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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空间之张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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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上下心照不宣的事情,主子不想爷早点回来的心情他们都懂,都理解,实在没有必要找这样拙劣的借口。
  福晋甫一回来就惊闻后院大事件,保持怔愕的表情半晌没有回过神。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福晋怀疑自个耳朵出了毛病,才两天多一点的功夫,她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就那么一小会,她的后院就闹得差点不可收拾了?那李氏,那张氏……福晋一阵头昏眼花,扶着额头身子轻晃了下,刘嬷嬷察觉不好,赶紧上前扶着福晋坐下,边给福晋顺着气,边严厉的叱问面前跪地请罪的丫头,平儿。
  “临走前福晋是如何交代于你的?千叮咛万嘱咐要你眼睛放亮点,盯紧点,一点差池都不能错!宫里头正是非常时期,任何个风吹草动都要不得,多少张眼睛盯着呢,这当口出点什么,看在别人眼睛,是或不是那都是福晋的不贤!都可以让爷的对头拿来当筏子来对付咱爷!当时老奴耳提面命的说道,你权当耳边风了?人手给你用,大权放给了你,可如今还是出了如此大的篓子,你何止辜负了福晋当初的信任!莫不是你对那事依旧耿耿于怀,怀恨福晋弃了你改选了柳儿,这才使了黑心陷福晋于不义?你说,你是与不是!”
  刘嬷嬷声声俱厉,平儿哭着直喊冤,赌咒发誓自个绝无那作死的念头,嘭嘭磕头求福晋明鉴。
  刘嬷嬷看着就来气,本欲上前揪打一番,却被福晋抬手阻止:“罢了,先让她说,我这里还有几个问题等她来解释。”
  平儿感激涕零的磕头谢恩,刘嬷嬷在旁警告:“福晋开恩,姑且留你一命,待会福晋问话,你一定要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回答福晋的回话,若敢隐瞒半个字,仔细着自个的皮!”
  脑门磕的青一块紫一块,平儿颤着声音忙道不敢,福晋问话,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隐瞒丝毫。
  福晋抚了抚胸口缓了气,往平儿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确定那张氏的身下见红了?”
  平儿忙道:“当时不少奴才在场,张格格身下的衣服的确有血迹,在场奴才很多都亲眼看见,错不了。”
  福晋沉着脸没有出声,刘嬷嬷在旁小声狐疑道:“那张氏怀孕咱也就前几日方得知,旁人实在不可能得知的比咱还早……”
  平儿愈发的把头垂地。
  福晋沉着脸半晌,冷笑:“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次终究是咱们大意了。平儿,那张氏是如何对外说道的?”对于张氏没有当场去宫里请御医这点,福晋还是挺宽慰的,总算不是太傻,还知道点分寸,没给她把篓子捅大。
  “张氏遣了奴才隐晦的跟奴婢提了下,张氏不过是月事来了罢,连跟那李氏都是一样说辞,还嘱咐了李氏,莫让底下奴才朝外乱说。”
  福晋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就连身旁一直阴测测着脸的刘嬷嬷看着都和善了不少。
  刘嬷嬷帮着开解福晋:“如今李氏没什么大碍,那张氏也没让福晋难做,虽这二人出了些意外,但总算有惊无险,这就算不得什么大事,这点小篓子咱还补得了。至于下黑手之人,福晋可以慢慢查,不信作案之人留不下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顺藤摸瓜查下,福晋也可以向爷交差了。”
  刘嬷嬷的话是不错,这事闹出的后果所幸不算太严重,于她来讲受到的牵连应该不会太大,可不知怎的,她的心里就在突突跳的不稳当,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是她忽略的。
  “这事,你看这是哪个的手笔?”这手笔不小,若真是让幕后人得逞,多少人得牵连进去啊。的确不容小觑,由不得她掉以轻心,这幕后人值得她如临大敌的对待。
  刘嬷嬷不由看向平儿:“出事那日,武氏可有什么异常?”武氏和李氏宿仇已久,也怪不得别人第一时间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她。
  仿佛正等上头的人来此一问,平儿立马倒豆子似的一股脑道出:“事发时,武氏屋里的人在院外探头探脑似打探什么,被那李格格的人一把拧了住,说他鬼鬼祟祟的实在可疑。而那武格格从来不在外头墨迹,往往都是先于李格格进院的,可出事那日,武氏却反常的拐去了西苑宋侍妾那,一直待到太阳落山才急匆匆的赶回来,李格格当时可就在院门口堵着武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蛇蝎毒妇,是狼子野心……要不是各自奴才劝着拉着,二人差点就在门口扭打了起来。”
  平儿说到这,福晋也就明白了,似乎目前所有线索都直指武氏。
  刘嬷嬷拧着眉:“这破绽未免太过意,武氏向来谨小慎微,不像她的手笔。”
  福晋也冷笑:“这手笔原来比我预料的还大。”沉着脸想了会,她忽的皱眉:“李氏怎的就和张氏走到一块去?瞧着她们俩平日可并没有什么交集。”
  “这点老奴也疑惑,这李氏自诩书香门第向来是看不上张氏的粗鄙的,没道理两人能说到一块。”
  “是李格格主动开口的,先前李格格本是想去张格格屋里坐会,张格格以屋里药味冲推却了,李格格又开口邀张格格与她走走,可能因着两人顺路,张格格这才没有推辞。”
  平儿一番对当时情况的解释让福晋和刘嬷嬷都有那么一瞬的呼吸发紧,现在又出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李氏的自编自演。
  “福晋,这种可能虽不排除,但李氏的代价未免太大,拿孩子做赌……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作风。更何况,就算她有这一计,那张氏看起来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压根对她半丝威胁都够不上,她有什么理由非要拉她下水?”
  “若是她也得知张氏有孕了呢?”
  刘嬷嬷一震。细想下来,似乎也有道理,这一计若成,张氏的孩子毁了,武氏也被扣上了黑锅,福晋也顺道被拉下了水,损失了一个孩子,却打倒了三方,要这么算计下来,似乎割舍个孩子倒也值当。
  福晋却话锋一转:“不过我了解李氏,她断不会这么做的,她心里想什么,我能不清楚?大阿哥的头衔,她李氏可是垂涎了很久了,人家可是要给爷生第一个儿子,如今眼见着就要得偿所愿了,哪里舍得功败垂成?”福晋笑的嘲讽,笑的手头帕子紧攥,要不是如今时机不对,她真会忍不住下把料的。
  如此一来,连刘嬷嬷都饶的有些晕了,又琢磨了会,脑袋都大了,却也琢磨不出个二五六来,脸色难免带出些丧气。
  “可她若不是存着腌儹心思,那到底为什么非要和张氏一块走?”
  刘嬷嬷一问,将福晋也绕了进去,是啊,这李氏图的什么?当真只是心血来潮吗?
  想了好半会想不出个头绪来,福晋也烦了,揉着额角好一会,道:“这幕后人就仿佛一匹,在我背后某处看不见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饿狼,嬷嬷,查是一定要查的,早点揪出这隐患除了去咱也早些点安心。可若这匹狼藏得太深,怎么查都摸不着她的尾巴的话……嬷嬷,这事终究是要有个了结的,总要有人顶了这缸。”
 
  刘嬷嬷会意:“若真到那时,武氏只能自认倒霉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她,她是百口莫辩的,即便她是无辜,可能怨谁?自个不小心阴沟里翻船,哪个还能救得了她。那就是她命不好。”
  “无辜……”福晋低声咀嚼着这两字,目光有些深有些远:“无不无辜,没下定论前,也难说得准。”
  平儿退了下去,一直待离了福晋屋子很远,才退去了故作的自责露出了压抑的狰狞,攥紧拳头从牙缝恨声低语:“这个贱人!”
  同一时间,四爷也得知了消息,峻厉的脸庞隐没在书架投射来的阴影中,无声的沉寂悄然将整个空间环绕,透着股压抑的味,亦透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这让立在一旁研磨的苏培盛倍感压力。
  洁白的宣纸横陈桌面,四爷缓缓起身,双腿略开身子向前微倾,一手负后一手执狼毫饱蘸浓墨,悬肘一挥而就,龙蛇飞舞铁画银钩,带着股金戈铁马的凌厉之势。
  戒急用忍四个大字赫然纸上,尤其是最后一个忍字,气势犹如出鞘的利刃杀气腾腾,与那忍字的字义无疑背道而驰。
  苏培盛愈发的将身子躬的低微,尽量降低自个的存在感,不敢触四爷半丝半毫的锋芒。这四个字,他不是没见到过爷写过,每每爷心里不平静时,都会将这四个字写上一番,可每一次,爷都会将那四个字写的杀气凛然,那扑面而来的杀气总是看的他心惊肉跳。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最后一笔收尾,四爷搁下了狼毫,站直了身子无表情的从那四个字上扫过。
  “烧了。”
  “嗻。”
  苏培盛远远拿了个火盆,轻车熟路的将这杀气毕现的四个字烧了个干净,拍拍手,轻手轻脚的重新立在四爷一侧,仍旧研磨着墨。
  书房内重新沉寂了下来,只余下四爷偶尔翻书页的刷刷声。
  在四爷翻到第五页时,冷不丁丢给苏培盛一问:“这次的事,那张氏是怎么对外说道的?”
  苏培盛磨墨的手一顿,余光小心的看向四爷,只见他家爷目光不离书册,峻冷的脸更是看不清表情,不由得心下一骇,垂了目光斟酌着用词道:“前头那奴才是这般说的,张主子也就膝盖破了点皮,擦些药过些时日就好了……”
  感觉到四爷冰冷的目光扫来,苏培盛不敢再绕,僵着脸道:“张主子对外宣称,是女儿家的月事来了。”
  好半晌没再听到他家爷吐过一个字,苏培盛的感觉愈发的不妙了。
  翻书页的声音响了三声,屋内出现短暂的平静,忽听啪的一声,书册已经被四爷随手搁置在了书案上。
  “去,把当时在场的奴才全都给爷叫过来,一个,都不许少。”
  四爷转着玉扳指说的很平静,苏培盛却听得心里发颤。
  “那张主子跟前的大丫头……”
  四爷不带感情的看他一眼,苏培盛忙打千:“嗻!”
  


☆、34、v章 
 
  苏培盛带人过来领走翠枝的时候;张子清立刻就察觉到情况不妙了,尽管这位苏公公一如既往还是那笑朵花似的表情;尽管翠枝也笑着宽慰她没事,她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手上紧紧将翠枝攥住,不让苏培盛带走。
  “张主子,您这……您这不是让奴才们难做吗?”张格格不放人,身为奴才;哪里敢硬生生的上前掰开主子的手夺人?苏培盛也是苦了一张脸;这趟差事不好办呐。
  “是啊主子,您快松手,耽搁了爷的差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爷这次急招奴婢过去;定是要询问当时的情形,奴婢得赶紧去爷那回话,爷早点清楚了这事,也能早些抓住那背后使坏的人不是?”
  翠枝苦口相劝,她主子手劲太大,她挣都挣不开啊。
  苏培盛忙在旁搭腔:“可不是,这回的事儿动静太大了,您和李格格这府里的两位主子全都牵了进去,爷不注意都难!爷也是想为两位主子做主,就如您那大宫女说的,爷早点弄清楚这事始末,也能早些揪住那暗地里使坏的人不是?奴才这趟来可不是单单带走您的大宫女的,那李格格的大宫女春桃还有她府内的好一些奴才,奴才都得带走,就连武氏屋里的那个奴才,也得带走。您瞧,爷的意思您还不明白?”
  明白?你说半句留一句,她能明白才真的是见鬼了。
  张子清孱弱的笑着:“苏公公你别误会,我哪里敢违背爷的意思,不过是想让苏公公暂且宽限些时辰。不瞒公公,我身子痛的实在是直不起腰,本想着翠枝再多给我揉下肚子,她会些偏门的手法,多少能缓些痛……所以我就想着,苏公公能否先带着其他的奴才先行回复了爷,我的身子稍微缓解些,就让翠枝赶紧去给爷请罪。”
  苏培盛不着痕迹的打眼细瞅,还别说,刚才还真没注意,这张主子貌似还真有些不对头,脸白的跟纸似的,额上沁出的冷汗连发根都打湿了,瘦弱的身子也似乎撑到了极限,弱如扶病直打摆子,瑟瑟发抖的看起来比那寒风中的落叶都残败,就连攥在那大宫女身上的手都青筋毕露,仿佛在承 受'TXT小说下载:www。3uww。com'着巨大的痛苦。
  瞧着张子清自额头往下滴落的冷汗,苏培盛的冷汗也下来了,他的爷啊,为什么偏要他来跑这趟差事啊。
  抬袖抹了把额头,苏培盛笑的比哭都难看:“张主子,不是奴才不近人情,这事您跟奴才说没用的,奴才哪里敢替爷下章程?不如这样,奴才先带着您的丫头去向爷复命,张主子的情况奴才也会如实向爷回禀,到时候看爷的意思如何?”
  苏培盛铁了心要带翠枝走的,拦,是拦不住的。
  苏培盛领着翠枝一离开,张子清直起了腰,脸上的一干表情全都收敛于她的特色木中,转过头来问小曲子:“你对爷的了解比我多,你说说看,他会拿翠枝一行怎么着?”
  小曲子本也是忧心忡忡的望着翠枝离开的身影,闻言,怔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道:“主子,您这话是说反了吧?您跟着爷的时间可比奴才久,奴才才来多长时间,哪里能比得过主子对爷的了解?”
  张子清叹气:“跟的久不代表着了解的多,这档子事,局内人终归不如局外人看得透彻。你还是说说看吧,我心里没谱,慌得很。”
  小曲子默了片刻,声音透着艰涩:“翠枝她……怕是善不得了。”
  饶是张子清对这一结果早有准备,手指还是忍不住的揪了衣角,沉吟片刻,道:“是因为护主不力?”
  小曲子点头:“一群奴才都在旁跟着,最后却由着两个主子出了意外,让爷尤不能容忍的是,怎的是主子您去挡了灾受了害,可那些个奴才们却个个安然无恙?”
  “我这不是离那李氏近吗?我离的近,我反应快,情况危急我救人要紧有错吗?其余奴才隔得远些,不过让我抢了先慢我一步罢了,这也算错?”
  “您离她近,那她的大丫头春桃离她更近,怎的春桃不能快些去替她主子挡灾?翠枝离您也近,您去给李格格挡灾了,为何翠枝就不能快些去给您挡灾?咱爷可是眼里容不得丁点沙子的人,性子也是极为较真,奴才以往在内务府就曾听闻,咱爷在前朝就是这么个性子,最容不得尸位素餐之人,如今翠枝他们是扎爷的眼了,让主子去挡灾,那还留你们这些个奴才何用?”
  一番话下来,主仆二人都沉默了,其实翠枝此去是凶非吉二人心里无不透亮着呢,不过终究不愿承认罢了。
  “这大过年的,不宜见血吧?”
  “宫里头哪日不死人?不过有些手段不弄在明面上罢了。再说,宫里每日死的那些个人,不见得个个都是见血的。”
  张子清忍不住又把手指揉了衣角,抬脚就往门外去:“走,咱们去隔壁李氏那……”
  “没用的,主子。”不等他主子的话说完小曲子就黯然的打断,见他主子扶着门框回头看他,他苦着脸摇头:“主子若是想走李格格这条路,希望她能去向爷求情,那奴才还是劝主子莫去,还不如省下这时间用来想对策。李格格本就将她这一胎看的比命都重,她是卯足了劲要给爷生第一个阿哥的,平日更是谨慎小心若无必要是不会出门的,如今险些吃了亏,她哪里还敢再出去?就怕有后招等着她呢。更何况这冰天雪地的,她也怕了。”
  “就算是爷要折了她的大丫头,她也不为所动?”
  “主子,您怎么还不明白,大丫头和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压根是没有可比性的。而且李格格向来对咱爷的话言听计从,哪里就肯为的个丫头去忤逆爷,惹得爷不高兴?”
  屋内再次陷入了静默。
  张子清收回抬出去的脚,折身掀帘回了屋子,头也不回道:“让翠红进来给我梳头,你再去给我拿身衣裳,略微清淡点就罢,但莫要过于寡淡。”
  小曲子瞠目:“主子您这是……”
  张子清坐在梳妆台上摆弄着梳子齿轮:“你主子可比不得李氏的潇洒。我的丫头,我自个去救。”
  小曲子不由看向他主子那苍白虚弱的面色,迟疑道:“若主子要去,如今这模样岂不更好?”这楚楚之姿,岂不更能唤得男人怜香惜玉之情?
  张子清抬眼往铜镜面上瞧去,那娇袭一身之病的模样倒是让她哑然失笑了:“爷本来就恼翠枝他们护主不力,要再让爷见了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罪过?我去是去解危救难的,不是去雪上加霜的。”
  小曲子一拍脑门:“瞧奴才这脑子,竟忘了这茬!”
  张子清挥挥手:“时间不多别再耽搁了,你利索些,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过去。”
  小曲子也敛容打了个千:“嗻。”
  待张子清一行拾掇完毕正往四爷书房赶去的时候,四爷已经令苏培盛挨个询问了那些奴才当日的情形,细微之处都问了个仔细,就连当时各自所在的位置、距离各自的主子有多远、春桃翠枝又是以怎样的姿势搀扶着各自的主子、以及两主子之间隔了多远都问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两个主子们从一开始都说了什么话,都被苏培盛一字不漏的套了出来。
  其他的还都好说,只是两主子之间的谈话中多少涉及些不利后院和睦团结的话,让春桃左右为难。可在四爷的威压下她又不得不如实道来,从两主子送完爷和福晋,她家主子开口提出要到张格格屋里坐会说起,半个字都不敢隐瞒,一字一句的娓娓道来。说到张格格将爷的诗扣到她家主子头上时,春桃敏感的察觉屋内气流一滞,当讲到在张格格屋里她临去前张格格的特别嘱咐时,似乎陡然有股冷流在屋内盘旋。
  春桃的话收了尾落了最后一音,苏培盛的询问工作就告一段落。悄无声息的退居一侧,让自个充当隐形的壁花,接下来他仅等着听爷吩咐行事就成了。
  一干奴才跪趴着无不瑟缩的将脑袋深深伏地,可能是他们爷杀伐果断的行事作风太过深入人心,就连春桃翠枝这般多少见过世面的大丫头都忍不住两股颤栗,护主不力这一罪责是难逃了,只是不知接下来向他们兜头而来的是打还是杀。
  四爷并没有让屋内的沉寂持续太久,转着玉扳指眼皮一撩,盯上了最边上浑身打哆嗦的奴才:“你家主子去西苑何事?”
  那奴才露在外头的手抖得堪比筛子,好在紧张之余也听得出爷是在问他话,忙答:“主子她……她说去往宋侍妾那讨要大格格的襁褓……”
  四爷微眯了眼:“大格格的襁褓?”
  那奴才忙使劲磕了个头:“是主子听闻若能在守岁夜时,拿着大格格的襁褓朝着老天爷祈福,那大格格就能得上天保佑去了一身的病痛。爷明鉴呐,主子她一心只为大格格,这事真的不是奴才的主子做的啊——”
  四爷眉头才皱,苏培盛已经上去给了那奴才一脚:“瞎叫什么,爷面前哪由的你这狗奴才放肆。”
  那奴才哆嗦的重新跪伏了身子,不敢再出声。
  “你家主子是听谁说的?”
  “回爷的话,是,是从底下的几个奴才瞎聊时无意间听来的。”
  四爷淡淡的瞥过那奴才,对苏培盛道:“你去遣人叉着他,让他去寻了那几个嚼舌根的奴才,你也跟着去,一个不落的给爷问仔细了,看看还能攀扯到哪个,一并给爷查了去。”
  “嗻!奴才领命。”
  苏培盛一走,剩下的几个奴才顿时压力骤减。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苏培盛相当于他们爷的刽子手,没瞧见刚才那刽子手严阵以待着呢,好似是正等着爷发话好挨个将他们几个拖出去宰杀个痛快。所以说,这刽子手一走,他们顿时感到时刻悬在他们脑门上的砍刀也顷刻间移了出去,无不在心底大呼庆幸,暗下抹了把冷汗。
  四爷拇指摩挲着玉扳指,敛着黝深的眸子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忽的撑了书案站了起来,推开了椅子负手朝底下的奴才走来。
  底下伏地的奴才们无不敛声屏气,大气不敢喘,四爷沉稳的脚步犹如踏在他们的心尖上,又恐犹惧。身子伏的愈发的卑微,心里头皆在一个劲的安慰自个,刽子手不在,他们很安全,很安全。
  那双黑底绣金线软靴停在跟前不动时,那犹如阎罗王索命的脚步声忽的于她跟前骤然停止时,翠枝毫不夸张的讲,那一刹间她的心脏犹如被女鬼一把捞住似的,停了不下片刻。
  “抬起头。”
  翠枝颤抖的提起苍白的脸,心道,爷果真是要拿她开刀了。
  “给你一次机会,告诉爷,把爷的孩子说成月事,这个是谁的主意。”
  四爷的话很淡,翠枝却听得面如土色,软手软脚的瘫在了地上……
  张子清带着小曲子小步快走,这四爷的书房离她的院子可不是一般的远呐。
  小曲子欲言又止的看向他主子的袖口:“主子,您到底听谁说的咱爷喜欢狗啊?奴才进宫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咱爷还有这等癖好。”
  张子清摸着袖口里那不足巴掌大的毛茸茸的小狗玩偶,其实也不太确定:“可能是你进宫比较晚吧,我听好多人说,咱爷很喜欢很喜欢狗的,为了他的狗还和太子闹了起来呢。”
  小曲子的脸陡然抽搐:“主子,您还是别瞎胡闹了,奴才不知您是听那个混账东西乱嚼舌根的,这压根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主子,您还是听奴才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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