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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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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的口中有清酒香醇的气息,墨蛟骤然凛了心神,使劲拉开她:“不,你既不答应,我决不冒犯你!”

话没说完,只觉下腹一热,鼻间清香缭绕,撩人却又让人心旌摇动,眼前似乎望着一片都是幻彩流光,绮丽多端,血液如沸,越来越是迷糊。一瞥见连城轻衣下露出的肌肤,更觉头晕目眩,不禁叫道:

“连城,你点得什么香?”

红唇凑近墨蛟的耳廓,带着醉态的娇媚,连城惑而一笑:“‘鹅梨蒸沉香’又名‘帐中香’!” 她每一字都催人心思,极是蛊惑。

墨蛟出生奢糜的皇族,又怎会不知道这颠鸾倒凤的圣品,只是他没料到,连城会将它用在自己身上。

墨蛟脑中一阵昏眩,听得连城说话,忽感心悸异常,周身发热,猛地握住了连城手腕。连城一怔,只觉墨蛟掌心火热,握得极紧,知道他此刻已乱了心志,而自己亦然,身体里那不多的酒精一下子蒸腾起来,竟变得神志恍惚。

墨蛟此刻丹田处彷佛一股烈火直腾上来,再也无法强定心神,一翻身,将连城压在身下。

一丝缱绻的声息荡漾在房内,萦绕不散。墨蛟轻搂紫缘纤腰,和她的唇亲密地结合。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吻着,吻着,连城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暗暗撩动着墨蛟的心绪,墨蛟情念渐炽,挑逗着她的舌尖,一边拉住她的衣襟,衣衫往双肩褪去,墨蛟和她的脸蛋轻轻厮磨,轻声唤道∶“连城!连城!”

连城顿感肩头一凉,知是墨蛟正用掌心摩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说不尽的怜惜珍爱。

这亲昵温柔的举动立竿见影,连城的呵气渐次加促,一股如带困惑的声音欲发还收,透露了她的心思紊乱。烛光稀微,隐约可见连城身体淡淡的轮廓,随着衣物越来越少,曲线越来越是动人。墨蛟轻叹一声,靠壁坐正,将连城搂在怀中,双手齐上,探索连城纤柔的娇躯。连城脸红心跳,脑中越来越混沌,酒精带来的飘飘欲仙的感觉真让人沉醉。

手掌一触及那圆挺的嫩乳,连城顿时呻吟了起来,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墨蛟听了,心中一阵悸动,指头忍不住捏住她的两端的蓓蕾轻轻施力,搓弄起来。连城的身子弹了一下,双脚一伸,碰到了桌案,就听“哐啷”一声,香炉应声而碎,但两人仿佛浑然未觉,完全沉迷在□里。而此刻连城小小的蓓蕾已然茁发,很快坚硬了起来。

随着连城浅浅的呻吟,墨蛟的手慢慢向下摸到她柔软的小腹,手指停在她腰上,左右划动,缓缓挑逗,慢慢接近股间。

墨蛟身下的欲望挺的生疼,指尖滑到连城的□,触得一片温热,正想将唇覆上,忽然间手臂一沉,身下的美人呼吸沉稳,已然睡去,墨蛟的神志陡然清明,房中香气渐散,墨蛟低头俯看连城的娇颜,不觉牵出一丝苦笑。薄唇微微合上那醉人的芳唇,墨蛟一遍遍吻着连城全身的肌肤,最后在她耳边轻语:“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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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沙的事详见“姬流觞”写得姊妹文《怀沙》

看这边--》

墨蛟出走贾一琐事

连城又回到了那个在阳光下让她想起来都有丝丝寒意的梦,这次的梦里,完全寂静无声,没有风声,花朵也在轻轻抖动,没有雨声,脸颊边却滑落串串水珠。梦里依旧是那个金色的背影,那长而柔软的发丝轻摆于腰际,然后她听到一个声音:

“风音!”

那个人再叫自己的名字,连城知道,在梦里,自己是风音……

那声呼唤低低柔柔,让连城不再惶惶,不再害怕,就算知道自己不能长居于梦乡,却也已经隐隐感到,哪一天,也许这虚幻的梦境,会和她的人生发生什么交接。

清晨的阳光隐匿了夜的黑暗,身下有团温暖的东西爬了上来,先是小腹再是胸口,连城脑中有宿醉的涩痛,浑浑噩噩的起身,睁眼的刹那却触及一双透蓝的眼眸。

“呃……早!”眼眸的主人怯怯地出声,连城晃了晃脑袋,随意应了声:

“早!”

手指一松,丝缎薄毯从胸前滑落,连城半撑起身子,在阳光下微微后仰,丰满的双乳挺立,微凉的晨风温柔地抚过顶端的玫红,平坦地小腹下一片郁郁葱葱,那朱砂殷红的一点依旧完美地嵌在如玉般的肌肤上,而连城…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未觉,轻柔着太阳穴,毫无顾忌地在风佑眼前展现一副慵懒的媚态。

“呃……你要不要把衣服穿上?”

风佑半蹲着身子,扯开连城的薄毯,双手平举挡着自己的脸,说是挡着,一双贼兮兮的眼睛还不时越过薄毯向下瞄着。

“衣服?”连城恍惚地问着,眼光缓缓向下,忽然“啊!”地一声,尖叫刺穿了太乙偏殿的屋顶,风佑被连城一脚踹倒在地上,连城羞愤地裹着毯子,两条玉腿还在不依不饶地踢着风佑的屁股:

“臭流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滚!”

风佑委屈地大喊:“不是我的错啊!是你自己掀得被子,我只是来抓小畜生的!哇呀!痛!痛!”

连城低头一看,小黑豹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跑到连城身前,四肢撑开,脚爪陷到床单里,昂起头来,“哇呜”一声,像在对着四面八方示威,身体虽小,倒十足一副王者的模样。

忽然一只大掌伸过来,风佑不给面子地提起它的后槽肉,用手指着张牙舞爪的小豹忿忿地说:

“我说是不是?是不是?”

连城愣了一下,秀眉一蹙,一伸腿又是狠狠一脚:

“臭流氓,还拿小动物做挡箭牌!不可饶恕!”

风佑惨叫连连,大声哭道:“冤枉啊……”

贾一抱着一大堆书从走廊上过,旁边跟着正絮絮叨叨地楚毓,转弯时和风佑撞了个正着,贾一大骇刚想躲,忽见风佑咧了大嘴笑问:

“好多东西啊?要不要帮忙?”

“免……免了!”

楚毓和贾一皆是战战兢兢,对风佑表现出的热情予以极大的不信任。

“哦……那算了!”

风佑说完,哼着小调离去,留下两个瞪着大小眼的主仆面面相觑。

“唉,我说那家伙没病吧!”

“谁知道?神经兮兮地笑了两天了,我一看就渗得慌!”

“怎么办?要不要请个大夫?”

“要不找风水相师看看?”

“你中邪啦!风水师能看这个?”

“说不定呢!”

“说你个头!快点把这些狗屁不通的书扔掉!”

“那可不行,主子,这可是我贾一的命!”

“它们是你的命,那我是什么?”

“呃……”

“哼!”

楚毓一甩袖子,扬长而去,贾一抱着一堆书苦苦跟着,不时陪着好话。

连城俯身,趴在池塘边看水中自己朦胧的脸,它的表情,此刻脱离了心灵的控制变得愈加冷淡,朱唇轻启、秋波流转、媚惑娇艳,但墨蛟还是没有要自己的身体,也许最终还是自己不够执著或者是虚恍的执著,一切的选择,已透过了躯体违背了初衷。

连城苦笑,为什么要饮下那杯酒,仅仅只是为了壮胆吗?而如今自己面对墨蛟那夜的离开,是后悔,还是欣喜?抑或是淡然无谓?

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连城坐起身,抓过正在一旁和蝴蝶搏斗的小豹,抚着它脊背的毛发,似对自己又似对身后的人说道:

“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场热闹又苍白的盛宴,一个个人出现,一个个人消失,到了最后,杯盘狼籍的时候,作为主角的我,所有的存在只为了收拾残局。”

风佑走过来蹲在连城身边,伸出手指刮了刮连城的鼻子,戏虐地说道:

“丫头,又在矫情了!”

连城抬起头仰望他的瞳孔,眼里闪过一丝刻意的张狂:“也许我还该给他喝忘川水的!”

风佑呵呵一笑:“怎么不给?我这儿就有!那日偷蛛丝附加赠送的!”

连城眼光一闪,自怜地说道:“都怪我太善良了!”

风佑听完哈哈大笑:“丫头, 你厚脸皮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神韵啊!”

连城瞥了他一眼,娇嗔道:“我这叫近墨者黑!”

“怎么不说:近朱者赤?”

风佑挤眉弄眼,连城不禁失笑,因墨蛟出走的伤感一时间已在九霄云外。

“《天运风水金鉴》?《滴天髓》?《伏羲八卦紫薇斗数推命大全》?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贾一,你干什么?准备出家修道升仙吗?”风佑两指捻着贾一的书,吃惊地问道。

贾一大叫一声一把抢过,宝贝似的揽在怀里:“你懂什么,周易八卦的玄妙可以晓过去,知未来!”

风佑嘲弄地笑着:“你一太监要知什么未来?你的未来我知道就是――无后!”

“风-佑-!”楚毓和连城异口同声地叱喝风佑的无德,贾一眼眶泪珠一转,捧着书籍一低头出了内殿,风佑愣了愣,愧疚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太过分了!”楚毓瞪了风佑一眼,风佑求救地看向连城,谁料她也飞来一个白眼。

“话说回来,贾一你也该管管了!整天念叨那些风水什么的,跟得了魔怔一样!”

连城皱眉看着楚毓,谁料楚毓双手一摊说道:

“我管不了!现在西泽大街上像他那样的人多了去了,我有什么办法!”

“怎么会这样?”连城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风水师神呗!就是我们那天见到的那个!听说风水、相术、咒语、祈福无一不会,现下是西泽的红人,街面上一下子兴起了风水热,那些商贩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堆破书,在集市上高价地兜售!”风佑指手划脚地比划着,连城忽又想到那丝诡异的熟悉感,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而偏殿那头贾一吸着鼻涕,擦着眼泪,翻开书籍的图页,一边照样拿木炭在殿内画着符咒,一边恨恨地诅咒着风佑:

“可恨!等我学会了,看我不整死你!”

“薛坤是个什么人?”连城把玩着手中的金沙琉璃壶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他和他哥哥薛乾应该算是西泽的第一功臣!”楚毓放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当年我的父亲被困杀场,是他们哥俩将他从刀枪箭雨中背了回来,后来战事平息后父亲派他们镇守白炽,掌握了白炽所有的兵权。你知道各国的护国王位都是由宗系把持的,但西泽子嗣一直薄弱,父亲他就是独生子,所以西泽破了各大陆恒久以来的不变的律例,将护国兵权交与旁人,但护国必由两人把持,一个将军、一个太守!”

“哦?这样说来,西泽王室应该是给了薛家不胜的荣誉了!可为何到你这一代不见他的‘忠心’呢?”

连城故作不经意地问,手心微微渗了汗珠,湿了那玲珑壶口。

“哼……也许他觉得我这皇帝无能吧!”

楚毓自嘲地笑道,明显地不想再谈,连城侧瞥了他一眼,又问道:“薛家可有后人?”

楚毓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连城:“没有!问这个做什么?”

连城微微一笑:“随便问问,我只想着若是薛坤这老臣说不动的话,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楚毓松了口气,淡笑:“可惜了,薛家一脉,在薛乾战死沙场后不久也暴病去了。”

连城秀眉一挑,敏感于楚毓最后一句话――“是个女儿!”

烛台上的火苗歪在一旁,火舌打在油腻的台壁上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楚毓见连城双目低垂,两扇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令人遐思的阴影。

“前边战事如何了?”

连城的声音听不出表情,楚毓凛了凛心神说道:“僵持!”

连城抬起头淡淡一笑:“会改善的!”

楚毓了然地应道:“你是说墨骑?”

连城笑而不语,楚毓复又问道:“墨骑归属了易怀沙,你不怨?”

连城眉角也弯了起来:“怨什么?失得乃是兵家常事,再说,若非墨骑与我两军对垒,不然不到最后又怎知墨骑不是我的?”

楚毓从她的笑中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这女人太聪明,太聪明的女人让人从心底里害怕,楚毓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绝美侧脸,一股冷意游走全身,聪明的女人是把刀,美丽的女人是利剑,那连城是什么?

――是毒药!见血封喉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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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血案符咒换身

西泽内城 三更

西泽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程泽刚办理完前线粮草的事,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人顿时疲惫起来。

“你将这封信交与静安王,告诉他粮草三日即到,让他不必挂心!”

“是!”

将手中的信签递给士兵,程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吁了口气,伸出两指捏了捏两边眼角,又打了个大大地呵欠,负手踱回卧房。

和衣上塌,身边的程夫人咕哝了一声,翻身向里又沉沉睡去,程泽低笑着轻轻摇摇头,也跟着躺了下来。

黑漆漆的房间一片寂静,程泽刚进入浅眠,忽然听到……

窗外……有叶笛低低地乐声。

一阵阵缥缈的声音,忽高忽低,声调很奇怪……不甚入耳,倒像是恶作剧般的扰人清梦。

程泽有些烦躁地睁开眼,看着正对着他床榻的窗子。

一片漆黑之中,那窗子上幽幽忽忽印上一个人影,和着那笛声低低的叫着:“……老爷……”

程泽坐了起来,这声音他熟悉,是西厢小妾翠儿。

“……老爷”

又是一声,声音含糊不清,程泽奇怪,翠儿的声音宛如天籁,怎么今日……就像是被人割了舌头一般……

风沙沙透过未关紧的窗缝,他瞪着那人影飘忽的窗户,起身缓缓推开了窗扇……

“老……爷……”

映入眼帘的是翠儿满脸的血,她的小口半张着,口中真的……只有半截舌头,她的脸如死灰一般,脑袋不堪重负地歪在一边,那原本白嫩的脖颈此刻 生生被砍了一半,留下另一半竟露出颈间森森的白骨……

程泽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此刻笛音已散,窗纸上忽又多出另一个身影。

程泽的夫人听到叫声也迷迷糊糊地起身,一见窗前悬挂的翠儿顿时又昏死了过去,程泽惊恐地看着那个人影,抖缩地说不出话来。

“啪!”那人伸手一挥,翠儿的颈骨应声而断,程泽借着月光终于看清那人的脸!不!应该说那人带着面具的脸,竟是传说中罗刹鬼王的脸。

“程泽!若想保护妻儿,就收好你的粮草!一颗……也不许你运到前线!”

说完,那人一阵风似的消失而去,程泽臀下一热,竟然失禁了……

同时 太乙殿内

“楚毓,你刚刚有一点说错了!”残灭的烛火照在连城的脸上;摇摇曳曳;忽明忽暗。楚毓微微一愣,似在仔细回想自己先前的话语。

“破了各大陆恒久以来不变律例的,不仅仅是西泽,还有北里!”

红唇美得妖艳,楚毓紧盯着连城唇角淡淡的笑,失神地问道:

“你是说……北里新封的玄滐王?那倒也是,听说原先也只是太子身边的一个奴才,后来竟摇身一变成了北里的罗刹鬼将!”

楚毓顿了顿,见连城秀眉一挑,便接着说道:“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那人在北里是个传奇,听说终日带着一个罗刹鬼王的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当年父王大寿,我曾与他在皇宫夜宴上见过一面,那时他还只是个副将,但满身肃杀的气势已足够让我记住他,更何况……还有那个面具!”

连城若有所思地点头:“北里一直与我南阳、东隐疏远,他们的情况我也只是了解于些微的情报,但听说,如今北里的兵权大都掌握在此人手上,除了玄滐王位,他还是北里的仲王,我只是好奇,为何北里国君会如此信任他!”

楚毓怅然地摇了摇头,连城将脸转向窗外,轻轻皱了一下眉……

连城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饮尽杯中酒,看似醺然的双眼盯着桌上的棋局,聚精会神。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从屋顶一跃而下,长剑直指连城,连城纹丝不动,不躲不避,就在黑衣人诧异的瞬间,寒光一闪,那名刺客随即慢慢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然是一剑穿心,而缓缓落地的风佑,眼神凌厉若冰雪,狠绝如修罗。

“丫头!你就这么信我?”

风佑转身时已是判若两人,那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地笑。

“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信不信都没有区别!”

连城淡笑,金瞳中有明显的醉意。风佑走到她身边低头闻了闻她手中的酒杯,眉头一蹙不悦地说道:

“怎么又喝酒?”

连城站起身,身子略为虚晃了一下,却被风佑一把接住。

“怕以后再因不胜酒力而误事,先学着适应一下!”

风佑心知她说得是那日和墨蛟洞房一事,面上浮现出淡淡地不悦。

连城推开他,走到尸体前微微一笑:“难为静安王有心了!三日送来四个刺客,看来他手中的兵将还是太多!”

那日和楚毓夜谈不久,就听闻户部尚书程泽倒戈,静安王粮草供给不足,朝中又无人接应,俨然成了困兽,当然不仅是程泽,这些日子,朝中那些大臣都开始惶惶不安,原因无他,仅仅是静安王昔日宠臣严安的全家灭门就把他们全都怔住了。严家全家三百零八口无一全尸,或腰斩、或断足,可更令人胆寒的是,灭门那夜竟然悄然无声,邻人在血气中惊醒,出门查看,严家的血已流遍整条西街,后来这件事一直被西泽国人拿来做茶余饭后的话题,只因那血腥之气在西泽西街竟三年不散……

风佑快步当到连城身前,上前一把横抱起她,说道:

“我送你回房睡觉!”

连城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不知是否真的醉了,完全撩动起风佑的春心, 回房的路上,连城的头靠在风佑的怀中,一张连月光都要黯然失色的面容,清雅脱俗。风佑缓缓驻了脚步,低下头仔细端详她的脸,只见星眸半闭,羽睫如扇,雪肤在月下似乎也在闪着幽光。

风佑情不自禁地低头浅吻,连城的唇,有美酒的香醇,因为夜晚的关系带着丝丝的凉意,诱得他不禁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想要让它温暖起来。

可眼角处突然瞥见偏殿内有蓝光微闪,风佑警觉地眯起眼睛,侧头看向偏殿,从薄薄的窗纸上透出的淡蓝的光晕令人生疑,风佑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连城向着光亮方向走去。

轻轻推开偏殿的大门,风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着月光,风佑看到偏殿的地上四处散着凌乱的书籍,殿堂中央还用朱砂画了一个奇异的符咒,符咒中央放着一把宝剑,而那蓝光正是由剑刃发出,一圈一圈透着淡蓝色光晕,随着光晕的扩散,刚进屋的冷意就消失了,风佑如同受了蛊惑一般,缓缓放下熟睡的连城,自己伸手缓缓抚向那柄宝剑。

“砰”殿门此刻被一把撞开,贾一站在门口大喊:“谁让你进来的!不准动我的剑!”

“嘶”风佑被贾一一惊,手指触到剑峰,瞬间流出血来。

“好剑!”心头一动,风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利剑,没有留意自己的血正一滴滴地溶进符咒里。符咒因血而变得赤红,渐渐发出光来,配着原本淡蓝的微光,更显妖异,而连城就卧在符咒中央,风佑先是一愣,继而大叫一声“不好”瞬间向连城扑去,可此刻红光已将他二人淹没,风佑只觉脑袋一沉,随后撕心裂肺地痛了起来,他躬身护着连城,双手捧着自己的头,那红光越来越盛,风佑由低转高地呻吟终于不自禁地释放出来,只见他仰天大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四周红光渐灭,贾一呆呆地望着殿内的情形,身子不自主地颤了一下,紧接着便簌簌抖了起来。他悄悄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忽然转身飞奔,下台阶时被狠狠绊了一跤,他踉踉跄跄地爬起,跌跌撞撞地再次向前跑去,边跑边喊着:

“主……主子,不好……不好了……”

连城只觉得头痛欲裂,难道自己又宿醉了?早晨的阳光亮得刺眼,可身下却是冷冷的砖石。我怎么了?怎么会睡在地上?连城使劲摇了摇欲裂的脑壳努力回想昨夜的情形,刺客?对,有刺客,依旧是静安王派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有人在暗中助她,先是杀鸡儆猴的严安,再就是西泽其他手握重权的大臣,可静安王并不知道那些事并不是自己干的,刺客一个接一个地来,是警告吗?

连城冷笑,扬起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咦?为什么自己的手指如此粗糙?低头,连城打量着自己的手掌。

粗糙的大手!粗糙的大脚!还有……平坦的胸部!

“啊……”连城惊恐地叫着,我是谁?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连城疯了一样地冲向屋外,衣衫不整地卧倒在池塘边,天!那张脸!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为什么?问什么风佑的脸会长在我的身上?

“啊……为什么会这样?贾一!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远处的内殿内也传来同样惊恐的尖叫声,连城转头,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殿内飞奔而出,连城看见了,那是自己,不,现在已不是自己,那是谁?太荒唐了!这是梦吗?我宁愿这是一场梦,快点醒来!一定要快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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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下有人说某水偏题,谁说的?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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