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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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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羽鹖冠被削,长四散,黄忠肩中一刀,血浸衣衫,两人双目尽赤,欲再战……
    “住手!”
    “住手!”
    盖俊、何进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喊停。
    关羽黄忠互相怒视,气喘吁吁,半晌均大笑出声,连称痛快。
    “关兄武艺高深,佩服佩服。”黄忠还刀入鞘,肩上之伤看也不看。
    “彼此彼此。”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朝会
    见场中两人握手言和,盖俊放下心来,同时心中又有些奇怪,黄忠怎会在何进处?细细思索,便恍然了,黄忠史料极少,似乎早年就为中郎将,中郎将并非小官,相反,这个职位已是地方诸侯如刘表者封赏武将的极限,再想往上只剩下一种选择,即挂太守衔,以刘表重文轻武的作风,黄忠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升无可升。刘表被任命为荆州刺史时大将军何进已死,董卓弄权,黄忠多半是在京中无依靠,随刘表返乡。
    关羽、黄忠二人把臂走到何进、盖俊面前行礼,黄忠将刀奉上。
    “英雄配宝刀,便送与你了。”何进慷慨挥手道。黄忠连胜胡封、陈彪的情况下犹然能与关羽争锋,给他长了不少脸,区区一柄刀算什么。
    黄忠肃容道:“这是将军服之经久的爱刀,某岂能夺将军之所爱?”
    何进拒不肯收,黄忠只好收下。
    盖俊没有对黄忠表现得过于热情,一者何进在场,多有不便,二者是顾及胡封和陈彪的感受,特别是前者。盖俊又呆小会儿,以回京两日,未登师门为由告辞而去。
    出了大将军府,盖俊身边只带上庞德一人,命诸人返家,分道扬镳前,盖俊问关羽道:“云长,你认为黄司马如何?”
    “可惜了。”关羽摇摇头。
    盖俊知道关羽口中可惜是指黄忠身在京中,无用武之地,乃若有所指道:“既然你二人才志相投,有时间可以找黄司马交流交流。”
    关羽看了盖俊一眼,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路上,盖俊轻声谓庞德道:“令明,我相信你异日必不逊于关、黄,努力吧。”
    庞德郑重一诺。年十四而拜羽林郎,宠信过于妻弟卞秉,盖射虎待其如此,更有何言?
    到达马日磾府邸,听门仆说卢植亦在,卢植被小黄门左丰污蔑,槛车征还,减死罪一等。前些日皇甫嵩讨平黄巾,立刻上书朝廷,称自己是因为用了卢中郎方略、谋算剿灭叛贼,卢植这才走出大狱,复位尚书。
    盖俊进入客堂,不等跪拜,就听到卢植洪钟般的爽朗笑声:“哈哈,我们的破贼英雄来了。”
    “老师,尚书……”盖俊恭敬行礼。
    卢植伸手招道:“来,子英,坐到我这里,给我说说平叛经过。”
    盖俊跪坐卢植下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卢植听罢叹道:“我为主将时张角高卧病榻,张梁纠合众将,正是千载难逢之机,一战而定之时啊!”
    盖俊道:“尚书言之有理。左丰小儿几句谗言,让我大汉国多付出数倍之伤亡、钱粮。若仅只这些也就算了,由于迟迟不能平定黄巾,西州暴起,朝廷一时半刻抽调不出兵力镇压,致使凉州叛贼轻易席卷五郡……”
    马日磾道:“黄巾虽灭,犹有隐患,一旦凉州不能短期平定,中原……”
    三人相视而叹。
    卢植又想起了当年大将军窦武选立皇帝事,当时之世就渐生乱象,正该选一位年长有德之人治理国家,他为了权利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最终误己误国。可恨呐!
    盖俊坐至日落离开,次日正赶上朝会,盖俊率领十名羽林郎进宫,他见识面广,又曾为郎,没觉得什么,身边一群西疆乡下人面对鳞次栉比的宫殿群,心生畏惧。
    殿中人头涌动,数百人林立,盖俊进来时无数道目光直刺过来。
    “子英,来……”马日磾向他招手。
    “老师。”
    马日磾指着身旁一位年龄相仿的中年人介绍道:“这是恭王之后,尚书令刘伯安……”
    尚书令是尚书台之主官,这个职位虽然不是三公九卿,却是朝廷第一实权部门,尚书令相当于国家总理。当今三公之太尉、司徒、司空频繁变更,很少有人连任数年,一般一年内就会换人,这是因为一旦天灾来临,皇帝就会让三公辞职充当替罪羊。三公若想真正成为一国宰相,需参录尚书事,由此便知尚书权重程度。刘伯安即是后世幽州牧刘虞,他身长七尺余,姿貌伟岸,风度出众。
    “尊侯之名,闻之久矣。”
    “不敢……”盖俊意外看到袁术站在刘虞身后,对他微微一笑。
    “公路你多半认识,卢尚书亦不须介绍。这是济阴张子俊……”刘虞介绍完五名尚书,又为盖俊引介尚书郎,当然,仅止名士之流,比如弘农杨赞、汝南许靖、京兆金旋等。盖俊一一见礼还礼,交谈片刻,随马日磾告辞而去。
    二人行向一位七旬老人面前,老人鹤童颜,举止大气,飘然有出世之姿。
    “这人是谁?”盖俊见袁绍、曹操等人站在老人身侧,一副谦虚谨慎的模样,不由大奇。
    马日磾当先以子侄之礼拜见,盖俊顿时知道他是谁了,赵岐赵邠卿,京兆硕儒,党锢之士,他少娶马融兄长之女,比马日磾高了一辈,盖俊急忙大礼参拜。
    老人今年快八十岁了,精神却很好,他笑着对马日磾道:“翁叔可是教了一个好弟子啊,羡煞旁人。”
    “我亦欣喜。”马日磾笑道。别人夸盖俊他或许会谦虚几句,在赵岐面前则没有必要。
    赵岐马日磾闲话,曹操为盖俊介绍议郎同僚,当介绍到陶谦的时候,盖俊面色变得极其古怪,任曹操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陶谦异日会成为他的杀父仇人。
    “陛下驾到!……”
    “拜……”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起……”
    众臣各就各位坐定,唯有盖俊立于当庭。
    刘宏高踞座位,许是中原大定,心情颇佳,连带着脸颊也有了一丝红润。
    “盖卿壮哉!手刃波才、张梁,国朝自世祖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如卿这般少年才俊……”刘宏说着说着笑容猛然僵住。
    大殿内陷入死一般的静,气氛诡异。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说乱世出人杰呢?盖俊低头苦笑,刘宏把自己绕进去了。
    刘宏假作咳嗽一声,问道:“特赐的羽林郎来了吗?”
    盖俊回道:“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宣……”
    刘宏扫过关羽、鲍出、陈彪等身长八尺的猛士,连连点头,目光最后落到杨阿若身上,看向盖俊时不免带了一丝暧昧。
    盖俊心平气和,目不斜视,有这种想法的人刘宏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盖卿入列吧。”
    “诺。”
    盖俊又拜,继而走向光禄勋刘宽身后坐下,身旁头冠鹖尾冠,身着虎文袍的英俊青年恰好认识,他姓崔名钧字元平,出身于冀州名门崔氏,其父是九卿廷尉崔烈。其人好结交英豪,在京中青年一辈中颇有人望。
    “子英,家叔祖的贤女贴何时借我一观?”
    不出盖俊所料,崔钧开口又是这句话,两人每次见面他都要说上一回,也不嫌累。大书法家崔瑗虽是崔烈叔父,崔钧叔祖,却没有为崔家留下多少真迹,贤女贴堪称崔瑗巅峰之作,崔钧自然眼馋了。莫说他,崔烈也曾舔着老脸哀求,盖俊一概拒绝,开玩笑,传家宝能随便让人观看赏析吗。
    “我这次出来是为国家讨伐不臣,生死难料,岂会随身携带书帖。”盖俊一脸无辜,而后为了躲避崔钧的纠缠,装作认真听取公卿言。
    “你就让我看看吧,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家人团聚
    羽林,汉武帝太初元年初置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
    羽林这个名称的来源众说纷纭,有说如羽之疾,如林之盛,故曰羽林;有说天有羽林星,故曰羽林;有说为国之羽翼,故曰羽林。羽林职能是掌宿卫送从,次于虎贲。
    羽林中郎将下分羽林左、右监,羽林左监掌羽林八百,羽林右监掌羽林九百。起先羽林郎皆为从军战死者子孙,养在羽林,教以五兵,后选凉州汉阳、陇西、安定、北地,并州上郡、西河六郡良家子习弓马者充之,所谓良家子,便是身家清白,祖上不能有医、巫、商贾、百工。如今则只要花些钱财,就算不会骑马也能当上羽林郎。
    羽林是皇帝侍卫,有专门署地,平时住在宫内,五日一休。盖俊以前为郎时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时常外出游荡,现在就不行了,每天老老实实呆在禁中,也要参加朝会。用盖俊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地狱一般的日子。更让他郁闷的是,休沐日也不得安宁,总是会接到无数酒宴请帖,还不能轻率拒绝,和卞薇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
    时间匆匆,转眼来到光和七年最后一天,大赦天下,改元中平。
    中兴?太平?真是讽刺啊!
    中平二年月,瘟疫爆,盖俊前献焚尸策,但瘟疫有传播的特性,极难控制,所幸盖俊的提议得到皇甫嵩高度重视,流传范围暂时不大。正月初十,盖俊收到一封家书,正旦当日,蔡琬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父亲盖勋喜出望外,为嫡孙取名谟,谟通谋,希望孙儿长大后是个聪明的孩子。谈及正事,盖勋在信中忧心匆匆,随着天气逐渐好转,凉州叛军蠢蠢欲动,三辅,能抵挡住吗。盖俊握着书信久久无语。
    二月初十,南宫云台生火灾,十一日,乐城殿外乐城门又着火了。这种体力活怎么少得了羽林,盖俊忙前忙后,把嗓子都喊哑了。
    二月西疆局势越来越严峻,朝廷开始调兵遣将,听说西京长安的驻兵已经过六万人,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孙子曰:“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
    皇帝刘宏才不在乎保家卫国的士兵们已经一个月没有领到粮饷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重建烧毁的宫殿,整日为费用愁眉苦脸,张让、赵忠趁机进言增税,不用多,每亩加十钱。刘宏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全国有五六亿亩田,一亩增加十钱就是五六十亿钱,和一年岁收差不多了,且这个钱不用给大司农,全是自己的。
    乐安太守6康上书劝谏刘宏收回成命,刘宏不乐意了,才加十钱,对百姓谈不上负担吧?认为6康引用亡国隐喻自己,大不敬,把他抓回京关进大牢。侍御史刘岱为其陈情,乃遣逐回乡。
    刘宏又下诏让各州郡进献木材、石料,宦官趁机大捞油水。
    正在这时,朱儁终于平息荆州黄巾,被拜为右车骑将军。同时河北诸贼自张牛角战死,褚飞燕继承张牛角基业,改姓张,山谷寇贼多附之,部众多达百万,乃遣使至京师乞降。朝廷亦希望皇甫嵩尽快从河北抽身,遂拜张燕为平难中郎将,领河北诸山谷,每年可以举荐孝廉。
    至此,天下大定,惟有凉州不臣,调左车骑将军冀州牧皇甫嵩镇守西京长安。
    二月末,西疆大战一触即,左冯翊当其冲,盖勋为了安全起见,让妻子、儿媳来京。
    家人到达当日,盖俊接到消息立刻请假返家。
    到家时卞薇、盖缭正陪母亲、蔡琬聊天,盖俊目光继而落到母亲怀中婴孩身上,这就是他的第二个儿子盖谟,小名魏奴。蔡琬忧心自己身子孱弱,怕孩子先天不足,不好养活,才取了这么个小名,倒是和盖俊小字锦奴差不多。
    “阿母,琬儿……”盖俊快步走动母亲案前,伏地叩拜。
    “地上凉,快起来。”马昭柔声道,满脸慈爱。她只为盖家生下一子,盖勋又坚持不纳妾,马昭年轻时没少听到闲言闲语,但儿子很为她争气,少有盛名,封侯拜郎,如今年纪轻轻已是两千石大官了,甚至成为拥有封邑的列侯,敦煌盖氏自立宗算起,没有一人及得上儿子。“你还没有见过魏奴,来……”
    “诺。”盖俊上前轻手轻脚抱住盖谟,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咿咿呀呀伸出小手向盖俊脸颊抓来。
    小孩子哪里有什么力气,盖俊亲了亲儿子的小手,坐到蔡琬身边道:“魏奴真淘气。”
    蔡琬笑道:“姑说魏奴和夫君小时候很像。”
    马昭点头道:“是啊,锦奴小时候可淘气了,十二岁那年差点……想想就觉得后怕!”
    盖俊笑笑不做声。
    “阿母……怕……”盖嶷的声音由远而近,保姆抱着睡醒的盖嶷进来。
    盖俊对将要起身的卞薇摆摆手,把盖谟交给蔡琬,从保姆手里接过盖嶷,一边悠一边道:“阿父在,不怕……”
    “阿母……咳咳……要阿母……”盖嶷不理盖俊,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看,这是你弟弟,弟弟都不哭,哥哥哭,羞不羞?”盖俊话音刚落,那边盖谟也不知吓着了还是怎么,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盖俊额上浮出青筋。
    盖嶷回到卞薇怀抱很快就安静下来,盖谟亦被蔡琬劝住。
    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盖嶷已经很懂事了,食案上频频对卞薇说:“阿母吃。”看得盖俊一脸嫉妒,自己对他那么好,怎么就不见这小子关心关心父亲呢?
    饭后,马昭逗弄二孙,觉得倦了便回房休息,卞薇则和盖缭抱着盖嶷、盖谟兄弟离开,堂上只剩下盖俊、蔡琬二人。
    “琬儿……”盖俊轻轻握住妻子的手。“很久没有合奏一曲了,来一曲如何?”
    “好啊。”蔡琬笑着答应。
    婢女送上琴笛,蔡琬看了看书案前正襟危坐的盖俊,绿笛凑到朱唇边,一缕笛声犹如潺潺流水般淌出,填满静室。盖俊闭目倾听,待到一段结束,手指翻弄,琴声应弦而响,与笛音交织,形成完美的契合。
    大堂内,琴声悠扬,笛声婉转,两人时而倾情乐曲,时而四目交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斩司徒天下乃安
    盖俊请假一日,次日正好又为休沐,盖俊以母亲驾到为由,推掉一切宴请,两日来不曾踏出家门一步,好好享受一把家人在一起的快乐。
    马昭早在北地时就已认了马腾、马举两个本家族侄,前者目前身处河北,后者正好就住在家里,盖俊趁机让杨阿若随着马举前来,名义上是河西老乡、可造之材,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以后坦白做准备。马昭自然不清楚儿子的打算,不得不承认杨阿若仪表风流,待人有礼,兼且年纪轻轻就屡立奇功,封关内侯,马昭对他第一印象极好,着实夸了他几句。
    等杨阿若离开,马昭对盖缭微怒道:“小鹤儿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
    盖缭环着马昭的手臂,赔笑道:“阿母,莫急……”
    马昭轻哼一声,板着脸道:“还不急?你阿兄十九结婚,你也是十九,今年内必须给我嫁人。”
    盖缭心里嘟囔道:“我也想早点结婚啊,可是你们会同意吗。”
    见女儿不答,马昭瞪眼道:“听到没有?”
    盖俊暗暗偷笑,俗语云慈母严父,一点不假,在盖俊的记忆中,马昭从来没有打过他兄妹俩,以前父亲揍盖俊的时候,马昭就在旁边抹眼泪,弄得盖勋屡屡有始无终,再难下手。这次来时估计是盖勋逼急了,才有了眼前一幕。
    盖缭吃透阿母性格,使出撒娇痴缠**,马昭无奈道:“你磨我也没用,你父说了,就是找个无才无德之人,也要把你嫁了。”
    兄妹相视一眼,知道不能再拖延了,若是阿父和别人定下亲事,他们是不能反对的。盖缭鼓足勇气轻语道:“女儿已经找到心上人了。”
    “哦?是谁家郎君?”马昭充满惊喜道,以为多半是京中子弟。
    “就是刚才的杨郎君。”
    女儿声音虽然微如细丝,但落在马昭耳里无异是一声惊雷。以欣赏后辈的眼光看杨阿若或许不错,可以丈母娘的视角就截然不同了。
    马昭恶狠狠看向盖俊,“你早就知道了?”
    “是。”盖俊点点头。
    马昭怒气冲冲道:“这、这是何等荒唐之事,你为何不阻拦?”
    盖俊讪笑道。“阻了,没阻住。”
    马昭恼道:“长兄如父。你从小就没有当兄长的威严,连妹妹也管不住,没出息!”
    盖俊一脸悲愤,小鹤儿天生克制他,他有啥办法。
    马昭正容道:“这件事没得商量!”
    盖缭倔强地道:“我只嫁杨郎君!”
    “放肆!岂能由着你性子乱来。”马昭接着扭头看向盖俊,似乎在逼他表态。
    迎着盖缭哀求的目光,盖俊硬着头皮道:“阿母,别生气,我看……”
    “你看什么?”马昭不满地打断他的话道。
    盖俊斟酌着道:“我看伯阳人品才貌都入佳列……”
    “出身呢?”马昭出自天下第一流门阀扶风马氏,敦煌盖氏业已连续五代人出任两千石大官,一介游侠、兵卒妄想娶盖缭?痴人说梦!
    “当今已不是太平盛世,灾祸频繁,乱象更升,正是此等人建功立业……”盖俊挠挠头,说不下去了,刘备号称汉室宗亲,混了大半辈子也就得个“老革”的评价。吕布勇武无敌,名士却皆以“壮士”待之。孙坚升至两千石太守,封县侯,亦不受重视。公孙瓒久被士人鄙视,干脆和算命、贩贾之流为伍。在这个出身胜于一切的时代,杨阿若无论取得怎样惊人的成就,都配不上盖缭。
    马昭斜睨盖俊,仿佛在说:接着编啊。
    “我只嫁杨郎君!”盖缭重复道,不等马昭开口,起身就向门口跑。
    看到母亲眼中的震惊与伤心,盖俊以前所未有的严厉口气吼道:“小鹤儿,你给我回来!……”
    盖缭僵持片刻,终是收回跨出门槛的脚,见母亲流下伤心的泪水,心中难过不已。
    盖俊铁青着脸道:“向母亲道歉!”
    “……!”
    “向母亲道歉!否则我盖俊没有你这个妹妹!”
    “阿母,我错了,呜呜……”
    马昭初时不理盖缭,无声流泪,最后盖缭环住她的腰嚎啕大哭,便摸着她头安慰。
    盖俊悄悄地走了,至晚饭时也不见母妹出来,使蔡琬前去探探风,得知两人正在房中倾谈,据说晚间还合睡一榻,盖俊放下心来。
    次日百官议政,盖俊早早离家进宫,半路上遇到傅燮。傅燮连斩卜巳,张伯等黄巾贼,按他的出身、资历、年龄,至少应该拜为两千石太守,没想到朝廷只封他为比两千石安定都尉。傅燮有武才不假,却不代表他愿意当武将,上任不久称病告归,年初朝廷以傅燮知西州事,征为议郎。
    两人并肩策马而行,傅燮慨然叹道:“司空张温买官在前,司徒崔烈买官在后,一朝三公两人为输财所得,我傅燮堂堂八尺男儿,竟会与两人同殿为臣!”司徒袁隗成了皇宫火灾的替罪羊,崔烈自认崔氏冀州名门,自己少有英称,历位卿守,应该当三公了,遂向皇帝刘宏乳母程夫人输钱五百万。任命当天,天子亲临,百僚毕及,被程夫人当众说破,崔烈声望立时大跌,众人皆嫌其铜臭。盖俊这才知道铜臭来源于此。
    “世道如此,如之奈何。”盖俊道。
    两人在宫门前下马,进宫后同僚渐多,盖俊时而停下和人打招呼,同为凉州人,盖俊显然比傅燮更吃得开。
    今日百官议事,以凉州叛乱为主,为了应对人数以十万计的强悍叛军,朝廷不停向长安派出大军,进而增加平叛赋税,但军事是一个无底洞,填不完,补不全。
    以司徒崔烈为的某些东州公卿认为应该放弃凉州,并且堂而皇之的提出,嘉德殿鸦雀无声,针落可闻,盖俊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虎贲中郎将,崔烈之子崔均。
    崔均摆手道:“别看我,我是不赞成父亲决议的。”
    席地而坐的傅燮全身不可抑制的颤动,面色涨得通红,猛地跳起来,舞臂高呼:“斩——司徒——天下乃安!”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第一百五十七章 边章
    “斩――司徒――天下乃安!”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从高踞上位的皇帝刘宏至身边诸常侍至阶下虎贲、羽林卫士至公卿百官,尽皆陷入石化中。臣僚在议事时经常发生激烈争吵,亦不乏大声咆哮者,可像傅燮这样叫嚣杀司徒的却从未有过。
    “竖子!汝敢如此放肆?以为我刀不快?”崔均他虽不赞同父亲崔烈决议,但当着儿子的面辱及父亲,天下再也没有比此事更加失礼的行为了,崔均勃然大怒,手握刀柄,被盖俊一把按住,抽之不出。两人身为皇帝禁卫统领,是殿中为数不过可以佩刀参与朝政的臣子。
    “放开!”崔均怒火中烧,眼眸赤红。
    盖俊皱眉道:“别乱来!你动脑子想想出刀会有什么后果。”
    光禄勋刘宽回首低声喝道:“崔中郎,殿内拔刀,你想干什么?”
    “呼……呼……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崔均跌坐回蒲席。刘宽不仅是他的顶头上司,还是朝中长者,由不得他不听。
    尚书郎杨赞出列奏傅燮廷辱大臣。
    刘宏眨眨眼,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听朝臣的讨论,正在盘算着重修宫殿的事,傅燮猛然冒出一句“斩司徒,天下乃安”将他吓了一跳,问道:“傅卿有何解释?”
    傅燮慷慨陈词道:“昔冒顿至逆也,樊哙为国朝上将,出于忠义激愤,要求出兵讨伐,未失人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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