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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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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用说吗?丢卒保车呗!”张允叹了口气,随后恶狠狠地道:“绿荷和粉藕在眠香阁险些被我抓到,虽然侥幸逃脱多半也吓地够呛,为了保住真正的头目,只要把刑森给弄死,扔出来顶帐。”
  “以公子爷所见,白莲教要保的车又会是谁呢?”
  “这可难说!”张允皱了眉头想了半天道:“没有确凿的证据,猜破脑袋也没用,白莲教就是看破了咱们这个弱点,才会把刑森给抛了出来,反正之前他已经被咱们的谣言搞地里外不是人了,再加上我去了趟眠香阁,更是坐实了他叛教的罪名,他不死谁死?”
  “那怎么办?白莲教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生啊!”司墨忧心忡忡地道。
  “静观其变吧!”张允挠了挠头,很是郁闷地道:“这回我行事也有些鲁莽,打草惊蛇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白莲妖孽会老实些时日,既然知道了眠香阁不干不净,只要盯紧了,这些人总有露出马腿的一天,到时候抓起来就是!”
  “可……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呀!?”
  “哪有什么办法?”张允现在也是一个脑袋俩大,长叹了一声道:“事情都已经成了这鸟样,只要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巡查使来了,只怕这些逆贼又会不安分了,到时候总能抓他们个正着,好了,夜了,睡吧!”
  果如张允猜测地那样,魏良辰在验过刑森的尸首后,通过和永济寺的几具死尸的伤口比对,确定刑森确实是被那伙凶手所杀,这倒让张允更加认定了眠香阁必定藏有猫腻。只是出了上次的事后,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再去,只得把此事放下。
  过了没几日,刘油儿亲自来禀报,磕头行礼之后,刘油儿道:“老爷,自从得了您的号令。我就把人撒了下去,可盯了这些日子,眠香阁却一点动静都没。”
  “是吗?”张允点了点头,又道:“就算没有也得给我看着,要是放跑了一丝一毫的线索。我拿你是问。”
  “是!”
  “说说那个许淑吧,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人呀!”
  “老爷为人正派,从不去那烟花之地厮混,不知道此女也不奇怪!”刘油儿小小得拍了张允个马屁,随即又道:“尽管如此。老爷和那许淑还是有过一面之缘地!”
  “这倒奇了,我怎么不知道,且说来听听!”说到此处。张允忍不住想起了浴室里见到地旖旎风光,心头一热。
  刘油儿不知道张允为何会问起这许淑,只道张允看上了那小娘皮,虽有心鼓吹一番,又怕反倒惹的张允不高兴,只得低着脑袋一本正经地道:“当日老爷刚来咱们河间县上任时,佟四海曾邀集本地的乡绅在鸿宾楼宴请大人,您可还记得!”
  “自然没忘了。那时候你还是我的随从呢!”张允笑着点了点头。
  “那时候有个谈琵琶的小娘子,她就是眠香阁地许淑。”
  “哦?”经他这么一提醒,张允猛得想起了那个身着白衣,半掩娇容地风尘女子,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曾问过她地姓名。只可惜被她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给推搪了过来。后来张允的案子一大堆,竟把她给忘了。
  现在听刘油儿说那就是许淑,不禁一愣,努力了半晌才把那个略有些冷傲的琵琶女和浴室里那个惊慌失措的裸女重叠了起来,心头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也多了几分好奇,遂问道:“这许淑地底细你可曾打听清楚了!”
  “恕小的无能,小人多方打听,也只知道这许淑并不是眠香阁的老鸨子买的,只是暂居与此,两年以前来此河间的,之后因弹了一手好琵琶成了眠香阁地红牌,只是她素来卖艺不卖身,寻常人莫说上手了就是想见一面都难。”
  “小人记得一年多以前,城东的王掌柜仗着家里有钱,又和前任知县有些交情,就想把许淑抢回去家去作妾,不想轿子还没出了眠香阁的门,王掌柜就死了,当时地仵作就是魏老爷子,可查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终只得定了暴病身亡。”
  “后来又有几人想要把强抢许淑,也都不得善终,当时城里有名的算命先生说这许淑命太硬,看一看还可,若是想弄回家去,必遭横祸,如此一来,倒没谁敢再打她的主意了。”
  听到这,张允不禁一阵冷笑,狗屁命硬,只怕那个倒霉的王掌柜也是被暗杀的吧,倘若许淑身边的绿荷与粉藕真是白莲教徒,想弄点杀人的毒药又有什么可难的?
  “我问你,那绿荷和粉藕一直都是许淑地贴身丫鬟吗?”
  “恩!”刘油儿点了点头,但随后又道:“只是从不曾听人说过,这俩竟懂的拳脚!”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吩咐你!”张允摆了摆手,将刘油儿赶走,眉头却拧了起来,这个许淑表面上看来干干净净,可那些对她有图谋之人无辜暴死,未必就跟她没些关联。“狠毒的女人呀!”张允不禁有些感慨。
  就在此时,魏青书快步而来,恭敬地道:“老爷,我和义父依您所言,解剖刑森的尸体,找到了些东西!”
  前次魏良辰验过刑森的尸首后,原本就该下葬地,不过张允想起这丫的曾经刺过自己一剑,若让他这么痛快地入土了,未免难消心头之恨,于是就鼓动魏良辰父子说,他在京城时曾听人说过,西洋的法医不只是勘验表面的伤痕,还有一门学问………叫法医解剖学。
  反正刑森就是白莲妖孽,虽万死难赎其罪,干脆把他解剖开来,研究一番也不赖。
  于是在张允的鼓励之下,魏良辰父子热情高涨。真就去铁匠铺打造了些锋利的小刀充当张允所谓的手术刀,当然还有斧头和锯子等物,而后关起敛房的门来,俩人开始了法医解剖学的初步探索。
  张允原本只是为了泄恨,哪曾想到居然真会有所发现,听魏青书这么一说,忙戴上口罩。随魏青书来到了敛房。
  因此时已经是深冬时节,北方地天气已经极冷了,敛房里又少有人气更显得阴森,也因为此,这些陈放的尸体也没腐烂。若非满是惨象,倒象是熟睡了一样。
  屋正中的一张木床之上躺着一个已经被剖开的尸首,瞧样子,赫然正是刑森。
  张允凑近了一看,刑森已经按照张允所讲的那样。胸口被锋利的手术刀开了个Y字形的切口,前胸地皮肤和肌肉都已经被撩开,而胸骨和肋骨也已经被拆除。裸露出了五脏六腑。
  只不过食管和胃已经被摘除了下来,被魏良辰剖成了两半,从里面倒了不少的汤汤水水出来,其中就有他们专门唤张允来看的东西,几片被胃酸腐蚀,多少有些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花瓣。
  “这是从他胃里得来的?”张允忍着一股子浓重地酸臭味,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放在白瓷碟子里的花瓣,有红的有黄的。也不知道刑森是从哪吃来的。
  “是地!”魏良辰拿了个抹布擦了擦血淋淋的手,恭敬地道:“大人曾说,吃食一进了胃里,大概两个时辰后就会被送入小肠里,而这几片花瓣乃是在胃里所见。因此小老儿推断这是刑森临死前不久被迫吞下的!只要咱们能找到这些花瓣地来处,想找到杀他的凶手应当不难!”
  “呵呵。说的好呀!”张允笑嘻嘻得看着魏良辰道:“几日不见,魏师傅推断案情的本事也强了几分呀!”
  “大人夸错了,这些都是青书告诉我的!”魏良辰嘿嘿一笑,看着魏青书一脸的欣慰。
  “哦!”张允仔细打量了魏青书一番,而后道:“说的好,还有什么话只管讲来,咱们都不是外人,也不用藏着掖着,说错了,本官不会怪你的,何必还要你义父代劳呢!”
  魏青书不好意思得笑了起来,而后才道:“大人,这些花瓣我刚才仔细看过了,全都是夏天才有地花卉,现在早都已经凋谢,又怎么会在隆冬时节出现在刑森的肚子里呢?!”
  “你说呢?”张允已经有了答案,却不答反问。
  “小人细细察看后推断,这些花瓣原本都是干花,被刑森吞咽下肚之前,曾在水里浸泡过!”说到这,魏青书又指了指刑森的气管道:“我曾剖开刑森的气管和肺子看过了,里面存着一些水,因此小人有九成把握断定,刑森是在洗澡桶里被人杀死的,而且,凶手多半是个女人!”
  “证据呢?”
  “就是这些花瓣!”魏青书斩钉截铁地道:“绝少有男子洗澡时会在水里放花瓣,至少我不会放!”
  “我也不会放!”张允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道:“我已经知道他是在哪里被杀地了,可惜,可惜呀!”说到这,张允叹了口气,看了看被剖开的刑森道:“你们慢慢解剖吧,这些花瓣都存放起来,说不定日后能当成证据地!”
  “是!”魏良辰和魏青书点了点头。
  张允一出了敛房,忍不住大声骂道:“这个歹毒的女人,险些把老子给骗了,这回算你丫的运气好,下回老子肯定让你好看!”
  一看那些花瓣,再加上之前的推算,张允立马就知道干掉刑森的人必定是那个许淑了。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许淑之所以不敢出来见他,正是因为刑森藏在屋里,当时他和林笑语把外面闹的天翻地覆,许淑却一声不吭,肯定是在想办法把刑森隐藏起来。
  想必许淑也很清楚张允已经疑心到了她的身上,为了能够让张允从眠香阁离开,更为了避免刑森被找到,她不得已用了一招很老套的办法,跑去洗澡,硕大的洗澡桶完全可以藏住一个大男人,何况在那种情形下,倘若张允是个正人君子,必定会掩面而走。
  若是个急色之徒,凭她和刑森联手,要杀点张允也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张允也不禁感慨:“人品决定命运呀!”
  至于许淑为什么会杀掉刑森,张允以为原因有二,第一就是许淑以此来洗脱自己的嫌疑,既然绿荷和粉藕已经露了底细,而刑森又老早被张允弄的声名狼藉,即便知道他依然忠心于白莲教,也再不能留他。
  第二,只怕也是因为刑森同样看到了许淑裸露的身体,想到这,张允的眉心不禁一跳,暗道:“我不但看到了许淑的身体,还和白莲教有不共戴天的仇,也不知道这个狠毒的女人会把我怎样?来刺杀我,还是陷害我?不管她出什么招,只要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大的雪呀
     更新时间:2008…11…19 13:53:48 本章字数:8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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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是许淑似乎是把张允给忘掉了一样,再没有找过他的麻烦,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允来到明朝后的第一个春节也不远了,而他久候的巡查使却始终没有里面,揪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一年的天气是不是因为张允这只小蝴蝶的到来也多少受到了些影响,入冬之后就冷碴碴的,却始终没有掉一片雪下来,空气也干巴巴的,若非张允不时得命司墨在卧房是熬点山西老陈醋,只怕必定会患了感冒。
  在这样一个落后的时代生活,往往一场不起眼的小病就足以丧命,张允这副身板虽然在早晚锻炼下比以前健壮了许多,可是却始终不敢松懈,他可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感冒而挂掉的穿越者。
  许是春节将到,河间县的地痞流氓以至喜欢兴风作浪的刁民们也比往日里消停了许多,衙门里清闲的要命,张允干脆做主,提前给手下的衙役们发了些红包,轮班休息给家里置办年货去了。
  剩余的人则在坚持不肯回家去的休息带领下在街头上巡查,但凡有打架斗殴或者醉酒闹事的人,能劝解的就劝解,不听话的打两巴掌就完了,这也都是奉行了张允的训令:“反正都快过年了,没什么事就别望牢里关人了,一年了,谁都不容易!”
  至于张允也跟着司墨去纺织作坊里慰问明朝的纺织工人去了,家世清白的织工,依照着账房纪录下来的工件数,结算清楚后。一一发放工钱。至于那些因为偷盗或者欠账而强制关押在此,进行劳动改造的污点织工,张允也当众宣讲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话。
  同时告诉那些情节相对比较轻的人,过年前就可以回家团圆了,欠朝廷地钱他会自掏腰包给这些补上。至于那些犯了罪的,也可以暂时回家,不过年后还得回来继续接受改造。若是有人胆敢逃跑,再抓到的话就押入牢中,永不释放。
  在张允惯用的大棒加甜枣的威逼利诱下,一干罪民全都老实得跟鹌鹑一样,不管是真心是假意。总之对张允嘴里全都是感激不尽。
  当然了,张允也很明白,说的话再动听也不如银子实惠,因此临走之前,也吩咐账房务必在这些人回家之前。将工钱结算给他们,忍受了一段时间的牢狱之苦,有什么罪责也该偿还清楚了。回去过个饱暖地春节不算什么过错。
  当账房将张允的这些话告诉那些罪民后,顿时有不老少的人放声大哭,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跪下来给张允玩命磕头,嘴里更是叫什么的都有,或是再生父母,或是万家生佛,或是青天大老爷。那份感激倒真是真心实意的。
  张允远远地看着,心里既自豪又觉得酸涩,嘴巴张了几张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摆了摆手就离开了纺织作坊。
  回到县衙,张允当即命司墨拿了一些银子出来。带上范同到各个店铺里去买了不少的米面被子等物,又到钱庄兑换了大把的铜钱。而后找到县丞包天罡,命他将河间县各地纪录在侧的鳏寡孤独并男人在外当兵,家中只有老小的家庭登记造册。
  而后他自己花钱雇了车马,拉着这些东西一家一家得送去,当然了,也说了不少慰勉地话。
  他这一手也是后世官员常用的亲民工程之一,是不是真能解决这些人的实际问题暂且不说,单纯是这种举动就足以让河间县地万千百姓感动的痛哭流涕,齐刷刷的把张允当成了万古少有的大清官来看待。
  往往是张允前脚离开,后面已经已经扑拉拉得跪到了一片人,满眼含泪,蓬蓬得朝张允的背影磕头。更有夸张的直接给张允在家里立起了长生牌位,至于那些什么菩萨如来如来的塑像,则通统靠边站。
  用司墨和林笑语的话来说:“倘若天上真有神佛在地话,肯定半夜会降下九天神雷将你轰杀成渣,整个县的香火都被你一人给抢先享用了,他们怎么办呀!”
  对此张允只是笑了笑,他图的可不是香火,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来回报百姓,更重要的是捞那么一点点政绩。16K小 说网唯一遗憾地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照相机,更没有报纸,要不然将他亲手递给百姓米袋子的情景一拍,再一登报,嘿嘿,想不成为天下人共同敬仰地清官都难。
  最近他也一直在思考,在这样一个纷乱复杂而又黑暗的时代究竟怎么做才能保全性命,当初曾经想过以李阿绣当筹码,来换取未来权熏朝野的大太监…………魏忠贤的庇护,后来想想这绝对是个天大的昏招。
  且不说魏忠贤从得势到被干掉,中间也没有折腾几年,想拿他当大树来乘凉的想法明显有些不大现实,何况,就算自己运气好,得以在崇祯的扑杀下侥幸逃脱,可是翰林院的那些编修们也不是没有眼睛,只怕自己将来死了,也会被打上阉党的烙印。
  一如死鬼张允的老子…………张居正那样,就算是做了不老少的大好事,可是史书上一样会很清晰的纪录上,他当初为了谋权和一些当权的大太监媾和的事,这也算是永生都难以洗刷的污点。
  想通了这些,张允对借用魏忠贤以自保的念头就淡了许多,有时候他独自坐在书房里,面对孤灯静静思考,将自己头脑里所知的一些历史逐一剖析,最终发现唯有当清官,不但生前能够得到无数的好名声,就连不幸死后,赞誉也是滚滚而来。
  尽管朱家的皇帝是个顶个的混蛋,屠杀忠臣乃至自毁长城的事并没有少干,可这并不代表这条路走不通。
  大凡忠臣或者名臣被杀。归结到最后,不外乎就是个愚忠,一个个都妄图落了诤臣的好名声,只是可惜了一颗大好的头颅。当然了,也不乏一些缺乏政治斗争经验地人,比如明末的袁崇焕。
  说心里话,张允很敬佩袁崇焕。不管是历史上的评价还是金庸的表述,此人在那段昏暗而苍茫的历史阶段,都绝对闪耀着夺目的人格魅力,可是他身上的许多缺点也因此更让人无法理解,至少张允每每想到袁崇焕被凌迟时地情景。就忍不住扼腕叹息。
  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后,张允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愚忠的清官自己绝对不当,绝对不能为了所谓的忠君而把自己的小命搭上,爱民地事是一定要多干。不但要做,而且要善于宣传,最好能折腾得全天下尽人皆知。
  要让全大明朝的老百姓。乃至万历皇帝都知道河间有这么一个好县令,爱民如子。越是这样,他才越安全。
  俗话说的好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要自己能够混出名堂来,日后就算偶尔出点什么乱子,那些好声名讲团结的君子党,多半也会在朝堂上支援自己的。再加上自己这个便宜岳丈支持,应该可以稳稳当当得做个官场不倒翁。
  更重要地一点,名气越大,虽然可以会招来不必要的嫉妒,可是也能引来更多的保护。
  万历皇帝就算太昏聩。应该也不会朝老老实实维护他朱家江山地好官下刀子吧,就算他真下的去手。全天下的老百姓怎么说,民心呀,民心可是个好东西,当然了,这个舆论导向作用也很重要。
  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及将来能够安稳的做一些事,张允已经依然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绝对不当诤臣,在大是大非上该讲究原则的还是要讲究原则,小事情上还是拿三个凡是来对付万历的好。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番计较,所以张允才会让司墨从自己腰包里取了不少地银子出来,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爱民之举。
  只是能换了如此好的效果,却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在惊讶于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万民生佛的同时,张允也不禁在心里感慨:“唉,这些平头老百姓还真是好糊弄呀!”
  在此其间,还有一事让张允感慨颇深,那就是王家地举动。
  在张允洗刷了王老二的冤情之后,王家老爷子…………王守则对张允就一直感恩戴德,而后又在张允地威逼利诱下缔结了生意上的伙伴关系,虽然被张允明里暗里敲了两次竹杠,可是得来的好处也是极大的,于是王守则在将名下的生意逐渐交给侥幸生还的儿子打理时,曾私下里吩咐:“尽量跟在张大人的身后,我们王家的兴衰荣辱多半会和他紧紧绑在一起了!”
  王老二虽然在监牢里被关押了许久,吃了不少少的苦头,可是脑袋却没傻,而经历了人情冷暖之后,愈发的重感情,讲恩义,否则当初张允说要和王家合作,他也不会亲自去松江府聘请有名的织工回来了。1…6…K…小…说…网
  特别是他回来之后,亲眼看了张允在河间做的一些事,虽说不上轰轰烈烈,也瞧出张允和以往所见的官员是不一样的,至少他心里装着河间的老百姓,因此对张允更多出了一份好感。
  于是在听说了张允自掏荷包去慰问百姓之后,当下和王老爷子一商量,当下也拿了不少的银子出来,也是买米买面捎带着从自家的铺子里取了些被褥,唤上府里的家丁护院,由王老二亲自带队,加入了张允的慰问队伍里。
  有人共襄义举,张允自然不会反对,当着河间老百姓的面狠狠得夸了王家一番,赞扬他是商家楷模,赚钱之余也没忘了养活自己的一方乡亲,可谓义商,当下取了毛笔,用自己刚练的一笔行草写了:“商通八方,义盖河间!”八个字给了他。
  如此一来,王老二觉得花的钱顿时就值回来了,不但在张允面前得了个好印象,更在河间百姓心中得了好名声,当即又拿了不少的银子出来,扩大慰问力度。
  王家在这得意洋洋,却让河间县的其他大商户们给羡慕红了眼。无论是“义商”还是张允送的那八个字,在他们这些不大上得了台面的商人看来,那都是万金难买的好东西,回头往自己店铺里一挂,可比什么招牌都管用,不怕老百姓不来买东西。
  眼红地同时,又有不少的人心里恨王家。咋有这种好事不给大家分享呢,自己一个人跑去吃独食,把好处都占完了。话是这么说,可人人心里都明白,不是人家王家吝啬。而是慷慨,若非舍得花钱办善事,哪能得到知县青睐。
  有了这么个想法,不管各个商家怎么嫉妒,还是紧手忙脚得跟风而行。米店送米,面铺送面,实在没什么好送。就直接送上大把的铜钱。
  好嘛,经他们这么一折腾,往年里过年时挨饿受冻的可怜人家家都得了不少的好处,米面充足,只可惜好名声却都让张允和王老二给得了去。
  为了抚慰各个商户,张允还是在鸿宾楼设宴,自己掏腰包请了这些人一顿,席间自然少不了官话连篇。反正又不要钱,只管把一顶顶的大帽子送出去就是了,可是诸如“商通八方,义盖河间!”那样的字,却是一幅都不往外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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