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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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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伯一脸迷惑的坐在那没动,岳震央求说:“好啦,等您回来,小子一定把这里面的关窍,一五一十的说与两位伯伯。”
张飞卿见岳震心急火燎的样子,上前拉起禄伯笑道:“走吧老禄,刚刚你不是说把咱俩的老命交给他吗,办完事回来再听震少的妙计。你去给伙计准备盘缠,我给彪子写几句话带去。”
不大一会两位老伯就回到房里,显然伙计已经领命启程了,办好了这件事岳震也定下心来,又低头前后盘算了一番,这才给两位老人家讲出了自己的构想。
“禄伯您刚才的消息启发了小子,您二位想朝廷的嘉奖告示贴满临安的大街小巷,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形?”岳震心里虽有些吃不准,但按他想,那些寄望岳家军收复失土的人们,必定欣喜若狂大肆热闹几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岳家军一旦平定了后方,北伐就指日可待了。
果然,禄伯替他证实了这个猜想。“那还用问?自然是满城欢庆,老少*妇孺无不奔走相告。”
岳震微笑着说:“那咱们就给这火热的场面再添一把柴如何?”
“哦?怎么添?”两位老者异口同声的问道。
“哈哈!《将军饮马图》啊,到那时宗大帅当年的事迹和这幅画也将在临安城内家喻户晓,您二老以为如此应景之物,它该值多少钱呢?”
张飞卿恍然大悟道:“噢,震少唤彪子他们前来,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不错,让那班小子去散布消息,他们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妙!太妙啦!”禄伯拍岸而起,张飞卿一介文人对着经商之道,还是似懂非懂。但禄伯已经清晰的把握了岳震的思路。如一切按照岳震的设想发展下去,这幅画将会远远的超出其本身的价值,谁能够得到这幅画,也必将蜚声临安城。仅凭这一点,还不让那些天天梦想着出名的富豪们疯狂?
唉!想到这儿,禄伯不由得后悔不迭,当初要是听震少的意见,店虽小也要挂上汇丰号的招牌,那汇丰号也必将是临安最引人注目的商铺,如今悔之晚矣。
两老一少随后就静下心来仔细的商谈起来,岳震说起了自己的顾虑,岳家军现在风头正劲,所以他的身份也是格外的敏感。三人一番斟酌,决定由张飞卿负责接洽各路的有意购画者,禄伯负责具体价格的商议,总之是谁出价高便卖给谁。整件事,岳震就完全隐于幕后了。
大计已定,焦急等待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天后晏彪九人兴匆匆的赶到时,岳震已经觉得胸有成竹,自己和姐姐的一切困难都将成为过去。
这么多人,不可能再住在多吉这里了。岳震就带着一班小兄弟们在附近寻找了一番,最后在距后市街不远的保佑坊选中了一家。
客栈名曰:闽浙居,想必老板是闽浙一代人氏。岳震看着这家两面临街的客栈,不由暗叹古代人就是呆板,要是把客房的后墙打开变成门面,呵呵,如此繁华的大街,想不日进斗金都难啊。小哥几个挑选房间的时候,岳震见到了客栈老板,斯斯文文的一个中年人,毫无一般客栈、酒肆老板的那种世俗圆滑之气,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两人相互客套了几句,没想到老板竟是一口标准的官话,丝毫不带闽浙乡音,岳震虽奇却也无意刨根问底。
当夜岳震就留宿在客栈,把自己大体思路讲给晏彪几个,至于这个消息该怎么去传播,就要靠他们自己去发挥了。
晏彪自然不会让他失望,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众兄弟出去勘察了一番,拟定了几处繁华的酒楼、茶社,地点选好后,他们就在客栈的房间里叽叽喳喳的商议开了,晚饭也是在房间里吃的。最后晏彪分配任务的时候,岳震悄悄的立在窗外听了个一字不落。
直到晏彪告诫众弟兄晚间好好睡觉,岳震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暗自欣喜,彪子已堪大用,不久就能独当一面了。
第二天岳震还在屋里洗涮,猛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声声。心中一乐,好呀,我这里刚刚准备好,朝廷的告示就贴出来啦。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他还是穿戴整齐大步走上街,想看看这种前世不可能出现的场面。好家伙!场面之热烈还真把他吓了一跳,街上挤满了兴高采烈的人们,随处可以听到‘岳家军大捷!’‘岳爷爷又打胜仗啦!’岳震对面的街角处正有两位老丈抹着泪花相互安慰着。
“世兄今日高兴了吧?岳元帅领军北伐就在眼前,咱们与河北的亲人团聚有望啊!”
“高兴,怎能不高兴!想起老朽的两个弟弟全家还在北面遭罪,五内俱焚呐!此番岳家军平定洞庭,岳飞将军北伐在即,真是叫人欢欣鼓舞。走,老哥哥,今日咱老哥俩不醉不归。”
岳震望着两位步履蹒跚的背影,心中一阵索然,丝毫高兴不起来,调头回到客栈大厅靠窗坐下,要了一壶茶水愣愣的出神。
一场小小的胜利,就能让老百姓们全城沸腾,可以说是宋朝泱泱大国的悲哀。怪不得朝廷要大肆渲染一番,看来当权者们也意识到,大宋军民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士气吧?也可以间接揣测到现在朝廷的国策,通过对强势军人的支持来达到安民的目地,也就是说老爹暂时不会有事,岳家还能过几年安稳日子。
“窗外举城欢腾,公子却为何独斟于此呢?”不经意间客栈老板已站在他身后。
岳震淡然一笑反问道:“老板您不也是超然事外吗?”
老板依旧背负着双手望着窗外说:“可能是本人自幼就厮混于江南,没有北地军民那般地切肤之痛吧?在下以为,兵者,国之利器也。无论大胜小捷均为利器之本分,没什么好炫耀地。或许到了国土尽复迎回二帝之时,在下也会喜极而泣,放浪形骸一回。公子以为呢?”
听他谈吐不俗但语气里全是试探之意,岳震不由的提起了警惕。依然淡淡的说道:“大胜也好小捷也罢,都是前方将士们拼了性命换来地。小子不过一个小商人,不喜热闹而已。”
感觉到岳震的戒备之意,老板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站了一会静静的走开。
午饭时分,晏彪和众兄弟回来吃饭。岳震又把饭菜叫到了房里,小哥几个围坐一起边吃边聊。
晏彪细心,趁张贴告示的公人不备悄悄的揭下一张,拿回来给岳震看看。几乎是全篇的陈词滥调,只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朝廷将派福王赵榛亲莅鄂州犒赏岳家军。咦?封赏有功的将士理应是军队的最高长官--太尉的差事。派个王爷去什么意思?表示皇帝对老爹圣眷正隆?。
岳震暗自摇头颇觉费解,心道,抽时间问问禄伯,这位福亲王是何方神圣。
看弟兄们都吃的差不多了,晏彪想向岳震说说他们的进展,却被他他抬手拦住了。
“既然把任务交与了你们兄弟,就不必事事向我说明,我只等着看结果就是喽。所以说今后不管我在或不在,你都是他们的头领。明白吗?彪子。”岳震见他郑重的点头,接着道:“上次咱们哥俩说过的晏家军余部的事,你尽快给我一份名单,估计不久我就能见到父亲了。”
就这样时间随着晏彪他们来去匆匆的脚步又滑过了三天,一大早‘佛缘阁’那边新雇的伙计就跑来请岳震,说是禄掌柜派来的。
岳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踏踏实实的放回肚里,不用问,一定是有好消息啦。
赶回铺子果然不出所料,从昨日后午开始,临安城里消息灵通的大、小古董字画经纪们就骆绎而至,纷纷询问《将军饮马图》的具体事宜,今早已经有人报价到了十两黄金。禄、张二人这才忙去请岳震来,想听听他的意见。
十两金叶子,才三百多贯嘛,按现今的粮价最多也就是够百石的粮款。岳震不禁摇摇头,这和自己的心理价位还有些差距,还得抻一抻!。
“张伯,禄伯别慌,还按咱们商量好的来。只要是报价的,一律告诉他们,咱们店铺只是中介而已,至于多少钱能卖,当然那得听人家画主的。对吧,张伯?”      
第二十六节
    两人见他在那挤眉弄眼的做鬼脸,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屋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福亲王?”禄伯愣愣神,他一心关注着卖画的事,还没有看过告示。“这位王爷与当今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此人在老皇帝徽宗当朝时就来到江南,北方的官员认识他的很少。直到定都临安后福亲王才入朝做官,掌管皇家的各种祭祀庆典,据说还兼管禁军都统制的虚衔。朝廷派他去鄂州,还真叫人猜不透呢?”
“嗨,管他呢?”岳震挥手道:“朝廷办事向来不知所谓,咱们也不必费心去猜测啦。”
张飞卿想起了请他来的另一桩事,缓步走到岳震跟前低声道:“震少,昨天晚间老朽发现有些形迹可疑之人在周围出现。”
岳震心里一惊,可看到两位老者紧张兮兮的模样,一挺胸膛道:“不妨事,从今个开始我就住在这里,万事有我,伯伯们不用担心。”二老都曾见过岳震的身手,听他这么说也就稍稍放下心来。此时伙计敲门进来说前面又有人来问画的事,禄伯和张老先生就相携而去,留下岳震独自思索着这个唯一的坏消息。
形迹可疑之人突然出现在附近,必定与这幅画有关。按理说临安城天子脚下,一般的盗贼绝不敢来这里放肆,会是些什么人呢?
岳震思来想起也不得要领,索性懒得去想,管他什么人!事到临头自有分晓。
当夜岳震就留在了‘佛缘阁’后院,整夜都没敢睡的太沉,那知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让他打着哈欠很是郁闷。上午赶紧补了一觉,午饭后就站在铺子暗处仔细观察周围。果然如张飞卿所说,来来回回那么几位假装路过之人,在经过店面时总要向里瞟几眼。
他不由的一阵失笑,这也太业余了吧,难怪张伯都能发现。岳震暗暗提醒自己道,越是这样越要小心了,这些人不按常理出牌,招术一定诡异的很。不行!我得去找多吉要两把家伙。
从后院转过去迎头就碰上了正主,岳震还没开口便挨了一通排头。
“震少你瞒的老哥好苦呀,手里攥着那么好的东西,也不先跟老哥通通气,害得我这几日满世界的寻你。这样吧,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幅画多少钱?震少你开个价老哥我决无二话,来,咱们现在就银货两讫。”
岳震哭笑不得着说:“嗨!多吉大哥你凑的哪门子热闹?是这么一回事···”他搂着冲索多吉的肩头,往自己房里走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多吉拍着大腿笑骂道:“噢,你小子这是抓冤大头啊,哈哈,够奸滑。我说的呢,震少你要是有好东西瞒着老哥,我就与你绝交。不过今后与你小子打交道得留个心眼,一不小心就得让你小子算计喽。哈哈···”
“我那有你说的如此不堪,只不过是借势而为罢了。”岳震无辜的看着他表白道。
多吉得知好兄弟没有欺瞒自己,心情顿时大好,想起了另一回事,嬉皮笑脸的说:“反正你现在是放长线钓大鱼,闲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咱哥俩去妙明寺一遭,打听打听那位姑娘是谁家千金,芳龄几何,有没有婆家,咱们也好早早准备聘礼呀。哈哈哈···”
岳震先是心中一乱,差点就脱口答应他。听着听着才知道这家伙又在取笑自己,忍不住咬牙气苦道:“大哥你就口上不积德吧,我以后真的有了好东西,绝不告诉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哈哈···我很老吗?”多吉摆了一个很威武的造型大笑起来。
两兄弟相互讥讽打趣着,岳震把想起要兵器的事说出来。多吉闻听皱起眉头说:“哦?还有这回事。咱们后市街不但紧靠着三省六部,河对面不远就是禁军的雄武大营,可以说是临安城里最太平的地界喽。老哥我不信,竟有如此大胆的宵小之辈敢来这里闹事?”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大哥虽说的在理,小弟以为还是小心防备点比较稳妥。”
多吉点点头转身而去,不大的功夫就提着两把带鞘的腰刀回来交给岳震,而且坚持要和他一起守夜,岳震看怎么也拗不过他,只好叫来伙计把多吉的铺盖搬了来。
吃过晚饭,两人就挑亮了灯火坐在房中闲聊起来。岳震问起他药材卖完了没有,多吉才一拍脑门道:“唉,你看我这记性,差点把正经事忘了。”
听到多吉说出的消息,岳震不禁喜出望外连声感谢他的提醒。
原来吐蕃商人若来江南必定要路经巴蜀,多吉得到消息,巴蜀境内夏种以后风调雨顺,庄稼长势喜人,因此他们推断秋收后粮价必定下跌。多吉这才来告知岳震,与粮食有关的货物千万不可囤积,要想办法尽快出手。
岳震原想着画一旦出手就去采购粮食,听他这么说焉能不乐。军中的粮食能坚持到腊月,到那时没准同样的粮款,能买回来两倍的粮食呢。他只觉一阵轻松,暗笑道,真是一顺百顺呐。
哥俩一直聊到了深夜,多吉实在坚持不住,叮嘱岳震有事一定要叫醒他;就倒头便睡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灯光摇曳忽明忽暗,岳震一手提两刀来到屋外。
半月悬空星河璀璨,院墙角里藏着的秋虫不知疲倦的吟唱着。皎洁的月色下,岳震看着地上拉长了的影子一阵恍惚。
这就是我?今后的生活就要以刀为伴啦?真的需要用手里的刀去结束别人的生命时,我能下的去手吗?。无形的命运之手把我到这里,一个颠覆了所有认知的世界里,以前的种种越来越模糊,仿佛自己原本就是岳震,前世的记忆不过是一个清晰的梦而已。
“阁下是在等我吗?”地上影子旁蓦然多出一条身影,冷森的话语从身后屋顶上传来。‘嘘’岳震轻轻出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与其懵然无知的等待,不如早早了结了痛快。
冰冷的杀气如若针芒压迫着后背,他心中大凛,这个人将是自己习武以来最强劲的对手,无论自己怎样转身都可能招致来人的雷霆一击。
“本少在等着一些图谋不轨的小贼,如果兄台是的话,那就是你喽。”岳震脑筋飞快的转动着,嘴上却不肯放过他,改由双手各执一刀,盼着来人一怒之下率先发动,自己才有可乘之机。
“哼!希望阁下的本事如嘴一般厉害。你放心的转过身来,本人还未杀过汉人,今天就算要破例,也不会在你背后下手的。”
岳震心中大定,这就是对方的破绽所在,这个年代的学武之人不屑在背后偷袭。嘿嘿,错过这个机会,待会就让你后悔莫及。拿定主意的他,便不再抵抗来自身后的杀气,心中一片空灵,脑海里却能清晰的感知着四周的一切,包括身后之人轻微的呼吸。
从未有过如此玄妙的感觉涌动在身体里,岳震明白这就是杨大哥所说的,武者最高的境界:心中无惧无畏无我亦无敌。只有手中的刀传来阵阵暖流,犹如一对与自己血肉相连的精灵,急切的等待着自己去召唤它们。
此时的岳震,嘴角含笑抬头仰望着星月朗朗的夜空,仿佛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一样。屋顶上的来客显然想不到他这般应对,一时也觉无措,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唉···”两人对峙了良久,来人轻叹了一声说:“尊驾身手如此了得,想必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为什么要替满身铜臭的商人卖命呢?”
岳震闻言心中一乐,第一回合的交锋自己稳占上风,凭气势就迫的他耐不住性子。嘴里依然淡淡的说道:“兄台此言差矣,首先本少爷的确是个无名小卒,第二嘛,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正是本少爷之物。”
“哦?”身后传来吃惊的语声,“这么说,你作的了主喽?”
“不错,兄台意欲何为呢?”岳震趁他心生惊诧之时,不着痕迹的转过身来,两人就这样一个房上一个地下,仔细的打量着对方。
看着来人单薄的身形,岳震不禁微微诧异的暗道,这位也太瘦了吧,这样的人也能打家劫舍?虽然来人背光而立黑巾蒙面,岳震好像看到了他惊骇的表情。
说起来也真是玄妙,两人遥遥相望,但房上之人突然有些急促杂乱的心跳声,岳震却也清晰的纳入耳中。他不禁心中又是一宽,此人年纪应该与自己不相上下,搏斗的经验也应该相差不大吧。哼!难得对手短暂心神紊乱,本少岂能放过如此良机。
手随心动,双手的拇指突使暗劲,‘刷’两只刀鞘激射而去,一对闪亮的钢刀左上右下遥指着屋顶之人,岳震已如矫健的猎豹弓起了腰身。
“咦?”来人刚才显然是被岳震的一张娃娃脸搞迷糊了,胡乱猜测间猛觉霸烈的刀气扑面而至,也不知他从那里变出一柄兵器,从上而下划了下来。等岳震看清楚这是一把黑乎乎的刀时,两人有若实质的刀气已经撞到了一起。
‘噗噗噗’犹若破帛之声,本来已蓄势扑上去的岳震顿时觉察到一股怪异的气旋,撕破了周围的气场疾旋而来,他不敢大意,右手刀瞬间撩劈,‘噗’的一声又堪堪的劈碎了这道气旋。
‘吭!’与此同时屋顶之人闷哼了一声,破解岳震的刀气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岳震不禁冷汗浃背的暗骂自己,轻敌乃武者大忌!如若对手经验老道,拼着被刀气所伤,待自己跃至半空时再劈下这一刀,岳震呀,岳震,你就算没有变成死人,恐怕也是重伤倒地啦!。
俩人第二回合都吃了些闷亏,也都清楚的了解对手的实力,谁也不敢轻易妄动。于是又回复到一开始的局面,两人一上一下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来人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在岳震的耳中犹如渐渐密集的战鼓,他只得不停的提聚全身的真气,衣衫猎猎舞动中准备着迎接石破天惊的雷霆一击,再也不敢像方才那般托大的抢攻了。房上之人也是苦不堪言,本来占据着地利的优势,现在却被逼得与下方之人拼气势,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贸然飞身,率先发难。
僵局!如果是杨再兴之类的人看到此时的情形,一定会笑破肚皮。两个愣头青小子在这里傻呵呵的拼蛮力。
忽觉对方的气势慢慢的弱了下去,岳震惊疑不定中依然不敢放松警惕,直到房上之人开口说话,他这才放缓了紧绷的神经,顿觉一阵酸软乏力涌上来。嗨,看来以后要接受教训了,这种对峙比真刀实枪的打一场还要累人。
“尊···尊驾好功夫!”来人率先减弱气势,自然要费力抵抗一阵岳震慢慢收起的压迫,才调匀了气息。
只听他说道:“尊驾如此年轻却有这般的成就,在下甘拜下风。可是···”他词锋一转咬牙说:“可是《将军饮马图》在下志在必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你我若是在此一战,必将惊动不相干的人,未免伤及无辜,尊驾可有胆量到城外一战,到时,谁能活着离开,画便归谁!”      
第二十七节
    岳震一阵气苦,本来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说来说去还是要强取豪夺,本少爷怕你不成?。
一路走出屋门的岳震只觉得血脉贲张,没错!谁能活着离开这画就是谁的。我要为姐姐而战!为父亲而战!为岳家军的十万将士而战!。
“尊驾真要为了这身外之物,不惜与在下作性命一搏?”他似乎还是想要说服岳震。
岳震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只要你现在转身离去,本少爷只当是忽发兴致夜游了一次皇城。”此时的他浑身的血液仿佛要被熊熊的战意点燃,怎会半途而废?。
那人一阵气结:“你···你···”却也是理屈词穷,干气没办法,知道多说已经无益,仍是不见什么大的动作,黝黑的刀已擎在了手里。
用手扶扶腰后的画轴,岳震把双刀插在脚边的地上紧紧腰带,盯着月光下的黑衣人一字一句道:“你要的东西就在本少的身后,有本事就来拿!”殊死一搏不可避免,那人瞬时冷静下来,紧缩的瞳孔在夜色里闪烁着诡异的血红,一样死死的盯着岳震,手里的黑刀缓缓举过头顶,犹如一匹择人而噬的恶狼露出了长长的利齿。
岳震一跺脚双刀受真气所激飞射而起,他这才双手一探稳稳的握住刀柄,电光火石间如行云流水潇洒至极。手腕一转右手刀微微上扬护在胸前,左手却转到了身后,握刀的手臂与钢刀一起紧紧贴在后背。
看到岳震这般的起手式,那人身形一滞,下意识的后退半步,用乌刀一指岳震,张嘴想要说什么。那知人家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先吃本少一刀,嗨!”岳震暴喝一句已弹射而至,钢刀如一条银亮的匹练当头劈来。
‘当’一声脆响,那人无奈之下只好撩刀上磕,打算撩开岳震力劈而下的钢刀,那知两刀一触大力传来,紧握的刀险些被砸落,他只得猛弓腰身将巨力卸于腿上,双脚滑着地皮疾退。‘当当’岳震却是得势不让人猛劈不止,黑衣人避无可避的又硬拼了两刀。
岳震第四刀劈来时,黑衣人已经退了七八步远,明白这一刀无论如何也不能硬接了,于是就借着后退之力一拧腰肢侧滚到一旁。
“哈哈,阁下若是就这两把刷子,还是赶快走人吧,莫耽误了本少爷登山一赏皇城月色。”岳震忽然失去了目标只好收刀,嘴里不忘阴损的奚落着。
黑衣人哪有功夫和他斗嘴?胸中的怒意都使在刀上,只见他单掌拍地,身体如巨鸟般贴地而飞,乌刀挟着寒风直扑岳震的膝盖而来。
‘地趟刀!’岳震心中一惊,杨再兴曾于他说过这路刀法,这种刀术就是牺牲身体的平衡专攻对手的下三路很难对付。本来这路刀法比较适合身材短小之人,而来人身高臂长使出来更显威力十足。他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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