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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夫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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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说，先报复了再说，这是我的原则。
我“啪啪”赏了凝儿两下响当当的耳光。这一举显然震惊到了所有在场的人，他们瞪大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
凝儿一脸莫名，又怒又惑地看着我，一只白皙的手还捂着发红的脸颊。半晌，她颤动的双唇间终于蹦出了两个字：“疯子！”
“我就是疯了，那又怎样？总比某个自认为脑子清醒却总在做疯事的人好。”
“顾倩雅，你……你……真是个野人！你凭什么莫名其妙打我！？”凝儿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她很委屈的样子。
“凭什么打你？”我冷嗤一声，然后拉起小英的手，使劲掰开她紧扣的手指，将一个本就伤痕累累如今又添新伤的手摊到了凝儿的面前。
身后的黄钦也从身后绕到了我的面前，低眸看了一眼小英的手，然后轻皱了一下他的眉头。
“该问‘凭什么’的是我好不好？把她打成这样你的心口就没有那么一点点痛的感觉吗？”
虽然带着泪眼，凝儿还是很狂妄地用鼻子嗤了一声：“这是规矩，哪个夫子没动手打过学生？顾倩雅，请你别大惊小怪好不好？你这种井底之蛙模样还这够好笑的。”
“随你说我什么，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我只求你摸着良心想想，你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吗？一根头发尚且不能随便剪断，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手心呢？你有什么资格对这么小的孩子下狠手？！”
都说太漂亮的女人心肠坏，我看着周凝儿便是，典型的蛇蝎美人。
“从孔仲尼办私塾开始，这个规矩就一直用到了现在，并且会一直用下去，像你这种异类又怎能理解孔夫子这样做的道理？要是读书人连这点痛都受不住，又怎能成为栋梁之才呢？”
“教育孩子的方法那么多，干吗一定要用打的呢？我看你是有私心吧，见小英和我关系不错，所以想借她出气，我说的没错吧？”
“吼，可笑。顾倩雅，你在我眼里甚至比不过我周家看门的一条狗，我干嘛要和连狗都不如的人斤斤计较？到底是谁无理取闹，到底是谁不懂规矩，长眼的人一看便知。”
“周凝儿，你开口闭口的仁义师德的，对我却是三句不离脏话，真会装。”
“你也可以装啊，可惜你没那本事。”周凝儿的眼泪已没了踪影，换上了高傲刻薄地嘴脸。
我看向黄钦。既然一个人斗不过她，那就拉个队友一起来。
“黄钦，你倒是评评理，打人到底对不对？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黄钦为难地看着我，苦笑着。
“说呀你！”婆婆妈妈的算什么男人！
黄钦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我身边，拉起了小英的手。
“打人不对。”黄钦说。
“周凝儿，知道错了吧？连你青梅竹马都说你不对，你还狂什么？”
“小雅，我还没说完呢。”黄钦打断了我，“但是，凝儿作为夫子，打了小英也没有错啊。虽然有些狠了，但情理上是说得过去的。念书的时候我也常被我爹打啊，齐麟、齐昀、凝儿也是。”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可是”什么了。
我怎么就那么背，什么人都和我过不去，就连黄钦这么投缘的人都胳膊肘往外拐（——｜｜｜，其实你才是“外”吧），就不能让我有一件顺心的事吗？
黄钦走至我的身边，然后拍了拍了我的肩头，十分真诚地劝说道：“小雅，还是别当夫子了，这不适合你。”
然后他牵起小英的手，说是要带她去用膳，便离开了。
一步步远离我的小英时不时地回头看我一眼，带着浓浓的歉意，可她越是这样我反而就越难过，我真没用，明明想帮她的，结果什么都没帮到，还被冠了一个“无理取闹”的罪名。
凝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愤愤甩袖离开了。
好吧好吧，你们都看我不爽，都不放心让我当夫子，那我就不当！
混蛋齐麟，既然不信任我就别装的那么伟大！我恨死你了！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现在，我正式宣布——
我要逃走！我要回到我可爱的李家书院去！
一不做二不休，大家都去吃饭了，没人看着我，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拍拍屁股闪人，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我要把我的仇恨一辈子留在这里。
*
未完待续
Chapter 046 回家
在一个地方呆惯了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譬如说，我现在迷路了。
原以为N天前我把整个南雀街逛了个遍，可事实上这富人一条街远不止这些规模。早知道我就听黄先生的话把路都好好地记下了。
哎，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啊！但是有事比“亡”更可怕的，就是回齐家。倒不是我觉得齐家的谁谁谁可怕，我怕的是我自己啊！万一我见到齐麟一下子失控了，拿起菜刀追着他砍怎么办？
所以，为了避免血光之灾，我还是委屈点，回到李家去吧。
可是这前途茫茫的，何时我才能寻到一条回家的路呢……左看看，右瞧瞧，突然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宝莲灯》里的一段台词，说得恰是道理。
“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数我不发愁，逢人不说真心话，全凭三寸烂舌头，马屁拍得他腿抽筋，老虎嘴上揩点油，东南西北混饭吃，坑蒙拐骗最拿手，嘿，最拿手！”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对，我有嘴，我可以问路啊。
就这样，我一边走一边问，很快就找到了南雀街的出口。这下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我认得回家的路。
再次往身后张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我将裙摆一提，疯狂地往镇北跑去。
哈哈哈，亲爱的夫人，希望你做了好吃的糕点，大米虫顾倩雅要回来继续蹭饭啦。
还有子儒，不知道有没有将伤养好呢？看到我回家会不会激动地伤口迸裂啊？哦，呸呸呸，不会的，不会的。
还有大叔，他一定会指着我的鼻子大念咒语，然后再偷偷地给我塞好吃的，哈哈，他人就是这么虚伪，虚伪得够可爱。
还有小凤，虽然我们是情敌，但是我还是很想你的啦～
咦？什么时候变情敌了？我啥时候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的？
嗯……我想了又想，大概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上子儒了。至于理由嘛～喜欢好像没有啥理由的说，嘻嘻。
哎呀，顾倩雅大人，请原谅我的胡思乱想吧。（已经进入完全疯癫状态——｜｜｜）
总之，总之，我很开心啦！
李家书院越来越近，我的心情越来越high，不由地脚下生风、荣光满面。
今天，我要宣告，痛苦的“软禁”日子结束！
不过，我还是得感谢齐家费尽心机囚禁我这么多天，因为正是有了这段经历，我才知道李家人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才知道有一个像子儒这样信任着我的人是多么重要。
行至书院门｛书｛网口，我的心脏不免有些悸动，跑了一路，我的背后已经沾满了汗水。用手掌上下挥舞以图带动空气形成微风，好让自己可以尽快降温。
深深呼吸了第N＋1次，我伸手敲了门，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应门。
大概是有事出门了吧，譬如说去忙农活了，或是举家血拼去了吧。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把身子靠在了门上。可是这一靠竟把门给撞翻了，我扑棱一下摔在了地上。哎哟……今天我的屁股疼惨了，都摔第二次了，每次都结结实实的“肉包铁”啊，呜呜呜……
我吃力地爬起，看向罪魁祸首的大门，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根本没有上锁。咦？怎么出门都锁门呢？不会是因为民风淳朴到不怕遭贼，所以不关门吧？
算了，懒得想这些事。我得先回房间整理整理，洗个澡，然后等大家回来。
重回到李家，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那几株栀子树。
花已经败了，叶子也掉了不少，不过那些坚强存在着的仍绿得盎然。
嗯，栀子树OK，回房。
推开熟悉的房门，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摆着，连一颗灰尘的痕迹都找不到。小凤一定天天打扫干净等我回家吧，嘿嘿。
走到橱柜前，我翻出藏了有些日子的香囊，放在鼻尖一闻，味道还在。今天就把它送给子儒！
随后，我去了伙房，烧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柴，结果在我被烟呛到差点休克后，终于把洗澡水烧好了。再然后，我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换上了香喷喷的干净衣服，虽然它是最普通的棉质女装，穿起来却比那高贵的锦服绸缎舒服多了。
从头到脚，脱胎换骨，我又变回了李家的大米虫。我大呼一声爽然后倒到了床上，摸摸自己的肚子，敲敲全身酸疼的肌肉，虽然累，却觉得无比幸福。
大家怎么还不回来呀？这一到秋天，天黑的早了，我一个人在家里还真有点可怕。
大家不会吃了晚饭再回来吧？那我不得饿死啦？
*
未完待续
（今天有点忙，所以更的少些，sorry！）
Chapter 047 夜闯妓院
天黑透了，子儒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凉风阵阵，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小凤平时点灯的火种是哪来的，我只能坐在房间的门槛上借着月亮暗淡的光给自己壮胆。
饥寒交迫呀，我真是饥寒交迫呀……呜呜呜，命苦的我啊。
妈妈，小雅好想你！我应该好好读书的，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傻到想要自杀，就不会爬到那么高的楼上去，也就不会被大风刮下楼去了……妈妈呀，小雅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死了还不太平，莫名其妙来到这种鬼地方，碰到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人，又莫名其妙的被三个男人抢来抢去的……妈妈，小雅怕黑呀！
为什么这么晚了家里还没有人？
不会是搬家了吧？不可能呀，东西都在啊……
不会是全家被绑架了吧？不可能呀，干吗连丫鬟一起绑啊……
不会是出去吃饭然后身上没带钱被压在店里了吧？更不可能了，李家人一看就是“勤俭持家”的模范家庭。
诶？店里……会不会去翠花姐的面馆了呢？夫人和那个妹妹的翠花大姐好像是超级好的朋友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家里有没得吃，那我就去面馆问问看吧。就算子儒不在那里，好歹也能捞碗玉须面吃吃吧？嘿嘿～
于是我风声鹤唳踮着脚尖跑出了书院，一股脑往东跑去。
可才走了一小段路，我便后悔了，而且是非常后悔！我竟然忘记古代是没有路灯这件可怕的事实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我毛骨悚然，焦急下，我连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都摸不清了。
完蛋了，怎么办？难道要我在这里等到天亮？要大叫求救吗？可半夜鬼叫的丢人事我做不出来。要是坏人出现了，我又该怎么办呀！哦妈妈咪呀，各路神仙保佑我吧。
我凭着自己的直觉，选定一个方向迈出了步子，两三步后，觉得方向错误，于是又换了一个方向，再走几步，又改了方向。这样转来转去的，我完全迷糊了，本来就害怕，现在更是惶恐，额头上冷汗涔涔地往外冒，肚子咕噜噜地造反着。
突然，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听便是男人的。完蛋了，我要遭遇色狼了……天灵灵地灵灵，他看不到我看不打我。
我一边念着咒，一边像只没头苍蝇般四川乱窜。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隐约还能听到一些人声，听起来似乎不止一个人。但我可没那闲工夫去猜到底有多少人，只一心想把自己藏起来。
“别动！”
啊！那人看到我了？！
“唔……叫你别动你还动什么动？嗝……喝酒，我还要喝酒……”
“你喝多了，你家婆娘见到了又得骂你咯。”
“你……你才喝多了呢……你……你家婆娘比我家的还要泼呢……额……哈哈……哈哈……”
“你小厮真狂，走，我们再喝两杯去！拼个高低再回去！”
呼……吓死我了！原来是两个醉汉在耍酒疯啊。
看着那两个带着浓浓酒味的人从我身边经过并渐渐走远，我悬着的心慢慢地落了下来。
对了，他们应该都是镇北的居民吧？那我跟着他们走就能找到回书院的路咯？哈哈，太好了！
我赶紧跟上那两个醉汉。夜色太黑，唯有听声音来辨别方向。
我轻手轻脚的，生怕被他们发现，然而又不敢离太远，就怕一个不小心把人给跟丢了。
转了N个弯，绕了N道拐，我记得自己出门时没走那么远啊！不会跟错了人吧。
前面不远处，醉汉的声音不曾断过，好歹让我宽心了一些，至少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颤抖）！
又走了九九八十一道路，我隐约见到了灯光，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我心中那个激动哟，总算有人烟了！
跟着醉汉来到了灯源处，定睛一看，门｛书｛网口两三个女人浓妆艳抹、着装暴露，摇动着檀香扇或是甩着丝绢吆喝着，那些女人婀娜多姿，不，搔首弄姿，极尽妖娆。
我想我是见到了传说的——妓院！原来这丰镇还有这么一个烟花之地。
逃啊！这是我的最直接的反应。
“哎哟！”我迎头撞上了一面硬墙。揉着发疼的脑袋，我这才看清了硬墙其实就是男人的胸膛。而且那男人有种熟悉的味道，墨香的味道。
“子儒！”我想都没想，也不等看清那人的脸就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小雅？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是子儒？”
确定这人便是子儒后，我的心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好兴奋，好舒心，可是，这里是妓院啊……他怎么能来这里……
*
未完待续
Chapter 048 我好喜欢你
子儒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着，眼神从惊惑慢慢变得惊喜。看他兴奋地说不出话的模样，我忽然好想哭哦。
狠狠地把眼泪押回了眼眶，我对子儒笑着，而他满面春风地看着我。
“小雅，齐家人怎么可能把你放回来呢？”
“我逃回来的！我逃回来了！哈哈，子儒，我真的逃回来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子儒，生怕一眨眼他就会从我眼前消失。刚刚那一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被夜里出没的小鬼给吃了。
“小雅，真是太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和我寸步不离，再也不让你被别人带走。”忽然，子儒一把将我拥进了怀里，在我耳畔轻声说道。
我的心脏跳得好快，脸颊的温度已经高过了子儒胸膛的体温。天啊，我快招架不住了。子儒真是个坏蛋，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地攻破我的心房。不管了，让我好好依赖一会吧。因为我受的委屈实在太多了，再不让我发泄，我铁定闹出个第三次世界大战来。
“对了，子儒，你的伤怎么样了？”贪婪依偎在他怀里的我，隐月闻到了一些膏药味，不由得想起了子儒的伤势。
子儒轻轻地放开了我，将我和他拉开一些距离，那间距恰好够我直视他的眼睛。
在不远处灯火照耀下，子儒的眼睛熠熠生辉，荡漾着柔波。他嘴角的弧度是我最喜欢的角度，温柔的、傻傻的、总让我那么窝心。
“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我还是半信半疑，毕竟那晚子儒差点咽了气啊。
“真的，为了你我也不舍得那么早就死啊。”
“你、你乱说什么呢……”我的心脏漏跳一拍。
奇怪了，一阵子不见面，子儒怎么变得那么有情调，油嘴滑舌的，把我哄得飘飘欲仙。
“小雅，你不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你。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去救你，没想到你竟然先我一步回家了。”
“子儒……我受了好多的委屈！”想到周凝儿和齐麟这两人，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从我眼中掉落出来，“子儒，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会比李家书院更舒服，没有谁会比李家人对我还要好。”
“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子儒又一次在我后脑勺用力，然后把我压进了他的胸前。
我的手局促不安地抓着裙摆，犹豫着。好想抱抱他，但是我会害羞诶……（——｜｜｜）
忽然，一声行云流水的古筝声从妓院里传出来，我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天，我竟然和一个男人在妓院面前搂搂抱抱，哎呀呀，有损风化，有损风化！
于是我一把推开了子儒，退后了几步。
“小雅……”子儒似乎有些受伤。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是妓……青楼吧。”
我发现子儒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后刻意把脸折向了暗处，好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为什么不解释呢？真是来这里找乐子的嘛？子儒，我好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苦衷”。
“呵呵，没关系啦，我能理解的，男人嘛……呵呵……”我尴尬地笑着，心口却堵得慌。
得赶快换个话题才是：“子儒，夫人和大叔呢？”
“回娘的老家去了。”
“啊？为什么？”
“因为……我们回去再说吧。”
黑暗中，子儒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好。”我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子儒的手：“回家吧。”
子儒看向被我紧紧握住的手，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然后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反握住了我。
刹那间，我爱上了黑暗。因为它能藏住我通红的脸和花痴般幸福的笑容。
可是，我们还没走远几步，背后一道尖细的女声传来：“子儒，都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呢？嗯？”
那女人的声音很平和，我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子儒没有回头。我抬头看向他，他的眉头紧紧锁着。
“子儒……”我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沉默让他变得可怕。
“等我一下。”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嗯。”
子儒松开了我手，同时，我的心也像卸了防备般，失去了安全感。
我回头目送子儒，顺便想看看那个女人的模样。
咦？不对，那人好眼熟！我苦思冥想，这个女人我绝对见过。
“翠花姐！”终于，面馆老板娘和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的影象在脑中重合，我一下子喊出了她的名号。
翠花姐听到我的叫声，目光投向暗处搜寻着。
我赶紧跑到亮处，然后对着翠花姐招了招手：“翠花姐，是我，小雅啊！”
翠花姐的嘴张成“O”形，半晌之后才恍然过来，眉开眼笑地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原来是你呀，丫头，好久没有来吃面咯～”
“嗯，我也很想念翠花姐面馆里的玉须面！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翠花姐得意地看向我，有着非一般风尘女子的骄傲和自尊：“这也是我的。”
“哇……特……（WHAT）”我瞠目结舌，抬头看着“醉清楼”的镶金招牌。
“白天我是清风面馆的掌柜，晚上我就是醉清楼的老鸨妈妈，呵呵。我要做一个不靠男人吃饭的女人。虽然是青楼，但我活得有自尊。”
“翠花姐，你好厉害……”我不由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以前我总觉得青楼老鸨都是丧尽天良的禽兽，逼良为娼的魔鬼。但是今日，翠花姐的自信和自强改变了我这个可笑的想法。就算再卑微的职务，也能体现高尚的人格；同理，有些工作看似神圣，却能折射出某些人的卑劣。譬如自称为“夫子”的周凝儿！
“小雅，你和子儒都进来吧。”
“咦？我也可以吗？我也可以坐在台下看那些姑娘表演吗？”
“呵呵，傻孩子，当然是子儒去哪你就去哪啊。”
怎么我越听越迷糊了：“他不该做台下嘛？不然来妓……青楼干吗啊？”
我看向身后的子儒，却意外发现了他偷笑的眼角。
“子儒，你笑什么？”
“笑你太招人喜爱。”
虾米？完了，我脸第N＋1次涨得通红。
“呵呵，小雅你误会子儒了。”翠花姐轻笑两声，一边带着我和子儒通过一道偏门往内厅走，一边向我解释道：“最近有客人抱怨，说姑娘们的唱词旧了，所以啊，我就到处找人替我写词。可是那些读书人，要么写得没情趣，要么太低俗。唯有子儒写的词不浓不淡，深浅适宜，大受好评。这不，三首词唱烂了，大家又嚷嚷着让他来写词了。”
原来是这样！嘿嘿，子儒真了不起。
我用眼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子儒，却发现他的表情和我刚刚问及他为何在妓院门前时的一模一样，有些尴尬，有些愠恼。
“子儒。”我止住了脚步，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
子儒也止住步子看向我，等着我的下文。
翠花姐兴奋地念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的举动。
“子儒，我们逃走吧，嘻嘻～”
子儒一怔，忽又温柔如风地笑起来，他拉起了我的手。
我们大步走，小步跑，大步跑……
“子儒，我好开心啊！”我们跑得很快，所以我的头发齐齐被吹到了耳后。
“开心什么？”身前的子儒微微回头说道。
“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我好好好开心！”
他沉默了，但拉着我的手却未曾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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