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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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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烈火神君道:“当年我与狂生那一仗,最后五百招,两人完全是在火堆里拼斗的,老哥哥我,将火焰掌发挥到极点,而且也用上了流星堑,还是没占到丝毫上风……”

讲到这里,忽见他突然改口道:“我们在前面喝杯酒,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再走。”

由于他身高体大,而又走在前面,因而挡住各人视线,所似各人只有侧身偏头,向前面望去。

原来前面路边有三四家茅屋,并挂有酒招牌示。

大家正在随后跟进,忽听烈火神君哈哈大笑道:“好啊!这么巧,狂生,我们又见面了。”

各人闻声一惊,偏头向屋内望去,却见东岳狂生独自儿据桌小酌,这时却站了起来,向众人招手,以示欢迎。

“大哥哥,我正在找你。”

“神君,我正要找你。”

这两句话,是出自两人之口,前一句是岳文琴所说,后一句则是东岳狂生所言,但却是同时说出口来。

东岳狂生与烈火神君两人,都怔了一怔,同声问道:

“你找我干吗?”

话中之意,是东岳狂生问岳文琴,也是烈火神君问东岳狂生,刚巧,两人也是同时出口,这两度相同的话意,但因为时间上的凑巧,致使各人哈哈大笑起来。

少顷,但闻烈火神君笑道道:“有话慢慢讲,我们先坐下来,边饮边谈。”

接着,一阵轻微的纷乱,欢聚一桌,全都坐了下来,并向店小二点好酒菜,然后,烈火神君问道:“有什么事,居然值得你这狂生找我?”

东岳狂生见岳文琴又想抢着先说,于是笑道:

“小妹妹,你的事大不了是撒娇耍赖,没有什么重要,还是让大哥哥我先说好啦。”

“好吧,就让你先说吧。”

岳文琴点头一笑,笑得相当神秘,却包含着甚多的意义,似乎又欣喜,有委屈,更有一份不值和冷笑。

东岳狂生没有注意,而向烈火神君道:“有一件事,小弟要请神君老哥帮忙。”

烈火神君微微一惊,道:“啊!天下有什么事,能够难得倒你狂生,说说看。”

东岳狂生望了师弟岳腾一眼,道:“这样看来,我这一说又是多余的了。”

烈火神君浓眉微皱道:

“你这狂生究竟是在弄什么玄虚,先是抢着要说,现在又说多余,这简直把我弄糊涂了,别打哑谜,快说吧。”

东岳狂生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恩师即将坐关,听说老化子前两天已赶回去护法,但不知到了没有,而小师弟又要赶去辽东,邀斗天地双煞,凭他现在的功力,最多只能与地煞长孙惠战成平手,如何是天煞公羊胜的对手,我又分身无术……”

烈火神君点头一笑,道:“我这的确说得多余了,我这不是已经来了么,不过,你也不能把我们的小兄弟估计太低,据我看,纵然天煞公羊胜,我们的小兄弟与他也有得一拼,我这去也只不过为小兄弟壮壮胆,掠掠阵。”

东岳狂生冷笑一声,又道:“东方老儿的确不愧是只老狐狸,居然会来这么一手。”

大家听得暗吃一惊,烈火神君却皱眉问道:“怎么哪!难道你和他也在互斗心机?”

东岳狂生颔首笑道:“他在我面前极力称赞师弟的人品,武功,和资质,简直爱到极点,我也知道他有位长女,名叫东方飞凤……”

第二十三章 朱果大会

但闻一涤生,鄂东二杰,三人共同一声惊啊道:“啊!原来那位大公子还是位女的,真没想到。”

岳文琴格格一阵娇笑道:“我们早就知道了,而且哥还抱过她两次呢。”

这妞儿年纪幼小,天真,稚气,说话本是无心,却引来大家共同一声惊啊,全都侧头向岳腾望去。

岳腾俊脸微红,将乃妹瞅了一眼,缓缓低下头去。

烈火神君连忙为岳腾解发窘,问道:“东方老儿怎么是只老狐狸,狂生,你再说下去吧。”

东岳狂生笑道:“我知道他的长女东方飞凤,的确是只人间彩凤,不仅生得美艳纸绝伦,而且武功、人品、心智、贤淑,均是人间少有,正好与师弟相匹配,所以就探听他的口气……”

烈火神君抢着笑道:“那好啊,他怎么说?”

东岳狂生莞尔一笑,道:“听他的口气,叫他的一男一女,前去斗岭南二尊,叫我的小师弟兄妹,前去斗辽东双煞,你想想看,凭四个小小娃娃儿,怎么能与这些成名已久的老魔相拼,所以,我当时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暗中与我一较手劲。”

烈火神君哈哈笑道:“凭狂生脾气,哪会示弱,自然是满口答应罗。”

东岳狂生点点头道:“仅凭这点,还不能证明他是只老狐狸,哪知……”

烈火神君又接口问道:“哪知什么?又何以证明他是只老狐狸呢?”

东岳狂生哼一声道:“哼!哪知他自己夫妇两人不出面,却去请白云大师,为他的一儿一女护驾,你知道,我素来独来独往,这数十年来,恩师和我,以及老化子,可以说三人一体,老化子如果出面,还不是等于我自己出面,他这不是明明在欺负我没有一个朋友吗?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你,正想赶往祁连山去,你们却已经来了。”

烈火神君突然哈哈笑道:“这么说来,白云大师的运气真好,平捡了个便宜。”

东岳狂生茫然问道:“他捡了个什么便宜?”

烈火神君即将前日大战万蛇尊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番,最后并道:“白云大师少了一个劲敌,仅只神力天尊一人,他自然可以从容应付了,这不是便宜,又是什么?”

“这便宜可大哩。”东岳狂生道:“而且辽东双煞,与岭南二尊又自不同,以我想辽东双煞由于人面广,关系好,自必请有高人助拳……”

一句话急起烈火神君满腔豪情,朗朗笑道:“狂生,你我个性相同愈是顽强的敌人,功力自会增加一成,纵然他请到的是天仙下凡,我也要斗他一斗。”

东岳狂生摇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说,暂时请你出面,我与老化子两人,不久就会赶到,岂能让你神君老哥独挡锐锋。”

烈火神君端起酒碗,笑道:“从今以后,咱们这个朋友算是交定啦。”

接着,两人共一仰头,各干了一碗美酒,而又哈哈大笑起来,粗犷、豪迈、苍劲、诚挚,实在不可多得。

两人这一订交,再加上八荒神丐,成为三角形的连锁,而以岳腾为中心,今后创出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来。

俄儿,东岳狂生回头笑道:“小妹妹,现在该你说啦,你找我干吗?”岳文琴撇撇小嘴,瑶鼻儿往上一翘道:

“哼!我们小孩儿一个,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是撒娇耍赖罢了,不说也罢。”

东岳狂生莞尔一笑,道:“怎么!你生气啦,好,好,大哥哥认罚。”

说话之间,满满饮了一碗。

岳文琴嘴不屑的咝了两声道:“谁罚你喝酒来啦,哼!人家为你快急疯了,你自己还这么逍逍遥遥,好象一点也不急,哼!真没良心。”

东岳狂生微微一怔,茫然问道:“为我!为我什么事?”

岳文琴望着岳腾道:“哥,还是你讲吧,免得别人说我是小孩子,乱说慌。”

岳腾指着自己,茫然问道:“我!我讲什么啊?”

众人哈哈一笑,岳文琴气得脸色泛青,怒道:“你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要出我洋相?”

抬头一看,见岳腾一脸茫然之色,不是假装方道:“讲长春仙子的事啊,难道你真的忘啦。”

岳腾方恍然笑道:“唔!原来是那种事,不是你提起,我倒真是忘了。”

东岳狂生寿眉微皱,问道:“长春仙子是谁?”

岳腾侧头笑道:“大师兄,你还记得当你年轻时,由西藏回来同一密友共游山野林泉,笑傲江湖时的昔日故友么?”

“记得,记得。”东岳狂生点点头道:“此为愚兄一生中最难忘怀的事,怎么不记得。”

岳腾点头笑道:“她如今仍是容貌如昔,风采依旧,改名为长春仙子。”

东岳狂生大为激动,一把握住岳腾的手,追问道:“她如今在哪儿?快告诉我。”

岳腾道:“在长春谷。”

“啊!”

惊啊声中,东岳狂生已经起来,就想马上离去。

岳腾翻腕一把拉住道:“且慢,大师兄,你知道长春谷在什么地方吗?”

东岳狂生怔了一怔,问道:“在哪儿?小师弟,你快说。”

岳文琴看他急得这般样子,不禁既好气又好笑,道:“哼!刚才还说人家是小孩子一个,不会有什么重要大事,怎么,现在却又急啦,其实,四十年都过去了,何必又急在这一时哩,别人又不会跑,还在那里等哩。”

烈火神君浓眉连皱,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我为何一点也听不懂啊?”

东岳狂生方知自己一时情急,有些失仪,随又坐了下来,拍着岳腾的肩道:“就将这件事,据实告诉神君老哥,让他也好知道。”

于是,岳腾就将东岳狂生,当年与长春仙子的那一段真情,老老实实的讲了出来,同时也告知自己的经过。

烈火神君听完,猛喝了一大碗酒后,哈哈笑道:“想不到一向个性如钢铁般的东岳狂生,竟也是儿女情长,有此软的一面,难得,难得,理当浮一大白。”

说罢,又捧着一大碗酒,咕噜咕噜的痛饮起来。

东岳狂生略有腼腆的笑道:“神君老哥不要见笑,我这时的确有些心急如焚。”

烈火神君笑道:“这是喜事一件,莫让伊人久等,那你就快去吧。”

东岳狂生正要离去,忽听岳腾高声喊道:“且慢!”

东岳狂生怔了一怔,回头问道:“又有什么事?师弟,你快说。”

岳腾望了乃妹一眼,笑道:“大师兄,你虽然名为东岳狂生,但如今又出了一位比你更狂的人哩。”

东岳狂生惊道:“啊!在哪里?他怎么狂法?”

岳腾又将乃妹望了一眼,方道:

“她听长春仙子那番细诉以后,她曾对仙子说:如果再见到你时,押也要把你押到长春谷去哩。”

岳文琴娇笑道:“哥!你怎么在大哥哥面前,告我的状嘛。”

岳腾望了望屋外的风雪一眼,道:“妹妹,你看风雪这么大,此去路途越来越难走,你又是一个小姑娘家,如今有老哥哥帮我,我看你就不要去了,不如带我大师兄去长春谷暂住,不久我们再回来接你,这样不是很好吗,而且你对长春仙子也实践了诺言。”

“当真!”锦面狒狒郑威远道:“小姐,你就在长春谷等我们好啦,何必要如此跋涉。”

接着,一涤生,郑雄飞也都劝她留下。

烈火神君笑道:“小妹妹,你就把你狂生大哥押去长春谷吗,同时也帮忙筹划筹划,明年开春,我们回来喝他们的喜酒,这是老哥哥我,交给你的一顶任务,你一定要将它办成。”

东岳狂生哈哈一笑道:“老都老了,还结什么婚?”

在场之人,谁都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烈火神君不忍岳文琴也跟着往返跋涉,才故意这么哄着她,想让她安心留在长春谷内而已。

哪知,天真幼稚的岳文琴却认了真,拍胸脯笑道:

“好,我一定不让老哥哥失望,非将这事办成不可。”

※※※

半月以后——

岳腾、烈火神君、一涤生、鄂东二杰一行五人,安全抵天津,并找了家“安顺”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天津,位于白河、永定河、大清河、滹沱河、南运河等,五河交流之处,北邻北平,南贯江淮,东出渤海,交通甚便。黄河流域之货物多集散于此,亦为外国货物分销我国北方之中心,所以市面繁华,商业鼎盛。

几人本欲由此乘船,横渡渤海,直抵辽东的营口上岸,哪知北地酷寒,每到冬季,尽属冰天雪地,尤其今年,似较往年更冷,渤海已经结冰,于是,五人只有住在客栈中,等冰冻稍解以后,再前乘船而往。

哪知,一住又是半月,不但冰冻未解,而且愈结愈厚,人,毕竟难以胜天,万分无奈之下,只有改走陆路了。

这一改走陆路,就必须绕很大的一圈……

总之,当几人抵达魔天岭,辽东双煞的大寨时,已经是腊月下旬,年关将近的时候了。

由于几人早投贴拜山,礼数已到,所以辽东双煞也只有以礼相待,大开寨门迎接,但一见到烈火神君带头,双煞又不禁眉头连皱,忧心忡忡。

双方于大厅坐定,先是略为寒暄,后来谈到正题了。

但闻公羊胜道:“常听人说,英雄出少年,此话诚然不虚,据说这位岳老弟,年纪轻轻,出道未及一年,就已名驰入表了,为中原武林后起一代的杰出精英了。”

岳腾闪目一瞧,见这位威镇关外的公羊胜,是一位身形高大,满脸大胡,前额宽广,双目如电,须发盘结的威猛大汉,看样子年约六十左右,但实际上年龄,可能更大得多,可是却精神奕奕,毫无半点老态。

当下抱拳一拱,笑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想尊驾定必知道我等来意。”

天煞公羊胜微微一笑道:“老夫所收的三个徒儿,一毁一伤,听说都是拜小友所赐,全都是你的杰作,可是真的么?”

“不错!”岳腾伸手一指,昂然说道:“令高足紫面如来万奎,左臂正是在下扭断,令三徒——笑面悟空邓光辉,也是在岳某一肘拳之下,重伤而死。”

天煞公羊胜,仍然毫不生气的问道:“那么老夫与小友之间,究竟有何怨何仇,居然对老夫徒儿,下这种毒手?”

岳腾侃侃而言道:“尊驾与在下,固然无怨无仇,可是令徒紫面如来,一进入中原,就气焰万丈,所向无敌,尤其将神君高足伤了以后,更是不可一世,指名要与岳某一战;后来在霍山山区,双方相晤,令徒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打,而且出手就是狠招,岳某为了自卫而战,难道就不可以么?”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又道:“岳某于三十招内,本可取他的性命,念他远来是客,所以只断他一臂,以敬效尤,当时岳某就曾对他说,今后若是以礼来访,中原武林自当以礼接待,如果再这么嗜杀如恶,横行霸道,蔑视中原英豪,却痛惩不殆。”

突然向对面桌上问道:“紫面如来万奎,其中经过是否如此,岳某可有一字说错,如今当着二位令师之面,你尽可申辩。”

紫面如来万奎,本就拙于言辨,现见岳腾如此侃侃而言,雄辩滔滔,更加自惭形秽,默默的低下头去。

突闻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是我们自家的孩子不对,却怨不得别人。”

大家循声望去,原来说话的人,竟是地煞长孙蕙。

地煞长孙蕙,是一位中等身材,眉目尚可的半老徐娘,只是一身满人妇女装束,看样子倒是很和气,贤慧。

天煞公羊胜,点点头道:“好吧,这事就此揭过,那么老夫三徒,你又何说?”

岳腾点点头道:“至于令三徒,笑面悟空的确是被岳某一肘拳,震成重伤而死,当时情形尊驾可问二徒,冷面阎罗艾青,就知是谁对谁错了。”

“不!”天煞公羊胜摇头笑道:“老夫要听你说,想来你也不会骗我。”

岳腾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当时我们在大巴山区,两位令徒,既是冷面阎罗艾青,与笑面悟空两人,乘我一人在对付天龙教的几位坛主之际,却向舍妹岳文琴夹攻,而且招招狠毒,步步进逼……”

深深吸了口气,又道:“舍妹年龄幼小,只有十六,而体质又极纤弱,怎么会是两位高足对手,正在舍极危极惊呼声中,岳某及时赶到,当时如果不下狠手,舍妹定必遭难,敬若以尊驾易地而处,能不当如是乎。”

未待天煞公羊胜回答,地煞长孙蕙点点了头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确非岳少侠之过。”

天煞也点了点头,莞尔一笑。

岳腾见他夫妇如此,心中大是不解,暗道:这两个老魔倒也是沉得气,不知他俩是本性善良,还是另外有别的用意,也罢,待我再激他一激,逼他生起气来。

主意打定,随又高声说道:“以年龄身份来说,岳某应该对二位尊称一声前辈,但以二位如此教尊弟子而言,却就太没前辈风范。”

公羊胜,精眸电闪,威棱毕露,气道:“什么,你这是在教训老夫……”

岳腾朗朗一笑,接口说道:“本来就是,为人师者,切忌弟子在外持强凌弱,辱败门风,为师门招来杀身之祸,以尊驾三位弟子的行为来说,的确是太过份了,尚希尊驾严加管束,舀为教诲……”

“住嘴!”天煞公羊胜,暴喝一声,本欲立刻发作,但斜眼一睨烈火神君以后,却又软了下来,只含笑说道:“年青人说话嘴里可要多积点德,否则祸从口出,到那时却就悔之晚矣。”

岳腾剑眉一挑,威仪顿展,正要反唇相讥,却听烈火神君笑道:“好啦!好啦!小兄弟你讲的也够多啦,如今该老哥我说啦。”

随即侧望着公羊胜道:“公羊大寨主,你我明人面前不说慌,半年多前,令首徒万奎,将老夫之徒金鼎全,一掌震成重伤,当时老夫本拟将令徒擒获以后,前来找二位论理,但碍于身份地位,不愿意落个以大欺小之嫌,一直拖延至今,才有暇来你们辽东,二位对我将有何交待?”

公羊胜皱了皱眉,半晌以后,方道:“那全是一场误会,请神君多多海涵,同时,小徒万奎回来以后,兄弟也曾狠狠斥责了他一番……”

“好啦,好啦,”烈火神君抢着说道:“不用再解释啦,江湖中事,本来说就是弱肉强食,只怪老夫授徒无方,而他自己又学艺不精,才会如此受人欺侮,不过,老夫此次来好是专门为此事讨回公道。”

岳腾、一涤生、鄂东二杰等人,冷眼旁观,见天煞公羊胜,对烈火神君多少有点心存畏惧,一再的放低姿态,甚至有点委屈求全之意,无奈烈火神君相逼过甚,但为了保持颜面,只有硬着头皮的气道:“神君,你这不是故意的令我为难。有些欺人过甚了么?”

烈火神君哈哈一笑道:“老夫弟子被令徒打伤,一直疗伤三月才好,还说是老夫欺人过甚,公羊胜,天下果有此理么?”天煞公羊胜毕竟也是十魔中人,气道:“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善罢甘休。”

烈火神君道:“老夫是直汉子,不会转弯抹角,只晓得弟子输了,为师的出头,现在老夫不妨说得狂妄一点,就让贤夫妇两人齐上,老夫一人承担,说什么老夫也不服这口气。”

此人刚直耿介,性如烈火,愈说愈气,说到最后,简直怒目横眉,大有立刻就要出手之意。

天煞公羊胜,见对方指名要向自己夫妇挑战,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因而桌子一拍,倏然站起来道:“你,你,你简直太狂了,妄想力敌我夫妇两人。”烈火神君喝道:“老夫生性如此,如果要说是狂,也狂了一半怎么样,公羊胜,难道你不服气?”双方话已谈僵,立刻势成水火,剑拔弩张起来。

地煞长孙蕙连忙从中解危,一面劝阻丈夫少说几句,一面向烈火神君赔着不是,并含笑说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神君老哥且请息怒……”

这当儿,忽闻前寨有人高声喊道:“鸠面魔妪令狐娇,老前辈驾到。”

这声音由前寨一声一声接递传来,一直传到厅外。

天煞面露喜色,连忙笑道:“欢迎,欢迎,快些有请。”

少顷,从厅外缓步走进一位白绢蓝衫老妪。

这老妪像貌甚是奇特,红眼尖嘴,真有点鸠面模样,身形奇矮而瘦小,肌肤黝黑,但却是白发皤皤,使人看不出真实年龄,手中握着一根儿臂粗的铁拐。

此人一进来以后,环目微扫,露齿一笑道:“啊!黄寨主今夜有客,老婆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哪里,哪里。”天煞公羊胜夫妇起身相迎道:“令狐大姊来得正是时候,小弟夫妇甚是欢迎。”

鸠面魔妪令狐娇,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老婆子就不客气了。”

随即在地煞身傍坐了下来,接着——

但闻前寨又有人高声喊道:“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和千毒人魔淳于善,两位老前辈,联袂驾到。”

同先前一样,这声音由前寨一声一声传来。

烈火神君浓眉微皱,一涤生却悄悄自语道:“难怪公羊胜先前一直在忍让,不曾发作,原来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所邀约的人手赶到哩。”

岳腾见对方来了这么多好手,不禁低声问道:“怎么办?大哥。”

烈火神君摇摇头道:“别怕,说不得老哥哥我,今夜只得大开杀戒,连这座摩天岭也把它炸塌,倒是你,小兄弟,等一下你就将你那千年黄精取出,以防淳于善那老小子弄鬼。”

谈话之间,九指飞魔、千毒人魔,两人已并肩走进厅来,辽东双煞夫妇二人自然起身相迎。

九指飞魔一见岳腾,心头大喜,一面望着岳腾嘿嘿奸笑,一面下意识的搭嘴,舔舔嘴唇。

千毒人魔淳于善,却故意靠着烈火神君、岳腾、一涤生、鄂东二杰等人,这一排位子前面走过。

蓦闻烈火神君一声沉喝:“滚开!”

呼的一掌,一股火焰,应掌而出,直向淳于善燎去。

千毒人魔淳于善,身形一飘,斜掠三丈,方才避过,回头将烈火神君狠狠瞪了一眼,正要发作,却被公羊胜劝止。

要知烈火神君,乃是十魔中的佼佼人物,由于太过刚直,性如烈火,而又心狠手辣,行事作人,只凭自己一时这喜厌,因而虽披魔名,却无魔实,再则,他既不屑与黑道中人为伍,而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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