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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董鄂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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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这一天一夜只忙活淑懿生产的事了,早把那安胎药抛到脑后去了,听淑懿这一问,便知里头定有缘故,皱眉一想,道:“奴婢把它搁在小厨房的灶台上了,娘娘的药平日除了我跟皎月,谁也不敢动,只要没人有意想倒掉,应该还在那里。”

淑懿点点头,招呼云珠凑过来,一长一短地交待了她几件事,云珠听了,先是大骇,淑懿只向她摇手,道:“好在本宫安然无恙,此事也不宜声张,你只悄悄地去做就好,千万不可叫他人得知。”

云珠一时领命去了。

晚膳时,皎月过来回禀道:“梅夫人本来说今日就要进宫来陪娘娘的,只是仿佛董鄂府里又出了一两件事,这三五日间还走不开,叫娘娘安心养一养,只一办完了事,夫人立刻就来!”

淑懿知道董鄂府也不是清净之地,费扬古在京畿军中,额娘一个人在府里主持中馈,自是非常辛苦,她才生了孩子,更加思念亲娘,因问皎月道:“可知道出了什么事,叫额娘走不开的。”

皎月叹了口气道:“听说是新进府的一位姨娘小产了,非要说是瓜尔佳氏害的,两个人闹将起来,就闹到了夫人跟前去了。事关董鄂府的子嗣,夫人总要拿出个察查的样子来,所以才脱不开身的。”

淑懿轻轻叹了口气,心道,这世上哪里都是一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是非丛生。

皎月又道:“皇上本想用过晚膳就来的,可昨儿夜里着了风寒,怕来了过了病气给小阿哥,也不敢来了!”

淑懿蝶翅般地长睫微微一动,想一想,是了,昨夜风那样大,他执意要坐肩舆,又担心着自己生孩子,劳累一夜,不病才怪!

淑懿切切道:“你去打听打听可碍不碍事,叫皇上好生养病,这几日都不可过分劳累了!”

皎月白玉似的纤指绕着辫梢,细细地回禀道:“吴公公说,已经请御医诊过了,说不碍事,可是这一阵子宫里得风寒的人多,皇上须要小心将养。”

淑懿听了才略略宽心,又俯□子去看才来到世上的这个小人儿,觉得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合自己心意的,便一面逗着哄着,一面喝着云珠嘱咐她吃的小米粥,一颗心被初为人母的喜悦填得满满的。

康嫔躺在寝殿里,孩子刚刚才哄睡了,她呆滞地望着朱砂色的富贵连绵的华帐,长长的樱红流苏飘飘摇摇,就像她此时一颗无依无傍的心,被悲愤与不甘填得满满的。

皇后屏退了左右的人,拿小银匙子轻轻为她舀着金黄的粟米粥,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妹妹眼下有再多的苦,也只得暂且忍耐,只要三阿哥往后有了出息,又何必与承乾宫那位争一时的长短!”

皇后不说还好,一提到三阿哥,康嫔更是不由悲从中来,同样是生孩子,同样是皇上的血脉,怎么四阿哥那里就众星捧月,自己的三阿哥就无人理睬!康嫔本就生性要强,心中这一团怒火,自她从皇后口中得知实情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止息过。

康嫔抹一抹眼泪,哭道:“不是妹妹要与人争长短,姐姐也告诉我了,都是在痛彻心肺地生孩子,怎么一听见承乾宫那边要生了,全都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嫔妾醒来的时候,也只见姐姐一人在这里——唉,到底也怨不得旁人,连皇上都明知嫔妾这孩子生得艰难,只为了送承乾宫那一位,竟不顾嫔妾而去,又何况旁人,自然更是看着太后和皇上的眼色行事的了,怪只怪嫔妾娘家微贱,又不得皇上宠爱!”

皇后忙执起康嫔枕边的烟霞色银丝绢子替她拭泪,宽慰道:“你又何必自苦如此,若论家世,鄂硕大人的官位虽然高于令尊,可她终究不过是汉女妾室所出,你家虽然属汉军旗的,却是一早就跟着先帝打江山,你的身份哪里就低过她了?至于皇上那里,不过是妹妹凡事谦让,不及她会说话行事,皇上一时宠她,也是有的,可这一时的宠爱,又有什么呢?当年升平署的翠娘也是很得皇上喜欢的,可是到头来,还不是那样凄惨,皇上也不过将那罪人降为静妃了事!”

提起翠娘的事,康嫔的心如被一根烧红的铁针刺了一下,一阵接一阵地痛快,在她心里,凡是在这宫里风头盖过她的,都该像翠娘死得那样难看才对。贤妃又算得了什么,有朝一日,她也可以用她的心机和谋算,把贤妃推进无底的深渊,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皇后见她半日不说话,自是在心里已经与贤妃把梁子结得死死的了,不由得计,因笑道:“妹妹还是别多想那些事了,吃口东西,妹妹昨夜产子之时十分凶险,姐姐这心可是提了一夜呢!”

康嫔只得接过粥碗,喝了一口,禁不住埋怨道:“昨夜也是真真折磨死人了!那催产药不知怎么的,一碗喝下去,却不见效验!”

康嫔不过是随口说说,便把一张惨白的脸埋在腾腾的热汽里喝粥了,她没有看见,皇后听了这句话,一张粉面立时变得青白不定。

忽听门外值守的太监通传一声,原来是吴良辅前来传旨了,顺治已命内务府,为三阿哥拟了名字来,取名玄烨。

康嫔谢了恩,叫吴良辅去领赏,皇后趁机安慰道:“你看,本宫就说皇上对三阿哥还是十分看重的吧,深沉幽远曰玄,光辉灿烂曰烨,这名字取得可比二阿哥的名字好多了,本宫还未听说内务府给四阿哥拟的什么名儿呢!”

康嫔低眉浅笑道:“三阿哥本就比四阿哥生得早些,早取名字也是应当的……”

几个时辰里困扰她的愤恨,终于随着这个名字的到来,冲淡了一些,康嫔垂首一笑,无限地踌躇满志。

云珠掌了灯,屋里立时充满了软绵绵的橘红色,淑懿一张俏面映在烛光之下,看着四阿哥渐渐地睡熟了,才问云珠道:“可去瞧了皇上了!”

云珠“扑哧”一笑,道:“去过了,只不过皇上一听是奴婢,连门都不叫奴婢进,怕过了病气给四阿哥!”

淑懿心里欢喜,嘴上却说:“皇上也是太小心了些!”

云珠笑道:“皇上叫吴公公传话出来,说照规矩阿哥的名字,是该叫内务府去拟的,可咱们四阿哥的名字,皇上想要亲自拟,叫娘娘不必着急,等皇上拟好了,就来告诉娘娘,到时候又取名字,又封和硕亲王,来个双喜临门。”

淑懿清浅笑道:“亲王不亲王的,倒是不急——本宫叫你办得事,你办得如何了?”

云珠听淑懿问到正事,立时正一正容色道:“那安胎药还在,奴婢已经照娘娘的吩咐,想法子送给董鄂夫人,托她去查验了。”

淑懿颔首道:“本宫不得不小心些,昨夜那药一入口,本宫便觉得不对,本宫的安胎药里明明只有当归,陈皮这些温补健胃之物,怎么会有丹参、益母草这些去淤血的药材?”

云珠因折身从脚踏旁边,拿出一只朱漆攒心的食盒来,说道:“娘娘叫奴婢查的食盒,药碗,奴婢皆已查明白了,那药碗是白瓷描金的,宫里普通的很,差不多哪家宫院都有,这朱漆食盒虽然也常见,但奴婢方才问过绿吟了,她去送药时,是从小厨房的第三层橱子里拿的,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第三层橱子里的朱漆食盒,前儿我一个不小心,将那盖子上砸了一个坑,可娘娘看看这个,竟是完好无损的,奴婢怕出了错,特意将承乾宫里所有的食盒都拿出来,谁知那被奴婢砸坏了的,竟不翼而飞了。”

☆、77第七十七章 皇后毒计

淑懿听了;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双眼眸沉沉地只如暗黑的夜色;“其实康嫔误喝了本宫的安胎药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有催产的效果罢了,可是康嫔的催产药,本宫才喝了一口,便觉腹内翻江倒海;足见药力之烈;若是一整碗喝下去……”淑懿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犹有几分后怕;“只怕孩子生下来,大人就要驾鹤西去了!”

云珠恨恨道:“去母留子;不是正合了长春宫那一位的心愿么?”

一言未了;只听承乾宫的小宫女在殿外唤了一声:“云珠姐姐!”

云珠一听,便对淑懿欣喜道:“奴婢方才设法去问银珠,可惜长春宫那位主子在用晚膳,银珠脱不开身,这时怕是寻空儿出来了!”

淑懿点头道:“你去罢,可要小心些,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好糊弄的,银珠好歹还在她的手下做事!”

云珠答应着去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兴冲冲地回来,笑道:“娘娘,奴婢都打听明白了,原来康嫔的催产药,是孟太医开的,咱们那位贤德的皇后为了撇清自己,只打发了瑞贵人领着银珠去煎药,听银珠的意思,好像瑞贵人也就是临时给皇后抓来的,并未参与此事!”

淑懿冷笑道:“她是想让更多的人搅和在里头,到时候康嫔就算产子而亡,这桩事情也会显得扑朔迷离,更是无从查起了——只是本宫还有一事未明,皇后素来是周全细致的,既然安排下孟太医开催产药这一计,如果当时不是康嫔胎位不正,孩子难生,那也无须请人开催产药了,如果那样,岂不白费她一番心思。”

云珠跪在榻前的脚踏上,眼波流转,笑道:“娘娘不知道,康嫔屋里的大宫女宝珠,是皇后的人,娘娘想,凡是有孕之人谁没个腰酸腿疼的时候,宝珠便向康嫔自荐,学过推拿之术,可以替康嫔缓解痛楚——据奴婢所知,宝珠确是精于推拿之术,所以推来推来,想令康嫔胎位不正,以致难产,也是可以做到的。”

淑懿恍然大悟,好毒辣的心计!只怕是宝珠再多推拿两回,想令康嫔落胎都够了,只不过皇后娘娘惦记着康嫔腹中的皇子,所以才投鼠忌器,没敢下手太重,康嫔也才会死里逃生。

云珠端过麻油猪肝汤和加入红果栗子熬的小米粥,道:“娘娘不可过分劳神了,先吃饭罢,可是御医交待的,一天得吃五顿呢!”

淑懿虽然昨夜误饮了催产药,弄得虚惊一场,但眼见因祸得福,戳穿了皇后的阴谋,心中不由得意,闻着云珠端来的羹汤,倒觉滋味比以往更胜些,便自己执了小银匙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吃了几口,思绪仍不能止,停下匙子,与云珠计议道:“康嫔是皇后最锋利的爪牙,如果这爪牙回过来对准皇后,会怎么样呢?”

云珠也抿嘴一笑,道:“这事咱们又不是没做过——不过如今康嫔也在月子里呢,娘娘也不必着急这事儿!”

淑懿望望黑漆漆地窗外,昏黄的灯光自霞影纱里斜漏下来,却依旧不能抵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

且说淑懿虽然在坐月子,却比往日还繁忙,先是太后和皇上遣人来,一日几遍的问长问短,赏赐的东西堆积如山,云珠只得领着宫女太监们又辟了一间库房。

顺治除了依例的赏赐之外,又嫌淑懿屋里的家具摆件都旧了,借着这个机会赏赐了淑懿一套新的摆设,淑懿屋里的家具都是进宫时内务府细造的,看起来还是崭新的,淑懿只好将替下的家具,皆赏给了云珠她们。

各宫的娘娘小主,也都亲自到贺,礼物流水价的送来,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直把承乾宫的宫人们闹了个头晕眼花。

淑懿头几日还撑着待一待客,与到贺的嫔妃们说笑一会子,后来渐渐地也乏了,有人来了,她只叫云珠说自己还在睡觉,只有几个相好的姐妹来时,才迎一迎,说会儿话罢了。

到了下半月,海蓉也满月了,带了贺礼来探望一回,自不必说,淑懿如今对她也颇有些戒心,二人冰冷无味地说了一回话,海蓉便要告辞,这也在淑懿意料之中,不料海蓉才要走,又转身笑道:“妹妹自生了福全,更觉得才识浅陋,须得求姐姐出了月子,再如以前那般,教妹妹读书识字才好!”

淑懿愣怔一刻,旋即笑道:“这点子小事不算什么,等我出了月子,妹妹想来承乾宫还不是随时来就成!”

海蓉似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这才道谢离去。

淑懿对海蓉这一举动虽然有些疑影儿存在心里,但海蓉的要求也不过分,总不好断然拒绝,也只得时时小心在意就是了。

端嫔长日无聊,淑懿月子里,几乎日日要来陪淑懿说上一回话。

每回来了,端嫔都要抱着四阿哥逗上半天,一会儿夸她圆圆的脸儿多可爱,一会儿又说小手小脚多么有劲儿,以后一定会是个巴图鲁。

端嫔的笑容如初冬的暖阳,温和而不炙人,笑道:“倒不是嫔妾在姐姐面前说四阿哥的好话,同一日出生的孩子,康嫔的三阿哥,就……”

端嫔素来老实,从不肯轻易背后说人坏话,然而淑懿从她面上覆着的一层淡淡忧色中,也可以感觉到,三哥只怕是生下来就奄奄多病的。

淑懿长睫一动,道:“听说三阿哥生下来就请太医开方吃药,这么小的孩子,哪受的了?”

端嫔叹了一口冷气道:“谁说不是呢?可不吃药也不行啊!没日没夜的哭起来,康嫔也心疼得不得了,可惜康嫔心性高强,这个孩子却不叫她省心。”

淑懿暗想,三阿哥在胎里就得了皇后那样的特殊照顾,不生来多病才怪,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想着康嫔投靠皇后,却令自己的儿子受害,不由也是叹气,说道:“但愿三阿哥得太医精心调理,可以慢慢健壮起来。”

端嫔幽怨地叹道:“强壮也好,孱弱也罢,有个孩子在身边,总比嫔妾这般没有子嗣,孤居深宫的好啊,嫔妾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不知为什么,总也怀不上!”

淑懿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她宫里的那些雀儿酥,不禁替端嫔婉惜忧伤起来,可又不敢将实情说出,怕伤了她的心,因笑道:“子嗣的事,也要凭天意,妹妹颇得皇上宠爱,日久天长,总会有孩子的!”

自从淑懿怀孕之后,宫里的大半雨露都被端嫔和恪贵人占了,不过是顺治看她们心性纯良,可若论心灵相通,到底谁也比不上淑懿。

端嫔低头浅笑,道:“姐姐说起这个,倒是有一件事,听说皇上知道三阿哥生下来就多病,心里也是郁郁不欢,又埋怨自己那时临幸康嫔时,大约是喝了酒的,如今皇上风寒未愈,这两日临幸嫔妃时,事后都要令尚宫局熬了避子汤给姐妹们喝。”

淑懿倒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因安慰端嫔道:“皇上也是为皇家血脉着想,想来那些不大受皇上宠幸的姐妹,自然是失望,可是如妹妹这样细水长流的,又何必急在这几日呢!”

端嫔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皇上虽然不偏宠她,可一月之中,也总要去她那里一两回,端嫔终究是年轻脸皮薄,红着脸儿一笑,便不言语了。

淑懿见她害羞,忙岔开了话头问道:“恭靖妃还是闹么?”

提起恭靖妃,端嫔只是长吁短叹的,“几乎日日都得闹一场,寻死寻活的,永和宫里原有两株翠柏,生得郁郁葱葱,皇上很是喜欢,原先嫔妾侍寝,皇上都喜欢到永和宫去,前后转转,自从恭靖妃没个黑天白日地闹起来,皇上便只召嫔妾去养心殿去侍寝了。姐姐知道,嫔妃去养心殿,是不能过夜的……”

淑懿也知端嫔的为难,蹙眉道:“难道皇上没说过怎样处置恭靖妃的事吗?这禁足也没有禁一辈子的,若等她放出来,位份反而在你之上,到时妹妹岂不是更难做?”

端嫔大概也日夜为此忧心的,顿时愁眉不展道:“嫔妾却真是苦无良策,只能过一日算一日了,姐姐既把话说到这儿了,嫔妾有个不情之请……”

淑懿见她绞着樱草色绣花绢子,欲言又止,心下便也猜到□分了,笑道:“你我姐妹,还有什么不能直言的,只要姐姐能做到的,定会为妹妹竭尽全力!”

端嫔心下一宽,便大着胆子说道:“恭靖妃与嫔妾原先便有龃龉,她那个性子,若放出来,嫔妾可真真别想过一天安生日子了,她在妃位,嫔妾不敢与她相争,哪怕是叫嫔妾挪出这永和宫,嫔妾便心满意足了,这话不是嫔妾不想对皇上说,实在是人微言轻,妹妹想着,皇上素来对姐姐是不同的,面子自然比嫔妾大些,若是姐姐肯替妹妹说一句话,妹妹就感激不尽了!”

淑懿爽快答应道:“我愿尽力一试,但成与不成,还在皇上的心意!”

端嫔喜之不尽,站起来就要行礼,淑懿忙一把扶住了她,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讲这些虚礼!”

这里端嫔还未走,外头小宫女一声通传,原来是贞妃来了!

☆、78第七十八章 孝庄之谋

淑懿倒没想到;入宫一年多;贞妃所居的景阳宫虽与承乾宫同属东六宫;可贞妃来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便可数过来,淑懿已经生了阿哥,眼看就要加封贵妃了,贞妃肚子里却还没半点动静;位份也仍然止步不前;依着当年那个董鄂淑嘉的脾气;是断断不会来看淑懿的。

可是贞妃既然来了;淑懿少不得还要亲自陪她,端嫔虽然早就知道她们面和心不和;但毕竟人家是亲姐妹;她一个外人杵在这儿总不合适,便知趣地告辞走了。

贞妃满面春风地进来,丝毫看不出不得志的郁闷,她身后的贴身宫女采珠,托着一个杜鹃红雕漆描金加彩龙凤纹的匣子,淑懿也含了满脸的笑,热情地招呼贞妃,又吩咐皎月倒茶拿果子。

贞妃捏着块玫红绢子,掩唇笑道:“姐姐这样客气,倒显得咱们姐妹生分了——来,让我看看小外甥长了没有?”

一面小心地抱起来,夸赞一回,淑懿也就跟着客气了一回。一时皎月捧了茶来,贞妃啜了一口,笑道:“姐姐还记得妹妹最喜欢喝君山银针!”

淑懿眸子里含着透明的笑意,“是,不只记得妹妹爱喝君山银针,还记得妹妹喝茶,素来只喝八分烫的,冷一点儿热一点儿都不成!”

当年在董鄂府,淑嘉仗着自己是嫡女,为着这八分烫的一碗茶,不知发落了多少丫头婆子,弄得合府里的仆人,谁也不愿去二小姐的院子里伺候,这时淑嘉听淑懿提起旧事,并不着恼,只笑道:“那时妹妹不懂事,凡事太过张扬,后来入了宫,作了天子之妇,才知道世事艰辛,哪里像在家做女儿时一样呢?妹妹近来,时常想起当年在董鄂府时的情形,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想要见一见家人也难了。”说着,滴下泪来。

淑懿生了皇子,梅氏便可入宫陪伴,淑懿知道她是在想念亲娘了,虽然当初爱新觉罗氏对梅氏母女百般打压,可看见淑嘉如今这样,淑懿也不由心软,因安慰道:“妹妹何必多思多虑,尽心伺候好皇上,自然有得见家人的那一日。”

淑嘉忙收了泪水,笑道:“是妹妹的不是了,姐姐大喜的日子,妹妹竟提这些不高兴的事!我给姐姐带了一样好东西来,聊表寸心,还请姐姐笑纳。”

淑懿笑道:“哦?什么好东西?”

贞妃扬一扬脸,采珠立即捧上那只杜鹃红雕漆描金加彩龙凤纹的匣子,贞妃亲手打开看时,见是一粒粒雪白莹润的药丸,整整齐齐地排在里面,光华如珠,淑懿唇角凝住一丝微笑,问道:“这是……”

贞妃嫣然笑道:“这是雪肌丸,妇人怀孕时,脸上总会生出些黄斑黑点,极损女子容貌,姐姐每日清晨拿一颗雪肌丸,研作粉末,用人奶和了,保管不出月子,肌肤便会光洁莹白,更胜从前,若没有人奶时,用牛乳也行,再不成用滚白水也可,妹妹还盼着姐姐一出月子,便再如从前一般,宠冠六宫,隔年再为皇上添一位皇子呢!”

淑懿听着贞妃这些娇柔细语,只觉得冷森森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贞妃毕竟是她的同胞妹妹,就算里子烂到底了,也得留着一层面子,当下只得勉强笑道:“妹妹有心了,姐姐收着便是!”

贞妃笑生两靥,道:“不值什么!姐姐千万别忘了服药!你看宁悫妃,生了二阿哥之后,容颜不似以前,也就色衰爱弛了——妹妹还有个荒唐的想法,这雪肌丸须得几十味药材,几年的工夫才得配成,轻易得不着,姐姐若能剩个一颗半颗的,千万给妹妹留着,若待妹妹哪天福气到了,也用得着这味药时,还要向姐姐来讨呢!”

淑懿忙应承道:“这个容易!”

姐妹俩本就没什么知心话可说,说了一会子雪肌丸,气氛渐渐地冷了下来,贞妃也不肯在这里无味地坐着,便告辞走了。

她前脚才走,皎月后脚便跟过来,问道:“淑嘉格格还叫格格给她留着剩下的,是什么意思?”

淑懿沉了脸色道:“这还不明白?她是怕我等她一走,立时就把药扔了,才这样说的。难道她叫我好生留起来,我就要听她的服用这雪肌丸不成——罢了,本宫虽不吃,却也得好好收着,库房里潮湿,怕收得日子一久霉坏了,你把这些药丸并这只匣子,都埋在院子里那株梨花树底下罢!”

皎月却见这盒子做得甚是精致,笑道:“奴婢的奁盒,还没这个好看呢,奴婢将药丸倒出来,搁在瓷坛子里埋起来,这只漂亮盒子,格格就赏给奴婢罢!”

淑懿看着皎月娇憨可爱的模样,也不由笑了,“你既喜欢,就拿去罢,真是,往日也没见你有几样钗环,哪里就要用这样大一个妆奁了!”

皎月鼓着腮帮子,撒娇道:“格格太也小看人了,自从添了四阿哥,皇上太后高兴,连带着也赏了我们奴才许多东西,奴婢那里,也得了好几样时新的首饰呢!”

淑懿笑道:“好好好,皇上太后的恩典,你就好好收着罢,只是宫里的规矩,宫女的打扮不可招摇,你是承乾宫的大宫女,凡事要以身作则才好,别叫旁人看见了,拿咱们承乾宫的人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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