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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海腾澜-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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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却仿佛永远也杀不完,倒下一排又补上一排。虽然每前进一步敌军都要付出血的代价,但双方距离正在一点一点缩短,庞克明白,肉搏战已不可避免。
看到这种战况,宫策悄悄退了下来,后面勃雷正率领矛兵严阵以待。
“该我们上阵了吗?”见到宫策,勃雷沉声问道。
宫策拧着眉头道:“腾赫烈人选了咱们这边做突破口,正面至少有三千敌军,弩兵已经拦不住,马上就要接触上了。”
勃雷咬牙笑道:“只有三千吗?哼!放心吧,都交给我们千人队好了。”
宫策肃声道:“你们冲上去后要速战速决,突击一下马上回来,争取留出时间让弓弩队对付第二批冲上的敌军。”
“这个可不敢担保!”勃雷皱着眉头道:“先生,你是知道的,人数在这儿摆着呢!”“对岸还没发动,咱们得为白鸥师团争取时间。敌人占有绝对优势,混战起来我军撑不了多久的。”宫策双手负后,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现在再向师团请求调用预备队也来不及了。”
此时,零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是勃雷吗?”暗夜中传来斐迪南的笑声,“哈哈,快要撑不住了吧,别急,师团长派我来支援你们了。”
一队队持盾举枪的骑兵从夜色中现出身影。
“哪个需要你支援!这里有我和庞克就绰绰有余了,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勃雷冲斐迪南瞪眼喊道。
“老弟,别嘴硬啊!你们这里是敌军的主攻方向,要是被撕破了口子大家都有麻烦,斡烈大人就是不放心你才派我来的。”蹄声嗒嗒,骏马在勃雷身前站住,斐迪南立马横枪,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勃雷,嘴角透出傲然的哂笑。
“嚣张什么,要不要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上次你被腾赫烈人撵得鸡飞狗跳的糗状。”勃雷不服气地辩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宫策打断。
“勃雷!敌军要冲上来了,你还有闲功夫斗嘴?”宫策沉下脸道:“还不赶紧去布置部队!”
“对呀,还是听宫先生的,有劲冲腾赫烈人使去。”斐迪南撇嘴笑道。
勃雷张口还要反驳,被宫策一把拨开,“斐迪南,你们千骑队就布置在勃雷矛兵的侧翼,矛兵推上去后,骑兵从敌军后侧迂回出击,击溃敌军后,你们保护步兵撤回弩兵队列后面。”
勃雷狠狠看了斐迪南一眼,没再说什么,转头单手举起长柄狼牙棒向部下喊道:“各百人队就位,准备对刺!”
※※※※
河岸高地上,哈勒克与斡鲁台并肩而立眺望着对岸。
不远处,大群的侍卫与传令兵牵马拱卫着两位万夫长,对岸火光冲天,厮杀声清晰可闻,划空而过的火箭在这边看来,仿佛打铁时铁锤敲击铁砧溅起的点点火星。
岸边的滩地上堆积了大批的士兵,将士们正从容地脱下靴子,不紧不慢地在行囊外裹上油布,毫无救援的急迫感。这些部队全是哈勒克万骑队的部属,斡鲁台万骑队则是殿后部队,还在排着长队向河岸接近。
“真是激烈啊!这么久还没攻下,伤亡怕不有六七千了吧!不是说这伙汉拓威人只有一万多人吗?竟能撑这么久。”哈勒克望着对岸感叹地说,说话时嘴角流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哼!我倒真想马上过河,看看加里泰此时的脸孔是个什么表情,是否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斡鲁台撇着嘴笑道:“他不是喜欢争功吗?我倒要看看他这回怎么收场。”
哈勒克知道斡鲁台与加里泰素来不和,这时看着斡鲁台快意的样子,巴结地笑道:“哈哈,大人是咱们雅库特部不老的雄鹰,在头领们中间是最有威望的,和那种没大没小贪功冒进的后辈小子计较什么,让旁人听见岂不说你失了身份。”哈勒克一张圆脸上五官堆挤,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加里泰首先渡河,血拼了这半天还没打开局面,他以前立的那些个功劳恐怕在这一夜之间都要烟消云散了吧,哈哈哈……”
斡鲁台翘起胡子撇着嘴得意地笑道:“嘿嘿,说到底战功什么的都是虚的,最终还是要靠手中的实力说话,若不惜血本把儿郎们都拼光了,对咱们大汗而言就像容颜凋谢的女人一般,功劳再大也不会再多看一眼的,所以有时候咱们得像女人爱惜容颜一样小心地珍惜自己的部下。”
“容颜凋谢的女人?哈哈哈……依着咱们大汗的性子,还真是会这么办吧!”哈勒克仰天大笑,笑得眼角溢出眼泪,“哈哈哈……这么说来,咱们也不过和大汗帐车里那些光屁股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现在还未色衰爱弛罢了。哈哈哈……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大人的论断真可谓一针见血呀!”
斡鲁台捋着浓密的连鬓胡须,眯着老眼傲然笑道:“老弟,告诉你一句托底的话吧,实力就是咱们身居高位的本钱,保存实力是最重要的,哥哥我从来不去争什么先锋,每次出征都是殿后。有没有战功打什么紧,让给别人也没什么关系。这么些年来东征西讨,万夫长们也不知换过几茬?我斡鲁台虽然没什么功绩,却始终屹立不倒。只要手里有兵有地盘,大汗的帐中就有我斡鲁台的一席之地。”
“高!高!实在是高!万夫长大人高论,真令晚辈茅塞顿开,顿生高山仰止之叹,看来在下要跟大人学的地方还太多了。”哈勒克挑着拇指摇头赞叹,把斡鲁台捧得通体舒泰,骨头都仿佛轻了许多。
正当两个人你吹我捧、弹冠相庆,可以隔岸观火、免于卷入对岸战斗的时候,突然河岸这边上游方向一枝响箭拔地而起,尖厉的哨声划过夜空,接着,山下还未到岸的部队尾部、两侧,以及河岸下游接连飞起响箭呼应,一时间凄厉的响哨在夜空中此起彼伏。
准备渡河的将士们纷纷拔出武器,惊恐地望着夜空,虽然不问也知马上会有变故发生,却不知危险将会来自何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乱放箭?”斡鲁台气急败坏地冲着手下护从喊道:“快去查查,是谁在扰乱军心?马上把犯事者绑来见我!”
“大人!这该不会是敌人伏击发动的信号吧?咱们的队伍大部还是行军队列,首尾不能相顾,若被敌军分割开来就被动了。”哈勒克竖耳辨别着响箭发起的方位,惊疑不定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所有的汉拓威人都在河对岸阻击加里泰的万骑队呢!这里可是阔连海子,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汉拓威部队?”斡鲁台强自笑道,脸皮已然僵硬起来,“若真的还有别的伏兵存在的话,那对岸岂非只是诱兵,这边才是主攻方向?”
斡鲁台话音越说越低,最后两个人面面相觑,哈勒克大睁着眼睛对视着斡鲁台,眼神中写满了恐惧。
片刻,哈勒克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道:“马上用号角传令各千人队,迅速向河岸方向集结!沿河岸结阵待敌。”
哈勒克说罢转身即要下坡,被斡鲁台一把抓住,他惶急地道:“喂!等等,哈勒克老弟,我的万人队还在后面,咱们两个师团应该集结在一起,同舟共济,共同御敌才是。”
哈勒克拧身挣开斡鲁台,回头笑道:“呵呵,大人还是省省吧,大人自己不也才说过保存实力最紧要吗?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向大部队靠拢的。”
斡鲁台腾地变了脸色,不敢相信地看着哈勒克。
哈勒克不以为然地笑道:“这可不能责怪小弟,换了是大人也会这么做吧!好了,时间紧迫,你我还是各自保重吧!”说罢接过卫兵递过的缰绳翻身上马。
手下纷纷上马,簇拥着哈勒克向坡下驰去,留下斡鲁台在原地恨恨地跺脚大骂。
哈勒克一行人还未驰下山丘,河岸上部队突然像炸窝的蜂群般骚乱起来,外围骚乱的士兵把队伍布置都冲乱了。
战士们互相推挤着,战马昂首嘶鸣,大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的不同部属之间起了争执,被激怒的一方拔出刀剑来向对方示威。几名百夫长挥动着战刀勒马在原地打转,声嘶力竭地喊着要求属下保持队列。
开始还有人高叫着询问外围发生了什么变故,接着就听到夜空中“嗤嗤”的弩矢划空声,流矢飞蠓蔽天般袭来,密集的人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中箭的战马轰然倒地,落地的伤兵惨遭践踏,秩序更加乱了,遇袭的警哨在暗夜里四处响起。
哈勒克本是要向河岸靠拢的,这样若是抵敌不住的话还可渡河撤退到对岸去。侍卫、亲兵们拥着他刚下山坡,大群溃散的己方将士像无头苍蝇般迎面撞来。
哈勒克气得脸色铁青,指尖乱颤,手指着溃兵对身旁亲兵们喊道:“敢挡路的都给我斩了!”
侍卫队长当先抢上喊道:“哈勒克大人在此,临阵脱逃者斩,大家赶快归队迎敌。”溃兵们有的站住了,大部分转马头向两边跑去,一个百夫长鞭着战马喊道:“大人赶紧避避,敌军势头猛得紧,转眼就到。”说罢策马向外侧逃去。
那个侍卫队长听得一怔,正不知该如何措置,却见溃兵散尽,无数身着银色甲胄的骑兵疾风侵掠般向这边冲来,一时间只觉眼前一片银光灿然,满眼都是斩马刀的寒光。
这队长猛然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探身拔出腰间长刀,脚跟一磕马腹,纵马向着为首的戴着鬼脸面具的来骑冲去。还未冲前几步,银鬼面身旁的侍卫队长从背后拔出一杆掷矛,脱手掷出,枪刺贯胸而入,透背而出,中枪者痛苦地攥着矛柄,在马鞍上摇晃了几下,仰身栽落。
看到敌军来势,哈勒克知道不能硬挡,立刻拨转马头,狂鞭战马向斜侧逃去,随从官兵看长官跑了,赶紧跟上,一窝蜂的逃散。后面汉拓威骑兵呼啸而过,十多个跑不及的腾赫烈士兵被捎带着砍翻落马,枯枝败叶般消失在银色的洪流之中……
第五集 第二章
“哇,不愧是王牌师团呀,出手果然不一样,穿插分割简直像快刀切牛油一样!”张凤翼看得嘴巴大张、眼睛瞪圆。
“喂,你还有空看景致,咱们就要掉队了。”伊莲一边打马一边转头催他,“再不跟上队伍我也没法管你了,由你去敌人堆里散步吧!”
“别别,千万别丢下我不管呀!”张凤翼赶紧纵马疾行两步,举了举打着吊带的手臂道:“这可是你们师团长的命令,你是专门保护我的。伊莲妹妹,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怎么向你们师团长交差呀!”
“闭嘴!别吵了。”伊莲转回头凶巴巴地打断道。
张凤翼看着她瞪得滚圆的眼睛,立刻举着伤臂做降伏状。
伊莲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气得无力道:“大哥,我真是败给你了。拜托你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好不好,不是我不愿帮你,如果我能在敌阵中杀个七进八出的,随你怎么闲逛都奉陪到底。可惜我是队中年纪最小武艺最差的吊尾兵耶,咱们要是不紧跟队伍的话,下场如何不想也该知道吧!”
张凤翼挥动着另一枝手中上了弦的弩机展颜笑道:“怕什么,伊莲妹妹,你怎么忘了我呀,我可是能在敌阵中杀个七进八出都没问题的呀,你只管跟着我好啦,保证没事的,反正战功对我这个仆兵来说也没用,待会杀死的腾赫烈人功劳都算你的。”
“你?七进八出?别开玩笑了,一个只比缺胳膊少腿强一点的伤号也敢说这种话!”伊莲双手攥拳激动地尖叫道:“拜托饶了我吧,你这样的臭男人被腾赫烈人捉住了不过‘喀嚓’一下就完事了,顶多尸身被马蹄踏成肉饼。我可是女人啊,若被敌人捉了去,不知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等着我呢?唉,想都不敢想。”
“呵呵呵,你就是对仆兵大哥没信心,若是你们师团长的话,一定不会这样说的。”张凤翼一脸笑咪咪的,一边欣赏着这女孩发怒的样子一边说道:“咱们师团的进攻是以千人队为单位分十几路从各个方向穿插分割敌军的,每一路人数都不多,这样的队形在敌群中是保持不了多久的,越深入敌群阻力越大,冲到最后全是混战!到那时谁也顾不上谁,以为紧跟队伍就会平安无事绝对是大错特错。”
两人谈话间已和冲锋的部队落后好远,此刻梅亚迪丝他们已经深入敌群,前方沙场上流矢乱飞,到处都是喊杀声,白鸥师团势头正锐。
敌方虽然一开始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可实力到底不弱,百骑队长们纷纷收拢部属向来敌发起反击。战局开始胶着,两方的拼杀变得惨烈起来。
伊莲看着远去的部队没有说话,眼前激烈的战况使她脸皮发紧、心脏怦怦地直要跳出胸腔。
张凤翼察言观色地看着她笑道:“好了,别犹豫了妹子,听我的准没错。你不过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勤务兵,我是个不能战斗的伤号,强要冲入敌军厮杀一定壮烈殉国,与其送死,不如干些更有意义的事。你看那边的高坡没有?站在坡顶上连对岸也能看到,咱们爬上去,又能观战,还能居高临下放几枝冷箭。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说罢也不管伊莲,转马向那边驰去。
伊莲犹豫了一下,终于咬咬牙策马追了上去。
两个人纵马一前一后才要驰上坡顶,突然从坡脊对面升上来十几匹战马,一群腾赫烈骑兵迎面向他们驰来,为首的老人满身华丽的战甲,却连把腰刀也没佩,只手中拎了根马鞭,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个不停,像个老泼皮般把一个叫“哈勒克”的人祖宗里的女眷问候遍了。
那老头正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看见裹了一身腾赫烈皮袍的张凤翼,马上厉声喝道:“站住,兔崽子,还没开打就想当逃兵?看你祖宗怎么治你。”说罢一脸狞笑地向身旁卫兵喝道:“给我把这个逃兵绑了,捆住脚脖拉在马后拖死……”
可话还没说完,即被一阵朗笑打断。
“哈哈哈……”张凤翼端坐在马上仰天长笑,“不会吧?穿这么碍眼的铠甲,却连把腰刀都不带,都老得掉渣了还这么嚣张。不会这么幸运吧,太便宜我了,这么容易就撞到大鱼了。哈哈哈……妹子,还不赶快上弩。”说罢抬手扣动弩机,只听弩弦“铮”的暴响,那老头捧着脖子仰身后倒从马上栽下。
左右的护兵大惊,几个人跳下马抱住那老头“大人!大人……”地连喊,却见弩箭正插在咽喉处,那老者嘴巴鱼一般一张一张的,鲜血大口大口涌出,看来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腾赫烈人疯了般拔刀挺矛冲向张凤翼,张凤翼随手扔掉手中空弩,接过伊莲递过的弩机抬手即射,弦响人落,冲在前面的敌兵惨叫着落马。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伊莲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她双手哆嗦着手忙脚乱地把弩机上好箭递给张凤翼,四架弩机瞬间用完,她弯身下马去拣地上丢掉的弩弓。突然觉得胯下一空,身子腾空而起,把她吓得闭眼大声尖叫起来。
“闭嘴!自己抓稳了,我可只有一只胳膊,没法顾得上你。”张凤翼沉声道。
伊莲睁眼一看,原来自己竟被张凤翼探手抓住腰带拎起来横放在了他的马鞍前。
那群腾赫烈骑兵正在接近,张凤翼丢掉弩弓,“嚓啷”一声拔出弯弧形的斩马刀。
伊莲很不服气张凤翼霸道的行为,在马鞍上挣扎着喊道:“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
突然头顶刀光如厉电连闪,耳边只听到“叮叮当当”声连响,八九枝雕翎箭被斩马刀磕得四下迸飞。旁边传出战马的倒地嘶鸣声。伊莲目光所及,只见自己原来的坐骑身上插着五六枝羽箭,轰然躺倒,在地上哀鸣不已。
眨眼间,四五个腾赫烈骑兵已经冲到了张凤翼的马前,伊莲感到头顶上寒光如匹练般闪过,斩马刀你来我往,“铮铮”的相击声不绝于耳。
伊连再也忍不住了,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溃,双手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啊啊啊……”地尖叫起来。
之后的时间,一会儿战马纵跳移动了位置,一会儿听到面粉袋摔出般的尸体倒地声,伊莲再不敢睁开眼睛,更别提身子乱动了。只要头顶弯刀对砍的声音一紧密,她就会适时地用高声尖叫为战斗伴奏。
断断续续尖叫了有一盏茶功夫,对砍的刀刃相击声停下了,几匹战马嘶鸣地逃离了现场。伊莲小心地睁开眼睛,十多具染满血污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周围,几匹无人的战马静静在远处驻立。伊莲简直不敢相信,若不是这些尸体作证,刚才的激战仿佛只是一场从未发生的恶梦。
她挣扎起身跳下马来,两眼怔怔地看着张凤翼,仿佛不认识般地道:“我的天!这些都是你干的?”
张凤翼单手拎刀在衣服下摆上拭着斩马刀上的血迹,咧嘴一笑道:“妹子,你没入选皇帝陛下的宫庭唱诗班真可惜了,我的耳朵被刺激得现在还吱吱直响呢!会留下后遗症也说不准哟!”
伊莲被他说的脸有些发红,嘴硬地道:“看不出你平时散散漫漫的,原来却是个杀人魔王。喂!你杀这么多人心里不感到难受吗?”
“难受倒没觉得,只不过庆幸还能活着罢了。”张凤翼把拭得锃亮的弯刀插入鞘中,颊上的刀疤扭曲,露出揶揄的微笑,“若我没记错的话,某人战前还抱怨我这个伤号拖累她杀敌立功的,没想到这位‘女英雄’一看见敌兵却只会闭着眼睛尖叫。”
“你,你!哼,还是男人吗?专会和女孩子斤斤计较,一点风度也没有,不和你说了。”伊莲故作不屑地哼道,拣了一匹腾赫烈人留下的战马翻身跨上。她心里知道自己短处,赶紧无理取闹的止住话题。
张凤翼淡然一笑,也不再深究,纵马向坡顶驰去。
两人来到坡顶,居高临下地向战场方向望去。黑夜里,战场那边星星点点全是窜动燃烧的火矩,喊杀声一片沸腾,也分不清哪里是敌方、哪里是我方。
张凤翼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坡下的战况,神情专注而又凝重。
伊莲只看到满眼成片的火光,根本辨不清形势,抓住他的胳膊摇着,着急地道:“喂,咱们白跑上来了,这么多火把,哪里分得清敌我嘛!”
张凤翼用食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笑道:“笨呀!连这都不明白,敌军是要过河的嘛,大方向是由东向西行军,你看火把方向东西移动的一定就是敌军了嘛!我军是要切断分割敌军的,火把方向南北移动的一定就是我军了嘛!你再用心看看,火把都是成片成块的移动着的呀!”
“哇!真的耶!早说嘛,这回我也看明白了。”伊莲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看出门道来了,兴奋地跳起来叫道:“这么会儿功夫,敌人就被我军分割成几段了!这么说我军胜利在望了。”
她转过头得意洋洋地冲着张凤翼逼问道:“你战前还一个劲地乌鸦嘴咒我们师团打不赢腾赫烈人,现在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凤翼抱赧地笑道:“这个算我低估了你们的战斗力好了,没想到战士们冲杀的如此果敢坚决,一点也没有被敌军的数量吓住。”说完后眼睛瞅着伊莲笑着,“我这么说,伊莲小姐该满意了吧!”
伊莲看向张凤翼,张凤翼像大哥哥一样呵护地看着她,眼眸中既有一丝纵容,又有一点顽皮,让她感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涌过,她转头把目光转向坡下,扬着下巴得意地抿嘴笑道:“哼!当然不满意了,你现在改口已经晚了!只不过,我们不与你这样没眼光的人一般见识就是了。”
张凤翼又笑着补充道:“不过我也没有错,我那么说也全是为了让我军胜得更有把握些,别忘了河那边还有几万敌军哩,这一战胜负的关键其实不在我军,而在敌军统军首脑是不是能判断出我军前虚后实的布置。河那边全是步兵,只能依托地形拖住敌军于一时,根本无法与骑兵展开混战,更谈不上追击了。敌军若放弃对岸立即渡河回援,那形势就会马上反转了。所以师团长她们不但得战胜敌军,还得像雷霆厉电般迅速击溃才行,时间拖长了一定生变,谁又知道对岸的敌军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渡河回援呢?”
伊莲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对岸望去,对岸的战场上火光沸腾,把夜空都烧亮了,火箭像乱溅的火星在光焰上划过。
张凤翼看着那边,抿起唇角自豪地笑道:“比起王牌师团来,我们十一师团也很出色吧,他们可是在同五倍于己的敌军作战呢!”
※※※※
髡屠汗木然地站在没过腿肚的泥浆里,混浊且充满血丝的牛眼呆呆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血肉模糊的尸体,几个逃回来的百夫长哆哆嗦嗦地趴在烂泥地上禀报加里泰战死的经过。
“……大汗明察,地面实在是太湿滑了,战马要么是陷得拔不出蹄,要么是一跑起来就失蹄滑倒。冲锋的队伍只能蹒跚的前进,根本提不上速度,相反敌军弩兵的弓箭却像蝗虫一样密集,我军伤亡惨重。加里泰大人领着我们冲到了汉拓威人的阵前时,兄弟们起码已经折损了三成……”
“……正在我们要扫清敌军弩兵时,从敌军弩兵的后面冲出了好多长枪兵,我们就和汉拓威人展开了白刃战,敌军的长枪有三人身长,距离很远就能刺到马上的骑士。而我们的弯刀却够不到敌人,再加上战马行动缓慢,开始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加里泰大人连斩了十几个想后撤的弟兄,才勉强稳住了阵脚……”
“双方拼杀的惨不忍睹,阵前堆积的全是战死兄弟的尸首,敌军的弩兵把死尸垒起来做掩护向我们射箭。可是敌军毕竟人数不占优势,最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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