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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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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润书道:“我有力证!”。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就不停刷新,我在等那个GN。

☆、变脸

我差点没一口吐沫喷过去!说起来我虽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却实在年岁不短了,本以为灵山百里外那猪肉荣便是个最厚脸皮的,不成想,如今却令我翻了盘了。

再瞧,敖润书一张白生生俏生生的脸便无比厌恶起来。

“鬼的力证!你有鬼的力证!我便不信如今这朗朗乾坤,就凭你一张巧嘴,便可黑做了白,白做了黑!明明是你先说着欢喜陆少卿!明明是你用勾魂铃勾他的魂!如今却说他对你怎样,你怎么说得出!”,边说我边朝她唾,那敖润书更是一副委屈屈小媳妇模样:“锦绣姐姐,润书也不想如此的。这本不是多见得人的好事,要不是润书不堪其扰,怎会施以下策?润书怎么会喜欢陆少侠呢?润书是注定成神的龙,不可以有非分之想的。更何况润书怎的也不能令九哥惨死,这冤情不申,难道锦绣姐姐愿意看着润书的九哥就此含冤?”。

“我们才冤!”,我跳着脚骂,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呼呼”的涌上了头,便是连一张脸也热热的,而那被生冤的正主却冷静下来了。

也不见他声音里有多急,只是淡淡道:“少卿相信,身正不怕影斜”。

“大师兄,你傻了吧?她往你身上扣屎尿呢?你还淡定什么劲儿?!”,裴少玉与我一般急,额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唯云少海似吃醉了酒,一双眼眯眯的,说着混话,仔细听,却又不知絮絮的,到底说了什么!

而那重重珍珠帘子后的黄袍人便又开了口:“敖润书,你所言的力证呢?如今在何处?”。

敖润书膝行几步,贴近那珍珠帘子,就道:“小女子不敢拿”。

“此处是九重天,你何惧之有”,那人便道。

“那,若是力证显出,他们对润书有何威逼,还请天帝为润书做主”。

“好,本天帝绝不会冤枉任何人”。

敖润书似得了特赦,一只芊芊手便伸向怀中,我们众人皆屏息。这事本就是秃子脑瓜上的虱子,清楚得很,便是杀了我也不信,陆少卿会对她不轨。如今她说有力证,恰好仔细瞧她如何跳梁。

可她在怀中鼓捣半响,末了竟只拿出个手指肚大小的细瓶子。

“拿你家尿壶吓唬人呢?别以为你装作可怜样,天帝就会被你蒙骗!人家是什么人,不不,是什么神?!人家是九天神帝,管着整个九重天,手底下众神众仙多了。即使你千种诡计,到了他眼前,也自动现形”裴少玉那厮嘴上比我还闲不住。

我也抻脖子瞧,那小细瓶子样式普通,材质又不是多妙,怎看也不能与力证有何联系。

可敖润书脸上却有了丝丝得意,将瓶子小心拿着,又说:“请天帝作证,令润书可以验证这位灵山七子之首,到底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呸,你说来说去哪有个好的!”,我插嘴。

“锦绣姑娘,少卿没有任何愧对天地良心之处,她既要验,大可细细验,少卿不会退缩的”,陆少卿这话说得波澜不惊,我再看,他那张柔脸上,本柔和的线条,如今却每一条都多了一分坚毅了。

“天帝?”,敖润书又催,那帘子后的人便嗯了声,算是应了下来。

敖润书就持着瓶子走几步,又停住:“不行,他们灵山七子是人界后起之秀,虽暂无仙位,法力却是超群。谁知一会我验证了,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猛地制住我?天帝,还请您先将这伪君子捆了”。

“我烧你全家!”,裴少玉猛地挣开左右架住的人,朝正嚣张的敖润书冲将过去,人才在半途,又被抓住,这次却是铁链上身,将他捆了个结实。

裴少玉双眸都似充血般了,大怒道:“娘的九重天!还不是又一个不讲理地儿!小爷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要是这次能活,回头必然重返,刨了你南天门,劈了你九龙椅,揪下你胡子给小爷绑鞋”。

“那胡子可够长?这么说你也是认识这不分好坏的天帝喽?”,我强挤过去,甩着来架我的天将的手,问裴少玉。

“我哪认识!就是气急了那么一说”,万不想裴少玉气成如此了,却还不忘玩笑。

最恼人的就是陆少卿了,要说那酒鬼云少海好死不死的偏在此刻醉了,帮不上半点,你说你堂堂灵山大师兄,又不沾点滴酒水,怎么也随着醉?!若不是醉,又怎会自己求人绑:“少玉、锦绣姑娘,请听少卿一言。你们若是相信少卿,就不要再吵闹,便令润书公主验明,少卿自认一向循规蹈矩,未出格半步”。

我与裴少玉便都成了哑子,光剩瞪眼的份了。

而那珍珠帘子后就飞出道金光,金光耀眼生辉,细瞧竟是条丝线粗细的小绳儿,那绳儿也是长了眼的,在半空急行而来,端端在陆少卿身周绕几圈,就如藤缠树了。

“陆少卿,委屈你片刻吧”,那人就低叹。

我眼窝里热了湿了,恨自己没有天大的法力,又生不出利嘴,以及一副好头脑,如今明知他有冤,却帮不得。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莫过于此了!

眼前便越来越模糊,而透过那雾水瞧他,竟见他似朝我展颜,便是连嘴角都是向上的:“锦绣姑娘可相信少卿?”。

我猛点头。

“那就不要哭!”,他垂了垂眸光,又低低地说:“少卿看不得锦绣姑娘流泪”。

我努力吸鼻子,抹一把泪,大声说:“我相信你!便是这九重天不信你了,我信你!便是人界不信你了,我信你!便是整个三界六道都不信你了,我仍信你!”。

细绳子将他捆得紧,就是连一双手都被折到身后了,可陆少卿却微侧了身子,向我悄勾手。

我赶过去,他微笑道:“将手展开”。

当下鼻子更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可我既然信他便不该哭,于是就抹了泪,但那泪越擦越多,后来就成了河。而颤巍巍将掌展开,他就一根手指轻触着我掌心,仔仔细细写了几个字。

末了,便又抬眸看我,轻声道:“锦绣姑娘说过的话要作数,少卿说过的话,也会作数!”。

我这人很少痛,凡认识我的,都说我痴傻得厉害,整日介傻笑傻活,也不见有过伤心难过时候。其实,我却是真真会难过的。

就如,此刻。

敖润书在此时过来,一把扯开了我,明明手重得很,偏要先哎呀一声,软软地跌倒:“锦绣姐姐,我只是验证一下,你何必推我!”。

“你!”,我将话止住,越是如此的人,越不该令她看到我气的!于是就也笑:“好,就由你验证!”。

敖润书缓缓自云雾地上爬起,整整衣裙,又理理云缎发,方扭腰款款绕陆少卿几圈,明明嘴角都露了笑意,却声调哀怨着:“陆少侠,润书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竟令少侠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来。今日少侠若是死了,润书好歹也会为你烧几张纸,鞠一把泪的。虽然,润书实在不爱少侠”。

裴少玉一直咬紧了牙,虽不发声,嘴角的血却渗得比我眼泪还快还多。但我与他都不再气急,不再跳脚。

只因,我们皆深信陆少卿!

而云少海醉得厉害,居然扑跌在地,睡意沉沉。

敖润书转罢了,终于开了那细瓶子,就闻空气中突地满是异香,她得意地瞧了一圈,竟猛地扬手,将瓶子里的东西兜头盖脸洒向陆少卿。

当下,便一阵烟雾起。

“啊!”,我与裴少玉终忍不住,齐齐惊呼出口。本以为是什么见鬼的东西,会伤到陆少卿,谁料待烟雾了了,陆少卿竟毫发未损,只是一身白衣有了左一片右一片蓝。

我赶过去,生怕瞧着的只是表象,陆少卿伤在内里。细细地上下摸索几遍,方放了心:“你有没有事?若有事,别说裴少玉了,就是我,回头都要一起将这九重天翻上几翻!”。

他微微摇头,柔声道:“少卿没事,锦绣姑娘不必担心”。

“大师兄,再仔细运行下真气,检查一下五脏六腑是不是伤了或者中了毒?所谓最毒妇人心,说知道这红口白牙说谎的蛇蝎女人在玩什么花招!”,裴少玉也说。

“放心,少卿没事”。

“你是真痴儿吧!他被捆着呢!多少法力也都是使不出的!敖润书,你方才撒的什么?”,我恼道。

敖润书粲然一笑,悠悠道:“润书说的力证就是这个”,说着就一指陆少卿身上的片片蓝,眼里掠过的神色,竟是表明已胜券在握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裴少玉奇道。

我也奇着呢,仔细又瞧,瞧不出什么稀奇,却闻到上面丝丝缕缕的香。

那香与东海岸上的异香极像!与陆少卿赠我那把小梳子的香极像!与龙九的龙角香极像!

“很香吧?非常熟悉的味道?是么,锦绣姐姐”,敖润书弯下腰装模作样的闻了闻,又道:“此香料找遍三界六道,唯东海才有,名曰龙涎香。这蓝,名曰璀蓝,还记得我曾穿过一件碧蓝罗裙么?那件罗裙也是世上唯一一件,是父王用七十七颗人鱼心碾碎浸染云锦而成的。穿上比云还轻薄,比海水还湛蓝。比最坚硬的宝器还结实,可那料子只有一点不好”。

“就是,遇白则染色,而沾染过的白,在平日却是看不出的,唯撒上龙涎香,方会现形”。

………

我头脑当下便轰的一声了!

再细细看,果然见陆少卿身上的片片蓝似后天染就,我不死心,用手去擦,边擦边絮絮叨叨:“这天下间的蓝多了去了,怎么是蓝就与你惹上关系?!我深信陆少卿,绝不会上你的当!”。

“锦绣姐姐如果真的那么相信他,怎么会如此情绪失控呢?!姐姐分明已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姐姐也不想想,你本就是个痴儿,他怎么可能看上你?润书看来,他是觉得姐姐好骗,或骗去做鼎器,或只是寻开心。可是,姐姐,自东海第一次相见,我便把你当做亲姐姐一般看待了,润书只有兄长,却无姐妹,如果可能,润书愿意和你结拜。听说姐姐生来就没有亲人,是个孤苦无依的苦命人……唉!姐姐也不要太过伤心,就算他曾骗过你,可你还有妹子我呢!”。

“呸!你是哪个的妹子?哪个又与你结拜了?!”,我啐她。

“姐姐该迷途知返啊!”,她看起来语重心长,可我却只想剜了她的心,瞧瞧是不是黑的了。

“锦绣姐姐,润书如此待你,亏你方才还冤枉润书欢喜陆少卿,可润书将来必成龙神,怎会对他动情呢!你又说润书先用勾魂铃勾他的魂,凡事都不可空口无凭,姐姐的证据呢?那勾魂铃如今在何处?”。

“勾魂铃本来在的”,我止了音,突然响起勾魂铃是被那两个龙九骗走了。

“姐姐拿不出了吧?谁不知勾魂铃乃是地府宝物,怎会在润书手中?”。

“云少海,你倒是说话啊!”,我去推云少海,怎奈那厮睡得沉,就算巴巴地扇了他两下,他居然仍不醒。

“姐姐放弃吧,他是怕醒了后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呢!姐姐如果还不信陆少卿是个伪君子,润书就将当夜详情说与你听!”。

“你大可尽情说,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便是杀了我,也决不信他会对你不轨!何况只是沾染到蓝又怎样?又能证明什么?”。

“是不能证明别的,却能证明当夜他曾对润书做过什么!”,敖润书似个说书人般,并不由分手拉住我手,沿着陆少卿身上的蓝令手指游走。

“瞧,像不像个女子形态?是不是看着眼熟?像不像我呢?”。

我只管闭紧了口。

“当夜他先是约出润书,说有关求雨之事,还有重要的话要与润书面谈。润书本来是想帮着灵山的,这点相信锦绣姐姐也多少知道一些。自裴少玉来东海,润书就一直明里暗里的帮着。润书是心疼灵山地界的生灵!深知无雨的苦。所以当夜润书欣然赴约,可万不想这伪君子见面就动手动脚,还说最近正参悟双修之法,要润书做他的,他的——”。

敖润书抽抽嗒嗒,忽的便声调提高,道:“要润书做他的鼎器!”。

“呸!大师兄平日不近女色,是个混沌未开的主儿,你与他拉下手他都会脸红,怎么会参悟什么双修?更不可能要你这种货色做鼎器!”

“裴少玉,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你怎么知道他拉手都脸红?你曾拉过他的手?难道他是断袖?”。

“敖润书,你越说越混!大师兄的为人平日我们这些师兄弟怎么会不清楚!你别七扯八扯的,混淆视听!”。

“我看是你生怕你大师兄那层伪善的皮被揭破吧!你们灵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修行之地?占着人界最好的地界,却干着藏污纳垢的事,润书今日算长见识了!润书如今也不怕羞了,就索性全讲了吧!当夜他见面就动手,将润书压在地上,润书那套罗裙都被他撕开了!润书拼死挣扎,却更助长他气焰,还口口声声说着‘这样最好,更增加情趣’,更言道要用润书来取阴补阳!幸亏九哥及时赶到,否则润书必会失/贞!可这伪君子居然怀恨在心,当时装作悔恨,转头就烧了九哥的寝宫,害九哥惨死!”。

“陆少卿,你倒是解释啊!长着嘴做什么用?怎么不说?难道就任由她信口雌黄的诬蔑么!这哪是往你身上扣屎尿?简直就是往整个灵山身上扣屎尿!”,裴少玉脸都青了。

我也抬眼看陆少卿,他已许久不说话,我最瞧不得他这样,怎的也不会为自己争辩。

“陆少卿”,我问他。

他一双眼深深望住我眼,良久方说:“少卿相信,凡事自有水落石出之时”,略停后他又说:“锦绣姑娘可还记得?”,言罢便瞧一眼我手。

我忙攥紧了手,掌心里热热的,是曾写了字。

“记得!”。

“那就好”,他淡笑,便又垂了眼帘,不再说话。

“大师兄,你真是要气死我了!”,裴少玉见说不了陆少卿,就又冲敖润书道:“敖润书,灵山和东海有梁子这我们都知道,可你总不至于陷害我师兄吧?他是个大好人!你要陷害要报仇就冲我来!你瞧他笨嘴拙舌的,就算你赢了也没趣啊!”,

这是裴少玉少见的好言好语了,只是那一双拳却是紧握的。

“裴少侠多心了!东海从未与灵山有过任何嫌隙,润书的父王还常与空空散人下棋呢。润书怎么会冤枉陆少卿呢?这种事说出来会被人当做笑谈的”,润书怯怯地,言罢便顿了顿,又朝帘子后问道:“陆少卿身上的痕迹便是那身罗裙染就,他不知,这世上的事逃不出天理循环,莫伸手,伸手必被抓!他既然有色心色胆,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而且陆少卿不但对润书不轨,临走还盗了东海宝器布雨幡。如今布雨幡还在他身上揣着,而润书也已拿出力证,还请天帝为润书做主!”。

帘子后许久无有响动,我无心去管别个,只一意瞧着陆少卿,“她说的话却是真真假的可以!你也别怕!便是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你了,我仍信你!”。

“你为何信我?”,他就问。

我想了想,就摇头:“我不知道!可我就是相信,你说的每字每句!”。

他便垂眸顺眼,不答话了,我又瞧裴少玉,那厮却正全神等着帘子后的答话,而云少海在此时鼾声震天,全然不知此中情况了。

“天帝?九天神帝?”,敖润书又唤。

就闻那帘子后一声轻咳,末了便是那黄袍人起身掀帘,阵阵叮咚脆响后,就见自帘子后款款走出一人。

我一见那人,便是连口也大张了!

这哪是九天神帝,分明就是那个小树妖寞离么!

仔细瞧,不是他还能是谁!

只是,何时九重天上当家作主的,竟是个树妖了?

心当下便敞亮许多。这小树妖想来曾帮过我们,总不至于此刻却叛了心,帮别人吧?!他该是也相信我们的!这事本就是敖润书冤枉我们,只恨如今我们拿不出证据,拆穿她的谎儿。

“你?你?我没眼花吧!”,裴少玉也结巴起来。

那寞离便笑:“你没眼花,修仙眼的裴少玉如果眼都花了,恐怕这世上没有眼睛好使的人了。不过也不要怀疑,本天帝的确不是树妖,但不止树妖可以帮着开天眼的。哎,总之你的修为还有待提升啊!可你也不要太开心,我们虽然是旧识,但本天帝毕竟执掌整个九重天,总不能偏帮了谁”。

说着他一双眼便媚媚地在我们身上挨个转,复又道:“当夜之事未经调查,如今谁也不知到底如何。可敖润书所言的龙涎香以及璀蓝本天帝却是可以证实,并无半点虚夸成分的,所以——陆少卿,本天帝不得不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将你关在天牢了”。

“喂喂,你前半句说的还算人话,后半句怎么就不像人话了!”,裴少玉兴许仗着熟,竟不顾人家身份,口出狂言了。

寞离就笑:“这话要是换了别人,真应该将他一并关进天牢”。

“关哈关哈!只怕你不关!”,裴少玉道。

“放心,本天帝不会关你的。本天帝还不知道么,你这家伙小心思最多,别回头毁了本天帝的天牢,还要烦人修补”。

我耳朵里听着他们的话,一颗心却早已飞了,只是手依然紧攥着,陆少卿的生死,想是全在此了!

“那就请走吧!陆少卿”,我是被寞离的一句话惊醒的,再看,果然已多了几员天兵天将,其中一个就将手里的铁链子一头卡在陆少卿身上的细绳子上,一抖锁链,那锁链就山响。

陆少卿却突然道:“天帝,少卿愿在真相大白前被关天牢,可少卿还求天帝一件事”。

“何事?”。

“灵山已三月无雨,还请天帝先令少卿的师弟与锦绣姑娘前往灵山施雨”。

“这?布雨幡乃赃物,何况本天帝虽掌管九重天,却早将人界各方降雨之事令四海分管——”。

“布雨幡是否赃物都不该令灵山生灵连带着受苦!灵山脚下有花妖十六只,狐精三十八只,雀妖一百二十只,山鬼八十八个,地游贰佰一十三个,其余各种山景鬼怪三千六百七十九个,再加上山上观中大小百口,以及灵山周围百姓人家。这些人、妖、鬼、精灵、都在等着雨水。陆少卿一人受冤受屈皆可,唯独这些生灵,却是不该活活渴死的!”

说着便噗咚一声跪,陆少卿又道:“少卿也知三界六道自有规矩,灵山之雨如今只归东海龙君所管,可少卿今日只求天帝先为灵山破例降雨!少卿愿自废法力!”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个留言君,后来他睡了。。。。。。

☆、九幽行

脚下的云行得极快。

我很少用法力,尤其近些年,本以为每日介只顾着傻吃疯跑,早已忘了该怎样驾云,今日却是知晓了,有些事若学过,即便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灵山只降了三分三毫雨。

布雨幡果然是个好物,只可惜我与裴少玉却无有当日东海云头的一番豪情了。

这接连两场雨,虽都是极少,但好在相聚时间不远,总比着日日大太阳晒着强。待降到了雨量,天帝派来的使者便夺了布雨幡,急急地往回赶。而裴少玉也不愿与其多言了,想必记挂着身陷囫囵的大师兄,一张脸上便少了笑,就是连眉梢眼角都垂垂的,整个人如霜打茄子一般了。

“少玉,带锦绣姑娘回客房暂住吧。唉——”,空空老头也叹气,叹罢了气便背着手转身走,我远远的瞧着,只觉那背也弯了,人也陀了,仿若被人瞬间抽去筋骨。

“走吧,你也累了。事到如今什么都别想。我就不信普天下的人都相信一个蛇蝎女子的话。大师兄的事早晚会沉冤得雪的!”,裴少玉恨恨跺脚,末了又叹气:“怎么这么倒霉?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了!都是我瞎了眼,居然把她当好人!”。

“天就要黑了呢”,我说。

“你傻了吧?花锦绣!”,他就歪头瞧我。

“日头躲山后了,月儿便要升起了呢”。

“真是个痴儿!也难怪,我都快被活活气死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了!别惹我,惹急了我,凑齐灵山七子,直接杀进东海,将那龙王老儿按龙椅上一通打,我就不信他还不出来管制他女儿”。

“兴许是同盟呢”,我盯着天边的霞,想起初到东海岸时,那夜的霞光也是这般,只是如今一通赏霞的人却不在。

当下心头便酸,就言道:“我累了困了,要好生歇着。你愿打进东海也好,愿杀上九重天也罢,都等明日再说吧”。

言罢我就走,只余了身后裴少玉的声儿,远远传来:“明日你早点起,咱们去东海,我不死心非得去亲自问问龙王老儿才行”。

“喂,喂!花锦绣,你到底听到没有?!”。

脚下的云又换了一朵,这已是我用法力结成的第八朵云。

可为何还不到东海?是不是我法力久未用就退了步?自昨夜起我便未眠,骗了裴少玉后就趁着夜色偷溜下山,在掐了几回诀后终顺了手,唤来第一朵云,踩上云便走,只是未料到,当日与陆少卿同行本恨着短的一段路,如今却生生长长了许多。

当下便用了十成十的功法,只希翼着,若我早些解了当日的迷,他便可少受些苦楚。那天牢里的饭菜想必难以合口,陆少卿又是个那样白生生干净净的人,也不知到了夜间可是要席地而眠?九重天的夜可是如人界一般寒凉?

左思右想着,隐隐的闻得有叫卖声响。

我心下又喜又急,当即便降下云头,改了步行。果然行不多久,就见着那夜的市集。于是走变成了跑,先是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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