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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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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之乱’。”

“俳优之乱?你说的是戏曲伶人和太后苟合的丑闻?”猊貘看着殇,不明白他为何要提及这样一宗事。

“没错,据传那伶人就是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那这跟离妃有什么关系?”

“连氏一族,千百年来,女子不过双十,男子不过而立,这都是因为他们近亲相婚的结果,而那伶人与太后也孕有一子,而且三十多年过去了,依旧生活的相安无事,侯爷,您说这说明什么?”

“孕有一子?谁?”

殇遥遥头,明显不愿透露的样子,他仰头看了看头顶上螭形的雕金纹饰,叹道:“所以这是他们连氏的命数,谁也救不了!”

“殇,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女子不过双十,这么说离妃还不到一年……”猊貘的话哽在喉咙里,没有完全说出来,殇看向他失了神脸,忽而严肃地问道:“那孩子是谁的?”

猊貘一时愣住了,他迎上殇犀利的眼眸,眼中的神情风云变幻,隔了半晌,他像下了决心似的,沉沉地说道:“我的……”

西泽 暖凤阁

“王爷!王爷?”风佑的肩膀被人轻轻推搡着,他这才从连城的记忆中缓过神来,转目一看,貘狼和太守早已经退了下去,只留下凤玲不知何时偎在了身边。

“王爷,怎么走神了?是凤玲弹得不好吗?”那纤纤的玉指攀上风佑英挺的侧面,原本矜持的凤玲忽而变得风情万种起来,风佑明白她和太守的意思,只是大战在即,这一出让他心生反感,他伸手推开主动腻过来的凤玲,起身要走,却被她死死抓住衣角,一低头,触目是一张楚楚可怜的脸。

“王爷,凤玲不好吗?”

那盈泪的双眸幻化做一双金色的火焰,风佑想起初夜时的太乙殿,连城娇柔的身子在他的阳刚下化作一滩甜腻的水,在他依旧犹豫的时刻,她也是这样紧抓住他的手。

“我的身体,喜欢吗?”

“如果喜欢,就让我知道……”

风佑整个人都为她那句话而疯狂,他记得那时一再的问她是不是后悔,而她给他的答案也唯有坚定的一种,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爱他?如果她不后悔,又为何不爱?风佑不懂,在她依偎在猊貘怀中时,她可在意他片片碎裂的心?

“为什么不爱我?”

“王爷,凤玲爱你!”

“为什么……”

指尖轻触唇瓣,凤玲将脸缓缓凑了过去,风佑还沉浸在痛苦的记忆中,那温润的触感,唇舌相触的温暖,让他仿佛又回到那夜风雨中的太乙殿。

记忆中连城温柔的眼眸只为他流连,还有她的那一句:“永不后悔……”

于是云鬓花颜,芙蓉春宵……

战事突变惊蛰归城

仁德十二年春,东隐候多次遣兵夜探西泽,擒鬼军将士数名,虐待致死,悬尸于城外,对此公然挑衅,北里玄滐王挂帅亲征,兵临南阳城下,却反遭易怀沙偷袭,死伤惨重。另西泽城内人心不稳,有义军突起,北里一时间内忧外患,陷入困境。

“我说迁都此举不成,侯爷您也看到了,好在当年迁的不是咱们,要不然今天这皇位还保不齐……”前厅传来宫清词的声音,连城的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原本缓和的疼痛忽而反复回来,靠着床沿咳个不停。

“你别操心了,听个什么劲?”阿红走过来帮连城顺着气,连城作了个手势不让她说,继续侧耳细听。

“现在西泽那边怎么说?”是猊貘。

“要兵,风佑说至少要将扣下的骠骑营给他!”

“骠骑营?那我北里东南怎么办?连惑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也说了,但风佑说他要赌,南阳易怀沙加上东隐黑旗军就算十万,扣去镇守两万,还有八万,鬼军现留五万,再加一个骠骑营便可放手一博!”

“博?输了怎么办?”

“提头来见!”连城心口一跳,仿佛裂开一般的疼,如今这个战局,整个北里也跟着慌乱起来,就连从不再倚澜殿议事的猊貘也不得不随时关注战情。

“那你说给不给?”猊貘问。

“侯爷,听说西泽军内早就对您不满,再加上这些时日的紧卡,如果风佑得了骠骑营不是对付连惑,而是向着北里,怎么办?”

“他?会吗?”

“侯爷,战场上的事很难预料,就像连惑占了南阳,易怀沙还不是帮他打仗?”

连城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挂在床边剧烈地咳喘起来,内厅的珠帘被人撩了起来,猊貘一脸紧张地走了过来。

“怎么又严重了?阿红,没伺候药吗?”

阿红撇撇嘴,不满地站到一边,连城摇着头说没事,但嘴角触目的血迹看的猊貘和阿红浑身一颤。

“宫清词!”猊貘向着外厅大声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宫清词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看见一脸苍白的连城忽然惶恐一跪。

“放出去的皇榜还没人揭吗?”

“侯爷,还……没有!”

宫清词被问得惊惶失措,原本光洁的额头突然汗珠密布。

“难道十万黄金还少吗?”猊貘大怒,扶着连城的手不住的颤。

“侯爷,不是钱的问题,那梅岭盘踞的……是圣兽啊!”他说话时额头抬了起来,说到最后又赶紧缩了回去,连城拍了拍猊貘的手,安慰道:“你别怒,谁都是爱惜生命的,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强求呢?难道我的罪孽还不够深吗?”想起猊貘从雁北回来时一脸喜气,他拉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像一个孩子,只是殇开出的代价太高了,一杯圣兽的血是可以延续她的生命,可从那时到现在,在梅岭牺牲的人的血又何止千万杯呢?

“宫清词,你把赏金加到二十万,我就不信北里没有一个勇士能取来圣兽的血!”猊貘的情绪很激动,手背上的青筋暴了起来,连城愣愣的看着,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宫清词欲言又止,看着盛怒的猊貘有些为难的应了下来,猊貘挥挥手打发他走,阿红也识趣地跟着退了下去。

猊貘拿起手边的帕子小心插着连城唇边的血迹,连城对他的举动有些羞怯和不自在,自己接了过去。两人一直静默也不说话,里面突然低头摸了摸连城的小腹,小心地问:“怎么样?”

连城笑了起来:“现在挺好的,小东西的生命力比我要强!”

猊貘想跟着笑,却扯不出笑容,看着连城的笑脸忽然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连城起先吓了一跳,见他情绪不稳便由他抱着,隔了许久,里面一直不语,连城问:“猊貘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半晌,猊貘的嗓音幽幽响了起来,“我本以为自己很清明,实际上却很混沌,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在我计划的过程中都慢慢偏离了,现在我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我对自己说,只取一样就好……”

对于猊貘的话连城听不明白,但也隐隐感到不安,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猊貘没用恶意,至少对她没有,但风佑呢?

“哥哥的事,你怪不怪我?”猊貘明白她说的是连惑,他笑了笑,使劲摇了摇头。

“他的事你怎么办?难道真的见死不救吗?”连城突然转换话题,她其实明白自己不该说,但她忍不住,也不愿意看到他如今的境遇。

“你要我帮他?别忘了,他的对手是你的哥哥,如果两人中有一个注定要死,你希望死的是谁?”猊貘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他起身后退了几步,正色看向连城,却只见她越加苍白的脸。

连城的手下意识覆盖住自己的小腹,有些无措的看向猊貘,她怎么忘了?一个是哥哥,将她养育成人的至亲;一个是孩子的父亲,让她刻骨铭心的挚爱;她该留下谁?她能留下谁?

猊貘了然于她的茫然,他转身走向外厅,却在珠帘旁停了下来,然后说道:“离离,你要想明白,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持自己的选择,不然……”

不然什么?连城不问也明白,不然她会害了所有人,不论是哥哥、风佑,还是自己……

西泽野外军帐

“北里还没有消息吗?”

“妈的,老子就知道一定是宫清词那小子搞得鬼!”貘狼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他身上,除了风佑。

“王,我看咱们直接去找蒙虎,他是骠骑营的统帅,只要您一封信,我就不信他不来!”

貘狼说完下面有一些附和的声音,风佑歪靠在椅子上,右手成勾抵住自己的人中部位,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考虑。

“不行!”一声尖锐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众人向外望去,叶姜拖着一盘糕点正色地立在门帐前。“如果越过北里候借来骠骑营,就是反!”

“反就反,妈的,那种孬种的侯爷反了也罢!”貘狼不甘地吼了过去,其余众人窃语一片,有支持有反对,风佑眼角的余光将在座的人都扫了一边,包括站在那里的叶姜。

“王妃说得对,我们不能反,且不说忠君忠国,就是现在的局势我们也不能反,连惑那厮正虎视眈眈地紧盯着我们,如果这时候乱了,岂不给他可乘之机?到时候别说这场仗,就是整个国家也会落在他的手上!”风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中了要害,貘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垂着头,闷闷地哼着气。

“我亲自去一趟北里,貘狼,我不在时军队由你调度,但有一点,万事先和王妃商量!”风佑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叶姜身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叶姜凑上前,仰面注视着他,担忧地说了声:“小心!”

仁德十二年 惊蛰

“芙蓉有色千种好,梨花带雨万般情”

窗外有孩童吟唱带露的小诗,在半梦半醒的清晨,唱醒了连城冬眠已久的相思。

“阿红,为什么我今天特别想他?”她歪着头看窗外树上拔节的嫩芽,回想起昨夜梦境中的人,他的笑容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惜那只是梦。连城轻叹:他现在过得好吗,如果想起我的时候,会不会在唇边为了我轻带一丝叹息,还是真的像我转身那刻心里祈求过的那样,把还未及尘封的往事统统忘却了呢?

“都惊蛰了,怎么雪还没化呢?”阿红没用搭理连城的问话,自顾自的整理着房间,连城突然想起阿红的故事,她稍稍起身靠在床沿,想去摸那摆放不远的琴。

“不准弹琴!”阿红凶巴巴的跑了过来,一把将琴拉出好远,连城笑着道:“你不是说今夜弹琴可以见到老皇后的鬼魂?都说魂灵可以预知未来的事,我想问一问她,我的孩子能不能平安生出来呢?”

“当然不能!”阿红斩钉截铁地说道,“等你看见鬼,你就死了,还生什么孩子!”

说完一把抱起琴走到屋子的另一边重重地搁下。

连城的笑有些僵在脸上,但也心知阿红是为了她好,转身听见远处有丝竹的声音,于是便遣了阿红去外面打探。

北里城外

风佑一行人穿着行军的铠甲显得有些醒目,他微微加快马的步伐想快些到达皇宫,无奈今日的街道异常热闹,人们都围在城门前说着什么,手下有兵士也按捺不住伸长了颈子,风佑索性打发他去看看,不多会儿,士兵回来就说起皇榜和那二十万两金子的事情。

“二十万两?”士兵们开始骚动不安,风佑蹙着眉,孩子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在紧迫的征战中他已经忘了去回想自己当时的心情,风佑觉得也许自己是麻木了,绝望了,对于连城,想来纠缠的也只有自己,如果是这样,就算了吧!

风佑毕竟是个男人,生活里少了深爱的女人也许无法生动起来,但绝不会活不下去,他有太多的理由去忘却她,包括她对他的背叛和残忍。

“怎么又加了?上次不是十万吗?”他问,身边的士兵凑近了说道:“听说去了不少,没一个回来,便没有人肯去了!”

风佑的心揪了起来,没有人去,不是意味着连城还有不到一年的命吗?风佑下意识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不知为何裂了一般的疼。不是说好不在意的吗?不是说好的吗,为何……

“王?”

手下的士兵不知为什么风佑的脸色会变得那么难看,他们立刻停了骚动,安静地立在一旁,前边有一个骑兵手拿皇旗飞速地骑马奔来,道路上的民众立刻给他让下了一跳路,风佑抬头时那骑兵已经到了跟前,端坐在马上,双手撑开诏书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孤闻玄滐王归宁,大悦,特在朝华殿设宴已庆鬼王生辰。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风佑愣愣的接下使者递来的诏书,想起今日原来是惊蛰,可是兜兜转转了一年,生日什么的,他早就忘了。

梅岭神兽可贵真情

那丝竹声原来是朝华殿的庆生宴,阿红回来时显得有些兴奋,她说今日是鬼王的生辰,连城愣了一下,脑中闪过一些什么,正要想起来时却被阿红打断了。

“快打扮打扮!”

“为什么?我这身子哪能去?”连城不明白一向小心的阿红为什么要赶她去凑热闹,这内庭外庭的折腾,对于她的身体可是极大的打击。

“不行,一定要去,你不想见他?”

连城的面色沉了下来,她撇过脸小声说道:“不想。”

“那……至少也要让他看看孩子,万一……”阿红没有说下去,她的面色潮红,像是隐忍下什么,连城从她微湿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行将朽木的身躯。

她长叹了一声,缓缓直起身子,那突出的小腹显得整个身子更加盈弱,但尽管这样连城还是能感觉到他旺盛的生命力,每一天他都用尽气力汲取自己体内仅剩不多的营养,想到这儿,连城笑了起来,那笑容虽然苍白虚弱,但也透着无限的光芒,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自语道:“你还真像你父亲,什么时候都不轻言放弃,尤其不放过我……”

阿红的目光盯着连城的小腹,显得有些呆滞,连城笑着向她伸出了手道:“走吧!”

朝华殿喧闹的气氛一点也不适合连城,她靠在厚厚的锦榻上却尝尽了坐如针毡的滋味。连城不敢相信,一个人的目光里竟然可以包括这么多的感情和意味,风佑的眼光正含笑着从猊貘脸上掠过,挣扎着转到自己的脸上,马上变的一点笑意也没有,要是硬说还有个笑的影子还残留在他瞳孔里也未尝不可,但那已经变成了一种带点辛酸的嘲笑,却不知道嘲笑的是他还是自己。在这种嘲笑背后,连城看到了无穷的怀疑、追问,慢慢沉淀成痛苦和悲哀,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自卑。

“呵呵,今天要怪侯爷,他只派人通知我今天朝华设宴,却不说是王爷的寿宴,你看我,礼物也没准备,下回一定补上!”对于宫清词的敬酒风佑淡淡一笑,手中的酒杯举起,随意与他轻轻一碰,连城得了空间立刻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再去看他的眼睛,但背后依旧如刺如锋芒。

“微臣在西泽时听说侯爷大喜,但一直未有时间回来敬贺,今日这酒还要补上,侯爷、离妃娘娘……”

风佑站了起来,离开座位一步步走到连城身边,连城的手指抖着,那如擂的心跳震得心房深深的疼。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握住自己的,是猊貘,他笑着拿起酒杯,也站了起来,笑道:“这酒是该喝,不过离妃身子不好,这儿就一起带了!”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连城不得不转目看向风佑,站在正前方的他也正喝着酒杯中的酒,但仰头的瞬间眼光从酒杯的一侧透了过来,牢牢捕捉住连城的眼神,那一刻连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虚,在对上风佑冷冷的一瞥后,整颗激动的心都凉了下来。

“怎么了?”猊貘感觉到连城的异样,转身见她正面色苍白捂着胸口。

“不太舒服,侯爷,我……”

“阿红!”连城还没说完,猊貘就大声叫来一旁候着的阿红,示意她送连城回房,连城明白他本就不希望自己来,当她出现在朝华殿时,连城已明显感觉到了猊貘不悦的眼神。

“离妃娘娘怎么了?”风佑明知顾问。

“怕是寒症又发了!”猊貘敷衍地说道,对于连城的病情,他并没有诏告天下,由于连城的身份,对外也只说是寒症,那日殇对自己说的话也没让第二个人知道。风佑明白猊貘对他有所隐瞒,如果只是寒症有何须去取圣兽的血,连城的病情怕是另有蹊跷,只是现在自己的身份不该问,也没必要问吧!

想到这里,喉咙口突然涩了一下,心口有些疼,脸不由自主地看向连城,却见她回身看了一眼,那一眼似乎有些依恋,带着丝丝的无奈,风佑转身看了看站在身旁的猊貘,他的目光也锁在连城的背影上,显出甚少看到的温情。风佑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她的那一眼,不是留给的自己……

孤独的月儿发出一袭淡淡的晕黄,风中的梅枝泛着叶残花凋的陈香,风佑靠在廊柱下,望着远处,手中的叶子在指间不断的翻滚。

“王爷!”身后想起宫清词的声音,风佑没有回头,只是扬手掷落了手中的叶子,指尖淡淡的香气扑来,是陈年的花雕,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人精致的容颜。

“说吧,什么条件?”

宫清词了然一笑,伸手想拍风佑的肩,却被他一闪而过,风佑直起身站在廊下,深蓝的眸子紧锁住宫清词的脸,而脱下头盔显得凌乱的金发,耀眼的如同夜幕的星辰。

“王爷是聪明人,不会不了解侯爷的顾忌吧!只要王爷表明诚意,骠骑营立马出发!”

“只说条件!”风佑显得有些不耐烦,宫清词尴尬一笑道:

“王爷进城时可看见皇榜了?”风佑一愣,随即将蓝眸眯了起来。

“你要我去梅岭送死?”

宫清词哈哈一笑道:“梅岭的螭是圣兽没错,但也不是神,古书上就有记载它遭人屠戮的史实,而王爷您十五岁就是北里第一勇士,这个任务对您来说一定是手到擒来!”

风佑冷哼了一声道:“让我送死不用说这么多的恭维话,什么寒症需要用圣兽的血来治?宫清词你这招使的未免太蹩脚了!”

宫清词的笑也收了起来,他看了风佑一会儿正色道:“如果不是寒症呢?”

风佑看着他,心口一紧,听着他继续往下说:“您和离妃的关系我也知道,离妃的身份也瞒不住我,王爷,您不会没有听说连氏一族向来短命的传闻吧?”

风佑脑中嗡地一响,突然涌现出连城苍白的脸,记忆中的她似乎曾经说过:“佑,我会死的,就因为你们都是这样,不出两年,我一定会死的……”那绝望的笑容突然那么清晰地涌现在风佑眼前,使他的身躯都跟着颤了起来。

“到底为什么?”他一把拉住宫清词,显得激动起来。宫清词似乎很满意风佑的表现,他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是殇开出的药方,如果王爷不信可以亲自去问!”

“殇?”风佑放开他,无措地低下头,宫清词趁热打铁把猊貘去雁北的事说了一番,但风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宫清词看着他失魂的样子,渐渐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王爷,您去是不去呢?”

风佑被他一句话点醒,看着眼前得意的宫清词,他心中窝藏的怒火都燃了起来。

“丞相大人,皇后娘娘今日为何不到场呢?”

宫清词被他问得一呆,随即脸色差了起来,看来离妃得子,皇后失宠的事也是人尽皆知了。

“大人,如果离妃的孩子生出来,对您有什么好处呢?还是你认为对付一个孩子比对付我容易的多?不过我在此奉劝您一句,过河的‘卒子’会变成‘车’,但绝不会变成‘帅’,就算我风佑死了,北里也不会是你的!”风佑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宫清词上前跨了一步挡在他的前面,面色不稳地看他。

“还有一句,我风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要我去梅岭?让离妃亲自来求我!”说着他一把推开宫清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血咒的事?”热气氤氲中,阿红看着连城略微回复红润的脸,柔软的锦帕轻轻抚过连城光洁的背,却在那只触目惊心的血蝶上停了下来,蝶儿的翅膀已经张开,是不是遇见了连城的生命之火已燃到尽头?

“说了,他只是不信!”连城微微笑了起来,开始回忆往日与风佑的相处。

“什么时候说的?”阿红追着问。

“不该说的时候!”连城轻叹了一口,翻转过身,将双臂枕在木桶上,微合双目。

“也许你好好跟他说,你们就不至于这样!”阿红的话中有些责怪,连城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脸色微沉,将双目闭的更紧。

“都一样!这个血咒是耻辱,哪能反复地说?再来,他也不信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难道要他因为这个耻辱而将天下让与我哥哥吗?阿红,男人的心有多大,谁也不知道,包括他们自己,哪怕千百个女人也装不下,唯能填满的,也只有江山!”

阿红从连城的话中听出悲凉的意味,爱上一个心中有江山的男人是不是注定了可悲的结局?连城从木桶中站了起来,阿红为她披上衣服,走到床边撩开厚厚的被褥,连城上了床,靠在床沿打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阿红看着那一刻的她,心里承满了柔情,很希望就一直这样下去。这个聪慧坚强的灵魂,阿红站在她的世界里,看着她由丰满到消瘦,再由消瘦到孱弱,清冷的日子重叠着起点和终点,她却始终在寂寞之中保持着淡泊的心态。阿红的眼眶渐渐湿润,她不明白泪水为何就这样轻易的流了出来,本以为红尘中打滚多年的自己不会在为任何人事而感动,却在遇到连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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