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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许文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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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爷,谬赞了!”
    说罢,她轻移玉步,来到许文强身边,同样给他把酒满上,倒酒之时,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划而过。这个年轻人,是极少能打动她芳心的人,不是说他有多么俊俏,而是在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有些忧郁,有些沉凝,就像一团火焰一样,吸引着她这只飞蛾身不由己地靠上去。她也知道自己这点痴想没有任何道理,她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在他们中间,隔着的何止是一条鸿沟而已!跟陆先生一起的,都是干大事的人,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做些什么?但她知道,那不是像她这样卖唱的小女子可以了解的。
    “许先生,请!”
    她向他举起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许文强无奈地笑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声清脆的鸣响,两只蓝花白瓷酒杯在空中相撞,然后,他向坐在一旁一副看好戏模样的陆光庭举了举杯。
    “陆先生,请!”
    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冷落陆光庭,同时,也不会显得过于热忱,状似卑躬屈膝的奴才一般。那是庸人才有的作为,对陆光庭这样的人没有用,只会徒增反感。
    “定言兄弟,你又见外了,难道叫我一声光庭兄很困难吗?罚酒,罚酒,如玉,快给他满上。”
    “是!是!光庭兄,小弟有错,自罚一杯!”
    许文强苦笑着,将如玉满上的酒一饮而尽。他的酒量其实说不上好,只是他的意志力惊人,能够控制自己,不在人前出丑。
    “好了,如玉,你出去看一下,能不能弄点银耳汤来醒酒,不然,今天,定言兄弟就要在你这里睡了!正好一偿你的夙愿!哈哈!”
    陆光庭哈哈大笑,仿佛开玩笑一般说道。
    “陆爷,你真讨厌!”
    如玉白了他一眼,然后极其幽怨地在许文强脸上瞄了一眼,轻扭腰肢走出屋去。什么银耳汤,只是借口而已,她知道他们要商量正经事,这才把她打发出去,这样的情况,她早已司空见惯。
    “文强,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和那个皖军师长卢天佑的接触任务,已经被陆光庭的人接了过去,毕竟,他们是本地人,对卢天佑本人的情况比许文强要清楚许多。
    现在,许文强负责的是制定计划。如果起事,怎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上海。警察局,市政厅,制造局,这些地方该如何运用兵力才能既迅速地占领而又不浪费兵力。
    同样的计划有好几个人在做,可能到时会集众家之长,选择一个完美的计划来执行。
    “还不是很好,漏洞比较多,情报资料虽然少,但,最主要的是我对这些东西比较陌生,弄出来的东西自然说不上优秀。”
    许文强摇头说道,他这并不是自谦,的确,自己弄的那个不完整的计划毛病多多,毕竟,那并不是他擅长的,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没关系,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从完全陌生到渐渐熟悉的!不过,那件事你可以暂时放下了,事情有变,也许我们并不需要武装起义。”
    陆光庭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然后微笑着看着许文强,许文强脸上流露出的不解和疑惑让他有一种极其难得的成就感。
    对眼前这人,他是很看重的,是个人才,同时也很聪明,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为一号人物。就像他第一眼看见陈自立,就知道这家伙不错,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眼光,如今的陈自立在党内的资历虽然浅,却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这个叫许文强的年轻人,既然是陈自立的下属,作为盟兄,他把他要过来,自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以后,就看自己这个伯乐如何把这匹千里马训练出来了。
    “我们除了和卢天佑有所接触外,和他的上司,第三军军长张尔雍也联系上了!”
    张尔雍?
    对北方的情况,许文强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也下了不少的功夫,基本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作为皖系实权人物孙长林,他对他的一切都有很深的认识,包括他的家庭,性格,爱好,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要去行刺这个人。所以,连带对孙长林的那些左膀右臂,得力助手也多少有些认识。
    张尔雍,在后金新军成立之初,就跟着孙长林,那时,孙长林是排长,他是那个排里的普通一兵。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历史大事,变法,弹压,王朝崩溃,民国成立,护法战争,北洋分裂,直皖奉三方大战,在这些事件中,张尔雍都紧跟着孙长林,这样的一个旧式军阀,许文强很难相信他会背叛孙长林,投奔民国。
    “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陆光庭摆摆手,许文强轻轻抚摩自己的前额,屋内的挂钟钟摆滴答地摇动着,敲打着暂时的静默。
    半晌,许文强还是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他相信,陆光庭那里关于张尔雍的情报一定比自己详细,他之所以对策反张尔雍这么有信心,一定有什么情况是自己不清楚的。
    “本来这个人物,我们最初和你的想法一样是不予考虑的!不过,后来通过一个内线,我们晓得了一个绝密情报,这才有了通过中间人和他接触的行动,事实证明,我们这个险冒得值,张尔雍提出了一些条件,如果我们能达到这些条件,他就反水。”
    许文强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直皖五月的战争中,因为张尔雍的第三军延误战机,迟迟没有投入战场,害得孙长林的嫡系,第一军被直军主力击溃,皖系政府因此下台。并且,孙长林的小舅子在这次战斗中被直军的炮火炸死了。所以,对暗中保存实力的张尔雍,孙长林是非常气愤的,只是因为本部受创过重,暂时腾不出手来收拾他而已!张尔雍也深知这一点,上海虽然是富饶之地,但却攻易守难,身处在孙长林部的三面包围之中,对他来说,如果不与外界结盟,他终究逃脱不了溃散的命运。”
    听陆光庭这样一说,好象也说得过去,只是,许文强的心中仍然残留着莫名的阴影,没有任何理由,他始终觉得此事不正常,其中蕴藏着熟悉的阴谋气息。
    “再说,我们这次的接触将在租界进行,并且,进行谈判的地方是我一个生死之交的地盘,姓张的就算想搞鬼也没有办法。”
    早就知道陆光庭和上海的青红帮有交情,果然如此,只不过,他是不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陆先生,不如第一次就让我去吧!”
    许文强知道陆光庭一定不会同意这个要求,他仍然提了出来,或许,正因为陆光庭不会同意,他才提出来的吧!
    “不!我必须亲自出席,要有诚意嘛!对方也会亲自出席,我不能留话给对方说。不过,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暂时做我的秘书,做做会议记录,怎么样?”
    他后面的话明显让许文强始料不及,虽然,他也想被陆光庭看重,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委以重任,却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没可能拒绝!
    所以,许文强答应得很干脆,并且脸上适时地掠过一些受宠若惊的神情,然而,他的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计算这件事的好处和坏处。
    “如玉,快把银耳汤端进来,你的许先生快醉了!”
    陆光庭朝着屋外高声喊叫,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一会,从外间传来了如玉黄莺般婉妙的声音。
    “知道了,我的陆大爷,马上就来!”
    许文强再次望向穿衣镜,他并不想在镜中的人身上发现什么奇异的东西,他只是下意识地一望而已!在那一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他的心间一闪而过。
    屋外,隐隐传来了丝竹声,柔弱的歌声,醉汉们的调笑声。
    正文 第十一章 夜幕
     更新时间:2008…8…13 2:00:22 本章字数:4754
第十一章 夜幕    沿着马路往前走,偶尔透过狭窄的天空看头顶的夜,深色的天幕上撒着几点微弱的星光,别有几许寂寥。
    许文强从红荷书寓出来后,就这样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闲诳,腰间的怀表,显示此时已然是夜晚十点多了。
    街上行人渐少,偶尔有一辆汽车从马路上急驰而过,车前灯的灯光将昏暗的长街照得一片雪白。
    黄包车到是还有,经常有些空车在许文强面前稍做停留,看他是否有雇车的打算,有些胆大的甚至出声询问。
    许文强不想这么快回旅馆去,到上海这么多天了,一直在紧张和算计中度过,脑子多少有些疲了。就这样,什么也不想,迎着夜晚的凉风随便走走,也是难得的享受啊!
    走啊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心情在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下,隐隐有些愉悦。
    不过,许文强的这种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在一条街的拐角,他遇上了一件事。
    一辆黄包车在街心打着转儿,上面坐着一人,几个身着黑色绸衫,歪戴宽沿毡帽的壮汉围着那辆车。当那辆黄包车旋转的速度放慢时,立刻有人在车上加一把力,使那车子又飞快地旋转起来。车上的人在哭喊着求饶,车下的人在肆意地大笑。
    起初,许文强以为这是一件普通的街头暴力事件,所以,准备置之不理。当他正挪动步子,从那些人身边经过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车上那人的面容映入了他的眼帘,那人是马永贞的兄弟黄包车车夫铁头。他双手紧抓住车子,面色青白,神情惊惶,胸前的对襟汗衫上满是污渍,嘴角挂着一些呕吐物。
    那些黑衫人的腰间都别着斧头,这样,许文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可能视若无睹,就这样走过去。
    许文强取下头上的礼帽,解下颈上的白色围巾,接着,再脱下那件深褐色大衣,把它们仔细叠好后,放在一处看上去还干净的地面上,然后,往那群人慢慢走去。
    “说吧!只要你说出马永贞在哪里,就不用受这个折磨了!另外,还有十块大洋的奖赏,想想,十块大洋啊!你要拉多少天车才挣得了这么多钱啊!”
    一个看上去像头目的家伙,双手抱胸,正口沫横飞地对着车上依旧晕头转向不停旋转的铁头说道。
    “干什么!走开!不要管闲事!”
    一个小喽罗看见了走上前来的许文强,忙抽出斧头,向许文强吓唬似的挥舞着。
    许文强笑着向他摊开双手,继续靠拢过去。
    “我说,看你是个文明人,怎么听不懂人话!”
    那家伙往前踏了几步,伸出手来,想要把许文强推开。
    许文强仍然微笑着,不待他的手触及自己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原地一记弹腿,正中那人的大腿,那人凭空向后退去,上身依然向前,双腿不由自主地在空中弯曲,落地时,正好是一个标准的下跪姿势,一记清脆的喀嚓声响起后,他紧紧搂着自己的膝盖,在地上翻滚着嚎叫。
    其余的人明显感觉意外,失神地望着许文强,黄包车慢慢打着旋儿停了下来。许文强仍然微笑着看着那群人,就像他们是好久未见的朋友一般,然而,在那群人眼中,他的微笑不但不会让人觉得温暖,反倒令人不寒而栗。
    “我想,你们和这位兄弟可能有点误会,是不是看见这东西的份上,今天就算了!”
    许文强把他的手扬起,这样,所有人的眼睛都看清楚了他手里的那把勃朗宁,在昏黄的马路电灯灯光下,它散发着淡蓝的幽光,那黑漆漆的枪口在那些人的眼中,犹如死神的眼睛。
    虽然,就算是徒手,许文强也有信心把这些家伙赶跑,只是,何必如此费力呢?能用简单的法子解决问题,就无须考虑复杂的方法,这是许文强处理事情的一向原则。
    那群人如落潮,很快散去,街上又恢复了固有的宁静。
    “怎么回事?”
    许文强蹲下身,朝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弯着腰不停干呕的铁头问道。
    然而,现在的铁头却无法把话说得清楚。
    “走吧!我们要离开这里。”
    虽然,并不怕那些家伙,不过,也没必要和人死拼,最主要的是应该先了解情况,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好,铁头身体很好,嘴巴很快就可以吐出完整的字眼了,走路也不像在打醉拳,待他能走直线之后,他从许文强手中抢过了黄包车的控制权,带着许文强在大街小巷穿行。时而回过头,小心地打量身后,或者是害怕跟踪吧!
    其实,他完全用不着这样,因为,许文强同样也在小心地留意身后,干了一段时间的秘密工作,一般的跟踪瞒不过他。
    事情就在与铁头的边走边谈之间,在许文强的脑海里变得清楚起来。
    马永贞干掉了下山虎徐明,为那次长街厮杀中死去的小四报了仇,同时也捅了马蜂窝。斧头帮出了巨额悬赏,下了格杀令,务必要取马永贞人头。同时,警察局也在通缉他,铁头从来没有看见过警察有这么高的办事效率。三个小时前,马永贞刚刚在有闲茶馆杀死了徐明,如今,警察就已经发下了布告,在邓脱路马永贞的住所一带,贴得到处都是,并且,与马永贞相熟的人家,都没有逃脱被搜查的结局。被那群黑衣蝗虫搜查过后,那场景可想而知。
    警察过后,斧头帮又来了,殴打,谩骂,各种手段,无所不用,邓脱路一带的人家,就像被飓风袭击过一般,损失惨重。并且,那些家伙放下话来,马永贞一日不现身,这种搜查就一日不停歇。
    铁头是马永贞的好兄弟,这一点,那一带的人都知道,所以,他遇上刚才那样的事情就很自然了,不仅是他,还有许多与马永贞交好的兄弟都受到了威胁和毒打,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一个人出卖他们的小马哥。
    “你知道马兄弟在哪里吗?”
    从一条狭窄的弄堂钻出来后,许文强问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铁头。
    “他虽然没对我们说他在哪里,但我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是去那里。”
    许文强笑了笑,开玩笑地说。
    “你把我带到马兄弟那里,不怕我出卖他?”
    “怎么会呢?许先生,你是好人,上一次就是你救了我们,还拿钱给小四治伤,虽然,最后小四还是没有救得回来!不过,你的恩惠我们是不会忘记的,我们这些苦哈哈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有什么力气活,你就直接吩咐吧,力气这东西我们还是很有一些的!”
    话音落下,铁头憨厚地笑着,许文强浅浅一笑,不再说话。
    “许先生,你还是坐上来吧,我拉着你走,这样快些!”
    铁头没有放弃,继续刚才的请求,和前几次一样,许文强笑着摇头,拒绝了。
    “铁头,我是不会坐你免费拉的车,因为我们是朋友,如果我拉车,你愿意坐吗?你要是愿意坐,那么我就答应你,坐你拉的车!”
    “朋友!许先生,你说我们是朋友吗?不过,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配呢?”
    铁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怎么会不配!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拉洋车的,和当大官的,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工作分工不同,如果,这个世界强行把人分为三五九等,高低贵贱,那只能说是世界本身得了病,我们需要做的是改变这个世界,医好它的病,直到所有的人都平等起来,没有歧视,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所以,你和我做朋友,一点也不辱没你啊!”
    许文强有些激动,忍不住说了一长串的话,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爱激动,痛恨所有不公和黑暗,并且高声说出来,振臂疾呼的自己。
    事实证明,这是没有用的啊!然而,为什么自己今夜如此失态呢?并非,故意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蛊惑人心,自己的确是真正感到激动啊!虽然,它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许文强陷入了沉思。
    “许先生,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但我知道一定很有道理,就像何先生一样,他也常常对我们说什么民主,平等,团结,剥削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何先生?”
    “是啊!何先生,他和许先生你一样,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他在工人夜校教书,教那些工友识字,我和小马哥也去上过课,可是我很笨,学过的字很快就忘了,不像小马哥那样聪明,现在已经识得很多字了。对啦!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何先生的家,小马哥现在一定在他那里。那些警察和斧头帮的坏家伙都不知道我们和何先生的关系,再加上小马哥肯定需要何先生给他拿主意,所以,他绝对在那里!”
    工人夜校?教书识字?这个姓何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许文强冷静了下来,脑子又开始计算了,在何先生的背后,或者有着一个团体,如有可能,应该和他们保持适当的接触。
    奔走了一个小时左右,许文强跟着铁头来到了一个贫民区。这里的房子,外表破烂不堪,从地面到房顶,也就一丈多高,许多瓶瓶罐罐,破布,旧铁器堆在巷子两边。铁头把黄包车停靠在一面墙下,用车上自带的铁链锁上,然后,向许文强招招手,狸猫一般穿行在障碍丛生的街巷,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那扇门异常破旧,铁头虽然是很小心地在敲,许文强仍然担心他会不小心把那扇门敲破。
    “谁?”
    “何先生,是我,铁头!”
    然后,屋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灯亮了,光线透过门上的缝隙射了出来,不多会,门咿呀地打开,灯光仿佛活泼的小马驹破栏而出,在铁头的脸上欢快地跳跃,许文强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它亲热的招呼。
    “铁头,快进来。”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许文强身上。
    “这位是?”
    “哦!何先生,这是许先生,救过我和小马哥的命,他想看看小马哥,我就把他带来了!”
    许文强微眯着眼,姓何那人站在灯光前面,许文强看不清他的脸,他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我是许文强,你好!”
    他向那人伸出手去,那人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
    “何文田!”
    何文田的手很干燥,手指很长,握手时,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许文强对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应该是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进得屋来,就着昏黄的灯光,许文强看清了姓何那人。
    一张国字脸,下颌几缕杂乱的胡须,眼神转动之间,闪烁着热忱的光芒,年龄大概在三十上下,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长衫,有两处还打着补丁,不过,洗涤得非常干净,一点也没有邋遢的感觉。
    何文田同样就着灯光在打量许文强,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在思索什么。
    “跟我来吧!铁头,把门关上。”
    他转身往屋内走去,经过堆满杂屋的狭窄过道,来到一个木头梯子前,顺着梯子爬上去,是一间小小的阁楼,不只小,而且矮,像许文强这样的身高,行走时需低着头,弯着腰,不然极有可能就把屋顶戳穿。
    同许文强差不多身高的马永贞就躲在这间阁楼上。
    正文 第十二章 结拜
     更新时间:2008…8…13 2:00:23 本章字数:5286
第十二章 结拜    一张破烂的席子铺在靠窗的木板墙壁下,这时,马永贞正盘膝坐在上面。他刚刚听完了铁头的述说,沉浸在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当中,半天,没有说话。
    在那比油灯灯光亮不了多少的电灯灯光映照下,他的脸色枯黄,看上去说不出的疲惫。
    阁楼实在太小了,容不下四个人,这时,铁头与何文田在楼下煮宵夜,楼上,只有他们两人。
    许文强拿着马永贞的斩马刀,手指轻轻敲着刀锋,那刀锋雪亮得如镜面一样,几乎照得出人影来。
    “好刀!”
    许文强低声赞叹道。
    马永贞微微抬头,许文强的声音把他从一个人的世界拉了出来。
    天性善良的人总是如此,喜欢把罪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扛,对他们来说,那种想法如同一具背负在身上的永远无法放下的十字架。
    许文强之所以能明白这一点,是因为那个奇怪梦境中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那个他也清楚,这样的想法有多么无稽,然而,每当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时,那是自己的过错,这样的念头仍免不了袭上心头。
    “你怎么想的?想怎样做?”
    这时的许文强就像分身为二一般,一个沉溺在对梦境中的自己的回忆中,感伤而忧郁;另一个则继续着自己的阴谋算计,一把好刀,必须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一把完美的好刀。
    面对这个问题,马永贞明显觉得茫然,不过,沉默一会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了下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必牵连无辜的人,我决定出去,这样他们也就没有借口骚扰铁头他们了!”
    还真是天真,许文强低头瞧着那把雪亮的斩马刀,暗自笑道。
    “狼吃羊是不需要借口的!”
    马永贞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不怎么明白许文强的话。
    “斧头帮那些人是什么?他们就是一群狼;你的那一帮穷朋友是什么?他们只是一群羊。狼之所以没能把羊吃掉,是因为有你,有你这条猛虎在保护羊,如果你这条猛虎完蛋了,那群羊难道会有好下场?”
    “那怎么办?”
    马永贞明白了许文强所说的,他重重地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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