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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隋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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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七嘴八舌的叫嚷,哪知那黄毛却是极不耐烦的将众人往旁边一扒拉,拨开挡住自己盯着那只手的视线,这才又是紧张的看着。
  众泼皮一时愣住,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对面那些公差看的也是大为奇怪,为首的那人上前将两边全都喝止住,这才问道“何人敢在这儿闹事?不怕王法无情吗?”说着,眼睛却向庄见瞄来。
  罗士信大是紧张,一步跨过来,站在他家少爷面前,将庄见挡在身后。庄见心下感动,将他拽开,低声道“傻小子,在一旁看着就是。”
  罗士信愕然回头,见着庄见眼内的笑意,登时放下心来,那笑意正是平日里阴谋得逞时的模样。当下乖乖的闪到一旁,默不作声了。
  庄见却惶恐的开声回答道“这位大人,这里没人闹事,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英雄,你说是不是?”
  黄毛眼见众人来了,打断了对面这冤大头的动作,不由的心中焦灼,闻听冤大头问话,赶忙连连点头,对那公差道“张头儿,没事没事,只是一些小冲撞,这位大人正要取银赔偿,赔过自是没事了。”
  那张头儿哦了一声,转头打量庄见,但见只是一个少年人,方才放下心来,点点头方要说话,忽的一愣,转头向黄毛问道“大人?什么大人?”
  黄毛一愣,指着庄见道“这位,呃,说他乃是朝廷命官,可不就是大人吗?怎么,可是有错?”
  张头儿哂笑,才待要讥讽黄毛几句,忽又想起一事,问道“他要赔偿多少?何事引起的,怎不见来我门吏所解决?”
  黄毛听他问起这个,登时大为紧张。这张头儿分明是见财眼红,想要分一杯羹的。平日里倒也罢了,今天可是五十两大银啊。要是被他整回门吏所,那自己分的可就是小头儿了。
  当下急急阻住庄见回答,只对张头儿笑道“张头儿,本就是些个小事,怎敢劳动您老人家啊。待得这里事完,小的自会往所里拜见就是。”
  张头儿眼见他一再阻止,心中愈发疑惑,冷冷看他一眼,却仍是并不离开,只是点点头道“既如此,我等就在此做个见证也好。你们快快开始吧,搞完也好散了,你等看看,这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黄毛眼见躲不过去,只得皱着眉头道“那……也好,这位大人,您这就赐下吧。”庄见忽的面色一正,道“英雄啊,我怎么看这位差人与你好像并不相熟啊?若你真是樊大人的门人,为何他仍不放心,还要留在这儿做什么见证。本官给出的可是五十两啊,还是谨慎些好。这样吧,你可让樊大人过来一趟,我见了樊大人,自会如数奉上,否则,抱歉,本官恐怕这里面会有些干碍了。”
  他张口一说五十两,那张头儿顿时浑身一震,两眼霎时间金光乱闪,紧紧盯住庄见,气息急促起来。勉强压下激动的心跳,对着黄毛哼了一声,这才转头道“这位那个大人,嘿嘿,你等这样公然私下平复,可是把咱大隋的律法看的轻了吧。既是在这市坊中发生的冲撞,那必须经咱们门吏所问过之后,才可判下。二位,这就随咱们走吧。”
  黄毛听的庄见终于是把五十两的数字说了出来,登时面色若丧。心中几乎肉疼的要蹦了起来,只是看看张头儿那张贪婪的面庞,只得无奈的按下心情,在两个泼皮的扶持下,缓缓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跟在众人身后而行。
  他所谓的樊子盖门人,其实不过是樊子盖府上管家接洽的罢了。每月里定是在市面上搜刮些个银钱,递交给管家,再有管家报入樊府帐中。这种事儿本就是这种定例,樊子盖虽说只知道个大概,但也懒得去管,只要不出大格,自也不会去断了自己家人的财路,更可况里面的大头,还是交回府里的,自是更加睁一眼闭一眼的默许了。
  庄见欲要借着这事儿从樊子盖手中扣出食来,自是装作不知,乖乖的跟着往市坊门口的门吏所而来。
  进的所中,张头儿让两边将事儿说说,庄见不过说了几句,就被急急打断,张头儿道“这位大人不知供职哪部哪寺?怎么咱大隋何时不冠礼的人也可以出仕了吗?”
  黄毛闻听,顿时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大恨,怒道“好你个油滑小子,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耍弄爷爷,且等此事过后,你我再算总账。”他这话自是想等门吏所拿完大头后,自己再想法榨出一些来。既然不是朝廷中人,自己兄弟都已到齐,自也不用再怕他了,故而这语气已是极为硬气了。
  庄见心里恼怒,喵了个咪的,这帮孙子真拿老子当肥羊了啊。看样子是准备两边会餐了呢。当下对着张头儿摇头道“这位差官问的有些关碍啊,本官的职务本就是有些神秘,乃是皇上亲自御封的,怎么难道还要皇上给你汇报一下不成?”说着,不再理他,自顾往旁边案几上一坐,闭目养神。
  张头儿听他说话,不由的大惊失色。这厮说的什么混话,让皇上来跟我汇报,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一家老小良贱可是半个也剩不下了。眼见他竟然一屁股坐在案几上,那股子架势,哪里有半点官样,说话行为,简直比黄毛这班无赖还要恶上三分。不由的大怒。
  待要张口喝斥,又见庄见面色端重,心下不由的又有些揣揣。要知道养移体居移气,庄见这一段时间来,每日里混在一起的,俱是这个时代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再加上后世中先天那种平等为人的心态,无形中那一股子气势倒也是极足的。张头儿心中反倒有些拿捏不准了。
  眼珠儿转转,不由呵呵赔笑道“既是这位大人如此说了,小的倒也不便再问了。不过既然二位依然说定了这赔偿的额度,那么就请大人按照数目交到小的这里,由小的判给黄哥儿就是。这却也是咱这儿的规矩,想来大人不会为难咱们的对吧。”
  庄见睁开眼摇头道“这点钱本官还没看在眼里,但他既是樊大人的门人,这我可得小心才是,必须见了樊大人才行,也不需樊大人来跟我说话,只消露一面也就是了。不然要是我被人骗了,这面子往哪放啊?好歹咱也是个官儿不是,你说呢,张头儿?”
  张头儿心中暗骂,你他妈的算个什么官儿,给你三分颜色,你倒要开起染坊来了。只是此事既是牵扯到了顶头上司,自也不好多加置喙,直将眼光看向黄毛。
  黄毛大怒,要待翻脸,想想那五十两大银,终是按下怒火,转头让一人去请樊府管家来就是。想必这个什么狗屁官儿如不是个骗子,也不过一小吏而已。俗话说的好,宰相门下客,见官大三级。等到樊管家到了,自可收拾的他服服帖帖。料来这张头儿也不敢强占了樊大人的便宜去,反倒是美事一件了。
  却说樊子盖上午下朝,回到家里,不由的心下焦躁。今日皇上的这一番安排,简直让百官措手不及。眼见自己官微言轻,哪里敢和宇文化及等人去抢,但一日没和那位忠知侯爷、城管司指挥使搭上关系,这心就一直悬着放不下来。一时间,不由的唉声叹气,在房里来回踱步,大是烦躁。
  正自焦虑之际,却见管家进来禀告,倒是西市处理一起纠纷,涉及赔偿数目竟高达五十两纹银,管家不敢擅专,特来请示,是不是由民部这边出面看一下。
  樊子盖心中正为公事堵心,闻听不由大怒,喝道“什么狗屁事儿,都需本官出面,本官岂不是成了不值钱的小吏了,简直是荒唐!”
  管家见他烦躁,不敢隐瞒,只得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樊子盖开始听的恼怒,暗恨这帮人打着自己的旗号,进来闹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只是等到听到最后,越听越是心惊,浑身不由的抖颤起来,额头间豆大的汗珠已是流了下来。
  不待管家说完,就已是霍的站起来,颤声道“备……备……备车……本官……本官……亲……亲自……去……去看。”
  管家心中大惊,见老爷此时竟已是面青唇白,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不由也是跟着心中惊慌,连忙应了一声,跑到外面将车备好。
  樊子盖心中简直将漫天的神佛都求了一遍,但愿不是那位主儿在搞事儿,否则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那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归管属、不惹事的都要小心提防,更何况自己这个有直接联系的。一旦挨上,怕是……
  他不敢再多想,手脚打颤的爬上车去,吩咐一声,已是急速往西市赶去。等到了门吏所外,临头反而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这才一咬牙,抬步而进。
第二十九章 廉洁的指挥使
  门吏所内,庄见高坐案几之上,二郎腿翘着,优哉游哉的,毫不以为意。不时的四处张望,品评这所里的设施太过简陋。什么什么没有威严了,又哪儿哪儿少了人情味儿了,最后竟还说所里竟然没有宣传标语,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失败。
  一番挑剔品评,让张头儿简直忍无可忍,快要到了暴走的边缘了。最后只得不去理他,自在一边面色不定的,暗暗判断庄见的身份。黄毛却是满面怨毒,死死盯着那个惫赖小子,暗暗发誓,等待会儿完事,定要把自己身受的种种痛苦,一一奉还。
  屋里几人各怀心事,除了庄见不时的发发牢骚,指摘其中的不是,众人尽皆无语。话说这厮也不嫌累,打从进了这里,一张嘴就没闲下来。众人只觉得这厮喋喋不休的,那声音犹如魔音贯脑,又如一只苍蝇不停的嗡嗡叫着。
  张头儿和黄毛都是胸脯急遽的起伏着,极力的压制着想要上去将那张嘴封起来的冲动。若果不是看在那五十两银的面上,单只是二人那目光,就能将这个讨厌的小子杀死几百遍了!
  罗士信倒是安然而立,他早被少爷磨练的适应了,只是眼见这帮人那青黄不定的脸色,心中对自己少爷由是更加的崇拜。看看,少爷不过是动动嘴而已,就让这帮家伙快要背过气去了,这门神功的威力,端是不凡。怎么才能想些办法,让少爷传给自己呢。
  就在屋里众人各自心思之际,外面终于适时的传来一声唱和,民部尚书樊大人到!随着这声喊,屋中几人都是精神一振。巧的是,不论是告状的,还是被告,心中想的竟都是三个字:发财了。
  可怜的樊子盖哪里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然成为别人眼中的肥羊了,此刻看着高坐在案几上,正自贼忒嘻嘻,眉花眼笑的那张脸,不由的手足冰凉,一颗心已是飘飘荡荡的,直往下沉,下沉……
  他呆呆而立,面色木然。外人只道他是摆着官威,殊不知可怜的樊大人此刻已是连自己是官这事儿,都快忘了。心中翻来覆去的念头,就是自己落到了这位指挥使大人手中,若要对自己不利,自己却是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想及一家老小,怕是不用几天就会尽皆人头落地,心中已是一片惨然。
  耳中开始听的几人的参见,随即便听那黄毛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落起来,口口声声的都是痛骂那位阎王,直如同血泪控诉一般。对自己则一口一个门下自称,只听得樊子盖大人一阵的心惊肉跳,直欲要晕死过去。
  两眼前金星乱冒,身子已是摇摇晃晃,管家早知事情不好,急忙上前扶住,连连向黄毛打眼色,奈何黄毛心中憋屈委实太久了。此刻两眼中尽是那张可恶的笑脸,双目喷火之际,哪里还看得到管家的眼色。
  口沫横飞之际,已是陷入了极度的快感之中了。管家暗暗叹息一声,只能怜悯的看他一眼,不再管他。
  黄毛正自痛快之时,冷不防却见樊子盖大人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声惨叫响起,已是一步跃到自己面前,双目直欲冒出火来,死死的看着自己。黄毛的声音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樊子盖,完全不知所以。
  却见樊子盖惨然一笑,忽的抬起手对着自己已是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正反几个五百,已是赏了下来。
  黄毛脸上伤上加伤,只是被一阵连环快打,搞得懵头转向,竟是忘了那痛了。心头一劲儿的迷惑。等他清醒过来后,却见樊子盖大人,已是整了整衣襟,恭敬的走到那个小无赖的面前,躬身施礼道“下官民部尚书樊子盖,叩见侯爷。不知侯爷驾到,下官未曾远迎,尚请侯爷恕罪。”
  樊子盖此言一出,整个门吏所的人顿时都是一片失声。张头儿满头大汗,心中不断的感谢漫天的神佛,列祖列宗。幸亏自己谨慎,没有贸然得罪,看看已是瞠目结舌的黄毛,突然间,张头儿觉得自己好幸福。
  黄毛同学此时的心情,却是无法用笔墨形容了。只觉得世间事忽的变得极为滑稽可笑,明明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竟是就此发生了。是自己在梦中吗?还是世间真的有奇迹,黄毛自己觉得也很幸福,因为他忽然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个难言的奇迹中的,核心了!
  随着身后两个搀扶着的泼皮,抖颤的跪倒,黄毛全身也是如同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只剩下张大着口,双目呆傻的望着前方,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庄见嘻嘻而笑,自案几上挺身站起,伸手扶住樊子盖,呵呵笑道“樊大人啊,咱俩兄弟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上午才在议政殿上见过,这下午就不约而同的凑到一起来共事了。可见大人与本侯一样,也是时刻尽心为公,一心为皇上分忧的典范啊。”
  樊子盖心中哀嚎,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是好句子,可鬼才愿意跟你通呢!什么叫跟你一样时刻尽心为公啊?还典范呢,那个小无赖明明是在玩我!那个泼皮的一面之词,你就想方设法的把我调来,还不是想整我?
  樊子盖心中忿怒,有心要大义凛然的说上几句硬气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连串的谀词“侯爷谬赞了!下官哪敢跟侯爷相提并论,侯爷深受圣上信任,上午才受城管司指挥使一职,下午就已经开始奉职了,这等尽心为公之举,实是我等之楷模啊。下官只愿能附骥尾后,能为大人跑跑腿儿什么的,也就知足了。”
  庄见心中得意,斜着眼睇看他,暗道:丫你个渣,还跟我这打马虎眼呢。老子要是不把你轧出个二两油来,可真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直接自己找根面条上吊死了算。
  当下嘿嘿笑道“好说好说,樊大人既是这般热心,哎呀,正好这儿呢有些个小事情,本侯刚刚上任,这一没经验,二没势力的,实不知该怎么处理好了,唉,再加上本侯向来低调的啊,也不愿将一点小事儿捅到天上去,不若就有樊大人来处理一番可好?”
  他一番话说完,便笑眯眯的闭上嘴,只是看着樊子盖。樊子盖却是心中又喜又惊。喜得是,这位侯爷这话里言外之意,竟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说是不想捅破天,那就是说不想上报给圣上了,这分明是给自己指了活路啊。
  惊得是,这位爷此时不过十五六岁吧,但行事说话,哪里像个少年,简直就是个千年老狐狸啊。他让我来处理,处理的他满意,自是万事大吉,但要是不合他的意,嘿嘿,怕是这小事就变大事了,既是大事嘛,自然也就直达天听了。
  想到这儿,背后已是一片的汗津津的,连连躬身应道“是是是,下官省的,下官省的。多谢侯爷体谅和信任,下官定不会让侯爷失望的。只是不知侯爷是暂且回去侯下官回报呢,还是就在此处旁听。”
  庄见暗暗撇嘴,你大爷的,感情还想临死挣扎下啊,把老子打发回去,好容你做什么手脚?娘希匹的,老子玩阴谋的时候,你丫还在娘肚子里是个小虫呢。
  这厮得意之余,却全然忘了,若是真的论起年岁来,那可怜的小虫,却正是自己。当下嘿嘿一笑道“唉,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没经验,正想学习一下,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你说是不是啊,樊大人。我看这就开始吧,哦,对了,我先把事情经过呢,给你说一下啊。”当下,也不管樊子盖听不听,立时便是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
  他一张嘴,巧舌如簧,说起故事来,精彩纷呈,和方才黄毛讲来直有天壤之别,该惊险处,奇峰迭起;该平淡处,如冰川暗流。一件事在他讲完,众人直如身临其境一般,俱皆佩服无比。
  樊子盖却是听得面青唇白,听得那黄毛口口声声的道是自己门人,所行之事,俱皆似是出自自己之意,一个身子已是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直往下滴。不迭声的连道冤枉。
  及至听到庄见说自己欲要赔偿五十两大银时,心中简直已是欲哭无泪了。这厮分明就是在向自己明着要这个数嘛,还说得如此动听。这五十两,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少,自己即是知晓了这个数儿,那付出的就要在这数儿直上,否则,这厮焉肯罢手?
  这一刻,樊子盖简直想要直接过去,将自己管家和那黄毛统统掐死算完了。只是不待他有所动作,却见庄见庄大人猛地一拍额头,叫道“哎哟,对了,还忘了一件事儿。”说罢,抬腿走到黄毛面前,蹲下身子,看看黄毛,不由的呲牙一笑。
  黄毛顿时一阵的毛骨悚然,只见庄大人抬起手来,伸出两根拈花指,捏住黄毛的一根头发,微微用力,已是拔下一根来。然后走到樊子盖面前,叹口气道“这位黄哥儿说,我若是要伤了他一根毫毛,你樊大人定不会绕过我。我已经尽量很小心了,但是,你看,唉,还是不小心伤到了一根,樊大人,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呢?要知道,我,可是很廉洁的啊。”
第三十章 一根毫毛引发的血案
  望着手掌上托着的那根毛发,樊子盖简直要晕了过去了。这厮哪里像个侯爷?哪里像个堂堂二品指挥使啊!
  他很廉洁?!他想说什么?他究竟想要多少?樊子盖努力的定了定神,这才迟疑的道“侯爷,此等小人,只是攀附构陷,最是可恶。此次,侯爷其实才是真的苦主,理应受到赔偿才是。”
  庄侯爷沉吟,半响才道“唉,樊大人啊,你知道,本侯可是很清廉的,又是朝廷命官。虽说身为苦主,但这样做合适吗?”
  樊子盖强忍着恶寒,正色道“侯爷,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这事情的对错,大隋的律例,可不因为任何人的身份,就会改变的。侯爷固然是官身,但同样也是受害者嘛。作为受害者,如果得不到赔偿,那岂不是说咱们大隋律成了一纸空文了吗?还望侯爷为了我大隋律例,维护我朝律法公正,勉强做出牺牲,就受了这份赔偿吧。”
  庄侯爷眉头紧凑,不停的来回踱步,唉声叹气。旁边罗士信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是不明白,为什么少爷打完人后,竟然就忽然变成了苦主,而且还被人求着接受赔偿,张头儿等人却是看的目驰神迷,只觉的这位侯爷当真是好手段,若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却是一点儿也不过分的。
  樊子盖脑门子上大汗如雨,看着那个在屋中来回溜达的身影,心中不知问候了多少遍他家的女性亲属。这厮作态竟是做到了这个份上,这天下,可还有比他更无耻的吗?
  就在他已是接近崩溃的边缘时,却见庄侯爷终是停下脚步,仰天长叹道“唉,可怜我一生清名,今天竟遭这般污垢,罢罢罢,为了我大隋律例,我了我主大业,本侯,就舍了这份虚名吧。樊大人,你,唉,就量刑判下吧。”
  随着庄侯爷话音才落,只听屋中噗通噗通连声,已是立刻张倒一片人。樊子盖晃晃晕了的脑袋,勉力爬起来,悲愤的道“多谢侯爷大义,下官这就判来。”
  说着,急忙转身背对着庄侯爷,嘴角颤抖着对黄毛喝道“你这泼皮,当街殴打朝廷命官,竟然还采用不正当手段,勒索敲诈忠知侯爷,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本官叛你交付赔偿金一百两整,以儆效尤。你可服气?”
  黄毛听罢,吭也没吭一声,直接两眼翻白,顿时昏死过去了事。一百两?!把他片片零碎了,论斤称怕是也凑不出来吧。
  樊子盖不去理他,转身回望庄侯爷,却见庄侯爷满面的不虞之色,不由的心中一惊,连忙小心的问道“侯爷,下官所判,总觉的尚有纰漏,侯爷大才,您看是不是能提点一二,让下官也好有个完美的结案呢。”
  庄侯爷叹口气,沉重的点头道“嗯,好吧。司法工作嘛,向来是对量刑标准最不好掌握的,你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用了点心思了。只是这其中,还应分说明白,更趋完善才是。那个,我也只是补充啊,樊大人姑且听之,本侯姑妄言之,这可不是干扰司法公正啊。”
  樊子盖直欲吐血,连连点头,躬身道“是是是,侯爷公忠为国,我等都是深知的,还请侯爷尽管讲来,究竟如何做判,自有下官担待。”
  庄见暗暗点头,要得!小樊同志还是个好同志嘛,嗯,应该给予些指点。满意的颔首微笑下,这才缓缓道“你看啊,本案呢,典型的是官吏仗势欺压良民嘛。这民啊,可是咱大隋的根本啊。乃是社会上最最弱势的群体,怎么更好的保护他们的权益,让他们体会我大隋律法的公正,感受皇上他老人家的公平公正,是极为重要滴!”
  “弱势群体?!”樊子盖心中暗暗念叨,嘴角微有血沫溢出,连连点头。
  庄侯爷接着道“故而,此案判来,不但要有理有据,还要有节有情!你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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