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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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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守的这些个日军业余步兵们,便再也占不住脚,看他们那一泄千里的架势,竟大有要先于左翼的中国军队垮下来的意味。这倒不能怪这几个联队作战不拼命,实只因他们在先前的猛烈攻击中,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早已是精疲力竭了,那里还能挡得住几万中国军队的山呼海啸的含愤一击。
  缅甸方面军前进指挥所。
  “堀井君。”强做镇定的中原规一指着已扩展到连绵十几公里的战线的中部简短有力的说道。
  坐了半天的冷板凳,早被对战斗的渴望,煎熬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堀井少将;同时怀着欣喜若狂和忧心忡忡这两种截着不同的心绪,只无声无息的鞠了一个偷工减速料的躬,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帐篷。
  “司令官,反击的中国军队至少有两个师,堀井支队不过三千多人,能顶得往吗?”受在目睹了战场形势的陡然逆转后,所油然而生的巨大的心理落差的影响,身为一个称职的参谋长,却也只适当当一个参谋长地饭田中将,飞快地转职成了一个绝对悲观主义者。事实上,话一出口。这位军龄比中原规一的年龄还要大几岁的老中将。内心里便充满了羞愧难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地怯懦了!
  可中原规一的回答,却似乎比饭田中将问话。还要来的消极许多!
  “挡是能挡一下的,可到底能挡多久,我也说不准。一切就尽人事,听天命吧!”中原规一无可奈何的渭然长叹道。
  说是这样说,可要是就这样乖乖的认输了,那他也就不是中原规一了,无论局面已坏到了什么程度。拼他还是要拼的。在这一点上。中原规一倒是与他“老朋友”程家骥十分相象,可惜在远气上。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饭田阁下。请你把所有地后勤人员、参谋军官都组织起来。随时准备跟警卫大队一起发起反击!”显是已下定地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地中原规一,一扫上一秒种地消极。字字铿锵地说道:““饭田君,能把一场先天不足的反伏击,打成现在这个样子,方面军全体参战官兵已经尽力了。我们不能,也没有立场去责备他们什么。现在该我们这些做长官地去用行动显示自己对大日本的忠诚了。”他话峰一转,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奋然说道:“只要我军能率先击溃中国军队的左翼,那今日一战,或许还能打成一个各自收兵的和局!”鉴于对方的援军只怕已在途中这个现实,对于胜利中原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神情肃穆的饭田中将一走出军帐,中原就对一直侍立其身侧的副官山井拓中佐幽幽的吩咐着:“山井君,在直属部队出击前,你安排几个人把饭田中将强行扶上汽车,一定要把他安安全全的护送回曼德勒城下,交到樱井中将手上。一路看中文网此战失利后,方面军的处境会更加艰难。饭田中将的稳重与务实,将是方面军剩余部队最后的依靠!唉!难为这位前辈了!”再也无法自控的中原规一的颓废、唏唬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哈依!可是,司令官……!”情知司令官与部队共存亡的决心,已是无可更改的山井中佐,只得带着从眼角渗出泪水的去执行长官的命令去了。
  虽然,交战双方都知道那只是暂时现象,尽管还有些起伏不定,可堀井少将麾下几千养精蓄锐已久的日军的投入战斗,毕竟是把日军的防线稳定了下来了。
  在右翼、中央地带的战斗相对沉闷后,交战双方争夺的焦点,又悄然回归到了左翼。
  得到了以警卫大队为主体的一千六七百援军的加强的日军突击集团,不但士气大振,原已稍显疲惫的攻击势头也一下子恢复到了颠峰状态。尽管杀发了性子的赵得生急得赤膊上阵,亲率一旅之师在层层叠叠的日军中,杀了个三进三出,滚烫腥红的人血都把赵得生的刺刀给烫弯了,可左翼战局还是被怎么杀也不绝的日本人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与此同时,在战场以南数公里外的一道由被千万年的风霜所侵蚀风化的高原石,所堆起的两三米高的小土坡上,几个举着望远镜的中国、美国军官的全部心神,也在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惨烈搏杀给时刻牵引着。
  “钱将军,看来日军已把所有预备队都用上了,你的部队应该可以出动的吧!”死活要跟来的施尔威的急不可待的摧促着。其实,以施尔威的刚愎霸道的秉性和崇高无比的地位,若不是人家的部队刚刚救了他一条老命,若不是这位钱将军,拥有着一种冰冷得总会让施尔威,不自觉的想起响尾蛇来的可怕的眼神,他那里还会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说话。
  “施尔威将军,用我们中国人的来说,最恰当的时机还没到。您要知道,东方的战争模式讲究的是智慧与勇气的完美结合,时机在某些时候,对战斗的胜负,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正与施尔威并肩而趴的钱绅不冷不热、不卑不亢的把太上皇的垂询给顶了回去。
  “钱将军,贵部的左翼就支持不住了,一旦波及全线,你会为你的固执和愚蠢,而上军事法庭的!我是中国战区的总参谋长,我正式命令你出击!”忍无可忍地施尔威终于爆发了。可不管施尔威再是粗话连篇、口沫横飞。一脸地淡然的钱绅却始终是一言不发。甚至于连面部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地便动。
  还远征军最高指挥了,就凭这种浮燥的心态,想要在新二十军里。。。CN。当个团长都不够格!对新二十军的战斗力有着的绝对的自信的钱绅默默的在心里说道。
  乍一听上去十个人有九个会觉得钱绅地腹诽有些过于偏颇了。可要是静下心来一琢磨,还当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刨去白宫,或是其它地什么人,出于政治目的不遗余力地加在施尔威身上地一圈圈炫烂夺目地光环。仅就施尔威自身的经历而论,他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只统率过一个和平时期地两千人的步兵旅,在战争中所临时指挥过的最大的战斗单位,则为一个连队。那还是一九一六年事了。这也就是说。抛开东西军事理论的差距不谈,单从大兵团实战指挥这个层面上来说。这位年近六十的美国中将。不仅无法与饱经大战的杜总、黄中将等人不可相提并论。就是与文颂远、马思远这些中国军队中最年轻的将领相比,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毛头无可否认。施尔威的战略眼光是出类拔萃的,他所掌握的军事理论也是前进的,可这些终究代替不了非要亲自指挥几万、十几万带甲之众纵横往来于才能积下来宝贵经验教训。当然在历史上从缅北反击战起,施尔威和他那些比他还要稚嫩的同胞们的实战指挥艺术,的确是日渐成熟了。可是有人去细算过,在中国战区供职的美军军官们的这种集体进步,是用多少吨本来大可以不流的中国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吗?
  施尔威住嘴了!他住嘴的理由很简单,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怪事发生了,在他看来已是奄奄一息的中国军队的左翼,居然反击了!不仅反击了,还打了正在风头火势上的日军退潮的似的向后败退着!
  钱绅却眯着眼睛笑了。
  “生性敏感得有点神经质的施尔威,以为钱绅是在笑他的见事不明,厉声喝斥道:“钱少将!”
  “施尔威将军,你吼什么吼,!放心,钱参座不是在笑你。可着新一五二师里去找,在这兵死将伤的最后关口,还能有打出这么凌厉的反击的能耐的,只有宁阎王。宁阎王可是钱参座最得意两个门生之一。”早看施尔威不顺眼的刘天龙抢着答道。
  “宁阎王?是谁?”对这个据说是杀人不眨眼大土匪头子出身的骑兵旅长,施尔威所用的语气还是比较客气的。
  “宁阎王就是新一五二师参谋长宁靖宇,我的东北同乡!那头生犊子不但仗打的贼利落,心也比我老刘要狠的多。两年前在南流江上阻击日军的两个师团时,他亲手砍下了五、六十个想当逃兵的孬种的人头,用柳条穿过两耳挑在竹竿在示众,才稳住了风雨飘摇的阵地,这才得了一个宁阎王的绰号!”看在施尔威等一众美国军官听得面无人色的直呼上帝的丑态的份上,刘天龙说得是愈加的兴奋了,说到后几句,已是情不自禁的在手舞足蹈了。
  估摸着刘天龙表演得也差不多了,沉默的钱绅才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齐天兄,该出手了!靖宇他们终究是久战之师,攻得再凶,也是强弩之未,晚了!可就迟了!”
  听到他平生最是畏惧有加的钱绅的建议的刘天龙,立时象被电着了似的,连个前兆都没有的,就从地上猛的窜了起来,咋咋呼呼的去招呼部下们去了。
  “兄弟们,亮万!”刘天龙的话声还未落地,一面硕大,而又不失精致的旗帜,就被坚了起来。在已临空飘扬起来的这面以红色为底色的战旗上,那个用金线绣上去的诩诩如生的图案,被日正中天的骄阳一照,显得是那样的金光灿烂、威风凛凛,很有几分不可一世的风采。
  一个叫赖斯可的美军中校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凑到施尔威耳边小声问道:“将军,那个又是鸟,又是马的图案,代表着什么?”
  在中国前生活了十几年了施尔威随口答道:“这是马踏飞燕图。中国西汉时期最流行图案。含有夸耀军队的勇武、迅猛地意思!”
  等到赖斯可再次询问同样地问题时,施尔威才发现自己在心不在焉间,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他用汉语去回答才到中国的赖斯可的问话,对方能听懂才怪!
  赖斯可是听不懂,可恰好正打马上坡地刘天龙,却把施尔威的这句无心之语给听了去。
  “施尔威将军,不愧是中国通!这幅马踏飞燕是俺老刘在三年前南昌会战时,用日军一零六师团中将师团松浦淳六郎的人头,跟军委会那帮官老爷们换来的。”说罢。刘天龙还意犹未意的指着后队的一个貌不惊人的矮个子骑兵少校笑骂道:“要不这个宋钟太死心眼。非要检验一下那个老松浦,是不是铁蛋钢卵。说不定还能抓个活。那就更有看头了。”
  就这会儿工夫。一队一队井然有序地骑兵已从施尔威地身边擦身驰过,纷飞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把他全身罩了个结结实实,可不知为何,任是口鼻里灌进再多地异物,任胃里地反应再大,直到心满意足地刘天龙已纵马而去了许久,施尔威的脚还是没有挪动半步。
  “将军?你怎么了?将军?”大队骑兵走后,早早地就避到一旁去的赖斯边忙横穿过,正通过的土坡的新二十军特务营的队列,流到已被飞沙走石,染成了一具地地道道的石像的施尔威面前大声呼喊着。
  “赖斯可,你听到了吗?他们这是拐着弯在嘲笑我们美国军队,从珍珠港到现在,都四个多月了以来,不但还没有打败一次日军,反被俘虏一名中将!这些狗娘养的,对伟大的美国没有半分感恩之心的中国人,在向我,向一个美国中将挑衅!”被赖斯可唤醒的施尔威暴跳如雷的咆哮着!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一定要想法子驯服他们!可是有什么办法了?要是中国军队都是垃圾就好了,我就可以打造一支全新中国军队!比来比去,还是重庆的官员们对美国更友善一些!可他们全是贪污犯!在自信心和优越感屡遭打击后,施尔威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了,想要达成他指挥十几万、几十万中国军队,去为美国的利益而战的心愿的艰巨性。这也使得表面坚强如钢锭,实则脆弱似鸡蛋的施尔威完全陷入了一种无序细维的状态,也就是后世常说的脑乱!
  不过好在,施尔威身后有一个靠着在战争初期两边卖军火,成为地球上最富裕的国家的祖国。
  “对!就这样!太棒了!到腊戍后,马上给白宫发电,让他们多送新式飞机、坦克来……,只要中国人还想要无偿的美式武器,他们就要听我的!”看来,施尔威被激刺得着实不轻,连势必要沾光接收大批新式战机的飞虎队的指挥官陈纳克将军,是他的死敌,都顾不上了。
  已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的中国军队的左翼阵地。
  新四四八团的阵地早丢光了,连回光返照式的反击,也被实力雄厚的敌人给弹了回来,而且由四四七团据守的全师的主阵地,也在已能与对手平分地利的日军的一个波次接着一个波次的侧击下,给冲芨芨可危,而中国军队的伤亡之大就更不用提了。这些还不是最要命,关键是中国军队已经持维不了一条象样的战线。凡是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在防守一个阵地时,战线中何等的重要。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失去了战线的阵地,无疑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通常还是守方全面瓦解的前奏!
  可是新一五二师和新一团的官兵们没有溃退,他们大多为自已选择了另一方式,来发泄积心底里的慷慨悲壮,
  疯狂!彻底的疯狂!手中的刺刀,从地上捡起的半截枪支、军用饭盒,都成了中国官兵与日军拼到最后一口气的凭仗。
  人太多了,往往区区几个平米的地域,就会挤上两对,甚至是三对以牙齿、拳头、身体为武器扭打得难分难解的两军官兵。
  “当!当!”清脆的金属敲击石板声,在人声鼎沸的战场上,显得那样的悦耳动听,可随后那一声轰然巨响,又让所有暂时还活着的军人们的都是悚然一惊!新一百团炮兵连的一名身负重伤躲在暗处的老兵,硬生生的敲“响”了一枚大口径的迫击炮炮弹,并用这种不给对于以半分上诉的绝招一次就带走了三个鬼子,值了!一人成功,中国官兵们顿时群起仿效,此起彼伏的自杀式爆炸声,使得骄横狂妄,公开提倡肉弹战法的日军都一时军心大沮,边带着把辗压速度也慢了下来。
  正当此时,日军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天龙的骑兵旅在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击溃孤注一掷的中原规一匆忙派出的阻击部队后,挟着天地之威,杀过来了!
  气势如虹的骑兵所向披靡,本就乱成一团日军后队,被冲得七零八落,吹得哭爹骂娘!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十五章 赶狗入穷巷(八)
     更新时间:2009…2…12 14:57:11 本章字数:3219
  若是换了世界上其它国家的军队的已陷入混乱的步兵,被大队骑兵在屁股上狠狠的踹了这么一脚,就算没有被震得当场解体,也非得让自家的溃兵给冲个四分五裂不可。可日军是却是少有的例外之一,原因无它,舍得用壁虎战术罢了。
  不待中原规一这个最高指挥官下令,一群炮弹便在日军第五十六师团师团长渡边正夫中将的严令下腾空而起,在经过短暂的飞行后,带着凄厉得渗人的呼啸声,一头砸在了落荒而逃的日军后队与正挥着马刀兴致勃勃的收割着日军的中国骑兵的结合部上。或许是割尾巴割得太急的缘故,没见把中国骑兵炸下马来几个,倒是有成群结队的日军集体被送回了东边那几个小岛上。可中国骑兵那行云流水般的掩杀,也被阻得猛然一滞。
  “散开!游击缠斗!”才以一个干净俐落的提马侧身,避过一块想要跟他爱若姓命的坐骑,好好亲热一下的弹片的刘天龙沉着的应对着。
  训练有素的中国骑兵们立时分成了以排为单位的战斗群。已分成小群的骑兵们,利用着程家骥下狠心花了大价钱,给骑兵旅配备的那些超过正常编制已不知多少倍的自动火器,凭着的娴熟战斗技巧、优良的骑术,拉开架势,此起彼伏的向日军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其目的只有一个,不让日军有机会腾出手来把部伍整理停当。当然,对机动性强的骑兵而言,这种快进快退的打法,也是很能占些小便宜的。日军虽在兵力上占有相当地优势。又临时编组起了一两个中队。可却苦于颓势已成,一时间,却也只能就这样以大出血地代价。穷于应付着!
  可日本人的麻烦还远不止于此,此时,在战线的另一端,钱绅所指挥地军部警卫营、特务营也从背面对日军的防线发起了突击。wwW。l6K。cN给他这一冲,堀井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稳住的阵脚,便又加倍的风雨飘摇了起来。
  “司令官,怎么办?堀井少将那边就要撑不住了。”山井拓急切的问道。
  中原规一面色凝重的低首沉吟了一下。方才开口道:“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掉头去支援中央战线,势必要造成我军更大混乱。还多半会被中国骑兵死死缠住。唯今之计。只有全力往前突。凿穿当面的左翼阵地,迂回到中国军队主力身后。才能有机会与堀井他们合兵一处!”鉴于当面地中国军队地战斗意志依然坚强,而时间却异常紧迫,中原在审时度势后,毅然放弃了彻底击溃左翼守军打算。
  现实的目标,总是相对容易达成地。在再次使用纯是在以本伤人地无差别炮击后,日军终于在中国军队趁着骑兵分散了对手地注意力之机,在原四四八防区的后面所匆匆构成地那条散兵线上凿开了一个三四百米的大缺口。
  “带种的!都跟我来!”眼见日本人要溜,早自己把自己降格成了普通一兵的宁靖宇一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一边带着身边几十个官兵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弹缺口弹过去。
  凭心而论,虽说背着个滥杀无辜的恶名。可这位平日开餐时总是端着一碗盖浇饭混在士兵堆里;每月都按时把国府发的国难薪、军里私发的补贴,一文不留的给阵亡的将士的家属定时寄去;打起仗来每每冲锋在前,退却在后的宁阎王在新一五二师上万官兵们心中的分量,却是在实是沉得很。WAP。1 6 k。cN他这一招呼,立时便有许多豪情满腔的铁血男儿,跟了上去。久战之下,他们身上都多多少少带了几处浮伤。这一极速狂奔起来,更是个个血染征衣。可从裂开的伤口处传不的锥心刺骨的巨痛,并没有便他们奔向死亡的步伐慢上半拍。
  很快,刚刚宁静祥和了没几秒钟的缺口处,又被低沉有力的吼叫声、脆生生的枪声、垂死的哀鸣声,给填得满满当当了。虽说,因人数有限,任这两、三百名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再是拼死力战,也不可能把偌大一个缺口完全堵上,也就是能将日军通这里的流速降低个六七成而已。可对急于从腹背受敌的困境中脱身的日本人来说,这种程度的阻力却也是无法接受的。
  “再来一个急速覆盖!”急红了眼的渡边中将那狼嗥般的嚎叫中所蕴着的意味,让人一众杀己人都杀得有些麻木的日军炮兵都俱为之心神大颤。
  “中将阁下!突破口附近的敌我兵力对比达到一比三以上,太不划算了!”炮兵第五十六联队联队长滕田今大佐抗声劝道。
  回答大佐的是一把迎面挥来的寒光闪闪的刀身上印有菊花纹的军刀!
  “卟哧!”在意识消失前的那这一刹那,滕田今分明看到了自己正喷射出一股碗口粗的圆形血泉的颈腔。
  “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吧。”踢开滕田的头胪,杀人后反而冷静了许多的渡边正夫,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少许的歉意的无心呻吟,对炮手们的心理压力,却远远超过了这位中将先前的高声叫嚣。
  “轰……隆、轰……隆。”上百发炮弹炸响了!成千上万块弹片在往来纵横!等到浓深得几乎把阳光都遮住的烟幕稍稍淡薄一些时。适才还人满为患的缺口,便呈现在了活着的人们眼前。无处不在的块块血红,数计千计的以各种各样的姿势酣睡着的身着黄、灰两种军服的两军官兵的躯体,这带着一种别样的凄美的一幕,在色调搭配上显得是那样的协调,活象是一幅由油画大师呕心沥血创作出的顶级名画。这一刻,战争的残酷血腥,尽显无遗!
  只可惜,艺术欣赏水平太低的日本人,却以惊人的高速毁掉了这幅传世之作。随着潮水般的日军官兵涌来,本来色彩斑的画面上,只剩下了一种单调而乏味的颜色,鸭屎黄!
  日军的突击的集团的穿刺行动成功,对给已被两面夹击的中国军队生生搓成了一团的日军“堀井集群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在陡然间回了魂的军官们的喝斥、踢打下,早已是精疲力竭的日军辎重兵、工兵们拿出了回光返照的劲头,拼着最后的一口心气,扑腾着,挣扎着。
  只要双方的实力没有太过于悬殊,战局通常都会有几次波浪式的起伏。这会儿,轮到文颂远来尝尝进退两难的滋味了。
  是趁着还余力,及早分兵去阻击日军的突击集团。还是孤注一掷,以装甲部队为利刃,也有样学样的给当面的日军来一个“一刀两段”,与钱绅所部会合。这道看似简单的两选一的选择题,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文颂远折磨得汗浃露背、面如土色!个人生死,生性悍勇的他可以不在乎!可关乎整个战局、几万官兵的命运,这就由不得他不患得患失、紧张莫名了。说到底,文颂远在第一次操纵如此庞大的一部战争机器时,就遇到这样一场错综复杂的混战,几番波折之后,心力憔悴之下,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也是难免的。
  幸远的是,文颂远正在经历着的这段他有生以来最黑暗的时光,仅仅续持了不到一刻钟,便被远处扬起的一大片尘土给彻底终结了!在以信号弹确认,来的是奉钱绅在从军部出发时所下的命令,从西线战场强行撤下来的新一七零师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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