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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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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是在如今这个特别的时候。
    高太后并非是那种不读书的妇人,从小受着严格的宫廷教育,对于各朝的历史,她亦皆略有所知。便以治国而言,高太后便相信,汉初的文景之治,乃是秦治以降,最为理想的时代。她也知道,在治武帝穷兵黩武、好大喜之后,之所以有昭宣中兴,亦是全由休养生息……因此,高太后的想是明确的,从维护权力的角度,她需要一段稳定的时间,来慢慢树立或巩固自己的威信;从治理国家的角度,她相信如今的大宋,需要的正是无为而治下的休养生息。
    这亦是她对司马光与石越的期待。与她的儿子赵顼不同,高太后打心里上,是站在司马光一边的。对于石越,高太后的想却要复杂得多。熙宁年间大宋朝没有走上王安石的“歪路”,在高太后看来,的确是石越的劳;而熙宁年间取得所有绩,高太后亦承认与石越有着极大的关系。可以说,在垂帘之前,她对石越有更多的好感。然而,自垂以后,高太后却始终对石越心怀芥蒂。她自己并没有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而且,事实上,石越亦并非是什么也不曾做!
    除此以外,对于石越的能力,她内心的深处,亦并非那么的倚重。她的确承认石越的能力,然而,从高太后心里的想来说,她是并不认为她有多需要石越的能力的。她所坚信的“无为而治,休养生息”,似乎亦不需要石越这样的能臣。只不过,她面前的形势远比治武旁后期要复杂,朝中的大臣,甚至连司马光都对石越十分倚重,而石越的势力亦已渐渐丰满……在如此形势下,她亦不得不对石越表示“倚重”,对石越应付当下种种危机的对策,只要两府不反对,她亦不得不听从。
    然而石越却是的确是个“生事”的人。
    如今诸事未顺,他便指使党羽抛出什么“封建南海”之议,搅得宫中朝中,未能有一日之安宁。
    她原想两头按下,一面打压宗室,一面罢吴从龙之官职,暂时得以息事宁人,日后再从长计议。然而这个想虽然得到了司马光与石越表面上的支持,实际上却毫无作用。
    先是吴从龙罢官一事便在朝野遭受到的巨大的阻力。一个叫吴鲤的给事中以为吴从龙没有过错,不仅驳回敕令,而且放言不羿三驳交付朝议。高太后查过这个吴鲤的覆历——此君不过二十几岁,因素有直名,乃是由大行皇帝越顼亲自自县令之位提拔——不论他如此激烈的驳回此令,是否存有别的想,总之他激烈的态度,却已经令得事件迅速升级。不待他三驳交付朝议,朝中亮此事的争论,便已经愈泻愈烈,不仅参预争论的官员逐渐增加,而且奏状你来我往,言语之间的相互攻讦,亦越来越不加掩饰大宋朝的宁静显得如此脆弱,不同派系的官员之间,公私之间积怨早已根深蒂因,只要一有机会,几次奏折里的针锋相对,便能擦得火花四溅。
    而高太后与两府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卷入争议的官员;渐渐将矛头指向决策者们;要求他们清晰的表明态度或者说支持自己。
    压力还不仅仅来自朝中。在野的士子亦不知何时加入了这场争论——与朝中目前还算旗鼓相当的争论不同;随着桑充国等人陆续表态;坊间舆论几乎是压倒性的为封建叫好。几乎所有民间的报纸上;能看到的;都只有赞美封建南海的声音。
    高太后是知道司马光与石越的态度的。
    在桑充国带头打破在野清议的沉默后;她便已经知道;除非两府中出现坚持反对的宰执;否则;支持封建的声音将会越来越大。最终;所有的压力;都会集中到她的身上。她原来的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在吴鲤封驳之后;便已经彻底落空。
    高太后不能确信此事背后是否有人操纵;但是宗室们显然亦感受到了危机。找高太后游说、吴诉、争辩此事的宗室;也越来越多。那些不想离开汴京的;不想放弃眼前衣食无忧生活的宗室们;心里也明白;太皇太后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希望能够用亲情来打动太皇太后;用伦常之义来保护自己的生活。
    而且;目前依然没有一个宗室表态赞同封建——在这样的情况;朝廷若要强制封建;无论是高太后还是两府;都免不了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即使是高太后;亦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实行封建;倘若宗室一致反对;高太后亦得有所避忌;否则难免会被人视为吕后、武后之流……
    更何况;在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高太后;其实依然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她会为自己的两个儿子计算——封邦建国;的确有很多好处;不需要那些大臣反复强调;她也希望自己的每个儿子的后代;都能掌握一个国家——她并非连这点都看不到。她的确不愿自己的儿子离开自己的身边;但是这亦并非不能克服。然而高太后亦在暗地里查过;抛开海上航行的危险不提;南海诸岛的瘴疬的确不是玩的;尤其是北人在当地生活;病死;夭寿;都是家常便饭。如果封邦建国的代价是要儿子的性命;这样的事情;高太后是绝不会答应的!
    因此;当高太后身处这样的旋涡的最中心时;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若还想能够掌握此事;便一定要让人们知道畏惧她;知道她没那么容易被打动;没那么容易受人影响。说到底;她握有最终的决策权。若人们知道她足够坚定;那么便会首先妥协。
    既然已身为天下的主实;那么软弱一面;便绝不应当再展露出来。
    ";小娘娘——放了这些鲤鱼;便可以给父皇祈福么?";站在向太后与王贤妃身边的温国的声音;在这个悲伤、压抑的气氛中;令人感觉到一种生气。高太后也越来越喜欢这位长公主;她觉得温国这个孙女;在所有的公主中;最象她自己。高太后知道温国问的是王贤妃;温国喜欢管朱妃叫";大娘娘";;王妃叫";小娘娘";。
    便见王贤妃擦了擦眼泪;轻声回道:";是啊。释家说一切有为善中;以放生德第一。";
    ";那我也想去放几尾";温国口里说着;眼睛望着的;却是高太后。
    高太后不觉心里一酸;不由得点了点头。
    ";臣妾亦曾发下愿誓";一面望着温国朝池边走去;王贤妃也走到高太后跟前;跪下低声说道:";臣妾想用自己的月奉;替大行皇帝放生一千尾金尾鲤鱼;还乞太皇太后成全";
    高太后微微点了点头;";此乃是你的心意;你叫内佳去买了再放生便是";
    ";但是但是;臣妾希望能将鲤鱼放生到黄河";王贤恳虽然有点迟疑;但还是嘉起能手说道。
    ";黄河?";高太后不由有点讶异;;";放生在哪里不是放生?为何还要特意去黄河?";
    朱太妃觉察到高太后语气中的不悦;连忙打着圆场:";是啊;妹妹;若是放生;一个又一个不如在后苑。此处至少无人捕捞;若放生在黄河;未必";
    ";但它们是鲤鱼!";王贤妃倔强的打断了朱太妃的话;";它们应当放生于黄河。";
    连高太后一时都没有明白王贤妃话中之意。
    ";鲤鱼若是在瑶津池内;固然可以悠闲自在;不必担心被人捕捞;成为人口中之食;然一辈子便只能做鲤鱼。";王贤妃抬着头;望着高太后的眼睛;毫无退避之意。";它们只有在黄河中;才可能有朝一日成为跃身为龙!即便可能成为盘中美餐;即便要与别的鱼争食饱腹;逆游而上跳龙门时;还要受许多艰辛;然而倘非如此;它们便无成龙。大行皇帝乃是真龙化身;如今龙驭宾天;以大行皇帝之身份;虽放生一千条鲤鱼;又如何及得上放生一条真龙?";
    ";你的心意可嘉。";高太后淡淡应道。她瞥了了眼旁边的后妃们;这些女人要么窃窃私语;要么双手合什阿弥陀佛;一个个不知是在心里嘲笑王氏的可笑;还是在假惺惺的称赞她的心志;也许有些人;还暗暗嫉妒她讨好了自己。这些蠢妇;没有一个听得明白王氏在说什么
    ";太皇太后可是恩";
    ";你自己自是不得随便出宫;这番心意;你叫成安县君帮你达成便好了。";
    ";谢太皇太后恩典。";
    王氏叩头谢着恩;但高太后却已经没兴趣再理会她。她的目光投向瑶津池;鲤鱼五氏的比喻倒也恰如其分;太祖太宗皇帝的子孙们;如今不正如这瑶津池里的鲤鱼么?纵有着龙的血脉;有朝一日亦可化身为龙;但是在这瑶津池中;安享宝贵;养得再肥再大;却只得做一辈子的鲤鱼!
    只不过;除了这些大道理以外;高太后分明感觉到;这";封建";的旋涡;已经越来越大了。五氏如此生硬的向自己进谏;当然也有她自己的算盘——除开雍王的原因;王氏给她生了两个孙子。虽然因为年纪的原因;在泄露出来的吴从龙的札子中;没有大行皇帝儿子们的封国;但只要封建之策确定;虽然未必会代代皆封建;但至少赵俟们的封国;却都是迟早的事情。王氏若一直呆在汴京的宫中;将来不过是一个太妃的封事;过着清心寡欲的寡妇的生活;了却余生。但若是她两儿子都能封邦建国;那她就是两个比高丽国还要亲贵的诸候国的王太后!
    高太后不能不担心;有了一个见识明白的王氏;迟早为大行皇帝生过儿子的后妃们;都会意识到这一点。到时候;她将不得不面对来自整个后宫的挑战与怨恨。
    石越一直在很认真的听着蔡京说他的建议。
    已经是二月;外朝马上就要除服;然后一切渐渐都要恢复正常:被推迟的省试;在除服之后;便要开始锁院:此外;队服之后;发行盐债的计划亦要正式颁布——石越仍然有点忐忑不安;这个计划只是在政事堂秘密通过;既没有交付朝议;甚至也没有全面征询两府、学士院的意见;石越既担心它的实际效果与执行情况;亦不能不担心朝中的反应
    除此以外;还有辽国的威胁依然没有解除。
    这一个月内;双方使者可谓不绝于道。宋廷先后派遣范翔与章忄享使辽;一则告哀;一则告知新帝继位。而据职方馆与雄州传回来的报告;辽主耶律氵睿已经在南京析津府接见了范翔;并且下令为赵顼辍朝三日;军民素服;以示哀悼。而苏轼与朴彦成亦在析津府立了灵堂;辽主更是率百官亲临祭奠。辽国派来宋朝的祭奠与吊慰使;亦早已经抵达汴京若单从这些举动来看;两国关系之亲密;便真如盟约所言;称得上是";兄弟之国";。
    但另一方面;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职方馆与雄州均报告;向辽国西京与南滴聚集的契丹军队以及部族军队;数量越来越多。辽国的祭奠与吊慰使;对于使命以外的事情;一根装聋作哑;枉顾左右而言它。而来自朝拖古烈的最新解释是;这是因为耶律氵睿的皇后想看看她的南滴析津府;这只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南狩
    于是;只要耶律氵睿夫妇的";南狩";一日不结束;郭逵在河北的";演习";;亦一日不能结束。
    禁军在河北的集结训练;每日要消耗大量的国帑;继续空耗这个国家的可怜国库;枢密使朝维已经不止一次的打起了盐债的主意——他不断的游说司马光与石越;欲说服二人调集更多更好的禁军前往河北与河东
    显然;枢府有不少官员对于禁军毫无面的撤出益州一直直耿耿于怀——熙宁间军制改革后;枢密院的人员结构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过往文官越来越多。掌握权力越来越大的情况受到了一定的抵制;文彦博虽然同样更看重文官;但他毕竟是主持过军政的人;为了整军经武的需要;他着重从军中提拔了一些有过战;又能识文断字的武官进入密院;委以重任。除此以外;经由武举、讲武学堂进入密院的武官也越来越多。如今的密院;正是由这两府人外加一些青壮派文官把持着。而其中的武官多出自西军;经历过对夏战争的胜利;这些人对契丹毫无畏疏惧之心;而益州的失败;则更促使他们急欲挽回脸面。
    也许是受到这些人的影响;也许是朝维亦想在枢密院有一番作为;总而言之;不知何时;朝维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对外强硬派。
    石越并没有觉宗到朝维的私心——虽然同为辅政大臣;但以目前的形势而言;政事堂彻底压倒枢密院;几乎已成定局:而已经快七十岁的朝维亦已不太可能超越司马光与石越拜相。尽管朝维与石越私交极好;但是他既非石越的下属;更非石越的应声虫。朝维亦希望能够对朝政有自己的影响力。能够左右军国大政的走向——但是如若按照司马光战略收缩之策略;密院只会越来越被削弱;而他朝维;亦只会越来越可有可无。在这个时候;朝维的态度强硬一点;不仅能为他赢得枢密院及朝中强硬派的支持;稳固他的威信;亦可为他个人获得与司马光、石越讨价还价的筹码。
    但除去这些私心外;朝维亦有他的";公心";。当过太府寺卿的朝给当然知道石越不可能还没开始发行;便预备着将盐债挪作他用;他也更加清楚司马光的全面收缩策略;要求不可能改变实际上;仕宦生涯大多数时间都与军政无缘的朝维;根本不是一个好战之人。但是;已经快七十的朝维;也算得上是";老寻巨滑";了;此时将自己打扮成强硬派;亦有故意与司马光、石越唱红白脸之意——兵部尚书孙固是个顽固的老儒;他心里面支持司马光的主张;便不会说出违心的话来;但朝维却认为;强硬的态度亦是一种士气;大行皇帝费了十几年的夫;好不容易养出这种不畏惧契丹的心态;亦不能一根打压了事。他以枢密使的身份;旗帜鲜明的站在他们这边;对这种士气;既是一种支持;又方便控制
    韩维的做态;几乎驴过了所有人。
    契丹大举聚兵;却不派使者威胁宋朝以谋取好处;反而令韩拖古烈不断宽慰宋廷;这种举动;完全不符合过去一百年间契丹人的行为方式;这的确令得石越无对北面的局势放心。契丹人这样兴题动众;若既不真火打劫捞取好处;又不当真南犯;那可真称得上是损人害己之举;全然不合常理。因此石越不能不怀疑契丹这次也许是要动真格的。而韩维要求向河北增兵;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道理的。
    但是;石越亦不愿意就这样被耶律氵睿牵着鼻子走。
    坚持不向河北增兵;万一出事;石越便要承担政治后果;但如果真的增兵;宋朝却要承担经济后果。契丹虽然聚兵;但若朝廷示以安静;国内纵有担心;却还不至于恐慌;这方面组成部分百姓是会相信官府的。但是;若是宋廷也大举出兵应对;那便是朝廷颁布一万道安民告示;亦将无济于事。
    这是石越无承担的后果。
    他只能赌一把。一面安抚韩维与密院;一面寄望于范翔于章忄享带回来好消息。虽然石越相信;范翔与章忄享带去了足够多的敌码与让步;但每天早上醒来;石越仍要暗暗祈祷河北、河东不要传回来坏消息。
    心里面挂着如许多的大事;在这个时候;石越亦的确想过要将封建暂时拖一拖。这是千年大计;他心里再热哀;亦知不必急在几个月内便要推行。这十来天里;石越只是冷眼旁观着朝野对封建的争论。
    他并不在乎吴从龙的官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给事中的封驳;将吴从龙与封建;再次带到旋涡的中心。然而这时候的石越;反倒象个局外人;只是旁观着这一切。
    两府受到的压力不值一提。真正的压力;都在高太后身上。石越并不是真正理解高太后为何对封建抱着极为迟疑的态度;他一直认为高太后不可能不明白封建的好处。但既然不明白高太后民族乡的原因;那他便更不着急。无论封建之议暂时被高太后压下来也好;还是高太后受不了这压力而被迫接受也好;石越都可以接受。
    但此时蔡京的建议;却又让石越记起了自己的初哀。
    ";纵使其他一切不提;便只为了顺利发行盐债;相公亦当对封建之议善加利用。";
    蔡京竭力游说着石越;为政之道;有些人喜欢";安静";;有些人则喜欢";生事";。蔡京便是后一种。在蔡京的心里;机会便来源于";生事";。他早已经揣摩到石越与司马光的心意——他甚至已经猜到;在封建之事;王、马、石、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他才如此热哀的介入此事;若能促成此事;既可以在司马光与石越面前得分;又可以赢得小皇帝身边那群人的好感与信任有这样的好处;蔡京是绝不愿意半途而废的。何况;他如今已经将自己装氛成";恢复封建之制";的倡议者之一。倘若此事便这么被打压下去;对他的仕途来说;亦是个不大不小的挫折。这也是蔡京绝对不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发生的。
    蔡京知道石越心里紧张着什么事。
    解决交钞危机的办;除了废除交钞、或者另外发行新的纸币外;较为积极的办;一个便是已经决定在益州路推行的蜀币——这是将全国性的纸币;转变成地区性的纸币。这个政策;本质上却是旧党的政策。另一个政策;即是石越提出来的;以发行盐债的方式借款来抵御交钞危机。
    大宋朝凡是有";善理财";之外的官员;都承认这两政策在纸面上都是可行的。但相对来说;人人都知道旧党的";蜀币";政策风险更小——它较易成;而即使失败;波及的范围亦有限。相反;石越的盐债计划虽然雄心勃勃;却充满未知。不仅在朝中将会面临强大的道德压力;在实际操作中;亦很难知道窨能否顺利发行;在发行的过程;更难以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麻烦
    如果成;那一切都好说;但万一失败;不仅将使大宋朝的货币与财政面临崩溃的垃圾;对石越的政治声望亦将是沉重的打击——尤其是若到时蜀币政策显得极为成之时;两相对比;失败的一方;将更加刺目。
    如今的朝廷中;以旧党势力最大;旧常对石越的容忍与尊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石越拥有他们所不具备的解决问题的能力。朝中大臣自司马光以下;或多或少都会迷信石越的能力。但如果石越这次失败;他便会成为罪魁祝首;以往旧党对石越的不满;将很可能会一次爆发出来。到时候;能够救石越的;但真的只有契丹了——也许旧党会干脆将石越赶到河北或河东路去当率臣;以求物尽其用。
    蔡京并不知道王安石会在杭州主持大局。但他却知道石越将会很重视发行盐债的计划。
    这正是蔡京可以利用的。
    在发行盐债之时;倘能鼓动起朝野对于封建之争议;无论如何;都可以起到转移视线的作用。相比起恢复西周封建之制这样的千年难遇的大事;发行盐债;卖几个有名无实的爵位;又算了什么?虽然每次都遭到反对;可大宋朝又不是没卖过官!
    蔡京并不知道石越当初便有这个打算;但他知道石越肯定能明白其中的好处。
    而对于蔡京来说;只要关于恢复封建的事情还在争吵;他便能找到机会。而且;争吵有时候亦是有好处的;相同观点的人;会因为有共同的对手而聚集在一起;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一种势力。而争吵亦是表明一种态度;可以令小皇帝和他身边的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忠臣";
    白水潭辩论堂
    ";故刘秩云:…自汉以降;虽封建失道;然诸侯锋皆就国;今封建子弟;有其名号而无其国邑;空树官僚而无莅事;聚居京师;食租衣税;国用所以不足也…——刘秩虽唐人;所言之事;实与今日无异!";
    ";当日唐太宗尝读;慨然叹曰:不井田不封建;不足以三代之治!惜科当时群臣;不能顺英主之美意;使生民不能复见三代之治;百年而后;而有安史之乱;此岂非冥冥自有天意?今石相公作十五年后;而朝廷竟有大臣倡议封建——诸君;诸君!此岂非天意哉?!";
    桑充国静静的站在辩论堂的最后面;望着台上口沫横飞;慷慨激昂的学生;心里面竟是五味杂陈。
    自从传出吴从龙、蔡京等人倡言恢复封建之制;白水潭与太学;早就如炸开了锅一般;人人都在争辩着是否应当恢复封建制。连要参加省试的贡生;都不免要揣测;封建之事;是否会成为策论的韪?但后来又传出吴从龙罢官的消息;这的确便如一盆冷水浇到了那些热血沸腾的学生的头上;桑充国以为这些关于封建争论也慢慢会来自下去;不曾想;一个与白水潭过从甚密的给事中的封驳;如同在将要炸灭的灶上;又丢进了一把干柴。桑充国发觉;公开支持封建的学生;不仅声音越来越大;人数也越来越多!
    桑充国心里面是支持恢复封建制的;不管怎么说;桑充国也是一个儒生;在这个时代的儒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为";井田";、——封建…而兴奋的;而且;便是桑充国也明白;封建南海;有利于稳固小皇帝的皇位!
    但是;虽然已经不再是白水潭的山长;但没有人比桑充国更了解白潭的这些学生。桑充国隐隐的感觉到;似乎有一些势力;在背后鼓动学生们去支持封建这令他非常的不安。
    桑充国又不由得想起昨日架铸对他说的事情——架铸刚刚写了一篇脍炙人口的;极力赞美周官封建之义。但是;桑充国却无意中发现;他这位得意门生;竟然请了几个同窗;在何家楼包了一座价格不菲的院子;大快朵颐。桑充国早就知道这个架鬼头是个手里留不住钱的人;他在的薪俸、润笔;桑充国早已下令账房五日给一次;免得他到手便花光;他突然间如此阔绰;其中必有别情——果然;在他的追问下;架铸很痛快就承认了;他的;乃是受人所托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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