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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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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俩就不再有任何隐瞒,但是其它人还不知道实情。
  “有些男人就是对这种责任无法接受,这代表他们必须自己成长。我承认第一次也吓坏了。”他对珍妮怜爱地看一眼,再转向莎拉。“佛雷本来就飘浮不定。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明白这对他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威胁。胎儿还小的时候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等你产后情形就不同了。”彼得其实十分同情莎拉,只是嘴上没说出来;他时常对他的妻子说佛雷是个杂种。但是他不想对莎拉说出他的想法,他宁可多给她鼓励。
  不过莎拉的情绪非常低落,佛雷的表现和酗酒也日益恶劣。珍妮费尽了心思才使莎拉吐实。最后她拉着莎拉去采购。两人来到第五街的商店,莎拉倏地脸色发白,勉强抓住姐姐以免摔倒。
  “你还好吗?”珍妮被她的气色吓呆了。
  “我……我很好……不知道怎么了。”她感到一阵剧痛,不过只持续了一会儿。
  “我们先坐下。”珍妮立刻找了张椅子让妹妹坐下,莎拉握住她的手不放。她的眉头上凝结着汗珠,脸色灰中带青。
  “对不起……姐姐,我很不对劲……”她才说到这里就晕过去。救护车赶到后被抬上担架,她才恢复了意识,珍妮心惊胆战的跟在她身旁。她和莎拉一起到医院,再通知彼得和她母亲。两人不到几分钟就抵达医院。彼得替珍妮捏了把冷汗,任她倒在他怀里啜泣,由她们的母亲陪伴莎拉。她在病房陪了莎拉很久,出来时眼中噙着泪水,望着大女儿。
  “她没事吗?”珍妮焦急地问,她母亲点点头再坐下。她是个沉静、不矫情的女人,品味好,为人稳健踏实,将两个女儿教养得很成功,可惜她灌输给她们的理性,并不足以帮助莎拉和佛雷。
  “她会恢复的。”汤薇丽说着把手伸向两人,彼得与珍妮紧握住她。“她流产了……不过她还年经。”薇丽在生下珍妮和莎拉前也失去过一个儿子,但是她从未对两个女儿表现过她的伤痛。刚才她对莎拉说了这件事,希望能让她稍微好受一点。“她还会再生孩子。”薇丽忧伤地说,比较担心的则是莎拉对于佛雷种种行为的宣泄。她哭得伤心欲绝,坚称完全是她的错。昨晚她移动了一件家具,佛雷从来不在家,不能帮她的忙,然后整个不幸的婚姻状况和盘托出,他是多么不愿意陪伴她,嗜酒如命,她和他在一起有多么不快乐,他对怀孕的事又是多么不高兴。
  医生过了好几个钟头才准许他们去见莎拉。彼得先回办公室,行前要求珍妮下午一定得回家休息。珍妮毕竟也怀有身孕。一次的流产已经够要命了。
  他们也试过和佛雷联系,可是他不在家,而且照例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何时会回家。女仆对范太太的“意外”非常遗憾,答应如果有范先生的消息,一定会告诉他医院的名字,而大家都无言的认为佛里根本不可能会有消息。
  “这全是我的错……”他们再次见莎拉时,她还是哭个不停。“我不真的想要宝宝……佛雷不高兴这件事,我也心烦,而现在……”她断断续续地哭诉,薇丽搂着她想止住她的哭声。三个女人哭作一团,最后医生只好让莎拉服下镇定剂。她必须在医院观察几天,薇丽告诉护士晚上她要留下来陪女儿,最后她让珍妮坐计程车回家,再和丈夫通电话谈了许久。
  这天晚上佛雷回家时发现岳父在客厅等他,他自然吓了一跳。幸好佛雷今天喝的不多,神智还算清醒,因为现在刚过午夜。他今晚玩的很无聊,因此决定提早回家。
  “天老爷!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脸一红,再投给他一个孩子气的笑容。他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汤艾德才会这时候守在他的寓所。“莎拉没事吧?”
  “她不大好。”他调转视线,稍后又转向他。这种事没有比较缓和的说法。“她……今早流产了,住在莱诺山医院。她母亲正陪着她。”
  “真的?”他的神色吃惊,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希望他没有醉得掩饰不住真实的感觉。“我很难过。”他的口吻好似她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胎儿。“她还好吗?”
  “我相信她还能生育。不太妙的是我太太说了一些你们的关系不大和谐的事。通常我绝不会插手女儿的婚姻;不过目前情况特殊,莎拉又非常……非常衰弱,和你谈谈应该是个最适合的时候。我太太说莎拉整个下午都歇斯底里,所以我觉得事态很严重。佛雷,今天一大早到现在,没人找得到你。这种生活你一定不会快乐,她也一样,我们是不是应该知道什么,你认为你还愿意和我女儿维持这桩婚姻,就像当初婚约誓词中所说的那样吗?”
  “我……我……当然……您要不要喝杯酒,爸爸?”他快步走到贮酒柜前倒出一大杯威士忌,只加了几滴水。
  “我看不用了。”汤艾德不悦地看着女婿,佛雷则深信老人正在等待他的答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使你无法尽到做丈夫应尽的责任?”
  “我……呃……爸爸,这个宝宝来得有点突然。”
  “我懂,佛雷。宝宝经常都是从天而降的。是不是和我女儿之间有严重的误会,应该让我知道?”
  “没有。她是个好太太。我……我……呃……只是需要时间适应婚姻生活。”
  “还有工作,对不对?”他盯住佛雷,而佛雷料到他会提出这件事。
  “对,对,当然。我想在宝宝生下来以后去找事。”
  “你现在会加快一点脚步吧?”
  “当然会,爸爸。”
  艾德站起身,一身恢宏的气派使佛雷更加显得狼狈不堪。“相信你明天一定会尽早去看莎拉,对不对,佛雷?”
  “一定的,爸爸。”他跟着岳父走向门口,急欲送走老人。
  “明天早晨十点我会去接她妈妈。我一定会在那里见到你吗?”
  “一定,爸爸。”
  “很好。”他在门口最后一次转向佛雷。“我们彼此了解吧?”他们之间说的很少,了解却很彻底。
  “我相信,爸爸。”
  “谢谢你。晚安。明早见。”
  佛雷关上门时着实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再喝下一杯烈酒才上床。他猜想失去孩子一定很不好受,可是他不愿意问自己太多问题。他对这种事情所知极少,也无意进一步研究。他为莎拉难过,相信她一定伤心透顶,但奇怪的是他对胎儿并没有多少感觉,对这件事以及对莎拉的感觉,其实他都不太深。他原以为和她结婚将会乐趣无穷,成天狂欢,随时可以和一个人同游。他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弄到这种地步,这般无聊,受压迫、透不过气。他完全不喜欢结婚,甚至连莎拉都不喜欢了。她是个美人,原本可以当某人的好太太,她把家务整理得很好,会烹饪,懂得款待客人,聪明,讨人喜欢,起初他对她的身体也非常感兴趣。而现在他连想都懒得想她。他也好庆幸她流产了,否则这只会使他们的关系雪上加霜。
  第二天早晨他听话的在十点以前抵达医院,好让汤先生来接妻子时看见他。佛雷穿着深色西服,神情显得忧虑,事实上他的宿醉很严重。他带了花给妻子,可是莎拉并不在意;她躺在床上瞪着窗外,他走进病房时她握着母亲的手,他不禁有点替她难过。她扭过头看见了他,泪水无声的滚下面颊,她母亲悄悄退出去,出去前轻轻拍一下佛雷的肩膀。
  “我很难过。”他轻声说。但是她比他料想的要聪明,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他压根不难过。
  “你生我的气吗?”莎拉泪汪汪地问他。她没有坐起来,气色极坏,黑色长发很凌乱,脸色和床单一样白,嘴唇几乎是蓝色的。她失了许多血,衰弱得坐不起来。她把脸别开,他不知道对她说什么才好。
  “当然不啦。我干么要生气?”他向她靠近一点,托起她的下巴,好让她直视他,但是她眼底的痛楚超乎他所能承受。他没有能力承担这些,她很清楚。
  “是我不好……前天晚上我移动了卧室那个该死的五斗柜……我不知道……医生说有时候这种事情就是会发生。”
  “听着……”他的重心从一只脚转向另一只脚,看见她交迭起双手又放开手,不过他没有碰她的手。“其实……这样也好。我二十四,你二十,我们还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
  “她沉默良久,之后仿佛第一次认清他的直视着他。”你很高兴我们失去了孩子吧?“她的双眼望进他的灵魂深处,他几乎招架不住,而他的头正疼得不可开交。
  “我没有这么说。”
  “你不必说出来。你并不遗憾,是不是?”
  “我为你遗憾。”这是实情。她的模样可怕极了。
  “你根本没想要过这个宝宝。”
  “我是不想要。”他坦承道,觉得至少应该对她坦白。
  “唔,我也不想要,这都是因为你,也许这是我流产的理由。”他不晓得说什么,稍后她父亲和珍妮走进来,汤太太正忙着安排护士。莎拉还要住院几天,之后她要回家和父母同住。等到身体恢复健康再回到佛雷身边。
  “你当然可以和我们一起住。”薇丽对女婿说,不过很坚持莎拉不能马上跟佛雷回去。她要照顾莎拉一阵子,而佛雷闻言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翌日他送了她红玫瑰,并且再来探望她。她和父母同住的这一星期,他每天都来看她。
  他绝口不对她提宝宝的事,尽量找话和她闲聊。他没想到在她面前竟是如此尴尬,两人仿佛在一夜之间变为陌路。事实上他们一直是陌生人,只不过现在这种感觉比较难以掩饰。他对她的悲恸完全无法感受到。他来探望她是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他也知道假如不表现好一点,岳父会宰了他。
  他每天中午来到汤家陪她一小时,再出去和那批狐群狗党吃午饭。他聪明的绝不在傍晚来见她。因为这时候的他情况最糟,他自然不会让莎拉和她的父母见到这种状况。莎拉模样仍旧很憔悴。可是他无法多想,也不愿面对她在情感上可能很需要他,甚至再添一个宝宝,他只会喝更多酒,逃避得更凶。当莎拉准备跟他回家时,他已经坠入不可自拔的深渊。他的饮酒量连他那批酒友都开始担心。
  不过他仍然尽责的到汤家迎接妻子回家。家里维持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莎拉回来后却觉得格格不入。她感到这好象是别人的家,而她是个陌生人。
  佛雷也是陌生人。自从她流产后,他只回家换换衣服而已。他夜夜出外作乐,大肆利用她的不在家之便。如今妻子返家后他又有被囚禁的怪异感觉。
  他陪了她一下午便告诉她约了老朋友吃晚餐;那人要和他谈工作的事,是一份重要的工作。他知道她不会反对。她的确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不陪伴她度过回家的第一天晚上有些失望。然而他在清晨两点才回来时,她就非常不高兴了。门房扶着他进来,门铃响的时候她大吃一惊。佛雷整个压在门房身上,见到她也似乎不认识她,门房将他扶进卧室的椅子。佛雷塞给他一张百元大钞,热烈感谢他,称赞他是好朋友,精神可佩。莎拉惊恐的看着佛雷蹒跚摸索到床边,随即不省人事的瘫在上面。她含着泪注视他,然后移到客房去睡。她离开时为失去的宝宝和从未拥有的丈夫而心痛欲裂。她终于明白和佛雷的婚姻只是幌子,一个空壳,只有无尽的愁苦与失望。她躺在客房的床上时再也无法逃避这个残酷的事实。佛雷永远只能当一个酒鬼和花花公子。最可怕的是她无法想象和他离婚,她不能把这种耻辱带给自己和她的家庭。
  这天夜里她躺在床上想着面前漫长、孤独的旅途。一生的孤寂,与佛雷的婚姻……
  第二章
  莎拉回家后一周外表逐渐恢复健康,也开始和母亲、姐姐一起午餐。她看起来没事,但是两个女人总觉得她太沉默。
  一天下午三个女人在珍妮家吃午餐,做母亲的随口问起佛雷,她还是很不放心莎拉流产时对她说的那些事情。
  “他很好。”莎拉说完便掉首他顾。她完全不提单独度过的夜晚以及佛雷清晨返家时的德行。她也几乎不再跟他谈他的问题。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决心要守住这桩婚姻。否则就太失面子了。
  佛雷也觉察出她的转变,似乎认命的接纳了他过分的举止。宝宝流产后,莎拉的一部分似乎也流失了。但是佛雷并没有问她什么,反而全力运用莎拉这种默许的态度。他随心所欲的来去,不再带她出门,也不再掩饰和其它女性交往,从早上一直喝酒至醉卧在他们或者别人的卧室。
  这段日子对莎拉而言痛苦不堪,不过她决意要承受,一迳隐瞒住不幸,不对任何人透露。可是她的姐姐每回见到她都愈来愈心惊。于是莎拉干脆减少见她的次数。莎拉变得麻木、空洞,双眼盛满无言的痛苦。自从流产后她瘦得不盈一握,珍妮当然发现了,她也发现妹妹正在尽可能逃避她。
  “你是怎么啦!”珍妮在五月终于问她。这时的珍妮已有五个月身孕,好几个月未和妹妹见过面,因为莎拉无法忍受看到姐姐怀孕的模样。
  “没事,我很好。”
  “别再对我说这种话了,莎拉!你简直像是在神智恍然状态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嘛?”珍妮只要看着她就慌乱起来。她还感觉到莎拉与她在一起时非常不自在,因此她不敢逼问得太过火。不过她也绝对不会再任由情势自然发展下去。她开始担心莎拉如果再跟佛雷在一起会失去理智,甚至送命,一定得想个办法阻止它。
  “不要傻了,我很好。”
  “情况比以前好转了吗?”
  “应该是吧。”她执意淡化,珍妮立刻就看穿了。
  莎拉比流产后更瘦、更苍白。她陷入极度沮丧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不断向每个人保证自己没事,佛雷很好。她甚至告诉父母说他在找工作,这反正是废话,也没人再相信,连莎拉也不信了。
  在他们的结婚周年之前,她的父母心照不宣的继续和她演戏,并且决定在南汉普顿的家中为他们举行一个小型宴会。
  莎拉起初想推拒,最后只好由他们去办,因为这比推拒要容易。佛雷答应她会来参加,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要来南汉普顿度周末,带六位朋友同行。汤家相当大,莎拉问母亲可不可以这么做,薇丽立刻表示他们很欢迎佛雷的朋友。不过莎拉警告丈夫这些朋友必须守规矩,她不希望在父母面前出丑。
  “这是什么傻话,莎拉?”他痛责道。这一、两个月来他的态度日趋恶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酒精中毒,抑或真的开始恨她了。“你恨我吗?”
  “不要胡扯了。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朋友在爸爸妈妈面前失去控制。”
  “你可真是端庄矜持的小东西。可怜的太太,深怕我们在你的父母面前不够乖。”她想告诉他他的表现已经够糟了,不过她忍住没说出口。她正在慢慢对生命中的许多事物学习认命,对一切尽量不在乎。反正她就是这样一天又一天的度日,等到死后一切就结束了。她从未想过和他离婚,她的家族之中没有一个离婚的记录,她做梦也不会愿意成为创记录的第一人。这种耻辱会害死她和她的父母。“不必担心,莎拉,我们会很规矩的。你不要用那张马脸扫我朋友的兴就行啦。反正有你就足够破坏任何宴会的气氛了。”自从流产以后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生趣、生命力和兴致。婚前的她活泼好动,现在却变得像个死人。珍妮也经常这么说,但是彼得与她的父母都说不要太着急,莎拉会恢复的,因为他们相信她会好转。
  汤家举行宴会的前两天,温莎公爵要迎娶辛普森夫人。他们在法国举行婚礼,被大批记者包围;莎拉觉得整件事都非常低级恶心。她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结婚周年宴会,把这桩国际新闻抛在脑后。
  彼得、珍妮和小詹姆将在娘家度周末。房子内布置着鲜花,草坪上搭着帐棚,面对海洋。汤氏夫妇为莎拉和佛雷筹备了一个美妙的宴会。星期五晚上,一群年轻人和朋友们要前往独木舟旅馆跳舞。连大腹便便的珍妮也去了,莎拉自然也在大伙之列,她觉得自己似乎有好多年没笑过。佛雷甚至陪她跳舞,而且一时之间好象有意亲吻她。后来彼得、珍妮、莎拉等人先回汤家,佛雷和他的朋友决定还要另觅他处作乐。莎拉陷入沉默,一声不响的跟着珍妮、彼得驱车回父母家。姐姐和姐夫的情绪仍然很高,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第二天的气候和煦,长岛之声乐队在傍晚的夕阳下演奏精采音乐,汤家的人开始等待宾客抵达。莎拉穿着美丽的白色礼服,宛如诱人的女神。她的黑发高高拢起,在人群中游走,与朋友们寒暄,人人都赞美她这一年来成熟不少,比结婚那天更美艳。她和圆滚滚的珍妮截然不同,珍妮藏在一件宽大的蓝绿色衣裳下,掩饰住走样的身材,焕发出母性的光辉。
  “妈妈说这顶帐棚可以让我穿,不过我觉得这件衣服比较好看。”她对好朋友们开玩笑,莎拉笑着离开他们。她看起来还不错,还算开心,但是珍妮依然很不放心她。
  “莎拉变得好瘦。”
  “她……她今年年初病了一场。”她最近又瘦了,珍妮注意到,可是莎拉不肯承认,她还在为流产之事自责、痛苦。
  “还没有怀孕吗?”人们不时间她。“喔,你们俩一定要开始准备啦!”莎拉只能对他们一笑置之,过了一个钟头,她才发觉打从宴会开始就没见到丈夫的人影。本来他和朋友在吧台,之后她就忙着招呼客人,没有再见到他。她向总管查理打听,他表示范先生几分钟前和朋友们开车出去了。
  “他们可能去买东西了,莎拉小姐。”他和蔼地看着她说。她不禁担心佛雷又在搞花样了,他说不定跟朋友去汉普顿湾的酒吧买醉,晚一点才会醉醺醺的回来。她不知道他们回来时会醉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不见了。
  “你那位英俊的先生呢?”她母亲的朋友问,她只好说他上楼去一下,替她拿披肩,这位朋友顿时称赞佛雷好体贴。
  “有什么不对吗?”珍妮来到她身边低声问。这半个小时以来她一直在观察她,知道她的笑容是强装出来的。
  “没有,怎么啦?”
  “你的表情活像有人在你皮包里放了一条蛇。”莎拉闻言忍不住失笑了。她想起两人的童年时光,并且暂时原谅了珍妮的怀孕。她自己才流产,很可能永远不能再生,而姐姐却只差两个月就要生产了,这对莎拉是很大的打击。她和佛雷现在根本不做爱了。“好啦,那条蛇呢?”
  “他出去了。”两姐妹被莎拉的话逗笑了,这是许久以来的第一次。
  “那并不是我的意思……不过实际上倒是满恰当的比喻。他和谁一起出去?”
  “不知道,查理说他半小时前出去的,大概是进城了。”
  “这是什么意思?”珍妮又开始担心。这小子果然叫人头疼,他连一个晚上都待不住。
  “这表示有麻烦。反正酒是少不了的,而且是大量的酒。如果运气好……他会支持到晚上。”
  “妈妈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珍妮含着笑和她一起环顾宾客。大家似乎都很愉快,除了莎拉以外。
  “爸爸恐怕会更高兴。”两人都失声而笑,莎拉深深吸一口气,瞅住姐姐。“我很抱歉这几个月对你这么坏。我……我不知道……我很难面对你有宝宝……”她转开脸,眼中升起泪光,珍妮伸臂揽住她。
  “我知道。其实你并没有做什么,除了让我担心得半死,但愿我能让你快乐。”
  “我很好。”
  “你的鼻子愈长愈长喽,小木偶。”
  “噢,住口。”莎拉对她咧嘴一笑,稍后她们便回到客人当中。大伙落座吃晚餐时,佛雷仍未回来。他和他朋友的失踪立刻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客人都有指定的位子可坐。佛雷位于岳母右手边的位子空着。就在有人开口打听之前,前院传来阵阵刺耳的喇叭声,佛雷和他的四个朋友开着车冲上草坪,大声喧闹,挥舞着酒瓶。他们一直开到桌前,在众人的侧目下跨出汽车,车上还有三名少女,其中之一整个缠在佛雷身上。大家逐渐看出那些少女根本就是花钱买来的派对女郎。
  五名年轻男士喝得酩酊大醉,而且认为他们开了一个成功的大玩笑。倒是那些女郎在面对一群衣着光鲜、面露震惊之色的客人时有点紧张,和佛雷在一起的女孩慌张的要求佛雷赶紧送她们回城里。但是此时他们已经闯了大祸。一批侍者跑过来想把车开走,总管查理则企图把女孩们请走,佛雷和他的朋友东倒西歪的和宾客相撞,出尽洋相,佛雷的情形更是最糟糕的。他根本不肯放开怀里的女孩。莎拉不假思索的站起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回想起他们的婚姻,以及她的噩梦,她幻灭的希望。这个派对女郎只是一年来种种的象征,而这一切突然都变得不近真实,她只能站在那里无言而又痛苦地瞪着他。
  “怎么啦,宝贝?”他对着她嚷。“不想见见我的甜心吗?”莎拉的表情使他大笑,薇丽快步走过草坪去保护她的小女儿,她像生根似的呆立在那里不能动弹。“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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