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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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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将彼此交换了眼神,“末将认为,会在江上决战。”
“为什么?”
“朝廷里一直有河运府衙,专门管理内河运输。深谙水性。必然会利用我军的弱势——不善水战,来打击我军。”
萧勘的军队确实不善水战,来自南边塞外的众军士,擅长的是持久战和野战。
难道一条江,就要断送掉到手的霸业吗?
萧勘望着江面,又陷入深思。后有追兵,前有天险。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停步在此。
正在萧勘踌躇不前,徘徊不定时。张不放的队伍,拖拖拉拉的终于赶上了他的脚步。一路上鏖战几十场,人困马乏,为了追赶萧勘。张不放命令队伍日夜行军,见到叛军就打,一味斗狠斗强。如今虽然达到目的,但是军士们已失去了该有的战斗之心。
面对追赶而来的敌人,萧勘一丝也不惊慌。
张不放思虑良久,派人趁着夜色将作战计划送到了对岸,打算前后包抄。一举灭掉萧勘。
据守江北的两路大军,一路是李定元的嫡系家将李望斗,一路是胶州的孙琦。两个人都是镇守边疆的大将,久经沙场。接到张不放的机密信函,各自有思量。
李望斗同意渡江作战,孙琦却持反对意见,认为渡江不利于发挥自身优势。须知,两方本就不是同种兵。论水战,肯定是孙琦的胶州兵厉害。李望斗还是擅长骑兵奔袭。
“你我同受皇恩,萧勘小儿,猖狂甚久,一路北上,几无敌手。我等若不戮力同心给予痛击,如何对得起朝廷,陛下的托付。孙大人还是要三思。”李望斗沉声说着,声如千钧担。
孙琦心内已有定计,且本身朝廷就授权他为两路总军大将。只是他心内也知,李望斗是李定元的人,轻易收服不了。朝廷之命,他若听便好。
“李将军所言,本将也心有同感。只是,江南防线,一向严谨。萧勘岂能让张不放越界送信。这内里的事,我心中也犯嘀咕。”孙琦沉痛说道,“若是让萧勘突波江北防线,京都将无险可守。你我二人责任重大,身负皇恩,不可不深思熟虑。如若有变,万死难辞其咎。”
“孙大人,难道要看到张大人在对岸被萧勘生吞吗?同为将官,岂有不救之理。何况前后夹击,兵法也云,出其不意,断其后路。”李望斗虽然勇武,但也熟知兵法,排兵布阵很是有一套。对于孙琦的说法,虽无反驳,也不愿放弃心中所想。
“不是不救。而是不能救。”孙琦无奈道,他何曾不想杀过岸去,生擒了萧勘。
“不能救?是何道理?难道据险不出,死守天关。才是用兵之道。孙大人如此做法,末将不能认同。既然如此,末将未有……”
“慢。”孙琦抬手,沉声道,“李将军不要激动。此时,不是你我内讧之时。本将着你带二万人渡江会同张不放南北夹击。无论取胜与否,不可恋战。”
李望斗知道这是孙琦被逼无奈的让步。这次,李望斗带了三万人来与孙琦汇合。
“如果不胜。末将绝不拖累大人。惟一死谢罪。”李望斗也叹了一口气,生在这样的战乱之世,各为其主,各显其能。
江北的计策已定。江南的萧勘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二话不说,也不待张不放摆好架势。刀锋所指,一片血肉横飞,惨绝人寰,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张不放也无二话,只拼尽全力豁命一战。所谓计策,在此刻只有白刃相见,只有刀锋入肉的惨叫,惟有杀,才能开启赦道。
江上烟雾缭绕,原是江南繁华地,一夕变了颜色。明月已被阴云遮蔽,号角声声,激励着向前再向前。大风扬起,血腥沾染着铁锈味,吸入肺腑,更激斗志。
张不放单手取下头上的银盔,横放在脚边,手持长戟朝身后一画,游龙惊舞,瞬间取敌人头十数。长发垂落,两颊因血色而显胭脂色,双眼如星,一起一落,身姿轻盈,丝毫不见气馁。
烟火大盛,耳边是同伴的呼号,是同伴倒地的声响。张不放的双眼映衬烈火更显冷硬。单手持戟,步态沉稳,迈步向前。银戟舞动间,惟有敌首可慰已冷了的心。
萧勘与万千人中,独坐马上。神态从容,面色不改。在这场生死之战中,没有人可以挡住张不放的脚步,他走的轻巧,步履灵活,长戟收魂,从不错过。
他直直朝萧勘而去,挡在他面前的人,纷纷后退。萧勘拍了拍胯下的白虎伏,从腰间抽出宝剑,策马跃过众人,跳入战团。
“我今不杀你,何以称皇。九州万里,同见尔等死妆。”萧勘大喝一声,白虎伏急速冲向张不放。
迎面而来的朔风,吹散了他额前的长发,露出冰冷的双眼。长戟立于身旁,深入土中三尺。单手迎敌,未尝有败。
张不放甩开身上深灰色的披风,露出月白的长衫,扬起的披风像坠入人间的黑云,遮住了马头。
白虎伏纵使是千里马,也难敌张不放神力。张不放以肩头之力,将白虎伏的头高高扬起,萧勘不得不落下马来。
“今日杀你,不枉汝南王名。”萧勘意气风发,丝毫不在意白虎伏倒地的惨状。
联军见张不放如此厉害,心中振奋,烈火中犹见张字大旗凛然而立。
林一站在箭楼上,也是一身白衣,手持羽扇,嘴角含笑。眼若秋水,不动而生媚。
“好一个张不放。可惜了。”
林一挥了挥手中的羽扇,立刻从汝南军的左右两侧,各奔出无数手持连弩的兵士。没有萧勘如此显眼的目标,张不放又怎么能轻易入觳。
李望斗船在江心,也已听到对岸隆隆声响。战事已生,只得命令军士加紧划船。江面平静无波,船在水中走得极快。
“将军,案边激战,东南风已起。烟尘遮蔽,与咱们登岸不利。对方很可能已有伏兵。”
“不必再言。出寨之前,我已立下军令状。张将军就在对岸力拼。我等岂能退却。速速划桨,即刻靠岸。”
站立穿透,玩着远处案边火光参天,心内是沉痛更是兴奋。
张不放扫视着左右两圈的连弩,忽然弯腰从白虎伏头上拾起深灰色的披风,慢慢直起身来。
众人见他从容不惊,皆是一愣,不知他是何意。
萧勘已隐在了众人的保护圈中,所谓千金之体不立于危墙。
一回首,张不放将披风甩成一条直线,将身后的长戟从地里勾起。
众人又是一惊,这功夫,已臻化境。
手持长戟,面白如玉,长眉如峰,身似泰山,气若宏云。
“他在等援军。立刻张弓。”不知何人喊了一声,萧勘回望不远处,林一站在箭楼上朝他点了点头。
“王爷,王爷……不好了。李望斗带了数万人马已登岸朝此而来。”
萧勘惊诧,他了解应是孙琦做主,李望斗出兵的事,孙琦怎么会同意。
不管如何,人来了。就得去迎。
林一淡淡笑着,“来得好。凑一对,吉利。”
汝南士兵已经开始骚动,前有杀兵,后有来敌。形势急转直下,不利。
第61章 六十一 围杀
李望斗带兵直接捅进萧勘的中军。惟有击溃中军,方能瓦解敌军的斗志。
斗志从外围溃散,萧勘眼看身处战圈的众人惶急的神情,心中十分懊恼。
“放箭。”
连弩可不是一般的弓箭,可以穿透坚韧的战甲。何况张不放身着白衫,不着片甲。危险更增数倍。
联军虽然被敌人切割成数片,在听到援军到来后,犹是斗志不灭。慢慢竟能汇集在一起。
见张不放根本不畏连弩。敌军惧怕更恼怒,越发狠了心,要杀掉眼前之人。
不待第二轮的发射,张不放已突破前哨,闪现在自己眼前,长戟舞动间,已取了卿的性命。
战场形势至此,林一也不由生出几分沉稳之态,面上已敛起了笑意。
送走李望斗,孙琦立刻回到大营急书密件送至京都。并命令众人严守岗位,不得出城观望。
江南杀声震天,江北静若死寂。
“将军,留五百兄弟固守战船吧。”副将在一旁拱手说道。
“若是胜了,要船何用?若是败了,要船何用?”李望斗踏步下船,淡淡道,“都烧了吧。”
副将一怔,仰起头看着将军的背影,沉声对众人道,“倒油,放火。”
四个字,简短有力。众人心中都明白,决战,生死就在今夜。只是,为何江风如此大,吹的心也凉凉的。
飘扬的大旗在隆隆鼓声中,屹立不倒,一步一步快速向战圈靠拢。
萧分宜坐在豫园内,一手摇动着薄扇,抬头仰望夜空,天幕低垂,星辰摇动,明月当空。
“今夜有月亮吗?”
“殿下,有。是圆月。”秋彤站在她身边恭敬的说道,“今夜的风还真大呢,这会子云都散开了,月亮看着可亮了。”
“这双眼是再也不复光明了。”萧分宜叹惜着说道,“她呢?”
“来了。奴婢这就唤她过来。”秋彤躬身退走。
青黛几步便走到凉亭里,依言坐下,面色阴晴不定。
“是要杀我?”青黛先发问,语气不确定,“还是有别的事?”
萧分宜摇着宫扇,身上着了一件绣着青竹的单衫,发丝高高挽起,横插着一支玉簪。面若皎月,唇似桃花。长眉下,一对莹亮的双眸,清澈无瑕。可惜,目不能视。
这样静谧的月夜下,萧分宜絮絮叨叨的把苏幼平和自己的关系说了个通透,对着一个算是陌生的人。她倾诉的很仔细,时而以扇遮唇,时而摇头叹息,神情或从容,或无奈。慢慢将心中所思所想说了个遍。
青黛是震惊。心中的情愫未曾减少,反而像生了根的藤蔓,缠缠绕绕,攀缘在心内每一个角落。
“他落脚的地方。我会让人告知你。”
“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吩咐?”
“因为这样,他才可以活命,而你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真是的吗?”青黛笑了笑,苦涩的笑容里是依计行事的无奈。
“相信我。去做吧。”萧分宜微微笑道,摇动着手中的宫扇,神情泰然自若。
“算计自己的手足,是什么滋味?”青黛看得很清楚,苏幼平对眼前的人,是爱是护,是不放手的决绝。
“有必要知道吗?”转动手中的扇柄,轻轻一笑,“有些滋味,不试过,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这张药方给你。”青黛迟疑片刻,伸出的手还是没有缩回,“凭这个药方,我相信你会用的恰到好处。”
“是什么药?”
“是毒药,可以传染。”青黛心内的挣扎无法平复,“我希望你三思而后再用。”
“我会的。”萧分宜应道。
青黛走了,彻底离开了皇宫。她留下一张药方,换来自己和苏幼平的退隐。
“三天后联络青黛,船和图纸都交给她。”萧分宜站起身,缓步走出凉亭,“风真大。”
秋彤上前搀住她的胳膊,“那大殿下身边的暗卫怎么安排?”
萧分宜停住步子,沉思了片刻,“说说那名暗卫吧。杜兰的调查呢?”
秋彤点了点头,“从小训练的,绝对忠心。”
“那就留下。让她跟着一起走吧。还有,销毁此人在宫内的档案。在暗卫中,除掉她的名字。”萧分宜想了想说道。
“是。奴婢这就通知杜兰。”
“时间过的真快。”萧分宜忽然这样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冉华呢?”
“殿下上个月不是才和她见过吗?”
“是吗?感觉是很久远的事了。她和刘辉过得好吗?”
秋彤沉默了片刻,才接话道,“刘府如今很是萧索。刘辉整日闭门不出,里外由冉华一个人操持。”
萧分宜顿了一下,“是吗?”
“确实如此。”秋彤无奈应道,“殿下不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刘府的事吗?刘如风夫妇死的莫名。”
“嗯?”萧分宜淡漠一笑,“明日召刘辉觐见吧。”
“是。”秋彤应道,搀住她,两个人在月光下漫步而行。
“殿下不觉得今夜的风很大吗?”
“是有一点。应该是要下暴雨了吧。”
“最近的雨真是太多了。”
“哈。雨多人愁。”
两个人一言一语慢慢消失在夜幕下。豫园恢复了幽静,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
“殿下有急件。”一声划破宁静。寝殿内,霎时亮起烛光。
“念吧。”萧分宜披衣坐起。
“是。微臣张不放叩首,庸关战事失利,臣万死难辞其咎。日夜兼程,预计七月十日可以赶到长洲,与萧勘决一死战。定不使他渡江。”秋彤读到此处,抬头望着她,“殿下……”
“今日是七月十六。”萧分宜说着不自觉的抓紧了手下的丝绸床单。
“应该有结果了。立刻着兵部去查,有没有江南来的急件。快去。”
“是。奴婢马上差人去问。”秋彤放下手中的急件,立刻走出寝殿。
战圈里,张不放看着众将士。十万儿郎,如今不过余下数万人马。纵使长戟在手,纵使我张不放是当世豪杰,这一仗胜便罢了。
“将军,咱们的援军来了。”众将士高声呼喊道。
李望斗的兵士也是铮铮铁骨,将军已当着众人的面烧掉了战船,此去惟有取胜。
两军合击萧勘的中路大军,势如破竹。是谁的鲜血在眼前飞散,又是谁的嚎叫在耳边响起,不管不顾,只有一个信念,杀出去,杀出去。
“军师,王爷快顶不住了。”
“慌什么?燃烧至极的战意,惟有泼下出其不意的变数,才能使他们丧失斗志。”
“军师,何意?王爷快撑不住了。再不救援,怎么行?”
“烈火……”林一喃喃有词。
萧勘眼前的兵士倒下的越来越多,刚才还站立的人,此刻已然成了一句冰冷的尸体。生死,在眼前轮番。他手中握住的青霜宝剑,寒意横生。
“你说,如果王爷失败了,你,还有你们准备干什么?”林一淡淡问道,手中的羽扇轻轻摇动着。
“军师!”众人大骇,惊声道。
“战场上瞬息万变。”林一悠然说着,转身走下箭楼。
“我们誓死追随王爷。”
“这也是一个答案。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家中的父母妻儿。”
“上了战场,还能想别的吗?军师,我们只想着胜利,打到江去。”
“过江?你们行吗?”林一摇头,“李望斗把船给烧了。十条战船啊。烧的我心痛。”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李望斗和张不放汇合了吗?”林一淡淡问道。
“两军还有十丈的距离。我军被挤压的从两翼溃散。”
“利用骁骑营的骑兵将张不放逼近李望斗。众人负弓,手持利器,迎敌。”林一负手,独自望月。
这是大战,但不是最后一场。
战事从头天的酉时持续到第二日的丑时。天边坠流火,万籁宁静。李望斗双眼通红,面庞青灰,捏着利剑的手忍不住颤抖,一夜不眠,一夜屠戮,记不得斩杀多少人,记不得身边倒下多少人,一双眼看也看不过来。
喘息声在天地间回荡,鼓荡的耳膜震痛。
“张不放,你还是白衣不沾尘啊。”李望斗笑了笑。
张不放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眉间的阴云散去不少。一身月白的长衫,偌大的战场上没人比他更耀眼,片叶不沾身。面若皎皎月,身如清秋风。
“李望斗,你还有力气吗?”张不放问道。
“当然有。贼人不死,何敢言累。”李望斗气势惊天地,吼声破日月。众人都听得分明。
“身后便是江水。”张不放转头看着滚滚波涛的江面,叹惜道,“自今渡江,未曾回首。今日却成永别。”
大事底定。林一越过众人,走到前面,看着张不放。也人不叹服这样的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张不放,我也穿白衣,你也穿白衣。同出一源,为何不能同效一主。”林一将羽扇插在脖领间,诚恳的问道。
“不说话?好。那我再问一句,给我个理由,你死心塌地效忠那对姐弟的理由。”
“还是不说话?”
林一转头看了萧勘一眼,默默摇了摇头。
“取弓。搭箭。射——”萧勘嘴边溢出点点鲜血,惟有这一次,汝南王流血了。
众士兵整齐划一的动作。
灿烂的太阳终于跃出地面,如圆盘一般的烈阳,照耀着四处浓烟未息的修罗场。
“殿下。对不起,微臣尽力了。”
第62章 六十二 哭缟素
萧分宜耐心等待着兵部的回报,终于等来了孙琦的奏报。孙琦在信里说的很明白,李望斗执意过江,自己估计战事不会顺利。但有被迫无奈,不得不同意。
“这是请罪?还是推卸责任?”李悠华拿着这封奏报,分析道。
“朝堂上怎么说?”
“分为两派。”
“我知道了。”
“父亲也上了奏折。”
“说什么?”
萧分宜听他半天不说话,只道,“直说无妨。”
“严惩孙琦,收回两路总军大权。”李悠华据实回禀,心内却是忐忑。父亲的个性,刚烈暴躁,虽有心计,仍显得肤浅了。
萧分宜摇了摇头,“先等等。”
刘辉已在偏殿等候多时,萧分宜暂且压下心中的挂碍,与他对谈。
“诚意侯,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微臣知道。”刘辉拱手,“但微臣有一个请求。请西宫准许暗卫参与调查我父母惨死之事。”
“好。”萧分宜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但是新式武器的事情,不能延缓。希望你振作。”
“父亲去世。微臣还需要重新联络那名商人,而配方藏在何地,只有我父亲知晓。如今,微臣也只能依靠先前的印象,试制。”
萧分宜眼眸闪了闪,面沉似水,淡然道,“火药的配方必须得到。我会派人配合你。战事胶着,拖下去,极其不利。”
“微臣知晓。”刘辉忽然叹道,“微臣听说殿下双眼不适,现在可有什么改变?”
萧分宜一愣,才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
“那微臣先告退了。”
“嗯。”
刘辉并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朝她走近,萧分宜无觉。刘辉伸出的手停在她脖子一寸的地方,收紧。
“你的眼睛。”刘辉平静的说道。
萧分宜一怔,“你没走。”
刘辉收回手,攥紧双拳,“微臣逾矩了。”
沉默片刻,浮光掠起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光亮的地面上。秋彤犹豫了半刻,直接走入殿中,刘辉见她面色忧急,似有紧急的事汇报。
“见过殿下,诚意侯。”
“秋彤。什么事情?”
“孙琦派人传信来,说,说……张不放败了……”秋彤不忍再言,面容悲戚。
刘辉一怔,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什么败了。李望斗不是过江去助战吗?还有人呢,没有人回江北大营吗?战报在哪里?”
刘辉焦急狂放的模样倒是把秋彤给震醒了,立刻从袖口掏出战报,急忙递给萧分宜。忽而又忆起她看不见,忙想把战报收回。但是萧分宜扯住战报,捏的死紧,面色僵硬,双目如深潭一般透着昏暗深沉的光。
刘辉走到她面前,不知是安慰还是震怒,最后只化为一句,“殿下先别着急,待前因后果清楚后,再做决断。”
“秋彤,这份战报还有谁看过,谁知道?”刘辉转头问道,“皇上呢?”
秋彤点了点头。
“皇上接到战报,已经去了大殿。说是要召六部商议,此刻牟平安排了人出去传话了。”秋彤急急说着。
“马上替我更衣。”萧分宜焦急的说着,眸中透着冷飒,主动抓住秋彤的手腕,两人并行朝外走去。
刘辉亦是心焦,快步跨出殿门,转身朝大殿而去。
秋彤并四名侍女一起替萧分宜梳洗更衣,偌大的菱镜里,白里透红的容颜,粉面如玉,长眉如虹。高高耸起的云鬓上簪着一支金凤朝阳。
“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玉辇就在宫门外。”秋彤躬身道。
金凤微微抖动,萧分宜缓缓站起身,面色无波,“梳的什么发髻?”说罢,轻抚高高隆起的发髻,原来是云鬓。
“殿下,是云鬓。”秋彤恭敬的回道,心中虽然忧急,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道,“殿下,皇上那儿恐怕还等着您呢。宫门外,大殿那边的人还等着呢。”
萧分宜轻轻仰起头,双目越来越不中用了,已经完全无法辨别光亮。但她习惯性的望着南方,窗外是明亮的日光,照的人影重重,广阔的停云宫外是一片大理石铺就的广场。
“走吧。”萧分宜淡淡的吐出这两字。
秋彤示意众人按部就班,各安其位。
“驸马呢?”萧分宜又问。
“应是还未接到消息。”秋彤斟酌着回答。
萧分宜转过脸看向她,半边脸在阴影中,乌黑的眼珠盯视着秋彤,“请他也到大殿去吧。”
“是。奴婢马上安排人通知驸马。”秋彤低声道。
大殿内,宪帝穿着一身便服,神态焦急,难掩怒火。
六部众人本就在各自的班房办公,闻听召对,立刻火急火燎的来到大殿。宪帝将战报明示众人。
“西宫呢?”宪帝低声问道。
牟平赶忙道,“回陛下,早已经派人去了停云宫。应是即刻就到。”
宪帝点了点头,目光垂询着站满朝堂上的一帮众人。刘辉亦身在其中,他知道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
李悠华从殿外进来时,却见秋彤从身旁快速走过。立刻唤道,“秋彤,公主呢?”
秋彤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只沉默的摇了摇头。
李悠华一时不明就里,见她又不肯透露半字,心内疑惑,只得先进殿。
“皇上,此刻已经是危急存亡之时,应该立刻加紧江北大营的防守。核对物资人员,及时填补漏缺。”
“微臣以为尚书大人言之有理。可是,十万大军毁于一旦,其罪不论,何以安民心,定君意。”
“江北大营固然重要。但此刻应首先论定罪责,也好让众将士体擦圣意。知晓何谓罪,何谓功。”
“张不放此人,狂傲不羁。当初萧勘绕过庸关,北上。此人不查,致使如今局面。陛下与西宫再不能袒护此人,莫叫其他众将寒了心。”
铺天盖地的责骂,愤慨之情充满了大殿。宪帝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瞧着跪在殿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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