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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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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逃?没门!
    要是在以往,敌人在眼下这种情形下,可以从容退走。如今,却是想都别想了,吴骥大声下令:“骑兵,追击!”
    五百骑兵得令,发出惊天动地吼声,骑着战马,挥着斩虏刀,从后追击。一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兴奋的骑兵,仿佛他们真的是在追击敌人似的。
    若在以往,即使宋军打败了辽军,也不可能追击。因为,他们没有骑兵,两条tuǐ哪里跑得过四条tuǐ,即使想追击,也没有那力量,只能惋惜。如今,却是说追击就追击。
    这种追击,只不过是大追击的开始,只听吴骥大吼一声:“全军上马,追击!”手中的斩虏刀一振,一朵漂亮的刀huā闪现,吴骥骑着战马,疾驰而去。
    归信军纷纷上马,朝着吴骥驰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两千五百归信军就有两千五百匹战马,两千五百归信军追击的情形让人振奋。追在最头里的是五百骑兵,在他们后面的是骑着战马的陌刀手、弩手、刀手、弓箭手……凡是归信军,都在骑马穷追。
    一眼望去,只见到处都是驰骋的归信军,到处都是溅起的烟尘,到处都有喊杀声。
    要是在以往,敌人一旦退却,宋军缺少战马,根本就不能追击,只有在原地咒骂的份,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咒骂只能泄愤,却是不能让敌人死伤,唯有追击才能达到目的,而宋军缺马,不可能追击。
    要知道,战争中,战果最大的时候,往往并不是在战场上的厮杀,而是在敌人溃败之后的追击。追击的时候有最大的收获,敌人溃不成军,会给敌人造成最大杀伤的时候。以往的宋军,只能白白让这一良机从眼前溜走。
    而今天,他们却是全军追击。若是在战场上,敌人吃了败仗,还想象以往那般从容逃走,想都别想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大的代价。
    “隆隆!”
    蹄声如雷,只一会儿功夫,原本杀声四起的战场就恢复了平静,归信军已经不见了。
    他们来得快,去得更快,这就是来去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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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劫岁币?
    第十六章劫岁币?
    归信军营,一片欢腾,归信军正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活。
    训练结束,达到了目的,吴骥下令,让大家好好的吃上一顿,好好的痛饮一番,以此来庆贺这次不错的演武。
    演练虽然结束了,可是,归信军将士们的心情却仍是jī动不已,远远没有平静下来,一边吃肉喝酒,一边大声说话,发泄他们的jī动心情。
    “哼哼!”李明初把酒碗放下,先来一串得意的哼哼声,这才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快活!快活!这才叫快活!快活死我了!”
    “哈哈!”一片畅笑声响起来,商元指着李明初,取笑道:“李明初,瞧你这样儿,比起你当初下崽子还要快活啊!”
    “废话!就是下十个崽子,也没有今日这般快活的!”李明初猛点头,大声道:“想当初,我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下不了崽子,急得我都快绝望了,准备杀官造反去。没成想,却是杀到吴都指挥了,呵呵!幸好吴都指挥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不说,还帮我解决了难题,我才能下个刑子。那时节,我心情之快活,难以言喻,以为那是我这辈子最为快活的时刻了。”
    端起酒碗,猛的喝干,接着道:“哪里想得到,今日的快活远胜下崽子。你们都知晓的,辽狗长着四条tuǐ,来去如风,进攻的时候,打得我们无还手之力。撤退的时候,比兔子跑得还要快,而我们,两条tuǐ哪里追得上四条tuǐ,只能望着辽狗逃跑的方向开骂。”
    “骂,能骂死辽狗么?不能!得打!”商元接过话头,大声往下说,道:“如今,我们也长了四打tuǐ,若是再遇到辽狗逃跑,我们一定追得辽狗鸡飞狗跳,恨他娘没给他生八条tuǐ。我们也是来去如风了!”
    今天演武,最让将士们欢喜的,并不是有霹雳弹,并不是陌刀犀利无匹,而是他们人人有马骑,可以对敌人进行追击。
    在上百年的宋辽战争中,辽军一直压着宋朝打,虽然辽国大占上风,宋朝并非没有胜仗。可是,尽管有胜仗,那又能如何呢?宋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打败了辽军,却是不能追击,不能扩大战果,不能给辽军最沉重的一击,因为缺少骑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辽军从容退走,那是何等的郁闷。
    如今的归信军,都有了战马,都会骑射,不在辽军之下。也就意味着,在他们最弱的环节已经弥补好了,从此,不会再重复以前的旧事了。
    打造骑兵,来去如风,与辽军处在同一水平上,这是宋朝努力百年的目标,却是没有几人做到,吴骥做到了,归信军做到了,谁能不欢喜呢?
    “嘿嘿!”李明初接着道:“今儿是快活,可是,也让人遗憾!你们想啊,我们这么厉害,长了四条tuǐ,只能是一场演武,却不能杀辽狗,让人着急啊!”
    “着啊!”商元马上就附和了,道:“甚是!甚是!吴都指挥也真是的,也不弄点儿辽狗给我们杀杀!我们憋了几个月的劲,却不能杀敌,着实让人惋惜。”
    归信军的战力惊人,若是再遇到辽军,一定能杀得辽军落huā流水。可是,却没有辽军可杀,还真是让人不爽。
    “虽说边关之地,辽狗众多,迟早要打的!可是,一想到杀辽狗,我就心里发痒,迟打不如早打!”李明初很是期待,道:“不知道何时才能与辽狗干上?”
    如他这般想的人很多,可以说,每个归信军都在如此想,吃肉喝酒之际,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事了。
    特别是那些新兵,更是个个红光满面,恨不得立时杀到辽国去。去岁一战,归信军收获极丰,象李明初这些老兵,由当初的穷得没kù子穿,到眼下都成乡下土财主了,那是何等的让人艳慕?若是能打个大胜仗,这些新兵的日子就会过得更好,谁不想?
    对这事,不仅李明初他们觉得可惜,就是郑太、皇甫嵩、齐大保也很惋惜。吴骥的房间里,吴骥正与郑太、皇甫嵩、齐大保三人痛饮。
    “今儿真是让人欢喜!”郑太笑呵呵的,狠狠对付着一只鸡tuǐ:“我已经再三颂扬过了,还是想再颂扬,多颂扬几次,我们归信军真的了得!了得!”
    这种颂扬的话,他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用了很多种不同的方式来赞扬。可是,再次言来,他仍是兴高采烈,欢喜无已。
    “我们的打法,几乎就是前朝打法的重现,进行了一些改进。”皇甫嵩吃着肉,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吴都指挥改进了强弩,我们的破虏弓很有力道,远非前朝的强弩所能比,杀伤力大了很多。再说了,我们有了霹雳弹,这威力就大得太多了。若是辽狗敢来,我们一定会杀得辽狗人仰马翻,哭爹叫娘!”
    “这打法远比前朝的打法凌厉,威力更大,远超想象。”齐大保忙附和一句。
    “今日演武,已经证明我们的设想是对的,虽然有些小问题需要完善,大体上没问题。”吴骥点头道:“一种打法要完善,绝不会是短短数月的训练,绝不会是一场演武就能完成的,需要在血与火的战场上,一场接一场的血战。兄弟们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实战,虽然精悍,却不够凌厉;虽然骁勇,却不够狠辣。只有经过战场的洗礼,归信军才能真正称得上是精锐!”
    “这话极是有理!”郑太击掌赞赏,道:“前朝之军之所以厉害,横扫万国,万国来朝,那是一场接一场血战积累起来的。大宋虽是打了上百年,可是,败多胜少,没甚称道之处。让弟兄们接受一场实战,是必须的。吴都指挥,你准备如何解决这问题?”
    再好的装备,再严格的训练,再先进的战法,再优秀的军队,若是没有接受战场的洗礼,都是名不符实!
    从演武来看,归信军的战力着实恐怖,可是,却没有经过实战检验,让归信军接受血与火的战场洗礼,是第一要务,是重中之中。
    “是呀!吴都指挥,你打算如何做?”皇甫嵩一脸的急迫,打量着吴骥。
    “吴都指挥,要不,我们把兄弟们拉到辽国去,偷偷的打上几仗。”齐大保不住搓手,难掩兴奋之情:“说起辽境,我们齐云社可是很熟悉呢!我对辽国可不陌生,有我做向导,保准打得辽狗落huā流水!”
    齐云社主要是由燕赵男儿组成,而燕赵男儿,主要就在燕云十六州,是以,他们对辽国很是熟悉。若是有齐大保做向导,再有归信军恐怖的战力,准有辽国好受的。
    “对!辽狗能来犯境,难道我大宋之军就不能去辽境大杀一通?”郑太和皇甫嵩齐声附和。历来只有辽国犯境的份,就没有宋军去辽境大杀的,若是归信军做成了,一定会轰传天下,成为鼓舞人心的大好事。
    “没那么麻烦!”吴骥捋起袖子,盯着齐大保道:“你让齐云社的好汉们,帮我把岁币盯紧点就行了。”
    “岁币?”郑太、皇甫嵩、齐大保惊呼出声,眼睛瞪大,张巴张得圆乎乎的,一脸的震惊之sè。
    “咕!咕!”郑太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有些结结巴巴的道:“吴都指挥,你不会是要劫岁币吧?”
    “那又何尝不可!”吴骥重重点头。
    “劫岁币!”郑太、皇甫嵩、齐大保只觉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呼吸粗重,仿佛给泰山压住了一般,呼吸困难,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岁币已经进行数十年了,让宋人痛恨不已,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生出劫岁币的想法。不是不想,一是辽军护得严密,二是因为此事太过重大,一个不好,就会引发两国大战。而吴骥却是胆大包天,竟然要打岁币的主意,三人还真的难以置信。
    “吴都指挥,此事非同小可,不可乱来!”郑太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辽军虽然护得严密,以归信军的战力,倒不用怕,一定会劫下来。可是,若因此事而引发两国大战,那就太严重了。”
    “是呀!我们虽然恨辽狗,可是,眼下却不是与辽狗大战之时。若是因为劫了岁币,而引发两国大战,得不偿失!”皇甫嵩和齐大保狠狠一握拳,劫岁币这事,他们万分想干,却是出于现实原因,又不能干,真够憋屈的。
    “岁币一定要劫了!”吴骥重重点头,一锤定音,右手一挥,阻止三人说话,道:“原委有两个,一是数十年来,大宋向辽国输纳岁币,辽国不仅不卖好,还会变本加厉的前来打大宋!即使我们不劫,仍是改变不了这种情形。不劫是打,劫了还是打,还不如劫了,省得辽国用大宋的岁币来招兵买马。”
    三人不住点头,对这话大是赞成。不过,最紧要的是虽然战争不断,却不是大战,只是小打,还能忍受,一旦大打,就麻烦了。若岁币给劫了,引发大战的可能很大。
    “二是,我敢断言,即使我们劫了岁币,辽国也不会兴师犯境,最多就是派些使臣往来,打打嘴仗而已。”吴骥非常肯定的道:“雄州大败,是辽国历史上少有的败仗,如此大的惨败,耶律洪基都忍了,他还会因为丢失岁币而兴兵么?不就是嘴仗么,大宋不认,他找谁去?说起打嘴仗,朝中那些读书人正好派上用场,让他们去之乎者也吧!”
    雄州大败之后,耶律洪基选择了隐忍,而不是兴兵犯境,只是要宋朝多加岁币,那是因为他的利器离在战场上使用时间不长了。他决不会因为丢了岁币而另起bō澜,当然,事涉宋朝绝密,吴骥不能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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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归信军出动
    第十八章归信军出动
    归信,归信军营地。
    吴骥正与郑太、皇甫嵩、齐大保商议军情,四人一脸的兴奋之sè,满面红光。
    “辽狗竟然提前五天到来,看来,耶律洪基也防着我们下手。”吴骥眉头一掀,剖析辽国的举动:“雄州一战,辽军惨败,影响极大,不仅极大的提振了大宋的军心士气,更在于给了大宋对岁币下手的机会。若是按照正常的时间交接,我想会有很多人打岁币的主意,王枢密是不会放过这一良机的。”
    “着啊!”郑大大声附和,道:“雄州一战,着实让辽狗丢了脸面,上百年积累的风光几乎在这一战丢光了。着实是对付岁币的良机,想动手的人不少。可是,耶律洪基精明过人,他提前几日交接,就会让人措手不及。”
    “那是对他人来说,对我们,对归信军不适用。”皇甫嵩乐呵呵的,一拍吴骥肩头,道:“吴都指挥早就在打岁币的主意了,我们的准备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出动。吴都指挥,我们出动吧!”
    “是该出动的时候了!”吴骥重重点头,道:“我估mō着,辽狗在雄州呆的时间不会太长,会加紧时间交接,然后迅速离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那是!”齐大保很是赞成吴骥这说法:“雄州大战,辽狗吃了那么大的亏,留在那里找气受么?辽狗肯定是不愿久呆,恨不得马上滚蛋。”
    “我们这就去集结队伍,准备出发。”吴骥出了屋,叫来吴星,在他耳边低语一阵,吴星点头,快步离去。
    一声令下,归信军集结在一起,吴骥打量归信军,顶盔贯甲,威风凛凛,却是没有穿宋军的军服,着的是寻常衣衫,即使辽军发现了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是宋军。
    即使归信军穿着宋朝的军服去打劫也不是问题,不过,如此一来,或许会带来麻烦,不如着寻常衣衫的好。这就是吴骥的打算。
    吴骥骑着战马,来到阵前,打量着归信军,大声训话道:“兄弟们:今日,我要带你们去大干一票!我们要去打劫!打劫辽狗,把岁币劫回来!”
    “劫岁币?”归信军的眼睛猛的瞪圆了,有些难以置信,呼吸粗重,跟奔行了数十里的牛喘气一般粗重,呼呼直响。
    劫岁币这事谁不想?只要是宋人,就想这么干的!可是,却是数十年来,没有人干过!如此好事,竟然落到自己头上,归信军能不欢喜么?能不震惊么?
    “劫岁币!”
    “劫岁币!”
    归信军清醒过来,就是冲天的呐喊声,直上云霄,响彻天地,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如此美事,如此扬眉吐气的好事,谁能不欢喜?归信军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在欢喜。
    “出发!”吴骥右手朝北方一挥,皇甫嵩、郑太、齐大保三人骑着战马,率先走出了军营。在他们身后是两千五百归信军,骑着高头大马,一脸的兴奋之sè,兴冲冲的朝辽境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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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州,王韶正与辽国使臣交锋。
    辽国使臣叫奚若,约莫四十来岁,身材高大,很是精悍,打量着王韶,略一抱拳,道:“大辽使臣奚若,见过王枢密!”语气颇淡,一点敬重之意也没有,仍是一副不屑之态。
    如此语气,如此行事,这在数十年的宋辽历史上司空见惯,一点也不用惊奇。
    “奚若?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是五万,还是十万?我王韶正准备着,要与你们大战一场呢。”王韶更干脆,连抱拳回礼都省了,斜了奚若一眼,极为不屑:“你放心,雄州城还在,你就是再来十万,二十万,雄州城照样不会落到辽狗手里。”
    当着辽国使臣的面骂辽狗,这在宋朝历史上并不多见,奚若脸一板,就要喝斥,可惜的是,王韶哪会给他机会:“辽狗横行百年,在雄州吃了这么大的败仗,还想厚着脸皮横行?你也不睁开眼瞧瞧,我是谁?我是王韶,岂在乎你区区辽狗?哼!”
    一声冷哼,宛如雷霆,奚若只觉耳际嗡嗡着响。
    人的名,树的影,王韶的熙河之战,着实打得漂亮,就是辽国也在研究,不得不承认,此人有着过人的军事才干。面对王韶,奚若本就气矮,再给王韶拿腔拿调的一顿揉捏,他的气焰更低。
    王韶聪明人一个,善于抓住机会,把一身的杀气全放出来,气势威猛,宛如天神,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具有惊心动魄的力量,奚若哪里禁受得住,脸sè大变,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王韶在战场上砍的人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杀气岂是奚若这等人能禁受得住的。
    冷冷的打量着奚若,只见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一开始是一点细汗,到后来就是细密起来,再到后来,就是一颗接一颗的渗出来,奚若的脸sè变白了,双tuǐ都在打颤了。
    看看差不多了,王韶这才故作亲近,道:“辽狗,无论怎么说,你远来是客,我必须作东。我已备下薄酒,略酌三杯,就当是喂狗。”
    奚若面对王韶,有一种童子面对巨人的压抑感,哪敢再与王韶面对,忙道:“王枢密,小的有急事在身,不敢久呆,还请见谅。”
    小的一词,在宋朝是身份低微的自称,堂堂辽国使臣,往昔里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不把宋人看在眼里,如今却是自称小的了,在宋辽历史上是第一遭。这固然有王韶气势威猛,杀气惊人的震慑效果,还有雄州之战的作用。
    “莫急!莫急!我们再聚三日。”王韶一副真心请客的样儿。
    要是与王韶呆三天,估计奚若要发疯,哪里敢,忙道:“小的这次奉大辽皇帝之命,前来雄州交接岁币,还请王枢密成全。”
    “岁币交接,还有几天呢,我们先聚几日吧。”王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儿。
    这次提前交接岁币,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考虑,就是不给宋朝别有用心之人以机会。若是按照正常的交接时间,会有很多人打岁币的主意,奚若虽是慑于王韶的虎威,却是知道此事的重大,忙道:“大辽皇帝有旨,小的不敢不遵。”
    “哈哈!”王韶仰天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辽狗也是欺软怕硬的货sè!雄州一战,让辽狗破胆了!让耶律洪基破胆了!”
    他一口一个辽狗,还把耶律洪基也给骂上了,奚若有心争辩,却是慑于王韶之威,最终不敢争论。
    “交接了就快滚!再看见你们,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你的狗头!”王韶越看辽人越是厌恶,右手一挥,好象赶苍蝇似的,很不耐烦。
    “谢王枢密!谢王枢密!”奚若忙施礼告退,在宋军的引领下,前去交接岁币。
    以前,岁币的交接是在“纳贡馆”里进行的,纳贡馆给吴骥毁了,这次岁币交接,只能在宋军的营地里进行。
    奚若带人赶到营地,只见一车又一车的绢帛、银子,不由得眼睛放光,适才的害怕之情一扫而光,tǐngtǐngxiōng,昂起了头颅,大步过去。
    随他而来的辽国随从,开始点检。点检,主要是查看品质与数量。这些银子都是纹银,品质不错,闪闪发光,很是yòu人,个个看得眼睛眯到一起了。
    再看绢帛,匹匹美丽,mō在手里,一股柔滑感袭来,让人身心俱爽。
    “南人的手就是巧,这些绢帛如此美丽,比起大辽的绢帛好得太多了!”奚若抚mō着一匹绢帛,一颗心怦怦直跳,一脸的贪婪之sè,要是这些东西全归了自己多好。
    再拿起两锭纹银,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悦耳之极,让他打从屁眼里欢喜。
    “交接岁币是个美差,可以捞好处!那个萧庆衣不就是捞得发大财了么?我怎生一点好处没捞着呢?不仅没捞着好处,还给那个王韶震慑,受尽了奚落,亏大了!”奚若不住转念头,东想西想,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在以前,辽国强,而宋朝弱,辽国势压宋朝,辽军的岁币交接使者趁着岁币交接之际,大捞好处。要是宋朝不给的话,使者就会找各种籍口,诸如纹银的品质不好,绢帛有问题之类,弄得宋朝焦头烂额,是以,宋朝不得不先把使臣的胃口填满。
    萧庆衣做了几年的使臣,捞得多了,发了大财。
    可是,因为雄州一战,一切都颠倒过来了,作为辽国使臣的奚若,不仅没有捞到好处,还受够了王韶的奚落、讥讽、震慑,心中的郁闷之情难以言说。
    “辽狗,银子、绢帛可有问题?”一个宋军的营指挥使大步过来,远远就喝问起来了。
    要是在以往,陪着奚若的一定是宋朝的钦差大臣,好话说尽,笑脸陪够,好处给够,象今天这般,只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就敢对他大呼小叫,呼他为辽狗,在数十年的岁币交接中,还是头一遭。
    “你……”奚若惧王韶,却不怕小小的营指挥使,就要喝斥。
    可惜的是,这个营指挥却不给他机会,声调更高了,道:“奉王枢密之命,前来问辽狗你,辽狗你若是没问题,赶紧交紧!辽狗你若是有问题,马上滚蛋!这些银子,绢帛,就不给了!”
    一口一个“辽狗你”,那是指着鼻子在骂,奚若气闷得紧,双拳紧握,眼睛瞪圆,就要发作。可是,营指挥使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威胁起来:“辽狗,你有种就打我呀!辽狗你要是敢动手,岁币没有了不说,还要拔了你皮!”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奚若心里一个劲的骂,却是不得不陪着笑脸:“营指挥,你误会了!岁币没问题,没问题!这就交接!这就交接!”
    堂堂大辽的使臣,几时对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低声下气的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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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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