茶杯茶碗和绣了一半的素缎,几张没写过字的宣纸,尽皆洇得透湿。
淑懿只觉一线冷意,从头顶灌到脚心,心里只想着一件事,为什么顺治来了,外头却没有通传的人 ?'…3uww'
原来顺治下朝之后,就赶着来瞧淑懿,才走到承乾宫的门口,当值的小太监就告诉顺治,四贞格格在里面,顺治因着昨日才被孝庄逼迫着,准备纳孔四贞为妃,此时贸然相见倒觉得有些不自在。
正在犹豫着是走是留,只听四贞在里面也说起纳妃之事,不由提起顺治的兴致,忍不住驻足想听上一听。谁知听着听着,不仅听到了四贞宁死不愿为妃,还知道了他心中所爱竟是博果尔,其实顺治对四贞,并没有男女之爱,若是四贞爱慕旁人,他也未必那么在意,只因当初他即位之时,朝中大臣多半认为福临的生母,不及博果尔生母身份尊贵,要求博果尔即位,若不是多尔衮执意为之,只怕如今这皇位也不是他的了。
所以在福临心里,总是暗暗地生出要与博果尔一较高低的想法,他这些年来勤于政事,立志要做一代明君,也就这个意思,如今亲耳听到孔四贞竟不屑于妃嫔之贵,为了博果尔宁愿出家,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孔四贞自幼长在孝庄身边的,岂能不知这些前尘往事和那些顺治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只怪她今日太不小心,从小苏嬷嬷就教导她,宫里人多嘴杂耳朵灵,要记得不可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孔四贞虽然性子爽朗,却颇知进退,稳妥大方,所以才深得孝庄喜欢,可是今日一提起博果尔,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与博果尔两心相许,她就总是这样,一时欢欢喜喜,一时悲悲戚戚,一日比一日糊涂,一日比一日迷茫,往日那些只敢藏在心里的犯忌讳的话,当着淑懿的面,一发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顺治踏进门来,看看跪在院子里的四贞和淑懿,一个是他情同手足的义姐,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若在平日,顺治把她们捧在掌心里都怕掉了,可是现在,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她们,也不叫起,只任由她们跪在潮湿的青砖地上,自己只寻了一张柚木凉椅,翘起二郎腿坐了下来。
青缡和云珠看在眼里,心疼自家格格可谁也不敢求一句情,两人都是在宫里混成人精的,知道今日顺治这一股怒火,非同小可,旁人越是解释,越是会纠缠不清。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孔四贞却已沉不住气了,她早已将自己的荣辱生死置之度外,却担心顺治会因此迁怒于博果尔,惊惶失措之下,她突然用视死如归地口气说了一句:“皇上误会了,四贞没有轻慢皇上之意,四贞。。。。。。愿意作皇上妃嫔。”
淑懿大吃一惊,一转念才想到,她是为了博果尔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下半生的幸福。
可顺治若是那么好哄,也就不是顺治了,淑懿想到的事,他也同样想到了,顺治眯着眼睛,故作悠然问四贞,“你是说,只要朕能保博果尔平安,你愿意死心塌地地做朕的妃嫔!”
“是!”孔四贞脱口而出。几乎在同时,淑懿沉痛地闭上眼睛,她不敢想像,这个被孝庄斥为“性躁”的少年天子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青砖地上蓦然响起的碎杯裂盏之声,瞬间回答了淑懿的疑惑。
“大胆!”顺治对孔四贞既无男女之爱,也谈不上什么拈酸吃醋,可孔四贞的言行,却无形中把他和博果尔放在同一架天平上去考量,并且博果尔还毫无悬念地占了上风,顺治焉能不气?
孔四贞本不是个临事慌乱的人,只一牵扯到博果尔的事,就变得无头无尾了,她话一出口,也知道是中了顺治的圈套,可是言出如箭,不可轻发,一人入耳,有力难拔,更何况入的还是可以决人生死的君王之耳。
此时依着顺治的性子,恨不得要断然拒绝纳四贞为妃,方才解恨,可他性子虽然躁,这么年跟着孝庄历练出来,也冷静理智了许多,孔有德的旧部英勇善战,若三藩有变,将是平乱的重要力量,纵然三藩无变,也可以用来牵制西南诸王,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吴三桂何以会那样痛快,就答应派自己的长子来京城作人质?所以,现在顺治并不想放弃纳这位义姐为妃的计划,他正在国家形势和帝王尊严之间犹疑不决。
顺治的胸口一起一伏,他用了极大的耐性,才把冲冠的怒火稍稍平复,冷冷地对青缡说了一句:“扶你家格格回去!”语气不容置疑,眼睛更是对孔四贞不屑一顾。孔四贞也知今日大错已然铸成,干脆生死由命,爽爽利利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承乾宫。
“是你给博果尔出的主意,叫他去京畿练兵的?叫他练好了兵,好拥兵自重,雄踞一方?”顺治还是一副不阴不阳的口气。
淑懿跪在地上,舔一舔发涩地嘴唇,她人虽然被透过桐荫的艳阳,晒得迷迷蒙蒙,心地却极其清明,若要解今日之困,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淑懿平静道:“皇上若要疑心臣妾有这样的心思,臣妾情愿以死谢罪!臣妾的确早已知晓襄亲王和四贞格格的私情,也设法撮合他们,可臣妾这样做,都是为了皇上,绝无半分私心!”
顺治略略睁开双目,拇指轻揉眉心,道:“你向来伶牙俐齿,你倒是对朕说说,你撮合他们,又是如何有利于朕的?”
淑懿不惶不急道:“孔大人的旧部,对老主人忠心耿耿,皇上若想收为己用,需要真正收住军心,四贞格格是孔大人的长女,四贞格格的心在哪里,孔大人旧部的军心就在哪里。太后之所以执意命皇上纳四贞格格为妃,也是这个道理。可是皇上不是女子,怎么知道,如果一个女子芳心已许,是死也不会回头的,格格既与襄亲王两情相悦,皇上纵使纳了她,她真的能对皇上真心相待吗?”
顺治直了直身子,犀利的眼神盯住淑懿道:“你说实话,除了你方才所说,是不是你打心眼儿里,就不喜欢朕的后宫再添佳丽。”
淑懿长睫如扇,微微低垂,她想了想,咬唇道:“对,臣妾也有这个私心。”她虽然低着头,却可以感觉到顺治逐渐缓和的神色,如穿过云翳飘洒下来的日光,不再那样炙人的明耀,而是温暖柔和的淡金色,她接着说道,“四贞格格虽是汉人女子,却性子爽朗,爱憎分明,她自幼失去双亲,全仗太后抚育,她与太后的母女之情,与福临的姐弟之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这一点,福临应该比臣妾更清楚啊!若是能承全她与襄亲王,襄亲王自是会对福临竭尽忠心,四贞格格也会对福临感恩戴德,孔大人的旧部,皇上还愁收不住么?”
一双手托住淑懿的手肘,淑懿只觉一股温暖有力的热流注入她的体内,跪了这么久,她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可才想站起来,只觉膝盖酸痛,脚下一软,就要向前跌倒,顺治一把接住他,搂在怀里,哄她道:“今日是朕多心了,淑懿不要怪朕!”
淑懿这半日,又惊又怕,只觉腹中一阵阵地抽动,却不敢显出来,她怕只要自己一垮,顺治固然会立即宣召太医,可只要太医一来,顺治也就不会再踏进承乾宫,那么她有再多的理由为自己洗白,都是无济于事的了。
想到今日诸般委屈,淑懿忍不住抽抽答答地哭起来,顺治自然是打叠起千百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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