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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皇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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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青年带人急匆匆地登上城墙,夏维看了一眼那青年,认出是东王的长子东晨炫。
    东晨炫身材高而瘦削,剑眉入鬓,英气逼人,一头长发如同斜射向下的剑刃,一缕一缕层次分明,倒也十分好看。他看到夏维他们,便很和气地拱手说:“原来三位也在。”脚下不停,走到安广黎跟前,说:“广黎叔叔,小侄刚刚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想必是发生了一些误会,致使小侄的翼杀营与西王叔叔的第五军对峙。西王叔叔派小侄知会夕小姐,第五军由夕小姐指挥,小侄也会把翼杀营调开,免得两家伤了和气。”
    安广黎含笑:“嗯,两军都已列阵,若是不活动一下,实在可惜,而且还会伤了士气。不如就此机会较量一下如何呢?”
    东晨炫恭敬地说:“广黎叔叔有命,小侄不敢不从,就不知夕小姐是否答应。”
    “打就打。”颜夕满不在乎地说,“事先讲好,刀剑无眼,要是翼杀营都被杀光了,你可别哭鼻子,我的阿炫哥哥!”
    东晨炫随和笑道:“自从五年前听了夕小姐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在下就没再哭鼻子了。”
    “那就好,就让我看看你这几年长了本事没。”
    安广黎哈哈大笑:“好!方才皇宫比武已经赏心悦目,现在我华朝两位年轻俊杰率军对决,一定更为精彩。不过兵戈相见难免损伤,不如定下规矩,哪方先冲入对方本阵,围下对方主将,便算是胜了,不要搞得血流成河的局面,那就不好看了。”
    东晨炫和颜夕领命,下去准备开战。夏维目送二人说笑着走下城墙,心中大感困惑,便去问颜瑞:“阿瑞,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颜瑞好像在想事情,夏维又叫了他两次他才回过神来。
    “你说阿炫啊,他跟夕是棋友。”颜瑞解释说,“五年前,夕来皇都接替我的质子位置,当时夕正痴迷象棋,在皇都遍寻对手切磋,未尝一败,连成名已久的棋手也下不过她。当时阿炫是质子,人在皇都,也酷爱下棋,小有名气。不过夕三番五次找上门,他都不肯应战,大概是瞧不起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后来还是广黎叔叔从中间牵线,在皇宫摆下棋盘,让两个孩子献技。夕毫不留情,将阿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最后阿炫被吃干拔净,只剩了一个老将。然后夕用的就是过河卒加双车加马后炮,过河卒封前,双车错开抱肋沉底,然后马后跑将死。阿炫输的太惨,竟然当场大哭,就又被夕臭骂了一通。”
    夏维对象棋一知半解,不过倒也能听出当时的情形,不禁笑着说:“夕真够狠的,都把人家吃干拔净了,还用那么多招将死,也太不留情面了,明明是耍弄对手。”
    颜瑞也笑了:“是啊,要不说她是小母老虎呢,老虎捕食,大多是先把猎物活活玩死,然后再吃掉,这就是夕对敌人的手段啊。”
(十四)虎击之爪(手打版/文字
       稍顷,颜夕和东晨炫骑马并排出了西门。
    此时两人都已换上战甲,东晨炫身着全覆式乌黑套甲,甲的质地十分奇特,如同墨汁一般黝黑,表面似平非平,完全没有光泽,在各部位有金带连接。胯下坐骑骏勇不凡,通体如甲胄一般,也是黝黑,但皮毛光泽却是鲜亮。东晨炫左手虚握缰绳,右手提着一柄似刀非刀的兵器,长约五尺,宽五寸,金柄银刃。颜瑞告诉夏维,那是“斩风刃”,是华朝有名的神兵利器。
    夏维不屑地说:“要是用我的大槊,一下就能把它砸碎了。”
    再看颜夕,骑着一匹枣红骏马,身着黯红武士劲装,身体正面套上了胸甲、胫甲,都是杏黄镶蓝边。紧贴胸部曲线的胸甲右上印有北王家徽:一个隶书“北”字。
    少年男女并排而行,仍在不停交谈。夏维一时瞧入了神,心里好像有种冲动,觉得应该冲下去,把狗屁东晨炫踹下马,然后他和颜夕并肩而行才对。但旋即他又觉得自己当真好笑,竟然费神想这些事情。他现在应该决定,是不是立刻杀了旁边的南王安广黎。
    “安广黎这老匹夫当真阴险。”夏维心想,“要不是我和夕的实力够强,他现在已经谋反成功了。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城府还真是深呢。接下来他想干什么呢?估计要重新布置他的计划了,恐怕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异动。”
    夏维偷偷望了安广黎一眼,又想:“他好像对第十军和翼杀营这场对决很有兴趣,嗯,应该是想看看两军的实力,而且翼杀营那些大方布下面的东西,他一定也不了解,想要看一看。那么……我是不是该杀他呢?杀了他,一了百了,免得以后他来对付我。但是……现在动手,老子也跑不掉,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我就是神功盖世,也总有力竭的时候。算了,不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
    夏维思索的时候,颜夕和东晨炫已经分别进入己方军阵。由于安广黎事先已经定下规矩,哪一方先将对方主将围下,便是胜了,免得死伤太多。但这规矩也是白说,颜夕和东晨炫进入阵中主将位置,周围都要严密防护,想要攻下,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要真刀真枪地打。
    “安广黎这老家伙,一定想看着第十军和翼杀营两败俱伤吧?”夏维暗自咒骂,“不过他们也应该有所察觉,至少夕是应该知道的。如果东晨炫那小子是跟安广黎一个鼻孔出气,他过来就是要击败第十军,他哪儿来的那么大把握?不好,那些大方布下面一定有厉害的家伙!”
    夏维又望向翼杀营那些蓝色大方布,但是,此时翼杀营忽然变阵,那些围住大方布的方队开始后撤,离开了战场,让人无法得知那些布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不过夏维倒是放松下来,心想:“看来东晨炫和安广黎不是一路的,至少他不想让安广黎看到秘密。”
    翼杀营忽然擂响战鼓,咚咚咚咚,响声低沉而压抑,阵内令旗竖起,中前两排步兵方队开始向前移动,两翼骑兵也同时先前,渐渐加速,超过步兵。
    颜夕在本阵中举起长刀,向前一挥,第十军两翼骑兵出击,迎上对方骑兵。
    “很普通嘛。”夏维低声说。
    但是变化随即发生,第十军两翼骑兵忽然变成四路纵队,变得突然而然,却又极其流畅,可见训练有素。四路纵队分出两路迎击翼杀营的两翼骑兵,另两路绕到外侧,从中间将对方骑兵撕断。
    “虎爪!”颜瑞低声说。
    “虎爪?”夏维连忙问。
    “没错,”颜瑞解释说,“不过还有没完全展开,虎击阵的虎爪,应该是分两支,共八路。”
    夏维向下望去,第十军的骑兵果然如同猛虎利爪,瞬间便将翼杀营的骑兵队冲垮,进而继续向前,从两侧冲入翼杀营失去两翼保护的本阵……
    白旗竖了起来,是东晨炫亲自举起的。他认输了。士兵们立刻停止交战,双方都没有太大伤亡。
    “*,这就完了?”夏维骂道,“真他妈没劲。”
    颜瑞望了夏维一眼,哀叹一声,然后便独自离开了城墙。
    不一会儿,东晨炫回来了,走到安广黎跟前,说:“小侄败了。”
    话刚说完,颜夕便急冲冲跟了上来,站在东晨炫身后,恶狠狠地说:“你不是瞧不起我吧?”
    东晨炫笑道:“夕小姐用兵如神,在下甘拜下风,心中钦佩至极,哪里会瞧不起?”
    “哼,下次你就算竖白旗我也砍了你!”说完颜夕便拉起夏维的手,“我们走!”
    “南王爷、炫公子,咱们回见啦!”
    夏维一边招手道别,一边被颜夕拖走了。
    ※※※
    浮花池,曾几何时,是个好地方。
    那时的天好像透明的,如水一般流动的蓝色,加上淡淡的白云,又高又远。
    伸出手,迎着灿烂的阳光,五指张开,指尖仿佛就碰到了天。
    在池水上放舟,少年喜欢仰面躺下,眯着眼,说着将来。
    少女坐在船头,手放进池水中,让轻缓的水流抚摸皮肤,听少年讲述远方。
    其实他也没有去过远方,却说,将来会带她去。
    她信了,但她知道,那永远也不可能。
    宁静的时光,就在池水小舟间流逝了,一去不回头。
    颜瑞愣愣地坐在池畔草地上,蜷着腿,双手托着下巴。
    “父亲……为什么……”
    他嘴里嘀咕着,他有太多的“为什么”想要问父亲。
    父亲,为什么夏维比我知道得多?为什么要送周阳锦去死?为什么你明知广黎叔叔的企图,还答应我和雪香的婚事?为什么我们没好好聊过?为什么当年把我送到皇都当质子……
    如果当年是颜英吉来当质子,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瞧,树叶开始枯黄了。”安雪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踩过刚刚洒过水的草地,坐在颜瑞旁边的大石头上,“秋天来啦,过几天,池面就会被落叶盖满,那时划船,船会把枯叶冲碎,哗哗的响着,再加上水声,听着听着就困了,如果太阳还足,就会暖暖地睡过去……”
    安雪香仿佛在回忆往事。
    “阿瑞,今天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吧?”
    “没错,很多很多。”颜瑞垂着头说。
    他忽然感觉自己很没用,就像落进池水里的叶子,盘盘绕绕地漂浮,永远也掌握不了方向。他猛地揪起一把草叶,挥手丢了出去,那些断掉的小草在空气中缓缓落下,落回草地上,落进池水中……
    “该死!为什么不跟我说?”他愤愤地埋怨,“为什么只告诉夏维,却不告诉我?我才是你儿子啊!”
    安雪香歪着头,长发倾泻到胸前,她微笑着望着颜瑞:“阿瑞,你在说你父亲?”
    “对!”
    “那可不好,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无论他做了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必须支持他们。”安雪香伸出手,握在颜瑞的手上,“我们是王的儿女,这是我们的命,是无法改变的。”
    颜瑞像是泄了气似的,忽然颓丧下来:“我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那么信任夏维,很多事情他都瞒着我,却对夏维说了。”
    安雪香露出会心的微笑:“阿瑞,原来你是忌妒维公子了。”
    “或许是吧,我很小心眼,是不是?”
    “是啊。”安雪香扬起眉毛,调皮地笑着,“虽然我才认识维公子不久,但我觉得他很厉害,连父亲都是这样说的。父亲刚才还对我说,如果是夏维要娶我,他或许真的会考虑和北王叔叔联手,但如果是阿瑞你,父亲绝对不会同意,为这我们还吵了一架……”
    “雪香……”
    “阿瑞,你听我说。你知道你父亲在想些什么吗?还有我的父亲,还有东王叔叔、西王叔叔,他们都在想些什么,你能理解吗?父亲说过,虽然他和北王叔叔一直不和,但他们是知己,知道对方的心思,又由衷钦佩对方的知己。”
    颜瑞愣住了,他想起来,安广黎似乎也对他这样说过,而他父亲也说过一样的话。当初他以为那只是玩笑,但现在,他相信他们是在说心里话。
    安雪香继续说:“阿瑞,我们的父亲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有自己必须做的事情。那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或许我们的父亲,也都不希望我们理解。这就是维公子比你知道更多事情的原因吧……你也感觉到了吧,维公子和我们的父亲是一类人呀,他们平时都很随和,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嗜好,我父亲喜欢种菜,你父亲喜欢护理自己的手,维公子喜欢胡说八道、讲脏话……但他们在关键时刻都是很厉害的人,他们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从不对我们讲,其实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关心我们。那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承担的啊……”
    颜瑞垂下头,说:“雪香,你爹不答应我们的婚事?”
    “嗯!”安雪香点点头,“不过我会继续和他吵架,要是他还不答应,我们就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背着小包裹,在小树林里集合,然后一起浪迹天涯。”说着她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颜瑞哈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如果我是夏维就好了,那样广黎叔叔就会同意我娶你了。”
    “才不要。”安雪香连连摇手,“维公子那么坏,还叫什么血腥维,白给我都不要,还是留给你妹妹吧,血腥维和小母老虎,那才是绝配。”
    颜瑞再次大笑。
(十五)坟前(手打版/文字版)
       皇都,北王府,庭院中,池塘畔,两棵参天杨树下,多了一个坟。
    坟前的墓碑上,写着“周阳锦之墓”。
    颜瑞、颜夕、阿秀、尤金言、夏维,五人站在坟前。
    都是大气之人,便也没有太多周章,将周阳锦草草葬了,便也就如此了。搞再大排场的葬礼,那也是给活人看的,死者永远只是死者了。
    这院子本来是颜夕平时最喜欢的,她时常在池塘畔看书、练武、下棋。如今她把周阳锦葬在这里,大概是因为,她和周阳锦为数不多的几次谈话,都是在这里说的。阿秀对她说:“小弟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颜夕觉得自己没挑错地方。
    阿秀在坟旁坐下,泪水一颗一颗地往下落,却没有哭出声。颜夕蹲在她身旁,轻轻抚摸她的背,小声安慰着。夏维一声不吭,转身走开,坐在池塘边,脱掉鞋子袜子,把脚浸入清冷的水中。尤金言仰着头,望着树上开始凋落的叶子。颜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说:“我要杀了高威。”
    尤金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这时夏维说:“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颜瑞不解地问,“夏维,你不是让他等死吗?”
    夏维无语,颜夕抬起头来:“阿瑞,我也说过要杀他,但那是气话,我们不能杀他。”
    “为什么?”颜瑞有些急了,“当时高威能轻松战胜锦公子,但却出重手杀了他!我一定要给锦公子报仇!”
    尤金言将手放在颜瑞肩头,说:“阿瑞,你杀了高威,锦公子就白死了。”
    颜瑞愕然,他意识到,这里面有隐情,他不知道,没人告诉他。眼前的几个人一定都知道,唯独他一无所知。
    “高威先生求见。”
    一个下人前来通报。
    说高威,高威就到。
    颜瑞苦笑:“他好大胆子,还敢来这里!让他进来!”
    曾经是颜英吉随从的高威,鬼参营侍长高威,一拳杀死周阳锦的高威,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颜瑞怒火中烧,他想冲上去杀死高威,却听到阿秀平静地说:“高先生过来上株香吧。”
    高威走了过去,上香祭拜,然后便走到尤金言跟前,躬身说:“见过尤大人,在下冒然前来,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尤金言面色如常,说:“有没有人跟踪你?”
    “有。”高威说,“我想,待会儿我出去的时候,脸上应该挂些彩,这样别人就会误以为我是来嘲弄一个被我杀死的人,结果被打了。”顿了一顿,“当然,我确实是来嘲弄他的。”
    “畜生!”
    颜瑞大喝一声,向高威劈出一掌。但高威轻松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推开,说:“二公子想打在下,怕是还没有这个资格。”
    颜瑞发觉,自己和高威的武功相差太多了。
    颜夕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高威,不要以为我们不敢动你!”
    高威面不改色,说:“夕小姐说得没错,我只不过是枚卒子,和坟下那个人一样,他已经被弃掉了。我被弃掉,也是早晚的事情,但至少,不会是现在。”
    高威的有恃无恐,让颜瑞十分惊讶,他忽然冷静下来,渐渐猜出了一些周阳锦的死因。在比武场上,周阳锦死在高威手下。高威是鬼参营的人。这两点一定有联系。而且夏维他们都说不能杀高威,那么,这里面一定藏有一个庞大的计划。只不过颜瑞很难凭空将这个计划整理清晰。
    “几位,在下还有要事,嘲弄完死人,就该去办事了,麻烦几位赶紧动手打我几拳,好让我出去有说辞。不然我这样大摇大摆进来,又完好无损地出去,怕是会让人小瞧了北王家的人。当然这还是小事,要是让人误会我同情一个被我杀死的废物,那可就麻烦了……”一向不多话的高威忽然滔滔不绝起来,而且说话极为难听。
    “*!你以为我真不敢扁你!”夏维抄起一块池塘边的砖头,冲过来一下拍在高威头上。
    砰的一声,砖头碎了,高威的脑袋完好无损,脑门光滑锃亮,像涂了油似的。
    “多谢!”高威鞠了一躬,转身便走。夏维不依不饶地追在后面,又踢又打,嘴里还骂骂咧咧,把高威撵出了院子。夏维的骂声也随之远去。
    尤金言苦笑:“两个不会演戏的家伙……”
    不一会儿,夏维回来了,露出胜利的笑容,说:“哈哈,那小子被我打跑了。”见大家都严肃地看着他,他也不说话了,安静地坐回池塘边,对着水面愣神。
    “他在想些什么?”颜瑞望着夏维的背影,“或许雪香说的没错,他、父亲、广黎叔叔,他们是一样的人,或许还有夕,还有尤叔叔……他们知道太多事情,却不能说出来……”
    尤金言走到颜瑞跟前,小声说:“阿瑞,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两人离开了院子。
    ※※※
    “小姐,一个西洲人要见维公子。”
    下人又来通报。
    颜夕皱起眉毛,心想:“难道是雷昂?那个独臂的家伙,他来干什么?怎么今天来的都是些讨厌的人?”
    “他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
    夏维忽然说:“带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雷昂走进了院子。虽然少了左臂,但他仍然满脸傲气,腰板听得笔直,下巴微微上仰,再加上他本来就很高大,好像是用鼻孔看人似的,那样子让颜夕心头不爽。雷昂也没理颜夕,径直走到夏维身后,唤道:“血腥维。”
    夏维没有回头,拍拍身旁的草地:“坐下吧。”
    雷昂整了整衣服,在夏维身旁坐下了。
    两个人小声交谈着,声音在风中飘散,让颜夕半句也听不清。
    “那人是谁?”阿秀来到颜夕旁边问。
    “和夏维认识的人……”颜夕想了想,又补充,“肯定不是好人。”
    “维公子的朋友?”阿秀好奇地问。
    “像朋友吗?”颜夕惊讶地反问。
    阿秀望着夏维和雷昂的背影,说:“不是朋友的话,会那样坐下来聊天吗?”
    颜夕愕然。
    逆光中,夏维和雷昂的背影越发黯淡,光线无情地擦过轮廓,吞噬着两个人的影子。确实,就像两个好友正在聊天。
    西洲、巴巴罗萨孤儿院、十岁的夏维、一夜间、一千八百三十六条人命……这些字眼又出现在颜夕的脑海中。
    “他真的是血腥的夏维么?”颜夕开始幻想,凭空猜想是女孩子的通病。她想象满地尸骸,血流成河,到处是惨叫的声音,惊恐的表情凝固在那些已经死亡的面孔上,一个魔王站在尸体堆成的小山上,那个魔王面目狰狞,手里还提着一柄血淋淋的刀,那是一个孩子,或许鼻涕还没擦干净,或许……还穿着开裆裤……
    颜夕想不下去了。她实在不能将夏维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秀姐姐,你说夏维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觉得呢?”
    “不知道啊。”颜夕叹息着,“本来觉得他挺傻的,后来又觉得他很聪明,再后来又发现他有很多秘密……实在说不出是好是坏。”
    “夕,如果想解开秘密,最好的办法,是去问知道秘密的人。”
    “我怕,他不会告诉我……”
    夏维和雷昂交谈了好久。从背影看不出他们是什么表情,也听不见他们的语气。或许他们真的在说秘密。最后,雷昂走了,一如既往的高傲,说走就走,像一阵风似的。
    阿秀指着夏维,推了推颜夕,示意她过去,然后就独自离开了院子。
    颜夕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向夏维询问秘密,她走了过去,坐在夏维旁边,说:“笨蛋,想什么呢?”
    夏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自言自语说:“我生在江南玉宁,五岁时大瘟疫,爹娘带我逃难,半路失散了,我被一队藩夷族商人带到西洲……”
    “等一下等一下。”阿秀没想到夏维会直接开始讲故事。
    夏维笑着说:“你不是想了解我过去的事情吗?我知道你懂摩京语,那天在皇宫,雷昂说的你都听到了,现在一定想了解更多。对吧?”
    “唉……”颜夕失落地叹了一声,“以前我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在你跟前,我觉得自己很傻。”
    “我也有同感。”
    “呸,快说你以前的事情。”
    “哦,那一年我到了西洲,被曙光教会开办的巴巴罗萨孤儿院收养,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藩夷族的商人卖给孤儿院的,就像一件货物。那时曙光教会一直在秘密搜罗小孩,购买、拐骗、抢夺,无所不用其极……”
    夏维缓缓讲述着。那段幼年时代鲜为人知、不堪回首的经历,即将由他亲手揭开,悉数展示给颜夕知晓。
(十六)王门策(手打版/文字版
       “年初的时候,南王与东王密谋叛乱之事。”尤金言站在窗前,双手负在身后,眺望远方蓝天白云,“这半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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