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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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这样说，可是没信服力哦。”
萧勘终于出声道，“世子，若是萧分宜死了，我和你都不吃亏。”
石曼卿最终报出了萧分宜的生辰。
林一心满意足的在纸上写出她的八字，又测算了一遍，而后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长生命格。”
石曼卿终于松了一口气。
萧勘有点不悦的看向林一，挥袖离去，不再听他奇思怪论。






第70章　七十　　隔岸生花
石曼卿心中升起无数的渴望，热切希望再次见到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感受那份真实的存在。而不是通过漫天星辰去确认她的安好。
他想着，这样的日子就快过去了。不用多久，我会捧上萧勘的人头还有江南的土地站到你的面前。为你献上一份最诚恳的见面礼。
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远处灯火明灭，心中却是暖意融融。
林一百思不得其解。他对自己有自信。除非，是石曼卿报了一个假的生辰。
可是，石曼卿那满面的春风，是知道她长生命格后的喜悦。这种真实流淌的情绪，不是假的。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石曼卿所知道的生辰也是假的。但是，他和公主曾有婚约。青梅竹马二十载。
林一放下心中的颓废，无奈的回到自己的帐篷。
普天之下，懂得天文的人，又何其多。精通命数天象的人，也不在少数。靠这些去推断一个人的生死，未免托大了。
无论那个人是生还是死。萧勘和杜兰之间总是免不了一战。
大战开启。
烈日当空，江上刮起阵阵腥风，吹的人头昏脑胀。在荒原上展开的一战，不知从何时开始，双方都压上了大量的兵力。局面僵持，无法分出胜负。
萧勘跳下马背，扔下头上的铜盔，大喝一声道，“世子呢？”
杜兰眯着眼看向远方，他也在期待石曼卿的出现。
他的出现代表着胜负已分。
萧勘沉声一哼，心中道，只怕有变。
他命令道，后军变前军，原路撤离。前军断后。
短短的一句话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有的人逃过一劫，有的人死在刀下。谁说命运是公平的？
杜兰并没有马上追击。他需要保存实力。况且他没想过一次就能杀掉萧勘。这场战，也许会耗费很久。他已有心理准备。况且在没见到石曼卿出现前，他不敢深入。他还是担心石曼卿会反复。
无胜无败，大家打了一场，又各自退走，没有追击，没有埋伏。匆匆一战后，就各回各家了。
对于石曼卿的不出现，萧勘当然十分生气。
林一跑去找石曼卿要解释。
石曼卿淡淡道，“只是回赠给王爷些许小小的教训而已。”
林一原话传达，萧勘气的翻了翻白眼。
“依我看，此时还不是拿刀过去找他拼命的时候，请王爷一定要冷静。”林一火上浇油的说道。
“林一，你……”
“王爷，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真的很讨人厌。”说罢，萧勘一挥袖负气而走。
林一摇了摇羽扇，自语道，“怎么会讨人厌，明明就是玉树临风，翩然多姿。”
这边林一要完解释，自然杜兰也需要解释。可惜石曼卿保持沉默。杜兰心中游移不定。
叹道，“不是说好的吗？”
“时候还未到。我要一战定胜负。萧勘还没有压上全部的兵力。”
“你有把握。”
“当然。”
杜兰不置可否，只得离开。
石曼卿目送杜兰离开，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展开洒金的宣纸，是祖父的笔迹。
看完后，便叹道，“既然是如此，那我也放心了。”石曼卿只想确定京都的萧分宜是不是真的安好。祖父的来信已经分析了京都的形势。自然也提到了萧分宜对刘辉下手的事情。
林一不请自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石曼卿身负武力，听觉了得，知道有人进来。仍是不紧不慢的烧掉信纸。
“哎呀，在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林一故意问道。
“哦。没什么。不过是烧掉一封信而已。军师，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石曼卿淡淡说道。
“没什么，只是与世子相见，有种知音的感觉。”
以往都是石曼卿调笑别人的份儿，今日却能被人调笑。石曼卿笑了笑，说道，“知音好啊。就不知是哪一种知音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别有一番境况。
萧分宜下朝后直奔停云宫，李悠华紧跟其后。众人都退散开来，留了两人独处的余地。
伏在桌上，萧分宜身躯剧烈的起伏。她感到特别的累，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一转身，她就能感受到身后温热的身躯正包裹着她。
李悠华搂住她，淡淡道，“怎么走的这么急，你的眼睛不好。我真担心你会摔跤。”
萧分宜神思散乱，眉目中多了几丝惆怅，因而特别贪恋这温暖的怀抱。
她闭上眼，埋首在他怀中。
“我们这样好吗？”萧分宜突然闷闷说道。
李悠华一愣，不解道，“我们是夫妻。”
萧分宜叹道，“陪我用膳吧。”
李悠华点了点头。
一顿饭的功夫，用去了一个时辰。萧分宜吃的很慢，手中的筷子起起落落，颇为挑剔。
李悠华则是按部就班，侍从给布什么菜，他便吃什么。
饭后，二人对饮香茗。
“我们是夫妻，却是一直未圆房。”萧分宜忽然开口说道。
李悠华惊得差点失手摔了杯子。
萧分宜淡淡一笑，“你不想吗？”
李悠华红了脸，连耳朵也变得绯红。
“我在里面等你。”萧分宜轻轻的说着，转身走进内室的浴池。和着烛光，微笑的尘土也展现在人的眼前，萧分宜的举止可谓大胆挑逗。薄薄的屏风，隔不开肉眼的色欲。
李悠华感到呼吸越来越紧窒，放下手中的茶盏，他有一刻间的犹豫和不确定，随后是释然的跟随者本能走进了内室。
也不过是三日的时光。萧分宜借着萧明宪的口，宣布大长公主有孕了。
“分宜，你这么做是什么意图？”萧明宪的口气不悦，这个时候，这个孩子的到来，带有太多的目的性。
“陛下。我，这么做是为了让李定元安心而已。”萧分宜叹了一口气，“他一日不见我和李悠华圆房，一日便不会出全力。”
萧明宪皱起了眉毛，不解道，“你太着急了。这么做，只会陷入被动。”
“我……我这样做不对吗？”萧分宜呼吸急促，生怕萧明宪不认可一般。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说，你着急了，人家就会趁乱占更多的好处。你……”萧明宪大约想说，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萧分宜垂下眼皮，惆怅道，“我以前有把握，可现在，不敢再等了。”
萧明宪似乎也想通了什么，又道，“只要你放下梁成，心里就无挂碍了。这样，也不是坏事。”
萧分宜淡淡道，“是吗？”
李悠华心中的欢喜无以掩盖，他觉得他已经得到了人间的至宝，任何功名利禄不堪与之比较。如同光和尘的差别一般。见到萧分宜回到停云宫，他马上开口道，“公主，我们搬出皇宫吧。去公主府，好吗？”
萧分宜眼中陡然起了寒光，快步走向梳妆台，猛的将铜镜挥倒。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李悠华忙退后几步，怅然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出去。”萧分宜开口便是这两个字。
李悠华身形一颤，他以为三日的如胶似漆，可以改变什么。
“秋彤。”萧分宜开口唤道，“我好累。真的。秋彤，秋彤。”
可是再也无人可以应她了。
因为萧分宜有孕，宫中举办了大型的宴会。李定元红光满面的坐在席上，享受着众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胜利者。
李定元突然站起身，略微的醉意，更刺激了他的大脑。举着酒杯，他晃晃悠悠的来到宪帝的面前，大声道，“微臣感谢陛下，恭贺公主和驸马，还有，微臣那未出世的小孙儿。呵呵……”
李悠华脸色有点苍白，但见到父亲如此，心中也略有不快。走上前，拉住父亲的手，“父亲，你喝醉了。”
萧明宪本来就不赞成萧分宜嫁给李悠华，因此看见他们父子二人，特别的火大。他冷着一张脸，喝道，“你们这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李定元却并不生气，规规矩矩的磕头后，退了下去。李悠华也只得无奈退下。众臣愕然，不知皇帝陛下为何面色不善。
宫内的甬道幽深狭长，延绵的凉风扑面而来。
李定元醒了酒，看向身旁的儿子，叹道，“你是否心满意足了。”
“是的。父亲。”李悠华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我已经别无所求。”
“这样，也好。”李定元掏出怀中的玉牌，“这是家传的家旗。我会留下一万兵马给你。这是李家最后的精锐了。你要好生把握，关键时刻。保护自己吧。”
“父亲。”李悠华诧异的接过家旗。
“公主殿下已经说出了条件。”李定元沉沉一笑，“我不会再推荐你大哥接替孙琦的位置了。我们李家，不再觊觎江北大营了。”
李悠华一震。这算什么。所谓的两情相悦，是假的吗？只是互退一步的妥协。
李定元安排好了一切，心满意得的离开了皇宫。他有更大的未来可以期待，而眼前则是要打败萧勘，保住万里河山。
李悠林静静听着父亲的安排，让他守住江北与河间的外围是吗？李悠林冷冷一笑，眨眼而逝。他看着年过半百的父亲，我也是你的儿子，是你很辛苦才得到的儿子，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容易舍弃。
李悠华优柔寡断，身体孱弱，怎么可能继承大业。李悠榆，怒莽冲动，只生了一副好皮囊而已。将来你死了，他可以继承你的爵位。而我呢，文武之才。带兵打仗，尽得你的真传。你居然无视我。
李悠林此刻心中的怒火，足可以卷起滔天的巨浪。但他将怒气掩饰的很好。怒火是靠实力来支撑。他接过令旗，转身而走。才出了门外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二弟李悠榆。
“大哥。父亲怎么说？”
李悠林抿住唇，无言以对，与他擦身而过。
李悠榆追上去问道，“是不是父亲要你守关？你告诉我，我去找父亲理论。”
“不用了。二弟。这是我主动要求的。”李悠林开口道。
“真的？”李悠榆疑惑的说道，忽然笑道，“大哥，你要是不愿意去。我跟父亲说。还有，这次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李悠林挑眉，疑问的看着他。
“也不是大事。不过是小草怀了身孕而已。”李悠榆喜气洋洋的说着，薄薄的唇上扬起来，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好看。
“是吗？”李悠林瞥了他一眼，看向远处的天空道，“别指望我会恭喜你。”
“大哥。”李悠榆无奈叫道，“小草是我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女人。你给点面子。”
“可以。恭喜你了。”说完，面无表情的快步离开。
李悠榆无趣的回头走向父亲的书房。又是老生常谈的对话，李悠榆无所事事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父亲，为你孙子取个名字吧。”
李定元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的儿子，除了胡作非为还是胡作非为。
“你争点气行么？”李定元苦口婆心道，“将来的家业都要交给你。还有你三弟，他需要你的支持。”
“哼。那个病秧子关我什么事。我可没认他是我三弟。”
“你……逆子啊……气死我了。”李定元捶胸顿足。
李悠榆见形势不妙，立刻溜之大吉。






第71章　七十一　　镜花水月
虽然外面是风吹雨打，世事飘零。可小草在李府中还是受着特殊的照顾。她心中只是牵挂着许久未见面的公子，不知道他在宫中过的好不好。这么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恰好李悠榆从外面回来，见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不乐，语气自然不好，“又在想病秧子？你现在是我的人，只能想我。还有别摆着一张臭脸。如果孩子生下来不好看，我饶不了你。”
恫吓中也包裹着一颗真心的爱护。可惜，说的人无心，听的人无意。许多事情，往往是这样。时光如果可以倒流，世上便少了许多憾恨的事了。
小草撇过脸，不再看他。
李悠榆刚在老大和亲爹那里吃了瘪。本以为回到这里，可以和小草好好说话。哪知这女人一副死人脸给自己看。心里大为光火。想着，手就扬了起来。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叫你不许摆这副死人脸。听到没有。你不会笑吗？笑一笑，有多难？你给本少爷笑，听到了没有？”
李悠榆大吼大叫，而小草无动于衷。
吵吵闹闹，日子还是平静的过着。
朝廷频繁的调动起人马，好似要换守为攻。萧勘或许根本不在意，无论是攻还是守，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石曼卿的动向，始终让他摸不出个所以然。
林一摇了摇头，“他不肯真出力。那我们就会打的很吃亏。”
萧勘怒上眉间，“那就杀了他。”
“杀人，怎么可以解决事情。除非杀二十万，三十万。”
“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爷这句话应该是去问他。”
“为什么？”
“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废话。”
“哦。”林一自信的笑道，“王爷，我这里有一项重要的情报。”
“说。”
“嗯。公主殿下有了身孕。”
林一耸了耸肩，“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告知石曼卿。这样，他的决定会下的快一点。”
“你确定？”
“试一试吧。”
林一收拾好自己，一身清爽利落的走进石曼卿的房间。
“打扰了。”林一开口致歉。
“难得军师如此客气。”石曼卿淡淡应道。
“哎呀。在下不客气不行。现在胜败全在世子的一念之间。你也知道，人都死光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不管将来谁坐江上，还是希望活人越多越好。”
石曼卿挑眉，“军师一开口，果然不同凡响。”
“哈。世子一开口，更是响彻寰宇。”
“可是，我开口。汝南王会相信吗？”
“世子放心。我们是盟友，定然是交心。”
“既然军师这样说。那我就说一说吧。”
“耶。在世子开口之前。我还有个消息要通报给世子。”
石曼卿淡淡一笑，其实心中已然有些不耐烦。
“公主殿下已然有了身孕。”林一的语气漫不经心，却不啻与是一声平地惊雷。
石曼卿眼角急切的跳动，“我不相信。”
“那好吧。世子必然有自己的渠道可以获得信息。那便等待崔家的消息，再看看吧。”林一说罢，退出了房间。
终于放下心中那一口气。
剩下的久等待崔峰的安排了。
石曼卿等不及崔家的消息，他牵出一匹战马，毫无顾忌的疾驰出营地。
林一看着他远去，摇了摇头。即使杜兰，也只能给他一个伤心的答案。
杜兰见他毫不避讳的来找自己，大为惊讶。
“告诉我，分宜是不是怀孕了？”石曼卿不容喘息，劈头盖脸就是一个惊人的问句。
杜兰讶异至极，“此事，我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殿下从没有给我传信说这件事情。”
“她上一次传信是什么时候？”石曼卿急切的想要知道。
“三日之前。”杜兰说着。
“三日之前，来回距离十天。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你这里得到的消息是半月之前的。那么，我来问你，自然不能得到我想要的讯息。”石曼卿无奈的浅笑，摇头离去。徒留杜兰怔忪在原地。
他的意识里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对于萧分宜，杜兰没办法单纯将她看做是一名女人。两人之间是上下尊卑，君臣之仪。唯独不存男女之别。
今日猛然听到石曼卿如此问，他才恍然觉得，公主原来和世间所有的女子一样，总会走向自己的归宿。
不知远在京都的殿下是否一切安好呢？
石曼卿带着失落和满腹的疑问独自行在荒原上，弃了马缰，任由马儿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的心此刻不敢完全的信任了，如果李家有这个价值，那么萧分宜一定会那样做。取舍之间，她最懂得计较得失。
他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她能倚靠的助力只有李家的兵马。当初的联姻不也就是为了这个嘛。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舍弃。可是，他现在也可以呀。他的手中也有河间的二十万兵力，或者更多。想到此处，他猛的回身，抓住拖沓在地上的马缰，翻身上马。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行到了渡头。
望着茫茫翻滚的江水，对面渔火点点，明明灭灭。晃的人看不清眼前的方向。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石曼卿对自己要走的路，要行的方向成竹在胸。
此刻，他只需要一条小船，便可以摇橹过江。寻着自己的梦想而去。
风起自江面，吹来了不同的讯息。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吹乱了整齐的发丝。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策马而来的人，是萧勘和林一。
林一比萧勘的动作要快。他觉得再迟一分钟，煮熟的鸭子就会飞了。所以急急忙忙的朝石曼卿而来。反观萧勘，神情莫测，一点也不着急寻人，仿佛是闲庭散步般，从容不迫。
林一下了马，连滚带爬的来到石曼卿脚边，大声道，“世子，且慢，且慢。且慢慢慢慢。”
石曼卿已无心再和他玩笑，低头见他滑稽的模样，淡淡道，“慢什么？我并不快啊。”
“且听我一席话，再决定不迟。”林一勉强站起身子，理了理身上的尘土。
这才拿出腰间的羽扇，轻轻摇动，思路已经清晰，方才开口道，“依我的浅见。形势如今这般，世子完全掌握着局势的左右。所以，还请世子慎重。至于，有些事情。时过境迁，追之，恐怕也不能挽回什么。”
林一的话正是戳中石曼卿的心坎儿去。最妙是哪一句，时过境迁。
石曼卿笑了笑，他远远瞥了萧勘一眼，收回视线落在林一身上。
“还有一句。世子何不将前后的事情联系在一块想一想。若是公主殿下还信任如初，未必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世子，你说是不是？”
一声声劝解，又似魔咒般在石曼卿耳边回荡。
所有的话没有一句入得了他的心，除了哪一句时过境迁。当真如此这般吗？
再次将目光投向对岸，还是那番光景。仿佛一切未曾变过。他还记得当初推开书房的门，走出那方狭小的天地，接过兵符时的豪气。
可是一瞬间的豪气又怎么能比得上二十载的朝夕相处，携手与共。他和那个人走过的路，闯过的险关太多。他们不是盟友而是一体的生命共同体。
看看自己现在又在干什么？他居然动摇了。他想着要和汝南王联手来对付她。
萧勘紧赶慢赶，终于走到了石曼卿面前。不理会林一投来的眼神，他淡淡道，“想去找她，凭自己的本事。过的了江再说。”
石曼卿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笑笑，随后才道，“走吧。”
“那就走吧。”萧勘懒懒说着，“走了就别回头。”
林一连忙加了一句，“我看夜色正好，夜晚头脑清醒，正是商量大事的好时候。譬如这个作战的事情，我看还是今夜决策的好。”
三个人骑着三匹马，慢腾腾的走在回营的路上。
其实，萧分宜也许不该让杜兰来领军。他从不曾历练人情世故。又怎么会懂得石曼卿的变化。
胜败的事情，并不是几十万军队可以决定的。决定胜败的人，只是几个坐在帅帐里喝茶的人。
摇着扇子，轻轻吐出几个字。瞬间，几万的人命就灰飞烟灭。这真是世间最残酷的事情。
萧分宜从不知，她在得到李定元全力的支持后，彻底的失去了石曼卿的机会。
祖父的消息果然在一天后到来。准确无误。
杜兰想起在临行前，与萧分宜一晤。
“这次，你会见到一个老朋友。”萧分宜淡淡的笑着，“也许他会出现，也许不会。”
“是谁呢？”他记得自己当时这么问她。
“石曼卿。”萧分宜笃定的笑着，“若是他出现了。或许我们可以赢，或许会败的更惨。哈。这些事我当初不曾料到。如果战事败了，都是我的责任。”
杜兰吃惊的看着她，不解的说道，“殿下为什么这样说？石曼卿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需要吃惊。”萧分宜安宁的笑着，“见到他的时候，不可完全信了他，也不可一点也不信。你会拿捏好分寸吗？”
她问着他，杜兰默默无言。这其中的分寸，他拿捏的好吗？
“殿下，我不知道。我没有把握。”杜兰据实以告，他心里不知，只有将难题抛给自己的主上。
“杜兰。此去，要珍重。”
这是她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杜兰想到这些，感觉心仿佛停了半刻一样的难受。
几日过去后，石曼卿再次见到杜兰，两个人颇有默契的不再提起那件事情。
杜兰看着他道，“大学士，你不可骗了公主。”
石曼卿一怔，忽而一笑，“为何这样说？我怎么骗了公主。还是你有什么事瞒住了我。”
杜兰摇了摇头，“大学士，这一次。我若是失败了，我会自刎谢罪。”
“即使失败，你应该杀更多的敌人，而非自刎。”石曼卿心上掠过一丝异样，淡淡说着，“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了。来看看这张图。”
两个人讨论了半日。
“你确定孙琦的人马一定会来吗？如果他不来，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石曼卿再次确定。
杜兰点了点头。
石曼卿含蓄一笑，一切都在掌握。






第72章　七十二　天数已定
得到石曼卿的相助，战事果然推进的很顺利。直至孙琦的人马渡江而来，两军汇合，战力更甚，气势天成。犹如神助，一路势如破竹。萧勘的汝南军初始如潮水般涌向敌军，而后终究是抵挡不住敌人的连番进攻，节节败退。
萧勘带着军队一退再退。而杜兰早已收起原先的谨慎，气势汹汹，追击不放。不给萧勘喘息的机会。
终于到了指定的地方，羊儿口。
杜兰和孙琦凭着天生的敏锐和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