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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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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便可以成功;然要让一路一州文明昌盛,亦的确非有数百年之积累不可。”
    石越看了桑充国一眼,他心里已隐隐猜到桑充国的用意,但仍然忍不住赞到:“长卿所言极是。”
    桑充国又道:“福建印书第一,民间藏书最盛,读书之人又如此之多,用不着知道地气南移,亦可知福建人才在本朝为何兴盛。而蜀中虽然人才辈出,在南方可谓一枝独秀,然终比不过本朝蜀中人才之盛。福建号称‘家有诗书,户藏法律,公卿相望’,而蜀中本朝教育之盛,则稍逊于福建。我还记得幼时在家乡,每到晚上,经常是家家燃灯,诵读之声,琅琅相闻。只不过蜀中各府州差异较大,如成都府、眉州等地,市井杳吏,亦能写文章,连伶人亦多通经吏。在眉州,知州甚至要规劝百姓不要只顾着读书忘了耕种;但在有些州县,却有人连书算亦不懂。这亦是蜀不如闵的原因。”
    “然蜀中教育最大的特点,亦是他路所不如者,则是蜀中女子多知书。正因女子多知书,才去督促子女勤读书。蜀中人才之盛,原因可能便在于此。”桑充国本书蜀人,说起自己的家乡来,自然亦颇觉骄傲。
    石越听得亦不由得连连点头,心里却又忍不住想到:当时蜀士长于文章而短于吏材,是不是也与此有关呢?
    桑充国见石越认可,更加振奋,“故此我亦十分赞成令女子读书,不说其它,试想想,这天下的母亲若能识文断字,岂有不会读书的儿子?”
    “此言有理。”这时连陈良也忍不住赞同起来。
    “至于江西与两浙,这两地书院、藏书之盛,更不用多说。江南西路之民,秀而能文。在别的地方,能写文章,已经很让人羡慕;但在江西,若只能写文章,却不足挂齿。本朝文宗,若非蜀中出了个苏子瞻,休说东南,便是整个天下加起来,亦及不过江西人。江西人才之盛,亦是由其书院之盛所致。江西路官办之州学、县学,私立之书院、学院。星罗棋布,不可胜数,而且早在熙宁以前,便已具规模……”
    陈良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到:“这只怕和江西的民风也有关系…”他想起此事,嘴角亦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来。
    石越听他话中有未尽之意,不由问道:“此话怎讲?”
    “我知道子柔先生所指何意。”桑充国不由笑出声来,他望着一脸疑惑的石越,忙解释到:“我听一些江西的学生提过,江西这地方,民风好讼。但有一点点纠纷,便非得上衙门打官司解决不可。当地许多百姓,随时带着纸笔,遇到纠纷,马上便会把证据记录下来。而且在江西,熟知律令的人最多,故本朝以在江西做官最难——别处百姓读书,是为了科举考功名,江西百姓读书,有许多是为了学律令好打官司。世传在江西卖得最好的书,不是《十三经》,不是《论语》,而是《邓思贤》这本教法律讲诉讼的书。江西的村学当中,便用这本书教学生。”
    江南西路的讼学、业嘴社,天下闻名,石越也听说过,但他却还是第一次听说江西路的百姓,竟然如此有法律意识,他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么多人疑心王安石的学术政治,偏于法家。”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宣诸于口的。
    桑充国却不知石越居然联想到他岳父那去了,又问陈良道:“子柔先生可是想说此事?”
    陈良点点头,笑道:“我去过江西,那些新科进士,若是差到江西做官,无不叫苦不迭。说到刑统律令,不要说业嘴社专门给人打官司的珥笔之人,便是普通百姓,这些进士也说不过他们。往往有在公堂上被百姓辩得哑口无言甚至恼羞成怒者。”
    桑充国笑了笑,道:“这其实无足为怪。各路当中,最爱打官司的,便是闵、蜀、楚、吴越这四地的百姓,不过江西风气尤盛。这只怕亦不是偶然。大抵来说,凡一地教育盛,则人才盛,而本朝素以‘法治’而著称,百姓识文断字,自然关心律令。便是先前所说福建路,还不是家藏法律?北方之儒者,以为这不利于风俗淳厚,非盛世之事,然此事我以为还是小苏参政说得对,这几地诉讼虽多,总好过有些地方的百姓去持械械斗。况且要百姓守法,先须令百姓知法,此事亦不得因噎废食。如江西那样,到底是特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道:“其实最能证明教育之功的,还是两浙路的情形。吴越之地,本来素有文明底蕴,然建国之初,吴越虽繁华,但教育并不算兴盛,杭州号称东南第一州,熙宁初年,州学竟不过二百余人。然自子明守杭以后,朝廷又大兴学校,十余年间,西湖学院之盛,几可与百水潭比肩。而杭州、两浙路之识字率,在全国亦居前列,我敢断言,二三十年后,东南夺状元最多的,必将是两浙路;天下夺状元最多的,亦不会是京东、开封,而将是两浙路。吴越之民,天性灵巧聪慧,别处用一千年、数百年的积累,他们只需数十年奋发,便不会差到哪里去……”
    桑充国嗟叹了一会,方又说道:“除此四地外,如荆湖北路,却正好是个反例?#65310;:甭吩诶飞显瞬疟渤觯徊恢问保:甭啡此ヂ湎吕矗境岳矗:甭放级黾父雒迹闳强康哪堑阋怕龌姑挥卸暇S胫嘤Φ模蚴蔷:甭方袢战逃ⅲ踔粱共蝗缇:下妨恕H缃窬:甭肺ㄒ谎0斓慕虾玫模闶窃乐荩耸翘谠⒌囊旁蟆6下纷越ü踔亟ㄔ缆词樵阂岳矗惭е绱笫ⅲ跄搜Z洳己螅纤浠乖对都安簧香墒裎獬挥诙现盥分校嗨闶呛笃鹬悖慈找嗫善诖现甭方尤障拢恢昧硕嗌佟?
    “若以此看来,所谓地气南移,亦只可存而不论。湖北路亦是南方,这地气南移,为何独独不眷顾湖北?而如湖南、广南东西、黔州诸路,难道便不是南方?为何地气不往那里移?南方兴盛之地,如闵蜀一东一西,相隔数千里,却把中间的荆湖南北给忘了?这地气南移之法,未免过于不可捉摸。其实同样的道理,亦可用于北方。西北诸路,以忭京与京东路学校最多,故这两地的状元最多,人才亦最盛。期于诸路,安史之乱以后,土地残破,百姓困于战争、劳役,哪有余力办学校?此消而彼长,便难免有地气南移之说。熙宁兴学诏以后,陕西路学校办得最好——这这是全赖子明与范纯仁之功——故我以为,陕西之将来,未必不能复兴如汉唐旧观……”
    桑充国嗟叹了一会,方又说道:“除此四地外,如荆湖北路,却正好是个反例?#65310;:甭吩诶飞显瞬疟渤觯徊恢问保:甭啡此ヂ湎吕矗境岳矗:甭放级黾父雒迹闳强康哪堑阋怕龌姑挥卸暇S胫嘤Φ模蚴蔷:甭方袢战逃ⅲ踔粱共蝗缇:下妨恕H缃窬:甭肺ㄒ谎0斓慕虾玫模闶窃乐荩耸翘谠⒌囊旁蟆6下纷越ü踔亟ㄔ缆词樵阂岳矗惭е绱笫ⅲ跄搜Z洳己螅纤浠乖对都安簧香墒裎獬挥诙现盥分校嗨闶呛笃鹬悖慈找嗫善诖现甭方尤障拢恢昧硕嗌佟?
    “若以此看来,所谓地气南移,亦只可存而不论。湖北路亦是南方,这地气南移,为何独独不眷顾湖北?而如湖南、广南东西、黔州诸路,难道便不是南方?为何地气不往那里移?南方兴盛之地,如闵蜀一东一西,相隔数千里,却把中间的荆湖南北给忘了?这地气南移之法,未免过于不可捉摸。其实同样的道理,亦可用于北方。西北诸路,以忭京与京东路学校最多,故这两地的状元最多,人才亦最盛。期于诸路,安史之乱以后,土地残破,百姓困于战争、劳役,哪有余力办学校?此消而彼长,便难免有地气南移之说。熙宁兴学诏以后,陕西路学校办得最好——这这是全赖子明与范纯仁之功——故我以为,陕西之将来,未必不能复兴如汉唐旧观……”
    桑充国原本只是来探望石越的伤势,因众人闲聊,说到南北之别,这时候侃侃而谈,由南方之兴盛,而大谈教育之功。在座之人,都是一时人杰,联想到桑充国一向的主张,听到后来,自然都知道他的炫外之音是什么——以桑充国的性情,这实已是他所能绕的最大的一个弯子了。
    “长卿说的不错,这天下之事,有些事看起来象天命,其实依旧不过是人事。”石越接过话来,“只不过,长卿,为政者固然不能没有远见,但也不能太有远见。眼睛看得太远,反容易忘记脚下的石头。”
    “子明……”
    “长卿之意,我已经明白了。”石越摇摇头,阻住桑充国,又道:“长卿上次送来《学校论》第一卷的初稿,我也拜读了。提高识字率与男童就学率,于我华夏种族之兴盛,的确至关重要。不过如今之局势,朝廷只怕暂时无暇他顾……”
    出乎众人的意料,也出乎石越的意料,桑充国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此事我亦知道。其实我这次来,原只是为探望子明的伤情,并无他意。而且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不过,子明既已看了第一卷初稿,便当知道,我在〈〈学校论〉〉第一卷中,说过学校非止是传道授业解惑之所……”
    “长卿说真正的学校,不仅应当是学术薪火相传之所,保留、记录下先贤先哲之学问,将之传授给后学,只能谓之‘传道’,学校还要致力于‘求道’,继续探询先贤先哲所不及的境界。真正的学校,还应当是天下道德良心之所系;还应当是为诸夏守望远方者,肉食者往往只能看到脚下,学校却要坚持看远方……”
    “子明能明白就好。”桑充国露出欣慰的神情,“我做了几十天的资善堂直讲,总算知道宰相有宰相的难处。但是,我还是以为,学校迂腐一点却无妨,若有一天,学校不肯迂腐了,它也就形在神灭了。我是生来便适合呆在白水潭的,所以,子明或有子明的苦衷,但若有机会,我还是会游说子明,朝廷当再颁布一次兴学诏,以勒令规定,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必须送儿子上学。朝廷收了这么多赋税,理所当然,要让它的臣民至少懂一点基本的书算……”
    桑充国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郑重说到:“这并非是乞求,而是讨债!”
第十四章 两河百郡宋山川(二)
    “在诸夏,士若是做了奴才,百姓也不要指望有什么好日子,国家亦不必指望有什么前途……幸好,幸好……”桑充国告辞后,石越忽然间没头没脑的感慨起来。
    众人均是听的莫名其妙,只潘照临冷笑道:“但桑直讲却未免太像个债主了。”
    石越转过头,望着潘照临:“先生可知,长卿之所有能有今日,亦是由他这份痴气?”他扫视众人,又说到:“有些人,不管他怀抱何种目的,只要认定一件事后,便能竭尽全力,心无旁的去做,有如此态度,无论他看起来多可笑、多迂腐,亦不当被人轻视。”
    “长卿想事情虽然简单,但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相信它正确,都诚恳极认真的去做。天下男子,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境界?所以,无论长卿做了多不合情理的事,我都没办法讨厌他;无论他想做的事,多么不可思议,我亦愿意包容……”
    潘照临的脸色变了变,他敏锐的觉察到,石越有点忘形了。
    皇上死了,石越的确很伤感,但与此同时,皇上给石越造成的那种无形的压力,也一起消失了。
    否则,无以解释石越的话——虽然这只是评价桑充国,只是无关紧要的话,但若在以前,石越最多在心里这样想想,绝不会随便当众说出来。
    不过潘照临也并没有多么担心,更加没有谏止。这未必是一件坏事,也许正是潘照临所期盼的——石越必须少一点顾忌其他人的想法。现在,已经到了要让其他人来习惯石越的时候了。从皇上崩架的第二天起,潘照临自己也刻意改口,称石越为“相公”了。石越虽然有点惊讶,但并没有告诉他不要这样喊……
    他冷眼看了一眼在座诸人,果然众人都是很认真的聆听着……人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其实,长卿的南北之论,还是极有见识的。他虽说是几个福建学生之语,不过我看多半还是他自己的想法。”
    “亦未必如此简单!”潘照临不屑的说道,有些事情可以改变,但对桑充国,潘照临心里的评价却与石越大不相同,他只是一眼就看穿了桑充国的那点小把戏,懒得当面反驳桑充国,但对石越,潘照临却还没有丧失反驳的兴趣,“说甚南北之争,南方兴盛,其实多半倒是北人之功”
    “哦?此话怎讲?”他的一番高论,却立时将众人的好奇心都吊高了。
    “何谓南人北人,若非是北人南渡,南方还在刀耕火种,又有何兴盛可言?”潘照临冷冷的说到,“大抵只要北方动荡,或者举国南迁,或是流民南渡,何处北人多,何处便会兴盛起来,东南有今日之兴盛,又岂止是因为文教?若无北人带去的农耕之法,令得东南富庶,又何谈兴盛?
    石越摇摇头,反问道:“先生此言,虽然有理,但既然是东南富庶是因为北人,那为何如今北方许多地方反不如南方富庶呢?若说因为战乱,国家承平也有一百多年了……”
    “这又何足为怪?一则北方地利已开发数千年,若要有何进益,自然是难于登天;而南方土地本来便要肥沃,且开发远不及北方,其财富增加,自然快过北方。故南方易于进步,而北方则苦于停滞。再则南方本是蛮夷居所,礼乐教化未至,北人到了南方,虽然移风易俗,以夏变夷,然原来土著之习俗,又岂能对移民没有影响?故南方风俗,原就与北方不同,北人重义轻利,南人却趋利重商,蔚为风气。相公不见连成都来京赴试的举子,也有人顺带着做生意的么?北方一家一族,若为分家分财打官司,不免为邻里所耻笑,南方则是习以为常,分家产时一文钱也不肯算错。相公莫要忘记,在相公之前,苏老泉、王介甫等人,便已经在说‘利者义之和’、‘利亡则义丧’,风气所致,南方士人,一向便在主张不得以义抑利,抑本崇末,非正统。上至士大夫,下至普通百姓,个个如此,其民富庶一点,又何足怪?”
    潘照临说完,意犹未尽,又说到:“我虽是北人,但若以此说来,倒是南人知变通些,北人大多竟是被孟子的徒子徒孙所累,我游历天下时,曾听有南人叫自家女婿叫‘驸马’,除夕放烟花爆竹,南人竟敢大呼‘万岁’,这等事情,若是在中土,可任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提到此事,连曹友闻也忍不住笑道:“潘先生所说这习俗,南方别处是没有的,至少杭州便不敢如此,不过有一年学生在广州过除夕,却曾听到军民大呼万岁,当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有人聚众谋反若说南人趋利重商,那确是如此。”这点他却无需强调,他本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石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此说来,长卿所言,的确片面了。”
    曹友闻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机会,自是不会错过,忙又说到:“以学生所见,山长所言,的确失于片面。在北方诸路大兴学校,自然是善政。然若以为凭此便能另陕西复兴汉唐旧观,只怕是一厢情愿。以学生所见,北方若能保住不由停滞而转为衰退,便已要谢天谢地。以今日而言,整个南方固然还不及北方,但南方才是诸夏之未来,则毋庸置疑。一者如夕阳,一者如朝阳,学生斗胆直言,朝廷来日之目光,还是应当向南看……”
    “潘先生与允叔说的不错,先前听桑直讲所言,还是局限于南人与北人,却未能深思南方与北方。”吴从龙也赞从道:“所谓南人与北人,其实皆是相对而言。我诸夏之民,皆是北人,何曾有南人?”今日之所谓南人,或为北人之后,或为以夏变夷之民,所谓南北之辩,甚是无谓。
    “!极是!极是……唉……”石越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忽然之间,便觉脑中有灵光一现,象是被什么东西点着了,忽然激动的大声喊起来,他手舞足蹈,一时忘形,竟触到了伤口,疼痛难忍,忍不住叫出声来。
    但他却依旧激动难抑,望了潘照临等人一眼,似是解释,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是了,是了……南方之兴盛,北方之停滞,固然有其它原因,但其根源,还在于此……”
    众人方以为他是认可了潘照临、曹友闻等人的见解,心里正纳闷他为何会如此激动,却听石越又说道:“……种族、文明之发展,可以有两种推动之力,一自内部,一自外部……我诸夏历千年之演化,欲再求内部之推动,进入新的境界,难免会倍感艰难,故北方之停滞,亦不足为怪——这并非是北方的衰落,而是北方达到一个高峰之后,无法寻求突破的徘徊。若不能突破,它固然难免会陷入衰落,但若能有所突破,其前途更不可限量。而南方恰在此时迅速崛起,亦不可简单视为南方的兴盛,更非简单的重复北方之历史,它亦是北方在内部无法寻求突破时,在外部找到的推动之力……”
    石越兴奋的发表着自己的宏论,却令在座众人都目瞪口呆。即使是潘照临,也不曾想到,石越与众人在谈论着南北之别,但心里思考的,却是这更高维度上的事情。这种视野上的差别,让潘照临都有点似懂非懂,没有完全明白石越所说的话。
    石越看了一眼众人,见只有曹友闻的双目中,露出那种理解与兴奋的光芒,他略顿了一下,又解释道:“这便是如同我诸夏是一架马车,原本拉车的,是北方这匹马,南方只是我诸夏在征服后生下来的小马驹,几千年后,北方这匹马,虽然代代相传,但永远都是那种血统,跑得不可能再快,拉得不可能再多,这时候,却发现,南方这匹小马驹,竟然已经有潜力跑得比北方更快了……”
    “便是如此!”石越又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要借此来强调自己所说的话,任何优秀的文明,都需要不断加入新鲜的基因,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但这种变化,应当是主动的,从他所知道的人类历史来看,若野蛮征服文明,则常导致衰退;然当文明征服野蛮,则带来的,却往往是文明的新一轮突破,在当时,南方对于北方来说,便是传统北方文明以外的新基因,所以,当北方的文明有些陷入呆滞与古板的时候,南方却突然爆发性的崛起了,而且,南方也的确呈现出一种与北方不同的特质来。
    但这些话,他却是无法和任何人说的。
    只有曹友闻似乎已经完全明白石越的话,他向一脸茫然的吴从友问道:“学生或已明白相公所说的意思……子云你知道配马种么?”
    “这……我不太懂这些。”吴从友疑惑的看着曹友闻,心里有一点妒忌,但更多的是好奇。
    曹友闻悄悄望了一眼石越,见石越并无阻止之意,又继续解释道:“配马便是这样的,纯种马配种,虽然是极好的,但若一代一代的,都是同一匹马的后代间进行配种,便是再好的纯种马,最后总会不成,更不可能超越最早的那匹种马。但若是能找到这种群之外的好种马配种,那便有可能配出更好的马来!”
    “允叔说得极好。”石越看曹友闻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欣赏之色,“我须多谢各位,让我想到了解决眼前难题的好办法。”
    众人还在咀嚼着石越与曹友闻的话,石越这句话,却又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相公?”潘照临正要开口询问,石越已经说了出来:“这是一石多鸟之法,既能解决眼前的几个困局,又能为我诸夏找到一匹新的小马驹!”
    “子云、允叔,今日所说之事,切不可向任何人泄漏。”众人方等着石越继续说他的“小马驹”,不料石越已经转换了话题,他对吴从友、曹友闻叮嘱了一句,待二人答应了,又转向曹友闻,问道:“允叔可知道,我找你来,所为何事?”
    曹友闻听石越语气中,带着考较的味道,略想了一会方答道:“学生别无所长,相公召见,莫非是钱庄总社,便当与南海海商有关。”
    他说完,抿着嘴望着石越,却见石越的表情不置可否,过了好一会,才听石越又淡淡道:“其实我找允叔来,是想问问东南商人与南海海商的家底……允叔须得和我说真话,然你亦可放心,我的问题不会太为难。”
    曹友闻连忙欠身回道:“相公下问,学生自当言无不知,言无不尽。”
    石越点点头,问道:“以允叔的估计东南商人与南海海商,手里通计能有多少金、银、铜钱?”
    曹友闻闻言,惊讶的抬起头,却见石越面无表情,他不知道石越打的什么主意,想了想,方谨慎的回道:“这个……东南商栗如过江之鲫,学生也不能知道究竟有多少商栗……但以学生所见,家财在百万贯以上的,总有上千家,至于十万贯以上的,当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这些人家,多少都会藏一些金银、铜钱,便是这金银、铜钱只占到家财的两成,最少也不会少于二十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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