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狂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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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左右的‘过路费’。虽然不多，但改善手下弟兄们的福利待遇和士气，却是效果十分明显。
　　　　水警处的进项大头还是在水路上，有水警巡逻队亲自‘上门’服务，再由安庆大佬硬塞进来的‘关系户’出面收钱打收据，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波平浪静。这帮仗着背后有人桀骜不逊的‘关系户’刚来水警处报道时就吃了顿下马威，平时又时不时的被他整治修理一番，再加上大把银圆的引诱，如此甜枣加大棒的手段齐出，这帮家伙立刻服服帖帖干起活来拼劲十足，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披挂上阵。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安庆大佬们的边缘亲戚和关系户而已，其实家里的条件也不见得怎么好。不然安庆城里能安置的好‘岗位’多得是，没必要跑来乡下地方接受风吹雨打这等大自然的磨砺，还得时不时担心生命安全！
　　　　如今只要肯努力就会有大把的银圆落入口袋，他们怎么可能不眉开眼笑奋力拼搏？至于来时大佬们的仔细叮嘱，就让它统统见鬼去吧。天大地大银子最大……
　　　　“呵呵，王老总你可真忙碌。”李固坐在一旁看在眼中，心中说不羡慕是骗人滴。经过这小段时间的缓冲，他回过神来精神略微好了少许。
　　　　“哈哈，你这家伙尽会取笑咱。走，呆在屋子里也够闷的，一起出去走走！”王进哈哈一笑，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停当，拉着精神恹恹的李骨走出了水警处涣然一新的院子。
　　　　“王老总，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出了院门，李固旧事重提一脸的恳切。刚才他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可却没有办法甩脱自己亲自沾惹上的麻烦。没办法之下，只得向王进这个他眼中脑子灵活的聪明人求助。
　　　　王进没有答话，而是顺着土路来到官道上，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水警关卡前排着一条长龙，人喊马丝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繁忙景象。心中高兴回过头来，扫了一眼满脸期盼的李固，嘴角一撇淡然道：“告诉你真相也无所谓，新军大部分已经掌握在革命党手中，而不仅仅只是你打探到的与江苏新军第九镇有联系而已。巡抚大人估计心中早有猜测，不然不会如此隐忍，还特地请来江苏新军第九镇防备安庆新军异动。只可惜……”话说到这儿噶然而止，脸上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轻笑。
　　　　“只可惜什么？”李固倒是听得入迷，心情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忐忑，脸上的神色更是精彩万分，有懊悔，有兴奋，有疑惑，更有恐惧，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可这时候王进突然停下来不说了，心头犹如百爪扰心好不痛快，就差没掐着王进的脖子怒吼‘快更不要太监’。
　　　　王进轻笑，眼神中满是说不出的轻蔑：“只可惜巡抚大人万万也没有料到，江苏新军第九镇被革命党渗透得更为严重。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安庆新军中的革命党已经和江苏新军革命党联合在一起，这时候他自然更不敢妄动。”说到这儿，他似笑非笑的瞥了满脸尴尬的李固一眼：“你这时候凑上门去，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李固一张老脸燥得通红，一时不知道是该附和王进这厮阴损的话语好，还是梗着脖子睁眼说瞎话好？咦，不对啊，这些密闻王进又是如何得知的？想到这儿他不由得硬生生打了个冷战，连忙和王进拉开一些距离，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这厮，沉声问道：“这些密闻，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的乎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颤抖着手指着王进说不出话来，脸色却是变得煞白煞白一片。
　　　　“你这家伙，在胡想什么呢？”王进没好气的瞪了这厮一眼，怒道：“你忘了老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吗，现在虽然没干巡警了，可老子在革命党中早就布置了暗子！”
　　　　李固一愣，想想王进的行事风格确实如此，连忙满脸尴尬赔不是，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急忙陪着小心讨好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兄弟你打我骂我都行，可千万要帮兄弟这一会啊！”
　　　　王进眼中闪过一丝狡诈，轻笑道：“其实你的事情，很好办……”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走水！
　　　　李固闻言大喜，正欲开口说话，可远处关卡上突然传来一者喧哗，打断了他的话头。王进脸色闪过一丝不快，抬眼向喧哗处看去……
　　　　却见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停下关卡前，一名商队掌柜打扮的消瘦中年正和守在关卡上的水警激烈争执着什么，不时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一脸激愤面现潮红之色。
　　　　“对不起，临检！”
　　　　年轻的水警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轻轻晃了晃手上的粗木警棍，走出关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商队掌柜的喋喋不休，举手敬了一个标准的水警礼。
　　　　是的，他的确敬了礼，而且还是一个王进自创的水警礼。（其实就是后世纳粹举手礼，恶搞一下）身为水警头子的王进为了隐藏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止一次的告诫手下的小弟们，要礼貌执法文明执法，为了防止手下小弟阳奉阴违，甚至把这一切与月度奖励津贴挂钩，水警们一开始还有些抵触情绪，不过习惯了以后也就形成了规矩。被过路的商旅称之位‘笑面虎’，王进则骄傲的称呼手下小弟为‘清末新时代水警’！
　　　　“我说老总，进了安庆地界这已经都是第三次了，前面的老总可是说有了这个全省通行无阻。”面对一脸‘和蔼’笑容礼仪周到的关卡水警，掌柜的也实在无可奈何。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哭丧着脸递了过去。
　　　　“我不管这些，转过身去叫你们的商队接受检查，如有妄动格杀勿论，请配合我们检查！”年轻水警没有接纸片，而是脸色一板厉声大喝。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他还特意拿着警棍耍了几个棍花，而后突然一收警棍一端轻轻的敲击在腰间突起上，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显得格外刺耳。
　　　　掌柜的脸色顿时一片煞白，走南闯北的他自然明白年轻水警是什么意思。哆嗦着艰难的擦了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一样水波状的徽章，瞳孔猛然收缩像西班牙人初次发现了美洲大陆一样，惊脚道：“你们是水警？”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口，心里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感觉不可思议之极，水警啥时候也能上陆地上设卡收钱拉？
　　　　“水警怎么拉，我们也是警察！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快点后面还有人急着过去呢。如果你们不合作，要么绕道走要么离开，不然我也只好请你们商队一行到‘水牢’（水警牢房）里做客了，感受一番‘水牢’的异样风情？”年轻水警也是老油条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指了指自己肩膀上水波样的肩章冷然道。
　　　　“别别别，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掌柜的示意身后的护卫离开点儿，别被老总们误会就好。接着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摸出几块银洋，掂了掂一股脑塞到了水警手中，赔笑道：“老总，您就通融通融吧，小本经营不容易！”
　　　　丫的，这家伙是故意的还是脑子进水了，没见后面还有不少兄弟盯着吗？掂量了一下手上银圆的数量，再扫了眼商队的规模，估摸着‘过路费’已经足够还有赢余，看来眼前掌柜的不明白行情，被自己占俩便宜还不知道。
　　　　心中得意也就没有再为难掌柜的，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兄弟放行……
　　　　“哈哈王老总，你手下的弟兄真是好本事啊！”李固站在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心中的羡慕嫉妒恨哈哈打趣道。不羡慕不行呐，看着迅速恢复正常的水警关卡，再对比一下自己手下那帮懒散的弟兄，从没有想过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呵呵，一般一般而已！”王进裂嘴大笑，转身指了指河滩上正在大兴土木的一处建筑工地，不无自豪谦虚道：“别看我们水警处来钱的路子不少，可花消也不小啊。看看那片工地，就是正在建设中的水警处家属小区，可花了不少钱，基本上将在江面上和陆地上的收益都花了进去！”
　　　　这次不仅仅李固露出俩震惊羡慕的神色，就连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侦缉队心腹手下们，哪一个不是心头震撼，眼珠子羡慕得差点能喷出火来……
　　　　有钱有房有保障，这样好的福利待遇就连巡抚衙门都没有啊！
　　　　……
　　　　晚上，安庆城‘红灯区’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远远揪见，各大青楼楚馆门前马车排出一条长龙，浮华之气扑面而来！
　　　　得玉楼外，李固在一票弟兄们的前呼后拥下施施然赶到，在龟奴谄媚的恭迎声中踏过小腿高的大红朱漆门槛。在‘老鸨’的热情招呼下直接上俩最豪华的三楼，一群人随意找了个包厢落座，立刻呼呼喝喝的点上最贵的美酒佳肴，陪酒女郎一律招呼得玉楼最红的红姑和清官人，一派爆发户做派……
　　　　老鸨眼睛大亮，虽然不知道侦缉队这伙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阔气，不过她可不怕他们敢赖帐。急忙招呼小厮上茶上凉菜，扭动着保养得还不错的水蛇腰枝兴冲冲‘猫步’离去。等小厮离开之后，李固眼神一闪，低沉着声音吩咐道：“待会可能有危险，你们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弄伤了！”
　　　　原本一个个放浪形骸的侦缉队‘老总’们，闻言满脸肃然的点头应和……
　　　　不一会儿，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老鸨的带领下唧唧喳喳走了进来，包厢内的气氛顿时升温，侦缉队的‘流氓’们也没有客气，反正这次肯定不用花钱，不好好爽一把岂不是对不住自己？而是一个个眉开眼笑，每人身边都坐上一两位娇滴滴的美人儿，一边调笑一边手脚很不老实的揩油，其香艳旖旎不足外人道也！
　　　　时间慢慢流逝，侦缉队的一帮大老爷们陷于温柔乡中，美人煤久红蜡烛，竟是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就当包厢内的气氛近一步升温，马上要涉及到具体的‘操作’之时，得玉楼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嚣的嘈杂声……
　　　　“走水拉走水拉……”
第一百五十八章　演戏！
　　　　“恩，怎么回事，快出去看看。”李固吃了一惊，立刻从旖旎的气氛当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腻在身上的娇滴滴美人儿，‘腾’的起身吩咐道。说着，他急忙走到窗前，打开红其器雕花木窗，顿时一股滚滚刺比浓烟扑鼻而来……
　　　　咳咳咳
　　　　包厢内顿时浓烟滚滚咳嗽声不断，李固猛然回头，冲着慌乱成一片的男男女女怒吼道：“还慌着干什么，快跑！”说着第一个拉开包厢的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此时整个得玉楼早已慌乱成一团，哭叫声，呐喊声，吆喝声不绝于耳，人影憧憧混乱成一团。等到李固他们跌跌撞撞下得楼来，整个一楼已有死四分之一被通红的火焰所吞没。还好火势是从后院传来，大门口还完好无损没有撤离的危险。一股股火蛇卷着滚滚浓烟席卷而至，呛得热门实在有些睁不开眼睛。为了逃脱火海的侵袭，平时那些高贵不凡的客人们丑态百出，各种手段齐出拼了命的向宽敞的大门跑去。这么多人一时间拥挤到大门口，反倒是将门口堵塞得满满当当谁也出不去。
　　　　眼看着火蛇滚滚卷来，浓烟呛得人们咳嗽连连想呼吸都困难，堵塞在门口的客人们和得玉楼的姑娘们惊呼声连连，哭叫声还有豪客们的厉声斥责响成一片，让得玉楼外不明情况之人看见听见，还以为末日来临！
　　　　李固和身边自己的心腹小弟们打了个了然的眼神，懒得理会女人们刺耳的尖叫，抽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对空‘碰，碰，碰’连开三枪。
　　　　清脆的枪声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一瞬间，原本拥挤在大门口的人群安静下来，齐齐回头惊恐的看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宽大的得玉楼一楼大堂里只能听得到李固冰冷刺骨的命令和火蛇吞吐劈啪作响声。
　　　　“给我听好了，不要挤一个一个出去，大火还没烧到头上，咱们还有时间，像你们这样拥挤在大门口能挤出几个人出去？听我口令一排一排的离开，谁要是敢乱来别怪老子不客气拉！好了，后面的，对，就是说你万老爷，你们稍微退后一点，让前面的人先离开。怎么不愿意吗，老子还率弟兄们顶在最后头呢……”
　　　　在李固一通咆哮和侦缉队‘骨干’们的引导下，或者是在左轮手枪的强大威慑力面前，虽然大堂里的温度渐渐炽烈，鲜艳的火蛇也迅速席卷大半个大堂，但是围聚在得玉楼门口的客人和雇员们反倒是极有次序的迅速离开这里，不过盏茶功夫原本闹哄哄近百人就消散一空。到了最后，李固大手一挥，率领着一票小弟灰头灰脸的逃离火海。
　　　　出了陷入一片火光当中的得玉楼，此时外面已呼啦啦围聚一圈看热闹的‘闲人’们，还有焦急赶来提着木桶打水灭火的巡逻巡警和得玉楼雇员。可惜的是，火势蔓延得太快，根本就不是他们十好几人努力就能扑灭得了的！
　　　　不说得玉楼老板急得跳脚，周边店铺老板伙计们得到消息之后，幸灾乐祸之余也不免迅速的将与起火的得玉楼接壤的那面清理干净，把那些易燃的物品迅速搬到安全的角落，再摆上十几个装满清水的木桶等各种容器，小心的防备着不让火苗波及到自家身上。
　　　　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挖上霜，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在这样嘈杂喧闹的氛围下，没有人注意到刚才疏散人群的‘大功臣’侦缉队一干人等静悄悄的从人群中离开。可等他们刚刚穿过喧闹的人群，即将走进附近的一条小巷子时，从黑暗的阴影中突然窜出几条黑影来，不等李固他们反应过来，怒吼着掏出了手枪：“清廷的走狗们，去死吧！”
　　　　紧接着，一者急促的枪声响起，走在最前面的几位侦缉队‘干探们’哀嚎着倒在血泊中，其他人立刻‘慌张’的卧倒在地掏出了手枪还击。
　　　　“啊，是革命党，快逃啊……”喧嚣的人群顿时一静，人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号，慌张惊惶的气氛像瘟疫一般迅速在人群中蔓延，‘轰’的一下围观的人群四散奔逃。还好他们还没昏了脑子，没人向正‘交火正堪’的方向逃离。
　　　　“风紧，扯乎！”眼看着一时不能拿下侦缉队这帮朝廷鹰犬，伏击黑衣人首领大声吆喝了句，瞬间将手枪内的子弹全部打光，然后从背后掏出一包黑糊糊的物事，用硕石点燃奋力扔向李固他们卧倒区域，招呼身边的同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轰隆，一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已经沸腾起来的安庆城，火光烈焰冲天而起……
　　　　侦缉队帮办李固遭遇刺杀身受重伤，随行侦缉队‘业务骨干’们也个个带伤挂彩，等巡抚大人被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睡梦中惊醒，再到手下汇报最新情况，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在这期间朱家宝一直紧锁眉头承受着男言的煎熬。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他心中的震怒可想而知，心底更是冒出丝丝寒气。急忙下令巡防营出动，立刻封锁全城，进行地毯似的拉网搜索，一定要把这些可恶的‘刺客’抓住。巡抚衙门顿时一片鸡飞狗跳，所有人员无不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情忙碌起来。
　　　　布置完后续动作之后，朱家宝满连疲累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没想到安徽的局势却是如此凶险，难怪冯煦那老头会如此干净利落的挂印而去，果然将还是老的拉姜还是老的辣！
　　　　此次刺杀事件肯定是革命党所为，他早就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革命党的行动会如此迅速而已。心头除了愤怒也不免有丝丝不屑，连这么点耐心都没有，看来革命党也就这点能耐了。自从李固向自己汇报新军革命党有异动以来，他早就想找个借口对新军动手了。现在虽然被动，但也不失为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要插手
　　　　侦缉队老总李固遇刺，再一次震惊了整个安徽官场！
　　　　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时局越发的动荡不安，朝廷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还能苟延喘喘多久真不好说。不是他们心中太悲观，而是现实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让革命党猖狂到如此地步，爆炸袭击一波接着一波，所有官员无不整天担惊受怕，哪还有心思管理辖下事务？
　　　　当然，这些满清王朝的既得利益者们，也不会甘心就这么退出历史舞台，至少新任巡抚朱家宝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刺杀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他就在护卫们的严密保护下探望了身受重伤的李固和他手下的一干难兄难弟们，虚情假意的安慰了一番之后，便不由分说的让随行而来的大夫帮忙诊治检查了一下，在得到大夫隐秘的摇头示意之后，顿时就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又说了一番好话安慰，在李固等人感恩戴德的婆娑泪眼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既然李固这厮不是诈伤，已经可以肯定刺客就是革命党无疑，那么接下来……，朱家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心头发狠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等朱家宝离开之后，‘病房’里的欢声笑语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忧愁和愤慨。一切都被王进那厮料中，自己等人在巡抚眼中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小角色，是个人心中都会失落和悲愤滴！
　　　　李固身上多处挂彩，最严重的伤势是被摔断的手骨。他仰坐在‘病床’上，后背上的软垫丝毫不能给他带来舒服的感觉，看着周围的兄弟一个个垂头丧气失了魂似的，他心中难受与悲愤交加，艰难的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眼神瞬间变得灰暗下来，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巡抚眼中如此不堪。他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心中发狠咬牙切齿的下定了一个决心，既然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哥们不义在后……
　　　　‘看望’了李固的当天下午，朱家宝就连下几道命令，将新军分散拆开，派往各县协助当地官府开展第二轮的‘剿匪行动’。之后他又秘密召见巡防营参将徐利贞，两人在巡抚书房密谈了许久，直到黄昏十分徐利贞才托着一身疲惫兴奋的离开巡抚衙门。
　　　　晚上，兴奋得有些过头的他，连夜派人出城喊来好兄弟王进，俩人带着一票煞气腾腾的弟兄包下了巡防营附近的一家酒楼，各处进出通道逐一排查驻守。毕竟昨天才发生了李固遇刺的事情，容不得他们不小心谨慎一些。
　　　　“哈哈，看老哥一脸红光，想是碰到了什么好事吧？不妨的话说来听听，让兄弟我也跟着乐和乐和。”酒桌上，王进端起酒杯笑盈盈道。
　　　　“真有高兴事儿！”徐利贞放下手上的大鸡腿，故做奢靡左右看了看，凑到王进耳边小声嘿嘿阴笑道：“嘿嘿，新军那帮人套倒霉了，我能不高兴吗？”说完，抓起放在碗里没啃完的大鸡腿，继续大口大口的咀嚼，好象大鸡腿和他有仇一般。
　　　　他的心情确实不错，压在心头的阴云即将一‘轰’而散，让那些该死的革命党个新军统统见鬼去吧。话说，自从满清被西方列强用坚船利炮打开过门之后，在一帮子洋务官员们的运做之下，全国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洋务运动和大练新军取代腐朽落后不堪一战的绿营。
　　　　原本属于绿营官兵的利益一下子被剥夺了大半，从正规的野战部队降格到普通的城防部队，无论是待遇装备还是其它方面的权利缩水得厉害。作为一个在淮军绿营里混迹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对新军能没有仇恨吗？
　　　　先前是条件不允许，说实话新军的战力可比绿营强太多了，要不是王进派人帮他寻乱了三白人的可战之兵，他现在还真没这个底气和新军叫板，也不会有嘲笑新军晦气的资格，特别是江苏新军第九镇驻扎在城郊的当口，他心中更是羡慕嫉妒得直欲发狂。
　　　　没想到峰回路转，今天巡抚大人叫自己去，竟是商量怎么对付被分化了的新军。看来巡抚大人下定了决心，连各个击破的狠招都使唤出来了。既然有了上面的支持，他当然乐意顺水推舟一把，谁让他看新军不爽捏。当然，他今晚邀请王进过来一起喝酒，也不仅仅只是心中爽快而已，自有其它深意，就看王进自己领不领悟得到了，他可是仁至义尽了。
　　　　王进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和老蓿默默的对碰了一下，表示他的好意自己已经收到。徐利贞裂嘴大笑，心头更加畅快。说到底，他是一个江湖习气非常重的淮军老将，不然以他的资历也不会混到现在也才只是区区一个参将，而且还是在王进的帮助下背着滔天的骂名得以上位。要知道，李鸿章在提拔自己淮系人马的时候从来不会吝啬！
　　　　也恰恰这一点，让王进感觉很舒服，当初没白帮老徐上位。老徐今晚喊自己来喝酒的用意，就是隐晦的提醒自己新军即将有大变，如果自己在新军中有人的话就快点捞人。
　　　　即将老徐都和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藏着掩着就真不是个玩意了。手头的雕花筷子轻轻在餐桌上敲打出有节奏的‘砰砰’声，听到桌上几人耳中，就像是敲打在心上的鼓点一般。原本喧闹的酒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稍微沉吟了会，王进突然抬起头，目光窘几哦内的盯着老徐，沉声道：“老哥既然把我当成兄弟看，我再藏着掩着就太不是个东西。我有一言，可能有些不太好听，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老徐身社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