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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曹篡魏-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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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二更,周扬终于顺利地到了西门,为了不让小皇帝太过显眼,早把准备好的平民布衣让他换上。
    解决掉西门守兵,自然是比那几个秦胡剑士容易得多了。
    只是越接近成功,就越不能松懈,以免出现突发事件,使其功败垂成。
    为了甚重起见,周扬让小皇帝继续留下来,自己则躲到暗处偷偷观察西门情况,确定能够顺利突破之后,才决定把小皇帝带离长安。
    然而当他看到西门守兵押着两名重犯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暗自庆幸刚才没有鲁莽行事。
    两名重犯虽然长发松篷,显然是受过了一番酷型之后,以至面目全非。
    但周扬却能够从他们的官衣与轮廓,清楚地辩认出那两人正是王允与董承,这两个平日里装得一幅老好人的模样,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却也是令人生心怜意。
    难怪这几日没见到他们,原来早都已经变成了阶下囚。
    西门守兵不多,押送王允与董承的人也只有四五个,只是从他们的装扮上可以看出,这几个并非中原人士,有两人甚至无视囚犯,互相闲聊浅笑。
    但周扬却看出这两个最漫不经心的人,才最难对付。
    其中一人甚至白发苍苍,但身子骨却挺拔硬郎,脸上也没见根皱纹,依稀可见那俊美的脸庞,锋芒毕露的眼神;另一人高大硕健,肩上扛着一柄重型钢锥。
    “篷!”
    重型钢锥忽然往下一插,地上硬是破开了几道裂痕,那人雄浑有劲的声音传出,喝道:“将他们押到司徒府去。”
    所有守兵都小心翼翼地照做,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反倒是那高挺的白发男子却一脸悠闲的样子,眼神游移不定。
    钢锥男对他却十分客气,马上换了个语气,道:“丁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周扬一直觉得那白发男子似曾相识,脑海中立刻浮现起,当时在洛阳秘室中被邹氏易容过后的自己,便与眼前这“丁先生”长得极为相像。
    那被称作“丁先生”的白发男子没有答他,仍是左顾右盼的样子,最后目光落在了周扬潜藏的暗处,竟似与他眼神对触了一下,唇角微微一动,似乎已经有所察觉了。
第一百零一章:绝顶高手
    周扬急忙收纳心神,身体潜意识地缩紧,同时心中暗懔,早就感到这“丁先生”其实早就觉察到自己似的。wWw、
    而对方就像静水流深的河面一般,平静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那原本该是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俊美脸庞,如今却多了几道掩不住的岁月痕迹,但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却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桀傲不恭的表情。
    当两人眼神刚一接触的时候,周扬竟生出什么都瞒不过对方的不安。
    那被称作“丁先生”的男子,虽然长发雪白,但均匀优美的身型与渊亭岳峙的体态,却让人丝毫不觉得他有半点衰老之态,反而浑身上下充满了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的气质,必然是名不可一世的顶尖高手。
    周扬原本打算带着小皇帝马上原途折返,放弃由西门冲出,却发现自己脚底就像长了根似的,完全不敢有丝毫动弹。
    此时,那钢锥猛男又向丁先生请教道:“要不在下先去通报郭将军,让他加派人手?”
    白发男子语气平淡地道:“你们先退下吧!”
    钢锥猛男竟不敢有半点忤逆,乖乖地领着这些士兵们离开。
    周扬至此方知,这高手中的高手,原来竟是郭汜的人,难怪他一幅有持无恐的样子,原来早就藏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直到决定要与李?兵刃相见的这一天,才终于暴露出他真正的实力。
    其他人走后,白发男子转过身来,仍是双手负背,身上的布衣在夜风下微微拂动,忽然双目神光电射,罩定周扬,厉声喝道:“还不出来!”
    周扬只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分可瞒得过此人,犹如赤身**,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对他的呼喝亦无法产生丝毫违抗,只能乖乖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高手风范。
    两人立于西门月光之下,除了发色与年龄之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对方与丁潇长得相像才是,周扬如此仍是易容中的样子,心中闪过无数种猜疑,这人倘若是丁潇的话,现在至少有八十多岁了,但看他的样子,除了发色之外,跟本就像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人。
    莫非是他是丁潇的儿子之类的?
    白发男子打量了周扬几眼,漫不经心地道:“你的胆子不小啊!想必应该是有真材实料之人,只不过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了。”
    周扬思索了一下,不禁问道:“在下听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白发男子仰望夜空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中永远带着轻蔑,就像视全天下人如无物般高傲,道:“自己想想。”
    周扬看着手中的虎啸铁枪,以及自己这模样的主人丁潇,八成与眼前的白发男子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而丁潇在五十多年前,其剑术便已达臻境,隐隐成为整个西域第一高手。
    想到这里,他终于恍然道:“原来前辈指的是在下手上这柄铁枪,与在下的样子牛头不对马嘴,对吗?”
    白发男子就像没听见似的,轻叹道:“想我丁某这一生只败过一回,那滋味至今回想起来,确实美妙无比,不知道这柄铁枪的第三代主人,是否能让丁某再次尝到那种感觉呢?”
    周扬就算再笨也明白,站在自己眼前的这白发男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丁潇,听他那语气,这一战看来是再所难免了。
    “倘若你能够接我三招不死,丁某可保证西门将会畅通无阻。”白发男子一动不动挺立在西门之前,淡然说道,“如何?”
    “你说什么?”周扬失声道。
    此人竟如此狂妄自大,刚才还说想一尝战败的滋味,如今却又说什么三招不死这种话来,显然是认定他仍不配当这铁枪的主人。
    不管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必须清除眼前所有障碍,否则来长安所做的一切,便等同于前功尽弃了。
    周扬不再犹豫,用力一拍枪杆,探手抓住,“篷”的一声,虎啸铁枪就像活过来般发出了兴奋而颤抖的吟声,从半空中落下漫天星点。
    “很好!”白发男子伸出一手,隔空虚抓。
    微光闪过,竟不知从何处弹出了一柄长剑,仿若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竟丝毫不差地落入他的手掌心内。
    周扬感到对方人和剑便是浑然融合的一个整体,让人觉得无论从任何角度向他袭来,亦是徒劳,那感觉微妙难言。
    电光火石之间,枪影洒落。
    虎啸铁枪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中不断变化。
    然而当枪刃与剑锋在交织点首次触碰的时候,周扬却猛然发现自己用尽全力的一击,在他面前竟如儿戏。
    白发男子的长剑只是随意一点,便完全化解掉所有攻击,将重重枪影准确无误地重新合为一点。
    长剑轻轻一抖,周扬铁枪与人就像停在了半空之中,倏地反弹回去,在地上倒滚十几丈远,扬起了一片尘土。
    白发男子双手重新藏回背后,长剑亦随之消失。
    周扬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刚才那一刹那。
    “看来铁枪仍未择你作主。”白发男子背对着他。
    “老家伙,少废话!”周扬不甘势弱地从地上爬起来,但他心中却知道,打是肯定打不过对方,所以尽可能在语言上多占些便宜,希望能够影响到对方的心态。
    白发男子浑然不为所动,仿若黑暗中的雪鹰一般,孤独地俯视苍生。
    周扬从地上弹起铁枪,顺势抡起一阵灰尘,毫无半点先兆地迅猛袭来,试图打破对方的沉思,铁枪只取中间那最为平常的一点攻击。
    然而白发男子何等眼利,立刻便看出了这次的攻势乃是由简变繁。
    这看似毫无新意的一击,事实上却能够由任何叼钻的角度突袭而至,正好与上一次完全相反。
    白发男子闭上眼睛,长发随夜风轻荡飘逸,两边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感受这秋夜的凉爽,却不把周扬那猛虎般的狂攻放在心上,任由铁枪袭到胸前。
    他脚下不动,身子却向侧稍倾。
    两手也不见有任何动作,当双方贴近之时,远看便以为周扬一枪刺穿了对方的身体,其实却未伤及分毫地从对方肋下掠过。
    然后就像时间停止一般,彼此都一动不动地停在了西门前。
    周扬瞳孔倏地缩小,只感到喉咙腥甜,张嘴吐出了一道血箭,两脚竟无力地跪在地上,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气。
    “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小子。”白发男子半睁起双眼,声音低沉而极具压力道,“丁某要出手了。”
    原来他始终都未真正动手,话说三招,实际上却只是一招。
    周扬强忍着肋骨不知何时折断的痛楚,用铁枪支地将自己重新撑了起来。
    白发男子终于从背后伸出双手,在半空中虚划一圈,长剑立即呈现在手中,但他一步未前,只以剑指着半丈许外的周扬,冷然道:“记住今晚这一剑,倘若你能不死,今后即可排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了。”
    周扬很清楚地看着长剑向自己慢慢地刺来,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实质,只觉得对方剑气逼人,死死地笼罩着他的周围,使他一步也不能动弹。
    “住手!”
    一直躲在暗处的小皇帝,这时候终于不忍目睹周扬血溅当场,咬牙冲了出来,吼道:“朕命你住手!”
    白发男子柔美的睫毛微动,但手中长剑却没有因此而起任何变化,只是这么简单地刺了出去,人与剑同时穿过周扬的躯体,最后把双后重新藏回了背后,背对着西门,向街道悠悠走去。
    周扬握枪的拳头顺着枪杆滑落下来,再一次跪在了地上,左胸口处涌出一团鲜血。
    小皇帝忍住哭声,冲过去将他扶住,失声叫道:“哥哥!”
    周扬双唇颤抖,手却紧握着铁枪,不是因为仍有余力,而是五根手指就僵硬得无法松开,一时间也说不出半个字,只能任由着鲜血从体内透过衣裳,不断地湛透而出,。
    “换我背你。”
    小皇帝将他的手臂扛在了自己肩上,举步维艰地离开了西门。
    幸亏刚才所有人都被那白发男子撤走,否现时此时两人只能重新被拖回府内,功亏于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扬只觉和脑子里一片空白,自从他跳窗投河以来,这已是第二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但这次似乎更加接近鬼门关,而非脑中晃过一些幻象就会醒过来。
    虽然无法思考,但意识仍在,知道有个小孩在吃力地拖着自己。
    小皇帝额头不停地冒出豆粒大汗,若非为了早日见到小遥的信念支撑,恐怕此时已经筋疲力竭地放弃了。
    “当……”
    虎啸铁枪如废铁般掉在了地上,两人崩溃地倒了下来,地上仍是血渍斑斑,由西门一拖一印至此。
第一百零二章:雪地重生
    秋末,原本应是一个凉爽的季节,正如原本应是呆在宫里,被侍女宦官服侍的小皇帝,此时却穿着一身平民的粗麻衣,汗流贴背。WWw;
    远处仍是遥遥可望的长安城,如今已冒起团团乌烟,也许是李郭二将终于暴起了内战。
    周扬的意识已经模糊,丁潇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那是足以令任何人立即致命的要害,若非他已经太平经,练至于吉所说的初级阶段,现在恐怕已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但现在也不好受,单是流血过多导致的虚脱感,足教他撑不到天亮了。
    一般人被刺中心脏,都会立刻死亡,就算不马上拔出长剑,亦很难坚持一个时辰以上。
    周扬现在只感到缺氧,呼吸困难,心脏正在逐渐地停止跳倒。
    小皇帝早已扛得自己浑身无力,如今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地死去。
    这也许是报应,在周扬仍然清晰的意识中,如此嘲笑着自己,小遥与董遇似乎正从硝烟迷漫的长安城内远远走来,对着他冷笑着。
    “哥哥……你不能死!”小皇帝的声音在耳旁千呼万唤。
    可是周扬却连眼皮都感到沉重得难以睁开分毫,就连手指亦无法动弹,就这样倒趴在地上,任由着鲜血从身体中蔓延出来。
    隐约之间,他觉得自己又开始移动了。
    原来小皇帝重新爬了起来,穿掉了衣服,将他推了上去,再将衣服绑在铁枪上,然后双臂扛着枪杆,拖着他继续前进。
    周扬顿觉心头一暖,脸部颤了一下,似笑非笑,心想你这小子倒也聪明。
    不过他知道自己可能熬不到天亮了,很想告诉小皇帝你独自离开,却根本讲不出半句话。
    这时候,城内传来一阵喧哗。
    “城里很多百姓们跑出来了,哥哥你能听得见吗?”只听得小皇帝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赶快醒过来好吗?”
    不一会儿,周围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显然是三更半夜的战乱,把本应该正酣睡的百姓们吵起,以至连收拾行李也来不及,就纷纷匆忙地逃串。
    这种内战与一般战争不同,外敌来袭顶多是死守坚城,又或者命猛将带兵出迎,在城池沦陷之前,百姓们虽然也会受到围困的影响,却不至于让血腥的杀戳发生在眼前。
    小皇帝想必是受到了这种恐慌气氛的影响,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加快了脚步,生怕自己一落后就会遭秧。
    “嘶――”
    平民麻衣岂能持久沉得周扬的体重,走不多远便破掉,小皇帝连人带着铁枪,一同裁倒在了地上,索性放声哭喊着救命。
    可是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们,大家都只顾着自己逃命,最后无论男女老少都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求求你,帮帮忙吧!”小皇帝似乎在向谁哀求着。
    周扬从微闭的眼隙中隐隐看到了一名大夫,就停在他们两人之间。
    大夫蹲了下来,伸手探了探周扬鼻间,又帮他把了把脉,最后叹道:“周太守命不久矣!咱们还是赶紧自己逃吧!”
    他的周太守名声长安城里,亦算是颇为出众,这要多亏了那李毓。
    因此那大夫认识他,也不足为奇了,只可惜这名比较好心的大夫,也是无能为力了。
    小皇帝无助地再次痛苦流涕,用自己那弱小的身体,强行要把周扬拖回洛阳,然而这一切却只是徒劳而已。
    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
    周扬用力地将眼珠子往上翻,强行撑开半只白眼,以试图看清楚对方是谁。
    其实他不看也罢了,这一看立刻心生绝望,暗叹我命休矣!
    只见那十几名骑兵为首的,正是刚才在西门与丁潇在一起的猛将,手上握着一柄重型钢锥,指着坐倒在地上的小皇帝道:“带回去。”
    无论小皇帝怎样哭叫,都无济于事,而周扬亦只能听着小皇帝的哭声逐渐远去,却无可奈何。
    一名骑兵问道:“那他呢?”
    钢锥猛将冷哼道:“被丁先生刺中心脏的人,便是一个死人,咱们走吧!”
    言罢,十几匹战马转身回城。
    城郊只躺着周扬一人,心里感到了绝望与痛楚,也渐渐地放弃了求生的**。
    当他知道自己呼吸与心跳开始停止的时候,意识却十分清晰地感觉着周围的宁静,小虫爬在他的脸上,从耳边绕了过去。
    这是要变成了无躯体的鬼魂吗?
    身体忽寒忽热,灵魂像和身体脱离了关系,全身的血液如同曲折宛延的小河溪水般流淌着,忽然整个人变得冰冷僵硬。
    原来是天空飘起了淡薄的雪花,冬来提前来临了。
    雪落在了他的身上,轻轻抚盖住胸口那处致命的剑伤,使仍在湛透的鲜血逐渐凝固。
    周扬觉得这雪冰冷却不刺骨,反而使他更清醒地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忍不住咳出了一挫积血,紧接着就再也控制不住,无数噩梦代替了他的意识。
    他梦见浑身是血的董遇来找他,还有七孔流血的小遥,也可能是司马懿,因为衣裳破烂,加上散头乱发和同样瘦弱的身子板,所以分辩不出来。
    两具血淋淋的僵尸向他逼近,背后又有无数不同脸孔飘来荡去,整个黑夜仿如阴曹地府,耳内不时响起鬼魂啼哭,似在怪他残酷杀人生命。
    隐隐之中,他知道自己正徘徊与生死关头。
    倘若这是地府,那地府为何会下雪,又为何长安城仍遥遥在望。
    是!他还活着。
    心脏停止了跳动,呼吸停止了吐纳,无数的鬼魂向他扑来,但他却知道体内的血液仍在流动,不断地向大脑神经中枢输送活力。
    他苍白干燥的双唇微动,露出了一点空隙,让雪在唇边融化成水,流入喉中。
    “咕噜!”
    周扬能够听到雪水吞入咽喉的声音,亦能够听到小虫在旁边磨拳擦掌,他怎能让自己的身体变成它们的腐食。
    既然还活着,就一定要活下去。
    原来在死亡边缘挣扎,就像杀人一样,只需一念之间,即可决定一条生命的存活或是消失。
    刹那间,周扬睁开了双眼,心脏也随之怦跳起来。
    只是一下子恢复了呼吸声,使他颇为不适,再次咳得差点喘不过气,但却因此而让他感觉到身上的肌内正在蠕动。
    此时天色已亮,周扬从黑暗中突然见到光明,刺目的天空使他确信自己还活着。
    虽然身上铺上了一层积雪,但却像冰爽的被单一样。
    这算是重生吗?算是地为席、天为被吗?
    人活着真是天底下幸运的事情,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庆幸,一阵由头顶延至脚底的的麻木感,使他眼前一黑,竟昏死了过去。
    重新醒过来时,周扬尝试着让手指动了一下,两指下意识地往前爬去,勾住了埋在雪地里的铁枪,指头感受到枪杆上粗糙的铁锈,把铁枪往后拉了过来。
    手中中握着实物,更加确定自己还活着,“呃”了一声,又尝试着作了个深呼吸,发现胸口痛得要命,却反而让他痛得脸暇颤抖地笑了。
    “这感觉真好。”
    周扬呻吟了几下,另一手伸入胸前的积雪里,无力地掏出那张离尘图。
    于吉曾经跟他说过,必须在对世间无所留恋的时候,才可以练这最后一张太平经图案。
    如果确定自己快要死了,干脆也试着练下去。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现在自己真的是快要死了,反倒对世间更加依依不舍,活着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又岂能轻易放弃。
    周扬心中暗笑,决定不去练那什么狗屁离尘图,手腕一用力,握起铁枪在自己腿上敲了几下,还有知觉,这就表示自己渡过了鬼门关。
    可是他的腹部却无法使劲,因此没办法让自己坐起来,只能挣扎着翻了个身,漫无目的地俯地往前爬着。
    身体活动起来,就感到血液更具活力地在每一根脉络中流淌,整个人也逐渐恢复了温度。
    周扬不禁暗赞自己体质简直超乎常人,否则的话别说受了致命一剑,就算现在身体状况正常,想在这种茫茫雪上生存,也是一种极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却做到了,而且越往前爬,就觉得自己离希望越近。
    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好像前方一定会比现况更好,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保持着运动状态,绝不可以在这种地方睡着。
    由始至终,他的行为完全依靠着一股生存的意志力。
    “天哪!我居然饿了。”
    所有的感观,包括饥饿、疼痛等等,都是一种对身体麻木的抵抗。
    以前在沙漠中求存,为了是让自己不会饿死渴死,如今却觉得人只有体会到饥饿和口渴,才更懂得珍惜平时看不起眼的粗茶淡饭。
    又是一个黄昏来临,他终于觉得累了,额头冒起了热汗。
    自从练习那些太平经图案以来,这些普通人最正常的反应,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周扬暗下决心,只要渡过了这一关,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绝不再做这种以身犯险的蠢事了。
第一百零三章:雪林聚落
    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Www!
    周扬把虎啸铁枪当成了拐杖来用,不走道路,反而钻入山林之中,为的就是能找到一些食物。
    风雪虽然不大,但动物们显然早已藏回了巢穴之中。
    最后他只能随便找了处地方,靠在树下歇息。
    远处的长安城似乎恢复了平静,但他打死也不敢回去了,没想到在这世上,竟真有丁潇如此可怕的人物存在。
    然而这次没有被一剑刺死,让他更加觉得生命的珍贵,同时也对自己以前杀过的人生出了罪恶感,心中暗暗希望被自己弃之不顾的李毓和司马懿不要出事,否则他将对董遇和小遥的死,感到更加自责。
    天气越来越冷了,周扬脸色苍白,左顾右盼,如有什么食物,到底都是树木和积雪。
    但他却知道人没有食物,至少还能撑个七八天左右,没水的话却顶不住三天,特别像现在这种下雪天。
    于是他从雪底下挖出了一堆落叶,再找来几块树皮,用铁枪在树皮上穿了个洞,盖住树叶,学起了原始人钻木取火。
    不一会儿,树皮下的树叶冒起了烟,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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