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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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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是反击的手段,从你解决南诏问题、从上次杜有邻案、从你夺取石堡城,诸般种种,你这一系列手段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你喜欢借刀杀人,而这次杨国忠地手段又是同出一辙,仅此两条,我怎么会想不到是你所为。”
    李清仰天哈哈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话题一转,又笑道:“那杨兄今天来找我是何事,不会只是为一个杨国忠的烂尾案那样简单吧!”
    “自然不是此事。”
    杨慎矜笑容一敛,忽地肃然道:“贤弟可知,李相国昨晚已经抓住太子的把柄,太子被废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难道贤弟没有想法吗?”
    “我会有什么想法?”李清哑然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自然是支持皇上的决定,倒是杨大哥将此大事草率泄露给我,若被相国知道,恐怕会对杨大哥不利。”
    杨慎矜摇了摇头,“眼看祸在眉睫,我还在乎什么,古人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以为李相国还能荣耀到几时,还有我,更是会先被牵连,所以我来找贤弟,也是想博个前途。”
    李清不语,半天才缓缓道:“杨大哥是太高看我了吧!再者,吏部侍郎向户部侍郎求前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我并非是想向贤弟求前程。”
    杨慎矜紧紧地盯着李清,一字一句道:“我想拜访章仇大人,特来求贤弟替我引见。”。
    李林甫的奏折尚未进宫,太子在崇仁坊私会外戚的消息便已传遍了朝野,气氛骤紧,使天宝五年的上元节蒙上一层肃杀之气,正月十六,百官尚在假期,但官员间高潮,串联、结盟、试探、勾心,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忧心和疑虑,担心自己地前途,担忧大唐政局的走向,但更多是在猜测太子被废后地权力再分配。
    整个大唐的位高权重者,家家都门庭若市,前来拜见地中、下品小官都排了长队。
    但也有几户是安静的,甚至门可落雀,高力士的府第便是其中之一,这主要是他常年在宫,实难见他一面,所以等也是白等。
    可这天下午,高力士的府前缓缓走来一人,正是新任户部侍郎李清。
    他上了台阶,从怀中取出名刺对门房笑道:“我知道大将军一定在府上,请你转告他,就说李清来访,”
第二百零二章 步步设局
    清在高力士的小客堂等了约一刻钟,方闻木屐悠闲而响声,又过了半天,才见宽身禅衣的高力士拍着手上散泥笑呵呵走入,“让李侍郎久等了。”
    李清起身,上前一步施礼道:“打扰大将军休息,实在是抱歉!”
    “李侍郎不必客气,请坐!”
    高力士自己先坐下,又端起茶杯品茗一口,悠悠笑道:“李侍郎怎么会知道老夫今天在家?”
    “下官其实不知。”
    高力士一怔,只听李清又歉然道:“下官其实只想试一试,便押准了,但大将军肯见我,着实让下官感动。”
    “你不必感动。”高力士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老夫休息一日不易,一般不见人,只是你行事屡屡出人意表,便动心想见你一见,结果还是出人意料。”
    李清急起身再长施一礼:“李清行事唐突,请大将军莫怪。”
    高力士摆了摆手,淡淡笑道:“老夫看人只有一个原则,态度决定一切,卑躬曲膝也好、胆大妄为也好,那只是表象,并不重要,老夫所说的态度是内在的东西”
    说到此,高力士又喝了口茶,却在杯盖上吐出两片碧绿舒展的茶叶,他指了指这两片茶叶微微笑道:“就如老夫喝的这茶,播州云雾茶,市场上的价格只是中上。但老夫独喜此茶,它大小恰如雀舌,旗枪交错,摇曳沉浮碧水之中,品茗时舌尖稍觉茶韵清苦,再细细品尝,回味之中略有甘甜,那种淡淡地滋味。浅尝最为甘美、之象顾山紫笋之流,位居茶之极品,名声不可谓不高,价钱也是天价,但它已经不是茶,它已经被名声所累。沾了太多的市侩。
    所以老夫一直以为,看人如看茶,凡事过度反而乏味,世间利禄荣辱来来往往,惟有淡泊才能宁静、才能致远,而李侍郎就是这播州云雾茶,非名门世家,名声不显,却能知荣而退、知辱而进,这。就是我接待你的原因。”
    李清默默地听他说完,却苦笑一声道:“可我今天却不淡泊。我是为太子之事而来。”
    “我知道,若非太子之事。你又何必来找我,只是我实话告诉你,一个字‘难!’”
    高力士负手走了几步,仰望着墙上的松下弈棋图,眼中闪过一道黯然之色,“皇上决心已下,非我所能说动,连王忠嗣愿以官爵来都无济于事。你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就别费心了。没有用的。”
    李清却淡淡一笑,“那庆王呢?他能否说动皇上?”
    高力士眼中的黯然忽然变成了厉芒,他的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回头不可置信地看了李清一眼,缓缓坐了下来,高力士一直不相信永王竟会如此短视,在最关键地时候,他的家人说出大逆不道之言,将他在皇上心中的低调形象破坏无遗,高力士开始以为这是庆王所构,但随后的证人证言却证明这是真的,皇上当即便取消了上元夜和永王共进晚膳的计划,很明显,他对永王极为不满。
    而现在,高力士对太子又忽然有了一分信心,是地,他也不甘心,毕竟他在李亨身上下了太多的血本。
    过了半天,低头沉思的高力士方徐徐道:“说吧!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救太子一次。”
    李清早已胸有成竹,他微微笑道:“我只想求大将军说动皇上,给太子一个辩白的机会。”
    “然后呢?”高力士紧盯着李清,他要知道他的全盘计划,评估它的可行性,再决定自己是否配合他。
    “然后么?然后就是正月十八,我已安排妥当!”道。
    “正月十八?”王李俶!’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向李清投去一道赞许的目光。
    李清摸了摸青黝黝的下巴,和高力士会意一笑,在他笑容里却又藏了几分含而不露的锋芒,那是他地还未走出的第三步棋……
    从高力士府里出来,李清转身又去了位于永兴坊地小校场,这里就是他从前做东宫侍卫长时练功的地方,而现在却是广平王李俶操练兵马所在。
    今天是正月十六,是各皇孙最后冲刺之时,各家皆戒备森严,惟恐被对手探知底细,李俶也不例外,上百名东宫侍卫和他王府地侍卫将小校场严密监控。
    今天当值侍卫长正是李清从前的副手,李惊雁的二哥李虎枪,此刻,他坐在台阶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荔非兄弟对小王爷的指导,起初的嫉妒和轻蔑早已被敬佩所替代。
    荔非兄弟所教授的东西没有什么华丽的阵法,也没有什么谦谦君子之风,完全是极其实用、简练的战场撕杀,以杀死敌人为唯一要务。
    而他们手下地三百骑兵,就仿佛是地狱里杀出的冥军,铁盔、铁甲、铁面具,面具下只露两只冰冷地眼睛,不带一丝人的气息,仅三百铁骑就仿佛三万大军,弥漫着无边的杀气。
    “头!你看谁来了?”
    一东宫侍卫忽然指着校场外的小路大叫,李虎枪回身,从围墙上探头向外望去,只见远远来了几骑,当先马上之人,正是他的老上司李清,李虎枪心中不由一阵胆怯,人家早已成龙在天上飞了几圈,而自己仍然是一条小蛇在地上爬行。
    李清走近校场,早已被从前的下属包围,众人大声向他打着招呼、拱手施礼。
    “头儿升了官怎不来看看我们?”。
    “恭喜李侍郎主管户部!”。
    各人脸上表情各异,久别重逢心情激动者有;套老交情想走户部侍郎路子者有;李清一一和大家打招呼,不少人的名字他还记得。
    这时,李虎枪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眼光复杂地望着李清,带一点自卑和失落,唯一
    支持是他有个妹子,平阳郡主李惊雁。
    李虎枪干笑一声道:“你的手下好生厉害!”
    李清哈哈一笑,“你若上战场干上几仗,也不会比他们差。”
    他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将他拖到一边低声道:“上次看望世叔时,本来也找你有事,你却不在。”
    “什、什么事?”李虎枪一阵心虚,不由变得结巴起来。
    李清微微一笑道:“我打算在户部下成立一个稽查署,缺少一些干练之人,如何,你可愿意来帮我?”李虎枪是他未来的舅子,倒是可以大用。
    “这。时倒拿不定主意。
    “没事儿,我只是先透个信给你,现在不要你答应。”
    李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等过些日子我把具体职务拟定出来,你再考虑。”
    “小王爷来了!”不知谁叫了一声,众侍卫纷纷闪开一条路,脸上都露出敬畏的神色,只见广平王李俶大步走来,脚步沉稳而坚决,他披甲带盔、腰佩横刀,只短短半月不见,他的气质已经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在他那生气勃勃的脸上流露出一股石雕般的王者之威和俨然之气。
    “好一个人中之龙!”李清暗暗赞叹,他急忙迎上来向李俶躬身施礼:“李清参见殿下!”
    李俶连忙将他扶住。“李侍郎不必多礼,应该感谢地是我,多谢李侍郎的鼎力相助。”
    他又向众人挥了挥手,“大家忙去吧!”
    一众侍卫见小王爷与李清有话要说,都知趣散了,李俶将李清带到校场旁临时搭建的木屋里,关上门,李俶却倒头便拜。泣道:“求李侍郎救救我父王!”
    李清见他忽然给自己跪下,着实吓了一跳,慌忙将他扶起,“殿下千金之躯,千万不可如此,折杀李清了。有话咱们慢慢说。”
    李俶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昨晚发生之事李侍郎想必已经知道,苍天无眼,我父王这下可真无法挽回了。”
    “我并不这样认为!”
    李清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不信天,事在人为,只要对应得当,我以为还有挽回余地。”
    “此话当真?”
    李俶大喜,他猛地转过身来。眼中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用一种企求的口气道:“如果能救回我父王。本王将重重酬谢于你。”
    李清笑而不语,他拉过两把椅子。随手掸去上面的积尘,笑道:“殿下且先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两人坐下,李清沉吟一下方道:“实不相瞒,我刚从高力士府上来,他已经答应我,尽力替你父王争取一个辩白的机会。”
    “高力士!”李俶大为错愕,他知道高力士的分量。但他一直在自己父王之事上保持沉默,怎么会忽然答应?他刚想开口寻问。李清却一摆手止住他地好奇,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给殿下细说,现在先要按我说的办法去做,你马上回去找到你父王,告诉他,皇上召见他时,态度一定要坦诚,首先要承认是约了韦坚见面,但见面的目的却是想了解皇甫惟明到底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李俶终于忍不住,他呐呐插口道:“可是我以为应该否认约韦坚见面才是,说只是一次巧合或者是被人陷害,否则何以解释杨国忠和吉温会同时出现,还有李林甫也在附近。”
    李清冷笑一声,“如果按照你这样去给皇上解释,你父王立刻就会被废,你以为皇上召太子觐见真是想听他解释什么吗?不是!这不过是一个过场,做做样子罢了,向世人表明他确实给过太子辩白的机会,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说什么陷害、阴谋,反而只会加速皇上下定决心。”
    “那说什么岂不是没用了吗?”李俶彻底糊涂了,“这样一来,承认和不承认又有何区别?”
    “不是这样。”
    李清摇了摇头,便将永王府下人口出妄言之事给李俶简单讲了,只是隐瞒了自己在其中的策划,他道:“其实皇上对立永王已经有了一丝动摇,如果太子在此时表现出坦诚和谦卑,和那永王形成鲜明对比,我想皇上心中会更加迟疑,等后日你再表现优异,皇上或许就会看在你地份上饶过太子这一遭。当然,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李清比出五个手指,笑道:“五五对半,我其实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李清离开小校场,缓缓向家里走去,在他身后跟着荔非守瑜,这是李清专门将他带回来,在他的第三步棋中,他就要用到荔非守瑜。
    一路回来李清都沉默不语,他在仔细推敲每一个环节中的细节,事实上,他也并不能控制这些细节,比如,太子是否真听他的劝,向李隆基表现出足够的坦诚;还有李隆基对立永王的疑虑到底有多深,是否会再观察几年;再有后日李俶表现如何,能不能激发李隆基产生立他为接班人的念头;这些他都无法掌握,他仿佛在一根钢丝上行走,摇摇晃晃,每走一步都要精确到位才行。
    回到家中,李清立即将荔非守瑜带到一间密室,为了使太子的悲情牌能够成功,他有必要再最后助李亨一臂之力,这就是他地第三步棋。
    密室内,李清将一把弓箭放在桌上,对荔非守瑜道:“我知道你弓箭神射,如果我让你百步外伤人但不死,你可能办得到?”
    荔非守瑜地点了点头,傲然道:“一百五十步外,我可以射雀头,百发百中。”
    李清轻轻将长弓向他面前一推,缓缓道:“那好,明日你替我做一件大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第二百零三章 悲情牌
    正月十七日,兴庆宫,李隆基的御书房内,寂静无声,只听见数人的鼻息在房间里轻微起伏,太子李亨直挺挺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泪水已经沾满衣襟,自进了经快半个时辰了,腿早已麻木,但内心的痛楚依然如锥子般一下一下猛戳他的心。
    上元之夜,他约韦坚在紧靠东宫的崇仁坊景龙道观商讨王忠嗣的调动,却被相国党人抓个正着。
    “宗室、外戚、驸马,非至亲毋得往还!”
    开元初年发布的敕命在他脑海里嗡嗡回响,事隔数十年,没有人会记得这条敕命,可当政治斗争需要之时,它便出现了,御史中丞杨国忠的奏折第一条便是引用这句原话。
    此刻,李亨已经明白,这是父皇精心设的局,自己脱套心切,反而越陷越深,悔恨和绝望在他内心肆意横流,回想这十年的太子历程,坎坷和挫折便一直陪伴着他,从未稍停,他象一条狗一样夹着尾巴生活在父亲的皇权之下,可就是这样,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烹宰的命运。“啪嗒!”一颗泪珠从鼻尖掉落下地,摔成数瓣,哀伤,但身子还是禁不住微微颤抖。
    在李亨的上方,大唐天子李隆基略略仰着头,他脸色阴沉,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儿子无声的饮泣让他心中黯然,下面跪的既是他的儿子,又是他的继承人,特殊的身份注定他不能象普通人家的父亲给予他更多慈爱,在这片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皇位远比眼泪重要得多。
    “亨儿!”李隆基声音沙哑,“事已至此,朕不想再说什么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吧!”
    李亨的肩膀剧烈颤抖一下,‘这就是结局了吗?叫自己回去,回东宫还是别的地方?反省,反省什么?’李亨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想站起来,可是腿早已经没有了知觉。
    高力士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太子,这个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唐继承人,现在却变得异常卑微,他心中忽然起了一丝怜悯,不等皇上的眼色,便主动上前一步扶起太子。
    “殿下,走吧!”高力士暗暗叹一口气,在李隆基阴冷目光的笼罩下,他小心翼翼地将一瘸一拐的李亨扶出了御书房。
    一直盯着李亨离开,李隆基的目光才慢慢收回,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诏书,这是一个月前便已草拟好的废太子诏书,只缺他最后的签署和盖上玺印。
    李隆基的笔却迟迟落不下来,‘内勾朋党、外结边将、宠用外戚’,这是废太子的三大罪状,就如同男人休妻要找到‘七出‘的借口一样,这三大罪状皆偏软弱,不足以废除太子。
    李隆基一阵心烦意乱,将朱笔向桌上重重一拍,将刚刚进屋的高力士和站在墙角的鱼朝恩皆吓了一跳,两人垂手而立,动也不敢动。
    李隆基起身来到窗前,一把推开窗子,早春寒冷的风迎面扑来,将他心中的烦闷之气冲淡许多,烦恼来自于庆王的节外生枝,李隆基一直以为比李亨更低调更隐忍之人是永王,可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李隆基心中仿佛吞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若不是他以为大局已定,怎可能从他家人的口中知道其本性。
    ‘我家王爷明天是太子,后天就是皇上。’
    李隆基冷笑一声,太子之位还没到手,他便想到了皇帝之位,他望着墙角那枝性急的迎春花,花朵已经枯萎,怒放的花瓣凋零无几,早春的严寒将其摧残得奄奄一息。
    李隆基耐不住早春的寒意,他返身慢慢走回到桌前,又拾起桌上的诏书,怔怔地望了半天,忽然长叹一口气,将它扔回了抽屉,负手大步向门外走去。
    “起驾!回宫。”。
    且说太子李亨离开政事堂,他并没有离开兴庆宫,他孤身坐在偏殿里等待着末日的来临,他的脸象纸一样白,眯着的眼睛象祖母绿一样闪着光,空旷的大殿里,他象仿佛是一只束手待毙的孤狼,所有的思维都停止了运转,头脑里象他脸色一样白。
    这不知过了多久,‘皇上起驾!’太监拖长声调的喊声将他惊醒,他打了一个寒颤,僵死的大脑又慢慢活动起来,“难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吗?可为何又没有人过来向他宣旨?”
    李亨心惊胆颤地走出偏殿,却见一人影匆匆从他身边经过,似乎是一个宦官,李亨不假思索地一把抓住他,“你且给我站住!”
    被李亨抓住的宦官正是大太监鱼朝恩,殿内光线昏黑,他并没有留意旁边所站之人,直到被抓住,他才发现身旁之人竟是太子殿下。
    鱼朝恩吓得一激灵,急忙跪下,“奴才未看见太子殿下,请殿下恕罪!”
    “罢了,起来吧!
    无暇理会他的礼节,一摆手,盯着他低低声道:“适旨传出。”
    鱼朝恩脑筋极为活络,他立刻便明白李亨所指,向两边看了看,见左右无人,便靠近李亨低声道:“适才皇上拿出圣旨,犹豫了很久,始终没有签发,现在回宫去了。”
    “你说的可是真?”李亨一把揪住他的胸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目光。
    “奴才不敢欺瞒殿下!”
    李亨缓缓松开手,心中一片茫然,‘为什么?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忽然想起昨日长子对自己说的话,‘父王,孩儿有六分的把握认为你能渡过此难。
    本来只当他是安慰自己之语,但现在事实证明他所言竟是真的,李亨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一只手在操纵此事,而儿子是知道真相的。
    ‘这个小鬼头!’李亨的心中开始明朗起来,他忽然记起昨日儿子邀自己去观看他的训练,倒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盘问他一番。
    他看了看鱼朝恩,向他点点头笑道:“你很好,以后你要及时向我传递消息,将来我绝不会亏待予你。”。
    从兴庆宫到永兴坊并不远,穿过安兴坊便是,就在回东宫的路上。吸取上元夜的教训,李亨再不敢随意乱走,只打算在回东宫的路上顺便看看李俶的训练。
    辘辘的车轮声在大街上回响,太子李亨的仪仗穿过了安兴坊,缓缓驶入永兴坊,这是一支两百多人的队伍,羽林军前后左右严密护卫着太子的马车,又有专人在前面开道,街上的行人纷纷向两边躲闪,给太子的车仗让无一点路来。
    远远地已经看见小小校场的影子,小校场周围都是大片民居,分布得整整齐齐,清一色的白墙黑瓦,路两旁绿树成荫,一条条小街小巷穿插其中,就仿佛一畦方正的菜地。
    前方的路有点窄了,行人颇多,车仗的速度放慢下来,但就在车仗的百步开外,一所靠窗的民居里,一个身材高大,手脚犹长的汉子手握一把弓箭,眼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李亨的马车靠近,近了!已不到一百二十步,汉子从箭壶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弓弦上,锐利的箭尖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他将长弓缓缓抬起,弓弦吱吱嘎嘎拉成满月,箭尖笔直地指向太子马车的车窗,但紧捏箭羽的手却没有松开,他还在等,等最后机会的来临。
    太子的马车已经来到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忽然,一声长长的马嘶鸣声传来,从一条小巷口冲出一匹着火的惊马,准确说,是马尾被点燃了,直向太子的马车冲去,急促的马蹄声、沙砾飞溅的声音、马痛苦的悲鸣声,惊呆了太子的护卫,但只在瞬间他们便反应过来,纷纷扬起马、拔出横刀向冲来的惊马刺去、砍去,惊马最终没有冲撞到太子,在距他一丈外倒地。
    百步外,那汉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太子马车车窗,一眨也不眨,目光中闪着微光,就在惊马倒下的瞬间,他看见了,阳光下,车帘上映出一个身影,隔着车帘的缝隙向外察看。
    汉子紧捏箭羽的手终于松了,羽箭如闪电一般向那车帘上的黑影射去,略略放偏,直取他的肩臂,那汉子随即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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