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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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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事的是我大哥,也绝对脱不了责任。”
    “我……”
    “高丽与大宋虽然不接壤,却是唇齿相依的关系。若仅仅是为了帮助高丽不为契丹所灭,你一定不肯和我说如此重大之事的。”唐康的笑声如此的平和,仿佛是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说话,但是听在金兰的耳中,却又是那么的刺耳,每句话都似乎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她的心中。“嗯,让我猜猜看……一定是宣王殿下遇上了什么困难,有用得着江华岛的驻军之处……”
    金兰努力抑制自己几乎控制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正视着唐康,迎接着他带着讽刺的目光,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正如夫君所料,宣王殿下,需要大宋帮助,才能顺利继承王位。但是,夫君也应当知道,诸王子中,惟有宣王殿下继承王位,高丽才可能是大宋忠心不二的藩属。”这句话说出之后,金兰便知道,她与自己的丈夫之间,从此永远都有了一堵打不开的墙。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有自己要忠于的对象。学习园地论坛
    “忠心不二么?”唐康低声笑了起来,“既是如此,我会通知少游,他会知道要站在谁的一边。”
第八集 肆伐西夏 第10节
    陛下!”见到皇帝赵顼;石越跪倒在地,声音有点哽咽的说:“当日庆州被围,臣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陛下了。”在石越心里和皇帝之间始终有一层友情的关系,不但是因为他们岁数相仿,更重要的是石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交的几个朋友象李敦敏,柴氏兄弟,桑充国等人慢慢的都疏远了,只有他和皇帝之间始终在一起就算不见面也是经常有奏折,批示往来联系,所以时隔近二年看到皇帝竟有一种和一个很熟的朋友久别重逢的感觉。
    “爱卿辛苦了。“皇帝从龙座上起身上前几步扶起石越,臣下对自己真情流露让皇帝非常感动,赵顼觉得自己的眼角也有些湿润。心里在想:“石越对自己毕竟还是忠心的。”
    “臣死不足惜,只可惜了狄郡马。臣有负陛下重托,请陛下治臣之罪。”石越低头说道。昐断
    “这事不能怪罪于卿,卿于我大宋那是大大的功臣,朕正要重重封赏,你起来吧。“皇帝温言劝慰道。
    “此次绥德大捷,主要是各位将士的功劳,臣哪有什么功劳,还请陛下好好封赏那些将士。特别是死难的那些。”石越起身回答。
    两人正说着,内侍李向安匆匆走来,说道:“太皇太后请陛下和石学士过去。”
    “娘娘她身体好些了吗。”皇帝高兴的说:“走,石卿,随我去见太皇太后。”
    见到太皇太后,石越连忙请安,太皇太后斜靠在床上,略一点头说:“石卿家在陕西干的很好啊,哀家都听说了,你夫人鲁郡君可安好。”石越躬身回答:“托太皇太后洪福,她母女都好,过些日子臣让她们回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微笑着说:“哀家这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挨不挨到那一天,石卿家,你给哀家说说狄郡马的事情。”
    石越就把整个过程又完整的叙述了一遍,就是当着高太后的面没有明着指责高遵裕见死不救,只是说假如高遵裕能及时发兵相救的话那么狄咏可能就不会战死。这件事已经让石越叙述多次,每次叙述石越都注意在保证真实的基础上在细节上做一些艺术加工所以这次讲述当真使狄咏的事迹显得更加惊险,悲壮,不多久几个女眷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叙述完后,太皇太后沉吟良久,长叹一声说:“官家,狄家满门忠烈,要好好褒奖和封赏才是。”皇帝赶忙回答:“是,娘娘,狄郡马的事迹民间已有传唱,朕正在和枢密院商议封赏之事。”
    太皇太后补充到:“官家,明个你就下旨让狄家老大从南边回来吧,他在外面要是再有个好歹,咱家就太对不起他狄家人了。”听到这话,石越跪倒在地连声道:“太皇太后圣明!”
    太皇太后叹声说道:“哀家一把老骨头了,这次多亏了石卿家和众将士打了几个胜仗,哀家到那边见了仁宗也告诉他,让他也高兴高兴,你们下去吧,哀家听你讲的事情心里不好受。可怜清河这孩子,才过门就守寡,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娘儿俩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说完这话,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石越和皇帝告辞出来默默的一前一后的走着,事实上石越这段日子以来最怕听到的就是清河郡主,他怕听到这个人,他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她,从心里来说他一直在逃避,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见到清河郡主该说什么好。
    皇帝打破了沉默:“爱卿,随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两人在御花园的一个凉亭的石凳上坐下,一旁的太监上茶,皇帝说:“爱卿,西夏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石越说道:“目前西夏方面暂时无暇报复,他们内部有些问题,臣已经安排职方馆的人处理,臣估计最多三到五年西夏政局必有重大变化,此事需从长计议。陕西战事可以有数年的调整期,此期间内臣以为还是把工作重点放在役法改革和恢复民力上。”
    “朕也有此意。”皇帝说:“西北战事花费甚大,朕这里日子很不好过啊!幸亏交钞发行颇为顺利,否则国家将不堪重负。你给朕说说你下一步的想法
第八集 肆伐西夏 第11节
    石越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又如何知道我是主张继续进攻?”
    “这……既非主和,自是主战无疑了。”
    “如今朝野中,莫不关心对西夏之战和。老成持重之人,以为不宜以夷害夏,为了收复
    灵夏而使国内财政陷入更大的窘境;而少壮激进之人,则盼着一鼓作气,归复河西,一举清
    除西北边患,如此不仅冗兵之源从此根除,大宋亦能得劲兵好马,足以北叩幽云之关。因此
    一战一和之间,无不牵动天下人之耳目。若朝廷言战,兵未齐,粮未聚,此事必先传至兴庆
    府,而西夏之军得早为之备;若朝廷言和,则西夏可使兵归家农牧,稍得歇息,以缓国力之
    疲。故我车马未至长安,西夏已有使者请上贡于朝,一则固是乞朝廷缓兵,另则却未必无刺
    探虚实之意。”
    石越侃侃而谈,唐康等人凝神静听。说到此处,李丁文自是早已了然,而金兰眼中也已
    率先露出恍然之色。石越有意教导唐康,却不料金兰一介女子,反而机敏更甚于素来以聪明
    能干见称的唐康,不免心中暗异,笑道:“兰儿可有话说?”
    金兰笑道:“兰儿胡乱猜测,却不知对否。”
    “但说无妨。”
    “兰儿以为大哥所言,是道战和乃国之机密,既便已定策,亦不可以使敌国事先知晓。
    是要以高深莫测之态,使敌国迷惑。”
    石越欣赏的点了点头,笑道:“兰儿果然聪慧。”又转头去看唐康,见唐康也已领悟,
    这才又说道:“是以我不请旨,即斥西夏使者于国门之外,使其不知吾国之意。兵者,诡道
    也。吾欲战,先示之和可也;吾欲和,先示之战可也。水无常形,兵无定法,其精要之处,
    不过是使
    敌国不测而已。“
    李丁文在旁边接过来话来,补充道:“昔日唐太宗与李卫公论兵,皆言,若敌不出错,
    则我何由得胜?自古以来,除非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绝无一例双方都不出错,而一方能战胜
    之事。是以诚如唐太宗所言,用兵谋国,无非‘多方以误之’五字而已。使敌国不测,其目
    的亦是使敌国出错。只要千方百计,能使敌人出错,则万事可期。”
    “多方以误之……”唐康喃喃自语,低头咀嚼着这句话。
    石越与李丁文顾视一眼,含笑望着唐康,皆默默不语。
    半晌,唐康终于抬头,笑道:“我理会了。”
    石越含笑注视着,静等唐康继续解释。
    “如今朝廷财政不足,兵又未练成,粮草亦未集,百姓尚疲,实是无力继续西伐。然则
    西夏人却不能尽知我朝虚实。若朝廷欲战,而示之以和,则自无不可。然若本无力战,而示
    之以和,虽开始西夏人必疑之以为诈,然久则必知我不能战之意,反使其能放心休养,且生
    轻我之心;若仅示之以战,而终久不出,亦能人知我虚实。今日之上策,则为亦战亦和,似
    战似和,不战不和!”
    石越与李丁文大笑,击掌赞道:“康时说得不错。”
    石越又笑道:“若能使西夏人不知我欲战欲和,则其中便可有无数后着,可让西夏人睡
    不安寝,日无宁日。”
    “后着?”唐康嘴唇动了动,却没有问出来。他知道这些事情,却已不是自己应当问的
    内容了。而金兰却在暗暗纳闷,石越自己面临着极为麻烦的问题,但是和唐康的谈话,却没
    有一句涉及,反而尽是说些军国大事,是他对自己有过份的信心?亦或是已有足够的把握?
    从未去过高丽的石越却对高丽国信誉旦旦百般支持,明明知道自己与高丽故国的联系却毫不
    介怀,而同时又能将西夏人、司马光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城府之深让人不寒而慄……金兰只
    觉得眼前这个大哥,越发的深不可测起来。但最让金兰困惑的是,尽管如此,她却始终感觉
    石越是可以亲近的——虽然他高高在上,虽然他深不可测,但金兰却有一种女人的直觉:惟
    有石越是真正的理解自己的苦衷的。
    接下来的谈话很快便转到其他的方面。对于自己面临的境况和朝中的局势,石越既没有
    主动提起,唐康又对金兰不甚放心,更不会主动问起。至于金兰,就更无立场发问。于是交
    谈的内容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变化。除了叙叙家常以及汴京的秩闻趣事之外,当时宋朝学术界
    接连发生无数的大事情,都成为众人聊天的话题。唐康刻意避开有关石越的部分,与石越、
    李丁文大谈西湖书院最近译介几部在宋朝影响巨大的著作:黄金五百年中大食著名学者侯奈
    因。本。易司哈格的《逻辑学》与《论彩虹》;由大食著名译者萨比特。本。古赖译本翻译
    成汉文的托勒密的《地理学》第一卷、阿基米德的《论球与圆柱》以及阿波洛尼乌斯的《圆
    锥曲线》;还有在大食人中地位仅次于亚里士多德,有哲学“亚师”
    之称的法拉比的《文明政治》与《学科细目》;大食哲学之王伊本。西拿的《治疗论》
    与《知识论》;著名大食史家穆罕默德。本。欧麦尔。
    瓦格迪的《征伐埃及史》等等。西湖学院的译经楼这几年成绩斐
    然,不仅仅译介了大量著作,加入译经楼的大宋学者日益增加,甚至还有十几位大食学者与
    高丽留学生加入其中。而西湖学院更是在大宋所有学院中,第一个开设了语言课,有数十位
    大宋士子在那里学习大食语、梵文与契丹语。
    所有这些事情,可以说都是轰动一时的。当时江浙虽然并非大宋文化中心,但却也是人
    文荟萃之所,西湖学院每译介一部书,对江浙乃至全大宋的读书人都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向来以为惟有华夏九州才是人类文明唯一中心的宋朝读书人,这时候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现
    实,在万里之外,还有一个未必逊色于诸夏文明的文明存在;所谓的“大食”,也并非是一
    帮只会经商的夷人组成的。而面对这种现实,大宋有些学者以宽厚的胸怀来接受这一切,甚
    至愿意谦虚的却研究这些“夷人”的成果,着手准备对其进行注释;但同样也有一部分学者
    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那些不过是末流而已。后一种学者中,高傲者则是傲慢的拒绝阅读,也
    禁止自己的弟子阅读讨论;而激进者,则不免吹毛求疵,在诸学刊中大加批评指摘,甚至指
    责西湖学院开设语言课,以华夏之尊而效沙门习夷人之语,是自甘堕落,斯文扫地。于是持
    不同意见的学者在各种报刊上互相攻讦,有人批评,则有人辩护。唯独西湖学院的语言课,
    却不仅没有因此停办,反而别的学院也出现效仿之势——学习契丹语或者还只是出于书生经
    国济世的理想,但是大食语与梵语,却是有着直接的利益趋动,随着大宋海外贸易的繁荣,
    “通译”无论在官方与民间,都显得十分的紧俏。
    让石越非常吃惊的是,金兰对于这些事情也显得十分熟悉。石越从来不知道伊本。西拿
    的《知识论》里写了什么内容,但是金兰却能说得头头是道,让石越不由再次对这个女子另
    眼相待。
    这种闲聊一直持续到家宴结束。唐康让仆人先送金兰回府,他自己却再次折回来见石越。
    “大哥。”唐康见着石越,便迫不及待地问出忍了半天的问题。“朝中的局势,大哥与
    先生已有应对之策了么?”
    “朝中局势?”石越意味深长地笑着反问了一句。
    “难道大哥毫不担心么?”唐康隐隐有点奇怪,但他还是相信这只是石越临危不乱的风
    度,“福建子费尽心机,不过是想使离间皇上与大哥。偏偏此时《白水潭藏书总目》又……
    虽是名至实归,但总归是不得其时。”
    李丁文亦叹道:“此事措手不及,否则未必不能阻止。”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石越淡淡的说道。李丁文不以为然地望了石越一眼,撇了撇
    嘴。唐康稍有点讶异,又立即道:“桑长卿与程先生他们,的确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他
    们既决定要做的事情……”
    “便是能勉强阻止,我也不屑为之。”石越打断了唐康的话,异常坚决地说道。
    唐康吃惊地望着石越。
    “自古以来,为政者有两类。一类目光短浅,不过是玩弄权术,以图搏取高位;一类却
    着意深远,所作所为,无不思及长远,欲为万世立法。做前者容易,不过有智术便可;为后
    者难,纵以王介甫之贤,亦不免有急功近利之病。我虽然愿为后者,但行事亦是战战兢兢,
    盖我终究亦不能知道自己所为之事,究竟是对是错。不过是尽我之力,但求无愧于心而已。
    然则若换位而言,则王介甫亦何尝不是在尽他之力,求无愧于心?我之为政与介甫之变法,
    区别又在何处?!”
    石越的声音十分平静,却让唐康觉得十分沉重,他仔细地听着,品味着石越的话。
    “我与王介甫之区别,其实也十分简单。王介甫自信过甚,不能容异己;而我却常怀惶
    恐,绝不敢以己为是而以人为非,竟容不得别人之不同。我自可有自己的政见,自然要坚持
    自己的主张,但是我从来不会想将与我意见不同者全部逐出朝堂,禁止他们说话。我更不敢
    借官府之威权,打压民间之声音,钳制士林之清议。若是目光短浅者,自会以为不利于己的
    言论,会妨碍自己政务之实施,给新政增添层层阻力,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但我却以为,既
    便那些反对意见中,一百条只有一条是对的,为了那一条对的意见能被允许说出来,我们也
    应当坦然允许那九十九条错误的意见被发表出来,接受它们带来的困难。这样的坚持,需要
    更大的智慧,它远没有独断专行来得痛快,但若能这样坚持,我们却会犯更少的错误,至少
    我们犯了错误以后,也能更及时的发现与改正。”
    “这有何必要?”李丁文不解的问道。
    “绝对有必要。潜光兄以为王介甫之聪明,在当今之世,谁可以比拟?”
    李丁文默然一阵,道:“司马君实、苏子瞻、公子,三人而已。”
    “果真以本性之聪明而言,我三人能胜之乎?”
    “不能。”
    “诚如斯言。”石越笑道:“潜光兄,王介甫之聪明,天下少有;王介甫之才学,天下
    亦少有;王介甫之声望,在他为相以前,天下亦少有;王介甫之权势,在其为相之时,天下
    亦少有!为何王介甫以聪明、才学、声望、权势四绝,一行新法,却导致天下沸腾?”
    “是其为拗相公也。”
    “非仅止于此也。”石越摇了摇头,道:“若其所行之政,皆为正确,便是执拗更甚十
    分又如何?!王介甫之不能得志,是因为天下之凡人,虽贤能聪明,其所作所为,却最多只
    能是对错参半。故此,使当政者善知错善改过,远比寄望得到一个很少犯错之贤者来得更加
    切实可行。”
    唐康在心中思忖,暗道:“大哥所言甚是。虽然大哥之贤,可称贤者。但亦是五百年一
    遇,后世之人,断不能尽如大哥之贤。是以使人能善知错,善改过,远易于使人少犯错。”
    但是这话说出来,却不免近于面谀,他自是不肯宣之于口的。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石越见唐康明白,又道:“故此,要使当政者能善知错,善改过,则不食朝廷俸禄之士
    大夫尤为重要。本朝养士百年,士大夫皆慨然以天下为己任,大多颇有风骨,不畏皇权,不
    尊权贵,特立而独行,以节气行于天下。此是本朝立国之本,亦是最可宝贵者。若使读书人
    只知歌功颂德,仰权贵之鼻息,为官府之走狗鹰犬,则是诸夏亡矣!是故,我绝不会为自己
    之方便,而做任何干涉学术之事——我若在学术上之观点与其不同,则自当以学者之身份与
    之辩论,绝不会以权位谋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读书人当有自由之精神,独立之人格,他们
    只要说符合自己良知的话便足矣。”
    石越知道唐康便是再聪明,也不可能完全明白自己的话中之意,他微微叹了口气,凝视
    唐康,郑重地说道:“康时,只盼你异时能记住我今日所说之话,毋以权力干涉学术,毋以
    暴政打击异己。此二例一开,后患无穷尽矣!”
    唐康很少见石越如此郑重其事,虽然他很难明白为何会“后患无穷尽”,但却还是认真
    的点了点头,答应道:“是。”
    石越的目光凝视唐康良久,忽转向窗外的夜空,这种似乎含有深意的目光让唐康有些恍
    惚,也有些不解,因此竟忽略掉了石越眼中那一闪即逝的茫然。
    次日。紫宸殿。这是重要性仅次于大庆殿的正殿。
    “万邦来同,九宾在位。奉璋荐绅,陟降庭止。文思安安,威仪棣棣。臣哉邻哉,介尔
    蕃祉……”在一曲清平正和的《正安》乐中,石越身着紫袍,腰佩金鱼袋,脚踏黑靴,手执
    象笏,随着诸宰执大臣们一起进入殿中。然后在音乐声中,向皇帝行礼。
    紫宸殿的朝会,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不过就是一种仪式。石越至今还很清楚地记得,五年
    前皇帝赵顼便曾经在紫宸殿受贺——那次是因为王韶收复熙河,王安石因此被皇帝亲自解下
    身上佩带的白玉带相赐。此次自己得到相似的待遇,不过是历史在一定程度上的重复而已。
    很显然,在今天这样的情形之下,在紫宸殿上,皇帝是不会讨论任何事情的。
    这不过是一场没有现场直播的表演。石越忽然有点恶意的想着:如果此时就有照相机的
    话,会不会在紫宸殿周围架满相机?
    果然,事情一如石越所料。
    皇帝接受群臣的祝贺,特召石越出列,高兴地称赞石越的功绩。然后,皇帝晋封石越为
    阌乡侯,连他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也被特旨封为桐庐县君,而石起的几个儿子也都一并受到荫
    封。除此之外,又有各种各样的赏赐,包括田宅、金银铜钱与丝绸绢布……
    皇帝看起来似乎是衷心的高兴……
    但在这花团锦锦簇的后面,石越却莫名其妙的乏起一丝无力感。
    也许那是厌倦也说不定。
    就在这紫宸殿上,石越忽然有些怀念起熙宁三年时的皇帝来。在那个时候的赵顼,更象
    是一个朋友,一个希望大有作为的年青人。
    八年之后,皇帝开始真正象个皇帝了。
    紫宸殿的朝会持续了一个时辰有多才终于结束,石越也终于从胡思乱想中摆脱出来,集
    中精神等待着皇帝的那句话。
    “众卿退朝,宣石越崇政殿觐见!”
    皇帝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宽阔的紫宸殿内响起,“遵旨!”石越竟微微吁了口气。
第八集 肆伐西夏 第12节
    崇政殿。
    偌大的崇政殿中,除了李向安等几个内侍之外,便只有高坐御座的皇帝赵顼与叉手站立在殿中的石越君臣二人。
    赵顼凝视着石越,许久。
    “自太宗以来,国家未曾有此大胜,此皆爱卿之功。”
    “是陛下洪福,列祖列宗庇护,将士效命,臣不敢居功。”
    赵顼微微笑了一下,摇摇头,笑道:“这些话都是场面话而已。”
    石越没料到赵顼这么说,不由怔了一下,连忙也笑道:“臣所言,亦是实情。若是没有陛下的支持,没有陛下之前下定决心整军经武,亦不能有陕西之功。民间俚语,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正是言此。”
    赵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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