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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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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桓果然摇头拒绝,拍着xiōng脯,慷慨言道:“将军此刻正是讨贼关键时期,岂可轻易调动兵力?袁术大军虽众,我方一力挡之,必不叫将军分心南方。”
    盖俊笑了笑,既然李军有独享一面之功的心意,他更没有意见,成全其等就是。
    接着又聊片刻,盖俊以夜sè已深为由,表示困倦,示意胡封、李桓退下,二人道诺拜辞,转身离开前,不约而同望向张辽,眼神复杂难明。也无怪二人如此,盖俊单单令他们退下,而独留张辽在帐中,其中的意思,可是非常值得耐人寻味的……
    盖俊目视胡封、李桓离帐,转头对张辽笑道:“俗人已走,可与文远再作详谈。若是困倦,则抵足而眠,明日携手,大战国贼,此真乃人生一快也。文远以为然否?”
    “正是。”张辽亦是面lù笑意。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盘旋而起,进而飘出帐外。
    李桓耳闻骠骑将军笑声,面lù苦sè,无奈叹道:“没想到张辽此子,竟得骠骑将军这般看待,料来异日地位,未必会处于子邑之下唉……此仇难报矣可怜了十余位惨死张辽刀下的族人……”
    周围熊熊燃烧的火把,映得胡封脸庞忽暗忽明,只听他幽幽说道:“你把我当白痴吗?”
    “……”李桓猛然一惊,这才念起,这位族姐之子,已是将军之流,河朔仅有数人能够比及,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哪个不是人jīng。胡封表面莽撞,实则心中甚明。
第四百三十六章 叛乱
    第四百三十六章叛luàn
    子时,深夜。
    韩营依托长安东郊市井而建,比起盖俊住在帐篷里、硬榻上,韩遂的帅帐设在市井内一座繁华的酒楼内,论及起居舒适程度,双方相差可谓天地之别。可惜韩遂此时没有半分享受的意思,他身处雅室,伏在案上,双目赤红,紧紧盯着三辅地图。
    在长安时,韩遂就为了军政,常常废寝忘食,待盖俊兵临城下,他出城率军对抗,连续四五日,每夜难得能睡上两个时辰,即便是铁打的人,也未必熬得住,偏偏韩遂生生tǐng过来了。此时韩遂面临危局,心神紧绷,不觉劳累,若是盖俊即刻撤军,韩遂身心一旦放松下来,非得大病一场,静养十天半月不可。
    一阵平稳而富有节奏的敲mén声传入韩遂耳中。
    “将军,长安急事……”
    韩遂猛然抬起头来,这个时候前来扰他,必是急事无疑,只是他没想到竟关系着长安,长安安危,韩遂最为重视,不能容忍有半点差池,难道……
    “进来……”
    推mén而入者是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方面大耳,剑眉tǐng鼻,目如流星,姿容颇为不俗,韩遂认识他,其乃成公英族弟成功元,为人有心计,极得成公英看重。
    看到成功元亲来,韩遂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长安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让成公英不敢假于他人之手,而把自己的族弟派出。急忙问道:“仲善,可是京都发生了何事?”
    成功元面sè凝重地点点头,一字一句道:“明公,长安士人有异动,且有领兵将领参与。”
    韩遂脑子“嗡“的一声,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可还是发生了。长安士人没有兵权,蹦得再欢,也是枉然,怕就怕士人联合武将,一同发动叛luàn,士人之智,加上武将之兵,无有不顺,连带甲十万,雄踞关中的董卓都栽在二者之手。
    成功元宽慰道:“明公无须忧虑,此事已被大兄查知,不日必当一网成擒。”
    韩遂冷静下来,问道:“都有谁?”
    成功元道:“shì中马宇、李祯……”
    “……”韩遂面sèyīn晴不定,shì中马宇是太尉马日磾的族侄,他参与其中,马日磾这只老狐狸定然脱不了干系,其就算未曾参加叛luàn,亦是装聋作哑,充作不闻。
    李祯则是一个让他大感意外,甚至感到痛心的名字。李祯是凉州陇西名士,韩遂进京后,对他宠信有加,试图把他拉到己方阵营中,与同为shì中的成公英一道,上监天子、下察百官。不曾想,他明里恭顺,表示效忠,暗地里却在干谋反的勾当。
    “中郎将杨盛、赵密……”
    杨盛是左冯翊人,其名为中郎将,实则手中无兵无权,不足为虑。倒是赵密,加入西凉军足有二载,虽非嫡系出身,亦受重用,他缘何反叛自己?韩遂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赵密是长安西侧雍mén的守将,若成公英不察,被他大开出mén,放盖军入内,后果不堪设想。
    成功元随后又接连道出几个名字,韩遂只觉得周身发冷,几乎冻僵血液。这些叛luàn者都是成公英已经确定的,可未确定的呢?是已知的数倍?甚或十数倍?……
    “明公、明公……”
    成功元连唤两声,终于把韩遂唤醒,问道:“这些叛luàn者,擒后该当如何?”
    韩遂想也不想,就要道出一个“杀”字,吐至嘴边,又硬是憋回肚里,面sè涨得发紫,既可笑,又可怜。韩遂以前身在西凉时,常常对董卓施展的血腥手段嗤之以鼻,认为其一介蛮夫,只会杀人,不屑一顾。如今,他终于稍稍体会到了当时董卓的心境,你不想挥刀,却有人bī着你挥。因为你不杀人,就会被人所杀,没有半点退路可言。
    韩遂终究不是董卓之辈,经过深思熟虑后,放弃大开杀戒的念想,他心里清楚,一个杀字说出口,很容易,然而长安却将尸铺满巷,血流成河。兵卒一旦杀红眼睛,以成公英的威信,必然制止不住,届时长安肯定陷入大luàn,盖俊岂能放过这等良机?
    韩遂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躁动心情,缓言道:“mō清叛者,全抓起来,抗拒者杀无赦,投降者不可枉杀,暂时投入天牢,待我击退盖贼,返回长安,再做处理。”
    成功元抱拳称诺,又与韩遂详谈种种,之后告辞而去。
    成功元走后,屋内陷入一片死寂,韩遂再无心去观察地图,盯着烛光,怔怔出神……
    此事nòng得韩遂不免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一向无比自信的他,首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死守长安,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即使击退盖俊又能如何?面对长安虎视眈眈的士人,以及无甚主见的武将,自己的下场,只会落得和董卓一样。
    不对我会比董卓做得更好,会重振汉室江山,甚至取而代之……
    妄想你连盖俊这一关都过不了……
    不对……
    韩遂诸般杂念纠结脑内,就这样不断持续着,不知过去多久,天地间第一缕朝阳顺窗而入,照在面上。韩遂一夜间仿佛苍老数岁,俊伟容貌不在,奕奕有神的双眸,也变得暗淡无光,卓尔不群的身姿,亦是微微驼着,如此尊容,像极了落魄的中年士子,而不是那个雄霸西凉,进而入主西都,继董卓之后,执掌大汉国权柄的当世枭雄。
    “当当当……”敲mén声突兀响起,惊醒韩遂。
    “谁?”韩遂一夜未眠,声音沙哑,犹若夜枭。
    mén外之人显然也吓了一跳,半晌才答道:“明公,盖军阵前挑战,应否?”
    “滚”韩遂忽然暴怒道。
    mén外之人乃是韩遂亲卫,追随后者不算长,也不算短,三四载有了,在他的印象中,韩遂向来温文尔雅,潇洒出尘,从容不迫,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的气度,这种有别于他人的气质,使得边地汉胡,一见为之倾心。自入京以来,韩遂饱受压力,稍有改变,可也没像今日这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韩遂如此失态?亲卫想不通,也不敢多想,用蚊声道一句诺,转身匆匆离开。
    盖俊腹间似有不畅,悠悠转醒,扭头看向一侧,晚间和他抵足而眠的张辽,榻位空空,不见踪影。盖俊坐起身来,róu了róu太阳xùe,翻身下榻,穿上皮靴,走到帐mén前翻开,一缕阳光shè在面上,bī得他抬手遮在眉前,目光先是一片模糊,继而逐渐清晰,只见数十步外,有一条翻转腾挪的身影,其手中一杆大戟,化为乌光,四面游走,如龙驾云,如蛟覆海,端的好身手,不是张辽张文远又是谁。
    盖俊转到帐后小解,随后行向张辽。
    张辽练武时甚是专注,目无旁物,只是一心打磨武艺,直到盖俊来到近前,才猛然意识到,马上收起动作,端戟抱拳道:“将军,可是麾下扰到将军歇息了?”
    “腹有不畅,才致转醒,与文远无甚关系。”盖俊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摆了摆手道。此时他就是个才睡醒的青年,身上没有半分骠骑将军的气度。盖俊上下打量张辽周身,说道:“文远,你身上数有创伤,昨日医官吩咐不可妄动,你却是不听啊。文远,似你这等良才,身体已不仅仅属于个人,也是国家的,当要为国家爱惜身体。”
    “将军教训得甚是,麾下知罪。”张辽苦笑告罪。
    盖俊抬头仰望天际,时值日出,距离两人卧眠,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时辰。盖俊明显还未睡醒,睡眼惺忪,又打一个哈欠,乃问道:“文远是几时醒来的?”
    “有一会了。”张辽面带古怪道。他天sè尚未大亮,便已起身,固然是近些日子连连恶战养成的习惯,却也和盖俊不无关系。毕竟,他可是和堂堂骠骑将军合榻而眠,生怕睡熟一个翻身压住盖俊,将其惊醒,因此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盖俊自然不知其中详细,也未察觉张辽神情异样,口中说道:“文远先后经历长安、峣关诸战,期间定是少有睡眠,既然身入我军,一时无事,何不多睡一会?”
    张辽回道:“麾下早已习惯,且思战心切,卧榻难免。”
    盖俊转头望向西方,摇了摇头道:“都已是这个时辰,韩遂仍无动静,今日恐怕要让文远失望了。”盖俊话音即落,便看到马腾向这边行来,言说韩遂无视己方邀战,避守不出。
    本来今日开战与否,就是五五开,盖俊没觉得什么,张辽则是深感遗憾。昨夜闻盖俊言及今日或有大战,他憋足了劲yù上战场,斩得几将首级,献给盖俊,稍作答谢,可惜韩贼龟缩营内,不让他如意。
    “文远还未用饭吧?正好孤也觉腹中发食,和孤一起用膳吧。寿成你也是。”
    马腾尝与盖俊同食,当先称是。
    “……”张辽略显忧虑,他认为自己一介降将,昨夜和骠骑将军抵足而眠,今日再一起用餐,必会受到河朔诸将嫉妒,且他也不想给众人留下“自身本领没有,巴结其上有能”的印象,他张文远虽是降将,却非无才,凭自己的本事,照样能够扶摇直上。盖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过来,张辽不好拒绝,惟有无奈点头道诺。
第四百三十七章 望关兴叹
    第四百三十七章望关兴叹
    却说韩遂骤闻长安士人联合将领yù图叛luàn,大受打击,一夜未眠,心力憔悴,次日高挂免战牌,盖军求战不得,无可奈何,长安东郊连续沸腾两日后,再次安静下来更新
    与此同时,一支兵马众多、不见首尾的大军从南而来,缓缓来到峣关关下。
    大军总兵力高达三万五千人整,其中健壮步卒三万,骁勇骑兵五千,主要以袁术荆楚兵为主,另有吕布杂牌兵约三千,李méng秦地兵约五六千。
    单论战斗力,自然是李méng兵最强,毕竟他们皆是董卓麾下jīng锐,少说也有数年战场厮杀经验,袁术的荆楚兵也远远比之不上,更勿提吕布。吕布虽然兵力有限,且军中多参杂民壮,外表光鲜,实不堪战,然则袁术却待其甚厚,隐隐在李méng之上。
    一来吕布对袁术有大恩惠,袁氏京中满mén皆为董卓残害,吕布亲斩董卓之首,算是为袁氏报仇雪恨。而且如非是他率兵从背后袭击李méng,袁术现在还受阻于武关关下,绝难至此。旧恩加上新惠,袁术对吕布高看一眼,也就不足为奇了,反之则是怪事。
    二来,吕布步卒固不耐战,但他手里却有一千骑兵,目前袁术缺的就是骑兵。其实以其坐拥四千骑兵,放到盛产战马的凉、并、幽诸州,可能不值一提,放到东州,则足以傲视诸侯矣。不过袁术自从认识到马镫的巨大作用后,骑兵,自然是多多益善。
    何况,李méng仅为董军偏师,除其本人外,有能力的将领寥寥无几,怎及吕布聚集并州一州之jīng华,麾下骑将、骁将、猛将不计其数。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袁术相信自己如果能够彻底消化并州军,那么他的大军实力将会膨胀一倍不止。当然了,吕布亦非易与之辈,军权抓得甚是牢固,袁术想要兼并其部,还要好好筹划一番才行。
    种种原因相加,造就了如今吕布在袁术麾下的特殊地位。
    吕布不是白痴,他当然清楚袁术对他麾下的窥视,然而他现在实力低微,别无去处,惟有不动声sè,静观其变,所幸两军刚刚合并,袁术不敢做得太过。
    吕布心底还隐隐有个想法,他现在的地位有些类似于当初孙坚之于袁术,似属下又似盟友,拥有一定的独立权,只要自己收起锋芒,静静蛰伏,等待机会,未尝不能效法孙坚,一举摆脱袁术控制,自立一方,甚至后来居上,取而代之,亦未可知。
    和吕布抱着的想法不同,李méng心里没有那么多歪mén邪道,董卓死了,董军诸将被迫绑上韩遂战车,困守长安,岌岌可危,他又素无根基、能力,难以独立,袁术以大将待之,他也乐得为其效命。
    数万带甲之士鱼贯行至峣关下,如雷鸣般的战鼓声炸起,士卒依照指令,列起大阵,一时盔甲鲜明,刀戟若林,盾牌成墙,旌旗拂日,军容甚是鼎盛,使人目眩。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数万带甲之士顿戟敲牌,扬声大呼,厚重雄壮的口号声铺天盖地响起,一bō*涌向对面夹于山谷间的雄伟关隘。
    袁军中央军阵突然làng裂般分开,袁术略显臃肿的身体跨在一匹白sè高头大马上,缓缓从阵内行出,数十文武策马尾随其后。
    袁术从五月初围攻武关开始,连续一个多月时间,整日不是亲上战场,就是憋在营中,对于京师公卿子弟,素爱享受的袁术来说,其中煎熬,实不足为外人道。因此一破武关,途经诸县,便不由放任自己,大肆享受。昨夜在上雒县,袁术贪恋酒sè甚深,直至黎明前方才睡下,以致今日已是午后时分,面上尚有稍许浮肿。不过他的目光依然犀利如剑,似yù将眼前雄关,从中一剑劈开。
    无怪袁术有些志得意满,他近来四面出击,成绩斐然,首先东方扬州方面,中郎将文聘、桥蕤,江夏太守刘祥顺利攻克豫章,这座人口超过百万的大郡,同时东路军依托豫章,北入丹阳、南侵会稽,一旦将这三郡拿到手,大半个扬州从此便姓袁了。
    南方jiāo州方面,他正在竭力拉拢jiāo州刺史朱符,同时借朝廷窘迫,道路不通,自行委派太守,把手伸进苍梧、郁林二郡,他相信用不了多久,jiāo州就会纳入体系。届时他的势力范围遍及荆州、jiāo州、扬州,和袁绍坐拥冀、青、兖相比,亦毫不逊sè。
    而他自率数万勤王义师,攻克武关,收降李méng、吕布,可谓兵强马壮。眼前的峣关,是他入京的最后一道阻碍。如今韩遂及董军余党被盖俊围困长安,峣关守将李傕惶惶如丧家之犬,料来未必敢抵挡他的数万大军,不战而降,当然是最理想的结果。
    半晌,袁术缓缓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身侧的李méng,说道:“子明,孤率军十万,进抵关下,一旦振奋,将士敢死,峣关虽坚,转瞬焚碎。李稚然与你一般,皆为秦地将才,武略不凡,孤甚敬爱,不忍轻毁。子明,你与李稚然有同mén之情、同袍之谊,可否待孤劝降之?”
    李méng抱拳道诺,他和李傕在董军诸将里,不算近,也不算远,中间偏上,其素知李傕xìng格骄傲,眼高于顶,自己随便派遣亲信前往,对方未必会买账,乃不假人手,策马扬鞭,带领三五部曲直趋关下,纵声大喝道:“李稚然,我李子明也,你可在关上?若在,出来答我。”
    “……”关墙上,lù出李傕威严的面容,他眼光清冷地看着李méng,无一言片语。
    李méng想过不下数种两人见面时的情形,可是李傕这般沉默,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李méng双眉微微蹙起,吃不准对方态度,抱拳说道:“稚然,韩遂早间叛luàn,为祸家乡,今见社稷衰微,图谋不轨,窃据长安,威胁天子,实乃国贼也,人人得而诛之。今盖骠骑从北,袁将军以南,兵马不下数十万众,两面夹击,韩遂必不可守,难逃败亡。稚然依附韩遂,与送死无异,身后亦遭骂名,何不早降?”
    李傕仍然不语,李méng也不觉气馁,又道:“袁将军名mén之后,家族四世三公,mén生故吏遍布天下,今带甲十万,入京勤王,可谓众望所归,正是我等之明主也。”
    “说完了?说完了就回去吧。”李傕终于开口,然而他一句话就把李méngnòng懵了。
    李méng苦劝道:“稚然,要知道你虽拥雄关,又岂能挡住袁将军兵锋?”
    李傕不慌不忙道:“你说我依附韩遂?”李méng闻言一怔,他怎敢直呼韩遂之名,不等反应过来,忽然听到关墙上李傕大喝一声“竖旗”,一面玄sè大旗拔地而起,伫立关上,迎风飞舞,猎猎震响,展lù在李méng面前,展lù在关外数万袁军将士面前。
    李méng仰头瞧清旗帜,面sè大变,惊呼道:“稚然,你投靠骠骑将军了?这、这……”
    李傕冷声道:“骠骑将军乃盖世英杰,韩遂无能为也,我心慕而投之,有何不可?”
    “……”李méng不由一阵无语,看着李傕的眼神颇显古怪。董卓死时,是哪个孙子坚决反对归顺河朔,力主率兵进攻长安的?而今说变就变,这厮到底还有没有立场可言?
    李méng轻轻眯起眼睛,手捏马鬃,李傕投身河朔,他一肚子说辞再难说出口,可让他就这么无功而返,心里又有些不甘,踌躇良久,直言道:“稚然,当**一力拒北而往西,此事断然瞒不过骠骑将军,现下骠骑将军有用得着稚然的地方,或许不会有所表示,但是日后,难保不会秋后算账。稚然,对于这一点,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李傕眉头不为人察的皱了一下,李méng的话正是他心里的担忧之处。
    李méng见他无言,似有触动,再接再厉道:“不若现在归降袁将军……”
    “还是那句话,说完了就回去吧。”李傕冷笑着回道。他是担忧骠骑将军秋后算账,但却不代表他会受到李méng蛊huò,转投袁术。相反,他正要竭力抵挡袁术北上,独揽一面之功,再加上外甥胡封在旁帮衬,他相信以骠骑将军的心xiōng,当会不再介怀。
    李méng心知李傕是那种意志坚定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再难动摇,遂掉头而返。
    后方袁术等人,也都看清关上旗帜,气氛略显凝重,峣关落入盖俊之手,对于他们来说,是最棘手的情况,这意味着,他们将在峣关前,进退不得。进,盖俊明显不会让开道路,让他们进入长安添luàn,除非强攻关隘,然而峣关险峻,不弱武关几分,他们没有第二个吕布相助了。退,勤王大业,关乎社稷成败,岂是说退就能退的?
    “怎么办?……”
    袁术环顾左右,文武皆是束手无策,万般无奈下,只得暂时撤军,返回上雒县,先安顿下来,再作计议。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大战再起
    第四百三十八章大战再起
    接下来的两天,韩遂紧守营mén,无心战事,将注意力全部投向长安,通过镇守长安的成公英,韩遂掌握越来越多的叛luàn信息,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参与此次叛luàn的人中,shì中马宇,应该是最有分量者,也是表现最活跃的人,其上蹿下跳,连接内外。马宇乃是太尉马日磾的族子,又是皇帝亲随shì中,其本身亦为三辅名士,要说分量,是有一些,但也绝难称得上大人物,至少他这个级别,还不入韩遂法眼。
    叛luàn似乎只在一个以马宇、李祯为首的圈子里流动,并未有向外扩散的倾向,想来是怕人多嘴杂,泄lù秘密,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他们的每一步动作,都被韩遂看在眼里。而且,因为其圈子的局限xìng,力量必然受到大幅限制,连让韩遂感到威胁的人都没有,使得韩遂可以随时随地下令铲除他们,无比从容,无任何顾忌。
    韩遂暂时安下心来,目光再一次转回战场,己方连续三天避守不出,促使盖军越加猖狂,每日都来营前骂战,期间污言秽语,甚是难听,嬉笑怒骂,无所不极,韩军将士看在眼底,听在耳中,无不愤慨,韩遂大感士气可用,乃聚将下令,明日大战……
    韩遂的帅帐设于东郊市井的一间奢华酒楼内,会议结束,联军诸将纷纷下楼,登马而走,董越和牛辅落在最后,两人一路无话,从部曲亲卫那里接过坐骑,并马行在道中。
    前些日,两人接到韩遂命令,从各自驻地退回长安,当时,董越与盖军于霸水河畔血战累累,麾下已不满万人,牛辅虽未和盖军发生大战,却因为别遣李傕进攻峣关,目前手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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