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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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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兰儿一大早走出矮舱来,道:“沙大哥,看来那些人不会再来了!”

沙成山点点头,道:“你把小船换个位置藏起来,叫那些人找不到!”

一怔,丘兰儿道:“沙大哥,你要走了?”

点点头,沙成山道:“为了你母子,我必须赶到方家集。

兰妹,为我,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沙成山走到岸上,回头,丘兰儿已跟着走下船,道:“你一走,我便把船放到下游去,沙大哥,你放心吧!”

翻身上了马,沙成山抖动缰绳疾驰而去!

丘兰儿似是失落了什么,怔怔的直看到沙成山消失在山的弯道里,才回到小船上!

沙河的水悠悠流,丘兰儿并未把小船往下游放,她以为天黑了再放船会隐秘些!

事情就有那么凑巧,天刚黑下来,“玫瑰毒刺”丘兰儿懒懒的刚走出矮舱外,远处便传来马蹄声!

丘兰儿愣然望着远处,因为她同时也听出了车轮声!

丘兰儿心中明白,江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借着夜晚进行的,此刻不正是天黑不多久吗?

这批人物来的真快,丘兰儿尚自手足无措,一辆篷车便已到了柳树下!

双套大马车,另外还有三个骑马的!

隐隐的,有个人从马背上下来。这人并未走上船,当然他并不是害怕丘兰儿手上的双刃尖刀!

他就站在船边上,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对他最关心的人说的一样:“姑娘,你请移移芳驾上车吧!二公子看中你那就是你的福气。只要到了我们那里,吃香喝辣小事一桩,我们二公子会把你当宝贝一样看待。走吧!”

丘兰儿愤怒的道:“去你的二公子!若是换在平日,上一次他就没有命了,你们滚吧!”

坐在车上的大汉猛然一声笑,道:“你们听听她的口气,最是对二公子的口胃,难怪二公子偏就要定她了,哈……”丘兰儿咬着牙,沉喝道:“你们的二公子究竟是谁?他住什么地方?”

岸上的大汉沉声道:“你问这些做什么?坐上马车去享福就是了!”

丘兰儿尖声叱道:“我不去!回去告诉你们二公子,我不是他想的那种贱女人,滚!”

岸上又走来另外二人,三个人并肩站在岸上。

中间的大汉冷冷的道:“姑娘,你非跟我们回去不可,因为你若不上车,我们便只有提着人头回去了!”

丘兰儿愤然的道:“你们可以告诉你家二公子,我已是个有身孕的人了,叫他放过我吧!”

岸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那人又沉声道:“你就是肚皮里塞了个大西瓜,今夜也得随我们走了!”

丘兰儿抗声道:“上哪儿?”

另一大汉粗声道:“当然是去我们二公子府上!”

丘兰儿立刻又问:“总该有个地名吧?”

中间的大汉沉声暴喝,道:“你问的也太多了,这对你只有害处!”

灰蒙蒙的岸上,有个大汉正取出一个黑布袋子在双手上抖着,厉声对另外二人道:“王、崔二兄,哪有时间在此穷磨菇,上去抓人吧!”

他的话声甫落,岸上两条人影便腾身而起!

这两个人手中握着不同兵刃,一个使刀,另一个单钩,同时往丘兰儿上下两路刺去!

小船摇晃中,丘兰儿本来轻功一流,但想起肚子里有了沙成山的孩子,便尽量不去腾跃!

然而,敌人都是强者,兵刃使出,跟着便暴伸一手硬生生夺她手中尖刀,根本不把丘兰儿放在眼里!

就在小船一阵晃动中,丘兰儿被逼得往岸上跃去!

她想哭,因为这一腾空跃起万一惊动胎气,那该如何是好?肚子里面是沙大哥的骨血啊!

丘兰儿的身子尚在空中,斜刺里一团人影幽灵也似的拦腰搂住丘兰儿即将落在地上的身子!

丘兰儿尖刀走势一半便停住了,因为抱她的人竟然是“二阎王”沙成山!

轻得不能再轻的把丘兰儿放下来,沙成山轻声的道:“差一点我就来晚了!兰妹,你受苦了,为我沙成山受苦了!”

丘兰儿笑泪交织在悄脸上,柔声道:“为了我们的孩子,沙大哥,我情愿死!”

沙成山面上又现出冷酷,道:“你死不了,倒是他们死定了!”

此刻,车上坐的两个大汉也跳下车,其中一人嘿嘿一声冷笑,道:“娘的,好一幅英雄救美图!小子,你是谁?”

沙成山不理会大汉的吼声,他扶着丘兰儿又登上小船,低声道:“进去躺下来,别把血腥场面感染了我们的孩子,我实在不想叫他将来继承父志!”

五个大汉并肩站在岸上,又是中间那人开口:“喂,你究竟是谁?你同这姑娘是什么关系?”

沙成山又是一副病恹恹的神情。走下船,他根本不看五人一眼,出声无奈的道:“我同她是真真实实的夫妻,五位,你们可听清楚了吗?她是我老婆!”

中间的大汉忽的一声笑,对身边的一人道:“二公子猜对了,这女人果然有丈夫。去,拿来!”

只见那人跳上篷车,立刻取出一个小包裹拎向沙成山的面前,道:“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拿了银子你走人吧!”

沙成山面无表情的道:“各位这是要我卖老婆?”

大汉哧哧一笑,道:“就算是吧!”

沙成山挫牙如嚼干豆,冷沉的道:“各位是奉你们二公子的命办事了?”

中间的大汉重重的点点头,道:“不错!”

沙成山忽然平静的道:“你们二公子必定是颇具权威的人了?”

那大汉已不耐烦的道:“相当有权威,所以你快些收了银子走人!”

沙成山双目一暗,道:“你们的二公子高姓大名?仙乡何地?”

五个人齐摇头,而且都是闭口不言!

沙成山叹惜的道:“是不肯告诉我?还是不敢说出来?”

忽然,姓崔的大汉手上单钩一摆,道:“你不够格知道,识相些你快滚!”

沙成山冷冷的道:“真是想不到,这种强抢民妇的勾当也会落在我的头上,太可笑了!哈……”沙成山真的笑了,不过他的笑声在变……变得有些残酷的样子!

一阵笑声过后,沙成山咬着牙,道:“每人砍断一只左手,我开恩放你们回去!”

就在五个大汉愣然之间,他又接道:“叫你们二公子前来,这种事情应该由当事人亲来的!”

猛的一声暴喝,姓崔的怪声大叫,道:“他妈的,你是厉鬼?还是恶魔?就凭你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要断我每人一手?什么东西!”

五般兵刃已在喝叫声里散开,中间的大汉没有动。

他双目直视无精打采的沙成山,道:“朋友,看样子你有恃无恐,可否报个名儿?”

沙成山点点头,道:“当然可以,但却有个条件!”

那人重重的道:“请说!”

沙成山立刻又问:“你们二公子究竟何人?”

摇着头,那人手上的锯齿钢刀已横在胸前,道:“交易不成,因为我们不能说出你要知道的!”

沙成山嘿嘿哼道:“那么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了!”

一边,手持砍刀的大汉道:“武兄,别同他罗索了,摆平他我们还得办正事!”

姓崔的已扬起手上单钩,厉吼道:“好个愣头穷小子,你算是由哪个鳖洞钻出来的活王八?居然胆上生毛,对爷们耍起狠来啦?你他娘的怎不掂掂自己的重量,充人熊也得有个肉架子吧!”

姓武的伸手一拦姓崔的,他似是看出沙成山必然不同一般。江湖上奇能异士太多,若以相貌去论高低,那就太外行了!

笑笑,姓武的道:“朋友,你真的要我们各断一手?”

沙成山重重的通视着面前五人,道:“我的话一向不打折扣!”

猛的一咬牙,姓崔的单钩猛然劈斩沙成山的后脑,力劲势急,光景恨不得一家伙把对方的头削掉!

沙成山只是漫不经心的稍侧身子——看起来十分平常的闪了一下,没有急,更没有慌。单钩已从后面“唿”的一声到了沙成山的前面。

由于力量的惯性作用,迫使姓崔的大汉上身左旋,然而,他竟然一直旋向左后方,旋即倒了下去,敢情再也不动了!

姓崔的是怎么死的?天黑没人看清楚,即使是大白天怕也不易看得明白。姓崔的面孔是扭曲的,面孔斜着贴在沙上面,双目圆睁,嘴巴歪扯,舌头竟然断了,是他自己在痛苦难当时咬断的——当然,他是不会再站起来了!

姓崔的死在沙地上,竟然不闻叫声。姓陶的望望其余三人,四人皆脸色大变!

姓武的伸足挑翻尸体,嗯,这才发现姓崔的右胸口上一个血洞!

沙成山却在这时冷冷的道:“四位还有活的机会,当然,照我的话去做,每人断一手,并说出你们二公子的大名来!”

姓武的退后一步,锯齿钢刀横在胸前,沉声道:“朋友,强梁商量,不幸你选择的是强梁,也就怨不得我们一起上了!”

沙成山冷冷的道:“免得我多费手脚!”

猛咽一口唾沫,姓武的黑面泛绿的吼道:“哥子们,并肩子上!”

姓陶的也狂叫着舞动砍刀,道:“一起朝上扑,好歹把这王八蛋撂倒再说!”

断刃……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沙成山对于“王八”二字十分厌恶:两次有人下战书提到这二字!

如今对面这几个恶奴也口出“王八”二字,他心里面的一点慈悲之心,也早已化为乌有!

四把兵刃在苍茫的虚空里闪着寒光,挟着窒人的破空锐啸,又狠又快的往沙成山站的地方劈落——那种气势,宛如群狼争食!

沙成山蓦地左臂疾拍,仿佛他就是敌人的指挥者一般,知道左边两件兵刃的必经之地,那么准确的捉住了最先劈到的大砍刀把!

几乎就是同一时间,大砍刀反击横劈如雷电奔泻,轰咙一声砍进了另一大汉的腰,反力道加上沙成山的力量,这一刀几乎把使斧的大汉腰斩!

大砍刀回旋如电,当的一声震开了锯齿钢刀与另一把砍刀,沙成山一个反腕摔,握刀的大汉一个原地筋斗便平躺在他的脚前,这个人不动了——脑袋上嵌着自己的砍刀,当然不会动了!

姓武的暴退一步,另一握刀怒汉破口大骂道:“娘的老皮,杀!”

姓武的双手紧握锯齿钢刀,便在另一大汉疯狂的往上扑击中,他也毫不迟疑的腾跃起两丈有奇,半空中“咻”声连接不断,二十一刀从二十一个方向罩上沙成山!

猛然旋身向右,沙成山冷冷的道:“直到此刻只有你一人勉强够得上抬盘!”

话声甫落,空中一片极光交织,“银链弯月”一现即隐,热血便在两具即将倒下的身体上往外滴洒!

姓武的未叫出声,另一大汉也未叫出来,因为二人都是脖子上开了个血洞,人未倒下去,已闻得“咕叽咕叽”鲜血外溢之声!

是很干脆,沙成山的动作就是这样,他给了死者以短暂的痛苦,当然,他也给死者制造了永恒的黑暗!

五个人——当然是五个死人,他们各具异态,然而面上的表情却是一样的——惊异与痛苦的结合!

丘兰儿站在小船上叫道:“沙大哥,你杀了他们?”

沙成山走上小船,道:“我没有杀他们之意,他们却抱定为主子尽忠之心,我无别途可循!”

丘兰儿抚摸着沙成山的面颊,道:“你是怎么又回来了?我奇怪,你怎会再回来?”

沙成山笑笑,道:“我本来并不打算今日离开你,只不过我自己换了个地方!”

他遥指远方的山头,又笑道:“我把自己藏在那个山头上。兰妹,我怎能放心一走了之?”

笑啦,丘兰儿搂住沙成山,笑道:“沙大哥,此刻是我最……最满足的一刻了!”

笑笑,沙成山道:“兰妹,你可以安心在小船上等我了!”

丘兰儿迷惘的道:“你这时候就要走?”

沙成山一笑,面上寒气一闪,道:“我得先去找二公子,否则,他还会再来!”

丘兰儿急急的道:“那个被称为二公子的人武功了得,那天他在河岸上看到我的时候,露了一手传言中的‘飞枝渡涧’绝技。沙大哥,我们暂时躲一躲吧!”

沙成山淡淡的笑笑,道:“抛枝借力只是轻功的上乘门径,没什么值得敬仰的,兰妹,你只放宽心!”

丘兰儿拉着沙成山问:“沙大哥,你到哪儿去找二公子?他们又守口如瓶!”

笑笑,沙成山道:“容易得很,兰妹,我会找到这位二公子的!”

于是,沙成山又跃上岸,丘兰儿站在船边看!

只见沙成山把五具尸体一齐抛入篷车中,又把黄膘马拴在车后,自己便坐在车辕上,一声:“得!”

两匹马缓缓的拖着篷车便离了沙河!

沙成山真自在,他根本不去支配拉车的马,任由那马车往前驰!

背靠在篷车一边,沙成山闭起双目养精神,他心中可清楚得很,这种大户人家的马车都是自己的。

对于主人的家门,多半不用费心去找,拖车的马自会顺着官道走回去,这就是老马识途的道理!

沙成山似睡不睡的在车上几乎颠簸一夜。天终于亮了,前面却是个小镇!

沙成山伸了个懒腰,双肩一阵耸动,仰头望着小镇,只见有个年轻人从镇头走过来!

年轻人到了马车前面,他见沙成山坐在车上,便不由得“咦”了一声,指着马车,道:“你是……”笑笑,沙成山道:“朋友,你一定认得这篷车吧?”

点点头,年轻人道:“你说对了,我认识这篷车,街头第一家顺记车行的马车!”说着,便用手指向街头!

沙成山愣然的望着街头,果然有个大马厩,心中暗骂:“真狡猾,竟然雇了一辆篷车!”

两匹马真的把篷车拖到了车行门外面不走了,沙成山望着大门边的一块招牌:“顺记骡马行”。

沙成山怔怔的坐在车上未下来。从马厩走来个伙计,笑问道:“这不是昨日一早雇的吗,今天一早就回来了!”

沙成山放低声音,道:“伙计告诉我这篷车是谁雇的?”

伙计愣然笑道:“当然是客人雇的,你难道不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沙成山已经知道无法查出二公子何人了,叹口气,道:“伙计,我是在路上遇到这辆篷车的,见上面无人,我就跟着车子来了!”

伙计忙走近篷车,道:“那些人在栈房押了五十两银子,他们不来怎么……”沙成山冷冷道:“他们不能来了!”

伙计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

沙成山伸手掀起车帘,道:“他们全死了,又怎么会来?”

那伙计伸头引颈一看,一声怪叫,道:“天爷,出人命了!”

伙计往大门里面跑,沙成山已骑上自己的黄膘马走了!

等到大门里冲出不少人围上篷车,沙成山已经绝尘而去,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了!

沙成山并未赶回方家集,他相信方宽厚决不敢在这时候露面,因为已有不少江湖人物出现在方家集!

缓缓的,沙成山又到了沙河!

他必须再回来,二公子死了五个手下,他决不会就此罢手,当然二公子也不会放弃丘兰儿!

沙成山赶回沙河,丘兰儿高兴地举起手中尖刀,欢愉的大声叫道:“沙大哥,你已经找到二公子了?”

沙成山又把马拴在柳树林。他走向小船,笑道:“是我估计错了,那辆篷车是他们雇的,并非是二公子家中的,我白走了一趟!”

丘兰儿指着船上,道:“沙大哥,我抓了好多肥鱼,你来了就帮着我吃啊!”

沙成山跳上船,望着十几条白鱼,道:“兰妹,我是有些饿了,且看你的手艺吧!”

丘兰儿满面欢愉之情,立刻把鱼剥肚去鳞,并在船头升起火来……沙成山一时间愣住了,他真的无限感慨。如果能同丘兰儿如此的过一生,那该有多好?

沙成山绝对不是来同丘兰儿相聚的,只因情势所逼,他便不得不在小船上住下来!

现在,他真的又睡在矮舱里了。丘兰儿盘起腿坐着,脸上带着一份满足感睇视着沉睡的沙成山!

人生际遇真难预料,数月前丘兰儿还伙同“烈狐”胡大年在半道上截杀沙成山,当时的“玫瑰毒刺”雄心万丈,岂知她遇见的是大镖客沙成山!曾几何时,丘兰儿的肚子里竟然怀着沙成山的孩子!

丘兰儿伸手抚摸着沙成山——从头发摸到胡子,又把棉被替他拉到脖子,体贴入微中表现出满足感!

睡梦中,沙成山那瘦削的面孔上绽现出笑意,引得丘兰儿把嫩脸贴上去,宛似要把沙成山的笑印上自己的面颊一般!

东升的日头火盆似的搁在山头上,山下面却飞也似的出现三骑,沙成山只是伸手遮在双眉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的用木盆子把半袋剩下的黄豆放在马前,拍拍手看着黄膘马低头嚼食!

真快,三匹马刹时便到了柳树下,沙成山淡淡的望了三人一眼:两个中年大汉,一个锦袍青年人!

沙成山把马背上的毛毯收起来,已闻得那锦袍青年人冷沉的道:“干什么的?”

沙成山冷冷的望了这青年人一眼,见这青年人双目尖斜入鬓,鼻子单薄微翘,长长的下巴上面稀疏的几根胡茬子,面色却十分白皙,提着缰绳的手白得青筋可辨!

面上毫无表情,沙成山道:“你在问我?”

一旁的中年虬髯怒汉吼叱道:“什么东西,不是问你难道问鬼?”

沙成山冷沉的道:“我有必要告诉你们吗?”

忽见锦袍青年人抖着缰绳往后退。就在这时候,那怒叱的中年壮汉忽的自马背上腾空而起,空中一连两个腾翻,人未落地,双掌交替二十七掌拍向敌人!

沙成山未动——不,他只弯了一下腰,就在一片掌影搂头盖面拍来的时候,一把黄豆便宛如一把铁丸似的激射过去!

“啊!”声音真凄厉,漫天的掌影消失了,中年壮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过他很幸运,虽然脸上镶了十几粒黄豆,却没有一粒射入眼睛里。鲜血自他的脸上往下流,壮汉抖着双手怒骂一声:“你娘的!”

另一壮汉便在这时候套上一只金爪欲扑,青年人伸手一拦,他僵硬的一声笑,道:“朋友,好本领!”

沙成山沉重的摇摇头,道:“没什么,自保而已!”

青年人淡淡的笑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朋友,我的五个下人是你为他们超度的,对吗?”

沙成山点点头,道:“不错!”

青年人面上一寒,又道:“如此你又折回此地,敢情在等我们?”

沙成山懒散的道:“不错!”

青年人咬着牙,沉声道:“你如此插手,为的是什么?”

沙成山指着小船,道:“为了那姑娘的名节!”

仰天哈哈一声枭笑,青年人指指小船,道:“那姑娘?她的名节?朋友,你怎么不好生问问她。她一定会告诉你,她已有了身孕。嘿……有了身孕还讲的什么贞操与名节?”

沙成山淡淡的道:“我知道,而且我知道的比你还要早!”

青年人愤怒的吼道:“小子,你在说什么?你早知道这女子有身孕了?”

沙成山重重的道:“不错,而且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窒了窒,青年人嗓调有些冷硬的道:“还要制造理由来骗人!朋友,我已经对你容忍有加了,难道你看不出来?”

沙成山冷淡的摇摇头,道:“你的容忍只是一项阴谋,因为你在试探我的武功,更在找寻出手的最佳时机,目的只是一击而中,而且,你一出现便在准备出手。难道我说的不对?”

残酷的一笑,青年人道:“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一直未找到出手机会。不过你仍然只是一个人,我相信你的胜算不大!”

沙成山面无表情的横出一丈远,他双手下垂,一脸恹恹的样子,道:“看样子,你是个被大人宠坏的年轻人!能告诉我仙乡何地吗?”

冷酷的咧着尖嘴巴,青年人道:“当然我会告诉你,因为你绝对不会活着离开……”一边的壮汉沉声道:“少主!”

猛回头,青年人沉声道:“告诉他我们是什么人!”

壮年大汉走前一步,沉声道:“小子,你最好少问,听了怕你连站都站不稳了!”

沙成山冷笑道:“是吗?倒要听听比不比皇帝老子的金銮殿还令人大吃一惊!”

壮汉沉声道:“虽不比皇帝的金銮殿,武林中却比谁都有名。小子,你曾听过凤凰岭上的‘龙腾山庄’吗?”

嘿嘿一声笑,沙成山道:“‘龙腾’‘虎跃’是武林两大世家,哼,不料却出了些不肖子孙,半道上抢起别人老婆,真替江厚生难过!”

青年人面色泛青,怒叱道:“小子,你究竟是谁,竟敢叫出我爹的名讳!”

沙成山毫不恼怒的道:“套上你说的话,你会知道的,因为我仍然不买江厚生的帐!”

沙成山的话十分明显,他没有放走青年人的意思!

双方似是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愤怒的抹去面上血迹,几粒黄豆也被那人抹在手上,他重重的一挥手,反背拔出一只金爪——与另一大汉相同的金爪!

青年人厉喝道:“从这人的定力上看,必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你们须全力施为,否则便再也回不了凤凰岭了!”

面上仍在溢血的壮汉沉声道:“金兄,一起朝上扑,好歹也要把这杂种撂倒再说!”

迎面姓金的咬牙点着头,道:“虚虚实实,虚实并用,出招必须觑准了,申兄,我们相互呼应!”

两只金爪便在金阳的照射下闪动着灿灿电芒,带着破空的锐劲,又狠又快的从正反两个方向击向他们的目标——敌人的头与后背!

沙成山的双足交替暴踢,宛如他的出脚早就在事前经过精密的丈量一般,那么准确的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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