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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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正的安卡公主。所以，从开始，带回钻石‘真实的眼泪’就只是场政治秀，为了证明塞利姆拥有成为王储的资质的政治秀！在萨哈夫的策划下，出现了钻石在巴黎的消息，而后故意将和真实的眼泪几乎完全一样的人造钻石流入巴黎。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全部都知道了。”
　　
　　李雨谦呆住了。
　　
　　太疯狂了，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塞利姆知道他手中的钻石是赝书吗？”
　　
　　“知道。”
　　
　　图达里亚不假思索地回答着，李雨谦也明白这是个多余的问题：塞利姆虽然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还显得幼稚，可他到底是王室的未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说谎？
　　
　　但即使知道多余，也依旧要问，因为她想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
　　
　　而图达里亚的回答，干脆得让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表达此刻的心情。
　　
　　她看着图达里亚，无助的看着他。
　　
　　图达里亚只是温柔地搂着她，轻轻的说。
　　
　　“每一颗钻石都有属于它的传说，真实的眼泪的来历却更加离奇。你有兴趣听这颗钻石背后的故事吗？”
　　
　　她点了头。
　　
　　此时此刻，心烦意乱，需要图达里亚富有磁性的声音给予安慰。
　　
　　图达里亚将钻石取出，放在她的掌心，凑近耳朵，开始了讲述。
　　
　　他的声音，低沉却不压抑、柔和中拒绝了轻浮，古老的传说在他从容、优雅甚至有些魅惑的艳丽的声线中得到了再现，他说得很平淡，或许和故事的惊心动魄并不相符，但是又何必刻意的激烈，传说更需要的是这份冷静和淡然吧。
　　
　　“很久以前，有一个占星师……她看见了未来，她看见三天三夜的硫磺之火毁灭一切，可惜没有人相信她的预言，她被神庙驱逐，她成为失贞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用石头砸。”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在古代，神的意志决定了国家的未来，为了取悦神，占星师必须永守贞洁。失贞的占星师被视为灾星。”
　　
　　能理解当时的人类的心态，神是世界的全部，他们的生命握在神的掌控之下，是真正的神权时代。
　　
　　只是，到底觉得占星师的遭遇太过凄凉。
　　
　　此时掌心多了些暖意，是图达里亚握住她的手，这份小小的鼓励温暖着不安分的心。
　　
　　“……神罚的日子到了，她爬到山上，点燃火把，漫山遍野地奔跑，人们以为神庙失火，涌上山，却看见了她，他们用石头砸她，把她扔进鲨鱼出没的海，血溅满山崖。
　　
　　下山的时候，他们看见了整个城市被硫磺之火毁灭了。因为她，他们得救了，但他们却杀了她……
　　
　　很久以后，在山崖的岩洞里，人们发现了一颗因为水亿万年的冲击天然呈泪滴形红钻石，但那个地方并没有钻石矿，只有这一颗钻石突兀地存在。人们相信这是占星师的心凝成的钻石，它被命名为真实的眼泪。”
　　
　　这是个奇　怪；书；网｝的故事，和常见的传世珠宝背后凄美的爱情传说并不相符，但李雨谦能感受到那个时代的痛苦，能感受到占星师的绝望。
　　
　　她抚摸着钻石，低叹一声。
　　
　　“真实的眼泪，其实是人类与命运对抗的眼泪，对吗？”
　　
　　图达里亚点点头。
　　
　　“先祖艾布扎耶德王子将它命名为真实的眼泪，并作为历代王储的信物，是希望每一代的继承人都能理解占星师的牺牲。即使被世界背叛，也要完成自己的职责，守护这个国家的绝望。可悲的是，没有人真能做到如此的无私，真实的眼泪是永恒的眼泪，唯有生命的代价才能催开的花。”
　　
　　“如果……这才是钻石的真意，沦为王室的象征物，对它而言也是可悲可叹。”
　　
　　图达里亚笑着吻了她的发丝，将印着王室徽章的戒指戴在她的指间，他的戒指太大，只有食指勉强能套上。
　　
　　“不要再想那么遥远的事情了。在安卡拉，王女和王子享受同等的继承权，历史上也不止一次留下女帝在兄弟的帮助下临朝统治的记录。雨谦，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即使是想成为安卡拉的女帝，我也会成全你。因为，你是我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女帝吗？”
　　
　　反复低喃着，李雨谦看着他，突然问了个问题。
　　
　　“占星师有过爱的人吗？”
　　
　　图达里亚也被问住了，想了很久，才找到答案。
　　
　　“有一个版本里面，占星师是公主，她爱上了沦为奴隶的敌国王子。当然这种爱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在那个时代，侍奉占星师的奴隶都必须是阉人。”
　　
　　“原来如此。”李雨谦靠着他，低声地说了一句话，“会有这个版本，或许只是不希望占星师的生命中竟没有爱情的存在吧。毕竟，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灵魂与身体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这是告诫，也是最后的善意。
　　
　　王家，数千年的积累，积累的除了财富、内涵和历史，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阴暗。作为安卡拉的一员，图达里亚比谁都清楚家族的黑暗污秽之处。
　　
　　他不希望她受伤害，虽然他相信她不输给任何人。
　　
　　他以微笑掩饰担忧，李雨谦却只是抓紧他的手，刻有王室徽章的宝石生硬而冰冷，咯得手掌发痛。
　　
　　“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明知道这份感情没有结果依旧相爱，明知道追求自由只有死亡依旧背叛。我更想知道我要走的路，我想找到最正确的未来……而且……钻石已经出现，逃避只能让我更加被动！”
　　
　　“那，你爱这个国家吗？”
　　
　　李雨谦摇摇头。
　　
　　“你恨它？”
　　
　　还是摇摇头。
　　
　　“我已经被确定是安卡拉王室的一员，可惜我不曾接受它的哺育，即使它将给予我荣耀，我也不能爱它。可我做不到恨，是它让我降生在世间，虽然也是它让我的家支离破碎。或许，我只能感激它，感谢它孕育了他们的爱，感谢它让他们能够相遇。”
　　
　　已经很明确了，她的意志坚如磐石，图达里亚也知道不应该再多问。
　　
　　“放心吧，不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守护安卡拉的黄金战争女神也会保护你，你是她最正统的血脉的延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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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卡拉原意是铁锚。王室的始祖艾布扎耶德王子在现在已经是王宫的哈图沙的空地上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遇见了赫梯帝国的苏皮卢利乌马斯王，并获赠铁锚，告诉他，他肩负国家，是赫梯帝国的王室后裔。醒来以后，王子发现身边果真有一个铁锚，他便定居下来，几经磨难，最终有了安卡拉王国，以神鸟安卡为圣鸟，以黄金战争女神为守护神，崇拜火焰与勇者。
　　
　　曾与统治世界的埃及帝国争夺霸权的赫梯已如历史的云烟，渐行渐远，继承了赫梯文明的后裔们，在长久的岁月里渐渐与阿拉伯胶合。可是，尽管融入了阿拉伯世界，广义上也被归为阿拉伯世界的一员，安卡拉人却不是波斯人不是阿拉伯人，他们始终只是赫梯人。
　　
　　安卡拉不强制国民信仰，虽然由于地理位置和历史原因，伊斯兰教是国内的第一宗教，但这里确实是整个阿拉伯世界信仰最自由的地方，他们不抵触基督教，也遵守伊斯兰教，却依旧崇拜肩上停着圣鸟安卡的黄金战争女神。
　　
　　此时，在经验丰富的沙漠车手的帮助下，李雨谦欣赏着大漠落日的美景，穿越将市区和王宫阻隔的沙漠，前往位于波斯湾附近的哈图沙——王宫。
　　
　　“好好看一下外面的风景吧，这是大自然的馈赠。”
　　
　　因为图达里亚的一句话，李雨谦围上纱巾，探头窗外。
　　
　　已经驶出城区十余公里，视野所及的翠绿逐渐为漫无边际的黄沙取代，越野车驰骋于连绵起伏、雄伟空旷的沙海之中，目之所及，唯有跌宕起伏的沙山，以及层层沙丘在风的巧心爱抚下荡起的涟漪——沙丘盆地。
　　
　　只是微风便会让沙漠卷起星星点点的黄沙，她不免裹紧纱巾，也渐渐明白阿拉伯地区的女人对罩袍的钟爱更多还是出于对自己的美貌的珍惜。
　　
　　到处都是沙尘，唯一的公路上也有无数的沙尘飞舞翻转，但只是一抬头，她的注意力便被远方的宏丽美景吸引了。
　　
　　太阳悄然下行，大漠落日倾情上演了。
　　
　　无垠的金黄色沙漠在风的吹动下荡开无数层层的沙纹，波浪一般，神的恩赐至今依旧在这座城市照耀，柔和的落日荡漾着，余辉如红纱轻轻地披在曲线优雅的弧形沙丘上，满眼娴静温柔的光芒。
　　
　　此时此刻，心中能想到的也只是神的伟大。心被信仰装满，再也无暇思考其他。
　　
　　车依旧在前进，大漠落日的美景渐渐远去，不知觉间，车子已经进入哈图沙，高达五十米的大门，通过长长的甬道，再一次见到光明时，李雨谦不敢相信甬道的另一端是沙漠，眼前分明是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绿色，她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游泳池，看见白色和蓝色相间的建筑物，更能仰望那纯金的王宫！
　　
　　这是一座典型的阿拉伯王宫建筑群，高耸的城墙将沙漠和绿洲隔绝，人造的美将它点缀的接近不真实。整个宫殿群，从主楼到附属建筑，宽度绵延达数公里，展示着神秘文化的富丽堂皇。
　　
　　穹顶是阿拉伯风格建筑独特的标志，一般的建筑是一个大穹顶与数个小穹顶，但是作为王宫，整个建筑群有数百个穹顶，全部以蓝色和白色马赛克拼贴，最大的穹顶更是以黄金装饰！
　　
　　难怪被誉为“黄金宫”。
　　
　　车子行驶在白色的大理石道路上，她浮光掠影般看着棕榈树装饰的大道、白色大理石的道路、葱绿的草地，而后，车子驶进建筑群深处，在图达里亚的宫殿前停下了。
　　
　　人们早就知道他们的归来，红毯前站满了殷切等待的仆从，具是制服，认真而微笑着排在两侧。打开车门的时候，虽然没有看见戏剧化的下跪，却是统一规划地低头行礼。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李雨谦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她已经踏入王家，这是王室，一个有着千年传承的王室。
　　
　　管家上前开门，他先下车，而后，右手伸出。
　　
　　她将手交给了他。
　　
　　探出头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成了焦点，那种注视没有记者拍摄明星的恶毒，却多了王家的傲慢和审视资格的严苛，这是第一次遇见的严苛，别扭，一份别扭的紧张，她有些失神了。
　　
　　啊——
　　
　　身体一个立足不稳，身体竟要摔倒了！
　　
　　太失态了！
　　
　　只是一刹那，身体快要和地毯接触，虽然能使用防身术避免受伤，可这种场合她很难将失态掩饰为高雅的表态。
　　
　　眼看就要出糗了！
　　
　　但图达里亚又怎么会不懂得如此处理这种场合，他的左手伸出，揽住她的腰，右手一用力，以一个温柔自然的回旋遮掩了她的失态，并且——
　　
　　“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缠在耳畔的音符，给了她更多的安心。
　　
　　他抓紧了她的手，此时，夜色渐重，华灯初上，流光溢彩，李雨谦抬起头，看见建筑群中央那世间唯一的以纯金打造的穹顶，笼罩着多层光华的它，又会带给她怎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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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达里亚回国了？”
　　
　　今天晚上会有为庆祝赛利姆带回稀世钻石“真实的眼泪”的庆祝宴会，整个王宫都因此忙碌，但此刻，他却更多一些闲情，和久别重逢的两位未婚妻愉快地交谈。
　　
　　“是的，不仅如此，图达里亚殿下还带回了一个女人。”
　　
　　伊娃笑了，她吃吃地笑着，褐色的眼睛是蜜汁的诱惑。
　　
　　她是萨哈夫的侄女，也是萨哈夫献出忠诚的象征。
　　
　　“哦，图达里亚带回女人是一件奇　怪；书；网｝的事情吗？”
　　
　　赛利姆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从这个角度能隐约看见图达里亚的宫殿，他看见他们下车，他们是那么的亲密，虽然不知道那份感情是真情还是虚假。
　　
　　“图达里亚殿下是个多情的男人，对每一个女人都温柔。也许她会陪在图达里亚殿下身边出席晚上的宴会，我们可不能被普通的女人比下去了。”
　　
　　说话的人是谢赫娜公主。
　　
　　谢赫娜公主从小就被作为赛利姆的王妃接受教育，言辞间也处处显示王室的骄傲和认真，赛利姆喜　欢＇炫。书。网＇这个表妹，她是个标志的美人，出席宴会时有着王室的端庄，欢爱的时候也是妩媚地取悦着未来的丈夫。
　　
　　伊娃也是附和。
　　
　　“这是自然，今晚的宴会是陛下为殿下举办的宴会，我们怎么可以让外面的女人抢夺了殿下的风采？这是将身心都献给殿下的我们的尊严之战！”
　　
　　谢赫娜公主因为她的话而微笑，她拉起伊娃的手。
　　
　　“我们去准备吧，一定要让外面的女人知道，安卡拉王室的女人的魅力不凡。”
　　
　　伊娃认真地点头，彼此都在赛利姆的脸颊留了一个吻这才离去。
　　
　　“真的一定要如此反复打磨外貌吗？”
　　
　　摸着留在脸上的热吻，赛利姆嘟囔着，在他看来，她们的偏执显得无聊而多余。
　　
　　图达里亚身边的女人不论多么美貌，到底只是情人的身份，而且即使她真得成为图达里亚的王妃，也不会对她们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为何她们如此的执着？
　　
　　难道只是因为女人的小小好胜心？
　　
　　（“女人都是骄傲的，不容许其他女人装扮得比自己更美丽，站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
　　
　　这句话是谁说过的？
　　
　　一时竟想不起来了，倒是有个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李雨谦？
　　
　　心不禁一动，赛利姆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心不在焉。
　　
　　是的，他不想听见那些或是真诚或是虚伪的赞美，他们根本不知道，将“真实的眼泪”带回国家，他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愉快，甚至，有些伤感，以及……遗憾！
　　
　　得到钻石的时刻，便是和她的合约结束的时刻！
　　
　　从最初的时候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却要动情？
　　
　　既然动了情，为何自己不能坚持到底！
　　
　　赛利姆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连为她在巴黎多逗留一天也不能做到。
　　
　　他还记得，离开的那一天，机场上告别的时候，她眼睛里满是血丝，却因为工作的需要，撑着精神为自己送行。
　　
　　她用坚硬而冷静的笑容掩饰着脆弱，无能的自己也确实无法保护脱下面具的她。
　　
　　我……爱上了她？
　　
　　赛利姆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有如此荒诞的想法。
　　
　　若只是评价美貌，她也不过中人以上，没有伊娃的媚眼如丝，也没有谢赫娜的风情万种，可不知为何，心中想着她，念着她，因为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谄媚自己？
　　
　　她也曾经谄媚过，可是她的谄媚也是那么的冰冷，她用理智的商人的谄媚对待着自己，被她用这种恭敬而疏离的态度对待，是他不曾有过的经验。
　　
　　是的，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她并不美丽，却比谢赫娜或是伊娃，更让自己心动。
　　
　　只是王储的自己，暂时是不能自主婚姻，也只能等自己成为了国王以后，将她作为妻子之一，带回安卡拉。
　　
　　可是，她会等着自己吗？
　　
　　她那么独立自主的女人，可能等着自己？
　　
　　更重要的是，我有资格要求她等我吗？
　　
　　这份感情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她根本没有爱过我！
　　
　　或许即使是王子，也希望能得到一段被肯定的爱情吧。
　　
　　不因为身份不因为家世不因为此刻拥有的一切外物，只因为我是我，于是喜　欢＇炫。书。网＇我？
　　
　　只因为这个身体里面住着这个灵魂，于是喜　欢＇炫。书。网＇这个人？
　　
　　只是喜　欢＇炫。书。网＇这个灵魂，与我是谁，我拥有什么，完全没有关系？
　　
　　不论何时，自始至终都真诚的爱情是昂贵的，没有足够的能力的人必须屈从现实，割舍追求。
　　
　　我并不是一个拥有足够的能力的人。
　　
　　……没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的人。
　　
　　斩断奢望？
　　
　　我……
　　
　　到底还是做不到！
　　
　　中途退场
　　
　　安卡拉以穆斯林为主，即使是私宴，也按照传统，准备了两个会场，信仰伊斯兰的女性大部分是直接进入属于女士的会场。只有少数女性则依照西方的习惯，穿着晚礼服，出席男女混合的会场。
　　
　　“如果你想更自在一点的话，可以去女士专用的会场。”
　　
　　在车上，图达里亚轻声地说着。
　　
　　李雨谦看了眼外面，果然，虽然安卡拉不是纯粹的穆斯林国家，但是伊斯兰教徒占据压倒性的多数，生活习惯也基本依循穆斯林。
　　
　　“安卡拉的王妃是出席主会场，还是只在女宾会场和公主、贵妇们接受款待？”
　　
　　“王妃，以及未来会成为王妃的女士遵守西方风俗，穿着晚礼服出席主会场。”
　　
　　图达里亚回答着，他专注的神情让她有些不自在。
　　
　　“……我……”
　　
　　“你希望以怎样的身份出席今天的宴会？是‘真实的眼泪’的真正继承人，还是赛利姆曾经的合作对象？或者是——”
　　
　　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简单。
　　
　　李雨谦眯上眼，思考了很久，手下移，抓住他的手。
　　
　　“我想作为我自己出席今天的宴会。过早披露继承人的身份，未必能给我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李雨谦沉默了。
　　
　　图达里亚也不想追问。
　　
　　“安卡，不论你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我都永远站在你的身边。纵然倾覆了整个国家，我也会让你得到！因为——你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谢谢。”
　　
　　冷静而淡漠的回答，此时已经到了会场，司机彬彬有礼地请他们下车，她提着裙摆走出。
　　
　　此时已是夜幕初上，她抬头，看见孤夜寒星。
　　
　　寒冷而骄傲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因为这个光芒而转动，冷得可怕，身体甚至不小心打了个寒战。
　　
　　她明白了，此刻遭遇的夜晚与十九岁的夜晚一样的寒冷。
　　
　　但是她不想输给任何人，她有必须得到的东西在前方。
　　
　　于是，她握住图达里亚伸来的手，走上阶梯。
　　
　　凯莉王妃已经年过四十，却依旧是不输给少女的美貌，被誉为沙漠玫瑰的她只一袭银色长裙，金发装饰了小皇冠，冷静而卓然地坐在王座右侧的位子上。
　　
　　她不是第一王妃，但她的儿子赛利姆却是诸多王子中最优秀的，这种场合自然不能没有她的身影。此外，拥有剑桥大学博士学位的她至今也在国际舞台上活跃着，第一王妃性格腼腆，知性而大方的她多次陪同丈夫访问他国，在媒体苛刻的追问下，淡雅高贵。
　　
　　可以说，赛利姆能被作为王储的最佳人选培养，这位王妃在国际舞台上的优雅表现也是一个很大的加分。
　　
　　此刻，她笑着等待丈夫宣布今天的主题。
　　
　　赛利姆站在她的身后，两位未来的王妃更是精心准备服装和发型，她们在展现自己的美丽之余，也巧妙地烘托了凯莉王妃的存在。
　　
　　会场的正中央，一米高的展台上，水晶罩下，“真实的眼泪”熠熠生辉。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出席的男宾们已经窃窃私语。站在红毯两侧的他们，围着萨哈夫、亚伯拉和马吉德，小声地追问在巴黎的经历，被追问的人自然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于是男人们低声讨论着，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砰！
　　
　　砰！
　　
　　砰！
　　
　　手持节杖用力地敲打了三次地面，暗示王即将到来。
　　
　　一瞬间，会场鸦雀无声，凯莉王妃站起来，厚重的五米高的大门缓缓打开，国王进入。
　　
　　所有的人都欠身行礼，在济济一堂的国家精英的簇拥下，穆尔西里骄傲地走到王座前，而后，图达里亚前王储携带女友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