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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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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烦。
“染墨,你带话给留白。我要见她。”刘辉不耐的说道。
“是。”染墨点头,飞身冲出客栈。
石曼卿不在府上,染墨趴在屋顶,仔细扫视石府的大院。确定无虞之后,才吹出一声尖锐的哨音。
屋内的留白猛然推开窗子,四处打量,却并没有见到其他人。知道是约她出府一见。换了身衣裳,找了见暗灰色的斗篷,从后院的角门离开。
留白走的很快,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匆匆来到客栈,刘辉早已经在二楼厢房等着她,面色不虞,手中捏着白瓷的药瓶,嘴角噙了丝笑意。
“石府怎么样?”刘辉冷笑着,“你来的倒是很快。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为什么不来。你给我下药,我现在还不想死。”留白淡淡的说道,不似以往的尖锐。
“呵,你知道,我手里拿的是解药哦。”刘辉将白瓷瓶放在桌上。
留白视线紧紧的粘着瓶子,她不能确定那就是解药。刘辉想来喜怒无常。
“怎么,你不要。”刘辉淡淡一笑,眼神魅惑之极。一阵风似的抓起瓷瓶就要砸到地上。
留白见此情景,再也不顾什么,冲上前去,抓住他手上的瓷瓶。尖利的指甲甚至将刘辉的手抓出几条血痕。
“你是野猫吗?”刘辉生气的掏出手帕擦拭血迹。
留白瞪大眼睛直溜溜的望着他,抓住药瓶的手一直放在胸前,胸口起伏不定。一言不发,片刻回过神后,立即将瓶塞拔掉。一股异香直窜鼻端,又看了看刘辉,他一派气定神闲,嘴角一丝讥笑。
留白不再说什么,直接将药瓶中的药倒入口中后,猛吸了几口气,一松手,瓶子掉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样?”刘辉走近她,握住她的腰肢,细细问道。
“放手。”留白猛然挣脱开来,一脸怒意的看着刘辉。
“怎么,刚吃了解药,就想翻脸不认人。”刘辉冷笑着,“真是无情啊。”
“你何曾对我有情。”留白脸色苍白,额上冒出细汗。
“我对你用情不可谓不深。没想到,你竟不懂。”刘辉澄明的眼中,一片惋惜之情。
“你给我解药。是放我离开吗?”留白问道。
“当然。”刘辉双手抱胸,口气无辜的说道,“我不打算再用药控制你。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好。”留白吸了一口气,鼻头通红,显得滑稽可爱。“我告诉你,石曼卿他说,他不会让你如愿。”
“呵呵。”刘辉笑道,“你是说,他不会让我娶公主?”
“是的。”留白冷声道。
“皇室的公主并非只有那一位。”刘辉退回身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神色怡然,“如果,我与他的事情谈的顺利,娶一个公主有什么困难。”
“你个骗子。”留白怒声吼道,“你让我去石曼卿那里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小小的试探一下而已。不然,你以为你去做什么?他,石曼卿看不上你。而我,也不需要你刺探什么情报。”刘辉冷冷的笑着,眼角眉梢处尽是无情的嘲讽,“你已经解毒了,但还能回到石府吗?你离开了我,在石曼卿眼中,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价值。你说他会要一个无用的人吗?而且还是个身世不清楚的女人。”
“他不是你。”留白肯定的说道,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坚持。
“当然。他的手段比我高明,利用你也让你心甘情愿。”刘辉淡淡的说着,“你以为,英雄救美,就能以身相许。”
“你错了。他早就告诉我,不可以生出那样的想法。”留白目光坚定,神情淡然,“我亦不会妄想。”
“哦,是吗?”刘辉笑道,“你脑袋变得聪明了。”
“吃一堑长一智。特别是和你在一起。”留白轻蔑的说着,心中忽然一顿,心痛,蔓延四肢百骸。
“留白。”刘辉的声音温柔多情,双眸中含满柔情,方才的狠厉已经烟消云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放手,不想再推她进这个漩涡里。但是他有义务点醒她,不可陷入对石曼卿的痴恋当中去,不然粉身碎骨就是她的下场。
“你给了我解药,放我走。是对我最大的恩情,这些年,我们彼此伤害。如今和平分离。就让那些怨恨也慢慢淡忘吧。我知道你绝不会娶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所以你亦不用做出这副多情的样子来。我早就不再抱有期望。你以为我爱上了石曼卿。”留白淡淡一笑,冷冷的说道,“我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在最初相遇的时候。然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今日之后,我会在你的世界里消失干净。你也会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干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刘辉沉默了。以前也许有机会走近她的心,但覆水难收。只能说缘分不够深吧。扯开嘴角,好似笑不出来般,只得对她说道,“保重。”
“我得感谢你留我一命。”留白微微一笑,如花儿迎风开,绽放最美的容颜。
道路泥泞,刚下了一场冬雨。留白的鞋子已经湿透,棉袜湿漉漉的绑在脚上,早就失去了寒冷的感觉,两只脚如木头一般,只是机械的迈开步子。
“留白。”石曼卿打马在她身后不过三尺的距离,然而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然执着的朝前走。
石曼卿翻身下马,手中握着马鞭,脚下蹬的是鹿皮靴,防湿保温。厚厚的披风遮住消瘦的身形。
他拽住她的手。
留白惊疑的望着石曼卿,他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不知道。她看见他张嘴,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揉了揉耳朵,张嘴,只能发出一些不成句的单音。
两个人沉默了。留白有些羞怯,不知所措的绞着自己的衣摆。她知道,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反而是石曼卿沉默的可怕,脸色平静如水,却冰冷至极。目光如漆黑的子夜,不透一丝光亮。
“为什么没有回府?”石曼卿问道。
留白一愣。
石曼卿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上,示意她写。留白细弱的手指放在他的手掌上,心中激荡出一圈儿一圈儿的涟漪,耳根处发热,她不敢抬头看他。她缓缓滑过他的手心,贪恋这个人身上的温暖,滑过他的手指,感觉到些微的颤动,如跳动的音符,叩上自己的心弦。冬夜再寒冷,总有等到花开时。
“怎么不写?”石曼卿覆手,在她手上写道。
留白只感觉手心痒痒的,她绽开笑,有些不自然。握紧了左手。
石曼卿见她摇头,不肯写一个字,知道勉强无用。
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解开自己的披风套在她身上。想了会,果然看见她的鞋子早已经沾满了泥泞。
石曼卿只是不语,很利索的脱掉自己的鞋子,整齐的放在留白的脚边。
石曼卿不以为意的光脚踩在泥地里,土黄色的稀泥巴,如无骨的蛇,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留白愣愣的看着石曼卿。一双光洁如玉的脚踏在泥泞中,一点儿也没有玷污他的高雅,仿佛是闲适的驻足,更添些烟火气息。
翻身上马。石曼卿叹了口气。拽住缰绳,掉转马头,马儿一声嘶鸣,仿若道别。他再不回头瞧上一眼,打马直奔。
冬夜,雨声又响,寒气蔓延全城。有人去向来时路,只余叹息,不敢问来人是否依旧。
第21章 二十一 风云际会
石曼卿匆匆进宫,一身风霜之气,裹挟了霜花,厚重的披风上覆盖了一层薄雪。
冉华连忙迎上前,接过他解下来的披风,退出了房间。
屋里里燃了香,融融腻腻的,很好闻。大冬日的,房里一股暖气和着香气,让人沉醉。
“今日这香与往日不同了。”石曼卿喝了口热茶,笑着说道。
“侍从们燃的,闻着挺香的。你不习惯?”萧分宜正仔细看着疆域图,寻思些事情。
“这可不是我的地方,哪里容得我习不习惯。你不反对,就成。”
萧分宜笑了笑,“听你说话,今儿心情不错。事情办妥了?”
“办妥了。”石曼卿走到她身边,也随着她的手指,浏览起地图。
“办妥了就好。”萧分宜回头冲他一笑,眼神灼灼,唇角微扬,像似真的很开怀。
倒是这笑,闪花了石曼卿的眼,使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州刘氏有财力,也有野心。与他们合作,也能抵挡一阵。”石曼卿噙着笑说道。
“兵戈一起,想要全身而退就不可能了。我心中挂碍的,倒不是河套一战。只是汝南王一直按兵不动,甚是让我忧心。”萧分宜淡淡说道,“他尚且有些动作,我亦也不用费心布局。真让人恼火呀。”
“呵呵,敌不动我不动。他不占人和,行事手机。”石曼卿缓缓说道。
“你与他有几分交情。好过我,与他还不曾见过一面。你可知,这好比,两个瞎子打架。凭的是闻。”萧分宜无奈的笑着摇头。
“你这比喻倒是好。但我看他和你都是耳聪目明。若是见面,必然有趣。”石曼卿笑道。
“冬至快到了。各地的藩王,世家应都陆续准备入京了。”石曼卿举起茶盏淡淡说道。
“每年都少不了一见。”萧分宜笑道,“今年能有什么不一样。”
两个人正说话间,外面传话说是太子病了。
萧分宜凝眉,神识有些许紊乱,匆忙站起身之间,衣摆竟挂在了矮几上,不小心带翻了矮几,一桌的公文哗哗啦啦的散了一地。还有那文房四宝,杂乱无章的散落在地上。
石曼卿一惊,看着她,出声道,“莫急。”
萧分宜一愣,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冉华,心中一窒,面色却不能轻松应对,只转头,面色僵硬的说道,“摆驾东宫。”
石曼卿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眼神越发的幽暗,像两汪深泉,静谧无波。
隔着厚重的朱红格子的窗子,看不见外面纷纷扬扬的白雪。这屋子的香气闻的多了,不竟使人有些昏沉。石曼卿目光又落到那幅疆域图上,图上许多地方,都已经被她做了记号。唯独,汝南那一片广袤的地方,反而是干净的。她在想什么,有时候自己也猜不透。但,他总是尽力帮她如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譬如爱一个人,也是一种使命。
石曼卿不敢轻易的言爱。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凉薄的牵绊,远远不如实际的利益来的更为牢靠。所以,他相信,最后,站在她身边只能是他。
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回转。石曼卿招来侍从,拿过披风,系上带子。漫步离开了停云宫的宫殿。刚刚从温暖昏暗的宫殿走出,还来不及主动呼吸一口冷气,就咳嗽了起来。嘴巴里源源不断冒出白色的雾气,拢了拢披风,踩着薄雪,也不打伞,一步一步的走出宫。
街道边商铺都是半掩着门,怕风雨肆虐,进了寒气,冻了客人,影响生意。行人勾着腰,戴着厚厚的帽子,匆匆行走,不做片刻停留。这么冷的天儿,还是呆在家里的炕头上暖和。
刘辉穿着厚厚的大氅,脖子上围着漂亮厚实的貂皮,通身的华贵气派。一旁的染墨仍是一身黑衣,身形矫健,撑了一把扇替刘辉挡着漫天的大雪。
刘辉安静的在路上闲步而走,并不进任何一家铺子,目光若有似无的朝前望去。两只手拢在手套之中,怀里还抱了个暖炉。因此,雪再大,风再急,他仍是感觉不到寒冷,一派悠闲舒适的散着步。
“少爷,你已经晃荡了一上午,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染墨终于耐不住,开口说道。
“有事啊。”刘辉难得正经的说道,“这个天气适合赏梅。我正准备去郊外赏梅。”
染墨有些郁闷,但仍平静的说道,“少爷,你若是要去郊外的话,不是这个方向。这个方向是朝皇宫的方向。”
“走错了?”刘辉有些怔忪,“我一直以为是这个方向。”
染墨无语凝噎,看了看自家主人一幅魂不守舍的摸样,恨得咬牙切齿,“少爷,不如雇辆马车吧。又方便又快。”
“不行,你家少爷出门,要保持低调。这么张扬,万一碰上打劫的怎么办?而且,你看周围这些铺子,很有可能就有其他世家的一些秘密联络处。”
染墨忍了忍,“少爷。这大街上,除了您以外,您看到有人大雪天儿的出来散步吗?您穿的这么豪华,就是在跟人家说,来抢我吧,来抢我吧,有的是钱。”
“真的。”刘辉有些失去了兴致,撇撇嘴说道,“染墨,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天知道,您晃了一大早,原来是去郊外赏梅。
“既然已经暴露了。干脆,今天本公子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高兴高兴。毕竟打伞的时候,你站着这儿,更显得本公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染墨已无话可说,腹诽不已。不就是招摇过市么?
“你看前面那个人,那个人好像是……”刘辉伸出自己嫩白修长的手指,歪着头,想要仔细辨认前面那个人,但隔的距离有些远,又是下雪天,没仔细看清楚,人就晃得不见了。
“少爷,看什么?” 染墨已经不耐烦了。
刘辉赶紧快走了两步,也不理染墨的牢骚。他确信自己看的没有错,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忍着严寒,依然穿着风骚的女人们,正挥舞的绣帕,抖擞着白花花的胸脯朝刘辉和染墨凑了过去。
刘辉有些恼意,推开挡在前面的女人们,跨步进了溢香园。染墨倒是没有他主人的彪悍风格,看着这么多白花花的胸脯将自己围成一团,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眼巴巴的苦苦支撑。
刘辉在大厅里巡视了一圈,仰头看了看二楼,都是包房。莺声浪语,香雾缭绕,丑态百出。刘辉提起衣摆,匆匆步上二楼。缓步走过每一个房间,但又不能附耳去听,免得看了让人笑话。想了想,心里生出个主意。咳嗽一声,把老鸨叫了过来。
老鸨看了看一叠银票,通体都发出一阵光来,整个面貌也生出一股祥和。中气十足的喊道,“各位房里的姑娘都快出来吧,有位大爷出了高价哩,谁要是出来的快,谁先得这一千两的银票。”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房里的女人们,哪里还管什么颠鸾倒凤,立刻纷纷冲向自己的房门口。一时间,二楼上演了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一个个媚态横生的女人们,衣衫都来不及整齐,就奔了过来。刘辉哪里见过这样骇人的架势,立马将银票往老鸨手里一塞,赶紧退出包围圈。
抹了把虚汗。刘辉快速的在打开的房间里穿梭,当然少不了被人臭骂,毕竟还有些男人正在兴致高的时候被坏了好事,火气大是自然的。
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刘辉有些泄气,不可能,自己明明就见到那个人进了这溢香园。
难道还有三楼,还有自己看不见的暗处。
染墨终于冲到二楼,找到自己主人。但脸上也已经是五彩斑斓了。
刘辉看了他一眼,不可思议的笑道,“染墨,你这副摸样,实在是百年难见。”
染墨简直是恼羞成怒,一言不发,只酝酿了一身的寒气。
“还好衣服没被扯破,算是保住了清白之身。不然,这让我怎么有脸啊。我堂堂云州刘氏第一护卫,被妓女染指,实在是有失身份。”
“那,少爷。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真担心,老爷,他会痛心疾首。夫人,他会痛下杀手。” 染墨冷冷开口说道,双眸中两簇火苗,幽幽的闪着红光。
刘辉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我来办事。”
看了远处哄闹的女人们,又看了看刘辉,染墨的脸色更诡异了。
“不要乱想。我碰见了一位熟人。”刘辉低声斥道。
“熟人?”墨成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熟人才更好办事呢。
“你……”刘辉欲言又止,懒得再和他解释。
待两个人步出了溢香园,站在三层暗楼之上的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淡淡一笑。
老鸨站在身边,面上透出阴寒之气,“公子,要不要去解决那两个人。”
“为什么要解决?”公子源笑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老鸨不敢再多言一分。屏息站在公子源身后,俯首躬身。
“公子辉,离见面还早,你且耐心多等几日。”公子源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我救的那个人,处理的怎么样了?”公子源转身回到房内。
“回公子的话,那人已经醒过来了,但好似不记得一些事情了。”老鸨恭敬的说道。
“失忆了?”公子源眸光中闪过一丝冷色,“那岂不是也不记得从谁身上得了这个东西。”
老鸨见公子源手中拿了个檀木匣子。也不知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不敢贸然答话。
“救一个人很费事,但杀一个人却容易的多。你说本公子要不要杀了这无用之人。”公子源脸上露出思索的疑问,当初救人也是一时兴起,却捡了个大便宜。
“算了。先放他在这儿吧。我观那天杀他的人,好像是朝廷的通缉犯。好似并不为了这东西哩。那倒是为什么杀他哩?”公子源声音松弛有度,如玉珠走跳,清润好听。
老鸨自知自己不是谋事的材料,不敢随便插话,怕惹怒了他,落得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蠢笨的人。”公子源扫了老鸨一眼,神色不耐。
老鸨一阵战栗,立刻躬身退出了房间。
公子源以手支颌,默默的看着檀木匣子,一手打开盒盖,露出鲜艳的红色绸布,绸布上放着一块白玉片,玉片上刻的是地图。这地图,他自己也有一幅,是皇宫的布局图。这样的图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拥有的。私藏此图,死罪不足,定要灭九族。但巧合的是,这图上有一方印鉴,刻着西宫二字。
这才是骇人。
第22章 二十二 迟来的序章
温云与苏幼平两个人行了好几日,才来到汝南的首府青州。青州物产繁华,虽是冬日,街上叫卖之人也不少。因着快到冬至日,各处来采买的人挤满了街道。吵吵囔囔之中,也添着不少的凡尘俗世之味。他二人一路奔走,又因是清修之人,突然置身于此,心中还有些不踏实。走在街上,少不得与人擦肩摩踵,温云本是冷清之人,自然面上有几分不高兴。苏幼平只是若有所思,跟在温云的身边,倒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心情。
“过几日就是冬至了。这街上真热闹。” 苏幼平突然低声说道。心中又挂念起玄宗,也不知这些时日,师门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宫里的师父,也不知道怎样了。那日与温云仓皇出逃,也来不及和他细说分明。但心中又思量到,皇帝总归不会让师父作难。遂心中平复了许多,面上也有了些生气。
温云只是举目望前,身形昂然,双眉之中透着一丝凛然。转头低声对苏幼平说道,“繁华之地,最易生事。我如今身为罪人,还要避开些。不如,你我就此分开。”
苏幼平有些犹疑,心中知他说这番话,必是思虑很久,才开口与他说起。但放他一个人,又恐不妥当。因此也开口说道,“你一个人难免少了照应。有我在身旁,也能及时支援一二。我知你心中担忧,但她若有心放过。我应没事。你也不必分神管我。”
温云苦笑道,“你且莫拿了她的兴致当容忍。须知,她之容忍全是因着一丝对你的情意。原是我之前说的话让你心中起了疑虑。但她之与你,还是如陌路更好。况且,我亦自有打算。”
温云沉吟片刻,将苏幼平拉到一处僻静之地。忍不住将前日所知的消息,细细的与他说了个明白。
苏幼平愈听愈是心如刀割。面色惶然,双目之中透了晶亮,忍不住流了泪。手却是越发攥的紧。只低声道,“师父走时可有什么话说?”
温云颇为忧虑的摇了摇头。
玄宗分崩离析,宗主去向一时成迷,门人也是四散飘零。一时心头酸涩难当,眼中迷了雾气。
再看街上人来人往,心中更是怨气尤生。世人眼中繁华,在他眼里却是一片萧索凄厉。
“玄宗今时今日,皆是拜她所赐。我定要向她讨个说法。” 苏幼平面色煞白,双目赤红,情绪激动,一身戾气。
“你糊涂了。”温云长叹一声,“倘使许多年后,玄宗亦可复立。我现下是待罪之身,只盼能让宗主逐出师门。以后,师门还要靠你。你若是寻仇报复,我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她并不是平常人啊,你忘了梁成的下场。”
苏幼平闭起双目,双眉仍是紧锁,一道山川隔开了日月之色。心中起伏澎湃。他心中就是生出一股涩然的妄想,玄宗今日如此,一定不是她所为吧。但他找不出一个借口来安慰自己,又思及师父已亡,玄宗已散,至此,他再无归处。这重重打击,让他三魂丢了七魄,来不及思考。脑中一片混沌,越是想要理出个思路来,头痛欲甚。只嘴里发出呼哧的喘息,双手捧了头,一下又一下的叩在墙头上。慢慢青灰的墙上,沾了褐色的血迹。
温云知他心中定是昏乱不着神迹,亦不上去劝解,只盼他自己静下来,思量个明白。
温云亦知,今日,便是到了要抛弃玄宗弟子身份的时候了。他知道,苏幼平现下心神俱伤,还不会询问他是如何得了这桩消息。但总会有相问之时,到时候,他又怎生答复哩。
“幼平。”温云轻声呼唤,他伸手按在苏幼平颤抖的肩,忽而加重了力道,叹息道,“你且保重,我要走了。”
风声又起,惆怅落寞之气飘荡在二人之间。虽是通缉犯,可早在到了青州之时,温云已换了一身紫金的袍子,腰上还悬了一把利剑,这身姿哪里还有半分落魄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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