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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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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来到孙用和园子里,一路不停,一直冲到了药香堂。
    大堂里,孙用和、孙奇、孙兆还有孙永轩都在,桌上,摆着一个金黄色的卷轴。瞧见他们俩冲进来,孙兆眉头一皱,道:“干什么?这正商量事呢,捣什么乱!”
    孙用和摆手道:“既然来了,就坐吧。”拍了拍身边的坐具,让他坐到身边来。
    叶知秋上前在孙用和长坐具上坐下,范妙菡自己拿了一根圆凳,坐在他身边。
    叶知秋正要说话,突然看见了桌上的卷轴,跟先前在翰林医官院看见么一样,知道那是圣旨,道:“又来圣旨了?”
    “是啊!”孙用和道,“林亿林大人向官家汇报了听审经过和结果,与此同时,那高保衡又再次上书弹劾于我,说我辩证不清就胡乱用药,误治二皇子而死,官家下诏,让我明日进宫面圣,当面陈述。唉,估计是皇后娘娘说话了,官家才给我最后这一次机会分辨,我们正在商议,怎么跟官家解释,才能说得通呢。想来想去,只要不能解释那个类似阳明腑实证的怪证到底是什么,不能解释我的方子对这种怪病有效,也就不能说服官家。官家谙熟医术,已经知道这件事我诸般不妥之处,本应该直接定罪,之所以下旨让我面圣陈述,其实只是为了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罢了,看来,这一次只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第43章 温病与伤寒
    PS:请注意!
    本篇和后面一篇涉及到一个重要的中医理论问题,那就是温病跟伤寒的区别。这是《本草王》这整部中医小说故事发展的基础,后面许多故事都是从这个基本的中医理论展开的,也是主角最终成为本草王的原因。所以请书友务必耐心细读,对其中的理论阐述内容最好不要跳过,要不然,对没有学过中医的书友,可能后面就不太容易看懂了。
    ………————————————————
    叶知秋道:“不会的,爷爷,没到这一步……”
    孙用和摆摆手,长叹一声,道:“爷爷很清楚,永泽,你来的正好,回去告诉你娘,还是做些准备吧。你一直在下面苦背医书,基本功很扎实了,爷爷知道了,很高兴,你还小,不会被株连处死,以后我们孙家一脉,只怕便要靠你一个人了。”
    “爷爷……”
    “你先听爷爷说!”孙用和打断了他的话,“听你师父说,你还不会给人看病,这个无妨,只要基础扎实,学看病很快的,只是,爷爷,你大伯,你师父,还有你大哥二哥,都不能教你了,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到最后,话语哽咽,无以为续。
    孙兆狠狠一拳头砸在坐具软榻上,随即把手蒙住头,揪着头发,连官帽的掉在了地上。孙永轩颤抖着手帮他把帽子拣了起来,递给他,他却不接。
    叶知秋道:“爷爷,我发现了这个病案的问题所在了,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
    孙用和抬起老眼,瞧着他:“什么?”
    “二皇子得的不是风寒表证,而是温病!是风温!你后面治疗二皇子的处方,正是治疗风温的方子,是完全有效的!所以,这件事你没有任何过错,当然,前面你把风温辩证成了风寒表证,这个不对,但是你不知道风温,这个怪不到你,你们不知道,不知者不为罪嘛,后面的方子对症就行了。爷爷,你就这样告诉官家!”
    孙用和听他颠三倒四说了一通,搞不清楚他到底要说什么,望了一眼孙奇。
    孙奇道:“你说二皇子得的不是风寒表证,而是风温?”
    “是啊,风寒表证跟风温不一样的,很大的不同,一个是伤寒,一个是温病,一个是寒证,一个是热证,性质治法都完全不一样,呐,风寒表证舌头不会是红的,但是二皇子舌边尖红,这不一样把?风寒表证脉不会数,二皇子脉象浮而数,这也不一样吧,这就说明根本不是风寒表证,而是风温!因为风温是温病,温病是热证,反映在舌象和脉象上,会出现舌质红而脉数……”
    孙兆不耐烦地一拍椅子扶手:“捣什么乱!现在已经说爷爷辩证不清了,你还来说爷爷辩证错误,把风温辩成了风寒表证,你知不知道,辩证错误比辩证不清还要严重!你这是帮爷爷还是害爷爷?”
    叶知秋忙道:“不是这意思,师父,你听我说完,风温跟风寒表证的区别没人知道,爷爷也不知道,所以辩证错误不是爷爷的错……”
    孙永轩瞪眼道:“四弟,你说什么呢!爷爷怎么会不知道风温跟风寒表证的区别?”
    “你们说的风温不是我说的风温,或者说《伤寒论》上的风温不是我说的风温,也不是二皇子得的风温!这两个风温不一样的。我说得不是你们说的那种风温……”
    孙兆怒道:“你这颠三倒四的说什么呢!”
    孙用和摆摆手:“都不要急,让永泽把话说完。”
    一众人这才不说话了,瞧着他。
    孙用和道:“永泽,你说二皇子得的是风温,而且不是伤寒论上的风温,究竟怎么回事?”
    “伤寒论上的风温,——‘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对吧?这里的风温,是温病误用辛温发汗剂之后的变证,而我说得风温,是感受风热病邪引起的以发热微恶风寒口微渴等肺卫症状为特征的一种急性外感热病。显然不是一回事。具体到二皇子这个病,是爷爷误用了麻黄汤治疗之后,出现的病症。后面这句话‘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就是风温逆传心包的坏证……!”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孙兆按耐不住,还是皱眉问道。
    “我想说的是,二皇子得的是风温,爷爷辩证错了,用了麻黄汤,导致出现坏证,病邪逆传心包了。”
    孙兆怒道:“你是想说,爷爷的罪过其实比高保衡他们说的还要重?杀头抄家罚没为奴都还不够,是吗?”
    一旁的范妙菡急声道:“四师哥不是这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孙兆横了两人一眼,对叶知秋道:“你一个劲说爷爷辩证错了,以至于二皇子的病逆传心包然后死了,是爷爷治死的,你不就是这意思吗?”
    “真的不是,”叶知秋急了,“你能不能听我说完,不要打断我的话!”
    孙兆还没见他这样凶过,愣了一下,正要发火,孙用和摆摆手,道:“永泽说的对,我相信他不是这意思,让他把话说完,你们都不要打断他的话了。”
    孙兆气呼呼瞪了他一眼:“好,我不说,你说!”
    叶知秋道:“我说爷爷辩证错了,不是指责爷爷,我已经强调了,爷爷你们都还不知道温病跟伤寒完全是两码事,所以辨证错了也没什么,本来就不知道嘛。”
    孙兆听他说老太爷孙用和不知道伤寒跟温病的区别,本想怒斥他无礼,但刚才说了不要打断他的话,见孙用和都捻着胡须一言不发听着,只得忍住了。
    叶知秋一口气说了下去:“我知道我这样说爷爷不妥,但我必须说出来,没办法回避,只有明确了这一点,后面才能接着往下说。——二皇子得的是风温,爷爷当作风寒表证治疗,我说了这不怪爷爷,因为他不知道治疗风温的方法跟治疗风寒表证的不一样,绝对不能用麻黄汤发汗,不然就很可能会出现坏证,这一点他不知道,别的医者也都不知道,因为在《伤寒论》里,或者说在《内经》、《难经》里,都是把温病归于伤寒这个大类之下的,属于伤寒的一种。这是不对的。温病是一种独立于伤寒的病,用的方子跟伤寒完全不一样。——这个不说了,接着往下说,二皇子出现了坏证,病邪逆传心包了,这非常危险,病情非常危重,当然,不能说这个结果是爷爷造成的,因为爷爷本来就不知道不能用治伤寒的办法治温病,伤寒论只说了风温,也没有说相应的方子,只能用伤寒论上的方子,当然,《千金方》、《肘后备急方》也有一些方子可以治疗温病,但是都不是专门治疗温病的。也很少有人用来治疗温病,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温病跟伤寒不一样,都习惯了用治伤寒的方子治温病,这跟爷爷一样。——我说这些只是想说一个事实,那就是爷爷并没有做错什么,要说错,只能是大家都没有认识到温病不同于伤寒,不能用治伤寒的方子治温病,不知者不为罪,所以,在二皇子出现逆传心包的危症之前,爷爷从他的医术来判断,或者说从当今所有医者的医术来看,都没有错。不能认为他‘不如本方’!这是这样!”
    “说完了吗?”孙兆冷冷道。
    “前面的说完了。”
    “我能说了吗?”
    叶知秋点点头:“师父请说。”
    孙兆冷声道:“到现在,也没有人指着爷爷前面辩证错误,你这么大一堆,反倒是在说爷爷错了,你说你是在帮爷爷还是在害爷爷?”
    叶知秋愣了一下,的确,因为这时候的医者都不知道伤寒跟温病的区别,也不知道类似风寒表证的风温(不同于伤寒论上的风温)其实是一种独立的病证,是不同于伤寒的,而把温病当成伤寒的一种进行治疗,所以在翰林医官院的听审会上,并没有人指责孙用和最初的辩证错误,这种视而不见,正说明了他们不知道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在宋朝的医者中,还没有人知道两者的区别。挑明这个误诊其实是对孙用和不利的,但是,却又不能回避,因为后面的正确来自于前面的分析。
    叶知秋道:“我之所以要反复强调爷爷辩证错了,不是要指责爷爷,而是要强调二皇子的病,其实是一种不同于风寒表证的风温,这种风温也不是伤寒论上所说的那种风温,而是一种新的病,是温病,当然,这种温病也不是伤寒论上所说的温病,爷爷虽然还不知道这种温病跟伤寒的区别,但是,他在临床实践中已经发现了这种病不能用一般的伤寒方子治疗,而独创了一种新的方子,我仔细分析过爷爷的方子,这方子对治疗温病是完全有效的,爷爷也说过他用这种方子治愈过类似的病患。所以我想说的是,整个病案来看,爷爷没有错误,不应当承担任何责任。”
    孙用和一直用心地听着,听他说完了,这才问道:“你是说,二皇子后来出现的类似阳明腑实证的这种怪证,其实是一种不同于伤寒的病?是我们都不知道的一种新病,你也把它叫做温病?”
第44章 好办法
    叶知秋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这是风温出现的逆传心包的危症,也就是温病的危症,既然这个病大家都不知道,所以爷爷就算有时间征求大家的意见,也不会有人说出正确的治法来的,因为都不知道嘛,征求了也没有用。”
    “我们都不知底,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孙兆冷冷道。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如果说自己从一本书上看来得,要找这本书,又不可能找到,叶知秋眼珠一转,道:“我跟一个新结实的朋友那听来的,他叫庞安时,他说的。他是医道世家子弟。”
    庞安时被称为温病学的开拓者之一,他已经看到了温病不同于伤寒。他的温病理论对后世温病学的发展有很大的启迪。自己说是从他那里知道,却也不为过。因为后世温病学就是在他的研究上发展起来的。只不过,他还没有研究得自己说的这么透。眼下也只能把他搬出来了,因为历史走到宋朝这的时候,对温病和伤寒关系上,也只有他是看得最远的。而先前在可馨楼上,他已经说了他开始研究这个问题。
    孙用和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庞安时为何许人也。范妙菡昨日见叶知秋把那庞安时驳得哑口无言,今日却把他搬出来当挡箭牌,说他的这一番道理是从他那里知道的,以为叶知秋是乱说来搪塞的,不禁想笑。
    孙奇道:“医道世家子弟?会不会是西城庞达庞大夫家的公子?”
    “嗯,京城姓庞的郎中,便只有他了。”
    孙奇道:“这庞达的医术平平,却不知道他的子孙还有这等独辟蹊径的见解?”
    “什么独辟蹊径,”孙兆冷笑道,“一个毛孩子能知道什么?温病,不同于伤寒的温病?哼!分明是胡说八道,温病本来就是伤寒,怎么成了独立于伤寒的一种新病?”
    叶知秋道:“是一种新病,跟伤寒完全不同的!”
    “你才学了几天医术?就想标新立异?”
    “我不是标新立异,而是事实!”
    “胡说!连病都不会看,你怎么知道温病跟伤寒不同?简直是笑话!”
    “我不会看病,并不等于我不会思考!”
    “思考什么你……!”
    一旁的孙奇突然一摆手,道:“先别急,我倒觉得这样说未尝不可!”
    孙兆愣了一下,瞧着孙奇:“什么意思?”
    孙奇道:“你们想想,如果永泽说的是事实,二皇子患的是一种新病,而不是伤寒,那就是说,老太爷治不好,也不能问责,因为这是一种新病,谁也不知道的新病,治不好也情有可原,便可以让老太爷脱罪了!”
    孙兆呆了一下,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孙永轩也跟着喜道:“对对!大伯说的太对了,既然是新病,是谁也不知道的病,那谁也没办法,也就没有‘本方’可言,那就不存在不如本方的问题了!”
    孙用和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如果永泽的说法是对的,那应该说,这不是一种新病,而是一种我们以前都认识错误的病,既然大家都认识错了,自然就没有正确的本方可言,也就不是不如本方,便可以脱罪。”说到这,他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欢喜之情。
    见此情景,范妙菡笑逐颜开,抓住旁边叶知秋的胳膊使劲摇晃:“我刚才还莫名其妙你说了这么大一通是为了什么,却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叶知秋苦笑:“我就是为了这个嘛,我没说清楚吗?”
    “你说了一大堆,谁知道说的是什么,还是师伯帮你理顺了思路,抓到了重点。你这呆子!杂七杂八的就说不到点子上。”
    叶知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孙用和道:“但是,如何能说服官家,让他相信这是一种我们都认识错误的病呢?官家谙熟医术,要说服他,必须有十足的依据才行。”
    孙永轩见他们都很热烈,嘟哝了一句:“可是,温病就是伤寒啊,从来没有听说温病跟伤寒不是一回事的。”
    孙兆立即好象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他也是一心想找到一个办法来度过这个劫难,刚才孙奇提醒说,如果能让官家相信温病不同于伤寒,是一种大家都认识错误的病,便可以用不知者不为罪来脱罪了,顿时高兴起来,可是听孙永轩这么说,只略一沉吟,便觉得这法子行不通。道:“是啊,《肘后备急方》说了:‘伤寒、时行、瘟疫三名同一种耳,而源本小异,其冬月伤寒,或疾行力作,汗出得风冷,至夏发,名为伤寒;其冬月不甚寒,多暖气及西风,使人骨节缓堕,受病至春发,名为时行;其年岁中,有疠气兼夹鬼毒相注,名为温病。如此诊候并相似,又贵胜雅言总名伤寒,世俗因号时兴。’这里说的很清楚,伤寒只不过是雅称,温病是俗称,都是指的同一种病,怎么可能不一样呢!”
    叶知秋急道:“《肘后备急方》的说法不对!伤寒和温病不是同一种病……”
    “的确不是完全相同的一种病,《素问·热论》篇说:‘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又说‘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这不就是说,病温、病暑都是伤寒嘛,《难经·五十八难》更说得明白:‘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由此可见,大的伤寒包括了温病,两者大同小异而已。——师父很愿意相信你的话,因为你的办法如果能行得通,倒的确是一条脱罪的好方法,只是,说不通的!”
    说罢,孙兆连连摇头。
    叶知秋道:“这些说法都不对!”
    孙兆脸色一沉:“你说什么?你说《肘后备急方》不对还情有可原,说《素问》和《难经》也不对?”
    《素问》和《难经》是中医最著名的医学经典,特别是《素问》,叶知秋直接质疑这两部书不对,孙兆便把脸沉了下来。孙奇和孙用和也是扬了扬眉毛,瞧着他,听他轻视经典名著,心中也颇有些不快。
    叶知秋道:“温病跟伤寒不一样,首先,病因不一样,伤寒是风寒病邪,而温病是风热病邪,致病因素就不同;其次,感受外邪的部位也不一样,伤寒是从皮毛侵入,而温病则是从口鼻侵入,进入人体后,伤寒是侵犯人的足太阳膀胱经,而温病则是侵犯手太阳肺经。第三,病机上也不一样,伤寒寒束肌表,卫阳受郁,化热入里,有六经传变过程,后期很容易伤阳气,而温病呢,风热阳邪,容易化燥伤阴,传变迅速,有卫气营血传变的次序……”
    孙兆奇道:“卫气营血?什么玩意?”
    卫气营血辩证是温病学很重要的辩证手段,是清朝叶天士才创立的,宋朝自然不知道,叶知秋知道这玩意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道:“这个后面再说,先说伤寒和温病的区别,第四,伤寒恶寒发热,头痛身痛,无汗,苔薄白,脉浮紧,而温病则不一样,发热恶寒,口渴,咳嗽,无汗或者少汗,头痛舌苔薄白舌尖边红赤。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治疗伤寒初起,必须辛温解表,而治疗温病初起,则只能辛凉解表。——爷爷给二皇子温病初起时治疗,就是使用了伤寒的辛温解表,而没有按照温病治疗,结果出现坏证,出现了逆传心包危症,最终死亡的!这足以说明两者完全不一样!”
    叶知秋当当一通说了出来,把几个人都听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孙用和捋着胡须琢磨好一会,道:“你说是,二皇子的病,最初其实不是伤寒,而是你说的这种温病?治疗根上就错了?”
    “是!爷爷,我说得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你一定要相信。也要说服官家相信,温病跟伤寒的不同,爷爷还有其他太医们都不知道,不知者不为罪,这样才能脱罪啊!”
    孙兆怔怔地半晌,才道:“你说的这些区别,有什么根据吗?”
    叶知秋刚才说的伤寒和温病的区别,都是结论性的,而叶知秋、孙兆这些宋朝名医,当时满脑子都是《素问》、《难经》里说的温病就是伤寒的观点,要想让他们一下子扭转过来,必须用大量的医案为依据,经过严密的逻辑推理,用事实说话,才有可能,叶知秋这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而且这之前连医书都不会背,现在连病都还不会看的,还是孙兆的徒弟,他们怎么可能相信他说的话呢。现在是为了能找一条脱罪的依据,才耐心听他说完,而这样的结论自然不能轻易相信,官家也不会轻易相信的,自然是要根据的。
    叶知秋学的都是书本知识,教科书上就是这样说的,他从来没有给人单独看过病,自然拿不出事实依据来,急得抓耳挠腮的。
    一旁范妙菡忽道:“怎么没有依据,老太爷不是给很多人治病嘛,用的方子就不是伤寒论上的方子呀!”
    一语点醒梦中人,叶知秋喜道:“正是!——爷爷,你给二皇子治病的方子,你说过你以前给很多人治过这种类似阳明腑实证的病,其实就是风温逆传心包证,也就是温病,——你也说了,这方子跟伤寒方不一样,是你的经验方,如果温病跟伤寒一样,那你为什么不用伤寒的方子而用你自己的经验方?”
第45章 只能如此
    孙用和愣了一下,缓缓点头:“是,以前我用伤寒方子治疗这种怪病,治一个死一个,后来,我就琢磨了,改了方子,用现在的方子,不能说全部都有效,却也大部能治好的。永泽说二皇子这个病不是伤寒,的确,有很多地方是跟伤寒不一样。”
    叶知秋道:“对了!如果是伤寒,那老太爷最初用伤寒的辛温发表药麻黄汤就是对症的,就不会突然出现坏证危症,这就翻过来说明当初辩证是错的,二皇子得的不是伤寒,而是温病,是风温!用辛温发表药不对,所以才逆传心包出现危症了!”
    孙用和捋着胡须微微点头,望向一旁沉吟不语的孙奇:“你说呢?”
    孙奇道:“把温病说得跟伤寒不一样,的确是一个很新奇而又很冒险的办法,如果成功,不仅可以脱罪,而且还能开创一代先河,这可不是小事。不仅要眼前脱罪,还要为后面着想,如果这样认定了,那就是否定了《黄帝内经》和《难经》,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个不能不考虑。”
    范妙菡道:“那有什么!我就觉得四师哥说的很有道理,就这么跟官家说,官家信了,天下医者谁敢不信?”正所谓“无知者无畏”,范妙菡医术不精,对这两部典籍的敬重也不够深,推翻了就推翻了。
    孙奇道:“这不单纯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涉及到整个医理问题,咱们不仅要为眼前着想,更要为以后着想。”
    “想那么远做什么,先把先前难关过了再说呗!”范妙菡噘着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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