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俩不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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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瑷，苏瑷！”连着喊了好几声，回复他的，都是死一般的沉静。

可是他们明明才打过电、话的，他让苏瑷下楼时，她的语气也完全是正常的，毫无半点异样，而且，就这么会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瑷她人呢？

顾方曦连拖鞋都顾不得换，连忙跑过客厅，推开每一扇门找遍了楼下的每一间屋子，又跑到楼上，就连每一个室内的卫生间他都没有放过，一路上边找边唤着苏瑷的名字，可是，每一扇门的背后，却都是希望后的失望，直到最后，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才终于相信，苏瑷是真的没在家。

他连忙又给苏瑷打了个电、话，可是回应他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无论多少遍，都是无异。顾方曦心下一慌，面色瞬间惨白。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苏瑷出事了。就在他挂断电、话到上楼之前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之间。

可是，她明知道自己就在楼下等她，而且，她也正准备下楼赴约了，显然，她是被人强行带走的，但是，家里却又根本就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而且，小区的治安极好，也从没有过恶***件发生，那么，能顺利的进入他家并将苏瑷带走的，定然是个两人都熟悉的人。

他又急忙跑下楼去，准备去调小区的视频监控录像，可是，就在下楼的时候，窗外的阳光照进屋内，他清楚的看见，客厅里的地板上，几个清晰的鞋印，而那鞋印的标志他认识，是顾启泰常穿的一个牌子，而且，这个品牌每双鞋都是量身定做，鞋底的标示绝对找不出第二双。

难怪……

定然是他又跟苏瑷说了什么威胁的话，将她逼走，这个白痴，为什么总是要为别人着想而独自受委屈呢。

顾方曦连忙拨通了顾启泰的电、话，那一组陌生的号码，他不记得多久没有拨通过了。

电、话响了不久便被接起，“苏瑷呢？”

顾启泰一声冷哼，“多少年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现在打来，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苏瑷？”

“我不想废话，苏瑷在哪？”

“不知道，而且，你永远也别想看见她，我已经答应了杨家，你尽管给我准备，迎娶晓雯，弥补晓雯这孩子所受的苦。”

说完，顾启泰便挂断了电、话。

身旁，始终保持沉默的苏瑷听着，虽然她相信，顾方曦是绝对不会背叛她，更不会娶张晓雯的，但她还是听不得半点未来顾方曦会跟哪个女人在一起的话，顿时，苏瑷没忍住的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

顾方曦听着对面顾启泰电、话挂断的声音，顿时面色黑沉，冰冷的眸子微眯，将手机撇到了墙角，摔的粉碎。

既然顾启泰不准备告诉他他究竟将苏瑷带去了哪，那么，他就自己找。

他跑到小区管理区的视频监控室，调出了刚才他挂断了苏瑷的电、话到他上楼之间的那段视频，他清楚的看到，他进电梯时，旁边的电梯里出来的那个男人，就是顾启泰，还有他的助理，可是，随他们一起出来的另一个女人，显然是个孕妇，根本不见苏瑷的踪影。

顾方曦蹙了蹙眉头，又看了一遍那个视频，当他注意到那孕妇脚上的鞋子时，如一道电光晃过他的脑海，让他顿时恍然大悟，那双鞋子，是他上个月才送给苏瑷的Ferragamo的高跟鞋，款式颜色完全一样，而且，一个怀胎这么大月数的孕妇，又怎么会穿高跟鞋出门？

这个老头，竟然想将苏瑷装扮成孕妇掩人耳目。

顾方曦顿时愤怒的锤了下桌子，将一旁监管视频的管理员吓得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又连忙去看门外，小区里的视频，见顾启泰带着苏瑷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开出了小区朝左边开去了，再然后，便看不见了。

眼睁睁的看着视频中，顾启泰在他的眼皮底下将苏瑷带走，顾方曦顿时怒火中烧，整个监控室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他连忙开车沿着顾启泰的车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分叉的路口太多，他只能凭直觉的选择一条，可是，却始终没有追到，他又绕着整座城市一圈一圈的寻找，直到天色渐暗，再到整排路灯亮起，马路上灯火通明，终是没有找见那车的影子。

他来不及停下，又一路开到了顾家的别墅，下了车，按完门铃，佣人一打开门，他便冲了进去，“苏瑷，苏瑷……”可是找遍了整个顾家大宅，依旧没有苏瑷的半个影子。

他正要离开，就见顾启泰从外面回来了。

迎面顾方曦快步走了过去，面色黑沉的急切问他，“苏瑷呢？你把她藏到哪了？”

“多久没回家了，回来了却是为了那个女人，你该担心的是你的未婚妻，她事业了。”

顾方曦眉头紧蹙，却发出一声冷笑，跟苏瑷的失踪比，张晓雯失业？那个恶毒的女人死了才好，不，他绝不会让她死的那么痛快，那样简直太便宜了她，“等她死的那一刻，我会关心一下的，因为我会亲眼看着，我现在问你，苏瑷呢？”

“放肆，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竟然为了那个恶毒的女人而这样说你的未婚妻？”顾启泰被顾方曦的话激怒，“对那个恶毒的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更不会让你找到她。”

“不告诉？好，我自己找。还有，无论苏瑷做过什么事，那都是被逼的，她是这天底下最完美，最善良的女人。擦亮你老眼昏花的双眼吧，你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了。”

说完，顾方曦摔门出去了。

坐到车里，他又不死心的播了一遍苏瑷的电、话，提示着还是关机，他才挂断，继而拨通高伟的，“给我查，今天下午到现在所有的客运，火车，还有机票以及出境记录，看有没有苏瑷的名字。”

他已经失去过苏瑷一次，他发誓，绝不会再失去第二次，所以，这次，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一定要将这小女人揪出来。

不多时，高伟回了电、话，可是，答案却是令人失望的。

顾方曦挂断了电、话，用力的拍了下方向盘。瞬间，整个车内的温度便是降到了冰点。

看来，他现在不仅要尽快找到苏瑷，就连对付杨家的计划，也要加快了，而现在，他的对手不仅仅只是杨氏，还有叶氏，而他要防着的人，也不仅只有张晓雯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顾启泰，这个仅为他的生命付出了一颗精、子却给了他无数的痛苦回忆的男人，还真是可笑。

深夜，顾方曦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室内一片黑暗，他没有开灯，只静静的看着窗外，月光印在他刀削斧凿般的俊颜上，为他本就清冷的面色更添了分寒意。苏瑷不在，这个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不，苏瑷的离开，家这个带名字也跟着消失不见了，现在，这里，只能称得上是住处。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躺倒床上的，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只是，天还没亮，他就再次被惊醒，苏瑷还没吃早饭。

可是，当他猛地坐起身，摸了下身边一片冰冷的床单，才恍然想起，苏瑷早在昨天，就已经不在这了。

顿时，他的心又是一疼，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就连他的世界，也又恢复了一片灰白的色调。

他起身洗了个澡，出来时正巧看到高伟给他的回信，“叶账，有问题。”随即打了个电、话给纪远尧，“远耀，你哥哥不是刚升上市委书记的位置？新官上任，刚好需要政绩，让他带着税务局的人去查叶氏，所有油水归你，我只要叶氏破产。”

“好叻，这么好的差事，交给我，放心，哥们不贪。事后五五分成。”纪远尧知道，顾方曦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没有百分百确凿的证据，他绝不会费事多此一举。

顾方曦没在回答，便挂断了电、话，只要查完，叶氏即便不倒，也是在生死线上垂死挣扎，若是再帮杨家，定然以倒闭收场。

看着浴室内，两人的情侣牙缸，牙刷，还有那两条毛巾……几乎每一样东西，都成双成对的摆在那里，只是，现在这里却没有了女主人。

顷刻间，顾方曦的心，又沉了一分，他可以轻易的毁灭一个正直壮年的强大企业，也可以毁掉一座城，甚至是一个国家，可是，他却唯独找不见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女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竟是那么的无力，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自己拥有的全部去换，只换他的小女人可以待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可以幸福的过着平凡的日子，哪怕平穷单调，只要她给他家的温暖，他便觉得幸福满足。

可是，他想要的这种简单的幸福，为什么却是那么难？

********************

时间倒回苏瑷在顾启泰车中的那刻：

顾启泰的车上，他将机票和一个假身份还有一张银行卡撇给了苏瑷，低沉的声音传来，同顾方曦一样，丝毫不容反抗，对方只有听命的份，“今晚的飞机，飞欧洲，到那边你可以随便选一个城市再转机落脚，卡里的钱足够你花一辈子的，到那边就别再回来了。做到这，我也算是够仁至义尽了。”

苏瑷看着自己的身份，苏默，随即苦笑了下，将银行卡递还了回去，突然，她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曾经，顾方曦也是这样塞给她一张卡，让她做他的情人，只是，那么久过去了，他终于认清的自己的感情，他们终于排除万难的走到了一起，可是现在，却又要被迫的分离。

当初，他的卡，她没有收，那么现在，顾启泰的卡，她也一样不会收。

“顾叔叔，这个还你，我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我跟顾方曦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和权势，不是为了他能给我优质的生活，所以，我离开，自然也不是为这些，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都是因为我爱他。”

顾启泰没再推脱，但对苏瑷的印象也并没有好转，仍旧一副冰冷的样子，人就是这样，一旦第一印象根深蒂固，那么今后，无论怎样，都很难再转变过来。

“要不要随你，别想博得我的同情和让步。”

听着顾启泰的回答，苏瑷没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向窗外，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解释的再发自肺腑，再感人泪下，他也会觉得她是在作秀装可怜，而他那钦点的儿媳妇无论再怎么背地里作恶，他也会绝她单纯容易挨欺负。

而她自己，最早不也是被张晓雯骗了吗？呵，既然多说无益，那么她还不如省些力气。

一路被顾启泰跟着，她也没时间去银行，所以到了欧洲，她先用自己的存款换了些欧元，毕竟身上没钱，她连最基本的温饱和住宿都解决不了。

而顾启泰让她可以随意再选一座城市，那么无需考虑，她必然会选择巴黎。

因为，那里有她和顾方曦共同的回忆。

既然她无法选择一个人，那么，她就为了一个人而选择一座城。

中转到了巴黎，好在她还会说法语，所以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并不算困难，但唯一的难点就是她有路盲的潜质，不熟悉环境，经常会走错路。

她先为自己租了一处地价低廉的房子，毕竟，她的存款不多，而她现在刚到这，还没有找到工作，却又要吃饭又要租房子，这些都只能靠自己的存款生活，所以，她必须得节省些。

还好，这里的房子并不难租，只半天的功夫，她就租到了一间价格合适的，住进去后，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新家，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回来，算是基本齐活。

看着室内的一切，她只能暂时的将就下，日后在慢慢的将缺少的东西填补齐。

她现在的心情很乱，也很酸楚，对于料理自己的生活，清点家里缺什么少什么，她真的是提不起心情。

她坐在床沿边上，看着窗外这片湛蓝却陌生的天空，眼泪顺着眼角倾泻而下。

也许，她这一住下来，就会是一辈子了。

未来的日子，即使她再思念顾方曦，那么，他也只能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今生，怕是再难见到了。

顾方曦，我在看着窗外的蓝天，那么你呢，在干什么？从我离开到现在，已经有49个小时32分钟了，连句像样的道别都没有，看到我的离开，你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也像我思念你一样，这么的思念我？

顾方曦，你知道吗？你不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好难过，就好像，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都是在刀刃上跳动的。终于，苏瑷再也忍受不住离别的相思之苦，双手掩面，大声的哭了出来，一屋一厨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而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会有人认识她，所以，就算她哭到昏天暗地，也不会有人来管她。

苏瑷一直哭着，直到窗外湛蓝的天边变得昏黄，太阳落幕，日夜交替，她才终于制止了泪水，也许，并不是她的心情好受了些，只是，身体里所有的水分，已经被她哭干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走去浴室洗了下脸，看着镜子中自己肿的像一对核桃似的双眸，苏瑷愣了一会，她突然想去看看那座铁塔。

在那座塔下，是顾方曦第一次跟她说了一整句子的话，告诉她，那塔的由来。

甚至没有多想，也不顾自己现在的面色有多么难看，形象惨淡到骇人，便跑了出去。

就好像，顾方曦就在那塔下等她，苏瑷疯了一样的拦了辆的士车，朝塔的方向而去。

站在塔下，她一颗波澜的心，仿佛瞬间安静了分，虽然疼痛没能有丝毫的减缓，但至少，想着顾方曦曾经在这里，站在她的身边过，她就不觉得孤单，也不觉得寂寞。

只是恍然一转头，物是人非，身边却没有了他的身影，只有她自己孤身一人，瞬间，所有的希望，再次化为失望。

也许，她该接受这个现实，因为，这只是一个没有终点的开始。

顾方曦，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了，既然决定离开，就不该再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的梦里。

第二天，苏瑷便到各大学校去应聘，凭着她多年的教龄经验，很快，她便应聘到了一份口语外教的职业。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生活看似平静，只是苏瑷的心，还是会因为偶尔在不经意间听到顾方曦这三个字中的任意一个字而条件反射的狂跳不已。

而每天早晨，她也都会打开窗子，对着天空，跟顾方曦说早安，每天晚上，她也都会去铁塔那转转。跟顾方曦说说一整天的心事。

她以为，也许，这一辈子，就都要这样过了，慢慢的，她也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虽然，顾方曦不会再出现在她的身旁，但是，他却又从来都不曾离开过，因为，她在自己的心里为他造了一个温暖的家，让他永远的住在了里面。

************

国内，一个月后。

如顾方曦所愿，叶氏濒临破产，正在垂死挣扎，而被上次的打击也摇摇欲坠的杨氏，正在大量的蓄积资金，准备一举拿下顾方曦看好的那块风水宝地。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而这计划中的每一枚棋子，都跟随着他的步调，精准的毫无偏离，而他，永远都是整盘棋的操盘者，最终的赢家。

只是，尽管他赢得了全世界，却始终赢不了她一人，他可以掌控一切，却惟独掌控不了她的行踪。

也许，正像世人所说的那样，只要心中存有了感情，就会偏离了理智，那么所有的计算，也就会因为感情的介入而变得不再准确。

顾方曦放下手中的所有材料，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像了椅背，伸手揉了揉那一蹦蹦发疼的太阳穴。

他突然想去趟巴黎，再去看看两人曾经一起看过的那座破塔。随即，他睁开眼睛，给高伟打了个电、话，让他订了往返的机票，今天去，后天回来。

高伟办事一项效率，很快，他便拿到了机票，他也并没有收拾行李，因为加上来回，只去3天，也许，他会找个附近的酒店住一晚，甚至连巴黎那边的别墅都不会回去，因为他不过是突发奇想，想去感受下在那里和苏瑷曾经有过的共同回忆。

。。

149、巴黎重逢

巴黎，顾方曦远远的站在埃菲尔铁塔下的广场上，静静的仰望着塔的顶端，双手插兜，面色沉静，回忆着，曾经和苏瑷来这的那些过往。

不过几年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却是不同的心境。

当时，他还对她厌烦，避之不及，她却总是出现在他的身旁，阴魂不散，可是现在，他那样的思念她，日日夜夜，而她却学会了逃跑。

顾方曦无奈的冷笑了下，一阵寒风袭来，他只穿了一身休闲的浅色西装，却丝毫不觉得冷。不知站了多久，他终于收回了一直看着铁塔的视线，决定趁着夜色，在周围转转。

可是没走出几步，忽然，不远处瞥到的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他顿时全身一僵，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道身影吸引，面上顿时一喜煨。

但转瞬，他惊喜的眸子又恢复了平淡，随后，便是一声自嘲的苦笑，他查过，出入境的记录里根本就没有苏瑷的名字，那么，她怎么可能会在巴黎？

想着自己这一个月中，每每看到跟苏瑷长得像的女孩子，他都会立刻放下所有的事情，奋不顾身的追上去，无论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还是正在开会时看着会议室的窗外……

每次燃起的希望，都会在追上去看到对方的正面后，瞬间变成了失望，同时，他的心也在飙升到最高点时，迅速的被跌入谷底仫。

眼前，那女人一身清冷的气质，正缓缓的朝着铁塔的方向走着，目无旁人，只专注的看着塔尖。

随着距离的拉近，看着那女人越渐清晰的侧脸，顾方曦面色瞬间一变，心跳也越加的乱了节奏，他蹙起眉头，片刻不敢多留，连忙朝着那道身影快走了几步。

这次，他确定，他没有看错，眼前的这个不可能是苏瑷的女人，就是苏瑷。

可是就在快要走近她的时候，顾方曦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既然顾启泰有能够将苏瑷成功逼走的足够理由，那么，就算是他找到苏瑷，那个倔强的小女人，她也未必会跟自己走。

顾方曦又迈开了脚步，选了个位置，刻意避开她的视线，不远不近的看着她的背影，他需要摸清苏瑷的住处，完全掌握她的行踪后在下手，这次，他一定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放她走。

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仰视着铁塔，顾方曦不禁猜想，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想要来这里转转，踏着两人曾经一同走过的路，回忆着这里，两人共同拥有的回忆？就好像，对方依旧在彼此的身旁。

只是此时，这个小女人一定还不知道，他现在，真的就在她的身旁。

顾方曦的目光随着她的全身，一路向下看去，她光洁的长腿之下，她的脚上，依旧穿着他送她的那双鞋子。他眉头顿时一蹙，心里有些不爽，难道他送她鞋子，就是让她穿着走远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回去后，他发誓，一定要折断她所有的鞋跟，让她再也跑不远。

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顾方曦失去她的这一个月来，又回到最初的冰冷阴沉，毫无表情的紧绷面色，瞬间舒缓了，就好像，在见到苏瑷的那一瞬间，重新复活了一样。

苏瑷看着眼前的塔顶，还有这漫天的星光，惆怅的面色瞬间舒缓，淡淡一笑，一个月过去了，虽然表面上，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融入了这座城市，但事实上，她仍旧没有适应他不在身边的日子。

有时早上醒来，她还是会下意识的去摸一下床边，恍惚间以为，她仍睡在顾方曦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只是那个恍惚过后，回到现实，这里早已是万里之外的巴黎。

一座浪漫而美丽的城市，多少美丽的爱情在这里邂逅，可是，这里却成了她的一座牢笼，满载着她所有的思念与不多的回忆。

不知道，顾方曦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每天还是为了工作而缩短睡眠，一点不顾自己的身体，不过想来也奇怪，他明明那么大的年纪了，可是，却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永远都不知疲惫似的，就连他英俊的面容，也看似比他实际的年龄年轻许多。

每当想起他，苏瑷的唇角，都会抑制不住的浅笑，每晚站在铁塔下，回忆着他，也成了她这一整天，最为开心的事情。就像是一种心灵的寄托一样。

顾方曦，不要想我，让我来想你就好，虽然我不在身边，但你一定要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所有的相思之苦，请交给我一个人承受。

苏瑷默默的祈祷完，随后离开了广场，往家的方向散步回去了，路上经过报摊，不忘去买那份她每日必读的财经报刊和学术日刊。

回到家，按下电灯的开关，室内瞬间一片通亮。

只是这里，再也没有了那个她每日甘心等待的人。

她攒紧了手中的报纸，一如既往的换鞋进屋，先是迫不及待的翻看刚买来的那份报纸，然后再独自享用晚餐，独自看书。独自入睡。

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她的喜好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曾经最讨厌的财经类消息，现在，却成了她每日最为期待的必读物。

因为那里，有时会出现顾方曦的消息，她看时都会仔细寻找，一旦捕捉到，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她也都会像一个追星族的小女孩一样，满面欣喜的立刻将那条新闻剪裁下来，整理好贴到一个本子上，收集起来。

虽然他的消息不多，也没有照片，但仅从文字中了解他的一些事情，她也觉得开心。思念他的时候，或是遇到不开心的时候，就将这个她珍藏的贴有他的消息的精致本子拿出来翻一翻，瞬间，心情就完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