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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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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9年夏,大金发兵五万,分三路从界凡城出发,中路兵马一万人,由努尔哈赤亲自统领,代善皇太极等人跟随,出征铁岭城。右翼是额亦都率兵马一万人,驻进到开原城,防范叶赫再次出兵。左翼由费英东领三万兵马,出兵过抚顺城,进军到沈阳城东北部的辉山驻扎,阻止沈阳城出兵救援铁岭城。

界凡城距离铁岭城一百六十里,路途平坦,没有高山峡谷,中路大军打马急行,穿过章党前甸,北转进三岔儿子,行军两日,傍晚时分到达铁岭城下,一万兵马四门围住城池,努尔哈赤的大营扎在城东南的山坡上。当晚半夜三更天,在城东门外隐藏两千铁骑长甲兵,准备开东门时冲杀进城。

王一屏等人在东门外,向城**入一支响箭,然后等待城门开启,然而城门未开,城上却出现了举火把的人马。李永芳到努尔哈赤马前说:“城门没有按信号打开,潜伏城门前的人马撤回来吧。”努尔哈赤说:“响箭射出,城中人已经听到,如果大军没有动作,守城将官必将奇怪,容易猜出城里藏有内应,所以必须攻城。”说完,传令在东门架云梯开战。

八旗兵点上火把,扛起云梯,推动楯车,向城上攻击,城上守兵发射火炮,抛下滚木礌石反击。攻打片刻,因为行军疲乏,城上反击的滚木礌石又多又猛,努尔哈赤传令收兵。

城内的统兵参将丁碧也听见了约定的信号,但是他没有开城门,丁碧心里想:俺不能马上开城,这样都知道俺投降了,一旦李如桢领兵夺回城池,俺岂不是落得剥皮塞草灭门九族的大罪,先看情况,见机行事。丁碧想到这,不但没有开城,反而调动游击喻成名史凤鸣李克泰等人,下力气反击建州兵马攻城,游击兵将们见丁碧忠心保家,都冒箭雨蹬城头坚守。

天亮后,努尔哈赤调集人马转到北门,再架云梯攻城。北门的防守力量比东门小得多,火炮仅有一尊,滚木礌石不足,八旗兵马攻击了近一个时辰,城上士兵伤亡极多,游击喻成名被数支利箭射死在城头。

眼看要攻下北门了,努尔哈赤命令李永芳再从东门,向城里发射响箭,命令代善率领二千长甲兵埋伏在东门外。李永芳说:“昨晚半夜,丁碧都没有开城,不知道是啥情况,今个大白天,能行么?”努尔哈赤告诉他说:“现在准能开城。”李永芳疑惑地下去办差。

一支响箭尖叫着飞入东门,落在参将府外,府里的丁碧正在惶恐不安,他见八旗兵马就要破城了,而沈阳城救援的信儿一点儿也没有,如果等八旗兵打下城池,他丁碧的日子就难过了,现在想开城,又没信号,自己如果开了城门,八旗兵没有准备,不能一下冲进城,再被把守的游击把门给关上,自己岂不暴露了。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信号在东门响了,丁碧急忙带两个亲兵,往东门奔去,还没有到门口,看见游击王文鼎领数百人,正从东门往北门搬运滚木礌石,丁碧有了新主意。

丁碧叫住王文鼎,命令道:“王游击,你马上带几个人,从东门出城,去沈阳城给李大人送信,再不来援兵,城池难保了。”王文鼎答应:“是。”这时,旁边手提一捆箭矢的千总刘遇节说:“丁大人,末将愿同王大人一起杀出去。”丁碧同意说:“好,马上就走。”刘遇节是从开原城逃出来的,现在他已经看出局势,打算再逃一次。

东门开启,王游击李千总带着一小队士兵冲出去,他们刚出门外,代善率领两千铁骑,暴风一般,冲进城门。八旗兵以为出城的明兵是内应,也不理他们,王游击李千总带人惊恐万分地逃进山林里。城上城下,两路攻击,守城明兵四面溃败,游击史凤鸣和李克泰等人,与数千明兵战死,八旗兵马轻易拿下铁岭。

努尔哈赤在铁岭城屯兵三日,论功行赏,将城中人畜财物尽散于士卒。第三日,正红旗一个牛录的三十个牧马阿哈,赶着四百匹马,出铁岭城西北放牧,在距离城池十多里的地方,被人劫杀,射死阿哈七人,抢走战马一百多匹,赶着马群逃回来的阿哈,把遭劫持的情况,报告给旗主贝勒代善,代善立即上马出城,率本旗兵马迎敌。

三十。 捉介赛熊廷弼到辽东(上)

八旗兵的牧马阿哈,在铁岭城外遭到劫杀,马匹被抢走一百多匹,逃回城池的人也说不清是谁干的,惊慌逃命的阿哈没有看清楚。从方向上看,沈阳城的明兵或者叶赫的兵马都有可能,代善得报,立即率人马出城,同时上报大汗。

正红旗的先锋兵出西门,向西北方向追赶十多里,发现前方有数千蒙古兵,接近打探,看出是喀尔喀部介赛的旗号。先锋兵马不知道应不应该出击,因为他们即不是明兵也不是叶赫兵,领兵的额真派人回马请示旗主贝勒,代善传令:“不要出击,只跟着他们。”

下完命令,代善拨马回走,在城外见到努尔哈赤说:“阿玛,抢我们马匹的,是喀尔喀部介赛的兵,先锋追上了,我没让他们攻击蒙古兵。”努尔哈赤说:“怎么不战,赶紧出击,别让他们跑了。”代善劝阻说:“出征大明的时候,再与喀尔喀开战,怕将来要后悔的。”努尔哈赤告诉身边的各个贝勒大臣说:“朕恨介赛有五宗事儿,今儿个他又先杀大金的人,讨伐他,有啥后悔的。”

皇太极催马上前说:“喀尔喀五部一直依附大明,与我们为敌,如果打下介赛部,其他四部就能臣服,现在是机会。”努尔哈赤赞许,传令八旗:“全军出击介赛。”

介赛原与总兵马林有约定,联合阻击八旗兵马,开原城被围攻时,介赛尚未准备,没来得及出兵。这次大金攻打铁岭城,介赛联合扎鲁特部贝勒巴克和巴牙尔图,两部汇集一万兵马,增援铁岭城。当他们到达时,铁岭城已经失守三天了,介赛不敢攻城,把兵马埋伏在山谷中田野里,准备等努尔哈赤出城回兵时,伏击八旗兵马。这时,八旗兵的牧马阿哈出城放马,走到了扎鲁特埋伏的地方,台吉色本看到大金的马匹个个膘肥体壮,一群有数百匹,不禁眼馋,纵兵抢夺。

介赛得报色本为占小便宜,抢劫了大金百八十匹战马,暴露了目标,很是愤怒,训斥了扎鲁特的两个贝勒,然后传令起营回兵,不愿意和八旗正面交战,大军向西撤退,还没有走出几里远,八旗兵马从后面追杀上来,介赛命令吹号角反击。

代善一马当先,率领五千人马杀进介赛的马队。介赛的兵马正在撤回的时候,遭到追杀,现转身反攻,所以有些抵挡不住冲击,正拼命顽抗时,皇太极率领四千铁骑,从左翼如山洪一般冲出来,介赛再难抵抗,全线溃退。八旗兵马追击到辽河边,斩杀敌兵近五千人,俘虏三千,跳入河水中淹溺的上千人。

介赛巴克等贝勒台吉兵将,逃过辽河上岸的,不过五百多人,战马不到百匹,所有的蒙古包以及肉干奶茶等物资都丢失干净,两部一万大军损失殆尽。介赛残兵过河后,天色已经暗了,疲惫兵将倒在草地上,只能仰脸看星星露天过夜,有人拢起篝火,有人杀死带伤的马匹,剥皮烤肉充饥。

串在棍子上的马肉,还没有烤到两层熟,四面杀声突起,数不清的八旗兵马,将五百又饥又乏残兵围在中间,斩杀过半,活捉贝勒介赛巴克和巴牙尔图,以及色本忙谷尔大介赛的儿子妹夫等台吉十多人,俘虏兵将一百五十多人,全部押回铁岭城。

在丁碧府内,各贝勒大臣一齐向努尔哈赤贺喜,户尔汉说:“出征前大汗做梦真的是吉利,今儿个果然抓到介赛,与梦符合了。”护卫恒纬领着卫士把介赛巴克等十多人押进来,按住跪下,等着大汗发落,几个人都扭着脖子不服气。

近侍阿敦走到努尔哈赤前面说:“介赛是喀尔喀五部里最可恨的,早先就夺走大汗下聘礼的女人,抢劫我们的村屯,后来又囚禁我国使臣,投靠马林,堵截与科尔沁的联络,现在捉到了,应将他鸣镝穿心,以解愤恨。”努尔哈赤说:“如果他们归顺大金,即使过去有天大的罪恶,朕也能饶恕他不死。”

跪着的人没有一个求饶的,都侧仰着脸看棚。阿敦怒斥他们说:“战败被俘了,不去死,还有什么洋气的?”介赛的从人乌胡齐问道:“你们的大汗贝勒都没伤吗?”站在一边的皇太极说:“我军中只损伤兵卒数十人,其余的没有事儿。你们的鞍马还都完整吗?”被俘虏了,还哪里有马匹,骑士被夺走鞍马,是比死还丢人的事,跪着的贝勒台吉们,都羞愧地低下头。努尔哈赤命令恒纬,将他们全部押回界凡城。

八旗兵马得胜回兵,走到界凡城外时,绑在马车里的乌胡齐嘴还是不老实,又嘲笑大金说:“你们住的地方实在太差劲了,除了大山就是大河,哪象我们家,平平坦坦的大草地,放马跑上一天,都看不见头。这里跑马三鞭子,就没有地方跑了。”恒纬看着得意的乌胡齐说:“大山有啥不好,树林子里养活了百鸟百兽,可打猎;出产貂皮人参能卖钱;大河怎么不好,有捞不尽的鱼虾,有采不完的珍珠。”乌胡齐听了,直着眼睛说不出话。

回到界凡城中,恒纬请示怎么处置介赛等人,户尔汉阿敦再次要求斩首介赛,以警示喀尔喀其他四部,努尔哈赤不准许,命令恒纬将介赛等贝勒囚禁,把介赛的从人孛罗齐等十一个人,释放回去,让他们告诉喀尔喀各部,介赛被活捉,所属兵马全军覆没。

不几日,费英东额亦都各率人马,返回界凡城。努尔哈赤与两个大臣合计:“朕把介赛囚禁,把他的兵马灭掉了,他所属的部民牛马,恐怕会被其他的贝勒掳走,不如将介赛的儿子和一百四十个兵卒释放回去。”

额亦都赞同说:“这样好,保全介赛的部落,留着他才有用。”费英东说:“让介赛的一个儿子回去,另一个留下侍奉他阿玛。”努尔哈赤依从费英东的办法,召见介赛的儿子克石克图,赏赐给他貂皮镶边的朝衣,猞猁狲裘及靴子帽子带鞍子的马匹,令他带一百四十人回国。

萨尔浒大战之后,大明朝廷上下,一片慌乱,除了问罪败军之将,斩杀封疆大吏之外,没有人能够拿出整治辽东残局的办法,正在不知所措时,开原城失守,总兵阵亡的急报又传到朝廷,吏部尚书赵焕等大臣,在禁宫门外跪了一整天,求见万历皇上,奏请起用闲赋在家钓鱼的熊廷弼,天黑了,才出来一个小太监,将赵焕的奏章递溜进去。

过了数日,万历终于下旨意,起用熊廷弼为御史,兵部侍郎,辽东经略。此时,五十一岁的熊廷弼,正闲居老家湖北江夏,过轻松的日子。这里是三国时,刘备驻军的地方,熊廷弼就坐在当年关羽操练水军的江边,戴斗笠,披蓑衣,放长线,钓大鱼,长江水里,先洗头,后洗脚,仰卧在圆石头上,吹风晒太阳,正在怡然自得的时候,大内的太监摆仪仗,鸣锣鼓,到江边找熊廷弼宣读圣旨。

熊廷弼突见大内传圣旨的宦官,慌忙滚下石头宝座,跪在河滩上叩拜,手擎圣旨的太监走近,宣读了皇上旨意,熊廷弼谢恩接旨。后面的随从端上来官帽朝服朝靴,送到熊廷弼手里,太监又嘱咐说:“皇上有旨,要熊大人即刻启程,进京赴职。”熊廷弼叩头答应:“臣遵命。”

传旨的太监上轿走了,熊廷弼就在河滩上,戴好官帽,穿上朝服,木鞋脱了,甩到大江里,蹬上崭新的朝靴,鱼竿渔具,斗笠蓑衣,丢弃不要了,昂首阔步走回家中,吩咐家人准备马匹干粮,家人备好路费银子,封装圣旨,打上包裹,熊廷弼带两个下人,当天出发,星夜兼程,奔往京城。

三十。 捉介赛熊廷弼到辽东(下)

主仆三骑,晓行夜宿,扬鞭疾驰一个多月,终于跨进京城大门,熊廷弼不先住店休息,直奔吏部拜见尚书赵焕,请求颁发文书官印。尚书大人亲自将印信交到熊廷弼的手里,抚着熊廷弼的肩膀说:“辽东边事颓萎多年,经略今日宣抚边城,要不事姑息,重振风纪,为圣上分忧,为国解难。”熊廷弼行大礼回答:“请大人放心,下官定不负朝廷重托。”

辞别吏部尚书,熊廷弼再依次拜见兵部尚书张鹤鸣和首辅大臣叶向高,两位大人客气地接见了新经略,但见熊大人只是空手行礼,一分一毫的特产都没有,心里未免都不痛快,熊廷弼不会察颜观色,也没有看出上司们不高兴了。万历皇帝十分意外召见了熊廷弼,又传谕内阁六部大臣,要全力支持熊廷弼平定辽东。大臣们接到上谕,都激动出泪光:圣上终于理政了。

熊廷弼受命奔赴辽东,刚走到山海关,铁岭城失守的急报,又送入京城。熊廷弼不敢耽搁,打马疾奔到辽东的首府城池:辽阳城。

进城后即刻升堂,传见大小官吏,命人清点库府的粮饷器械,下令辽阳城三万余守军,全部集合到教军场应点,同时派韩佥事先行去沈阳城,巡视军情。韩佥事恐惧,担心遭遇建州兵马,称病推脱,熊廷弼改命阎守道率领二百名护卫出巡。

一进入辽东时,熊廷弼就看到各个城堡都是兵力不足,器械缺损,粮饷不济。巡检城堡边塞之后,与各边将大员合议军情,准备上疏朝廷,请求增派饷银二百万两,征调关内兵将十八万,战马九万匹,以把守爱阳、抚顺、三岔子及奉集堡虎皮驿等重地。

奏章刚送走,巡视沈阳城的阎守道,哭着回来见熊廷弼,惊恐地说遇到建州骑兵,没有去成沈阳,熊廷弼安抚了阎守道,让他回家休息,然后传见护送前往将官,查询军情,护卫官说:“俺们都走到沈阳十里河,已经能望见虎皮驿了,突然右侧出现十多骑建州探马,守道大人万分恐惧,下令末将立刻后退,直接就回来了。”熊廷弼听完,叹口气,让护卫官下去,心里想:无人可用,只得自己去了。

次日,熊廷弼亲率二百护卫兵,只奔沈阳城。进城后,亲自查点兵营,颁布军令,将总兵李如桢就地免职,调李怀信做辽东总兵;又将克扣军饷人人愤恨的贪官陈伦,当场诛杀,立时军心振奋,号令严明。在阅兵的教军场上,命护卫把从开原铁岭逃出来的刘遇节、王捷、王文鼎三人,绑到法场,定罪临阵脱逃,斩首祭旗,哀悼阵亡的兵将。

沈阳城领兵的将官贺世贤尤世功等人,见新经略也是手黑的主,无不惊恐,他们也是萨尔浒战场的败军之将,心正怦怦跳时,经略大人就点到他们的名字,几个人慌忙出列,跪在熊大人面前,熊廷弼宣布:“贺世贤尤世功张铨,守卫沈阳城,军纪严明,军容整肃,颇有成绩,特任命贺世贤为沈阳总兵,尤世功为副总兵,张铨为巡按,另提升刘国缙为参议,即日上任。”几个人叩谢经略大人的提拔,愿拼死疆场,以报答熊大人的知遇之恩。

努尔哈赤攻取铁岭城之后,回兵界凡城休整,这天,刚议完介赛的事,探马送来报告:“辽东经略熊廷弼亲自到抚顺城查视。”议事厅里贝勒大臣们闻报,都是吃惊,从没有听说大明的高官大员,亲身勘察边塞地形的。阿敦问探马:“熊廷弼带了多少兵马到抚顺城?”探马回答:“只有十个卫士,进入城池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去了。”

禀报完探马退下,努尔哈赤对大家说:“熊廷弼密探抚顺城,看来他要用兵占据,与其来战,不如我兵出击,攻取沈阳城,怎么样?”贝勒大臣们都赞同。只有李永芳上前说:“大汗,熊廷弼不比杨镐,这个人大有雄才武略,不可轻视。”努尔哈赤不以为意,传令两路发兵,额亦都率领左翼四旗调出的一万兵马,走浑河南岸,从南面攻击沈阳城。右翼四旗出兵三万,代善和阿敦率领一万兵马做前锋,努尔哈赤亲率两万兵马做后队,走浑河北岸,从北面攻击。

这次出征,在巴牙喇亲兵护军的手里,多了一种新的兵器:四棱尖斧;腰间的箭囊中,插有四盾刃箭。四棱尖斧有两个相互垂直的斧刃,一长一短成十字形,平常的斧子只有一个斧刃。四盾刃箭的箭尖,像四棱金字塔的塔尖,有四道楞刃,而普通的箭尖只有两道刃,像宝剑的剑尖。这两样新打造的兵器,不是射杀敌兵的,而是专门砍射不听号令的八旗兵。兵法里规定:在攻敌冲杀时,如果有人不向前冲击,无论是贝勒、甲喇、牛录还是兵卒,擅自离队,任意搜刮财物的,护军就用四棱尖斧砍他的手背,或者用四盾刃箭射他的脸。打完仗检验伤口,手或脸上有“一”字形伤痕的,是为立功,重赏;如果是有“十”字形伤痕的,就是有罪,重罚。这样赏罚,是因为在攻取开原和铁岭时,都有人停止攻击擅自抢掠,沈阳是大城池,攻打时更不许自乱阵脚。

代善一路人马先行出发,走抚顺城北山,傍晚到葛布驻扎,建立葛布喇大营,为大汗的后队做进军准备。葛布满语,是馋鬼的意思,在抚顺城以西十二里远的浑河北侧,河岸地势平坦开阔,便于骑兵驰骋,再往北是连绵的山丘,可以据山防守。代善的大军在这里住宿一夜,次日天明启程,过高湾,上辉山,准备攻取蒲河与懿路之后,兵临沈阳城下。

先锋兵出击蒲河时,努尔哈赤的大队兵马刚到葛布喇大营,距离蒲河还很远,代善遭到蒲河兵马的阻击。蒲河的城堡本来没有驻扎多少明兵,但是熊廷弼得知建州两路出兵后,快速向蒲河与懿路秘密调集了兵力,又往十里河的虎皮驿以及陈相屯东北的奉集堡,派发重兵。

总兵贺世贤提议说:“俺们城池高大,城外护城河又宽又深,何不收缩兵力,据险坚守?”熊廷弼说道:“在城墙上坚守,是最后的办法。最有效的反击是连防,建州北路兵来,必经过蒲河,在蒲河懿路两地驻军,与沈阳成犄角之势,三点联动,可以阻止北路兵。奉集堡和虎皮驿更是要地,奉集堡是沈阳城的犄角,虎皮驿是奉集堡的犄角,不守奉集堡则沈阳城孤立,不守虎皮驿则奉集堡孤立,三方鼎立,沈阳、辽阳无危。”

贺世贤等将官信服经略,熊廷弼传令:“总兵贺世贤、副将鲍承先率兵一万,把守蒲河,总兵李秉城、副将赵教率兵五千,驻军懿路,准备随时接应蒲河。总兵柴国柱带一万兵马驻守奉集堡,副总兵尤世功、巡按张铨率一万兵马,驻扎虎皮驿。总兵李怀信固守城池。”将令传下,各自行动。

代善的兵马先到蒲河,贺世贤出兵结阵,两军相接,拼死冲杀,八旗铁骑尚未冲入敌阵中心,右翼李秉城率兵冲到,代善分兵对阵之时,左翼熊廷弼率领沈阳城内的兵马也赶到了,层层叠叠的明兵杀也杀不退,代善感觉吃力时,后队的莽古尔泰率领兵马前来增援,奋力冲击,熊廷弼引军马退走。代善退入辉山大营。

在右翼北路没有战绩的时候,浑河南岸额亦都率领的左翼四旗,也没有攻下奉集堡。努尔哈赤得报两路兵马,全都失利,传令退兵,八旗兵马全部撤回界凡城。明军将领贺世贤、李秉城、尤世功等人,见守卫成功,万分高兴,以为建州兵马不过如此,一起请求熊大人立即发兵,直取建州都城赫图阿拉。熊廷弼命令他们:“决不可冒进,必须一个城池一个村寨的恢复,不能有一分的轻敌。”

回到界凡城中的努尔哈赤特别气愤,将作战不利的族弟旺善和铎弼,十阿哥德格类及侍卫兼梅勒额真的阿敦,捆绑起来,要四大贝勒议罪。额亦都闻听,命护卫把自己绑上,跪到大汗座下请罪。

三十一。 征服叶赫(上)

努尔哈赤从沈阳城退兵后,要将作战不利的领兵额真治罪,右翼固山额真额亦都,自己捆绑自己,跪到大汗面前,承担出征失利的责任。努尔哈赤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老臣,脸上旧疤又添新伤,两鬓斑白,终于软下心肠,起身走下御座,双手扶起额亦都,改下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传命四大贝勒合议,从轻处罚那些贝勒额真。

近侍搬来凳子让额亦都坐下,努尔哈赤命护卫恒纬去传令各贝勒大臣:“晚饭后,叫大伙都来,议一议下一步出兵策略。”恒纬应声出去。

傍晚,天色将暗,议事大厅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大汗还没有到,先来的人一堆一块地聚集一起,谈论着今晚的议题。说到熊廷弼一人来辽东,大金就在沈阳城外失利,人人都不服气,阿敏更是高声喊,要再次出兵沈阳城,活捉熊廷弼。

阿敏的话说完,许多人赞同附和时,有一个人却不顺着二贝勒的话茬,说话的人是抚顺额驸李永芳。李额驸用不大的声音说道:“熊廷弼不是无能之辈,我国再用兵,应该避实击虚,出兵叶赫。。。。。。”“你个蛮子,”阿敏突然翻脸,怒喝李永芳说,“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我不能杀了你吗?”话没有说完,从身后拔出腰刀,跨步向前,举起刀来要砍李永芳,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不动也不说话。

一旁的代善反应快,伸手拽住阿敏的肩膀子,猛劲地后拉,阿敏一趔趄,被抓了回来,侧头看是代善,持刀的右手垂下,刀尖向地,伸出左手,直指李永芳,还要骂,代善抬手打下阿敏的手,沉着脸说:“别说了,你太放肆。又喝了?大汗不是禁酒了吗?你忘了?”阿敏红着脸,不出声,代善又说:“刀收起来。”阿敏顺从地把腰刀插回刀鞘。李永芳的脸都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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