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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寻之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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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开玩笑?我很没耐心地一把抓住它尾巴,头也不回往后一甩,它嗖的一声,插秧似的不偏不倚落在小狗中间的食物堆里。过去了的终究是过去了。我不该总是回头看,就象现在,我不回头也没把它摔死。我应该好好向前看。
但不回头怕是不行。五条小狗全都挺着肚子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打嗝打个不停。那堆小山般的食物起码少了一半,天知道它们是怎么往肚子里填的。“吃东西不能这样吃!”我狠狠教训它们,“吃出毛病来怎么办?你们几个,都不知道怎么长到这么大的!早该撑死了!”它们全都在点头,很赞同我的意见。
“是啊,我们从来没吃到这么饱过,”它们说,“以前总是一顿饥一顿饱,难得一次吃得这么丰盛,还是猫好啊,比人好多了。人想吃我们。”“人把我们关在笼子里,还在隔壁磨刀呢!好可怕……”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教它们去保护自己。我怎么去跟它们解释,我跟抢它们食物的猫不一样,以前常喂它们的人也跟这次要吃它们的人不一样?
果然,在我跟他们解释的时候,它们问了很是麻烦的问题。
“人和人不一样……猫和猫不一样……?”一只小狗摇摇尾巴,“那么什么才是一样的呢?人和猫一样吗?也不一样?那么什么跟什么才是一样的呢?”
来一堆食物把我活埋了吧。
终于有一只开了窍。它问道:“既然都不一样,那我们怎么去知道谁是好的,谁是不好的呢?”
我突然觉得,与其费尽力气使劲辩解好猫坏猫好人坏人,不如让它们自己学会怎么去区别敌我。
我告诉它们:“会爱惜你们的,就是好的,会伤害你们的,就是坏的。”
烦闷的说教到此为止了,只要它们能辨别谁在爱惜它们,谁又在伤害它们,它们就会自己躲开各种明枪暗箭,努力生活在有爱的阳光里。
我也算没有辜负大黑狗的嘱托。
至于那条恶狠狠的大黑狗后来怎么样了,我实在不愿意去留意——我怕得到的是令人遗憾的消息。一般养来看家护院的动物,没能履行自己的职责的时候,下场通常不太好。只希望它运气好,野味店老板没有让它发挥最后的作用。
但是我告诉小黑狗,是它的爸爸救了大家。
“一条大黑狗,很大很强壮,它能咬断钢锁,撞毁大门,很轻易就帮我把你们救出来了。”我这样对它说。
这成了小黑狗永远的骄傲和信心。我有一个厉害的爸爸。我会像爸爸一样的厉害。
“我们就这样走了吗?”离开的路上,貌似依依不舍地望着水池问我。
“还能怎么样?”我奇怪地反问它。
“我以为你会留下来照料它们呢。”貌似低声说。
“我不会。”我昂起头望着天空,“这不是我的初衷。几条小狗……它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已经尽我的能力帮助它们,接下来要靠它们自己了。”
我没有说,我帮助它们是因为感情,而不是责任。
第九章 扰民
荒山野岭的夜,自一派幽冷凄寒的狰狞。月下路窄渊深,偶一抬眼就是满目的崎岖险峻,月光不到处,层层布满着失足的惊悸。天地在这里张开了大口,要一口吞噬了跌跌撞撞的无知生灵。山间凉气袭来不像风,倒像是一张网,身陷其中,被大自然肆意蹂躏的孤独绝望突然充塞心间,此时哪怕就一株扎根瘦瘠土中的树在面前颤抖,都使得内心深处那一股悲哀于无依无靠的寒意淡淡升起,袅袅弥漫在胸腔里。
就在山背后的一个小小岩洞里,摇曳不定的火光,将两个身影倒映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一个是尖耳朵圆嘴,一个是圆耳朵尖嘴,体型的悬殊,就如同老虎对着乌鸦。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乌鸦当然是貌似,唠叨个不停的恶习比它的生命力还要顽强,虽然身体在冰凉彻骨的山间寒气下瑟瑟发抖,嘴巴到底也没有闲着。我方才只顾赶路,又把这个家伙脆弱的身体状况给忘了,结果它冻僵倒在半路,我只好拎起它躲到这山洞里来急救。捡一堆干枯的柴草,丢上一团火花,洞里转眼间变得暖和起来,貌似很快就苏醒了。“冻死我了冻死我了……”它嘴里不停地叨念,手足凑一起搓个不停,加上它背后被火光夸张得山岳般伟岸的身影也不断抖动,好好个清净岩洞被搅得极富动感。岩洞后面越来越小,火光也未能照到尽头,我想躲也躲不进去。
我不胜其烦,只好又点燃了一堆柴火,弄熄了那堆即将燃尽的,又拿干草在上面铺了铺。貌似不用我吩咐,拖着僵直的身躯爬过来,一仰脖子倒了下去。一时间,耳边洞外寒气一阵阵呼啸着扑过,身旁火堆的柴草毕毕剥剥地发出轻微爆裂声,这种安详而平静的气氛,在貌似闭嘴之前是感受不到的。
人类太强大了。我心里叹息,人烟茂密的地方,根本就不必担心饱暖的问题,可一旦来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生命立即变得这般脆弱,要不是我有能耐给它生火取暖,貌似这条小命就在这儿交代了。
我把想法告诉貌似平静的貌似,它马上点头表示同意。
“是啊,别看我们老鼠、你们猫、它们狗时不时就闹得不可开交,一旦离开了人类,哪个都活不下去。人类建起了城市,布置了下水道,兴建起各种各样的建筑,还经营食物和衣物,我们老鼠也是这样才有了生存的空间。人养了猫来驱逐过多的老鼠,养了狗来驱逐不怀好意的同族,省下来的精力,他们自己就用尽办法来改造环境,”貌似说得头头是道,真令人惊讶!它真是老鼠?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明摆着的事!”它瞪眼看着我,顺便捡起火堆里烤熟了的一个山药蛋剥了皮开始啃,“谁能比我们清楚?有猫的一家,根本没有老鼠会感兴趣!除非哪只老鼠饿昏了头去碰运气找死,不然那家主人落在老鼠口里的口粮可就全落在猫口里了。不过,猫哪里就那么敬业了呢!它们爪子可不是吃素的,闲来没事就得磨磨,主人家里有什么东西就磨什么东西,三年五载下来也不见得比老鼠客气。你也是猫,你不也很清楚的?”
“不清楚,我全给忘了。”失忆真是好用啊,我根本不必跟它纠缠。
“你忘了?这怎么可能?你就算忘了吃鱼吃老鼠,也不会忘了自己是猫啊?婚变?情仇?失恋?……”它正把悲惨世界里的成员一个个朝我身上落实,猛一瞥眼,看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黑。
“呵呵呵……就是胡思乱想一下而已,呵呵呵……唉,也许我就是因为喜欢胡思乱想,所以才没有母鼠喜欢的吧。”饱暖思什么来着?这果然就是老鼠!最像人类的老鼠!
被它一搅和,我差点忘了刚才想的是什么了。人类的强大,对,就是人类的强大。
纵使人类是全部生灵的任何缺点的集合体,而有一个优点却是谁也无法否认。人是在跟自然的对抗的生灵中最为成功的一员,他们用堤坝降服了江河,用耕作降服了荒地,用火降服了不驯的生灵。虽然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没法子掌握,但他们建起了城市乡村,盖起了房屋,有足够宽敞和坚固的屋顶可以挡住风霜雨雪。当自然灾害无法危害他们的时候,他们又运用起了自然的众多资源,甚至生灵,还有电。
我从爪上发出蜿蜒盘旋的电光,呆呆地望着。从未有过的奇遇,竟在我身上出现。我拥有电,拥有强大到难以想象的电,我可以轻易用它起火,用它降服任何生灵,可我能像人类一样把它用得照亮整个城市,运转像山峦大小的机器吗?
走出山洞,我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只要不是瞎子,总能辨认出,哪里是人类靠自己在崇山峻岭中硬生生开垦出来的人类世界。广漠的漆黑中,那一片华灯璀璨的都市格外地显眼。华丽的外表,繁复得难以置信的内在,川流不息的新陈代谢,正散布着人类生活无穷无尽的魅力。任谁想要去推动这样的巨轮运转,心里都会产生一种叫做无力的感觉。
有着人类这样强大的主人,有着每时每刻无数的新奇玩意儿、充足的供给、眼花缭乱的交往周旋,已经满足了我先天和后天所有的爱好,我为什么要从这样的生活里走出来呢?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
我仿佛失足陷入了深渊发现眼前和心里的环境产生断层时不断努力挣扎、回忆和搜寻的心力交瘁。
闭上眼睛,我渐渐辨清了方向,找到了离开迷茫的路。
我要的不是满足。我不要任何人来满足我什么。我只要用自己的旅途去满足自己。遭遇会不断提醒我,我该怎么活着。
睁开眼睛,那都市的光辉仿佛已经不那么耀眼,那只是这个漆黑的世界里比较夺目的一点,而不是全部。
突然,一声尖叫从山洞里传来。遐思迩想被砸个粉碎,我立马转身,奔回山洞看个究竟。
回到山洞,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不是看到貌似正专心致志地使劲踩着它自己尾巴上面的火苗,我还担心不定出了什么意外。
“你喊什么?”我训斥它。
“睡着睡着觉得痛,一睁眼尾巴烧起来了。”它不好意思地嘻嘻哈哈,焦黑的尾巴好像很怕疼,一动不动。
有老鼠就是不得安宁!我跟众多养猫的人类达成共识了,熄了火,一翻身不再理它。夜渐深,山风愈来愈大,呼啸声尖利刺耳。貌似早睡熟了吧?连平日必不可少的磨牙都没有听到。我意识渐渐朦胧,梦乡离我越来越近了。
又是一声尖叫。又是貌似的声音。
还让不让我安生睡觉阿!我不耐烦地踹了块石头过去。天知道梦里咬到自己地爪子还是遇到鲨鱼……我忍住天性灭鼠的冲动,勉强睁开了半只眼睛瞄一瞄究竟。
地上一条尾巴在轻轻摇动……黑色的尾巴。貌似刚才烧黑了尾巴的。我的心放下了一半,自己也挪挪尾巴,不出声地咒骂着它。正打算合上眼帘继续寻梦,但脑海里猛地一闪,不对,尾巴上面一闪一闪的是什么?鳞片?貌似尾巴上怎么会有鳞片?
我一跃而起,挥爪放出一道电光,照亮了整个洞穴。闪烁白炽的电光照耀下,貌似正在一张獠牙闪亮的大嘴里,它只露出上半身死命挣扎扭动,那使劲将它往肚子里吞的,是一条又大又长的漆黑大蛇!
“你在干什么?”我上前拍拍大蛇的尾巴。
“我在忙!没看到?别摸我!”它回头瞪了我一眼,尾巴一甩甩开了我,而它嘴里头的貌似说不出话来,正使劲朝我招手,“吃个老鼠都有猫来抢,这日子咋就那么难过呢……”
原来这么恐怖的生灵,也只是想过好日子而已。我一声叹息,前爪一伸又揪住它的尾巴,稍微加了一点儿电。它全身猛地一颤,抖个不停,貌似被它一口痰似的往外一吐,吧嗒一声砸岩壁上晕了过去。
大蛇也晕了过去。它浑身的烟灰刚刚抖得干干净净,原来是漂亮的橙黄色。我看着眼前一条晕了的大蛇,还有一只晕了的老鼠,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才好。这里该是它的家,我俩贸然闯了进来,唠唠叨叨折腾了大半宿不说,还生火冒烟把它熏得漆黑,我甚至阻止它吃东西……它吃的要不是我朋友,我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很不讲理。我到外头树上鸟窝掏上几个鸟蛋,也不管上头大鸟唧唧歪歪,衔回来放在了大蛇的面前。两只鸟还在洞外吵个不停,就是不敢进来。吵什么吵阿,没收几个农副产品也这么唠叨,大不了再生它十个八个嘛……这么大林子有的是虫子可以吃。
貌似被吵得醒了过来,睁眼看见倒在面前的大蛇,马上就地一打滚跑到我背后发抖个没完。我一把拽住它放到了脖子上,坐着等大蛇醒过来。
那帮鸟的吵闹,加上貌似的牙齿打架,大蛇缓缓地苏醒来过来。它盘起了身子,看了看面前的鸟蛋,说了一句话:“谢谢。”
我跟貌似都傻了。
第十章 逃亡
(一)
蛇是众所周知的恐惧之源,连万物之灵的人类都对蛇敬畏有加,有些地方的人类甚至还以蛇为图腾,宣扬自己是蛇的崇拜者。那种阴冷、残酷、毒牙锋利、血盆大口、来去如风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遇到蛇,简直就是遇到死神手中挥动的镰刀。
有谁敢奢望跟一条蛇意外邂逅时,它会跟你有礼貌地问答?
这种千载难逢的遭遇,可不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人往下扔就有人捡得到的。蛇是老鼠的天敌中的天敌,那张180度张开的巨口和倒钩型的牙齿,几乎就是天生为老鼠丧命于此而设的。老鼠遇上猫,幸运的话或许还有狭窄的洞可能逃命,猫进不来;而一旦遇上蛇,它逃到哪儿都难逃一死。而这老鼠的死神,正在向老鼠道谢?
“打我一巴掌。”貌似傻愣愣地对我说。
我也傻愣愣条件反射似的一扇巴掌,它应声径直飞出了洞口。只听得翅膀扑腾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在大鸟的怒喙痛下毒手之前,它终于清醒过来,缩着脖子又钻回了洞里。
就这阵子我跟蛇相互了解了不少。这条蛇沟通起来出奇地便利,这么理智的生灵实在是不多见。我一直以为蛇见了谁都是张嘴就咬的,没想到这是个很大的误会。蛇一般不主动攻击别的生灵的,除非是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威胁,或者自身强烈的饥饿。这不能怪蛇,如果被踩了一脚的话,就算是我,也是一爪子挥过去,死活就看那不长眼睛的运气有多好了。
蛇其实是挺感激我俩的。它说,近来它被一种钻进它身子里的虫子啃咬,浑身酸麻难忍,原本青灰色的皮奇怪地变成了这种鲜艳的颜色,这就没法子隐蔽起来伏击猎物,只好藏在这岩洞里逃避敌害。都饿得奄奄一息了,等死时却得外头来了老半天的浓烟,不但熏得虫子都爬出来死掉,连伤口都治了,它饿了多日,早就饥肠辘辘,悄悄爬出来时,眼前那只老鼠如此可爱,这使得它根本就没挑食的想法。
“我那时饿昏了头,想不到生火熏烟的是你们。”蛇朝貌似点点头,“刚才得罪了。”
猫也成了朋友;蛇也那么礼貌……貌似这辈子再活下去也是白活了。还可能有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吗?貌似傻傻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们天生不喜欢热闹,”蛇说,“从来不会主动跟什么动物交流。但是如果有谁帮助了我们,我们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呢?说给我听听。”
我还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是貌似这家伙身体很脆弱。
“山上很冷,有没有捷径可以下山呢?”
“我想,你们从外面的小路下山会比较安全,”蛇说,“捷径不是没有,但那是我们同族的栖息地,它们不欢迎外来的族类。”
……终究寒冷的天气令我比较无能为力。照貌似这家伙的状况,怕是很难活着下山。它很容易在最寒冷的山腰处变成一座生动的老鼠冰雕。我的雷火似乎要用来取暖不太可能,还是杀人放火最直接。
“麻烦你带路好吗,”我下了决定,不理貌似发白的脸色,“我想试试。”
(二)
跟着蛇深入岩洞,我才发现这山腹里别有洞天。七拐八弯之后,上方几束阳光的透入,揭示出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的空旷,有朗润的青草,有晶莹的水洼,有肥硕的蘑菇,但就是没看到别的动物。
“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我惊奇地对蛇说。“我还以为你们都生活在沼泽地里。”这里的空气就如同山顶一般清新,丝毫没有污秽的积郁感。
“我们从来没有能力去改变环境,总是看着它保持着原貌,”蛇很谦虚,“很多同族住在沼泽地,是因为那里很少别的生灵来打扰。这里也一样,别的生灵很少进得来,而我们却可以自由进出,所以我们需要时出外觅食,而平时总是在这里栖息。”
貌似也很不小心地忘记了危险,东奔西跑地尝鲜猎奇,其实这也不能怪它,在这里的生活真的很不错,可怜貌似以前终日生活在阴暗潮湿、空气浑浊甚至恶臭的地方,食物也是腐臭发霉的居多,何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里随随便便都能摘到一大把草莓。蘑菇、草菌满地都是,根本吃不完,对于一只老鼠来说,说是仙境也不为过。
“这里的食物真的很丰富啊,”我对蛇赞叹说,“你们生活在这里实在是太舒适了。”
“抱歉,”蛇冷淡地说,“我们从来不吃这些东西。”
“那么你们吃什么?”我奇怪地问它。
“我们从来只吃活的东西,”蛇优雅地扭着身子前进,“我们为延续自己的生命而扼杀其它生命深感不安,所以我们从不为了新鲜甜美的滋味而妄造杀生,吃饱一顿就能忍耐很久的。”它的语气,仿佛一个苦行僧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满意。
爱吃不吃,我才不管这些莫名其妙的信条,它们自己喜欢就行。不过蛇的确吃起东西来的样子很恐怖,只要吃得下的话,什么动物都吃,怪不得别的生灵不来跟它们亲近。
来到一处下坡路,这里显得格外阴暗,泥土也要湿润得多,捏在手里很容易滴出水来。蛇在这里停了下来,对我和貌似点点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蛇左右张望了一下,“后面的路你要小心了。还有你的那位朋友,”它对貌似瞥了一眼,“更加要小心才是。”
“后面有什么?”我睁大了眼睛问它。
“有我的同族。”它礼貌地点点头,转身蜿蜒游动,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我迈开步子往前走,却发现貌似在发抖。
“你抖什么?”我不满极了,“不就是蛇嘛,这么害怕,你还配当一只老鼠吗?”
它牙齿打架打了好一阵,终于劝住了架,结结巴巴地说:“我怕……怕,这……这里是……是母蛇产卵的地方。”
母蛇产卵?
我实在想不出一堆白花花的卵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再说了,母蛇生蛋还有空去搭理老鼠么?
“其实它要是正在生倒没啥可怕的地方,”貌似垂头丧气,实在找不到勇敢的理由,“一旦生完……它会有足够的理由攻击你。”
“什么理由?”
“一个是你靠近它的话,它会觉得你想要伤害它的蛋。”
“还有呢?”
“生了蛋的母蛇,肚子一般都很饿。”
我好像没啥需要担心的。
“可是我呢!”貌似龇牙咧嘴,悲愤得满脸皱纹:“遇上它还有活路吗?!”
“也不一定会遇上的。”我试图安慰它,但看来它的直觉很强烈,我还是直接点拽着它尾巴走好了。
它正拼命伸臂蹬腿抵御我的时候,脚下“咔”的一声,好像踩碎了什么。
(三)
我俩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仔细端详脚下的泥土。拨开些许,一堆白生生的蛋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一堆个头不小的蛋,蛋里头足够装得下两只貌似。其中的一只有一道裂缝,应该就是貌似一脚踩下的成果。这些蛋表面微微有些毛糙,看起来好像刚产下不久。
如果一条个头不小的母蛇,刚刚产完蛋却离开的话,它应该是去觅食,而且不会走得太远。要是它回来发现我们踩破了它的蛋,会怎样?我不禁想起上头岩洞外那两只死缠烂打的大鸟。
我和貌似相互对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同一个意思。
不如溜吧?
正在这时侯,一道见首不见尾的庞大黑影罩向了我们,迅疾地伸至我俩面前的是一条殷红似血的三叉型蛇信。这蛇信的大小,跟刚刚溜脚的那条橙黄色的大蛇个头仿佛相似。它不断颤动,左右摇摆,最后对着我和貌似,不停地伸缩着。
这么可怖的动物,甚至令我也产生了恐惧。我不敢去看蛇信伸出来的地方,一口叼起瘫成堆烂泥般的貌似,回头就跑。我知道自己跑得极快,但那阵鳞片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始终紧跟在我背后,耳边风不断呼啸而过,时不时脑后还传来一阵腥气,这么个鬼地方,只有在蛇嘴里有这种味道!
奔过一个水洼的时候,我微一低头,略略看到了蛇的大小。如果它把我俩一口吞下,不咬紧一点的话,我们就会从牙缝里掉出来。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狭窄的洞隙,一纵身闪了进去,在里头勉强转了个身,把貌似吐出来推到身后,正面对着那洞隙外的恐怖生灵。
我绝对相信它凭一己之力,能够翻江倒海。硕大无朋的脑袋长满闪闪发亮的深黑色鳞甲,眼睛出奇的大,瞳仁修长,嘴巴微露的地方,冷森森的尖牙谁见了都丧胆心寒。古松般宽大的身躯披着厚厚的斑驳鳞甲,肚腹是白花花的颜色,长满一道道的折痕。它的头靠近了洞隙,蛇信一伸一伸,眯着眼睛看我俩,说道:
“你们干嘛要逃?”
第十一章 搏斗
(一)
“你不追,我们用得着逃吗?!”我和貌似撕心裂肺地吼它,怎么听怎么底气不足。底气不足也就算了,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我没追你们就逃了!”巨蛇嘀咕了一声,趴下身子看着我俩。
“你想怎么着?”我和貌似异口同声地发作了,我从来没有和它这么共鸣过,感觉还挺不错。
“怎么着……我怎么知道?”大蛇苦恼地摇摇头,露出一个微笑……只不过顺便把锋利的獠牙也露了出来,就像是两把骑士手中闪着慑人冷光的巨剑,随时准备割断面前猎物的喉咙:这简直是它发出的战斗号角了!我瞳孔蓦地收紧,两眼紧盯它,四足紧抓地面;而貌似瞳孔放大,四足紧抱胸前,晕了过去。
情况极端恶劣。我只剩下自己一个。
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在内心深处横冲直撞的恐怖。单枪匹马,孤立无援。我的雷火就算用在它身上,最多也就是留下个疤痕,照它的皮肤和体型来看,它根本是不在乎的;逃跑?就从它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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