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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凉如我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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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袭也随之一笑。
  两个人似乎都很开心,此时此刻,已丝毫让人察觉不出一点点的火药味,可是我怎么觉得事情更不妙了呢?
  江袭走到美少年安德列的身边,说:“安德列先生,我代表江氏放弃这次会谈的竞标资格。”
  此一言,如同惊雷。不但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也让陈纤儿立刻失态。
  她突然拦到江袭眼前,瞪圆了眼睛,两瓣粉唇颤抖地说:“江袭你真是疯了,你想清楚没有,你这一举动对江氏会造成多大的震荡,对于我们陈氏,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难道联手合作的计划就此作罢了吗?”
  江袭淡淡一笑,低声说:“注意你的身份,陈纤儿小姐。”语罢,他暗示地瞥了一眼其他因为觉得有好戏看而围在周围的人。
  陈纤儿充满嫉恨的眼神与我对视,如果一个人可以用眼神杀人,那我已经死过一千次一万次了。她瞪着我,双唇一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我是第一次看见陈纤儿失态的样子,原来像她这样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子,也会有发怒的时候,世人皆不完美。这一场舞会并没有因为陈纤儿的退场而变得黯淡,被人所瞩目的交点依然集中在安德列、秦王,还有江袭这三个人身上。至于我,也小小地被关注了一下。上流社会的八卦传闻,总是被市井小民所津津乐道,这就是现实嘛。
  安德列适时的发言,轻易地将全场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
  “对江先生的决定,我代表本家族表示遗憾,虽然无法达成合作,但仍然希望安德列家族和江氏家族能保持长久的友谊。”安德列惋惜地说,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遗憾的样子。我是难以置信的,安德列竟然是会说出这种客套话的美少年。
  “友谊万岁。”秦王笑意浓浓地说。他望了我一眼,笑意更浓,仿佛在说:非常人物,要用非常手段。
  “友谊万岁。”江袭举杯,他的脸上并没有失意。
  大厅里的人全部被感召了一般,都兴奋地高呼着“友谊万岁”。
  第8章(2)
  在主人秦王的带领下,还有江袭及安德列等人的映衬下,为这一场舞会掀起了落幕的高潮,也画下了完美的句点。在这场欢愉中,获胜的究竟谁呢?是那些举着相机乱拍照片的记者吗?那他们的收获也许是戏剧性的。或者是那些顶着社会精英名衔来宴会中大肆猎艳结交权贵的人,那么他们也成功了。然而,真正的赢家,却非秦王莫属。他是那样的精明,精明到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是计谋。我记起他那轰动性的发言:世界,是为我创造的。我现在才真的相信,说这句话的男人并不是疯子。我看着江袭,他也在看着我。那耐人寻味的眼神,邪魔入髓的微笑,让我不能抗拒地被他吸引着。我的心在猛烈地狂跳,我捏着拳头,拼命地控制着想要转身逃走,抑或立刻扑向他的冲动。我就那么颤抖地望着他,我自言自语着什么,我想,女人最经受不起的,是诱惑。
  江袭用放弃一项巨大利润的合作,来诱惑我与他在一起。他又一次从别人的手中,将我赎了回去。他让我看到了我的价值,也证明了我对他的重要性。他就是这样一个什么也不肯说,吝啬得连承诺都觉得是废话的男人,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地对我呢?
  “跟我走。”江袭依然重复着数年前带走我的那句台词。
  我拥着他,在落幕的乐曲声中跳着最后一支舞,如同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场舞。
  我从睡梦中醒来,幽幽地望着那扇窗。这个卧室还依然保留着四年前的样子,大到桌子、椅子、柜子、梳妆台、帷幔,小到花瓶、粉盒、杯子,都保留着我四年前的痕迹,而这里就像我从未离开过那样整洁。
  一景一物未变,就连以前同我做伴、照顾我起居的小碧月和张嫂都是以前的样子,笑盈盈地像是每天都有喜事似的。就连之前我回到公寓里,她们都表现得既惊喜又惊讶,忘形地把着我的手臂笑了好久。
  我竟然不知道,她们是这样地挂念着我。因为太困乏,就未怎么叙旧,匆匆地睡下,而江袭并没有留宿。我想他是想让我好好休息吧,也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再度变得紧张而对立。我也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份体面,不让自己再那么容易地就说出绝情的话。
  “小姐醒了吗?”小碧月站在我的床边问。她看我似乎是醒了,就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泻了一室,照得人都暖融融的。
  我是趴着睡的,因为背实在很痛。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睛看她,我笑笑说:“真是个好天气呢。”
  “小姐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小碧月问。
  我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说:“不用。”
  小碧月退了出去。我下床蹬上拖鞋,差点扭了脚,我差点都忘了,四年前的我,就连拖鞋都要高根缎面镶着珍珠或水晶等装饰点缀的高级手工制品。此时的我,也算是受过苦,自力更生过的人了,再回首看以前的生活,果然人的骄横是被钱宠出来的。那么执着于爱恨的我,却又那般不知人间疾苦。
  我暗自双手合十,默默祷告了一番。走到洗手间里洗漱了一番,伸手挂上毛巾,又觉得哪里不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在这个家里,主人用过的毛巾全部都要高温杀菌清洗过后再使用。
  叹了一口气,随手把毛巾摆在洗手台上。我双手撑着那个陶瓷缸的边沿,仔细地从上面的镜子里端详自己。我真的是老了,随手打开镜子下面的匣子,抽出一支眉笔,仔细地描着眉。
  “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小碧月说。
  我被她吓了一跳,差点弄折眉笔,而她好像被我的反应吓着了,仓皇地转身去收拾我的被褥。
  我走到餐厅,张嫂把我的早餐摆在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牛奶,两片烤到焦黄的吐司,培根和煎蛋也是热乎乎的,黄油、果酱各自盛在一寸大的碟子里。
  我满意地点点头,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夸张地摆满一桌子食物。
  张嫂接着递给我一杯凉水,我“咕嘟咕嘟”地喝下去,据说这种空腹喝凉白开水的保养方法是经得起科学论证的。
  我胃口大开地吃着吐司和煎蛋,冷不防从背后冒出一个声音。
  “还习惯吗?”
  我皱着眉头,努力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去,回头看到江袭一边束他的领带一边走到我身边。就趁我发呆之际,在我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并说:“早安”。
  “你、你……不是回去了吗?”我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张嫂你说的吗?”江袭的语气中并没有不悦的味道,反而像个居家的好好先生。
  “没有。”张嫂笑着说,接着就给江袭递上一杯凉水。
  江袭一边喝水一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谁跟你说我回去了的?”
  难道谁说你回去了,你就会砍那个人的头吗?暴君!我看着他,说:“我猜的,不对吗?”
  “不够聪明的笨小鞠。”江袭说完便不再看我,专心致志地吃他手中的吐司。
  我懒得跟他计较。撇了一下嘴,一边咬着我盘里的培根一边看其他的房间,只见客厅的沙发上露出被褥的一角。内心不禁十分感激他,甚至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用心地对我,他居然会这样为我着想。
  “今天有什么打算?”江袭冷不防冒出一句话。
  我回过神来想了想,的确是没什么可做的事,便轻轻摇了摇头,说:“还没想到。”
  “让张嫂和小碧月陪你去买点衣服,我会派司机过来。以后想出去就跟张嫂说一声,她会给你安排。”江袭说完,便转头看着张嫂,淡淡地问,“是吧,张嫂?”
  站在一旁的张嫂连忙点头,说:“小少爷请放心。”
  “我知道了。”我再点点头,有些不舒服。江袭是要派人监视我吗?我不禁暗自嗤笑,我已经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了吗?的确,逃跑对于我来说,真的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习惯了。
  江袭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支胳膊架在我椅子的靠背上,一支胳膊撑在餐桌上,他整张脸在我眼前突然间放大了数倍。一抹轻佻的笑意在他眼里闪烁,嘴角也微微上翘。
  我的心“扑通”一跳,差点摔到地板上去。头微微地向后仰,试图跟他保持一点安全距离。
  “在想什么?”他拧着眉。我突然觉得他很有扮酷的天分呢。
  “我不会再逃跑了。”我定定地看着他说。
  江袭的眼神变得轻柔了许多,仿佛那目光里有着微微的发自真心的怜惜。他轻轻地咬着我的嘴唇,我连忙推开他,慌乱地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张嫂。
  “呵呵。”江袭笑得恣意而爽朗。
  此时,小碧月已经拎着江袭的公文包和笔记本电脑站在门口张望。
  江袭遂轻揽住我的腰说:“等我回来。”
  我看着他依依不舍的眼神,心就像在水里泡过一样,变得很软很软。我说:“晚上见。”
  他抽回手臂的时候,我突然也觉得不舍。送他出门的时候,居然有种对他再叮咛些什么的冲动。关上门,看不到他,才稍微地变回自己。原来江袭是一种毒药,只要沾上便不能自禁。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要江袭对我好声好气地说话,只要他有一个真心的眼神,只要他给我一点点空间,我便不可抑制地想要回报他。毕竟,四年前的曾经,在同一个家里,我是真的爱过他。这份爱没有消失,只是沉睡,直到现在将要被唤醒了。
  “小姐。少爷对你真是好体贴哦。”小碧月端来水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脸上有些微热,对她笑了一笑,说:“我吃不下水果。”
  “那我帮您泡一壶茶。”小碧月闲不下地打开落地柜的某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上好的碧螺春,浓浓地沏了一壶茶,然后端到我跟前的茶几上,轻盈地为我倒了一杯。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我还敢有什么怨言?说道:“谢谢。”
  “小姐说哪里话,这些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何况小少爷有交代,要我们好好服侍小姐,我们怎么敢怠慢呢?”张嫂不知何时站在一旁。
  “是啊是啊。”小碧月连忙附和,还不时地点头。
  我被她们弄糊涂了,其实是之前都没发现,这两个人对江袭的称呼,整整差了一辈。随即问道:“为什么张嫂会叫江袭‘小少爷’,而小碧月却叫江袭‘少爷’呢?”
  小碧月“扑哧”一笑,张嫂向她投去责备的一瞥。转过头来,却笑盈盈地跟我解释:“是这样的,小姐。我跟着小姐嫁进江家的,一直服侍着小姐,也就是小少爷的生母,小姐过世之后,我舍不得小少爷,就一直留在他跟前伺候着。小碧月是后来小少爷请来帮忙的,自然要叫他少爷的。虽然叫着拗口,但是规矩不能错。”
  我一边端起茶杯喝茶一边暗自点头,以前都没留心过这回事,难怪江袭是很信任张嫂的。也曾记得,江袭兄弟是不同母的。
  “四年了,难得你们都还没变。这里……一切也都没变,还跟四年前一模一样。”我喃喃自语似的说。忽然心思一转,说,“看得出江袭对你们很好,这个房子空了这么久,虽然没有人住,也是不肯让你们离开的。”
  “小姐有所不知呢,少爷他可是时常会回来住几天的,我们还当小姐对我们不满意,所以搬去别的地方了呢。”小碧月伶俐地说。
  “小碧月,做你的事去。”张嫂把她哄开,恐怕是怕她再多嘴说些什么。
  小碧月冲我羞赧地一笑,就去做她的活了。
  “小碧月口无遮拦,小姐别放在心上。”张嫂说。
  我震惊到了极点,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大脑像是停止了工作一般。
  “小姐、小姐。”张嫂叫着。
  片刻之后,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张嫂,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露出吃惊的神色,试探地问道:“江袭,他还时常会在这边住几天吗?小碧月是开玩笑的吧?”
  我接着笑了一笑,表示出自己根本没有上当的样子。紧紧地捏着茶杯,囫囵地喝了几口茶水,又险些被滚烫的茶水呛到。“咳咳”,我一边猛烈地咳嗽一边擦着滴在茶几上的水渍,慌张的动作显得手忙脚乱。
  张嫂从我的手上把杯子拿去,放在茶几上,有条不紊地抓起抹布擦干净桌子,然后对我笑笑。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是海威广场的导购小姐鞠梦卿了,我的背后有着强有力的支柱——江袭。所以我不必再小心翼翼,不必再卑躬屈膝,不必再为了一点小小失误而慌了手脚,没有人敢责备我什么,她们都要讨好我、奉承我、顺从我,而我只要维系着江袭对我的这份感情就足够了。
  “小碧月没有乱说,是真的。小姐怎么会不理解小少爷对你的一片心意呢?”张嫂说。
  心意……一片心意?我陷入迷茫中。伤害我,也算是心意的一种吗?那他的心意,还真是有够特别。然而,为什么在我看来是伤害,而别人眼里却是心意,为什么唯独好像我一个人是笨蛋呢?
  第9章(1)
  那一夜,江袭并没有回家,让我空等了一场,虽然未曾觉得失望,但还是觉得冷清。虽然有张嫂和小碧月做伴,也还是会觉得冷清。大概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凡事看似想得开,而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容易钻牛角尖。
  我已经在尝试改变,一成不变的思想和做事方法,是不会适应新生活的。与其对过去耿耿于怀,不如尝试改变自己来适应现在。
  我想,是慢慢发觉了江袭对我的感情,才让我变得有一点乐观。不过,我仍然害怕,害怕到头来是一场欢喜一场空。我用手捂住眼睛,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住在江袭的公寓里,每天相处最久的人却是张嫂和小碧月。和她们聊天,我敏感地察觉到她们对江袭父亲江连城和继母潘月莺的敌意,甚至在张嫂不经意的一句话中,还隐约地暗示过江袭的母亲的死,完全应该归咎于江连城和潘月莺。我并未追问,假装没有听见,但这件事就像一片阴云似的,时时浮在我的心里。
  “不舒服?”江袭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我向后退了一步,跌入他的胸膛,我并没有跑开,只是淡淡地否认:“怎么会呢?”
  江袭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似的,相互依偎着站在窗前,一同欣赏着动人的月色。我第一次觉得,月光像丝缎一样柔华,散发着镇定人心的光泽。
  “缺什么,就跟张嫂说。”江袭的语调流露着怜惜,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什么都不缺。”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奢侈了。
  江袭没有说话,像是突然添了心事似的,气息略带凝重。我垂下头,难道我又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吗?我实在想不出是哪一个字,那一句话惹得他不高兴。
  “我是不是……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向上瞄着他,结果也只敢把视线停留在他的下巴。“你说呢?”江袭问话的语气倒似平和。
  “我不知道。”我接着把视线转移到窗外。
  “你怕我。”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确认过了。
  我笑了一下,反问他:“你想确认什么?”
  “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他的回答,是做假设还是下结论?我没有听出这句的深意。江袭的心,总是很难琢磨,他常常是很少说话,只是凭着一双眼睛去判断,任何的话、任何想法也都只会放在心里。这么一个不坦白的人,该怎么和他相处,我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要我怎样做才开心?”我很笨,的确很笨,笨到要问这种问题。
  他抚摩着我的头发,下巴轻轻抵着我的头顶。隐隐约约中,我觉得他好像是在叹气。
  我抓住他另一只手,皱着眉,抬头看着他,那依然是平静得看不出波澜的表情。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这样想着。
  “过些日子,我有一笔生意要谈。”他淡淡地开口。
  “哦。”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这就是说他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的意思吧?我失笑,真是含蓄的说法。我转身微笑着看他,令他有些诧异。我接着说,“我会等你回来的。”
  这句话,其实我只是在自嘲而已。我知道江袭是疼惜我的,可是那又怎样呢?基于我尴尬的身份,是没有资格问他要去什么地方、这一去要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这种话的。
  “想要什么礼物?”江袭问。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我摆出快乐的笑容,眼睛也眯了起来。
  江袭满意地一笑。他一向是个爽快又大方的男人,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通常都会予以满足。
  我的心又觉得微微地刺痛,因为江袭不能给他身边的女人爱,所以才会给她们更多的钱。其实这个道理我早就该明白。而我,作为在他眼里和其他女人不同的这一个女人,也只不过是因为不会向他频频伸手,更不会让他看到我对金钱的贪婪,所以才会让他觉得于心不忍。
  “在想什么,小鞠?”江袭诱供般的声调响在我的耳畔。
  我虚伪地一笑,扯谎地随口应付道:“我在想该要什么礼物。”
  视线在慌乱中落在了反光的玻璃上,我看到了江袭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锁住我的一举一动,就连我的一个眼神都逃不出他的视线。我在心底里暗暗发问,江袭,为什么你要这么精明?
  “小鞠。”江袭叫着我的名字。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哪怕是恨我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望着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困难得说不出话来。我的恨与怨,早就烟消云散,如今拼命抑制的,是我尘埃散尽后的真心啊。这样的话,我是不会对他说的。而他呢,又何曾许我一个承诺。除了强迫我,又做过什么对我好的事?我的心他不懂,他的心我更不懂,却偏偏要在一起。
  “我们好像都不太懂怎么说真心话。如果你到我的心里来看一看,也许就会住在那里吧。如果我到你的心里看一看,是不是会怕得再也不敢面对你?或者,不敢面对我自己?”因为那里,并没有我。而我的心里,却全都是你。我别开头,不去看他,潇洒地、坦然地说笑,而心里的那根弦却绷到了最紧。
  “小鞠,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变聪明一点?”江袭叹息的声音藏着浓浓的失望。
  这种话,他究竟要念几遍才会罢休。我真的有那么笨吗?疑惑地斜睨着他。
  江袭紧紧地贴着我,微微地翘起唇角。是多久,没见过他这般发自内心地微笑了,几乎让我移不开视线。
  我也随着他的微笑而微笑,舒展开皱起的眉头,轻轻依靠在他温暖的胸膛。
  夜色深沉,在月光的映照下,窗外的世界也分外宁静,就连我的笑容也变得恬淡,真想就这样到老……
  “少爷。”小碧月冒失地走进客厅,打断了我们享受二人世界。
  “什么事?”江袭的语气变得严厉。
  “是江家主屋那边打来的电话。您要接吗?”小碧月一手捏着电话的机身,一手捂住话筒。
  江袭接过电话,吩咐小碧月说:“你去休息吧。”
  看着小碧月离开客厅,江袭这才举起电话,不怒而威地报上身份:“我是江袭。”
  我听他的语气,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正要默默地退场,却被江袭抓住手腕。看他的眼神,我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江袭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一个不喜欢在电话里讲废话的人,只对着电话说了寥寥几句:“我做事不喜欢别人插手,更不想听别人威胁我。至于详细情形,明天再说。”
  语罢,江袭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我看着他,已经略微猜到了这个深夜来电的内容。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连城——也就是江袭的父亲,对江袭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也就是我,而退出与安德列先生合作机会的竞争,令他非常震怒。对于江氏来说,虽然江袭贵为总经理,全权负责江氏的生意往来,但是他不是江氏真正的主人,如果没有和他父亲的血缘关系,他也只是替人作嫁而已。
  江袭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我看着他,没有做声。
  江袭看着我说:“不用等我。”
  说完,江袭就转身出门了。
  看着突然冷清的客厅,看着窗外依然明亮的银月,我在心里叹了一声,然后拉拢了窗帘。我自认绝非江袭的最爱,甚至连他爱不爱我都难以确定,也不敢痴心妄想些什么。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呢?
  “小姐,你要喝点水吗?”小碧月从厨房里出来。
  我连说话的劲都没有,只是使劲地摇着僵硬的脖子。走进卧室,关上门之后,还在门上依靠了片刻,为什么突然觉得这样疲惫?我嗤笑自己的无能和软弱。
  趴在卧室绵软的被褥中,酸涩的鼻翼小声地抽动,泪水不经意地滑落,我用手背擦去,却怎么样也擦拭不尽。一边是绝望一边是挣扎,我站在这两种心情的中央,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觉得异常的遗憾,因为我不是名门望族的富家小姐,所以根本没有资格去攀附江袭。如果是爱,那就更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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