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十世文集-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殿里和乐融融,丝毫感受不到外面大雪飘飞的寒冷。

迦罗炎夜似乎精神甚好,虽然身体已经满身疲惫,但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倦意。

楼清羽作为众妃之首,得体地回答皇上的问话,细心地服侍太後,周到地照顾诸妃。好像一个真正完美的贵妃,甚至皇後那样,面面俱到。

“皇上,请不要喝得太多,小心龙体。”楼清羽微笑著劝说。

“难得母後也回宫了。大家欢聚一堂,朕当然要多喝点。”迦罗炎夜有些微醺,斜靠在龙椅上,笑眯眯地俯视众人。

“皇儿,酒宜小酌,莫要伤身。”蒋太後挥挥手,示意楼清羽拿走皇上手中的杯盏,然後对众人道:“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宫休息了。楼贵妃,你也扶皇上回去休息吧。大家也该歇了。”

一句话,决定了皇上今晚的去留。暗中较劲的几位嫔妃,也只好乖乖应声:“是。”

楼清羽扶著神志朦胧,步履蹒跚的皇上,慢慢走出大殿,心下不仅赞赏太後英明。

迦罗炎夜现在的样子,除了他这个‘双儿’,其他嫔妃还真搀扶不住。

至於那些奴才,迦罗炎夜是不可能让他们近身的。

“……清羽……?”迦罗炎夜本来便不胜酒力,刚才宫宴上短短几杯,已快让他支撑不住,又在太後这里小饮了几口,此时确实开始糊涂了,不然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和楼清羽走的。

“是。我在呢。皇上,你喝醉了。”

迦罗炎夜忽然低低笑了起来,“朕没有喝醉。朕才不会喝醉呢。”他指指楼清羽的鼻尖,道:“你酿的酒,我能喝一大坛。”

楼清羽苦笑。当初他在苍州酿的酒是给炎夜养身的,本来度数就极低,後来因为炎夜开始嗜酒,更是在里面兑了水的。别说一大坛,那时候楼清羽基本天天拿它当香槟给迦罗炎夜喝,然後期待他晚上酒醉之後的热情。当然,直到他有孕为止。

“清羽……我好像有些难受……我、呕——”

回忆被皇上的呕吐打断。

因为大年夜,後宫按例禁止轿辇通行,所以众人只能靠双脚步行,皇上也不例外。此时刚走出大殿不远,离飞翼宫还有段距离。迦罗炎夜被冷风一吹,酒气上头,走了两步,登时胸口一闷,大呕了出来。

真是无法言喻的狼狈和狼籍。

堂堂一国之君,在大年夜吐了自己的贵妃满身污秽。

跟在後面的侍卫们都回过头去,避讳不看。而所有的宫人都在祈祷,看到皇上和贵妃如此狼狈的样子,但愿明天不会被贬去刷马桶。

楼清羽无奈地帮迦罗炎夜拍著背,看著他痛苦吃力地弯著腰,在青石道上吐了一地。

好不容易待他平息下来,楼清羽再次小心翼翼地搀起他,低声问道:“皇上,你好点了吗?”

迦罗炎夜似乎清醒了一些,捂著胸口喘吸了片刻,抬眼望向身後众人,见他们一个个都低著头,似乎脚趾头上绣了金子一般,慢慢道:“朕没事。朕没有醉。”

楼清羽抬高些声音,平静地道:“皇上当然没醉。臣妾这就扶皇上回宫。”

望著渐渐走近的飞翼宫,迦罗炎夜慢慢皱起眉,有些回过神来,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臣妾的寝宫。”

“为什麽去你的寝宫?”

“因为皇上累了,需要人照顾。”

迦罗炎夜皱眉:“朕後宫里这麽多人,为什麽……恶、呕……呕——”

楼清羽无奈地望著话没说两句就扑到树旁大呕的皇上,再回头看看身後的人,都离得十步远,规规矩矩地低著头,好像木偶一样。

楼清羽大叹,这宫人的人,都太他妈的识趣了。

“好些了吗?”见迦罗炎夜吐完仍抱著树不放,楼清羽扶著他的腰问道。

谁知迦罗炎夜摇了摇头,靠在树上,低声道:“不太好……”

楼清羽微微一惊“皇上,你哪里不舒服?”

迦罗炎夜眉宇微蹙,闭上眼睛,手在披风下捂住腹部。

楼清羽心下一紧,见飞翼宫就在眼前,深夜寂静,那些宫人和侍卫也都知趣,便顾不得别的,双手一弯,将迦罗炎夜横抱在怀里,疾步奔进了寝宫。

100

“你做什麽?放朕下来!”迦罗炎夜晕晕乎乎地叫道。

这几年楼清羽带著童儿东奔西走,早已锻炼出了良好的体力。不过迦罗炎夜身材比他强壮,又有著五个多月的身孕,抱起来并不是那麽轻松。但他情急之下,竟抱著迦罗炎夜一口气进了内殿。

“皇上,你哪里不舒服?是肚子疼吗?要不要叫王御医过来?”楼清羽将他放到床上,见他双手一直抱著肚子,关切地问道。

迦罗炎夜推开他,摇摇晃晃地要从床上起来,道:“不用你管!朕要……要……呕——”

楼清羽见他情形不妙,早抄过床尾的盆盂过来。不过这次迦罗炎夜并没有吐多久,肚子里已经没什麽东西了,只是趴在床沿上干呕。

“来人!端些解酒的酸梅汤来!”

宫人在看见贵妃抱著……哦不,是‘扶著’皇上进来时都已避开,此时连忙有人送了解酒汤上来,又低著头匆匆退下,一眼不敢多看。

“皇上,来,把汤喝了。”

迦罗炎夜无力地趴在那里,挥手推开他,抱著肚子低低呻吟。

楼清羽焦急道:“我这就让人传王御医来。”

“……饿了……”

“什麽?”楼清羽没听清,凑到他耳旁。“皇上,你哪里不舒服?”

“清羽,我肚子饿了……”迦罗炎夜揉著肚子道。

楼清羽瞠目,僵在那里。

看著迦罗炎夜吞下第三盘食物,楼清羽无语。可是迦罗炎夜似乎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碗燕窝粥,楼清羽终於忍不住了。

“皇上,你不能再吃了。”

“为什麽?”

“太晚了,吃多了不好消化。而且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楼清羽说著夺走了他手中的碗筷。

迦罗炎夜沈下脸来:“你竟然不让朕吃饭?!”

楼清羽叹了口气。别人可能这个时候会以为皇上生气了,而小心翼翼。不过他却非常清楚这家夥现在喝醉了,而且很明白怎样对付喝醉之後的皇上。

他柔声道:“我知道你今天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炎夜,我陪你休息好吗?”

迦罗炎夜靠在椅子上,摸了摸鼓胀的肚子,皱著眉。

楼清羽不由分说,将他慢慢扶回床上,细心轻柔地帮他脱下衣物,除去靴子,扶他躺到床上。

迦罗炎夜乖乖地任他服侍,躺好後忽然道:“清羽,我腰疼。”

楼清羽道:“我帮你揉揉。”说著,熟练地抚上他的腰背,帮他按摩起来。

迦罗炎夜舒适地哼了一声,侧过身去,还低低地打了个饱嗝。

“舒服吗?”过了片刻,楼清羽轻声问。

迦罗炎夜没有回答,发出微鼾。楼清羽见他睡著了,慢慢停下手来,深深凝望著他的睡颜。

大概是怀孕的原因,迦罗炎夜原本清瘦冷峻的面容柔和了许多,胡须也生长得极为缓慢。不过由於操劳过度,再加上怀孕的折磨,他的面色仍然十分憔悴,眼角眉梢都带著抹不去的倦色。

楼清羽轻轻伸手,抚摸著炎夜的容颜。从额头,到眼角,到面颊,到下颌……一点一点,将他的模样镌刻在心中。

“炎夜……炎夜……”楼清羽幽幽低叹,在他面上落下一记轻吻。

半夜,楼清羽被一阵躁动惊醒。他吃惊的睁开眼,发现迦罗炎夜正趴在他身上,扒著他的衣服。

“你在做什麽?”

迦罗炎夜不答,只是低头吻著他。

大腿部的灼热与坚挺让楼清羽明白了他想要什麽。他感到好笑,翻身压在迦罗炎夜身上。

“皇上,你想要吗?”

迦罗炎夜拉著他的手,覆到自己的分身上,微微喘息,低声道:“想要。”

楼清羽摸了摸他的肚子,已经五个月的腰腹明显粗壮起来,肚皮下硬硬的,隐隐还能感觉到胎儿在蠕动。

楼清羽还在犹豫,迦罗炎夜已不耐地抬了抬身,用大腿去蹭他。

楼清羽低低笑了:“皇上,您兴致还真好。”

“快点……”迦罗炎夜笨拙地去扯他的衣物。

这个时候还能无动於衷,那肯定不是男人!

楼清羽非常清楚酒醉後的炎夜是多麽热情。这种久违的热情让他既熟悉又激动。他拉开他急切的手,快速褪下自己的衣服,伏到炎夜身上,吻上他敏感的脖颈和锁骨。

迦罗炎夜的喘息更加粗重起来。霎时,床帐内暗潮汹涌,激情澎湃。

楼清羽怕他第二天腰背酸痛,想让他侧过身去。谁知迦罗炎夜两条修长的腿却紧紧夹著他,不肯放下来。

楼清羽咬牙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谁知迦罗炎夜哼了两哼,更加热情的贴近他。

楼清羽无语。他的做爱手段自然是丰富多彩而富有激情的,既然有人这麽迫不及待,他当然要回以热情。

手指熟练地向下抚去,在那蜜穴附近徘徊了两圈,发现那里竟已湿了,楼清羽几乎没费什麽事就进去了。

圆鼓鼓的肚子横在二人中间,楼清羽不得不一手撑床,小心不压到身下的人,一手不停地在上面抚摸。

“嗯……哈……清羽,快点……再快点……”

呻吟声从迦罗炎夜的嘴里流泻出来。他闭著眼,腰下垫著软枕,舒适地享受著楼清羽的律动。

“呼……炎夜,你快成荡妇了……”

楼清羽低低调侃著。迦罗炎夜却无所觉,仍然遵从著男人的本能。甚至还不满足地想抬起身子。

“哦不不……老实点,宝贝儿,我会让你满足的。”楼清羽将他压回去,抬起他的腿架在胳膊上,再次大力地抽插起来。

只有在床上浓情蜜意的时候,楼清羽才会“宝贝儿”“甜心”“亲爱的”一通乱叫。因为清醒做爱时的迦罗炎夜根本不会理睬他,只会羞恼地叫他闭嘴。不过酒醉後的炎夜无疑是个欲望强盛并诚实坦白的好孩子,他会笑眯眯地望著他,然後更加热情。

楼清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麽唤过炎夜了。可是当激情中的呼唤冲口而出的时候,他由心底涌发出一种爱意。

是的。无论迦罗炎夜做了什麽,楼清羽始终无法摆脱对他的爱。这份爱不是一开始就产生的,而是一点一滴,在生活中慢慢累积起来的。

也许当年在西南边境并肩作战时,楼清羽对炎夜的感情还是喜爱和欣赏,但落魄苍州的那段日子,才是真正爱情的开始。可惜,却过早的结束了。

这些年来,楼清羽仔细回想分析自己的情感,有时也会感到茫然和彷徨。

上一世,他从来没有爱过人。除了与童放不下的兄弟之情,他竟再没有经历过任何激烈的情感。

他本身是一个优雅淡然的男人,而且军人的本质和生活的磨练让他学会克制自己过多的情绪。可是迦罗炎夜却让他第一次明白,自己也是可以深爱一个人的。

爱的越深,痛得越切!

所以迦罗炎夜的背离和冷酷分外让他无法忍受!

但是又能怎麽办呢?如果是敌人,楼清羽会毫不犹豫的打到他。可是这个男人是他的爱人,是皇帝,是这个世界的天!他与自己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身份、地位、思想、原则等等一切,甚至是阶级。

在这个封建社会,主人只有一个,就是迦罗炎夜!其他人都是他的附属品,都是他奴才。楼清羽可以影响他,但不可能改变他。一味的妥协和让步,让楼清羽快要迷失自己了。

他忽然希望迦罗炎夜永远不要清醒过来,希望这场性爱永远不要结束。

只有深深地埋藏在他的体内,他才能感觉这个男人是属於自己的。他是自己的爱人,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可是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楼清羽搂著迦罗炎夜修长俊美的身躯,忽然想起十八世纪英国的铁腕君主维多利亚女王的一个故事。

女王和她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非常恩爱。有一天女王因为议会,很晚才回到房间。卧室的门被她丈夫锁住了,她敲门,她的丈夫问是谁,女王回答是我,英国女王。

她的丈夫没有开门。然後她再敲门,她的丈夫问是谁。女王回答,是我,你的妻子维多利亚。

於是房门打开了。

他们一生生育了九个儿女,爱情坚定,牢不可破。可是即使这样,阿尔伯特亲王对於女王的身份介於他们的婚姻之中,仍会感到不满。

楼清羽摩挲著迦罗炎夜的身体,手指轻轻从他的胸膛抚过。那上面有一些伤痕,是他的战功伟绩,而胸口那道刺伤,更是他夺得皇位的代价。

迦罗炎夜已经睡了过去。刚才的欢爱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而怀孕的身体更不堪重荷。

他睡得很沈,眉宇都舒展开来,头垂在楼清羽的肩旁,呼吸从他的脸上拂过。

楼清羽看著他,轻轻一笑,低声道:“炎夜,你知道吗,我真的爱你。可是……也许我该为自己做点什麽了。这里的生活真是无趣。如果你都不站在我身边,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还留在这里……”

他轻轻吻了吻迦罗炎夜的额头,慢慢合上双眼,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新年一直免朝。在上元灯节之前,皇上和大臣都可以过个好节。

迦罗炎夜第二天睁开眼时,已经过了晌午。他努力回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麽来到这里的。可是身上的酸疼和来自身後隐秘处的钝痛,让他明白昨夜发生了什麽。因而当楼清羽进来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带著些懊恼和羞窘。

“皇上,浴池已经准备好,您是先用早膳,还是先沐浴?”

“清羽,昨夜、昨夜我们……”

楼清羽微笑道:“昨夜皇上真是热情如火啊。”

迦罗炎夜尴尬地低吼:“那是朕喝醉了!”

楼清羽闻言,淡淡地道:“是啊。皇上如果没醉,当然不会到这飞翼宫来。”

迦罗炎夜微微一僵。

楼清羽见状,笑了笑,道:“皇上,您先沐浴吧,待会儿还要去太後那里请安呢。”

迦罗炎夜泡在温暖的浴池里,看著楼清羽端了早膳进来。因为他现在身子不便,不好其他人伺候,诺大的浴间,只有楼清羽一人陪著他。好在昨夜楼清羽并没有射在他的身体里面,不然此时……不知该有多尴尬。

本来酸重的身体,终於放松下来。迦罗炎夜望著楼清羽沈静的面容,看著他有条不紊地在自己身边忙碌著一切,忽然一种歉疚之情油然而生。

“清羽,你还生我的气吗?”

“什麽?”

“关於孩子的事……”

楼清羽抬眼看了看他,一向清亮的眼眸变得清幽沈郁。他笑了笑,道:“我不怪你。你是皇上,你的决定就是一切。”

迦罗炎夜闻言,微微蹙眉,拉住楼清羽的手腕道:“我知道这让你不好受……清羽,我也不知道该办好?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点?”

楼清羽淡淡地道:“皇上,你不用特意补偿我。”

“清羽……”

楼清羽顿了顿,忽然道:“那就让我回家一趟吧。”

“什么?”迦罗炎夜一愣。

“自从父亲被贬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听说大哥前些日子回来了,我很想念他们,想回去看看,可不可以?”

“这个……”迦罗炎夜犹豫道:“你知道,贵妃省亲是件不小的事情。也许,我可以下旨……”

“父亲不会来宫里看我的。”楼清羽打断他,轻声道:“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炎夜,不用那么隆重。我知道父亲已经不是丞相了,一介布衣,没资格受贵妃恩泽。可是你能不能想个办法通融一下?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

迦罗炎夜沉默。

楼清羽等了片刻,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也不是不可以……”迦罗炎夜迟疑道。他想了想,觉得楼清羽回来也半年多了,身为贵妃,回家省亲也是情理之中。何况楼清羽在宫里一直郁郁寡欢,迦罗炎夜也是男人,自然明白楼清羽心里的痛楚。再说这次孩子的事,无论怎样,是自己的做法过份了。

“我可以让你回去,一切从简,不过童儿不能去。”

楼清羽看了看他,微笑道:“如此,多谢皇上恩典。”

迦罗炎夜叹了口气:“清羽,不要一口一个皇上。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唤我的名字可好?”

楼清羽从善如流,唤道:“炎夜。”

迦罗炎夜望着他的笑颜,看见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沐浴完毕,楼清羽扶着迦罗炎夜小心翼翼地从浴池里出来,五个月的腰腹已经有些笨拙。他忽然想道:“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生了,到时你怎么打算?”

迦罗炎夜道:“那时便是夏休时候,朕自有安排。现在消息先封锁着,等孩子出生后再做打算。”

楼清羽默默帮他把衣服层层穿好。皇上的龙袍繁琐复杂,只他一人,动作自然慢些,足用了一炷香时间才全部穿好。

看着那华丽高贵的皇袍下微微隆起的腹部,楼清羽有些失神。迦罗炎夜看见他的神情,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腹上,道:“清羽,不知这是男孩女孩还是双儿。你想要哪个?”

楼清羽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肚子,轻声道:“哪个都好。只要他平安出生就好。”

迦罗炎夜笑道:“童儿想要个弟弟呢。还是男孩好,可以给他做个伴。”

楼清羽神情复杂:“炎夜,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个孩子过继到别的嫔妃名下,她们能否照顾得好他?”

“你担心这个?”迦罗炎夜哈哈一笑,道:“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如何敢轻慢朕的皇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儿子,那个嫔妃也许将来会为了这个孩子威胁到童儿。难道你忍心看他们兄弟相争。”

迦罗炎夜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兄弟相争,一向是皇帝的大忌,更是迦罗炎夜大忌中的大忌。楼清羽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正正戳中红心。

楼清羽见了他的面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陪著迦罗炎夜去向太後请安了。童儿昨日留宿在那裏,显然和他的皇祖母相处愉快。

看著他们祖孙和乐融融的样子,楼清羽觉得蒋太後似乎亲近了不少。

过了初三,迦罗炎夜果然信守诺言,让楼清羽回家了一趟。不过此事做得极为低调,到没有引人注意。

楼相被贬隐退後,一直住在京城边上一处外宅,平日浇浇花,喂喂鸟,也还轻松自在。

楼清羽站在小院门口,看著尚未五旬的父亲两鬓斑白,佝偻著腰在花圃裏施肥,双眼一酸。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是这个人毕竟是这个身子的亲生父亲,父子血脉,不能割断。

“爹……”

楼清羽轻轻喊了一声。楼竞天微微一颤,抬起眼来。

曾经深沈如海的双眸仍然那麼锐利有神,只是那神采下,多了一层浓浓的墨色,染著看不尽的沧桑。

“……羽儿,你怎麼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您。”楼清羽微笑道:“听说大哥也回来了,我还没有看见。”

“就你一个人吗?”楼竞天慢慢站起身来。

“侍卫都在外面,我没让他们进来。”

楼竞天看了看他的身後,问道:“童儿没来吗?”

楼清羽沈默片刻,道:“只有我一人。”

“嗯。”楼竞天掸了掸手上的泥土,淡淡道:“进屋来吧。”

“大哥呢?”楼清羽环视一边大堂。这处宅院虽然没有以前的相国府那麼富丽堂皇,但是简单舒适,布置素雅,也是一小富之家的好居所。

“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回来。”

楼清羽看著丫鬟上好茶,慢慢退下。楼竞天道:“以前的下人都驱散了,只有姚管家还跟在你大哥身边东奔西走,剩下这些都是新买的仆役。”

楼清羽点了点头,想必这裏都是皇上的人吧。

他不明白,父亲已经隐居了,迦罗炎夜还顾忌什麼?难道要向秦始皇对付吕不韦那样,斩尽杀绝吗?

103

楼清羽想起三年前他带著一岁多的童儿离开遥西,辗转了大半年後,终於躲过了迦罗炎夜的搜捕和战乱的纷扰,回到了京城。

当时京城已经大乱,北郡王在西北作乱,安亲王也在南方掀起‘平乱’大旗,迦罗真明虽然仍稳固著朝廷中心,但是兵权旁落,情形堪舆。

楼清羽深夜潜回相府,找到楼竞天,那时才知楼清翔已中了毒,被迦罗真明留在宫中看顾,性命垂危。

那夜的震惊与混乱不足再提,楼清羽问道:“父亲,族里的人现在都怎样了?”

楼家家大业大,随著楼相的举足轻重,楼氏一族也迅速发展壮大起来。不过现在人丁凋零,与往日不能再比。

“还能怎麽样。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你二叔十几年前便到海外经商,那时我还恨他不争气,如今想来却是走对了路。两年前你二叔再次南下,我让族里每一房都选了一名优秀的子侄与他同去,听说现在都在婆罗国做得不错,也都适应了那边的生活。”

楼清羽明白这是为他们楼家留下了一丝血脉,若是当朝再变,总不至於全族俱灭。

“你现在在宫里如何?听说前些日子太子病了?”楼竞天锐利地看著楼清羽。

楼清羽知道在这个人面前,什麽也瞒不住,便将事情说了。

楼竞天道:“你还是太手软,狠不下这个心。太子中毒是何等大事,杀几个奴才不足以震慑他们。如今楼家已经失势,你在宫里便只有靠自己。想要站稳脚跟,就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

“皇上对我……还是很好的。”

楼竞天抬眼看了看,平缓地道:“那就趁年轻,再多生几个孩子。”孩子谁生,他却没有说。

他自己的儿子,他自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