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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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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曼卿心中一惊,侧脸看了看这人,面貌普通,不记得再哪里见过。
那侍从走在前面带路,步伐轻盈,气态沉稳。石曼卿料定,必然是学武之人。心中戒备,与那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个时候,宫门已经落锁,各处的宫人不得许可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石曼卿慢慢回想她刚才说过的话,心中疑惑更胜,于是停住脚步,不再前行。
那人回头笑道,“公子。怎么不走了?”
“你是谁?”石曼卿也不惊慌,只是淡淡笑道,“你引我到这里,想必是有话和我说。”
“公子聪慧。”那人依然笑的诡异,忽然伸手自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这件东西,有人托我转交给公子。请公子细细看看。”那人轻轻一扬手,石曼卿顺势接住了她扔过来的东西,到手中才瞧仔细,原来是一件丝绢制成的书信。
第33章 三十三 银瓶乍破水迸进
石曼卿不傻,在内宫向他投递书信,必然是瞅准了时机。再去追人,已然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有先赶回石府。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向他投书。
凌晨时分,路宝被管家给吵醒。匆匆套上衣服,打开房门。管家瞧路宝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冷笑道,“亏得你是服侍公子的人,怎么一点也不警醒。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还胡睡。”
路宝撇了撇嘴,忙又转身重新将衣衫(www。fsktxt。com)看书吧好,理了理头发,才不情不愿的跟着管家出了房间。两个人绕过后庭,穿过长廊,走到前厅。石曼卿一身白色麻衣,面如冠玉,只是精神似乎不太好。
看了看路宝,淡淡道,“往日也不必你起这么早,今天管家需要留在家里,你就陪我进宫吧。”
路宝转了转眼珠,进宫。说实在,他还从未进过宫。这一次,众位大臣都要入宫为景帝守灵,要足足在宫里呆上七日。自然少不得要带了小厮,有个什么口信,也好及时传递给宫外的家人。
今日的泰和门异常的安静,只听的到北风将众人的衣袍刮的猎猎作响。各位大人领着自己府中的下人,在禁军的护送下,摆开一字长龙,缓缓走进皇宫。
像路宝这样的小厮还不够格进入内宫,只得留在外宫的耳房中待守。
大殿内,石曼卿思绪纷乱,闭口不言。众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有人上前与他搭话,想要套出些有价值的话来。但见他面沉似水,只是客气的应付几句,众人不由有些失望。
今日倒是出奇,太子领着一群侍读进了大殿。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转念一想,又有几分了然。甚是恭敬的跪地请安。只等太子殿下发话。
当初随同景帝驾崩,就传下了传位诏书。但众人认为太子年纪尚幼,少不得要西宫坐镇。因此,看到太子进殿,心中还是有些愕然。
石曼卿微微皱了皱眉毛,俯首不言,心中却有些焦急。
太子宪着人念了旨意,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就将众人打发出了大殿,安置到景帝的灵堂之内去守灵了。
无召不得随意离开灵堂。众位大臣心中一动,看来要变天了。都十分乖觉的守在灵堂,也不去找宫里的侍从打听。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做个安分的臣子,少听少看为妙。
一直等到晚上,除了给这些大臣送吃送喝,也不见有人来召见他们。众位大臣看着紧闭的朱红格子殿门,心内又是紧张又是期盼。
灵堂内,白幡高挂,铜盆内烧着钱纸,蓝色的火焰一刻也不停。
大臣们跪在软垫上,多少还能勉力支撑。众人都有头昏脑胀之际。殿内,吱呀,一声打开。众人忍不住侧头视之,原来是牟平奉了西宫的旨意,召见兵部和户部两位主官。
顺带的,也安排了侍从伺候余下的大臣去偏殿内休息。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左右看看,同僚们脸上都有了一丝轻松。毕竟跪了一天,体力再好,腿也麻了。侍从们吃力的扶着这些大臣慢慢移出灵堂。
石曼卿走的很慢,待得众人陆续离开时,立刻折返到灵堂内。
一刻钟后,石曼卿如愿见到了萧分宜。
萧分宜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跪在景帝的牌位前,虔诚无比的敬香,叩头。待得做完这些事情,她才直起自己的腰,双手合十,双眸静静的闭着。
石曼卿微微叹息,声不可闻。
“曼卿,我要与你说一件事情。”萧分宜仍是闭目,只是眼皮颤动,似有不忍言。
石曼卿苦笑道,“你说吧。我虽然心里知道,但还需要你亲口证实。”
“你与我的婚事,还要搁置。”萧分宜忽而睁开眼睛,那眸子亮的惊人,好似夜间发光的猫眼,使人看了不寒而栗。
“搁置?”石曼卿垂下眼皮,“还好不是取消。”
“是我负了你。”萧分宜站起身,走近石曼卿。他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虽然低着头,但她心里清楚,他生气了。
“现在说这样的话,未免太早了。”石曼卿抬头说道,眼中只剩一片朦胧,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这些年,有你在身边一直帮我,支持我。我才能走到今天。明宪心里也感激你。有些事,我也无法预料。汝南的事情迫在眉睫,也许萧堪的大军已经在攻打庸关。”萧分宜叹道,“父皇逝世,留这摊事交给我和明宪。如今,我无暇再分心想其他。你知道,我昨天已听人回报,宫中有人投书与你。你不必解释。”
石曼卿苦笑,他早知在宫里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瞒过她的眼睛。
“我若告诉你,那封信上,什么都没有,你信是不信?”石曼卿慢慢的说着,语气温和,双目如月光般柔和,他等她一个答案。
“我不信。”萧分宜亦苦笑。
石曼卿一震,心头处蔓延过无数的疼痛,撇开自己的眸光。
“你知道,这是有人使了离间之计。”石曼卿压抑怒气,冷声道。
“哈。”萧分宜叹道,“目前,我赌不起。”
“所以呢?你打算如何?囚禁我?还是一杯毒酒?”石曼卿忽然抱住她的肩膀,沉声问道。他还能嗅到她发丝上的香气,还能拥住她。但她的心,永不可捉摸。
“我们曾相互扶持走了一段路。”萧分宜苦笑着,“曼卿,我一直相信你。所以,这次,你要留下。宫里的岁月总是过的很慢,但有时回头想一想,却不知怎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耽误你了。”
“这一仗也许要打个三年五载。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现在关着我,与你不利。”石曼卿尝试着说服她,但凡有一线机会,他也不能放弃。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石曼卿心中五味陈杂。他是骗了她,那封书信上明明写了很多,但是此刻,他还不能透漏。他要等背后的人伸出手。
萧堪已经来到庸关,但是却无法通过。因为庸关已经贴满了他的画像,不但有他的,还有林一。
他只得易容,等待时机。
那些画像,并非是通缉告示。而是寻人告示。只说这两个人是神医,是医治皇宫里一位公主的大夫。
萧堪眯着眼看完了整个告示,双眸中带着笑意,缓缓的走出围观的人群。
“王爷,萧分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来她已经早有安排。知道我们必然不会赴京。但是她又怎么能料到,皇上驾崩的日期,除非……”林一悚然道。
“她并不知道景帝何时会死。但是,她这一招想必是早就想好,以防将来不测。” 萧堪淡淡笑着,“她还有几分手段。看来这仗不好打。”
“王爷赴京之前,已经与南蛮国商谈好借兵一事。加上他们的五万骑兵,胜算就有七成。”林一说道。
“这些南蛮子不可信。他们贪得无厌,只要有利可图,就像蝗虫一般,所过之处,片草不留。” 萧堪眼神中闪过厌恶之色。
林一点了点头,不由笑道,“王爷,咱们用的是他们的长处。那边多山地,不利于骑兵冲杀。可是到了北方,地貌广阔。那时候,咱们可守着南边,由着南蛮子把京师和北方的士族们搅个天翻地覆。”
“引外贼入关,问鼎中原又如何?到时候史书上必然会大加笔伐。悠悠众口,如何堵的住?” 萧堪怒气冲冲的说道。
林一眼光一闪,拱手说道,“王爷多虑了。到时候,汝南守军空虚,敌寇乘虚而入。又何来,引贼入关一说?”
萧堪心中一笑,面色却仍是沉痛,挥了挥手让萧恭离开了房间。
七日的守灵一过,太子宪登基为皇,改元和鼎。
在诸王馆内的各地藩王,始终有些惶恐。但为先帝守灵,他们必定要呆上三个月才能离京
。
杜兰回来禀报,诸王馆很是平静,各位王爷,世家公爷都虔心的很。没有人私自与外界联系。
明宪身着玄色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章纹,头戴十二珠玉旒的冕冠。幼小的身姿,勃发着一股帝王的英气,独自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受万民朝拜。
萧分宜隐于重重的纱帘之后,看不清前殿的情况,但心里升起磅礴之气。她一手教养出来的明宪,终于成了萧氏皇朝的帝王。她心里有几许甜蜜,几许苦涩,几许欣慰。一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握的生疼,嘴角处却挂着笑。她一点儿也不想在此刻掩饰心中的高兴和兴奋。
冉华忍不住流下眼泪,她心中更多是宽慰和高兴。为萧分宜高兴,为萧明宪高兴。
新帝登基,仪式繁复。但明宪已经长大,再不是无知的幼儿。他柔弱的肩膀上,将要负担起荣光。他已不能再做任何人羽翼下的雏鸟,他要做天空的主人,征服一天片。让万民做自己羽翼下的雏鸟。
他得体而又威严,每一个步骤,都完美无可辩驳。众位大臣身着黑色袍服按照礼仪官的唱和,一丝不苟,认真履行臣子所扮演的角色。
天将黑时,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还有丰富多姿的庆典。走马灯似的各色妖姬,点燃了夜的妖娆。空中盛开五光十色的烟花,倒影在整个护城河,灿烂了京都的夜空。
明宪静静的坐在主位,长长的玉旒,遮挡了他的面部。使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有那玉旒轻轻的晃动,才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宴会上的动静。
停云宫内,萧分宜靠在贵妃榻上闭目静思,少见的没有批阅奏折。冉华被她安排去前朝服侍明宪。这样,她才能放松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让隐藏在骨头里的柔情毫无顾忌的发泄出来。她的右手玩弄着一枚玉戒,嘴角处有动人的微笑,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的将玉戒指套在左手的中指上。扬起戴了戒指的左手,静静的看着这双骨肉分明的手,眼中的笑意更甚。
“梁成,你若活着。该有多好。我从不将你忘记。”萧分宜痴痴的说着。
感觉脸颊处有些热热痒痒的,才惊觉自己已哭了。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脸,忽而笑道,“你死了好。你死了,我才能义无反顾走这条路。”
说罢,将戒指取下,藏在袖口中。
取了厚厚的披风系上,一个人离开停云宫,独自向临风阁走去。路上尽是匆匆行走的侍从,每个人脸上有着不同的兴奋,但又夹杂几分矜持。面色十分别扭。见了西宫独自一人,纷纷惊恐行礼。萧分宜只做未见,继续独自前行。
临风阁废弃多日,少不得多了丝阴沉之气。萧分宜并不忌讳,抬步走进梁成曾经的寝殿。一切还是原样。那时,她进来就见吐血的他倒在那张床上。暗色的血迹,仍刺目的提醒着,那人早已离去的事实。
萧分宜步子极缓慢,每一寸地方也看的分外仔细。手指抚过那张书案,立时就沾了一手的灰尘。架子上摆着琴,拨弄几下,发出呜咽的声调,涩然不成曲。
“一切就像你从没有来过一样。”萧分宜淡淡的说着,心中只想着,改日就拆了此处吧。
临风阁的后园更是人迹罕至。厚雪层层覆盖,满园不见春色。早已不复当年的春光。这园子,平日里只有梁成和景帝时常过来。寻常人哪里能进的来。就是自己,也轻易不会进这后园。
漫步其中,才知这园子设计的十分精巧,而又不失大气。这园子竟是比豫园还大。亭台假山,流水曲觞,无一处不显出设计的巧妙。
萧分宜叹息,他活着时,自己与他从未在此处游玩过。如今,他已离去,自己独自在这园子里,还寄望着些什么呢?嘲笑着自己的痴心妄想。
转过一丛假山,又是一番天地。一片梅林,梅花香自苦寒来。幽香的梅,又美又冷。这样热闹的夜晚,无人来赏它们。寂寞的在此地盛开,却无人来赏。
“咳咳咳咳……”
萧分宜一惊,立时喝道,“何人?大胆。”
梅林处,一株梅边一抹身影缓缓而来,转身之时,姿容复绝代。待此人慢慢走近,萧分宜竟是一愣。
李悠华不知眼前女人是谁,但料定身份地位不低。想了想,很快猜到,但又不敢贸然确认。只是俯首道,“草民太原李悠华。”
萧分宜愣神间,手已经抓住李悠华的手腕,指节处泛白。
李悠华愕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眼中是惊喜,不解,疑惑,最后化为一丝恼怒。
李悠华不解,何以短短时间内,她就变换了无数的表情。
“李悠华。”萧分宜怅然若失的笑了。
真是烈焰烹油,那笑灼人呀。
“正是。草民叩见西宫。”说罢,李悠华借故欲挣脱她的手,拜下。谁料,萧分宜竟是扼住他之手腕,不让他跪下。
莫非她不是。李悠华惊疑。
“你怎会在此?”萧分宜放开他的手腕,淡淡问道。
李悠华又看了看她,才道,“草民今日刚刚进宫,宫中侍从将草民领到前殿时,草民不慎遗失了自己的私物,返身寻找。阴差阳错时,进了这梅林。”
萧分宜想了想,这梅林确实有一处角门。想来,这园子荒废后,已无人看管。是以,他才能进来。
李悠华又看了看她。一双入鬓黛眉,双眼上挑,眼眸如水般透亮。双唇未染,有些苍白。宝蓝的披风,衬的她面如白玉,身姿挺拔。若是笑起来,必然惹人回顾。然而这通身的气派,竟带了凛然之意。不似寻常闺中女子。上扬的嘴唇,带着不屑。
李悠华见好似不相信自己一番解释,心中无端的急了,连忙又开口道,“殿下,草民无意闯进来。只因满园的梅香,是草民鲁莽了。这就退下,咳咳咳……”
萧分宜摇了摇头,淡淡道,“这园子不久就要拆了,你若是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可以自由出入。只是这前院就不要进去了。”说罢,也不待李悠华再言,就转身离开。
李悠华抬头看向她的背影。竟这般年轻。李悠华心里忽然有些欢喜。为何欢喜?他问自己,不免又是一番咳嗽。
第34章 三十四 困局
石曼卿被关在停云宫里的一处阁楼之内,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坐在桌边,稀疏的阳光透过窗棂格子,投射到他身上。这屋内的暖气,夹杂了一丝冷意。扬起嘴角笑了笑,他心中泛起苦涩。
萧分宜对他还是不错的,不是投入大牢,而是软禁在自己的停云宫。那么心里是不是有一丝相信他呢。还来不及想出答案。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冉华手中捧了衣衫,看了石曼卿一眼,沉声道,“石大人,这是公主为你准备的换洗衣衫。”
石曼卿苦笑道,“我如今在这里,还要讲什么体面。我只问你,分宜何时来看我?”
冉华垂下眼皮,自顾自走进里间,将衣衫放到书案上。
“冉华,分宜她到底怀疑我什么?”石曼卿苦笑着,“我若是有心做什么,又何须等到现在才动手呢。”
“奴婢不知道。石大人还是把这些话留着说给公主听吧。”冉华转身看着石曼卿,淡淡的说道。
冉华心中虽然诧异萧分宜的做法,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缄口不言。
“我只需要你帮我转达一句话。”石曼卿沉声道,“崔源早已经与汝南王联手。”
冉华看了看石曼卿,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这小小的阁楼。
冉华边走边想,以石曼卿之武力,这小小的阁楼又怎么困的住他呢?不过一个人若是甘愿被另一个人困住,即使身负异能,也会甘之如饴,束手就擒。
叹了口气。冉华不再他想,只希望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萧分宜。
石曼卿一个人呆在阁楼内,神思清明,他束手就擒,让他甘愿困在此处。
石曼卿不禁自问,你这样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夜幕再次降临。停云宫安静的诡异。
有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停云宫,崔源身姿飘逸,夜行衣穿在他身上,遮去了白日的出尘之气。在暗夜里,如鬼魅般,去攀附自己的目标。
石曼卿早已觉出有人在周围,但他皱着眉头,双手拢在袖中,静静的站立在房中。
崔源推门闪身而入。
两个人一时之间不言不语,无形的杀气层层逼了过来。
“自投罗网。”石曼卿冷声喝道。
“石大人,我等你的决定已经不耐烦了。现在,我帮你做决定。”崔源摘下面罩,笑盈盈道。
石曼卿冷笑道,“你倒是算准了她的脾气。”
“哈。”崔源得意笑道,“时间刚刚好。”
石曼卿挑眉不语。
“今天,我在宫里见了一个人。”崔源顿了顿,眸光射向石曼卿,笑道,“你知道是谁?”
“你猜不到。连我也没想到。”崔源自顾自笑道,“天下竟然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我原以为是易容。”
“梁成?”平地一声惊雷。石曼卿心中生出恐惧,面如死灰,往日的清华之气全数褪去,仿佛老去好几十岁,只喃喃道,“怎么可能?”
“太原李家的小公子,李悠华。”崔源笑道,“李家原来是为表忠心,但却派出这么一个人。你猜,李家现在在做什么?”
“挥师南下。”石曼卿苦笑,摇了摇头,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
“真的已经死了,这假的么,才显出价值来。”崔源不紧不慢道,“你到底想好没有?”
“你还问我么?此刻,容得我有别的选择吗?”石曼卿抬头看向门外,正是冉华持剑而立。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仿佛是暗夜里的死神一般,妖异的脸孔上露出冷清清的目光,好似要撕裂眼前的人。
崔源却是缓缓的罩上面具,转身笑道,“时间恰好。怎的不是她来?”
崔源的声音压的极低,好似根本不曾开口说过这句话。
冉华冷冷道,“石大人还有何话可说?”
“分宜来了,我自然有话对她说。对你,我无话可说。”石曼卿说完,冷冷看着冉华。
崔源隔着面具露出笑意,忽而对着石曼卿一跪,哑着声音说道,“公子但有命令,属下定当遵从。”
冉华更是愤怒,提剑就朝崔源攻去。
石曼卿摇了摇头,忽然才勾起唇角,冷声道,“崔源,我要你的命。”
崔源一边应付冉华的招式,一边哈哈笑着,“我这条命可以换公子回头,甚是乐意。”
“那你就死吧。”冉华喝道,挑剑穿刺,剑尖直指崔源的心窝。
“公子,崔源死不足惜。萧分宜已不再信你。”崔源转身,堪堪擦过冉华的利剑,喝道。
“我要你死。和她无关。”说罢,石曼卿自袖中抽出软剑,逼退了冉华对崔源的攻击。
崔源心中一喜,然半刻后,只觉一痛,讶异间,才发觉那柄剑已刺穿自己的胸口。而石曼卿一脸冷酷笑意,站在他身前。
“公子,完了,完了……”崔源笑着,不顾嘴里涌出的血,挥掉自己的面具,明亮的双眸如翦水,折射出异样的光芒,“今日,就是今日。公子终于认祖归宗。哈哈,崔家,崔家,终于有家主了。”
“生平,我最恨人逼我。”石曼卿说的云淡风轻,手中的利剑又深入了几分。
不多时,停云宫火光映照,有刺客闯入。
这批刺客都是以一敌十的死士,萧分宜皱眉看着外围的侍卫一片又一片的倒下,鲜血横溢,铺满了整个停云宫的地砖。
萧分宜见这些人并没有打算存活的念头,才对杜兰道,“让他们放箭,一个活口也不留。”
杜兰躬身领命。
“还有,这地上的血不要打扫了,留着。”萧分宜皱了皱眉毛。
停云宫的四周涌出更多手持劲弩的禁军,这种劲弩射程远,力道强劲。寻常的盔甲都能一击即中,根本起不到防御作用。
万箭齐发之下,那还容得下有人偷生。
石曼卿的脸上被崔源喷了一口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香炉里的香烧的更旺,一波又一波的青烟袅袅而起。屋内的圆桌早已被掀翻,帷帐也碎裂的丢弃在地上。
“石大人。”冉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我已杀死崔源。”石曼卿眨了眨眼睛,冷冷道,“还不能取信与她吗?”
冉华一震,迟疑半晌,无奈道,“你该比我更了解她。”
石曼卿苦笑着,眼中热气缠绕,“那么,我不能再容你活着。”
冉华心中一沉,紧紧握住剑柄。两人在房中僵持,只等待一击必中的机会,双方气息沉稳,目光如炬。
石曼卿脸上,衣衫上,站满了血迹。浓重的血腥滋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石大人。你与崔家,早有联系。”冉华叹道,“我亦不能违背公主之命。你知道,她不来,已是对你最好的。”
“我只问你,路宝是不是她安排的人。”石曼卿沉声问道。
冉华不知如何作答,路宝并非公主安排的人,而是早在景帝时就安排在了石府。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呢?
冉华犹疑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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