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董鄂妃-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端慧轻轻点头,道:“是,娘娘方才进来时,小妹正在看琴谱,瞧着有这样一支曲子。”她说话时,星子般的黑眸里闪烁着一丝期盼与憧憬,淑懿心中忽如电光火石般闪念,既而转身向身后的屏风上看去,那英姿勃勃的巴图鲁,不是费扬古是谁?
淑懿了然的目光落进端慧的眼眸,端慧羞涩一笑,便岔开来对淑懿道:“娘娘请用点心吧,这些都是昨儿皇额娘赏的,还新鲜着呢!”
淑懿含笑坐下,拈起一块梅花蒸糕,笑道:“比我那小厨房里做得强多了,这朵朵梅瓣晶莹剔透,如嵌在水晶里一般。”
端慧婉然道:“娘娘喜欢,只管多用些,因我近日脾胃不好,皇额娘说绿萼梅是养胃理气的,才赏了我许多梅花蒸糕,我这里还有呢。”
淑懿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一股清甜弥漫齿颊,笑道:“本宫爱吃梅花蒸糕,不仅因其味美,还因为梅花骨格清奇,自古便为文人雅士所爱!”
端慧虽然长于宫中,也读过一些诗词歌赋,但毕竟未以此为务,所以这时便对淑懿道:“臣妹早就听闻娘娘博学多才,只是不知娘娘喜爱哪些咏梅诗?”
淑懿含笑道:“宋人杨万里有诗云:‘无端却被梅花恼,特地吹香破梦魂。’公主可听过?”
端慧摇头,淑懿又道,“是说一个女子正在做着思念意中人的好梦,却被窗外吹进的梅香薰破了好梦。公主的庭前梅香满园,恐怕也会时常被梅香吹散梦魂吧!”
端慧公主霞染两靥,绞着一束青丝笑而不语,雪珠听了,只笑道:“娘娘讲的诗,奴婢不大懂,却只怕说到咱们公主心坎里去了呢!”
端慧回头便啐了雪珠一口。淑懿抚着端慧的柔颈,笑道:“好了好了,不许再打趣我这妹妹了!公主如今年纪还小,再过一二年,纵使公主不说,太后也会急着给公主择婿的,太后这样疼爱公主,到时候天下的好子弟还不任由公主挑选么?”
淑懿见端慧真的有几分窘了,便与她唠了些别的,吃了两块梅花蒸糕,心里因装着那件大事,便告辞回去了,端慧恭恭敬敬地送她出了慈宁宫老远,才转回去。
淑懿才走到承乾宫门口,只见当值的小宫女向她行礼时眼色一沉,淑懿便知道是顺治来了,不由得三分诧异,顺治虽说时常一下了朝便往承乾宫赶,但今日因还有陈掖臣与皎月之事,按理说顺治应当先去养心殿或长春宫,与皇后计议才是。
☆、114第百十四章 一波未平
淑懿揣着一肚子心思踏进雕刻精致的门槛;只见顺治双手枕于脑后;仰躺在花梨宽榻上;身上穿得却还是上朝时明黄的龙袍,淑懿轻轻走至榻前;温顺道:“福临早朝怕是累了,叫臣妾伏侍您更衣吧!”
顺治不应,淑懿轻轻俯□子,这才看见顺治眉头紧蹙;似乎有极大的疑难事。淑懿伸出手指;替她轻揉额头,道:“福临不嫌龙袍上的花绣硌得慌么?”
顺治闭着眼;嘴唇因为晨起迎了寒风而略显干裂;缓声道:“要做这个皇帝;就得穿着这身沉重的龙袍,不管有多么不舒坦,朕都得忍着!”
淑懿便知必是前朝有事,怪不得顺治回来,也顾不上陈掖臣的事了呢。淑懿笑道:“天下事千头万绪,总有几件疑难事会惹得福临忧心,可福临是一代明主,就是眼前没有办法,回头再徐而图之,总有解决的一日。”
顺治摇摇头,道:“眼前就要想办法,这事拖不得——皎月怎么样了?”
淑懿没想到顺治在前朝焦头烂额时,还能挂着内廷之事,但顺治问了,她只能答道:“臣妾开导她半日,眼下还好。”
顺治略略缓了一口气,道:“她是从小儿跟着你的,你想要给她个什么归宿?”
淑懿心想顺治今日也是有些奇怪,刚才还在为前朝之事忧心,突然又这样关心起皎月来了,她静静地伏在顺治胸前,娇声答道:“福临既然来到承乾宫来问臣妾,便是问臣妾的私心了,若论私心,皎月对陈掖臣情深意重,陈掖臣对他亦是如此,叫这一对有情的人儿终成眷属,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宫规森严,又有皇后与贞妃主张严惩,福临难免要权衡各方,再作决定!”
顺治慢慢道:“若是陈掖臣流配蛮荒之地,再不得回来,你也舍得皎月跟着他一世受苦去么?”
淑懿吃了一惊,陈掖臣虽有违宫规,但毕竟是大学士陈名夏的儿子,再者侍卫与宫女苟且,本身就是可轻可重的罪过,皇后昨日也并非要认真与陈掖臣过不去,顺治就是再生气,革了他的侍卫之职,便是极大的惩罚了,怎么竟有流配一说?
淑懿失措道:“陈掖臣也算是官宦子弟了,为了这事流配,是不是重了些?”
顺治的两道英眉又皱了起来,烦躁道:“现在不是陈掖臣的事了,今日早朝,议政大臣宁完我上了道折子,弹劾陈名夏徇私植党,滥用匪人,又说他是多尔衮的余党,满朝文武竟有一大半站在宁完我这边,其中还有如刘正宗这样的汉臣,朕就是想保他,也要顾及大臣们的心意。”
淑懿知道朝臣们的笔墨言语是可以杀人的,前明的言官有多厉害,她读史书也知道一些,陈名夏大约是平日得罪的人太多了,这时有宁完我一跳出来弹劾,就墙倒众人推,这局面看来是难以收拾了。
后宫的女人有再多的心计,与前朝的政治角力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陈名夏一倒台,纵然陈掖臣没犯宫规,这回也是保不住的,但听方才顺治的语气,虽然不得不屈于形势重办陈名夏,却是不打算杀陈掖臣,而且顺治顾及到了她的面子,叫她去替皎月寻思归宿。
皎月犯了宫规,眼看就是出宫也难觅良配了,不如就此跟了陈掖臣,陈掖臣若是流配,再过得几年,时移事易时,也许还可求顺治赦免其罪。就是眼下要过些苦日子,便似当年的王宝钏,由玉堂金阙的闺秀一朝落到寒窑,仍是“心顺处便是天堂”罢了。
她深知皎月性情,此时再不用问她,皎月也必是甘心随陈掖臣海角天涯的。
想到这儿,淑懿再不犹豫,因郑重立于榻前,端然向顺治下拜道:“臣妾替皎月谢皇上大恩。”
顺治忙坐起来,拉了她的手坐在榻上,温言道:“这是做什么?朕只是问问你的意思,想着你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必然最晓得她的心意。”
淑懿叹道:“事已至此,或许对皎月来说,也算因祸得福罢!臣妾以私心藏奸论,陈家虽然眼见大厦将倾,皎月却可与陈掖臣一夫一妇,相守终生,不然,凭陈掖臣的身份地位,皎月恐怕难为嫡妻,纵然做了嫡妻,陈家那样的人家,往后也必是要纳几位妾室的。”
顺治轻轻颔首,忽然眸光攒向淑懿,轻笑道:“你很羡慕皎月么?”
淑懿长睫扇动,如扑闪的蝶翅,娇嗔道:“福临说什么呢?臣妾可不懂!”
顺治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甘醇的龙诞香气沁入淑懿心脾,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顺治调笑道:“你是真不懂么?你若不懂,那朕可就要再纳几位嫔妃入宫了,横竖太后总嫌后宫嫔妃太少,子嗣不多,不如一发遂了太后的心愿。”
淑懿娇嗔道:“皇上要选嫔妃,臣妾只有循后妃之德,海纳百川了!”
顺治抚着她胸前扎得极精致的兰草花绣,笑道:“是么?你真的不生气?”
淑懿一扭身子,撅嘴道:“臣妾不敢生气!”
顺治促狭地笑道:“还说没生气!你怎么突然叫朕‘皇上’了?”
淑懿撒娇道:“难道您不是‘皇上’么?回头宫里再多几位妹妹,臣妾一发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了,就是想叫一声‘皇上’,都未必有这个福气!”
顺治恨得直拧淑懿的柔腮,笑道:“朕得贵妃越发如朕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了,真真叫朕恨又不是,喜欢又不是!”
淑懿笑着,只满床地乱躲,顺治一发地不想饶她,闹到憋了火,一把将她捞起来,抱进内室,只放下半边华帐,便做起那事来。
淑懿不知他清晨起来,才聚了一肚子的郁郁,竟如此有精神,只得由他放肆一回,待得云收雨散,淑懿理着鬓边的乱发,浓重的倦意袭来,只令她恹恹欲睡。
谁知顺治却不叫她安生,又与她闲话宫里的事,顺治道:“朕已知会了皇后,因陈掖臣一家牵扯到前朝的官司里,所以暂押刑部,他跟皎月的事,先放一放,皎月就暂时押在承乾宫,由你看管。”
淑懿问道:“皇后允了?”
顺治沉声道:“牵涉到前朝的事,她不敢不允!”
这就是皇后比静妃高明的地方了,就算她再想要借着皎月一事打击淑懿,也知道前朝大事,才是顺治最看重的根本,若在这事上挡了皇上的道儿,那就等于找死!当然,还有极重要的一点就是,皇后昨夜被淑懿抓住了一个很大的把柄。
淑懿沉沉叹了口气,心里倒松快了一瞬,她与皎月十几年相处,姐妹情重,这一时忽然说要离去,又是千里遥远的地方,就是冷心肠的人,也要伤心的。这样也好,淑懿知道陈名夏在朝中也是树大根深,虽然朝臣们多半想要扳倒他,却也要费一番工夫的,看起来她与皎月,倒尚有一些时日可以相处。
顺治见她只是愣着不说话,便知她是舍不得皎月走,抹着她的两弯秀眉,道:“朕知你舍不得,从小伺候你的人,旁的不说,单是这份忠心,就再难找了!”
淑懿又怕顺治一时念着让她顺心,不允皎月的婚事,忙说道:“福临说哪里话,俗话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皎月再遂我的心,断不能为着我耽误了终身的,就是往后云珠,能蒙赐个好亲事,居于京城,时常来看看我,也算是我们的造化了!”
顺治想了想,道:“也罢,皎月这一走,承乾宫就少了一位大宫女,依贵妃的份例,就是再添一人,也不为多,你如今便留心看着添谁好吧,若有中意的人时,跟朕说一声,朕叫皇后派到承乾宫来便是了!”
淑懿心里充满感激,顺治为她想的,也算是极尽周到了,知道宫里的大宫女不但做事要伶俐殷勤,最要紧是忠心,所以顺治并未急着派给她大宫女,而是叫她自己看好了,再召进宫来,这样皇后就是想塞人进来,也不可能了。
淑懿头一歪,窝进顺治怀里,感动道:“终究是福临最疼爱臣妾,哪里还能劳皇上再去为臣妾操心?臣妾自去将福临的旨意回禀皇后便是,若选好了人时,再去禀报皇后,若选不出人时,臣妾便将就些也是无碍的!”
顺治别有深意地道:“人在精不在多,若不是一心伏侍你的人,多了,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添乱!”
淑懿见搭上了话头,便就势回禀今儿晨起的事,带着两分伤感道:“皇上才下了朝,只怕还没听着吧,承乾宫的小宫女宝倩,清晨时去堆秀山折梅,滚落山下,旁人过去查看时,已经没气了!”
到底是一条人命,顺治神色中便添了几许晦黯,问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她为何偏去堆秀山上折梅?”
淑懿亦做戚然之色,道:“本是小厨房里为着做点心,每日都会有人去堆秀山上折梅的,只因那里朝阳,原比别处梅花开得好,就是别的宫院,也几乎日日去折的。我已经问过了小厨房里的秀雨,原是小厨房里的四五个小宫女,轮流去折的,今儿该着宝倩的班儿,可原先宝倩也去过,次次都没事,没想到这次却……”
顺治郁然道:“你打算怎样打发宝倩的后事?”
淑懿十分有打算地说:“臣妾想着宝倩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听说从小跟着堂叔长大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臣妾就加倍赏她家些烧埋银子,好好地厚葬了她,若是福临应允,臣妾还想再求一个恩典。”
顺治痛快道:“你只管说!”
☆、115第百十五章 算计皇后
淑懿望着顺治深遂的眼神;道:“臣妾想请些和尚道士来做法事;也祛祛晦气;臣妾本以为承乾宫出了宝倩的事,就已经很不吉利了;没想到昨夜长春宫也出了人命,皇上说可是不是该请人来祛祛邪气呢?”
“什么?”顺治是怎么也没料到,一夜之间,宫里竟会出了两条人命;这似乎也太蹊跷了些。今日早朝被陈名夏的事搞得一脑门官司;顺治就已经怏怏不快了,这时才与淑懿缱绻一番;心里刚刚亮堂了点儿;又听到这样的晦气事;顺治那急躁的性子又收不住了,急咻咻的问道:“长春宫出了人命,那皇后怎么不来跟朕回禀?亏她还是六宫之主呢,听着陈掖臣的事,她倒是赶的快!你可知道长春宫殁的是什么人 ?'…3uww'因为什么事殁的?”
淑懿抚着顺治胸口,替他顺气道:“福临别着急,倒不是臣妾爱打听皇后娘娘宫里的事,只是这事跟承乾宫扯上了些关系,臣妾才着人多探问了探问!臣妾的堂弟齐布琛,不是才被选进内廷做侍卫么?臣妾想着也该多关照关照他,昨夜便叫小禄子拿些点心去看看他,不想快走到顺贞门时,竟被长春宫的掌事太监小林子领着一伙人打了,后来听说是长春宫有人得罪了小林子,他半路寻仇,才误伤了小禄子,虽然如此,到底是犯了宫规,也不知小林子回到长春宫皇后怎么处置的,小林子夜里竟羞愤自尽了。”
既然皇后娘娘炮制出来的说辞,是小林子私自寻仇才误伤了小禄子,那淑懿就照她说的再如实回禀给顺治好了。可就算照着现在这种说法,皇后身上也已经落了好几个过错了。
淑懿的话看似是将打听来的话随口跟顺治一说,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当繁则繁,当简则简,小林子是长春宫掌事太监这一点,一定要说,身为宫中女主人,连自己宫里的掌事太监都管教不好,何谈治理六宫?
小林子犯了宫规,皇后“不知怎么处置的”,又说明皇后事前管教不严,事后很可能顾着自己的面子,对小林子过于严苛,才致出了人命。
所以淑懿一大篇儿话说下来,顺治的双眉就又拧在了一起,闷声道:“这皇后是怎么做事的?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自尽了,怎么她也没在意么?”
宫女太监自尽是大罪,会累及家人的,作为小林子的主子,小博尔济吉特氏自然难辞其咎,但她“两害相权择其轻”,宁可背上一个管教不严的责任,也绝不能将她蓄意谋害宫女,在承乾宫安插人手的事,大白天下。
可是淑懿根本不打算让她得逞,即使柔华为了掩盖罪责,已经不惜害了两条人命,淑懿道:“小禄子被打得不轻,这时还躺在顺贞门的值房里呢,臣妾倒是大大地为皎月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果然福大命大,怪道福临也赏她这么大的恩典!”
顺治疑惑道:“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淑懿轻轻叹了口气,道:“横竖福临也打算将皎月许配给陈掖臣了,臣妾就实说了罢,昨儿在养心殿,皎月只听皇后问了一句陈掖臣押在哪里,福临不是答了一句‘押在顺贞门的值房’么?皎月昨夜哭天抹泪的求着臣妾,想去见陈掖臣一面,她哭得实在可怜,臣妾差点心一软就答应了,可又想着,若是让皎月错上加错,到时福临便是想要施恩于他们也不能了,才狠着心肠训了她一顿,到底没允她去,如今算一算时辰,若是皎月去了,便会与小禄子差不多时候经过顺贞门,那里宫灯少,一到夜里又没什么人,便是夜色重认错了人也是有的,福临想小禄子都被打得那样了,若是皎月这样一个弱女子,还能有命回来么?”
顺治听了,愣了半日,他虽然性子躁些,却很聪明,淑懿说的什么意思,他不可能觉察不出来,皇后昨日在养心殿为何会关心陈掖臣在哪里羁押,此时回味起来,倒是颇值得思索,身为帝王,虽然是九五至尊,但正因为其地位尊崇已极,想要谋害自己的人也就最多,所以古往今来的帝王,只是不是特别昏庸的,疑心都比常人更重。
淑懿当然知道这一点,她也只需要顺治的怀疑就够了,疑影儿一旦形成,就是抹不净的阴影,又何必需要确凿的证据呢?淑懿是懂得顺应形势的人,柔华是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硕果仅存的一个了,又是孝庄亲自提拔的皇后,别说谋害一个宫女,就是谋害了嫔妃,孝庄也绝不会同意顺治废后的,如小博尔济吉特氏这种强有力的敌人,要么一击即中,要么就不要动,打草惊蛇,是要被蛇咬的。
而在顺治的心里,有没有确凿的证据,都是一样的效果,小博尔济吉特氏,会更为顺治所厌。
淑懿如果把宝倩劝皎月去顺贞门的事说出来,当然是确凿的证据,但如果宝倩是长春宫眼线的事传扬开来,那么宝倩的死,就会无端地扯到淑懿身上,淑懿才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顺治冷哼一声,道:“看来太后让贞妃分她的权真真是对了!”顺治捧起淑懿如满月般的脸庞,温和道,“朕是皇帝,皇帝也有许多的不得已,就如后宫的位份,若叫朕作主,就决然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的!”
淑懿自然能明白顺治的意思,柔软的手掌摩挲着顺治胸前硬帮帮的五爪金龙,情意绵绵道:“福临知道,臣妾不是看重这些的人,只要福临心里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二人又絮絮地道了一些家常话,顺治用了午膳,又叫淑懿抱来四阿哥逗着玩了一会儿,方渐渐地开怀了些,由吴良辅伏侍着,回养心殿去。
这里陈掖臣的事虽然还没个了局,但眼见已扯到前朝去,后宫便也再无人过问此事了,太后那日因着身子不爽,没让嫔妃们进慈宁宫请安,隔了两日,便有慈宁宫的人各处下了懿旨,说太后要设个家宴,请嫔妃们去慈宁宫一聚。
嫔妃们各自准备了些礼物,送与孝庄,自不必提。淑懿也备下了两色针线,去往慈宁宫时,晋献给了孝庄。
虽是寻常家宴,因是孝庄亲自主持的,也十分地欢欣热闹。只因慈宁宫的腊梅开得极盛,映在冬阳底下,越发红艳艳的。
苏茉尔领着慈宁宫的宫女们折了许多腊梅,装在玛瑙、玻璃、掐丝珐琅的各色花瓶中,偌大的殿堂里,处处流溢着清淡的腊梅香。
宫眷们难得这样热闹,俏丽清纯的脸上,映着腊梅的绯然光彩,二阿哥福全已经可以抱出来了,穿了新做的棉袄棉裤,一张圆圆的小脸露在外面,粉团儿似的可爱,众人争着抱过来抱过去,孝庄更是爱得不得了,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放了。
因着孝庄今日兴致高,苏茉尔特地请了升平署的乐工,来奏乐助兴。一时间殿里笙箫和鸣,细乐声声,尤其一把凤颈琵琶,飘荡出清音细细,时而如花间莺语,时而又如幽咽流泉,福全听了,小手小脚随乐而舞,可爱的小脸上绽开如花朵一般。
孝庄更是欢喜,命人打赏了乐工,笑吟吟地对海蓉道:“二阿哥既然喜欢,你就时常从升平署叫乐工去弹给他听,也是使得的。”
升平署是宫中乐坊,嫔妃等闲不得随意调动,孝庄这样说,就是给了海蓉一个极大的恩典,海蓉满面含笑,忙诺诺应了。
孝庄一瞥眼瞧见了恪嫔,因又对海蓉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孩子最好还是额娘亲自教,你闲来无事也理一理丝桐,没事给二阿哥弹上一曲,岂不更便宜!”
海蓉听了这话,自然而然也想到了恪嫔,因笑微微道:“太后吩咐的是,臣妾真是该学学丝弦了,说起来,臣妾倒真羡慕恪妹妹,若是恪妹妹往后有了皇子公主,自然是不必如臣妾这般再重新再学的。”
海蓉一石激起千层浪,嫔妃们多是世家女子出身,都略懂些琴筝技艺,海蓉一说,众人纷纷谈论起学琴的心得来,有说当年闺中不好生学琴被嬷嬷罚的,有说只顾着弹琴却误了记诵诗书惹额娘生气的,厄音珠格格甚至憨态可掬的给人讲她当年,嬷嬷要检验她的琴艺,她便在闺阁中设了一张屏风,然后让贴身丫鬟代她弹琴的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片笑语喧然中,只有恪嫔默默不语,她自幼学琴的经历,只怕没有那么多欢乐,有的只是师傅的严苛和幼而失怙的孤寂,秋贵人见她,自知她的落寞,因笑道:“可惜了,恪嫔娘娘自幼在升平署,只怕没少挨师傅的责备训斥,才学得这样一手精湛技艺,没想到如今竟还未曾生下一男半女,再好的技艺,只是用不上。”
这是显而易见地挑畔了,恪嫔岂是受气的人 ?'…3uww'当下只冷冷一笑道:“儿女的事乃是天意,若有那个命数时,必当一举得男,若没那个命数时,再望眼欲穿也没用,就比如说臣妾,自幼做升平署的乐工,那样下九流的地方,哪里想得到跟出身世家的秋妹妹同坐一席呢,且秋妹妹还要坐在妾身下首!”
·
←·
←·
→网←·
→小←·
→说←·
→下←·
→载←·
→网←·
☆、116第百十六章 真假皇嗣
恪嫔这话说得也相当露骨,孝庄虽然算不上喜欢恪嫔;眼见秋贵人挑畔;亦十分反感;自然也知海蓉前头的话是别人深意的;因肃声说道:“宁悫妃素日只顾着教二阿哥;就忽视了教你储秀宫的其它嫔妃了么?你是一宫主位,时时处处都要经心些!”
海蓉忙离座谢罪,道:“太后教训的是,臣妾一定勉力为之!”
孝庄因她到底是福全的额娘;也要给她些面子,便示意她起身,循循善诱道:“你别怪我老太婆多事,嫔妃们往后都是要做额娘的,教导好嫔妃,也是教导好皇上的儿女们。”
海蓉连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