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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董鄂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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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警觉,银珠出不来?”
云珠见淑懿边说边站起来,向窗前走,便会意地替她取出绣花绷子,支在窗下,答道:“娘娘过虑了,长春宫那里很安静,只是奴婢回来的路上,遇着了端顺妃身边的纤梗,就向她打听了几句话!”
一句话提醒了淑懿,因对云珠道:“本宫这一日一夜算是忙糊涂了,她的永和宫出了那么大的事,该去问一声好歹才是啊!”
一语未了,只听门口的宫人通传道:“端顺妃娘娘来瞧娘娘来了!”
淑懿又惊又喜,对云珠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可见不能背后说人的!”忙从殿里扬起一把清泠泠的嗓音来,“快请!”
☆、126第百二十六章 诡计连连
转眼端顺妃却已经进来了。昨夜虽下了雪;晨起时却是暖暖的天光;端顺妃着了一件浅青色织金挑银线的宫装,那缕缕金线映在明晃晃的日头底下,行走顾盼之间;只觉光芒璀璨。
淑懿只道她宫里出了晦气的事,端顺妃应是有些懊丧的,不想却仍是一副清和宁静的仪容;淑懿不禁敬佩,果然是个宠辱不惊的。
淑懿荡起梨涡似的笑靥;道:“该是姐姐去瞧你的,怎好又叫妹妹前来?”
端顺妃仍是平淡如水的神情;道:“姐姐客气了,妹妹知道姐姐提着心呢;又承蒙太后没怎么怪罪于我,如今永和宫已经风平浪静了,妹妹来向姐姐说说原委,也只当出来散荡散荡了!”
淑懿将端顺妃让到正殿待客的紫檀雕鸾的大椅子上,又吩咐云珠沏茶拿点心,因问道:“太后怎么说的?”
端顺妃轻轻拂去耳边碎发,平静道:“太后自然知道我是无辜受累,只是罚了我两个月的俸禄,有那么点意思就是了,私下里却又安慰了我好些话,还叫苏嬷嬷去叮嘱皇上,不许因着这事薄待了我。”
淑懿欣慰道:“太后一向喜爱你温柔懂事,罚俸禄也不过是挡挡旁人的眼罢了,只怕从此倒会更疼你呢!你放心,宫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断断没有人敢因着这事而小瞧了你去的!”
端顺妃盈盈一笑,道:“姐姐也知道,妹妹不是那起喜欢争宠的人,我只是可怜瑞贵人,好容易怀上了皇嗣,谁知竟因为这个为她召来祸端的!”
淑懿想到清早时采藤说的话,因问道:“听说太后已经认定瑞贵人是自戕,可是真的?”
端顺妃无声地点点头,道:“太后发了话,连皇上也不敢驳的!太后说瑞贵人固然有冤情,但嫔妃自戕是大罪,看在她也是无辜被冤的份上,便不累及她的家人,只以格格之礼,葬入妃陵。”
若瑞贵人真是自戕,这个处置倒也公允,可是……淑懿问道:“瑞贵人在你那里拘禁了几日,你觉得她会自戕么?”
“这个……”端顺妃沉吟良久,方道,“这事却也不好说,瑞贵人初到永和宫时,虽然百般地同我诉苦,求我帮她洗脱冤情,可是谁知她过后又想些什么?再有,嫔妾也听人说过,妇人有了身孕,容易心情烦躁,若是……”
云珠端了茶上来,那点心里有一碗糖蒸酥酪,嫩白幼滑,淑懿让给端顺妃,道:“我知道你喜欢奶食,尝尝我的小厨房里做的糖蒸酥酪,可合不合你的口味?”
纵然端顺妃性子柔和,这一早上闹得她也没得好生吃饭,一碗糖蒸酥酪端上来,闻着味道便觉比往日更胜些,吃了几口,更是香甜,淑懿等着端顺妃吃了小半碗,又喝了一口红茶,笑道,“早膳也没用,倒是在姐姐这里不拘礼数了!”
淑懿见她吃得香,也很喜欢,笑道:“本来就不该拘这些虚礼的!”顿了一顿,又道,“你说的都是实情,可正因着瑞贵人有了身孕,才会更有活下去的渴盼。昨日你去养心殿时,我去看她,她也是一味地求我救她,并无弃世之意,怎么一夜之间便会有这样的变故?”
端顺妃心头一跳,也慌张起来,问道:“姐姐的意思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是我挑来看守瑞贵人的宫人,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呀!”
淑懿气定神闲地喝完一盅热热的红茶,放下茶盅,道:“本宫只是十分确定,瑞贵人绝不会自戕,至于其他的……你宫里的景珠……”
端顺妃正色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景珠的家人,也是妹妹母家几辈子使出来的人了,嫔妾幼时跑马险些摔伤,是景珠奋不顾身地救了我,所以她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姐姐恐怕还不知道吧,景珠为着这事,被降为了二等宫女,还罚了半年的俸禄。”
这个淑懿倒还不知道,大宫女被降职,就等于在宫里失去了升迁的机会,景珠只怕等到二十五岁出宫,也熬不出头了,而宫女在宫中的品级,会直接影响到她们出宫之后,可以嫁到什么样的人家,景珠被降,想必会影响她的终身大事。
淑懿忙笑道:“妹妹别急,姐姐不知内中缘由,一时妄测也是有的。”
端顺妃垂泪道:“妹妹绝无责怪姐姐之意,只是想着景珠无端被牵累,心中难过罢了。”
淑懿极少见到端顺妃如此悲伤,便又劝了她许多话,端顺妃坐了一回,才扶着纤梗走了。
这里淑懿见端顺妃走了,那紧攥着青瓷盖盅的手才渐渐地松了,云珠走过来宽慰她道:“娘娘快别气闷了,方才在路上,纤梗也是同奴婢说了这些话!”
淑懿镇定了心神,道:“难为你大冷天儿的出去当差了!”
云珠微笑道:“这算什么?昨儿夜里虽下了雪,外头的太阳倒好得很,暖暖和和地晒着倒很舒服呢!奴婢也是想多走一走,便自作主去了趟太医院,想替娘娘拿两副滋阴的补药!”
淑懿扬眉道:“哦?你去了太医院?”
云珠笑道:“是啊,娘娘猜怎么着?恰好又是采藤在那里当值,说早晨来见娘娘时,便觉得娘娘有些憔悴,想必是夜里没睡安稳,说是照着医书上的成方抓药,虽然也可滋补,到底不如诊了脉息,再对症下药来得恰当,便随奴婢来了,方才端顺妃一来,奴婢没来得及回禀此事,采藤如今还在偏殿等着呢!”
淑懿拊掌道:“可真真地巧了,她纵是不来,我也要差你去请她呢!倒省得叫你再跑一趟了!”
云珠犹疑道:“难道娘娘身子不爽么?”
淑懿轻叹道:“哪里是我身子不爽?”便将避子汤一事,轻描淡写地对云珠说了个大概,云珠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听着也不禁脸红起来,后来只说道,“如此,我便先请采藤去后殿瞧瞧罢!”
淑懿见她眉目间依然有惘然之色,因劝她道:“自古道 ‘福祸相依’你,本宫相信你总能找到与你相敬如宾的人,到时候,本宫自然如同嫁小妹一样,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云珠别过脸去,低低道:“奴婢有缘受娘娘大恩,情愿伏侍娘娘一世。”
淑懿知道陈掖臣之事,在她心上留下的阴影,总须时间去冲淡的,当下也不再提这事,云珠才要引着采藤去后殿看皎月,淑懿忽又从背后叫住她,笑道:“我又想起一件事来,照顾皎月的小宫女素篆,可是你挑的?”
云珠折身回来,声清如水道:“是奴婢挑的,只因她原先就与皎月甚好,照顾起来应当会经心些,娘娘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淑懿摇头道:“哪有什么妥!这丫头不错,本宫冷眼瞧着,倒是个可造之材,承乾宫的三个大宫女中,绿吟是个难当大任的,皎月再去了,只剩下你一个,也太难为你了,这个素篆,你替本宫栽培着,她若是个有福气的,自然不会只做个二等宫女。”
云珠含笑道:“奴婢会留心。”
淑懿又问道:“还有一事,本宫不大明白,素篆好歹是个二等宫女,却面有菜色,像是日日吃不饱的样子,身上穿的还是旧年的夹袄,难道咱们承乾宫竟有苛待宫人的事么?”
云珠眼波如水,道:“娘娘放心,咱们宫里并无苛待宫人的事,只因素篆家贫,自幼失了亲娘,宫外只有一个老父亲,抚育她兄弟,她每月的俸禄银子,倒有一大半须送到宫外养活家人,她妹子也在宫里,却只是尚服局的粗使宫女,俸禄低不说,听说尚服局的粗使宫女常常吃不饱饭,素篆就常常把自己那份饭菜给她妹子吃!”
淑懿不禁泛出几星儿泪花来,叹道:“怪道方才本宫提起她娘,她不大自在呢!原来还有这么个缘故!罢了,她父亲一个鳏夫领着个孩子度日,也是艰难,从今儿起,你便每月拿出五两银子来,给她家里送去,先不必告诉素篆知道,她妹子的事,尚衣局的事咱们管不了,就跟吴良辅说一声,去御前补个差事罢,就算仍是做粗使宫女,到底境遇会好些。”
云珠领命去了。
淑懿又拿出绣花针,一针一线地为四阿哥绣婴儿围嘴,围嘴上绣了一枝碧桃,那碧桃叶子的深青浅碧之色,映在灼灼的光影下,竟有胜似春花的华丽。
绣了一会儿,淑懿因心里不宁,只觉一丝一缕的丝线如缧绁般,紧紧束缚着芳心一颗,便停了针,唤绿吟进来倒茶。
才喝了一口茶,松了口气,云珠快步踏了进来,淑懿正一手支着额角,低首闭目养神,听着脚步声,便知是云珠,还未瞧见云珠的脸,先瞧见了脚底下步履纷乱,不由提心吊胆起来,难道皎月的担心竟成了真的了!
淑懿忙不迭地屏退殿中之人,云珠走到淑懿面前,悄悄道:“后殿有事,请娘娘亲移玉步。”
淑懿皱眉道:“难道皎月……”
云珠神色凝重地对淑懿摇了摇头道:“皎月很好,还有些别的事,请娘娘去看看!”
淑懿也顾不得细想,便撂下绣活儿,随云珠来至后殿。
☆、127第百二十七章 心机重重
采藤却只立在后殿的院子里;离皎月的庑房还有一大段距离;见淑懿来了,恭敬地福身行礼,淑懿问道:“皎月没事吧!”
采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娘娘若担心皎月姑娘珠胎暗结,则请娘娘尽管放心,她月信未至;只是这些日子忧思伤神的缘故,奴婢为她开了几副调养的药;并无大碍!”
淑懿沉甸甸地心口,轻轻一松;道:“那么你找本宫来,必是有旁的事禀报了。医女立在外头;难道这事是不能叫皎月知道的?”
采藤颔首道:“不愧旁人都赞娘娘聪明过人,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
淑懿看了一眼皎月所居的庑房,低低道:“可是皎月用的汤药里有什么东西?”
采藤摇头道:“皎月的汤药里除了毫无效验的红花,其余的药材倒也没什么,但奴婢方才为她诊脉时,发现她有用过麝香的痕迹!”
“麝香!”淑懿几欲晕眩,皎月当然不会自己服用麝香来避子,她一直伏侍在自己身边,如果皎月体内有用过麝香的痕迹,那么……
淑懿不敢相信,她研习过药理,如麝香这样的药材,长期放在自己身边,她是不会没有觉察的。
淑懿凝眉道:“怎么会呢?本宫一直小心留意……”
采藤郑重道:“娘娘出身世家,想必也会识得这样的东西,只是奴婢方才既已诊出皎月姑娘的不妥,为求稳妥,还是请娘娘让奴婢诊一诊脉为好!”
淑懿也不便再将采藤请回正殿,便立在后殿的庭院之中,伸出皓腕,请采藤试了一回脉息。
采藤试了半日,出神思索了一回,犹疑道:“还好,娘娘倒是没有用过麝香的迹象,不过这却怪了。”
淑懿松了一口气,胸中的疑云却愈加浓重,问道:“医女确定?”
采藤肯定道:“麝香并非什么难以诊出的东西,奴婢还是有把握的。”
淑懿转念间,一个念头已经冒了出来,问道:“是不是皎月住的屋子里有什么不妥的东西?”
采藤回眸看了看不远处的庑房,一面细忖一面沉吟道:“这个可能并不是没有,可娘娘也知道,上等的麝香也是极贵重的东西,皎月虽然是大宫女,怎么会在屋里搁这些东西?”
淑懿沉思道:“兴许是无意间放在屋子里的!皎月先前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屋里的东西也都没动过,咱们只须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采藤阻挡道:“娘娘莫急,奴婢就实告诉娘娘了吧,皎月姑娘体内的麝香剂量,有可能使她终身不孕,所以娘娘……还是三思而行!”
淑懿只觉眼前一黑,她知道采藤也是太医院有积年经验的医女,若无十分把握,绝不会这样说,眼下皎月跟陈掖臣的事尚无定论,如果她知道了……
淑懿看着满院的落木萧萧,默默地站了很久,冬日里残留枝头的叶片,薄而脆的,经不得朔风轻轻一吹,就飘落地上,淑懿只觉得方才还暖洋洋的日光那样刺目,刺进她的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淑懿终于长舒一口气,点手叫立在远处的云珠过来,吩咐道:“你只说叫皎月到你屋子里,替你拣拣绣样子,跟她说一会儿话,过会儿我自会让采藤去叫你!”
云珠虽然不曾听见采藤的话,但瞧着淑懿神色,也知道事情不妙,便不肯再多问一句,领命叫了皎月去了。
这里淑懿和采藤等着皎月走了,随后进去,淑懿扬一扬脸,采藤会意,便从门口开始,细细地检视,一样物事也不遗漏。
皎月虽然自幼在董鄂府的绮罗丛中长大,却不曾沾染些奢靡之气,屋里仅一床一几一椅而已,高几下面放着几只绒套绣墩,放眼看去,如同进了雪洞一般。
淑懿静静坐着,等着采藤,见到这屋里的简朴,亦不由神伤,本想着等一阵子,由顺治作主,将她许配陈掖臣,虽说陈家势败之后,日子不免清苦些,到底也可以过得平静些,没想到如今就有了这样的祸事,不知皎月知道了会如何痛心,又不知陈掖臣若知道时,还会不会如以往那样爱护于她,纵然陈掖臣不介怀,又不知皎月还会不会答应顺治赐婚。
时光一刻一刻地过去,日光也一寸一寸地移至中庭,淑懿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连绵的思绪被采藤一声低呼打断,淑懿抬起头来,见采藤手里执着一只五彩缤纷的奁盒,反转来去,定神观看。
淑懿一阵惊惶,走到采藤面前,急切问道:“可是这奁盒有什么不妥?”
采藤看了看淑懿,郑重道:“奴婢怀疑这奁盒有夹层,要想探知究竟,只怕要损毁这只匣子了!”
淑懿此时只想知道真相,也顾不得损毁了奁盒之后,该怎样向皎月交待,断然道:“你只管验看,一只匣子不值什么!”
采藤得了命,从随身的箱箧中取出捣药的石杵,那石杵虽不大,却十分坚硬,采藤一使力,那只匣子便从中剖为两半,伴着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淑懿看见从匣子里浅棕色的碎屑纷纷地散落下来,一股刺鼻的香气顿时冲进信门,这香气过于浓烈,激得淑懿一时间有些神智不清。
采藤忙过来扶住她,温言道:“娘娘不宜靠近这些脏东西,还请娘娘移步屋外!”
淑懿却恍若无闻,只定定地瞧着地下的一地碎屑,五色斑斓的柏木混合着一堆黯淡无光的却气味浓重的东西,比正午的艳阳还要刺人眼眸。
方才采藤一将奁盒拿出来时,淑懿便已认出,这是她坐月子时,贞妃拿来给她的贺礼,一只杜鹃红雕漆描金加彩龙凤纹的匣子,里面盛着据说可以恢复容颜的雪肌丸,淑懿知道雪肌丸是太后的意思,因为那种丸药的配方,只有太后知道,可是太后绝不会明目张胆地在送给嫔妃的东西里,加入宫中女子避之唯恐不及的麝香,淑懿捡起一片碎屑,这分明就是粗制的麝香捣碎之后,直接放入夹层里的。
这样明了而真接的手法,绝不可能是历尽沧桑的皇太后的!
淑懿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采藤见状,心下也有几分着慌,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去害人,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采藤也不敢问这奁盒的来历,只一面收拾残局,一面劝慰道:“娘娘福大量大,不管这匣子里的东西是谁动的手脚,娘娘还须忍一时之气,徐而图之才好。”
采藤言语谆谆,淑懿也觉有些道理,她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在这深宫似海的地方生活,兵来将挡,水来土囤的事太多了,不过就是因为这事是贞妃做的,是她的亲妹妹!哼,宫里哪来的什么姐妹!
淑懿暗暗地冷哼一声之后,觉得心头压着的沉重郁气轻快了不少,舒坦多了,她蔑然地瞟了一眼地上的秽物,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吩咐素篆暂且与皎月在云珠房里呆着,又招了云珠回正殿来。
博山琵琶香薰里吐着袅袅的轻烟,映着烟水绿的锦帷绣帐,那烟也仿佛碧透了,云珠的叹息如同香炉里氤氲的轻烟,风飘即散,“奴婢觉得此事还是暂且不告诉皎月的好,奴婢与皎月相处日久,知道她也是个纯善的女子,若是知道从此不孕,想必就算皇上赐婚,她也不会允诺的。”
淑懿长长的银质镂花护甲,在织工细致的藕色锦褥上留下细细的轻痕,“这事我方才想了很久,若是将皎月蒙在鼓里,陈家眼看败落,若皇上允婚,让皎月随陈掖臣去了荒远之地,咱们本就已经担着心了,难道还要再惦记着他们夫妇为无子而再历波折,不如此时便叫皎月知道,本宫还要再想法子,让陈掖臣也明白!”
云珠吃惊道:“不可!陈掖臣若知道了,还会愿意娶皎月为妻么?”
淑懿切齿道:“本宫也虑及此节,可夫妇之间,最要紧是坦诚相见,若是如今叫陈掖臣知道了,他因此而变心,那就说明他不过与那些俗人一样的心肠,若是他为此不娶皎月,那么本宫也自会在京城给皎月安置好一切,倒省得随他受苦去了。若是他不以为意,那是皎月的福气,遇着这样一个好夫君,本宫也可以放心地将皎月交给他的。”
淑懿的话句句在理,云珠也是个明白的女子,自然知道淑懿这样的安排是最妥当的,默然良久,道:“奴婢只是不明白,当初贞妃是在太后的授意下给娘娘送雪肌丸来的,难道她不知道那雪肌丸是什么东西么?还要在奁盒的夹层里搁上麝香!”
淑懿忖了忖,道:“贞妃是个精细的人,即使太后不告诉她雪肌丸的真正效用是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只是贞妃也知本宫素来精细,未必会乖乖服用那里头的丸药,但是太后送来的东西,本宫不敢损毁,所以在奁盒的夹层里放置麝香,便又多了一重保险。”
云珠愤愤道:“那麝香的气味如此浓烈,她这样精细的人,怎么会用这样粗糙的手段?”
☆、128第百二十八章 深宫暗鬼
淑懿按了按头上的梅花镶珠累丝金钗;笑道:“你可错了;这手段可一点都不粗糙,你想,一般人接到一盒丸药;若说有疑心;最先关注的是什么?”
云珠似有所悟;道:“最先关注的是丸药!一般人都会百般地探究那药丸有没有问题!”
淑懿拊掌道:“这就是了!本宫当初就是将全副精力都放在了雪肌丸上,再加上奁盒是柏木所制,本身已有香气,才致未能识破这奁盒里的诡计;其实若只是这一只奁盒,只须细致地查看一番,还有闻不出里头的麝香气味来的?唉;不过皎月见那匣子好看,当时就向本宫讨了去,若是依本宫当日之言,将匣子埋在庭中的花根儿底下,你想那岂不是咱们常去的地方么?只怕到时受害的就不止皎月一个了!”
云珠听了,也是后怕,想着贞妃与贵妃也算同胞姐妹,施展起阴损手段来,却是一点也不留情面,不免忿然道:“这匣子里的麝香不过是将粗制的药材碾碎了搁在里面的,娘娘也算懂些医理,一旦发现贞妃之计,难道她不怕娘娘将这匣子送到太后和皇上面前么?”
淑懿摇头道:“任何人都害怕,只有她不怕,我与她同是董鄂府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旁人也知我们不睦,可是我与她,不论谁出了事,另一个也都不会好看!”
云珠咬牙道:“难道娘娘为此便这样纵着她,这次皎月挡在娘娘前面了,下次她不知又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招数呢?”
淑懿笑道:“这事如今还慌不得,皇后娘娘那里,咱们还没收拾干净呢,等本宫办好了长春宫的事,再来照应我这位好妹子,也不迟!”
到了晚间,撷芳殿的大宫女雁翎来了,淑懿悄悄地在正殿殷勤接待,淑懿问道:“襄亲王一般什么时候会入宫来。”
雁翎从容答道:“王爷每月初一十五是必要进宫给太后和大贵妃请安的,平时么,也时常进宫来,不过就说不准哪日了!”
淑懿沉静道:“王爷没说他下次入宫在什么时候?”
雁翎一听,便知淑懿应是有要事找博果尔,想了想,道:“这个王爷没说,不过最近王爷说家里也有人需要照应着,不大走得开,因此除了定时入宫请安之外,倒是很少入宫来的。”
淑懿不禁心头一颤,心想,难道是四贞公主有事?算起日子来,四贞的临盆之期总该在明年春季,这时胎象已稳,不该有什么变故才对,因忍不住问雁翎道:“可是襄亲王府中有什么事么?”
雁翎笑道:“这些事王爷不说,我们做奴婢怎么好问呢?不过看样子娘娘也无须担心,依奴婢看,王爷日日容光焕发,倒似有什么高兴事呢!”
淑懿略略心安,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一件,难免使她有些多疑,当下也不再多想博果尔的事,只对雁翎说:“本宫的弟弟在王爷麾下,想请王爷多予照顾,本宫写一封信,等王爷下次入宫请安时,你交给他。”
雁翎答应着,接了淑懿拿出的书信,才告退回了撷芳殿。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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