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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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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泌吩咐一声,立刻有一名侍卫上前拱手道:“请问这里可是李清大将军的营帐?”
    “你们有什么事吗?”校尉警惕地看着他们。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泌取出一张名帖,命侍卫递上去道:“我是李清大将军的故人,有急事找他!”
    “请稍等!”
    校尉拿着名帖飞快跑进了大营,片刻,那校尉又回来,一拱手肃然道:“大将军有请,但军营不能跑马,请先生下车步行。”
    “不妨!”李泌欣然下马,跟随着校尉快步向大营走去,营房里整齐而安静,似乎没有人,那校尉笑着解释道:“弟兄们都去帮忙收麦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哦!”李泌微微一笑,看来李清挺会收买民心,他向两边看了看,又问道:“那现在是一座空营吗?”
    校尉却因失言,阴沉着脸,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不多时,一行人走到中军帐,只见帐帘一挑,李清微笑着走了出来,老远便向李泌拱手道:“先生既不肯做安西判官,为何不给李清说一声便跑了?”
    李泌上前施了一礼,歉然道:“我不放心楚王,只有离开安西了,走得匆忙,来不及给大将军当面辞官。”
    “我看到先生地信了,先生离开安西,实在有点可惜!”李清一边说,一边将李泌请进大帐,两人分宾主落坐,一名亲兵献了茶,李泌略略品了一口便直奔主题,“楚王之事大将军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我皆已知晓!”李清说着,随手从桌上取过一叠快信,这是长安的眼线每天给他送来地记录,所有的消息都是李琳提供,内容准确而详尽。
    他微微一笑道:“我们地储君好象遇到了麻烦,我一直以为他会自暴自弃,现在看来,他是挺过来了。”
    “大将军不担心吗?”
    “担心?有那么一点儿吧!”李清有一些自嘲地笑了笑道:“毕竟他是我下了本钱的储君,他若完了,我还得从头开始。”
    “大将军倒是个坦率之人,我欣赏!”李泌从怀中摸出李豫的信,推给了李清又道:“我既然来寻大将军,自然是为求援助而来,不知大将军可有妙策扭转颓势。”
    李清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用一把小刀挑开了信皮,抽出里面地信细细阅读起来,信的主线也是求援,但李清更关心他信中的语气和用辞,从这些细节可以推断出自己在李豫心中的地位。
    当然,答案是令李清满意,李豫虽然极力用平淡的口吻和他商量,但从他的用笔可以看出他地手在颤抖,而在颤抖地笔下,平淡地语气恰恰说明了他内心的惶恐。
    他将信一合,抬头对李泌果断地说道:“我自然要帮助楚王,否则我靠近凤翔这么近驻军做什么?”
    “难道大将军想。
    李泌忽然说不下去,关中地三十万大军几乎都在潼关,长安城只有一、两万羽林军驻扎,他们养尊处优,哪里是身经百战的安西军的对手,如果夜袭长安,那李清极可能会控制大局,可是这样一来,他和安禄山又有何区别。
    “不!应该不是这样,李清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停地安慰自己,可如果不是这样,又如何解释他现在的用意呢?
    李泌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不安地向四周望去。
    “先生是要找寿王吗?”
    是的,李泌想找的就是寿王李瑁,李瑁被封为陇右道观察使,负责全面防御吐蕃,其实就是西域王,他人在哪里?怎么会容忍李清这种暧昧的驻军。
    从进军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或许他在州吧!李泌放松下来,如果他知道李瑁就在离他不足百步的地方,不知会有什么惊骇的表情,可惜他不会知道,因为李清不打算告诉他,尽管他们现在是盟友,但政治上的盟友就和妓女的贞操一样,一文不值。
    说到底,李清助李豫登位,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若他象手捧鲜花的少女一样单纯,那李豫即位后第一个杀掉之人,就是他。
    帝王天生就是冷酷的,不管是谁即位都一样。
    “寿王在州收粮。”李清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思路随即又回到正题上,他轻轻的吮了一口茶,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楚王真正的威胁是永王李璘,哥舒翰掌握了三十万大军,他一旦发难,登上皇位的必然是李璘,若我没猜错,他与杨国忠早有协议。”
    李清背着手慢慢走到帐门口,语调有点苍凉而又无奈地道:“要想破这个局,关键就是杨国忠与哥舒翰的关系,这就是我为何率安西军驻扎在凤翔之畔的原因。”
    历史走了一个圆,它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甚至安史之乱中最至关重要的一步,竟是由他李清来推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第三百五十四章 战争与阴谋(四)
    晚是暧昧的开始。
    夜色里,一辆马车从西急速驶来,停在了杨国忠的府前,一名随从拿着帖子飞快地跑上台阶,和门房交涉了几句,门房不敢怠慢,急忙进府去禀报。
    马车内,李豫透过车窗注视着大门的动静,目光略略闪过一丝不安,这是他第一次身涉权斗,不知自己能否完成李清的布局。
    杨国忠的大门前停了几辆马车,马车皆富丽堂皇,看得出是朝中权贵所乘,看来杨国忠正有客人,不过这正是李豫所期望,他甚至知道杨国忠接待的是谁,若没有此人,他今晚也不会来。
    “殿下,紧张吗?”李泌在身后低低地问他。
    “有一点儿吧!”李豫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门房去了很久,可大门处依然没有动静。
    “要我陪殿下一起去吗?”
    “不用,我没问题的。”是第一次,可我却觉得自己是个老手了。”
    李豫虽然自诩老手,但细心的李泌却发现他的腿在微微发抖,心中不由一叹,让李豫来做放下自尊之事,真是难为他了,真亏李清想得出来。
    “请转告殿下,让他大胆施为,杨国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李清的话仿佛还在他耳畔萦绕,虽然他并不喜欢阴谋,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李清的这个策略是唯一能挽回颓势的办法。
    这时,杨国忠府上的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回头拱手笑道:“相国有客就不要送了。下官先告辞。”
    明亮的大灯笼下,他的脸庞被映照得很清楚,正是门下侍郎张倚,张倚原是御史中丞,一直被李隆基所器重,当年正是他地儿子和杨国忠之子爆发了科举舞弊案,他被贬黜了两级,但李林甫死后,他一步被提拔为门下侍郎,也就是左相的左右手。当左相哥舒翰率军出征后,门下省实际上就是他来掌控。
    张倚和郭虚已的关系极好。而郭虚已又是永王的亲舅,正是因这层关系。张倚便成了永王的铁杆支持者。
    他今日来找杨国忠是为了杨国忠长子杨煊为户部侍郎一事,只说了不到一会儿,杨国忠便又有客来,问他是谁。他却吱吱呜呜不肯明言,神情颇为古怪,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张倚当即便告辞而走。
    虽然杨国忠不想让他知道,可李豫的马车就在那里摆着呢!张倚从李豫的马车前慢慢经过,不时回头疑惑地上下打量这辆马车。他并没有长时间停留。登上自己马车便径直去了。不过只行了几百步,在黑暗处又停了下来。从后车窗,他冷冷地注视着杨国忠府门前。
    张倚走后,杨国忠紧张地看了一眼李豫的马车,随即将侧门关上了,可仅仅只过了片刻,相国府的大门便吱吱嘎嘎地拉开了。
    只见杨国忠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捋须呵呵大笑,“为臣欢迎来迟,让殿下久等了。”
    车门开了,李豫从马车上缓缓走下,向杨国忠拱手笑道:“事先没有约好,是李豫先唐突了。”
    “哪里!哪里!”臣实在不敢当殿下地长辈,殿下太谦虚了。”
    李豫微微一笑,答道:“杨相国是国舅,二公子又为驸马,这个辈分李豫不想承认也不行啊!”
    杨国忠正想再说什么,他忽然一拍脑门,急歉然道:“看我这人,只顾说话,却怠慢了贵客,殿下请进!”
    他摆出个请的姿势,将李豫请进了大门,随即大门又吱吱嘎嘎地关上了。
    数百步,张倚脸色愈加凝重,他想了想,当即对车夫断然令道:“马车靠边!”
    且说杨国忠将李豫请进了书房,他起初对李豫突然来访着实错愕了好一阵,但他随即便明白,李豫这是在向自己投降了,从他谦卑地拜帖称呼便可以证实这一点,‘晚辈李豫求见前辈相国杨大人’,杨国忠心中忍不住一阵得意,一种征服感沛然而生,当年李林甫做不到的事,现在他杨国忠便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不过另一方面,李隆基始终不肯松口,让杨国忠看到李豫仍有立储地可能,至于永王李璘,李隆基早已放弃了他,他只能依靠哥舒翰的兵谏实现登大位的愿望,但要三十万唐军都听他哥舒翰的命令来反攻长安,没有一年半载这绝无可能办到。
    杨国忠心中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李豫向他服软时,他心中蓦然生出一个念头,现在李豫众叛亲离,如果趁机将他捏在自己地手上,这样不管最后谁为帝,他杨国忠都是最终得利者。
    至于他当年与李亨的恩怨,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也就算了,况且在谋权者的眼中,没有什么绝对的恩怨。
    “殿下请尝一尝,这是陛下今天赐我的荔枝,三天前才下树,刚刚从剑南用快骑送来,十分新鲜。”
    杨国忠将一盘荔枝往李豫面前推了一推,自己却先剥了一个塞进嘴里,当年他在剑南为小吏时,这等上好的荔枝他无福享受,现在做了宰相,这种怀旧情节也越来越重,荔枝是小事,主要还是对人,当年地一恩一仇,他无不与之清算。
    李豫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吃,他略略向前欠了欠身,沉吟一下方无比诚恳地说道:“相国,李豫年轻,一直便生长在宫中,也未涉世事,很多事情都看不透,这次皇上忽然封我为楚王,宫中又传出将立我为储,不料竟遭三十三位亲王、郡王联名反对,前所未有,虽然我有兵败之责,但那也并非是我之过,究竟是我才能不足。还是操守有失?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今天特来向相国求教。”
    李豫只提皇族反对之事,至于杨国忠组织地朝臣反对,他却闭口不提,仿佛事情就没有发生过,这也就是一种妥协,暧昧地妥协。
    “这个嘛!倒也一言难尽。”下了,他果真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微微仰着头、轻捋胡须笑道:“皇长孙为储。这不合我大唐例制,所以大家一时接受不了。不过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是你地父亲当年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反对你地人才如此之多,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为储的话,你父亲当年欠的人情债。你得一一替
    李豫脸上显出恍然大悟之色,他急起身向杨国忠躬身长施一礼,感激地说道:“相国一席话,使李豫如拨云见日,但心中却又惶恐不安,不知该从何入手。恳请相国指点我一二。李豫将铭刻于心。”
    “不急!不急!”杨国忠呵呵一笑。又拾起那粒肥白的荔枝,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此事来日方长,我有空再慢慢指点殿下。”
    —。
    张倚的马车一直停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见杨府的侧门开了,李豫大步流星从府里走出,浑身充满了活里,看得出他心情极佳。
    他走到马车前又向杨国忠深深地躬身一礼,嘴里说着什么,虽然张倚隔得远听不见,但他也猜得出,那必然是‘多谢相国了!李豫感激不尽。’等等类似的话。
    “走!”他向车夫低低命令一声:“去永王府!”
    说完,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躺在车榻,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忧虑,‘杨国忠和李豫谈了近一个时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张倚其实是有私心的,哥舒翰领军东征将门下省之权自然留给了他,使他尝到了权力地甘甜滋味,他已是门下侍郎,若再升一级便是同中书省下平章事,正式跨入相位。
    他希望李璘登位,这样一来,他便有拥立之功,最好杨国忠倒掉,即使他比不过哥舒翰而做不到右相,那么哥舒翰升右相后空出来的左相之位也就是他地了。
    于是,破坏杨国忠在永王心中的形象便成了他地一个潜意识。
    马车在空旷的朱雀大街上行驶得非常迅速,很快便到了朱雀门,马车随即向左一转,往十王宅方向疾驰而去。
    永王李璘自天宝六年在迈向太子之位的最后关头一步踏空后,他便离东宫越来越远,去年庆王得势,问鼎东宫的徵兆已现,他更加惶恐,一旦庆王登位,第二个要杀地必然是自己,不料今年新年前后,朝局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庆王被赐死、李豫为楚王、安禄山造反、忠心拥戴自己的哥舒翰慢慢出头掌权、杨国忠也表示支持自己并扳倒李豫。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变化让李璘目瞪口呆之余,他的心又如四月的春虫,已经满地乱爬。
    正如对权力地渴望会蒙住人地眼睛一样,李璘也犯了和李琮一样地错误,当哥舒翰手握三十万大军后,他对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开始有点急不可耐了。
    此刻,李璘刚刚接到哥舒翰地密信,监军边令诚监视颇严,他需要慢慢地在军队中安插亲信,劝他不要着急,要时机成熟才能做大事。
    李璘却有些恼怒,当初哥舒翰初拜帅时便给他信誓旦旦保证过,这三十万大军有一半都是他的旧部,指挥他们没问题,可现在又要来日方长,照他的说法,只要边令诚在军中一天,他的时机永远也熟不了。
    “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李璘恶狠狠地将密信揉成一团,向窗外扔去,可片刻,他急忙跑出去,将密信拣回,将它舒展开,放在灯上慢慢地点燃了,火光忽明忽闪,他的脸色也阴晴不定。
    “殿下,门下侍郎张倚在外求见!”
    侍卫长的禀报声打断了李璘的思路,“知道了,领他进来!”璘将手一抖,一团火苗将密信的最后一角吞噬,终变成了黑灰。
    片刻,张倚被侍卫领着匆匆走到了书房门前,“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李璘心中的恼怒未尽,声音生硬而冰冷。
    张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烧火的味道,他向地上一瞥,一团黑灰在墙角晃动,‘看来殿下遇到了什么不高兴之事。’
    他心中暗暗思忖,要不要将李豫拜访杨国忠之事告诉他呢?
    李璘见他欲言又止,心中着实不爽快,顿时将对哥舒翰的不满向他发作而去,“你到底有什么事?要么就说,要么将给我滚出去!”
    “殿下息怒,我确实有大事禀报!”刻将一盆冷水向他泼去,“殿下,我刚刚才发现,杨国忠竟然和李豫有勾结!”
    “什么!”
    李璘大吃一惊,“你再说一遍?”
    “属下刚刚才发现,杨国忠和李豫暗中有勾结。”
    真的犹如一盆冷水泼面,李璘顿时冷静下来,他急忙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
    “就在刚才,属下无意中发现。”国忠,两个人密谈了近一个时辰,详详细细给李璘说了一遍,最后道:“属下发现李豫离去时表情十分轻松,仿佛解决了一件大事,他向杨国忠躬身施礼的姿势竟是这样子。”
    张倚将手掌合拢,摆出一个很弯曲的角度,“就是这个姿态,十分卑恭!”
    “别说了!我知道了。”璘。,他相信张倚说的话,当年杨国忠刚发迹之时是加入裴党,支持自己,但后来被李琮收买,又背叛了自己,实在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估计他是看到父皇对楚王不肯放弃,便又有了骑墙之念。
    李璘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虽然他讨厌杨国忠,但杨国忠毕竟是右相,掌握朝政大权,又有贵妃的后台,父皇基本上都是听他的,他对自己的支持极为重要,甚至超过哥舒翰,李璘忽然停住脚步,又瞥了一眼张倚道:“你果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属下怕他们发现,所以隔得远,确实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李璘沉思一下,暗暗忖道:“事关重大,倒不能轻易下结论,不妨再试他一试!”
    想到这里,他立刻写了一封信交给张倚道:“这封信明日一早交给杨国忠,让他按我信中的话去做!”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战争与阴谋(五)
    日,天刚刚亮,长安的官员都各自坐着马车向皇城赶次大朝,李隆基便下了严令,以后无论寒暑,各部官员皆要准时入朝,并将入朝时间延迟半个时辰,以缓官员们天不亮便要起床的苦楚。
    街上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两边的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纷纷躲避在两旁,不敢和官员们争道。这时,从宣义坊大门处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传来,数百名侍卫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向朱雀大街疾驶而来,激起阵阵黄尘。
    不仅是百姓,就连一般的官员也急忙闪到两边,这是杨国忠的马车来了。
    “相国大人,民妇冤枉啊!”突然从路人扑出一个妇人,她披麻戴孝,跪在路中间哀哀痛哭,“相国大人,给民妇作主啊!”
    杨国忠的马车从她身边一阵风似的驶过,可那妇人不依不饶,跟着杨国忠的马车奔跑,声音愈加尖厉,“相国大人,你枉为百官之首,难道视天下百姓为蚁虫吗?”
    杨国忠的马车又冲出百步,忽然嘎然停止,随即回来一个雄壮的骑马侍卫,俯身一把将那妇人抓起,俨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拎到杨国忠的马车前,贯到地上。
    杨国忠透过车窗瞥了她一眼,这个是个典型的农妇,布衣麻裙,大手大脚,皮肤粗糙,脸色黑中透亮,显然是长年在地头里劳作之人,不过她声音倒挺清脆。
    “你这妇人,有冤有恨去县衙、去府衙告状便是了,如何非要说我视天下百姓为蚁虫?”
    他十分不高兴,出来时便有点迟了,若再在她身上耗时间。自己今天非要迟到不可,可这妇人一顶大帽子盖下来,旁边这么多下属。他倒不想丢这个官誉。
    “相国大人,我从商州而来,一路都听人说相国大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从来不鱼肉百姓,乡亲们都说大唐百姓在你的治理下必能让安居乐业,相国大人,民女有冤在身,请大人给我做主啊!”
    这妇人说的虽然明显是奉承话,但从一个最底层的农妇口中道来。倒别有一番滋味,让杨国忠听得着实舒坦。但他要赶去上朝,确实没有时间和她苦耗,他便随手取一张名刺递给妇人道:“拿我的贴子去县衙,谁都不敢怠慢你。”
    “多谢相国大人。”那妇人欢喜无限地从侍卫手上接过帖子。低头看了一看,忽然她脸色大变,“怎么,你不是哥舒相国吗?”
    杨国忠一怔,心中老大不是滋味,闹半天这妇人弄错了。那些奉承话都不是给自己地。他克制住心中的不悦。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哥舒相国是左相国,而我是右相国。右可比左大,你难道没听说吗?京城杨相国。”杨国忠诱导着这个妇人,此时他心中倒有一点紧张,她是自己第一次碰到地最底层百姓,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形象如何?
    虽然杨国忠从来不把这些底层百姓放在心上,可今天难得碰上,他竟在意起来,就象从不把名次放在心上的学生,可真当老师当众念名次时,他又紧张起来一样。
    那妇人摇了摇头,“我们乡亲都只知道哥舒相国是京城最大的官,也是最好的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羊相国、牛相国,我要找哥舒相国,我不要你的纸片。”说完,她把名刺还给侍卫,转身便走。
    “大胆!在相国面前竟敢放肆。”一名侍卫举起皮鞭便要向她后背抽去。
    杨国忠见众目睽睽,便一扬手制住了他,“算了!不要和这种草民计较,要迟到了,赶路吧!”
    “驾!”车夫甩个鞭花,马车起步,一众侍卫护卫着,越来越快、越来越远,很快便消失在朱雀大街的尽头。
    那妇人匆匆走进人群,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在回视杨国忠马车时,眼睛里竟闪过一丝冷笑。
    “相国,这种愚民蠢妇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随行的侍卫长见杨国忠一直不吭声,知道他是在为刚才农妇的话而生闷气,便出言安慰他道:“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这些普通百姓大都知道哥舒相国,他们不懂朝廷之事,相国不必和他们计较。”
    他越说杨国忠越不是滋味,最后杨国忠一声断喝,“够了!别说了。”
    他‘砰!’地一声把窗户关上,阴沉着脸,他今天一天地心情就这样被破坏掉了,今天那农妇的话是一面镜子,它从一个侧面提醒了杨国忠,哥舒翰已经对他构成了威胁,不是吗?永王之事哥舒翰现在已成了主导者,事事都要看他地态度,以他来拍板决定,尤其他掌军权后便不再和自己商量什么,而是直接向自己发号施令。
    杨国忠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警惕,若永王即位,以哥舒翰和他的密切,自己还能保得住右相之位吗?一片阴云悄悄飞进了杨国忠的心中。
    马车进了朱雀门,沿着承天门大街继续朝前走,他从皇城里穿过,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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