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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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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念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从安以墨的深思之中可以看出,他也应该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能否多问一嘴,相公成为影,又是何时?”
  安以墨沉着眉头。
  “不多不少,十五年前。”
  夫妻俩相视无语。
  安以墨扶住桌子的手微微颤抖。
  在影之中,有个很残忍的规矩,每个地区只能有一个影,他就是皇帝在此地的耳目和喉舌。当这个人不再合适这个身份的时候,就会有新的影来接替他。
  那个被踢出组织的人,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死。
  所以,一旦成为影,你最好祈祷,你一生都是影。
  岚儿的父亲显然没有这么幸运。
  当安以墨这个鲜活的下家出现时,他这个不合时宜的上家,只能带着全家北逃。
  “是我害死了岚儿一家人。”安以墨的手猛烈地颤抖着,眉头紧紧地攒在一起。
  念离握住他的手。
  “她知道你还这么念着她,就不会怪你。”
  “能否多问一嘴,岚儿现在,在哪里?”
  念离握紧了他的手,心怦怦地跳动着,多想脱口而出,就在你面前,就是我。
  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
  她死了。

  弟弟妹妹把家还

  不日,念离就陪着安以墨出了安园到了慈安寺,为“岚儿”买了几尾鲤鱼放生祈福,两人又到年少时经常对坐下棋的地方下了几局。
  这一回,倒是彻彻底底的对坐儿了。
  每一局都是安以墨毫无悬念地胜出,到了最后一局,安以墨一子吃定了念离,却是突然将棋子好端端地从石盘上扫了出去,一只手突然就扣住念离的下巴,重重的捏着,抬起。
  “你在故意让着我。”
  念离看着满眼怒气的安以墨,知道他心情不好,并没有做什么辩解。
  就是这样的不做辩解,反而让安以墨更加懊恼。
  “你是把我当成了裘夔那蠢蛋,还好卫家那些闲人?”
  “我只是把你当成相公。”
  “什么叫做当成相公?我本来就是你的相公!”安以墨甩开手,“我早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装,你有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我不允许在这个溯源城,有比我装的高明的,懂么?”
  相公,你是在怕什么?要做这溯源城的第一怪人?
  而你又是否知道,要躲、会怕的,不止是你一个?
  安以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这样狂躁,这火儿窜的毫无因由,既不是念离做错了什么,也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没由来的,觉得窝火。
  看着念离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安以墨狠狠砸了一下桌子,一挥手,说:“你走吧。”
  念离抬眼看了一眼又犯了驴脾气的安以墨,知趣地离开。
  安以墨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远了,才突然觉得这山顶的秋意有几分凉,方才对弈,她是不是也觉得冷呢?
  正这样想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和尚一边扫地一边凑近,到了安以墨跟前,弯腰捡起一粒粒棋子,置于石案上,而惊人的却是,那和尚将那黑黑白白的棋子,一颗不差地摆成了方才的局。
  和尚不看他一眼,却只对着棋局念念有词:“施主马上就要赢了,怎么一时乱了方才,满盘皆输。”
  安以墨也并不去看那和尚的脸,只是仰起头看着这慈安寺山头探出一角的小亭,从上面看下来,正好能纵观棋局。
  小时候,自己常带着最亲近的二弟和那个只顾得玩弄小乌龟的岚儿来这里,他与二弟就站在亭上,时不时窃窃私语着亭下的棋局。
  常来下棋的,正是他们的父亲安如海,和岚儿的父亲左伯父。
  两个男人在棋盘上不相伯仲,可是眼尖嘴快的安以墨总是要多说一嘴:
  “我看还是左伯父略胜一筹,他不过是在让着老爷子。”
  生性素来温和的二弟安以笙则只是点头,也不知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安以墨一向觉得,二弟和佛是有缘的,十年前那场劫难,他能大难不死,逃到慈安寺隐姓埋名,大抵是佛祖救了他。
  如今本还是个俗家人,却非要诓骗来个出家人的名号,法号静安。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来历不明、城府极深的女子,我总是方寸大乱。忘记装疯卖傻,也不能一笑而过,二弟,你说我是不是离死不远了——”
  “施主还在怀疑她是细作么?”和尚一边扫地,一边回答,语气平淡地不起风尘。
  “不然,她为何要嫁入我安园这虎狼之地,又为何对我如此之好?”安以墨眯起眼睛,看着那棋局,“寻常女子,会几番赢我,却又几番不动声色地输掉么?”
  “老皇帝死了半年,如今再不会有人寻施主的下落了,小僧觉得施主是疑心太重,自讨苦吃。”静安微微笑着说,“我倒是从那位姑娘举手投足之中看得出她心地纯净,并非恶人,虽然精于伪装,善于纵横,怕只是因为人世历练,不得不为之——”
  安以墨总算和二弟的目光相遇在一起,歪着头点了一点这棋盘,“想不到你人在高处,看的如此透彻,那能不能为我这糊涂人点化点化,为何我接连失态,对她无故冒火,自己又憋得难过?”
  “这难为我了,我人在高处,心在佛祖,这安园琐事,不入我耳,不入我心。施主为何动怒,我怎会知道?”静安笑了,委实没看到大哥如此慌乱过。看来,大哥心中,对那女子除了戒心和防备,也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在意”。
  时光就像回到十年前,他们兄弟二人,居于高山,看云过,听莺鸣。
  一个滔滔不绝,将寰宇拦在胸里,一个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倾听。
  安以墨平素装疯卖傻也好,放荡不羁也罢,都是天天演戏时时防备,很久没有如此畅快地找个人说说,便将那念离所说的,所做的,都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情到深处,竟手舞足蹈,时而自己就大笑起来,时而又渲染着当时的紧张气氛,活脱脱一个说书先生——
  静安双手执帚,立在一侧,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
  “施主,看来这位姑娘着实不简单,短短不到两月,竟然有这么多古怪逗趣的事儿发生在她身上,这安园也因她的到来热闹许多了。”
  “这话不假,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是福,是祸,贫僧不敢妄言,只是贫僧却是明白了,施主为何动怒。”
  “哦,说来听听?”
  “施主是……一心想护着她,却又碍于身份,不能挺身相救,于是自责。可偏偏,这女子很神奇,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后发制人,施主心里,于是有些……嫉妒了。”
  “你你你——你说我嫉妒她一个小小女子?!”
  静安忍住笑意。
  “难道不是么?因自责而理亏,因嫉妒而怒气,施主啊,您是想做护花使者,却又不能,自己跟自己斗气呢。”
  安以墨被说得哑口无言,脸都绿了。
  二弟说得不错。
  第一次落雨轩失态,是在念离被柳家夫人打了一巴掌后,看着她那么出色地扭转形势,他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
  第二次浴房闹别扭,是在念离被裘夔羞辱后,看着她一身明黄色大摇大摆地就把他制伏了,他心里更像是百爪挠心。
  第三次,便是今日,念离不仅在酒桌上降服了卫家兄弟,还看到了自己痛失岚儿后落魄的窘态,这让他更加火大。
  他五次三番地对念离吼着,“我不准你比我更高明。”
  经局外明眼人一点拨,终于看透了。
  “您打算怎么办呢?施主?”
  二弟依旧那样“坏”,看着一片和煦,骨子里总是一针见血。
  “下一次,我定装疯卖傻,让她自生自灭去。”安以墨板着面孔说,“我不必要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人,把自己这苦心伪装的面具撕破。”
  “果真能如此么?”静安笑着退后,“贫僧佛缘尚浅,不能参悟世事,只觉得,上天派来这个女子,就是为了让你们互相撕去伪装、坦诚相待的。”
  安以墨没好气地横了二弟一眼。
  半响,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你这假和尚,什么时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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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你是奴才,不能比主子高明。就算你能挡下鞭子,该被抽的时候,就要被抽。就算你巧舌如簧能化解危机,该不说的时候,你要学会不说。”
  当年桂嬷嬷说一句,就是一个巴掌,她只是感觉到痛,却不是很明白。
  如今明白了,想再痛一次,也难了。
  桂嬷嬷,她在深宫唯一能够信赖的师父,如今已经魂归西去了。
  可惜她老人家始终也没能等到富贵返乡的那一天。
  念离清楚地记得,那一次说完这话,桂嬷嬷就罚她跪在景妃娘娘的寝宫外,那一天夜里瓢泼大雨,将她浇得浑身发抖,一早桂嬷嬷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昏死过去。
  后面三天烧得稀里糊涂,没想到第四天一早,身子虚弱着去伺候景妃娘娘更衣的时候,景妃娘娘竟然温柔地说:
  你还是病了的好,病了才楚楚可怜,才惹人爱。
  念离心里一惊,原来是她锋芒太盛,抢了主子的风光。
  原来,这世上,有一种聪明,叫做糊涂。有一种强势,叫做中庸。
  念离一边下山,一边想着这些往事。
  宫中开心的事都真的不记得了,倒是这些受过挨罚的事儿,记得一辈子。
  这些往事让她成长,也让她警醒。
  相公他是在意了吧,在意自己锋芒太过,在意自己看的太透说的太多。
  果真,就算是青梅竹马,就算是对坐儿,他始终还是她的夫君。
  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是某人的某人。
  她可以不用再时时刻刻地想着如何自保了,因为这世上,也许有人可以保护她。
  可是,他会么?
  可是,他能么?
  远远地看着轿子在山下等着,念离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暂且还是不要思前想后那么多了,回家,熬上绿豆汤,吩咐后厨做上新鲜的绿豆糕。
  估摸着安以墨今天晚上,必定又是去天上人间了。
  念离在离轿子只有一米的地方,看着轿夫的脸色都不太对,正要开口问话,突地一只手撩起帘子,一双丹凤眼盯着自己。
  那下巴尖的和锥子一样,皮肤苍白得没有血色,最让人难忘的就是那眼睛,仿佛十字夺命镖,天涯海角,锁住了你,就会跟到底。
  “小妹见过嫂嫂。”那女子声音很甜美,语气却透着浓浓的敌意,伸出的手向着念离,一字一句地说:“回来的晚了,错过了嫂嫂的大礼,小妹先陪个不是。”
  念离愣愣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那漂白的眸光,宛如当年在宫中见过的那无数清冷的眼。
  “我叫安以柔,大家都叫我,柔柔。”
  她拉住念离的手,拉她上车的时候,那尖尖的指甲,故意戳着念离的手指,十指连心,念离皱着眉头咬了一下唇。
  “原来是小姑,是回来省亲么?”念离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得体,却遭来安以柔的一个冷冷的斜视。
  “不是。”
  安以柔托着下巴,特别明媚地笑了。“我被休回家了。”
  那明媚之中,怨毒的一束光袭来,不由的,让人一冷。

  残花败柳安以柔

  远嫁西北的六小姐跟着念离的轿子一并回来了,这可是轰动溯源的大事。
  这位六小姐安以柔,可是很有些故事的人,虽然嫁走了五六年了,可是一提起来,妇人脸上总会闪过一丝八卦的揶揄,但是面子上还要挂着伪善的叹息。
  “唉,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就被糟蹋了。”
  安以柔最听不得的两个字,就是“糟蹋”。
  当然,这些前尘往事背后的真相,念离都是在许久之后才一件件理顺明细,这一天,当这从天而降的小姑和她并坐一个轿子回府的时候,她满心思只有一个念头。
  离她越远越好。
  念离注意到自己这顶轿子后面还跟着个马车,估摸着是安以柔的家当,恐怕她人还没回安园,就为了不知什么原因直奔慈安寺来了,却是在山脚下碰上了安园的轿子,于是守株待兔。
  至于她为何会不回安园先去了慈安寺,又为何对自己这个宫人有如此大的敌意,念离一时难以知晓,也根本不想深究。
  深宅的故事就像一个线团,你以为捉住了一根线,一抖,整团麻烦都散了架子,摊在你面前。
  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再说,安以墨显然是不希望她多管的。
  一进府,念离立马准备下车,撩开帘子的时候,已经看着远远的不少丫鬟立在那里,不知是来夹道欢迎的,还是围观八卦的。
  “柔柔,我在山顶沾了一身的露水,先回屋子去换件干净的衣服,你先去拜见老夫人吧,我随后就来——”
  一边说着,念离就当着几十双的眼睛准备下车,可是柔柔却一把捉住念离的手腕,利落地扯下帘子,然后高声吩咐外面的轿夫。
  “起,去牡丹园。”
  念离看了安以柔一眼,先坐稳了,眼睛盯着地,突的耳边起了一声:“真不愧是宫人,都是一个模子训练出来的,地上有金子么,你头也不抬。”
  念离微微皱眉,看着仰着锥子下巴的小姑,不解地问:“我们先前有见过么?”
  安以柔耸着肩膀笑了。
  “笑话了,我在大西北吃沙子喝脏水,你在深宫大院吃香喝辣,我们怎么会见过——不过这新皇帝着实也不怎么着调,不叫前朝遗憾去陪葬,却是放出一批狐妖媚子为祸人间——”
  念离眼神一冷,安以柔突然很自来熟地拍拍念离的手。
  “不是说你,嫂嫂。”
  念离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这牡丹园就到了,果真,不出念离所料,安以柔一下车就飞出一句。
  “不愧是正房,就是不一样,这牡丹园到底让你给住进来了,二嫂和三嫂都恨死你了吧。”
  念离这一下轿子,就差点被噎死在这里。
  满心念着,淡定,淡定,低调,低调。
  毕竟这安以柔是相公的妹子,不同于柳家夫人、裘奎和卫家兄弟那些,还是要和气为好。
  “妹妹进屋子坐么?”
  “不坐了,死过人的地方,我嫌晦气。”
  念离至此发现,这小姑是打算处处和她杠着说了,就算你和她强颜欢笑,她也未必给你这个脸。
  这样的极品她在宫中见的多了,可是在宫中,她还可以斗志斗勇。在这里,她只能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
  所谓和谐,才是最难。
  “那妹妹你自便,我去去就来。”念离点点头,然后不等安以柔再蹦出什么话来,飞快地就朝屋子里去了。
  安以柔站在那里,抱着双臂,看着那池没有牡丹的塘子,自言自语道:
  “还是没有开起来呀。”
  念离一进屋子就叫婷婷端水过来,喝了大半杯下去,这心头一股火才算压下去。
  婷婷这回倒是机灵了些,帮着她顺着气,居然开口就说:“六小姐给您气受了吧——”
  念离看了她一眼,“你从我脸上看出来的?”
  婷婷扶着主子进屋坐下来,摇摇头,“这还用您说,您是不知道,这六小姐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不仅二夫人、三夫人对她敬而远之,就连过世的颜大夫人,都被她欺负得没话可说。”
  “难道就没人管教她一下么?”
  “谁敢管教,六小姐可是老妇人和大少爷的心头肉,比宝儿孙少爷都珍贵着呢。”婷婷压低了声音说,“这次她一到溯源边上,立马就有人传话回来,满园子都等着迎接她呢,老夫人激动的差点晕过去,还说,过两天等人齐了,要办大酒席呢。”
  念离这头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感情好,这相当于来了个祖宗啊。
  遥想当年,她伺候的第一个女人,景妃娘娘,也是仗着皇帝恩宠,没少兴风作浪。
  真是时运不济,这么多年以后,又摊上这么个极品。
  婷婷说的不错,这安以柔的确地位非比寻常,虽然不少人看她的眼色都有几分古怪,但又都大气不敢喘的,毕恭毕敬。
  念离和安以柔一并进主堂拜见安老夫人的时候,倒是二姨娘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出来,扯着安以柔的袖子自己先哭起来,“闺女啊,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回来看看啊——想死娘了——”
  哦,还是二姨娘生的。
  这倒是更奇怪了,庶出的一个女儿怎么会在安园有如此高的地位?
  安以柔对着自己的亲娘并没什么亲近之情,只是不冷不热地说:
  “不用惦念了,这回我直接收拾包裹回家来住,你赶都赶不走了。”
  “这……”
  “怎么,嫌我被休回家很丢人?我丢人的事儿干的还少么?”
  “啐,竟说些孩子不爱听的话,你呀——”这一头,安老夫人在秦妈妈的搀扶下也出来了,还是一见面就和二姨娘顶着说,这也是多年战斗的结果。
  这安以柔倒是奇怪,见着自己的亲娘没什么,见到安老夫人倒是顿时有了表情。
  那是戴上的面具。
  念离只需要一眼,就看的清楚。
  “娘——女儿可想死你了——这回女儿回来,可以天天伺候您老人家了,让那些不知您喜恶冷热的,都站在一边去吧。”
  说着,安以柔就扶着老妇人坐了下来,自己也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女宾最上位。
  念离什么也没说,挨着她的下手边,坐了下来。
  “来,柔柔,见过你大嫂,念离,宫里出来的女人,可是娘求来保安园兴旺的。看来算命先生说的真不错,这才没多久了,你和老二就都要回来了。”
  “怎么,二哥如今还在山上念佛呢?”
  “是啊,当初是因为他身子骨不好,送上山,让佛祖养着。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你大哥又是个不着家的主儿,我整天盘算着,要老二也回来帮把手。”
  念离听了这话,狐疑地看着秦妈妈,只见秦妈妈回避着她的目光。
  看来,上次秦妈妈所说的四个兄弟都死了,也不全是真话,想必,这安二少也不是什么身子骨不好,而是和十年前那场劫难有关——
  连这六小姐的古怪脾气,这被休回家,这“我丢人的事儿干的还少么?”,也和十年前的事儿逃不掉干系。
  只是这安园,还没人会将那伤口扒开给她看。
  有些人是不知情,有些人是不能说。
  不知道安以墨又知道多少,这伤口,何时会袒露给她看。
  “话说,我刚才一进城,就想去慈安寺拜拜,毕竟我这个女人,一身子不干净,直接进家门,也是不太妥当的——”安以柔不理会周遭人的尴尬,只管自己说,“没想到山脚下碰上安家自己的轿子,真是一个巧,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大哥带着刚娶进来的大嫂上山踏青去了——兴致真是好。”
  又上山踏青?
  安老夫人眼睛一横,念离慌忙低下头。总不能直接说,安以墨是为了死去的“岚儿”上山祈福去了吧。
  这真是被动,这安家一帮妖孽的底细她悉数不知,真是不利。
  想到这里,念离一转眼珠子,低眉顺眼得站起来,说:
  “和柔柔一并回府,高兴地忘记了,正巧我在布庄定了一匹新布料,就好像提前知道柔柔要回来一样,今天见了,觉得那花色特别适合她,我这就去取来,亲手给妹妹做件衣裳,也算是我一番心意。”
  安以柔看着念离在“谄媚”,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安以柔一高兴,两位老妇人也跟着高兴。
  于是念离就这般顺理成章地逃出火海,走出正堂,正巧是柳若素和裘诗痕赶了过来,一见念离,脸色都万般复杂。
  念离点点头。
  “我已经见过柔柔了,二位也快些进去吧。”
  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
  姐姐我早你们一步投胎去了。
  念离连轿子也没要,偏自己走着去买,下人们的全部精力都在六小姐身上,也就没多问。
  念离从安府后门出来,特意选了一条不常走的路,这一路的商家看着穿着朴素的她,都热情地招呼着:
  来啊,看看新出炉的大馅儿包子呀,美娘子啊,带回去给相公孩子们吃吧——
  这上好的茶叶,独一份,连安园都喝我的茶——
  念离故意找着女人多的地方钻,最终,眼神落在“苏记布庄”上。
  很好,老板娘一看就是个话唠儿,这一回,正不少女人在那边,摸着布也不挑,嘴上倒是没停。
  很好,就这儿了。
  念离一头钻了进去,第一句话进了耳朵,就把她听傻了。
  “这女人还真行,五六年前连骗再拐地把自己嫁出去了,还恬不知耻地回来。你们听说了么?她还是自己给自己写的休书哪——”
  “这你从哪里听说的啊?”
  “当然是从她夫家来的那车夫啊,说的可神呢!说前不久新换了皇帝老子,放了一批宫女,其中有一个可是大富贵的人哪,伺候过魏皇后的,可了不得——可巧,这安家六小姐嫁的男人,在那边混的也不错。那位宫人点了名的要嫁给他,这下子就王八对绿豆了——安家六小姐自己哪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重啊——”
  “就是,嫁过去就是残花败柳了。”
  连骗再拐?残花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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