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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海腾澜-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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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五章
一场风波这样不明不白地揭过去了,第二天的行军更加艰难,才一大早天就热得跟下火似的,漫漫黄沙在骄阳照射下泛着白光,四野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仿佛是个大熔炉,恍如要把一切都熔化了。
无粮无水的士兵们在各级长官的督促下步履蹒跚地行军,实在支撑不住的士兵就地趴倒在滚烫的沙子上,任凭百夫长怎样催促鞭打再也站不起来。不到过午时分,就又有几十个士兵掉队了。
张凤翼被安排在最前方与罗宾斯的千骑队共行,已是过了晌午时分,前方还是一片白茫茫的沙子。周围的官兵们都用眼睛盯着张凤翼。张凤翼目视前方,看也不看周围敌意的眼光。
终于,并马而行的千夫长罗宾斯拖长声音冷冷地道:“向导大人,你不是说过了晌午就能到达水源地吗?怎么到现在还看不到影?该不会走错方向了吧!”
张凤翼斜瞥了罗宾斯一眼,曼声笑道:“我说的是快马加鞭的赶路,中午就能到达。如今你们慢得像虫子爬,照这速度天黑也赶不到。”
罗宾斯被噎得直抽凉气,在马上狠狠鞭了一下战马,负气地道:“好,张凤翼,这可是你说的。左右不过就一天,等走到天黑再找不到水源,我看你怎么向弟兄们交代。”
张凤翼看也不看地道:“怎么交代是在下的事儿,不劳千夫长大人操心。”
罗宾斯暴怒地瞪眼喝道:“好!好!小子,够狂!一天一百多个弟兄的性命,你交代的了吗?”
正说着,一个战士指着前方道:“大人,快看,前面是什么。”
周围官兵们都骚动起来,罗宾斯手搭凉篷向前看去,白茫茫的地平线上侧前方泛出一点绿色,在漫漫黄沙中显得特别耀眼。罗宾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向远方再看,那点绿色并没有从视野中消失,千真万确的显示在前方。
“找到水源了!找到水源了!”周围官兵已经是疯狂了。
好消息迅速从前面传到了队尾最末的弟兄,看到了希望所在,所有人都像打了一针兴奋剂,疲累、饥渴、困顿,一切苦痛都仿佛不存在了。大家争先恐后,快马加鞭向绿色赶去。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罗宾斯尴尬地看向张凤翼,张凤翼耷拉着眼皮,不紧不慢地带缰而行,还是看也不看罗宾斯。
罗宾斯死撑着面子讪讪地道:“嗨,小子,一下子变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大救星,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张凤翼眼皮一撩,歪嘴笑道:“这就算是道歉了吗?也太不成样了吧!”
“小子,别太嚣张。”罗宾斯脸一下红到脖颈后面,梗着脖子吼道:“就这样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望山跑死马,虽然已经看到前面绿色的树影,张凤翼他们还是一直走到了天色快黑时才接近了目的地,嗅着空气中隐隐的水气,连战马都兴奋了起来,不待催促即撒蹄疾驰,部队前进的速度骤然加快起来。
这时前面尘沙飞扬,远远地迎上来一票人马,罗宾斯辨不清对方的身份,警惕地带住战马,一臂横伸示意左右停止前进,另一手已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凤翼,凤翼!”对面队列中几个骑士飞一般地策马冲出队列,向这边疾驰而来,边催马边挥着胳膊招手,为首的正是斐迪南与勃雷。张凤翼也看到两人,当即跃马冲出队伍,向前迎去。
几个人滚鞍下马,勃雷一把揽过张凤翼开怀笑道:“兄弟,你可回来了。”
张凤翼挣开勃雷胳膊,笑骂道:“含蓄点嘛,咱们分开还不到十天呢!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斐迪南也冲过来当胸捶了张凤翼一拳,欣喜地笑道:“凤翼,你可真不识好歹,你们比计划中晚了好几天,这些天我们天天都在替你担心呢!谁知道你在哪儿‘壮烈殉国’了呢?”
张凤翼指着斐迪南笑道:“好哇,敢咒我!赶明儿我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定和你没完!”
后面的罗宾斯等人一看是友军,都放松了精神,笑着迎了上去。两军的官兵们善意的问候着互相打着招呼,十一师团的战士们纷纷把水袋解下来供干渴的友军弟兄痛饮一番,大过一把解渴的“水”瘾。接着,梅亚迪丝的中军行到了,斡烈率领一干师团军官迎上前去,两位师团长终于握手在一起,十一师团与白鸥师团至此又一次胜利地会师了。
※※※※
在战士们看来,黄草泊简直是造化的奇迹,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沙漠里,却偏偏存在着这样一片绿色的灌木丛与漫天黄沙进行着顽强的抗争。及至看到那灌木丛重重保护下的一小片水池,所有的白鸥师团战士都欢腾起来,争先恐后地纵马向池塘冲去,一时间,不大的小水池黑压压地泡满了兴奋的士兵与战马,大家互相向战友身上尽情地泼水嬉戏,战马打着滚儿在水中欢快的嘶鸣。
岸边的千夫长罗宾斯坐在马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弟兄们,快上来,别在池子里洗澡,这里的水还要供大家饮用,弄脏了就喝不成了。”
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一个人理睬他,后面的战士还是欢呼着向水中涌去。
罗宾斯转头向并肩而骑的庞克苦笑着道:“庞克大人,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阻止,实在是弟兄们都渴坏了,算了,脏就脏点吧,现在对我们来说,只要是水就喝的下。”说着开始脱身上的铠甲。
庞克眼看着池塘里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连连摇头叹息,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猛然转头却看见罗宾斯正在脱胸铠,立刻睁目诧异地道:“罗宾斯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你可是卡西乌斯大人专门派来监督弟兄们不要污染水源的呀!”
罗宾斯尴尬地笑道:“庞克大人,实在抱歉,既然弟兄们都下水了,池子里哪还差多我一个呀,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说罢,向池中吹一声响亮的呼哨,挥着手臂喊道:“弟兄们,我来了!”
他两脚一磕跨下马腹,战马欢快地长嘶一声,纵蹄跃入水中。几个泡在水中的士兵慌不迭地让开位置,水花飞溅,周围传开一片笑骂声……
※※※※
此时,梅亚迪丝新设的帅帐之内,两师团几个重要首领正汇聚在一起商讨下一步行动。白鸥师团三位首领心情大悦,在检阅了十一师团斗志昂扬的官兵与大批充足的辎重后,连最摇摆不定的卡西乌斯也信心大增,感到胜算十足了。
军帐内卡西乌斯的发言最为活跃,也数他与张凤翼最为亲热,“老弟”长“老弟”短的叫得让人起腻。
只见卡西乌斯挥动手臂,眉飞色舞地道:“经过这次行军,我军已经完全转被动为主动了,现在腾赫烈军变成了疲兵。我军只要死守此处,再拖上几天,就能使腾赫烈军陷入无水无草的绝境,就是想撤兵也无力走出沙漠了。到那时腾赫烈军兵力再强,也不过是砧板上的羔羊任我宰割。凤翼老弟,你的谋划太绝妙了!”说罢放声大笑,神情极为畅快。
帐内诸人对卡西乌斯的兴奋都漠然应之,报以一个平淡的微笑而已,只有迪恩万夫长最沉不住气,皱眉头反驳道:“卡西乌斯大人,你计划的虽好,可存在一个漏洞,要是腾赫烈军不来攻呢?”
“不来攻?在下不明白老将军是什么意思?”卡西乌斯一愣,干笑道:“腾赫烈军已经深入沙漠追了我军这么远,现在终于追上了,怎么可能不开打嘛!”
迪恩看着卡西乌斯发怔的表情,心头有些快意,捋着琵须笑道:“交手大概是免不了的,怕只怕腾赫烈军不会如咱们所愿死战不退?腾赫烈军开始肯定会全力进攻我军,就不知受挫后会是什么反应。若是敌军一看啃不动咱们主动撤兵了呢!卡西乌斯大人方才也说了,腾赫烈军是做好充足准备才进入沙漠的。来四天,回四天,估计所带的给养还是够他们强撑着退回草原上去的吧!”
卡西乌斯睁大了眼睛,提高音量冷笑着叫道:“笑话!有咱们两军在此,岂能容腾赫烈军再回到草原?怎么?莫非你们十一师团另有打算?”
斡烈看卡西乌斯急了,连忙接过迪恩的话头道:“万夫长大人误会了,我们十一师团无论如何都是要与贵师团同生死、共进退的,这一点卡西乌斯大人但请放心。”
看着卡西乌斯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后,斡烈又笑道:“其实现在的形势对我军也是十分有利,就是在此展开部队与腾赫烈军决战也未尝不可。只是老夫有些贪心了,咱们当初计划是要把敌军诱入沙漠,使敌军陷入没粮吃、没水喝的绝境,让腾赫烈军困死在沙漠中,这样我军可以少牺牲一些将士嘛!”
卡西乌斯终于醒过味儿来,立刻斜睨着张凤翼,冲梅亚迪丝冷笑道:“这么说的话,咱们不是白在沙漠中走了一遭吗?那几百个渴死的弟兄不是白死了吗?”
苏婷开口回护张凤翼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军现在占据着水源,是以逸待劳之势……”话未说完,便被卡西乌斯的连连冷笑所打断。
诸人嘴上不说,心里明白卡西乌斯所言其实并没错。
张凤翼向在座诸人欠身一礼,开口道:“诸位大人,黄草泊的确离草原太近,还不足以陷敌军于绝境,目前敌军也未疲敝,更不足我军展开决战的时机。”
诸人面面相觑,都疑问地看着张凤翼。
苏婷忍不住道:“不与腾赫烈军作战,咱们能到哪去?”
张凤翼笑道:“当然是引着腾赫烈军向大漠更深处走了,黄草泊只是咱们的一个跳板,若再向里走三天路程到达另一个水源地——饮马坑,任腾赫烈军背生两翅也逃不出这茫茫沙海了。”
帐内诸人长出一口气,卡西乌斯缓缓道:“老弟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第二个落脚点,却让我们这些人都蒙在鼓里呢?”
张凤翼赶紧躬身道:“大人多心了,说实话,对于后面这股腾赫烈军能不能上钩,属下也无法确定,只能走一步说一步,继续诱领敌军深入大漠为上策,可是一旦敌军发现咱们破坏了水源,再无法补给到淡水,是不是有胆量再追下去,谁也无法保证。若是敌人撤军的话,我军应迅速轻兵迂回到阔连海子,趁敌军刚出沙漠疲敝不堪的时候展开决战。”
话方说完,卡西乌斯就皱眉不满地道:“说到底还是拿不准嘛,又要跑路,又要迂回,到底是跑路还是迂回?”
迪恩不屑地插话:“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左不过骑马行军嘛,只不过方向不同而已,我们辎重师团都没叫苦叫累,你们骑兵师团反而受不了了吗?”
卡西乌斯倏地变了脸色,按桌子就要说话,被梅亚迪丝摆手止住。
“虽说是两手准备,不过到底应该有所侧重。”梅亚迪丝直视着张凤翼,目光殷切地道:“凤翼,你不要心存顾虑,大家商讨敌情,说对说错都没关系,你认为敌军会做出哪种选择呢?”
帐内诸人都注视着张凤翼,张凤翼沉思片刻,抬起头回视着大家,缓声说道:“从我们与敌军交锋的历次经历来看,我断定敌军首领是个狂妄傲慢且赌性坚强的人。这样的人敢于行险,易受挑衅,我想只要我们发牌,对方一定会跟进的,这次诱敌至少应有七成把握可望成功。”
※※※※
两日后,中午。
“大汗!前方急报!”斥候兵急驰至髡屠汗的帐车前,飞身下马,半跪在沙地上向车内行礼。
“讲!”车内道。
“我军前头部队在黄草泊受到汉拓威军阻击,赫尔吉大人已经率部向前组织进击。”斥候禀报。
“汉拓威军有多少?”车内再问。
“约六七千人。”
“知道了,再探!”车内道。
斥候退下后,阿撒兹勒知道髡屠汗必有吩咐,立刻策马向前,“大汗。”
“上次逃窜的汉拓威军全部都在咱们眼前了,你与科斯塔立刻率部向敌军左右两侧迂回出击,协助赫尔吉主攻。”
“是!大汗!”阿撒兹勒兴奋地高声应道,一路上他总怀疑汉拓威军撤退有诈,没想到事实正如髡屠汗所料,敌军主力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看来以前全是自己瞎猜疑了。
他飞马急驰至自己的万骑队,冲着属下挥手高喊道:“汉拓威军就在前方,全体放弃辎重,随我出击!”
第七集 第六章
此时,黄草泊的上空箭如飞蝗,两方的骑兵正在展开激烈的对射。
汉拓威一方占据了黄草泊前沿的一座缓坡,居高临下面向赫尔吉展开了轮射队列。刚开始赫尔吉组织部下发动了两次冲锋,由于沙州松软,战马无法快速奔驰,出击的士兵伤亡巨大,能冲到敌军阵列前的战士寥寥无几。无奈赫尔吉只有改变策略,放弃冲锋,命令部队缓缓前进,在弓箭射程内与汉拓威军展开对射,这样虽然彼此都有消耗,可毕竟汉拓威军人数不占优势,终究耗不过腾赫烈军的。
不出赫尔吉所料,几轮对射之后,汉拓威士兵开始上马后撤,赫尔吉下令部队向前压上。汉拓威军虽然退却没有溃散,而是完整地保持着队列,有序地边走边射,骑兵们不断地在马上用弩机回身射击,使赫尔吉的骑兵部队始终无法放手冲锋,两方的弓矢你来我往,战斗陷入了胶着。
“到底是禁卫师团,装备就是不一样,他们的弩比咱们步兵用的弩轻便的多,怎么好像射得更远?”斐迪南看着白鸥师团的骑兵们回身向后发射弩箭,满脸羡慕之色。
“呵呵,眼馋了吧,这种骑射弩的射程比腾赫烈军的长弓还远,二百步内准头极佳。他们还有一种钢制的手弩,可以单手发射,与敌兵肉搏的时候迎面抬手一射,当真是防不胜防啊!”张凤翼在旁边笑道。
鉴于十一师团的骑兵能力太弱,这次负责阻击作战的主力仍是白鸥师团,十一师团已于两天前带着大批辎重沿路接应,只留下了斐迪南千骑队配合友军作战。为了使白鸥师团从容脱离敌军,斡烈把缴获的大批腾赫烈战马都借给了白鸥师团,使白鸥师团的骑兵一人三马,可以轮换骑乘。
得知腾赫烈军到达的消息后,梅亚迪丝把苏婷与卡西乌斯分别安排在了左右两翼,自己坐镇中间,只给了斐迪南千骑队一个在右翼外围警戒的任务,为此斐迪南大为不满,认为梅亚迪丝看不起十一师团,絮絮叨叨地向张凤翼说了好多梅亚迪丝的坏话。
待到敌我两军一交手,斐迪南当即闭上了嘴巴,几次胜利积蓄的傲劲儿完全消散。也许斐迪南会对属下的冲刺能力引以为傲,但白鸥师团弓骑兵的骑射技法绝不是斐迪南的重骑兵能望其项背的。
在马背上的多种轮射组合,使得白鸥师团的队列在攻守中进退有据,撤退时更是严整有序,显出王牌部队过硬的素质。
张凤翼瞥眼看到斐迪南凝重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在旁边察言观色地笑道:“怎么样,找到差距了吗?就咱们的弓法水平,让你当个外围警戒也不算屈材吧!”
斐迪南立刻转过脸来嘴硬地道:“他们不过装备好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的千骑队要也有这种铁脊骑射弩,一样也是王牌。”
张凤翼笑着摇摇头,不再与他争辩。
这时,斥候兵飞马跑来报告:“大人,外围发现大批腾赫烈骑兵正在向我部侧翼迂回,企图对我军形成包抄之势。”
张凤翼一引马缰带转马头,对斐迪南道:“敌军后面的大部队上来了,我去向梅亚迪丝师团长报告,马上就会下达撤退命令的,你赶紧把弟兄收拢起来准备撤退吧!”
斐迪南应了一声,张凤翼双脚一磕马腹,战马在沙地上一跳一跳地驰远了……
※※※※
“什么?又让汉拓威人给逃了?”髡屠汗血红的牛眼大睁,看着眼前三名垂头丧气的万骑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汉拓威人有马,你们屁股底下骑的是猪吗?摆在眼前的敌军也能逃掉?什么时候希瓦克河的雄鹰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雅库特人吗?雅库特人可是从出生就会骑马的部族,连七八岁的孩子也不会放跑弓弦下的黄羊。可你们呢?率领三倍于敌的大军,竟眼睁睁让汉拓威人从眼皮子底下跑掉!”
科斯塔、赫尔吉、阿撒兹勒三人满面羞红,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最后被髡屠汗骂得狠了,万骑长赫尔吉有些不甘心地抬起头道:“大汗,仗打成这样您说属下们无能属下不敢反驳,不过据属下看,汉拓威人其实根本就没打算与我军作战,阻击一下只是做个样子给咱们看的。两方人马光是对射了一阵,连弯刀都没用上。”
髡屠汗眼睛一瞪,绷着脸道:“那又怎样!七千多人从你们眼前逃走总是真的吧!难道咱们雅库特的骏马比不上汉拓威人的马吗?还是你们根本没有尽全力追击。”
赫尔吉心想反正已是顶撞大汗了,索性把道理辩清,他俯首一礼回道:“禀大汗,这就是属下所说的第二个疑点了。与我们对敌的汉拓威军连一个轻伤员都没有,不但全都没有携带辎重,而且一个骑兵配有三匹战马,我们追击汉拓威军到十帕拉桑外,敌军就开始换马。大汗,咱们的坐骑再快也比不上三骑轮乘呀!”
赫尔吉说出这样的话,令髡屠汗不能不有所顾虑了。他思忖了一会儿,手抚着下巴缓声道:“竟然还有这事?要说汉拓威军清理了伤兵,抛掉了辎重还有可能,可多出来的战马是从何而来?”
阿撤兹勒一看髡屠汗情绪缓和,也连忙上前自辩:“大汗,属下也觉得这一切都是汉拓威军早已布置好了的,属下率部从侧翼迂回敌军,在距离敌军还有两帕拉桑之地发现了敌军斥候小队,当时属下立即下令从侧翼对敌发动突袭,谁想饶是如此,还是扑了个空,汉拓威军根本无久战之心,一接到斥候探报立刻就溃逃了。”
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什么呢?髡屠汗长出一口气,“汉拓威军向哪个方向逃窜了?”“汉拓威军是向正东方向逃窜的。”科斯塔俯身道。
“好吧,咱们先进驻黄草泊再说吧!”髡屠汗道。
阿撒兹勒欲言又止地道:“大汗,黄草泊的水源已被汉拓威军破坏殆尽,不宜宿营了。”
阿撒兹勒估计髡屠汗听了这个坏消息一定要发怒,所以拖了又拖没敢禀告,现在看实在捱不过去,只有硬着头皮讲了。
髡屠汗身躯一震,转身直盯着阿撒兹勒,阿撒兹勒赶紧把头低下。髡屠汗直直地看着几个瑟缩的万骑长,虽有心发作,可仔细一想,敌军破坏水源,也是预料中之事,就是臭骂了这几个属下,又济得什么事?他胸膛起伏,在原地来回的踱步,大口喘了几次粗气后,才算把心中的狂怒压了下去。
想通之后髡屠汗转头便走,边走边沉声道:“走,咱们看看去,那里有地下水脉的活水,就算把池中的水引走了,也还能从池底挖出水来。”
阿撒兹勒与赫尔吉对视一眼,谁都不敢把下半截话说出来,只有闷声跟在髡屠汗后面。一行人上马在亲兵护卫的簇拥下向黄草泊行去,看看快到达的时候,一股令人欲呕的臭味顺风飘来,所有人都闻到了,没有一个人敢乱开口说话,都怕触了大汗的霉头。髡屠汗的脸色已变得铁青,虽然心里明知是怎么回事,可还是要亲眼看看。他下死劲地鞭打着胯下的战马驰上山丘。
眼前的景象满目狼藉,水池周围的所有灌木都被拔光,到处是一堆堆被树根翻起的黄沙。不出所料,包围水池的缓丘被挖开了一角,一条小沟将池水全部引入了外面的沙地。
池底低洼处还有一片无法排净的水坑,坑里泡着十几匹已经腐臭的马尸,恶臭四散,闻之欲呕。
阿撒兹勒偷瞧着髡屠汗,见他迟迟不发话,只呆呆地盯着干涸的池底发怔,试探地低声叫道:“大汗,这里味道太难闻,咱们还是下去吧!”
髡屠汗转身看着身边的手下,气得肚子直颤,咬着牙齿狠声道:“汉狗欺我太甚!不全歼这股汉狗,我髡屠汗誓不回师!”说罢手指着赫尔吉,“去,召集一个千骑队,把池底清理干净,昼夜不停地向下挖,掘不出水来我唯你是问!”
赫尔吉赶紧俯首道:“是!大汗,属下马上去办。”
旁边阿撒兹勒躬身讨好地道:“大汗,咱们也走了一天了,您还是先回到帐车歇歇吧!这里有赫尔吉大人盯着,绝误不了事儿。”
髡屠汗把马鞭一指地上,撇嘴傲然道:“哼!误不了事儿?若是误不了事儿,汉拓威人怎会跑掉了?命令全军在黄草泊扎营,把我的帅帐就扎在这儿,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挖掘。”
※※※※
沙漠的气候昼暖夜凉,温差极大,白天骄阳似火,热得能把一切烤干。夜间却寒沁沁的,风吹在人身上都有些刺骨。髡屠汗挺着硕大的肚子坐在帐篷外望着坡底的打井工程,心中火烧火燎的躁热。坡下面的池底下火把亮如白昼,到处堆满了挖出的沙土,万夫长赫尔吉满头满脸的沙灰,举着火把站在沙堆上连喊带骂,督促井内的士兵加劲挖掘。
大汗就在山坡上看着,别说士兵们不敢怠慢,连阿撒兹勒与科斯塔也不敢在帐中休息,吃过晚饭便早早地陪同赫尔吉立在工地上。
髡屠汗看了一会儿,感觉不耐,站起身在沙地上来回踱步,这时一个侍寝的舞姬从帐中走出,手里捧着一领皮裘披风,双手奉上媚声道:“大汗,夜间风凉,您披上挡挡风吧!”
髡屠汗容色稍霁,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正要伸手接过披风,只听坡下“轰”的一声闷响,士兵们齐声发出惊呼,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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