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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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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锐不解盖俊为何这般信心十足,只得道:“中郎心里有数就好。”
    “寿成那边……”
    郭锐下意识皱紧眉头道:“马都尉不仅勾通京师,还与韩遂、董卓暗有交往。”
    盖俊食指快敲击着书案,面色阴晴不定。他早知马腾和韩遂有所往来,但是董卓,董卓……——
    董卓这人有武才,但其为人桀骜不驯,善妒好斗,平黄巾之乱时和卢植斗,在西疆和皇甫嵩斗、和张温斗、和盖俊斗,就没有谁能和他相处好。
    西疆从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大乱以来,断断续续五六年里,皇甫嵩、张温、周慎、耿鄙、盖俊等人或无功而返、或兵败治罪、或远走他乡,诸将中惟有董卓始终屹立不倒,最不济的时候也担任着副帅一职,更有一段时间成为西疆主帅。这些年,董卓利用手中的权利编织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遍及整个西疆汉军系统。随之,董卓野心急剧膨胀,鹰视狼顾,无人敢摄其锋。
    朝廷又非瞎子,为了遏制董卓权势继续增长与蔓延,趁去年末皇甫嵩大胜韩遂之机,年初征调董卓为少府。少府又称将作大匠,九卿之一,掌管山海地泽,即盐铁之利,其职之雄,号称九卿第一。
    董卓冷冷一笑……
    延熹十年(公元167年),也就是二十二年前,东羌与先零羌攻掠关中,钞寇三辅,当时还是司马的董卓和尹端追随使匈奴中郎将张奂大破羌人,斩俘万余级。正是此役,张奂请求朝廷把他在敦煌的家迁到弘农华阴。
    次年(公元168年),董卓随张奂进京领赏。
    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刘宏在大将军窦武的扶立下登基成为大汉皇帝。窦武与太傅、党人领袖陈蕃密议诛杀阉人,中常侍曹节等人动政变,利用张奂初到京师,不明真相,矫诏令其率边军围窦武,迫使窦武自杀,陈蕃被诛。
    董卓全程参与了政变经过,他从未距离朝政这么近,心脏怦怦直跳,几欲顶到喉咙口……
    “错杀大将军窦武又如何?手握雄兵,再杀阉人就是,到时整个朝堂都是张奂的天下了。”
    然而让董卓失望的是,张奂面对宦官的步步紧逼束手待毙,被阉人轻易剥去兵权,升迁为九卿、少府。没错,就是少府,朝廷如今丢给董卓的骨头
    董卓佩服张奂用兵之能,但他实在是太过愚忠了,放着权臣的机会都不要,或许可以更上一步……
    面对朝廷夺权之举,董卓没有兴趣做张奂第二,上书言凉州骚乱,大贼未灭,正是该奋效命之际。吏民踊跃,恋恩念报,拦截臣的车马,言辞恳切,不让起行。先让臣暂行前将军,等到破灭大贼,必当进京面圣云云。
    董卓大势已成,强行夺权,极容易引大汉国内战,给韩遂可乘之机,朝廷奈何董卓不得,只好不了了之。
    三月中旬,大汉皇帝刘宏突然病倒,危在旦夕,外戚、士人与阉人剑拔弩张。
    董卓砰然心动……
    很像,和二十一年前很像……
    “若我为张奂,绝不会错过良机……“
    多少次夜深人静,董卓躺在榻上翻来入去,无法入睡。
    随着皇帝刘宏病情加重,朝廷以董卓为并州牧,让他把麾下两万余士兵交给皇甫嵩,单身赴任。州牧,乃是去年刘焉建议朝廷恢复的制度,州牧权柄之大,类似于郡之太守,文武全抓,无所不管,和诸侯没有什么区别。朝廷看似待董卓不薄,却是藏着祸心,论名气、论实力,盖俊比他大多了,别说单身赴任,让他带上全部士兵心里也没底。董卓相信只要朝廷一声令下,盖俊会毫不犹豫干掉他。
    董卓言辞激烈道:“臣既无老谋,又无壮事,赖天恩浩荡,掌戎十余年,士卒恋臣蓄养之恩,不惜性命。乞将之同赴北州,效力边垂。”言外之意就是说这支军队是我一个人的,只听我的命令,完全可以带去并州,何必多此一举交给皇甫嵩……
    然后不等朝廷回复,自顾自率领大军来到河东,以黄巾余孽堵塞道路为由,驻军河东观京师时变。
    毫无疑问,他想重演二十一年前故事,只是,他要改变剧本,改变命运……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子驾崩
    第二百一十六章天子驾崩
    京兆尹,长安。
    盖勋御马而行,神色阴晦,众所周知皇帝刘宏喜爱王美人所生刘协,而非皇后所出的皇长子刘辩。皇帝刘宏认为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威仪,不适合做皇帝。
    盖勋伴随皇帝刘宏身边几年,亲眼见到了皇帝种种荒唐生活,早就知道他身体不行了,这才与刘虞、袁绍等人谋划诛杀阉人,立皇长子刘辩为太子,确保大汉国政权平稳过渡,可惜事泄被迫离京。现今皇帝病危,不能下榻,仍旧没有立皇长子刘辩为太子的意图,看样子他是铁了心想让次子刘协登基为帝……
    以何皇后、大将军何进、车骑将军何苗,士人组成的保辩派与皇帝、中常侍为的保协派,秣兵历马,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
    “陛下是想把大汉国推进深渊啊”盖勋心里叹了一口气。借此,他又想起此行目的,心中义愤填膺,董卓拒交兵马,率军北上,又以黄巾余孽堵塞道路为由,驻军河东观京师时变,堪称大逆不道,此人不除,遗患无穷。
    拐进一巷,前行数十丈,到达左将军府门前,奴仆恭恭敬敬行礼:“盖府君。”
    盖勋回过神来,一面下马一面问道:“将军在家吗?”
    “在。”
    盖勋点点头,顺门进入,他和皇甫嵩合作无间,又为乡人,无须通报。
    “元固来了。”皇甫嵩朗声笑道,虽然声音洪亮,面上却浮着一层掩饰不住的疲惫。
    “将军。”盖勋拱拱手。皇甫嵩拉其入室,邀之入座。
    盖勋落座后开门见山道:“董卓违诏委兵,此,抗拒王命之举也。驻军河东不前,颇怀奸心,将军西疆主帅,何不顺应民心,讨伐逆贼?”
    皇甫嵩笑容微僵,道:“董将军拥众数万,甚是精悍,非易与之辈……”
    “将军此言差矣。”盖勋不以为然,正色道:“董卓,凶暴之徒,将士不服,摄于其yin威而已。将军威加四海,甚得士卒心,兼有大义,必可摧枯拉朽而胜之。”
    皇甫嵩苦笑,董卓若是可以轻易除去,朝廷岂会听之任之,事情哪有那么简单,道:“冒然讨伐董将军,万一韩遂东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盖勋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只要将军点头同意讨伐董卓,我便让犬子火南下,一南一北,两相夹击,一战可定。韩遂未必敢动。”
    皇甫嵩以手抚额,片刻,推脱道:“不妥。不如你我奏明朝廷,请朝廷定夺。”
    “不诛董卓,将军日后定会后悔。”盖勋自知劝说不动皇甫嵩,叹息而走。
    皇甫嵩亲自送行到门口,返回屋中,侄子皇甫郦已然在内。
    皇甫郦劝说道:“大人,我认为盖府君说得甚有道理,董卓,祸害也大人上顾忠义,下除祸害,而后鸣金鼓,整行阵,将兵入京,清君侧,拔忠正,成就桓文之事……”
    “住口”皇甫嵩神色大变,桓文那是指春秋五霸中的齐桓公、晋文公,侄子之意很明显,就是要他内尊天子、外制天下,成就霸业。这些年很多人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如长史梁衍等人,故信都令、汉阳阎忠更是劝他代汉自立,改朝换代,如今竟是连自家侄子也说出这番话,实在让他大为震惊。
    “大、叔父……”
    皇甫嵩面色阴晴不定,良久叹道:“唉董卓壮勇,非我一人可擒,不必再言。”
    皇甫郦说道:“盖府君不是说可令其子盖中郎南下……”
    皇甫嵩道:“盖元固历任汉阳、左冯翊、京兆尹,恩威西疆,关中士民莫不慕其名。盖子英骁勇冠于天下,兼收羌胡、匈奴为己用,手下精兵数万,五原、云中、西河、上郡皆是其收复,登高一呼,并州诸太守必为影从,届时挟势南下,谁堪挡之?”
    皇甫郦皱眉道:“大人是说其父子……”
    皇甫嵩摇头道:“盖元固为人正直,巍巍乎君子也。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皇甫郦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要这么眼睁睁看着朝廷败坏吗?”
    “也许陛下会回心转意,也许……”——
    京师,南宫,嘉德殿。
    嘉德殿是大汉皇帝居所,汉桓帝驾崩时无子嗣,窦皇后与其父大将军窦武迎立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刘宏为帝,窦皇后称太后,临朝听政。因大将军窦武欲与士人联手诛杀奸阉,事泄反被阉人借张奂之手杀死,窦太后被迫搬出嘉德殿,移居南宫云台。第二年,刘宏将母亲董氏迎入宫中,上尊号曰孝仁皇后,让她搬进嘉德殿与他一起居住。刘宏一生荒唐,劣迹斑斑,但在为人子方面,无可挑剔,堪为孝子。汉代就是这样,你什么错事都可以做,惟独不能做逆子,否则你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董太后抱着九岁大的刘协,跪坐在龙榻前泪水涟涟,刘协更是哭成了泪人。蹇硕候立一边,他虽是阉人,身高却有近八尺,虎背熊腰,五官刚毅,一身戎装,英姿不凡,不相知者,必会以为他是一个能征惯战的将军。此刻蹇硕眼圈通红,神情凄苦。
    刘宏躺在龙榻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房梁,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哀伤之色,连动一动身体的能力都失去了,自己再也保护不了母后和爱子了。
    何皇后嫉妒心极强,昔年仅仅因为王美人怀孕,便下药企图令其流产,后来王美人得天护佑,顺利生下刘协。何皇后生怕王美人母子威胁到自己与儿子刘辩的地位,以毒药鸩杀之。当时刘宏愤怒难忍,欲废何皇后,一向听话的诸常侍苦苦哀求,屡屡固请,寸步不让,刘宏又气又哀,还有害怕,是的,害怕,自己是大汉国皇帝,他们不敢像杀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那般杀死自己,却能够使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比如‘暴毙’‘恶疾’,然后刘辩登基……
    “自己身体强健时何皇后犹然这般跋扈,而今其二兄分别为大将军、车骑将军,自己又大限已至,不难想象母后和董侯会得到怎样凄惨的下场……”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哪怕一年也好。大汉国如今之乱世大贼非灭即衰,马上就要迎来太平了。一旦天下安定,我便可以立董侯为帝……”
    刘宏觉自己越来越来感困倦,唯恐再难醒来,提着气呼唤道:“卿……”
    “陛下,我在。”蹇硕知道刘宏是要交代后事了,跪到榻前,泪如雨下。
    看着蹇硕动情涕泣,刘宏干涩的眼睛渐渐湿润,艰难地道:“卿言,我待你如何?”
    蹇硕叩头道:“陛下……待臣恩重如山,万死……难报万一。”
    刘宏扯了扯嘴角,说道:“董侯,与我母后,就托付给你了。”
    蹇硕哽咽不能言,只是重重叩头。
    刘宏长长舒一口气,使尽最后的力气扭头,同时手颤抖着伸向母亲怀中的刘协……
    董太后把刘协往前推,以方便儿子抚摸,然而就在刘宏指尖触及到刘协脸颊的一刻,蓦然垂落,一抹深深眷恋永远停留在眼瞳之上……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四月十一日,大汉皇帝刘宏驾崩于嘉德殿。
    “父……”刘协刚要叫喊,蹇硕飞扑上来,捂住他的嘴,一个劲摇头。
    刘协乱踢乱打,蹇硕生生忍着。
    董太后明白蹇硕之意,皇帝驾崩消息一经传出,大将军何进肯定率兵入宫,扶立刘辩为帝,那时她孤儿寡母就真的没有翻身余地了。赶忙抱住刘协,让他别出声。刘协年方九岁,却是聪慧过人,知道两人这么做必有道理,伏回祖母怀中无声呜咽。
    蹇硕擦干眼泪,恭敬地说道:“太后先在这里等候,我去办理陛下交代我的事。”
    董太后安慰着刘协,哑声道:“全赖卿之力……”
    “太后放心……”蹇硕又是一礼,转身出了卧居,皇帝刘宏大病以来,他6续调上军校尉部数百人入宫,不缺人手,无须调兵,倒不用担心何氏兄妹觉。
    蹇硕匆匆写下诛杀何进的诏书,招来上军校尉部将士,诸人得诏版,信以为真,应声称诺。司马潘隐双眉不自然的皱了一下,蹇硕眼珠红润,明显是哭泣无止所致,难道是、难道是皇帝驾崩了?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潘隐河南尹人,与何进早有交情,众皆不知,是何进埋伏蹇硕身边的一枚暗棋。
    蹇硕布置好一切,使一个小黄门前去通报何进。
    潘隐暗暗着急,根鬓角全是汗水,蹇硕以为他是过度紧张,马上要杀的人可是当朝第一权臣大将军何进,谁不紧张,连他手心里也都是汗水。
    大殿里鸦雀无声,气氛压抑,潘隐道:“尊侯,我去大门恭候何进,抄其后路,确保万无一失……”
    蹇硕对潘隐点点头:“别露出破绽……”
    “诺。”潘隐以人多恐惹何进怀疑为由,只带上三四名亲信。
    当小黄门到达大将军府时,何进与家人刚刚动筷子,听闻陛下相召,眼神疑虑,问道:“敢问有召车骑将军吗?”
    小黄门摇摇头,何进放下心来,只要弟何苗在外,陛下就未必敢动自己。当即起身,随小黄门进宫。
    宫内一切如常,何进更加放心,来到嘉德殿正门九龙门,猛然见到潘隐立在门口,眼神越过自己的头,看向后方。
    战栗,何进浑身不由自主的战栗,陛下真要杀死自己,立刘协为帝?可是他为何只召我一人而不召弟苗,要知道即使自己死了,士人也会辅佐弟弟……
    何进苦苦一笑,这一招高啊,若是同时召唤两人,自己未必敢自投罗网。
    “啊呀,我突然想起皇后找我有事,我去去就来,足下稍后片刻。”何进言讫,不等小黄门回话,撒腿就跑。蹇硕未曾告诉小黄门诛杀何进,为的是让他面对何进时不露出破绽,但此时坏处就显露出来了,小黄门弄不清楚状况,喊了两嗓子见何进不理,也就放弃了。潘隐眼看何进跑出老远,返身进入嘉德殿,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道:“尊侯,不好了,何进跑了……”
    蹇硕目瞪口呆,既然何进已经走到九龙门前,便代表着他未曾怀疑,是哪个环节出错?难道他现了异样?想着想着,内心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潘隐也不提醒他,就这么静静立着。
    良久,蹇硕反应过来,叫道:“还愣着作甚?追啊……”
    “诺。”潘隐转身出殿,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何进一路奔到虎贲中郎将居所,而今虎贲中郎将乃是袁术。袁阀阀主袁隗任后将军,典京师兵卫,袁绍任中军校尉,袁术任虎贲中郎将,袁家参与大汉朝政百余年来,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大规模掌管京师兵权。
    一见袁术的面,何进立刻大吼道:“公路,快、快,送我出宫,陛下要杀我。”
    袁术怔了一下,打量着大汗淋漓、狼狈不堪的何进,道:“将军开什么玩笑。”其实他已经确定此事为真,但此际心中千回百转,他需要一点时间理清头绪。
    何进见他不慌不忙,急得跺脚道:“非是玩笑。快点迟了就逃不掉了。”
    袁术暂时按下心事,呼来两百名虎贲戟士,亲自护送何进出宫。
    蹇硕孤零零站在嘉德殿上,随着时间的逝去,神情越绝望,如果不能捕杀何进,莫说他,董太后、王子协都有性命危险。最终,潘隐回来禀报,大将军在虎贲士的保护下出宫了,蹇硕眼前一黑,直如五雷轰顶,喃喃自语道:“陛下,臣无能啊……”
    失魂落魄的走回内室,董太后正等得心焦,一看他这副摸样,顿时心里一凉,问道:“大将军未至?”
    若是何进未来还能有一分希望,蹇硕五官扭成一团,道:“来了,到九龙门前又突然走了……”
    董太后心彻底凉了,茫然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瞒不住了,向外丧吧。”
    董太后看了看怀中哭累睡着的刘协,嘴唇哆嗦着道:“董侯……”
    蹇硕叹道:“王子辩登基已成定局,无可改变。”
    董太后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怕惊醒了刘协。
    蹇硕伏地道:“臣蒙陛下厚恩,无以为报,纵使王子辩登基,臣也不会忘记陛下嘱托,除非身死,不然必诛何进。”
    董太后边哭边摇,蹇硕虽典禁兵,看似强横,但刘辩登基,何进只要一道诏书即可取其性命。她三人性命,不在己,在何氏兄妹……
第二百一十七章 动荡
    第二百一十七章动荡
    奔出皇宫,见到部曲吴匡、张璋带着上百士卒恭候于道旁,何进稍稍松口气,太吓人了,他何进,今日险些血溅嘉德殿,每每想起,浑身便不由自主的颤抖。
    “陛下,你太狠了”
    “将军……”看着何进神情惶恐,吴匡、张璋皆是怔在原地。
    何进强自使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道:“无事,走吧。”
    “将军慢走、将军慢走……”何进本要登车,忽闻背后有人呼唤,他以为是袁术麾下虎贲,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素未蒙面的卫士。
    那人疾步过来,见何进一脸警惕,如惊弓之鸟一般招护卫庇护,心知何进产生误会,急忙解释道:“将军勿惊,我乃上军校尉部潘司马麾下,特有要事禀报。”
    听到是潘隐的人,何进神情一缓,脸上挤出一丝笑,道:“原是潘兄之人,足下有何事只管道来,仆洗耳恭听。”由于何进出身不好,虽身居高位,却不像门阀士子那般,见到兵将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甚是傲慢。何进凭着这一手折节下交的作态,很得士卒欢心。
    果然,这卫士一见大将军如此谦恭,大为感动,环顾左右道:“敢请近言。”
    何进微微锁住双眉,犹豫了一下,挥手散去周围部曲,把卫士唤道跟前:“请说。”
    卫士小心翼翼道:“陛下驾崩了。”
    卫士声音很小,小到何进只听清“驾崩”二字,但这两个字已经说明了全部问题。何进猛然一愣,踱来踱去,问道:“除了蹇硕,还有谁要杀我?”
    卫士低声道:“此事乃蹇硕一手策划,并无旁人参与。”
    “这么说来张让、郭胜等人并不知情……”何进向卫士一拱手,诚恳地道:“今日救命之恩,日后必有厚报。仆身有不便,告辞。”
    何进坐在马车之中,沉思静想,途中惊醒,扬声道:“别回大将军府,直接出城,去营地。”这个营地指的是大将军五部外加数个别部司马,总计近七千人,皆是他亲信从家乡南阳及关东诸郡招揽的精壮,战力且不提,忠诚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到达城外营地,何进呆了片刻,觉得这里消息不通,将数千兵从雒阳东郊马市横穿而过,市中商贾、游客满眼震惊的看着大军入中东门,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是唱哪出,难道雒阳城内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片刻就有传大将军带兵入宫清君侧的消息。但是随着大军驻扎步广里内的百郡邸,此谣言不攻自破。所谓百郡邸,顾名思义,天下百余郡在京师的驻地,有逐级上计,奏报中央之责,类似于现代的驻京办。
    没有皇帝诏令,带兵入城形同谋反,不过后将军袁隗掌京师兵卫,而城门校尉则是袁绍党羽伍琼,两人听到何进所言,立即放行,可司隶校尉、同乡张温却不欲其通过,何进一句皇上驾崩脱口而出,张温立时沉默。
    与此同时,伍琼火赶往步广里紧邻的永和里袁氏宅地。到达时,袁绍正和十余好友置办酒会,许是兴起,竟和许攸投壶为乐,许攸已经投完十箭,命中五,而袁绍准备投第六支矢,前面五矢运气奇差,只命中一,败阵似无可避免。
    “德瑜,你不是在城门当值吗,怎么擅离职守,跑到我家来?小心御史参你一本。”袁绍扬臂轻轻一甩,箭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钻入壶中,其举止优雅,配以绝世姿貌,有种语言无法形容的翩翩君子之风,博得满堂喝彩声。
    许攸看到大家争相欢呼,不满道:“本初六中二,剩余四箭全部投入壶中才能胜我。除非盖子英附身,不然本初翻盘无望矣。”盖子英投壶之臭和他射箭之准一样出名,许攸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在调侃盖俊,诸友哈哈大笑,前合后仰,几掀酒案。
    “诸君,皇帝驾崩了”
    伍琼话语一出,众人仿佛被点穴一般定格,维持着各种放浪姿态,面上呆然,连何顒、许攸都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惊讶,惟有袁绍一派从容,举手投箭,“唰”的一声,箭矢准确落入壶肚。
    “七中三……”袁绍飒然一笑,抬手掷矢。
    “唰”
    “八中四……”
    许攸大汗淋漓,扯着僵硬的脸部肌肉讪笑道:“本初,你莫非想逆天不成?我不信你有这么好的运气。”许攸说罢,箭矢击中壶底的声音再次传出。
    “九中五,平手了……”袁绍扭头看向许攸,似笑非笑道。
    咕噜声四起,诸友连连吞咽唾液,骤闻皇帝驾崩,袁绍犹然镇定,三投三中,真非常之人啊
    “子远,还玩吗?”袁绍掂量着手中最后一箭。
    “罢了,我认输……”许攸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乒……”
    袁绍随手掷出,看着撞到壶壁跌落地上的箭矢,摇摇头道:“居然没中,憾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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