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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江湖-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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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虽然没有处于包围圈内,但危机还没有过去。因为他所在的方向,依然是严彬部队所在的地方。他怎么逃,也绝不能往那里逃的。背上被杨乱刺伤的地方,皮肉受损是小事,但杨乱实非等闲之辈,那一剑的剑气已经侵入他的经脉,造成了不轻的内伤。这种状况下,他还能顺利逃命么?
    江乘风转过身来,面对着红了眼的杨乱和百名天山弟子,负手而立。北风拂过,衣袂飘扬,说不出的潇洒。
    杨乱怔怔地看着,这魔头的气度,怎么看怎么像个书生,和厉天那种冰冷无情全然不同,实在让人无法把他和刚才那个鬼魅般的杀人机器联系在一起。但偏偏,在一瞬间就躺下了将近二十名天山精锐,不是咽喉被割破,就是肢体狼籍,全是这个所谓书生一人所为。
    环视天山弟子,全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杨乱知道,他们已经被刚才那鬼神莫测的手段镇住了。虽谈不上产生恐惧,却也失去了把他留下的信心。
    只有杨乱心里明白,刚才那一剑给江乘风带来了怎样的创伤,这魔头想再重演一次刚才的把戏,再也没有可能了。
    “杨公子今日怎么不说话?”趁着对方没有马上发动进攻,江乘风暗暗回气,一面哈哈笑道:“我记得杨公子没有吃过哑药的。”
    杨乱微微一笑,道:“托江守护使的福,杨某近日身子一直不适,不大想说话。不过杨某依然很佩服江守护使,前辈身边已无雪林之护,四处尽是雪山峭壁,竟还有心情高声谈笑。”
    江乘风洒然笑道:“打都打得那么大声了,要雪崩早就崩了。故人相见,怎能不叙叙旧?公子实不该带这么多人来的,极是影响叙旧的心情哪。”
    两人都在打哑谜。江乘风初步明白,杨乱并不愿把服了他的附骨丹的事情公布开来。那么杨乱这次自告奋勇地来杀他,必定是为了从他的尸体上拿走解药。
    果然杨乱呵呵笑道:“待擒下了前辈,我们在大牢里依旧可以慢慢叙旧。或者万一前辈归西,晚辈也会妥善保管前辈遗物的。”
    江乘风纵声大笑道:“若是令师在此,还有说这话的资格。杨公子则嫩得多了!”
    杨乱顿时色变。原来这魔头居然早就看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当初喂自己吃下附骨丹,是早有预谋的了。自己的那些谎言,原来早就被看破了!
    江乘风就在等杨乱心神不定的这一瞬间。红芒骤起,向天山弟子阵势最盛之处奔射而去。杨乱反应过来,与众人围攻而上。
    江乘风微微一笑,左手猛地一扬,地面的积雪翻江倒海般涌起,铺天盖地地砸向众人。纷纷冰雪中,红芒若隐若现,每一闪,就有人随之惨叫着倒下。只有杨乱一人感应到了江乘风的位置和动作,长剑疾斩,封住了江乘风前进的动作。左右数柄长剑分刺而来,江乘风宝刀一个回旋,腾腾倒退数步。
    “前辈老啦!受了一点小伤,就只能依靠取巧啦?”杨乱嘴里讥刺,长剑却毫不容情地抢攻,江乘风心中一叹,他毕竟低估了这小子的能耐,没想到那句话对他的影响力竟小到这个地步。事先的预想,是当杨乱心神不宁,而众人被冰雪迷花了眼时,一举突破的。想不到这家伙竟只不过迷糊了刹那,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若令师有对公子说过重阳掌故,公子当会知道江某向来没有把解药随身携带的习惯。”江乘风一边继续给杨乱施压,赤蝎魔刀舞得滴水不漏,且战且退。敌人数目虽多,却依然伤不到他分毫,也无法将他合围。
    “没有解药,杨某就与前辈一命换一命!”杨乱忽然厉声喝道,“反正杨某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呛!”地一声巨响,是江乘风斩下一人的手臂后,骤然回刀和杨乱重重交击在一起,久战力疲之下,再也挡不住杨乱忽然暴怒的攻击,身子往后飞退,狠狠地撞在了山壁上。
    杨乱两眼通红,如同饿虎扑食般,拼了命往江乘风扑来。又是一声巨响,真气四处激荡,地面的积雪漫天飞起,山上的雪块也砰然滚下,整座山微微颤动起来,越来越多的雪块往下砸来,身后的天山弟子们齐齐露出恐惧之色,全都止住了脚步。
    江乘风靠在山壁上,勉强振起真气,堪堪抵着杨乱疯狂的攻击。见天山弟子驻足不前,他的心里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暗暗叫苦。
    因为,按照他的经验,雪崩马上就要爆发了。
    想不到一语成箴,竟真的引发了雪崩!
    天山弟子们已经叫了起来:“杨堂主!快走!是雪崩!”
    杨乱充耳不闻,一剑强过一剑,招招只取江乘风要害,一派誓死也要宰了这魔头的样子。两名天山弟子冒死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挟起杨乱就跑。山上的滚石越来越密,江乘风仰头一望,重重喘了几口气,运起仅余的力气,向严彬所在的方向窜去。
    “轰隆隆!”天崩地裂,日月无光。这是大自然的咆哮!魔王也好,邪教也罢,面对天地之威,谁能不附手称臣!
    只在数息之间,峡谷内已堆满了雪白的巨石,两方生死仇敌,竟生生隔在两边,连见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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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怎么了?雪崩?”数里之外,慕容霜讶然望向陈仲,道:“不知是吉是凶。”
    陈仲笑了笑,道:“反正杨乱和江乘风,无论谁被埋了,都跟我们没关系。”
    慕容霜也淡然一笑,转向身后密密麻麻的队伍,道:“准备进攻!今夜就要拿下薛昌和欧阳斌的脑袋!”
    千余人轰然应喏,向薛昌营地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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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雪崩?***,那里不是严彬的救援队的方向么?”李闲皱眉道:“他们若是被封了路,……饿是暂时饿不死,但怎么去救薛昌?”
    “怎么办?没有我们的救援,薛昌肯定打不过他们的。”司徒贝贝急道:“我们还要靠薛昌帮忙抽他们的后腿。”
    李闲沉思片刻,道:“看来我们要迟些去与你爹娘他们会合了。”
    司徒贝贝吃惊地看着李闲,道:“你是认真的?”
    “是啊。”李闲耸耸肩,道:“我们大本营里和蓝老四在太行的人马总共就才千把人,怎么应付天山、关中、苍梧的联军?只有靠薛昌在外面撑着没死,他们有所顾忌,才不敢贸然倾力进攻。”
    “就我们两个?”
    “聊胜于无吧。”李闲叹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进攻薛昌的头领应该是……慕容霜。”
    司徒贝贝一震,两人深深对视一眼,没有言语。好半晌,司徒贝贝才笑了笑,道:“这场雪崩,看来是上天要让你和慕容霜做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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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慕容霜的情怀
    “杀啊!”震天的喊杀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火光映得半边天幕隐隐发红,地上的积雪倒映出火的颜色,就像地狱里的滩涂。
    成百上千的天山弟子潮水般涌向薛昌的营寨,守卫寨门的弟子们关上了门,隐在栅栏之后拼死抵抗。
    虽然这场大战早在诸多知情者的意料之中,但并不包括这些弟子。就连薛昌与欧阳斌也只是在慕容霜刺杀、江乘风来访之后才隐约感觉到决战的来临,准备得仓促不已。弟子们刚刚收到全力警戒的命令,敌人就已漫山遍野地拥了过来,把营寨围得水泄不通。
    相比于慕容霜率领的天山弟子而言,薛昌的手下可谓伤痕累累。内战以来,几乎从没胜过。实力的逐渐下降、财物的日渐微薄,薛昌手下的弟子们的士气早已受到了无法弥补的打击。纵使慕容霜率领的人马并不多出薛昌多少,但二者的优劣之势实是一目了然。
    当薛昌和欧阳斌满脸疲惫地冲到阵前,第一眼望见的就是日间险些要了他们的命的阎王。
    慕容霜目光森寒,冷冷地注视着弟子们的战斗,时不时发出一两道指令。对那血肉横飞的惨景和临死前绝望的哀号,没有一点的波动。仿佛这些并不是父母生养的生命,只不过是手中一枚枚的棋子,厮杀乃是天经地义,随时可弃。她关怀的迷踪谷弟子们已经不在了,眼前的手下其实只是仇人楚梦的人马,看着他们打生打死,慕容霜的心里只有复仇的快感,没有任何的伤情与不忍。落在薛昌眼里,这名女子冷静如亘,指挥若定,是战场上天生的统帅。比之曾经战胜过他十数场的柳牧之,更加令人难以抗拒。
    陈仲的目光很少投向战场,他的时间几乎全用在看慕容霜的脸了。那种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些许痛心,让人完全无法把他和今日刺杀时那种高傲联系在一起。只有当他的眼睛偶尔地掠来,薛昌才悚然惊觉,这双眸子又忽然变得冷酷,嘴角温柔的笑忽然也变得不屑而轻蔑。
    在慕容霜和陈仲左右,多出了十二个陌生人。知道了慕容霜的身份后,薛昌一眼就认出这十二人是迷踪谷的迷踪十二煞。在那场迷踪谷险些全军覆没的战斗中,这十二人正巧奉命外出,保住了一条命。现在成为迷踪谷东山再起的重要力量,也成为慕容霜的贴身护卫。他们的眼光也没有一刻停留在战场上,而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以全部的精力去保证慕容霜的安全。
    薛昌和欧阳斌互视一眼,心中均是一叹。早先险些被他俩送去见阎王,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以这种心态去战斗,不用打也知输定了。但话虽如此,还是不得不去拼杀的。
    随着两声暴喝,两人仗剑而出,投入寨门的守卫战中。
    这两人加入战场,形势顿时改观。原本已岌岌可危的寨门,忽然之间恢复了活力。在两人浸淫了数十年的天山正统剑法之下,那些低辈弟子哪是敌手!一时之间,寨门前血肉飞溅,守卫寨门的弟子们也士气大振,竟一鼓作气,把敌人逼退了数丈。
    慕容霜冷眼望着,对陈仲使了个眼色。陈仲微微笑了笑,袖袍一拂,也不见他作势,就已忽然来到了薛昌和欧阳斌面前。惨烈的刀光卷起漫天飞雪与地上曾经洒落的血水,红与白交织着,狂啸着,围绕着一道刀光,重重地劈在薛昌和欧阳斌合力并起的双剑之上。两人都后挫半步,陈仲挺刀傲然而立,说不出的傲慢,却也隐隐露出一丝落寞来。
    一刀劈退两大成名高手,他的刀法已经站在武林的颠峰。此时此刻,他的心底是否也在渴望着一个对手?一个曾与他生死交战过多次,两人的刀在生死之间共同成长的对手。
    “你们没有胜算的。”陈仲抚刀叹道:“这次不会再有一个江乘风来为你们解围了。”
    薛昌压下微微翻腾的气血,冷笑道:“世事岂能尽在料中?陈少侠切莫把话说得太满。”
    陈仲仰首望天,道:“若是在等严彬那五百人马,薛掌门大可不必再等了。即使这场雪崩没有封住他们,我们埋伏在峡谷之外的几百残兵也足够伏杀得他们片甲不回。”
    薛昌和欧阳斌同时色变,直至此时,他们才无奈地想起,原来重阳教也是可以有内奸的。
    陈仲的刀光再次洒下,两人却再没有力气去招架了。
    “陈仲!我来找你打架啦!”
    懒洋洋的声音悠悠传来,声音不大,但正在拼杀的双方人马竟全都听得清清楚楚。陈仲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变得非常古怪,似乎很想回头看一眼什么人,却又终于忍住。宝刀硬生生停在手里,再没有劈下去,眼睛漠然地盯着刀尖。好半晌才收起刀,看也不看薛昌与欧阳斌,径直向声音来处投去。
    李闲与司徒贝贝从远处御风而来,陈仲越过无数天山弟子,举刀直迎而去。慕容霜远远地望着,眼光逐渐迷离。
    这就是自己日夜憎恨着的男子么?每天午夜梦回,月光徒照四壁,心中凄伤之时,总是切齿地恨着,誓言要把这男子碎尸万段。为何见他出现,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丝毫没有想起冲过去实现每夜的誓言?
    他抽出了刀,刀上有奇异的黄芒,映照着白雪,亮闪闪的,很美。两人转眼间斗在了一起,陈仲的刀重若泰山,威猛无俦,就像个战神;而李闲的刀正在画着人世最美的图画,每刀都是那么致命,却又那么洒脱,好象雪中散仙。司徒贝贝带着笑,盈盈地立在旁边观战,神态轻松自如,好象根本没想过他会败一样。慕容雪又想起了多年前的深夜,姐姐在自己的耳畔低语——那个男子,善良而不古板,武艺高强却不凌人,人物风流却并不花心,和他走在一起,总是如沐春风,浑浑然忘却自己所在,只想钻进他的怀里心里,再也无分彼我。
    姐姐私奔那夜被父亲发现了,数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那男子站在人群中,哈哈地笑,好象天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困住他似的。姐姐偎依在他身边,小鸟依人。自己从没想过,心目中那豪爽如男儿的姐姐原来也有这样娇柔的时候。他动了,姐姐好象早就知道似的,也动了。两人就那么肩并着肩直突出去,足足伤了四十多个人,却没伤一命。
    远远传来一声清响,两刀狠狠地拼了一记,隐约看见陈仲和李闲都笑了,地上的冰雪扬了起来,把他们的身影掩得更加模糊不清。
    他的武功比那时候强得多了。慕容霜轻轻地叹了口气,曾经认为那是天下最强的武功了,连爹在他手上都走不过十五招。后来到了迷踪谷,见了师父,才知道天下的武功其实有多么渊博,但当夜那个在人群中潇洒地舞刀的身影,却始终烙在心底抹之不去。
    爹很怕他。把自己送到迷踪谷去,现在想来,也是为了躲他,怕自己步上了姐姐的后尘。
    可是忽然之间,姐姐死了。爹也死了。全家都变成了荒冢。除了去恨他,还能怎样呢?厉天?那只是个局外人而已。慕容霜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居然并不怎么恨厉天。每当陈仲提及自己会爱上李闲,心中都无比烦躁。因为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不去恨厉天。
    陈仲一直很爱她,慕容霜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有时心想,嫁给他吧,不再理会什么李闲什么厉天,两人躲进谷里,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先不说自己对陈仲其实并没什么感觉,单说家族的血仇怎么办?迷踪谷弟子死伤殆尽的血仇又怎么办?九泉之下,怎么向爹交代,又怎么向师父交代?
    远处李闲和陈仲的交锋已经白热化了。刀气纵横下,随时都可能有人倒地不起。寨门的争夺战更是没有悬念,薛昌和欧阳斌独木难支,眼看支持不住了。
    慕容霜怔怔地想了半天,目光渐渐恢复冰冷。杀死李闲、重建迷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吧?其他的事情,现在想不明白,也不该去想。
    “全军进攻!你们跟我来。”后面一句是对迷踪十二煞说的,说完这句话,慕容霜一马当先,向李闲掠了过去。
    “谷主!”
    慕容霜停下脚步,愕然望向身后的属下。这声“谷主”竟是十二人异口同声地叫出来的。
    “怎么?”慕容霜皱眉问道。
    “属下不明白。”十二煞之首的地鼠说道:“我们为什么非要与李闲为敌呢?”
    慕容霜长吁一口气,道:“李闲是我的仇人,我是你们的谷主。这就够了。”
    老三地虎高声道:“可是李闲根本没有想过要和我们为敌。”
    慕容霜冷冷地道:“何以见得?”
    “我们在开封大败,但重阳教却根本没有趁胜追击斩草除根,反而任由我们在谷中自在地生存。”地虎答道:“当时即使只是萧无语和蓝舒云两人进谷,就足够把我们杀个尽绝。”
    “那是因为他们不认识进谷的路!”
    “厉天认识!”
    慕容霜不说话了。地鼠续道:“这段日子我们几兄弟一直在商议,认为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和楚梦这种叛徒妥协合作。李闲无意对付我们,我们大可以趁中原纷扰之时坐拥幽谷,徐图再起,甚至还有可能得到李闲的帮助而不怕背叛。反之,楚梦反复无常,我们和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到时洒尽鲜血,也只是为人作嫁。”
    慕容霜冷笑道:“看来你们对李闲的观感很好。那次不杀之恩收效不错。”
    地鼠沉默片刻,忽然坚定地说道:“不瞒谷主。他虽对我们有过不杀之恩,我们也曾放过一次杀他的机会,已经扯平了。我们此举不是报恩,而是为迷踪谷、为谷主考虑。天下大势已经明了,北方不是一统于重阳,就是一统于天山。我们宁愿相信坦荡磊落的李闲,决不愿相信阴险狡诈的楚梦!我们再经不起又一次背叛了,望谷主明察!”
    慕容霜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难道弟兄们的血仇,你们就不打算报了么?”
    地鼠艰涩地道:“是我们先去对付李闲的,我们战败是他的责任么?事实上我们报仇的对象该是楚梦。”
    慕容霜轻叹一声,闭上了眼,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幽幽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李闲那么信任呢?他……真有那么好吗?”
    “杀啊!”寨门轰然倒塌,天山弟子潮水般涌了进去,薛昌与欧阳斌身上各自有几个大小不一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鲜血,连包扎的时间都没有,失败已成定局。
    地鼠瞄了一眼,轻声道:“此时最佳的方案,是趁着战胜薛昌,我们借着兵权在手,随时准备反扑楚梦一口,以报大仇。此后隐归谷中,坐看谷外风起云涌,徐图重建迷踪。”
    慕容霜眼神有些呆滞,目光又投向李闲与陈仲交手的地方。司徒贝贝的神色已经轻松不起来了,紧张地握着玉笛,像是想上前帮忙,但在两人真气冲击之下,不但前进不了,还往后退了不少距离。李闲和陈仲脸上的笑意都不见了,神情肃穆庄严,眼睛像鹰一般紧紧盯着对方,寻找那一闪而过的破绽。
    “我……去和李闲谈谈。”慕容霜轻声说着,举步欲行。
    迷踪十二煞互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忽然之间,喊杀声从身后震天传来,众人扭头后望,数百身着劲装的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如狼似虎地向他们涌来,黑衣上炎阳的图案在着冰天雪地里显得如此的诡异,就像地狱中忽然出现的一群死神。
    阳光普耀,消尽冰雪?慕容霜和十二煞相顾苦笑。重阳援兵怎么会绕开雪崩封路、避过伏兵,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战局最关键的时刻?再看正攻进薛昌寨门的天山弟子们在喊杀声下,无不骇然色变,有些人连兵器都已拿不稳了;而薛昌一方无不精神大震,寨门前潮水般的倒退在刹那间静止下来,变得互有攻守。
    “援兵已至!弟子们振起精神,把这些叛逆斩尽杀绝!”薛昌两眼通红地大笑道:“胜利必将属于我们!”败兵们轰然应喏,声震九天。
    远处的陈仲听见喊杀声,心中一震,再保持不住决战时冰雪般的心境。刀法只微微一慢,此消彼长之下,李闲的刀已在眨眼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江乘风的大笑声在这时响彻全场:“苍天庇佑,炎阳重生!再不投降,更待何时!”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因果
    当慕容霜开始对薛昌发动攻击时,江乘风正一面疗伤,一面跌跌撞撞地冲向严彬的驻地。杨乱的武功比之当日自己活捉他的时候更加高明,不知是当日他故意隐藏了些许实力,还是近来又有突破。总之,这次是栽得大了。
    自重出江湖以来,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如果被李闲那小子知道自己只不过被百来个人围攻就伤成这样,必定笑掉了大牙。关键是,受伤是小事,这雪崩封路才是大事,这有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救援队出不去了,薛昌完了。
    “什么人!”前方传来重阳弟子的喝问声。江乘风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江守护使!”来人终于认清了江乘风的样貌,大惊道:“守护使受了伤?”
    江乘风苦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你们是来查探雪崩的动静么?”
    那几人恭敬地道:“我们见这边有雪崩,严舵主担心路会被封死,特意命我们过来查看。”
    “不用看了,封得一条缝都没有,狗都钻不过去。”江乘风苦笑道:“先带我去见严舵主,我们再行商议。”
    那几名重阳弟子显然也明白封路的可怕后果,脸色都变了,一言不发地带着江乘风往回就走。
    “什么?路被封了?!”严彬再保持不住初见江乘风时的恭谨之色,蹦了起来,叫道:“那薛昌岂非死定了!”
    “是我引发的雪崩,此间事了,我会亲自向教主请罪。”江乘风沉静地道:“目前的状况下,焦虑是于事无补的,我们必须想尽办法出去。否则不但救不了薛昌,我们还会被饿死在这峡谷里。”
    “是。”严彬稍稍平复心情,过失既有人承担,他的心态也平缓了下来:“请守护使示下。”
    江乘风决然道:“发散所有人手,细细勘察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连道缝都不能放过!”
    严彬传下指令,和江乘风两人颓坐无言。
    “如果救不了薛昌,严彬愿和守护使一起承担罪责。”严彬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江乘风笑了,道:“以我的身份,无论有什么罪责,都不会受到什么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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