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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雷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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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东岩道:“我对霹雳掌的奥妙乃是门外汉,请恕我信口雌黄。不过这么说来,难道令郎的内功心法,不是秦兄亲授的么?不知他还有那位名师?”
    秦龙飞的心卜通通的跳:“这老头儿的眼力好厉害,我不过才练几天,就给他一眼看破。看来他的面色似乎有点不善,无论如何,我是决不能说实话的了。”
    秦虎啸道:人我也正是有点不明白,龙儿自幼跟我,从没有学过别派功夫。”
    说至此处,突然回过头来,厉声问儿子道:“这几天你是怎样练功的责为什么不按照本门的心法来练?”
    秦飞龙道:“我是用爹爹所教的心法练呀,但这几天也不知是不是我记挂着凌大哥,真气老是不能凝聚,孩儿没有耐心,也就听其自然了。”他作出一副惶惑的样子,果然骗过了父亲。
    秦虎啸自以为是找到了原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失声叫道:“对了,对了!唉,糟了,糟了!”
    “秦龙飞道:“爹,你说什么?怎的又是对了,又是糟了?”
    秦虎啸道:“龙儿,你练功练得误入歧途了,想必是你自逞聪明,任由真气散之四肢,觉得舒服,就这样练了下去,是吗?”
    秦龙飞吃了一惊,说道:“爹爹说得不错,但这有什么害处吗?”
    秦虎啸道:“你误打误撞,不知不觉走上了阴柔的柔功路子,却不知刚柔兼济,固然是上乘内功,但一来你火候未到,二来咱们的家传心法必须是走阳刚的路子的,火候未到而误入歧途,将来定有后患,至于是什么后患,那就难说了。”
    秦虎啸继续说道:“还幸你现在只是初入歧途,回头未晚。咱们的家传内功虽然难练,但只要持之以恒,纵然难成大器,也总可有一些小成就的。”
    秦龙飞道:“是,孩儿谨遵爹爹吩咐,今后走当不畏艰难,勤练家传心法。”
    吕东岩思疑不定,暗自想道:“聪明才智之士,往往妄用聪明,误入歧途。或许他当真是在练功之际,误打误撞,以至练成了这股似是正邪合一的阴柔掌力吧?他从没有学过别派功夫,他的爹爹当然是不会骗我的。”
    如此一想,反觉自己怀疑太过不合情理,当下笑道:“秦世兄能够在内功心法上自加变化,虽然不得其正,亦足以见得他的确是聪明过人了。今后在严父兼名师的督导之下,聪明用于正道,前途正是未可限量啊!”
    秦虎啸方始面有笑容,说道:“但愿如此。龙儿,你回去吧。”
    秦龙飞回到家里,对父亲的告诫仍是半信半疑,心里想道:“师父说爹爹不懂得因人施教,以至糟蹋了我的聪明,爹爹却说我这样的练功是误入歧途,将来必有后患。究竟是谁说的对呢?师父所授的内功心法与正常的武学原理相反,他也曾经说过,当今之世,懂得他这门武学的秘奥的根本就没有几人,或许是因为爹爹不懂其中秘奥,心中先自有了成见,是以才怕招致后患?”
    随即又想:“但万一给爹爹说中,当真是有什么后患,这又如何是好?而且我再练下去,将来必定会给爹爹看破,我又如何能够辩解呢?还是不跟那怪客练了的好。”
    秦龙飞独自思量,患得患失,把持不定,忽觉胸口气闷,很不舒服。不知不觉的又照怪客所传的心法练起功来,练了一会,只觉四肢百骸,尽都舒畅,有说不出的舒服!就像一个嗜好吸毒的人,业已上瘾,明知有害,也是非吸不可。何况他现在还未相信一走有害?
    练过了新学的内功之后,秦龙飞试一试自己的内力,只觉比昨天增进许多,想起青袍客所说的“三年之内,我能令你脐身当世十大高手之列”的说话,这个引诱太大了,秦龙飞更是心痒难熬,“今晚我把心中的疑虑,禀告师父,且看他是怎么的一个说法,反正练不练在我,再去见他一次又有何妨?”
    这一晚秦龙飞上山去见那青袍客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正要到他的家里来。这个人是神偷时一现。
第十四回 恶意教唆
    时一现与云中燕分手之后,为了尽快的救轰天雷出险,心急如焚,兼程赶路,来向秦虎啸。凌浩二人报讯。一路上地没有赶上耿电,心里想道:“这位耿公子的轻功不在我下,此时或许已经到了凌家了,不过我还是要赶去报讯的,以免他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铁威贤侄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秦家和凌家同在一个村子,但一在村头,一在材尾,要先经过秦家才到凌家的。
    时一现抵达之时已是三更时分,他照往常的惯例,悄悄的逾墙而入,到秦虎啸的卧室窗下,轻轻的弹了一下手指,嘘了一声。
    身负上乘内功的人,虽在梦中,若是听得怪声,也会觉醒的。时一现接连弹了三次手指,嘘了三声,却不见秦虎啸起身。只闻得秦虎啸的妻子翻了个身,叫道:“猫,猫!”原来她在朦陇中以为是耗子在闹,叫猫来捉老鼠。糊糊涂涂叫了两声,不再听得声响,翻个身又睡着了。
    时一现和秦虎啸夫妻虽然亲如手足般的老朋友,但发现了秦虎啸不在家,究竟是不便闯进去吵醒嫂子。当下惊疑不定,心思:“怎的秦大哥会不在家里呢?”当下再到秦龙飞的卧房,想把秦龙飞叫醒来问,不料秦龙飞的卧室也是没有人。
    仔细一看,只见床上被褥叠得齐齐整整,显然是秦龙飞还没有睡过,时一现更奇怪了,心道:“莫非他们都是在凌浩家里?”
    秦虎啸刚刚为吕东岩运功疗伤,这一天应该做的功夫已经完毕。吕东岩道:“秦兄,这几天累了你了。明天起我可以自行运功疗伤啦。秦兄,今晚你早点安歇吧。”
    秦虎啸对他的说话却似听而不闻,眼睛瞧着窗外,吕东岩的内功已恢复了六七分,见他如此情形,心中一动,侧耳静听,果然听得有衣襟掠风之声,刚刚从前座的屋顶掠过。
    吕东岩道:“秦兄,且待我试试功力究竟恢复几分?”推开窗门,正待发出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秦虎啸忽地按着他的手道:“是老朋友来了!”就在此时,只听得“嘘”的一声,一个人从屋顶上跳下来。
    秦虎啸笑道:“吕大哥,让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天下第一神偷时一现。他每次来找我们,总是不忘偷儿本色,偷偷摸摸的来的。”
    时一现道:“这位敢情是浙东吕老英雄?”他听得秦虎啸一声“吕大哥”,已是知道吕东岩是谁了。
    吕东岩大笑道:“不敢。原来是赛空空时大哥,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了!”
    时一现笑道:“吕大侠,我本来要到你的府上拜访你的,想不到却在这里见着。”
    吕东岩怔了一怔,说道:“不敢当,但不知时大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秦虎啸道:“时大哥敢情是想顺便探望小徒。”
    时一现道:“不错。我已经见着铁威了,但却不是在吕兄府上。”
    吕东岩吃了一惊,说道:“算时间,他似乎不该好得这样快的,怎的就离开寒舍了?时大哥,你是在那里见着他的?”
    此时凌浩亦已闻听来到,听说时一现见着他的儿子,连忙催问。
    时一现把那日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听得三人目瞪口呆。
    凌浩说道:“怎的他会给蒙古鞑子捉了去?”
    时一现道:“还不是为了那部吴用的兵法?鞑子以为是在他的手上,其实却是给云中燕拿走了。”
    凌浩顿足道:“他给捉去事小,这部兵法落在蒙古鞑子的手上,事情可就大了。”
    时一现笑道:“凌兄不用惊慌,兵法在我这儿。”
    凌浩道:“啊,时兄,你真是不愧天下第一神偷的称号?”
    时一现道:“这可不是我偷来的,是云中燕给我的。”
    跟着时一现将那晚与云中燕相会的事情告诉他们,听得他们称奇不已。凌浩吁了口气,说道:“小儿得她暗中相助,倒是可以令我放心不小了。”吕东岩却在想道:“难道云中燕也看上这傻小子不成?”
    秦虎啸道:“虽然如此,咱们也得赶快去救他出来。吕兄,他病体未愈。凌大哥,你留在家里陪伴吕兄,明天我和时大哥一同去。”
    吕东岩道:“我已经好了七八分了,焉能袖手旁观?”
    时一现道:“有位耿公子来过没有?”
    秦虎啸道:“那位耿公子?”
    时一现道:“江南大侠耿照的儿子耿电,听说他曾受过吕兄的大恩。”
    吕东岩道:“啊,原来是他!年振山与我结的梁子,可就正是因他而起呢。不过却没有见他来到。”
    时一现道:“怎的不见龙飞侄儿,他不是在这里么?”
    秦虎啸吃了一惊,问道:“时大哥,你何以有此一问?莫非你已经到过了我的家里,没见着他。”时一现道:“正是。”
    秦虎啸惊疑不定,心上好象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说道:“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时一现道:“我想不会,他的床上,铺盖叠得齐齐整整,房中也没有凌乱迹象。不象是曾发生打斗事情。”秦虎啸心想:自己的儿子若是给人捉去,纵然他的本领不济,至少也会挣扎。时一现是个大行家,既然他在秦龙飞的卧房仔细察看过了,想必不会看错。
    秦虎啸道:“这就更奇怪了,他去了那里呢?”
    凌浩说道:“秦大哥,你的一个徒弟日间曾经来过这里,你和吕兄正在静室运功,我没敢叫你。”
    秦虎啸道:“他说了些什么?”
    凌浩说道:“他说,这几天他们都是在家里自己练功夫的。”
    秦虎啸皱眉道:“龙飞没有教他们吗?”
    凌浩说道:“开头教过一天,那天也只是教了一半,龙侄就叫他们回去了。”秦虎啸道:“他呢?”凌浩道:“听说他留在山上,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家。”原来那个徒弟是来向师父投诉那日的事情的,凌浩可不敢完全告诉他。
    秦虎啸沉吟道:“他近来练功误入歧途,莫非是初得甜头,废寝忘餐,晚上也到后山练功,图个清净?好,时兄,我和你去看看。
    吕东岩忽道:“我和你门一同去。如今已是过了三更,不怕给人看见。”
    按常理说,秦虎啸去找儿子,吕东岩和他又非世交,实在没有必要同去的。是以他提出这个要求,秦虎啸也觉得有点诧异,想起白天他和自己的儿子试招的事情,隐隐感到有些什么不对了。不过吕东岩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秦虎啸自己也不便拒绝他的好意。
    秦龙飞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和前几晚一样,三更时分,来到后山,和新师父青袍客会面。
    青袍客试了试他的功夫,说道:“怎的你今天的进境甚慢,好象是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秦龙飞们钠说道:“师父,我有一个疑问,要请师父恕罪,方敢问你。”
    青袍客道:“我最喜欢直爽的人,你不必有所顾忌,说吧!”
    秦龙飞道:“练这门功夫,日子久了,会不会伤害身体的?”
    青袍客冷冷的盯着他,说道:“你为何突然有此疑问?是不是令尊刚才盘查过你,你已经把拜我为师的秘密泄漏了?”
    秦龙飞连忙分辩:“没有,没有!弟子怎敢不遵师父的吩咐。爹爹今日是曾考查弟子的武功,但他只以为是我胡乱练出来的。”
    青袍客道:“好,际把洋情告诉我。”听了之后,神色缓和许多,说道:“哦,原来令尊以为是你自己练功,误入歧图,吓得他为你着慌了。”秦龙飞道:“正是。”
    青袍客冷冷说道:“因此你也就着慌起来,相信你爹爹的话,不相信我的话了?”
    秦龙飞道:“弟子不敢。不过本门的内功心法太过奥妙,弟子只是想懂得更多一点而已。请师父切莫误会。”
    青袍客道:“你分明是对本门的内功心法信心不足,是以才会有此一问。这也不能怪你,本门的内功心法,本来就是与各大门派的截然不同,你爹爹不识其中奥妙,这也是意料中事。”秦龙飞道:“是,弟子自知问得愚昧了。”
    青袍客接着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想得到的,如果本门的内功有害,我还能够练它吗?”
    秦龙飞一想不错,心上的疑云登时消散,说道:“请师父原谅我的愚昧,弟子一定勤练本门心法,不负师父你老人家的期望。”
    青袍客却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能再教你了。”
    秦龙飞道:“为什么?师父,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青袍客道:“你爹爹已经起疑,咱们师徒的缘份也就尽了。好在你天赋聪明,本门的内功心法,我已传授了你个十之六分,现在再把余下的秘语口授给你,以后你自己练吧。”
    秦龙飞心想:“吕东岩的伤就快好了,爹爹过几天只怕也就要回家了。我可不能再偷偷出来啦。”于是说道:“弟子实在舍不得离开师父,若不是弟子因为既无兄弟,又无姐妹。弟子真愿意永远跟随师父,浪荡江湖。”说罢,跪下磕头,一副孺慕之情,装得逼真之极。
    青袍客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好孩子,起来吧。为师还要授你的心法呢。”
    秦龙飞背熟了师父所传的口语,青袍客道:“你早点回家,我也得走了。”
    就在此际,忽听得青袍客和另外一个人几乎是同时呼喝起来。青袍客喝道:“是谁?”那个人喝道:“原来是你这个魔头,好呀,你想走得这么容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吕东岩。
    在吕东岩的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神偷时一现,一个是秦龙飞的父亲秦虎啸。
    你道吕东岩何以如此发怒,原来这个青袍客就是日前用毒掌打伤他的那个人。
    吕东岩是发怒,秦虎啸则是伤心,伤心自己教养出来的儿子,竟然会对老父说谎,舍弃家传武学,投入妖人门下。
    但在这样的形势之下,秦虎啸亦已是无暇伤心了。俗语说投鼠忌器,他必须把儿子先夺回来,方能和这魔头一拼。当下秦虎啸霹雳的一声大喝,作势向青袍客攻击,身形修地一斜,却是向秦龙飞扑去。与此同时,吕东岩则已正面向青袍客展开攻击了。
    青袍客哈哈笑道:“吕东岩,你还要再尝我的神掌滋味么,好吧,那咱们就再决雌雄。”双掌相交,蓬的一声,吕东岩毕竟是因为攻力未曾完全恢复,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但对方的功力亦是不及从前,双方硬碰硬接,青袍客的毒掌已是伤不了他。
    青袍客一掌震退了吕东岩,冷冷说道:“你倒好得很快啊,不过要想胜我,可是万万不能,对不起,我少陪了。”
    吕东岩正在防备对方反击,不料对方一个转身,不进反退,反手一抓,刚好比秦虎啸先一步,将他的儿子秦龙飞抓到手中。
    秦龙飞突然看见爹爹向他扑来,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忽觉虎口一麻,就似给铁钳钳着一般,动弹不得,青袍客将他举了起来,作了一个旋风急舞,秦龙飞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道:“爹爹!”
    秦虎啸的武功端的是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击去,竟然没有碰着儿子,掌锋疾削青袍客的左腕。
    青袍客手腕一翻,与他对了一掌。只觉对方的掌力恍似排山倒海而来,不由得心头一震:“秦家霹雳掌果然是名不虚传,若是单打独斗,久战下去,只怕我的毒掌伤不了他,毒质反而会给他们的掌力迫退回来,伤了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青袍客一个扭步回身,已将秦龙飞当在身前,当做一面盾牌,拿来招架秦虎啸的霹雳掌了。
    青袍客冷笑道:“秦虎啸,你不怕伤了你的宝贝儿子,仅管打吧!”秦虎啸听得儿子尖叫的那一声“爹爹!”如何还能下手?
    青袍客道:“你问问你的儿子,他是不是甘心情愿拜我为师的?”
    秦龙飞吓得慌忙说道:“爹爹,是孩儿自愿拜他为师的,请爹爹可别和我师父伤了和气。”秦虎啸气得大骂道:“畜生!畜生”可是儿子在他手中,亦是无可奈何了。
    青袍客哈哈一笑,说道:“秦老哥,我为你调教儿子,包保他能成大器。你不多谢我也还罢了,怎的颠倒骂起我来?嘿,嘿,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秦虎啸气得七窍生烟,骂道:“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教,用不着你替**心!哼,你引诱他学这种邪门功夫,分明是要害他。”
    青袍客摇了摇头,说道:“怪不得你没法调教儿子成材,你对我这门功夫懂得多少,就敢信口雌黄?唉,恕我不客气的说一句,你这简直是井蛙之见!”
    吕东岩道:“那有死乞白赖硬要把人家的儿子收作徒弟的道理?以阁下的身手,在江湖上总也算得是一尊人物,用这等无赖的手段,你自己不觉得可耻么?”
    青袍客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多谢你给我脸上贴金,但你这话可是说得不对了,第一、是秦龙飞甘心情愿拜我为师,他也已经亲口承认了,怎能说是我死乞白赖?第二、我收他为徒,为的是找一位衣钵传人,纯是一片好心,你们怎能误为恶意?”
    吕东岩道:“好,你既然说是好心,那你把他放下来,让他自行选择。”
    青袍客又是哈哈一笑,一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几,焉能上你的当?你们有三个人,我只是一个人,我可信不过你们。对不住,言况于此,少陪了!”
    秦虎啸老于世故,不觉起了疑心:“他拿了我的儿子作为人质,本来早就可以一走了之,他为什么还要说上一大车的话,难道还有什么阴谋?”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青袍客哈哈笑道:“儿子你是夺不回来的,你还是赶快回去照顾你的家人和老朋友吧!”
    话犹未了,只听得“轰隆”一声,声音好象就是从他住的那个村子传来,群山回响,久久不绝。秦虎啸大吃一惊,飞身跳上山头,居高临下,只见火光融融,看那方向,正是村尾的凌浩的家里。
    吕东岩和时一现本来是向那青袍客追去的,见这情形,不觉也呆住了。
    秦虎啸道:“这畜生是自做孽,唉,由他去吧!咱们可不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吕东岩一想,秦龙飞业已落在那人手中,除非不顾他的性命,否则追上去也没有用,只好听秦虎啸的话,连忙赶回凌家。
    凌家是孤零零一家座落在这山村的村尾的,这条山村总共不过十来家人家,一来是距离颇远,二来是乡民大都胆小.三更半夜,突然听得爆炸声,吓得谁也不敢出来。
    秦虎啸等人回来的时候,大火已是将近熄灭,但凌家亦已烧成一片瓦烁了。只见瓦烁堆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烧得半焦的尸体。
    三个人都是吓得心头鹿撞,卜通通的乱跳,秦虎啸正要去拨弄尸体,仔细察视,看看有没有凌浩在内,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找到了侄儿没有?”颓垣断壁的暗角走出一个人来,可不正是凌浩。
    秦虎啸又惊义喜,说道:“凌大哥。你没事就好了,别管那小畜牲。这一堆死尸是——”
    凌浩说道:“是给我炸死的,你们刚走不久,这班强盗就打了进来。设法子,我只好舍掉这间老屋了。”
    时一现笑道:“凌大哥是家传的制火炮高手,牛刀小试,果是不凡。十几个强盗,换你这间屋子,这桩生意,利钱倒是十分不错。
    原来凌浩这间屋子掘有地牢,平时是拿来储物用的,贼人攻门的时候,他立即把炸药藏在四边屋角,点燃引线,然后躲进地牢。招到敌人一窝蜂的拥进来时,火药刚好爆炸。
    凌浩苦笑道:“痛快是痛快,但却连累秦大哥也不能在此地安居了。”咱们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你怎么说这个活,不过我倒是有点奇怪,咱们躲在这山村里,金国的狗官未必知道咱们是梁山的后人,若然知道早就该来动咱们了。这班强盗不知是什么来历?”
    吕东岩道:“听那青袍客的口风,这班强盗料想是冲着小弟而来。”心里则在想道:“不知是我连累了他们还是他们连累了我,唉,我一来到凌家,就接连发生意外,只怕今后我在浙东原籍也是不能安居的了。”
    秦虎啸道:“不管是冲着谁来的,总之此地身不能再住下去了。这也正好,咱们本来要在明天一早动身去救铁威,留下内子一人看守家门,我也放心不下,不如大家都离开这里。”
    凌浩道:“龙侄究竟怎么样了?你为何一见我的面就骂他?”
    秦虎啸道:“别提这小畜牲了!唉,说来痛心,明天上路之后,我慢慢告诉你吧。”
    说话之间,秦虎啸的妻子和他一个武馆中的徒弟来到,这弟子年纪较长,颇得他一些真传,对师门的感情也是最厚,故此一见凌家这里起火,就立即知会师母,一同赶来。
    秦夫人道:“龙儿是不是来了这里,怎的不见他呢?”
    秦虎啸不愿妻子伤心,说道:“我已叫他先离开这里了。你不必多问,咱们的行藏业已败露,贼人来了一次,一走会来第二次,你得马上离开这里。”
    秦夫人道:“好,我可以口娘家去。”她的娘家是离此三百里外一个更荒僻的山村,那个武馆弟子自告奋勇护送师母,秦虎啸知他可靠,当下嘱咐几句,夫妻便即匆匆分手。
    路上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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