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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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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出,司马千钧也随着喝了声,右手捏拳朝赵容国击来的掌风打了出来。

刹那,两股强劲无匹的热气在半空中相接,发出一声闷响,赵容国须发衣袂飘飞,身子如标枪般挺立,司马千钧身子摇晃不定,如风中摆柳。

赵容国信心更盛,迅速发了一掌,这一掌他用了九成真力,司马千钧拼起全身这力也抵挡不住,蹬蹬蹬,连退三步,五内翻腾,气血浮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司马千钧硬生生把血吞了下去,不让赵容国看出他之难以再战!

赵四娘跟韩雪香又是一景象,两把刀两把剑,翻翻滚滚,忽进忽退,打个平手,没有人看她俩,在场之人都把目光投向赵容国及司马千钧。

两掌过后,赵容国便欺前,左掌斜切司马千钧左臂右掌运劲飞拍胸口。

司马千钧不能退,不能避,他既没有退,亦没有避。左掌紧握,毕直一掌直捣赵容国的胸,走势凶猛,绝无反顾。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所谓一夫拼死,万夫莫挡!赵容国怒哼一声飘身闪开。

他胜券在握,岂肯跟司马千钧同归于尽。

一退之后,立进,右掌依然猛击司马千钧胸口,左手护胸。

司马千钧脸色一变,右掌毕直击出,倏地向斜上方一拐,改打赵容国太阳穴。

赵容国右掌去势不变,左手向上一架,就在此时,司马千钧的拐伏突然离地飞起,“嗤”一声,带着一阵劲风疾点对方“璇玑穴”。

他虽然起手较慢,但拐杖长手臂短,几乎与赵容国的手同时到达对方胸膛。

赵容国吃了一惊,猛吸一口气,再度退下。

一退之后又进,这次他却不再猛攻,采取游斗,司马千钧立即应付难艰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的簌簌流下。

赵容国发了三十招,他发了三十拳,每一拳都没有变化,都是击在赵容国之必救之处。

韩雪香记挂丈夫的安危,不时回头观望,心神不集中,赵四娘的刀光立盛,步步进击,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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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十招司马千钧已岌岌可危,赵容国猛哼一声,左掌猛印司马千钧胸膛,右手抓向他的拐杖。

司马千钧强提一口真气,运起残力仍然毕直往赵容国胸口击去。

他刚动手,浑身眼前一花,赵容国已偏身让开,左手腕一转去势不变。

司马千钧急忙转身,可是他到底行动没有赵容国之快,为了弥补不足,拐杖斜点对方胁下!

赵容国伸出左脚,右手跟着斜削,把拐杖架开,同时左脚发力一勾,司马千钧立足不稳,一阵摇晃,肩头被赵容国的左掌击中,身子立即被抛开!

场内惊呼声立声,崔一山急道:“庄主手下留情!”

司马千钧身体一着地,立即喷出一大口鲜血,即使未能立即毙命,也绝没再战的能力了。

他怪叫一声,运起残存的一丝内力,一拳捣在自己的脑门上,脑浆立即迸出。

场内群豪又再一声惊呼,司马千钧性格之烈,果然名不虚传,临死也不愿受辱。惊呼声一起韩雪香不觉转头看了一眼,手上不由一慢,赵四娘的刀立砍在她左肩上,这一刀力大无比,韩雪香连肩带臂跌落尘埃。

她似乎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亦忘了对方另一刀已将近临身。

一声大呼发自韩雪香之口,她飞身扑向倒毙地上的司马千钧,“千钧,你等等我!”

赵四娘一怔,竟然忘了拦截。

韩雪香坐在司马千钧尸体之旁,脸上没有泪迹,没有痛苦,只有悲愤。众人尚未定过神来之时,韩雪香右手短剑已插人心窝里!

阳光来越红,红得像血一样。

地上像一张由血染成的地毡,西边天际夕阳亦像挂了一幅血红色的挂毡。

赵容国跟司马千钧之战,并没有群豪事先预期般的精彩,相反却有了股落寞之感。

司马千钧的话以及他的行动,使群豪生了羞愧之心,韩雪香一死他们便急急离开。

崔一山心头沉重.叹息道:“赵庄主,你仇已报了,司马兄夫妇的尸体可否交由在下安葬?”

赵容国望着纷纷离开的群豪,缓缓点点头。

崔一山立即抱起司马千钧两夫妇的尸体离开。

他一离开古逸飘亦随着离开,再下去的便是紫翠雀、彭公志等人。

刹那之间,走得干干净净,只剩赵家及欧阳庄的人。

赵容国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心头沉重,不知此事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伍长乐冷冷地道:“热闹看完,这批人也就走开了!”

赵四娘道:“走掉更好,免得碍手碍脚!”

赵容国缓步回庄,回头道:“你们进去仔细地一下,看看那小子有否藏在里面!”一顿,厉声道:“但千万不要为难那些下人,以免落人话柄!”

伍长乐急应一声,率众人内。

内宅空无一人,附近的人又没有发现庄内有人离开,说明庄内必有一条地道通向外面,可是偏又找不到地道入口。

赵容国心情异常复杂,跟来时完全不同,他低声喝了声走,转身离开。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司马庄内突然冒起了一阵浓烟,跟着整座庄院便被火舌吞噬。

可惜,他们没有人回头看到这一个情景。

这场火烧了一日一夜才停止,那时,赵容国已离中州百多里路了。

第十五章 洗脱嫌疑

大火熄灭之后,气温依然很高,焦味更是难闻。

大火一起,附近的人便看也不看它一眼,世人本就是如此。

所幸附近没房舍,也不怕牵连了别家。

次日一早,下了一场大雨。雨水大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即使睁得开眼睛,又有何用?

五尺之外的景物完全被一片灰濛濛之色掩住。

郑州城好像停止了他的一切活动,变得像一座死城,郑州城的居民也都躲在家里睡大觉。

雨水落在地上,把灰烬冲掉。忽的司马庄当中的一个地方瓦砾突然拱起,跟着地上探出了一张瘦削,满带悲愤哀绝的年轻人的脸庞来。

半晌,才见他慢慢地在瓦砾中爬了出来。

他刚站直了身,双颊便湿了,分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只一眨眼的时间,他全身都已湿透!

看他撇嘴扬眉的神态,跟司马千钧有几分相像。

灰濛濛的天色看不出时辰,不过凭经验还能知道,现在还是白天。

他便是司马千钧的独子司马城。

大概冰凉的雨水,使他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周围又躲在一堆瓦砾之后。

入夜,一个青年悄悄爬上崔一山家的墙头,他刚跌了下去,里面立即响起一声低喝声:“是谁?”

“找崔大侠的!”

当江湖在风传欧阳长寿、欧阳鹏及巢小燕是司马父子所杀的时候,司马千钧便散尽家产,把家人遗散,他们从一条通往外面的地道,陆续离开,因此,即使是郑州城的人也不知道。

司马千钧要独力把这件灾难背上身,当赵容国在门口叫骂时,他便叫司马城躲起来。

他虽然绝不会护短,但司马家只一根苗,而且,他深信爱子是无辜的,把他交出来,无疑了是断了爱子之命。

司马城哪里肯听老父的话,他坚持要出去见赵容国,让老父逃过此劫。甚至他母亲韩雪香,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为所动。

司马千钧夫妇看看这个儿子,真的又怜又爱,禁不住流下几滴英雄泪。

最后没办法只好点了司马城的麻穴,然后韩雪香把他扔入地道里。

地道是在花园内的一棵大槐树之下。说它是大槐树绝对不会错,三个大人展臂合抱都还差尺多长才能合抱。

树干离地二丈处被截断,树干中间被挖通,刚可以容一人通过。

槐树生命力很强,并没有因此而枯死,反而长了不少横枝,继续生长,枝叶茂盛,远看就像一把巨大的碧绿色的伞子,若非仔细,根本看不出,这树干的上半截已被人锯断。

是故,伍长乐、赵四娘等人找不到地道的入口。

树干之下,入地之处有块二寸厚的铁板,韩雪香不但把铁板盖上,而且还上了锁。

她是不愿儿子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之下出来送死。

地道的出口离司马庄只有五里,即使十二个时辰过后,司马城醒来,再从出口绕回来,时间上已来不及。

十二个时辰就是一日一夜,天大的事也已“解决”。

而巨变过后,人便会渐渐冷静下来,也就会有了转机。

事情果然如司马夫妇所料般。

大火烧毁了一切,也烧熔了地道铁板上的铁锁。

司马城醒来时,大火虽然已经熄灭可是地道上的气温仍然异常之高,出口的那块铁板更是红得令人生怕。

司马城看到那块铁板,便知道了一切,两行热泪立即夺眶而出。

他默默坐在那里,没有饥饿,没有干渴,也没有痛苦——痛苦早已麻木。直至铁板上的殷红之色渐渐变成暗红色,跟着气温突然下降。

他有点奇怪,气温降得实在太快,伸手一摸铁板,人手冰凉,他一使劲把它推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雨水跟着是瓦砾废墟……

崔一山静静听了司马城的转述,脸上一直带头着微笑。“贤侄,当日你因何不辞而别?”

司马城苦笑道:“崔叔叔,当日一则老父抱恙在床,二则眼看心爱的人跟别人洞房,这味道是好受的么,所以……”

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要不是先父要小侄代他去,小侄才不去哩!他欧阳父子自命风流,不可一世,小侄本就看不过眼!”

崔一山叹道:“难怪别人怀疑你是凶手,看来贤侄以前跟欧阳鹏的感情也绝不会融洽!”

“也不算怎样不融洽,见面便点个头走开,我看不惯他左拥右抱,又带了一大群家丁睥睨一切的模样,但,他之死,绝不是小侄下手的!”

崔一山道:“老朽跟令尊令堂相识数十年,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别人怀疑你,叔叔难道不了解你,不相信你?”

司马城略感安慰,可是崔一山提及父母亲,他眼眶一红,悲声说道:“可惜小侄不肖,害得我爹娘横死,连尸骨也找不到……”

崔一山轻轻一笑,道:“贤侄不必悲伤,令尊及令堂的尸体叔叔已把他们悄悄葬了,待事过境迁之后,贤侄再补办丧礼,以安令父母之魂!”

司马城双脚一屈道:“叔叔大恩大德,小侄至死难忘!”

崔一山把他扶上来,笑道:“现在你先吃点东西,你在这等等,叔叔出去吩咐他们一声!”

崔一山不但只吩咐下人替司马城煮点心,重要的是严令下人不得把司马城的讯息传了出去。

次日一早,崔一山便到客房找司马城。“贤侄有何打算?”

司马城道:“父母之死本来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小侄现在却想先把凶手找出来,洗脱嫌疑然后才好到赵家问罪!”

“贤侄打算如何把凶手寻出来?”

司马城叹了一口气,道:

“小侄还没有主意,叔叔有以教我?”

“李鹰这人你听过没有?”

司马城道:“江北总捕头‘神眼秃鹰’之李鹰?”

崔—颔首,道:

“李老鹰跟叔叔很熟,我想托他替你查这件案子!”

司马城道:“李前辈固然神通广大,但他的收费也是颇惊人的,小侄现在身五分文……”

“这个贤侄倒不必担心,叔叔替你说一说,谅他虽然提起办案六亲不认,只认银子,但瞧在我这张老脸上也不敢收得太多!最多老朽把田园卖掉!”

司马城急道:“不可,叔叔如此,小侄将终生难安,这件事还是让小侄自己去摸索吧!”

“钱银身外物,清誉最要紧,贤倒不必耿耿于怀!”

“叔叔一生行侠仗义,散了不少家财,小侄任叔叔怎样说,也不答应!”他牛脾气一起,说得斩钉截铁,颇有父风。

崔一山叹了一口气,默默沉思。

过了半晌,崔一山才道:“有了,假如贤侄洗脱了嫌疑,那无疑说明赵家跟欧阳家是屈死令尊,我便叫李老鹰找他两家收费!”

司马城道:“这便使得!”

可是,李鹰带了手下去了江南办案,崔一山找他不获,甚至连江北发生件大事李鹰也尚未听闻。

赵容国率领大军回到欧阳庄,他心事并未放下,司马千钧夫妇死后,他头脑才逐渐冷静下来了。这一静,他才发觉了不少破绽及疑点。

第一点,无论是司马千钧还是司马城都没有能力杀死欧阳长寿,即使他两父子加起来也不能够,甚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摸入欧阳长寿的书房也办不到。

第二点,司马城虽然可以在暗处刺杀了欧阳鹏及巢小燕,但他有能力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逃离欧阳庄吗?

这一个,赵容国的答案是有可能。

第三点是司马城若要杀人,岂会在“嘉宾题名”花册上工工整整的把自己的姓名写下,他杀了人如果暂时不离开,岂不是更没有人怀疑么?

这一点,赵容国没有答案,他心情更乱,过了几天便决定回河北老家,临行时他叫她女儿派人去找李鹰调查欧阳长寿的死因及杀人凶手。

赵容国的第一个疑点,赵四娘也有同感,在毫无头绪之下,只得叫了詹天宏派人去把李鹰请来。

詹天宏派去的人找不到李鹰,因为李鹰还在江南。

但,赵容国的大女婿在回皖南的半途中,却碰着了李鹰的得力助手公孙良,于是他告诉了公孙良,欧阳家要聘他调查欧阳长寿的死因。

这是块肥肉,公孙良立即派人去江南通知李鹰。

公孙良派出的手下在江畔使碰着了李鹰,他刚从江南办了案回来。

李鹰听了手下报告,便叫萧穆到皖北协助公孙良破一件案,自己便带着顾思南及云飞烟赴洛阳。

李鹰回江北的消息,崔一山还未知道,司马城却不能再等下去,他略为易容一下,留下一张字条,便离开崔家。

天地茫茫,司马城心头惘然,不知何去何从,双脚无意识的移动,却又下意识地走去洛阳城了。

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去调查,但心中认为凶案既然发生在洛阳,到洛阳可能会有所发现。

半路上他买了一套农家常穿的粗布衣裳换上,才发觉自己囊中已所余无几,最多只能维持自己十天八天的生活,他走得很慢,故意在烈日下曝晒,到了洛阳时已成了“黑炭头”。

次日,他开始在城内找工作,人家都当他由乡下入城找寻生活的青年。

终于在一家饭馆找到一份店小二的工作,他认为很满意,起码饭馆的食客很杂,可能会打探到一些消息。

工作虽然吃力,却难不倒司马城,掌柜赞不绝口,说他又勤又懂礼,身体又强壮,几天后便派他在二楼嘉宾厅侍候。

二楼的地方不大,但出入的都是豪客,所以掌柜派了三个伙计事职负责。

他的急速升职,没有使其他伙计眼红,因为他是凭本事争来的。楼上那个老伙计,老张对他更加喜爱,要不是时间还短,他已经把女儿许配给他了。

这天来了七八个锦衣汉子,肥瘦高矮,美丑凶善都有。这伙人一到,便包下了整个二楼,他们出手豪阔,掌柜自然叫司马城等人刻意侍候。

可是,为首一个自称姓易的却道;“大爷们自会招呼,无事不要派人上去,还有,捧菜上去时,先扬声!”

“是是!”掌柜迭声答应。

楼上用雕漆屏风间成一间小房间,里面放了张八仙桌,老张摆好了食具便下来。“这些人不好惹,目光凶巴巴的!”老张轻轻地道。

这八个人一到,司马城便已看出他们人人都有一身功夫,其中那个姓易的内功更加深厚。又见他们神秘兮兮,有心跟他们接触,便极力把这项工作挑上。

掌柜对他深具信心,也有心让他去一试。

第一道菜捧上去,姓道:“小二哥,没事了,你下去吧!”

司马城应了一声转身下楼。

第二及第三道菜也是如此。

第四道菜是鱼翅羹,司马城替他们每人妥了一碗便离开。

当他走到楼口时,突然倒在一条柱子之后,屏息静听。

只听那姓易的声音:“五号前天传了消息出来,他们已请到李秃鹰,这老小子神通广大,不能不防,所以一号特别叫我把你们找来,暂时忍耐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李鹰能查得出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不会有错的!”

“人已死了,将来洛阳便是我们的天地,头儿说得不错,忍着点总是对的!”另一个道。

司马城听得心头大震,隐隐觉得他们所说与欧阳庄的血案有关,他不觉探出身来,把头尽量伸向屏风。

这一动,衣袂不觉发出一声轻轻响声,里面的谈话立即停止。

司成城十分警觉,立即自柱子游上横梁,跟着借柱子及承压的掩护,悄悄自后楼梯下楼。

他刚离开,只听那姓易的叫道:“掌柜,下一道菜快送上来!”

掌柜叫道:“土成,快去厨房把菜端上去!”

司马城用了化名,他把城字拆成土成两字,这个名果然有有几分乡下人的土味感觉。

后楼梯之下,便是厨房,司马城捧了一大盅瑶柱炖鸽汤出来,应声道:“这就去!”

他竭力装成没事般的模样把汤放在桌上又替他们舀汤。

那姓易的中年汉子,突然道:“小二哥,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城心头一惊,装成受宠若惊的样子。“贱名土成!”

“你衣袖怎地会有灰尘?”他指一指司马城的衣袖道。

司马城一震。“刚才在厨房墙壁沾上的!”

“是么?”姓易脸无表情,“我们听说这饭馆不止菜好,而且是全城最清洁的一家!怎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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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城有点无措,半晌才道:“汤里可是干净的!”

“停下,你这样不会把灰尘弄落汤里么?把衣袖捋高才舀!”

“是是,大爷教训得对!”司马城立即把衣袖捋,他自觉没有异样,姓易的目中突然露出异彩,双眼盯在司马城,一截黑一截白的手臂上。

这之后,司马城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那姓易的临行时对掌柜道:“刚才捧菜的那个小二,是新来的?”

“是是,他是乡下人,侍候得不周,大爷莫怪!”

“乡下来的?”姓易的目光再一闪,“哦,他很勤快,这块银子赏给他,嗯,不许你扣克,要如数给他,听到没有!”本书由www炫fsktxt书com网提供下载目一瞪,露出两道精光。

掌柜看得心头一懔。

司马城拿着那一锭银子,心头一片迷惘。

黄昏,李鹰已到了洛阳,这些日子,他没停过一刻,有点累,决定休息一夜,明早才去欧阳庄。

洛阳是个大地方,李鹰自然也在此地设下“行宫”,而且是他在江北最大及设最好的一个。

尽管他已近年没有到过洛阳,但家里一切依然打扫得异常干净。

吃了晚饭之后,他便倚在躺椅上休息。

在路上,他已把欧阳庄的血案的案情,打探清楚,此刻,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把这件案子由头到尾再想了一遍。

青年人的精力比较旺盛,顾思南已久没到洛阳了,尤其是云飞烟还是头一遭到这座古城。

吃了饭,顾思南看见李鹰躺在椅上,他也坐在一旁,怔怔发呆。

云飞烟跺了一下小脚,拉一拉他衣袖。“小南,你我去走走嘛!”

顾思南看了李鹰一眼,又看看云飞烟,终于站了起来。

饭馆是不做夜市的,因此,戌时过后,掌柜便吩咐司马城把门关上。

其他的伙计大都是本地人,他们收拾了一下,也纷纷离开,掌柜亦上楼休息。

司马城关好前门,又去把后门上闩,刚闩好,门板上突然响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谁?”司马城问了一句。

“是土成哥么?快开门,崔大侠来找你!“

司马城心头一动,不无怀疑地道:“你是谁?”

“我是高宾客栈的小二,快点,要是迟去老板便又要克扣我的薪响了!”

“你等等,我告诉掌柜一声就来!”

他告诉掌柜说有个亲戚进城找他,他要出去一趟,掌柜叫他早点回来,便翻了个身,就着灯看他的传奇小说去了。

那人走得很快,低声道:“土成哥,你新来不久吧!我带你走小路,快点!”

司马城真的怕他会让老板克扣薪饷,忙道:“麻烦小二哥“不要紧,我也是为了自己好!赏钱真的不少哩!”

司马城心头好笑,他当了十多天饭馆小二,自然知道这些规矩。

说着已走入了一条小巷。

小二突然回头道:“你知道,我能拿多少赏钱么?”

司马城笑道:“小弟新入行,不很清楚!”

“二十两银子,也许还不止!”

司马城一愕,心想崔一山现时境况也非很好,出手岂会这般阔绰,心头刚动疑只见前面一字排开,站着四个黑衣大汉。

小二快步穿过人墙,黑衣大汉却把司马城拦住了。

司马城大吃一惊,此刻才知道中了圈套。急声道:“你们是谁?”

一个圆脸的大汉道:“我们是谁无关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是司马城!”

“是又怎样?”

“跟我们到庄里见夫人!”

“你们是欧阳庄的?”

“小子放聪明点,你是要吃敬酒是吃罚酒?”

司马城一边思索脱身之计,一边道:“敬酒是什么?罚酒又是怎个吃法?”

“吃敬酒吧,双手受缚跟我们回庄,吃罚酒嘛……”

司马城趁他说话分神之际,飞蹬一脚,左手在墙上一按,冲天而起。

不料,他快那个小二更快,似乎已料到司马城会有此一着,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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