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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轻一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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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也求你放过我。”唐采儿的声音很冷静,她克制的不错,下唇已经几乎被自己咬出血来,她不能回头,不能看他。

凌夜寻冲着唐采儿决然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再多去强求,只是双眼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曾几何时,自己不问情爱,不知怜惜。如今懂了爱,懂了珍惜,却要失去所有。

或许自己早该在十三年前失去心,让自己麻木。

“后日,是盈儿的葬礼,也……将是我休妻之日。”凌夜寻的声音很低,透着寒冷,伴着寒风,吹进了唐采儿的耳中。

如此让人难以忍受,唐采儿搂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艰难的低头,浅浅道了一句:“多谢凛王。”话落,眼前渐渐模糊,她不敢犹豫,不敢停留。迈入府邸的那一刻,身后的红色宅门慢慢关上,吱呀一声,将身后那抹孤立的身影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唐采儿忽的坐在石阶之上,不理会身后的仆人,不理会一切,抱着肩膀,颤抖的哭了起来。

没有声音,没有哭吼,只是流泪,不断的流。

蓝瑛缓缓走到她的身边,皱着眉柔声道:“既然动了心,何必苦了自己?”

唐采儿扬起头,看着蓝瑛,她抽噎着,摇头,双眼通红:“我不能,我不敢。他,他不可以因为我,而失去人心。他解释不来的,悠悠众口,他解释不来的……”

蓝瑛叹了口气,蹲□子,抬手擦掉唐采儿不断流出的泪,却如何都擦不干净,他淡淡的笑了,笑中满含苦涩:“如此苦着自己,终究还是为了他。”说完,他的双眼微微垂下,将眼中的嫉妒隐藏,“此情,若有三分是对我,我便一生无憾了。”

唐采儿望着蓝瑛,不由哭的更凶了。

她想说对不起,可是她却说不出口,蓝瑛对自己用情至深,怎能用一句道歉去抹掉他所有的情谊。只是,道歉说不得,此生也永远说不得其他。

蓝瑛,这辈子,我唐采儿欠你的,永远都还不完……

“蓝大哥,帮我查一个人,越快越好。”

“何人?”

“江无涯的女徒弟。”

腊月初十,云裳公主葬礼,按照皇家葬法,公主葬礼,入葬司南陵,陪葬珠宝礼数等同皇子一半,配云木金棺,女婢十人,男仆十人。

送葬当日,四名侍卫开道,随后十名素衣婢女,其后六名乐者奏丧乐,凌夜寻一身白衣,护在棺车一旁,紧跟随行。脸色冰冷,眼无生气。

两旁百姓皆俯首,默诵公主安息。

酒楼之上,一名绝色女子正从隔窗里探出头望着凌夜寻,似是在下着什么决心。

手中的休书,被她狠狠的捏着,上面熟悉的隶书被攥的不成样子。

她忽而笑了,自语道:“你想要的,我一定帮你得到。”

女子伸出手指,跳落隔窗,回过头,看向稳坐在那里的白衣男子,她嘴角绽开一抹娇笑,柔声道:“师兄,好&书&网久不见。”

应天梧喝了口茶,手背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神色从容:“果真很像。”

“不像,又如何能得手?”唐采儿笑着,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师兄可要把我的芸儿姐留住咯,我好办事。”

应天梧点头:“我会帮你。”

“帮了我,江师伯也可重获自由。”

应天梧没有接话,放下手腕,看着唐采儿,犹豫了片刻才道:“你的身子……”

唐采儿笑着,竖起手指挡在自己唇前,轻轻道:“嘘,不可说,不可说。”

应天梧见此也不便多问,本就与他无关,何必为其担忧。

唐采儿眼神冰冷的望着地面,平日的嘻哈早已不见。

江芸儿,柳昭芸。

好一个芸儿姐,好一出戏。

“芸儿姐,你的戏演够了,该我了。”

应天梧喝茶的手顿了顿,却也只是顿了顿,他风轻云淡的喝着茶,仿佛唐采儿要对付的人与他无关一般。

“师兄竟不拦我。”

应天梧笑了笑:“与我无关。”

“她是你师父的女儿。”

“不是我的女儿,不是吗?”应天梧抬起眸子,看向唐采儿,说的轻松极了。

唐采儿不禁噗笑一声,脸上恢复了一些平日的闲散:“师兄过非凡人。”

“过奖。”

“那我们,开始吧。”

应天梧看了眼只喝了一半的茶,叹道,算了,又非好茶,何必执着。

61

61、第60章 天上人间 。。。

日落之后,凛王府内一片安静,人人素衣粗布,四处雪白,如同降雪,细看才知行丧布礼。

南角书房内,凌夜寻一身白色蜀锦,外披如雪纱縠。紧闭双目,手撑额角,肘拄金丝椅把,眉头微皱,面色阴冷。

韩拓敲了敲敞开的门板,见凌夜寻悠悠抬起深色眼眸,才恭敬低头禀告:“尚书府的人说,信已经交到唐妃娘娘手中。”

凌夜寻眸色动了动,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韩拓见凌夜寻没有别的吩咐,琢磨了稍许,问道:“王爷可要饮茶?”

凌夜寻摆了摆手,“不了。”

“那属下先行告退。”

凌夜寻没有吱声,看着手中的玉佩发呆。

韩拓刚转身,便碰见了带着淡笑的上官翎,他越过韩拓看了眼凌夜寻,轻叹了下,示意韩拓下去吧。

待他走后,他方缓缓开口:“江州盐商的事已经办妥,所有人在等你命令下一步。”

清冷的声音在门旁响起,是上官翎。凌夜寻并未抬头,依旧用拇指抚摸着玉身,自语一般的呢喃:“她说,她受够了。”

上官翎抿着嘴,冷静道:“她现在不适合回来。”也正因为如此,当初他才会明明知道唐采儿不是凶手,却依然给她一掌,为的就是让她暂时离开。如若不然,难则其咎。

凌夜寻抬起头,苦笑着说了一句话:“娶她,是为了让她幸福,而不是陪我吃苦。从一开始,我便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田园生活,想要无拘无束,日出而作日落而归,闲时溪边散步笑看落日,从此不问江湖事。”

上官翎静静地听着,待凌夜寻说完,他才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只是,你我都已在争斗之中泥足深陷,脱不了身了。”

凌夜寻淡淡一笑,那笑容让上官翎有一瞬间的失神。

耳边响起眼前的男子那低沉的嗓音,如同魔音一般,将上官翎所有的神志锁住。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你竟真有闲情雅致养起了这紫砂壶。”

太子府内,凌天觅正坐在庭中,用上号的龙井擦着紫砂壶,江芸儿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凌天觅抬头看去,见她从亭子上面翻然跃下,翩然而落。

凌天觅嘴角勾起,笑了笑:“心情好,自然闲情便足。”

“今天你皇妹下葬,你做哥哥的居然看都没去看,当真薄情。”江芸儿媚笑着向眼前的男人。

凌天觅瞟了眼她,笑道:“芸儿好兴致,莫非去看自己所杀之人是否死了个干净?”

江芸儿低着头,拿起茶杯饮了一杯热茶,一口下肚,才幽幽道:“很干净。”

“凌夜寻此时,想必就像一只没了牙齿的老虎,毫无斗志。”

江芸儿笑着,倾身向前,搂住凌天觅的脖子:“是啊,如何与眼前这只生猛的豹子比呢?”

凌天觅仰头大笑着,心情极好的想要去亲江芸儿,江芸儿身子微微一僵,竟是下意识的躲开了。

凌天觅眉头一皱,抬起手捏住江芸儿的下巴:“怎么?”

江芸儿娇笑了两下,道:“有些饿了。”

“哦?”凌天觅放下手中的茶壶,双手用力一栏,便将江芸儿整个身子拉入怀中,意料之中的听见了对方惊慌的啊了一声。

却在下一秒克制了自己的惊慌,神色重回妩媚。

凌天觅凑近江芸儿的脖颈,浅闻她身上的芳香,沙哑道:“你可知,芸儿身上的檀云香,是需要离得很近很近才能闻见的?”

江芸儿背脊瞬间僵硬,意识到后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扣得死死的。

“太子既然发现,何必继续演下去?!”唐采儿有些怒了,奈何凌天觅扣着自己的双臂竟是如此坚固,且恰当好处的将自己的双手锁住,不给自己任何机会施毒。

凌天觅笑着,浅酌了下唐采儿的脖颈:“为何不演?三弟的女人……尝尝也不错……”

“放开我!”唐采儿暴怒,想要奋力推开他,凌天觅瞬间眼神一冷,忽的将她推倒在石桌之上,紫砂壶应声而碎,如玉之感,清脆悦耳,只是此时,无人欣赏,更无人心疼。

“三弟让你来的?啧啧,很显然,你的戏,不如芸儿演得好。”

唐采儿怒极反笑:“是吗?”

凌天觅见她笑得绝色,眼中泛起欲念,沙哑着嗓子,沉声道:“既然有所疑问,那不如我们继续。”

唐采儿嘴角渐渐勾起嗜血的微笑,那双惊慌的眼睛也慢慢变得冷静,最后,竟是以一种看着尸体一般的眼神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凌天觅。

凌天觅皱眉,掐着她的双手开始用力,发狠问道:“你笑什么?!”

唐采儿语气轻松,笑容依然:“我觉得,我演的也不错。”

“什么?”

“江芸儿演我,杀了公主;而我演她……”唐采儿顿了顿,而后眯起双眼,冰冷道,“杀了……你……”

凌天觅大惊,松开她的双手,退后数步,运功检查,刚一用力,便嗓子一紧,一口黝黑毒血喷出。

“你……”

唐采儿笑着,欣赏着凌天觅痛苦的表情:“她杀了公主,我救不了;我杀了你,她同样救不了。”说完,她笑的越发嫣然娇媚,“自然,这毒,恐怕被你困在地牢里的江无涯都解不了。”

凌天觅的双眼开始发红,眼角开始渗出鲜血,他磕磕撞撞,抓向唐采儿,后者轻松闪躲,如同猫玩老鼠一般。

“我不信……”

唐采儿眼神冰冷,嘴角笑意敛起:“入世三年,我从未亲自制毒杀过一人,因为没有必要。可不做,并不等于不会做。”话落,手起甩袖之间,一把银质匕首,如闪电一般射向凌天觅。

回神之际,眼前七孔流血之人,早已喉结穿洞,倒落在地,而他身后红木之上,一般染满黑血的银刀,正嗡嗡作响。

“大哥!!”

耳边响起怒吼,唐采儿侧头看去,四皇子凌风洺正飞身过来。

她冲着凌风洺嫣然一笑,随即几个跃身,飞速逃离。

凌风洺来至凌天觅身边,他所见的便是惨不忍睹的尸体,一双极度向外突出的血眼,一张青色的死尸脸,七孔流血。

凌天觅浑身颤抖,几乎不敢相信,前一晚还和自己对弈的大哥居然此时已远离人世,惨死于前,他额头青筋暴起,浑身气到黑红,仰天怒吼:“江芸儿,我凌风洺定把你碎尸万段!”

西郊林内,唐采儿拼命的逃,脚步在步入桦树林后而变得徐乱。

眼前瞬间一黑,整个人堕入了黑暗,没有了方向。

0奇0脚一乱,身子便顺势倒了下去。

0书0却没有摔落在地。

0网0蓝瑛抱着唐采儿,皱眉问道:“采儿?”

0电0唐采儿稳了稳脚步,双眼缓缓重得光明,慢慢聚焦在蓝瑛身上,她释然一笑:“终于逃出来了。”

0子0“你太冒险了。”蓝瑛低声呵斥,却不忍重责。

0书0唐采儿摇了摇头,抬起手,‘嘶噶’一声,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

“太子死了。”

蓝瑛先是惊了下,但很快的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他知道,如果毒医唐景要杀谁,那人,活不长。

唐采儿站直了身子,又道:“江芸儿,我让你也常常被冤枉的滋味。”

蓝瑛笑了笑,将唐采儿因逃跑而微乱的头发捋了捋:“你这性子。”

“七日之内不会动她,待她被通缉的到处逃难之时,我再出手,解决掉她。”

蓝瑛没有说话,看着唐采儿收好了人皮面具,继续往尚书府走。他多么希望,让这个女人远离纷争,远离江湖。只是,他希望的,却并非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已不再是当初的闲云野鹤。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蓝瑛配着她的脚步,跟随在她的身侧,开口问着。

唐采儿有些神情恍惚,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脉门:“走一步,算一步。”

“不打算回去?”

“回不去了。”唐采儿低着头,垂着眼眸,握着脉门的手微微用力,那里的疼痛,让自己清醒了很多,“过些日子,我打算回家去,陪着爹娘过除夕。”

蓝瑛眼神一晃,低头看向唐采儿的侧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下,道:“正月十六是你的生辰,届时,我要送你一份厚礼。”

唐采儿笑了,抬头歪着脑袋问道:“是什么?”

蓝瑛摇头,竟有些神秘:“三年之期未满,不可说。”

唐采儿更加迷糊了,笑着问道:“什么三年之期啊?”

蓝瑛淡笑了下,不再回答,迈步向前走去,唐采儿无奈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蓝瑛思绪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三年之前。

有个人笑着说:“她已经离开了,我们不想让她知道接下来所发生的,更不想让她恨你。”

还有个人说:“你若依然爱她,便好好对她,成为她的依靠。”

62

62、第61章 腊月降雪 。。。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满20字送积分~~霸王孩纸们~请用留言砸死我吧!

皇五女霄盈,号云裳公主。宣宗三十年生。母懿蔺妃谢氏。宣宗四十八年,腊月初四,公主薨,病重,夭折。终年十八。后谥号缃容公主。

皇首子天觅,号茂德太子。宣宗二十三年生。母顺祁妃屈氏。宣宗四十八年,腊月初八,太子薨,病重,夭折。终年二十五。后谥号铭瑄太子。

宣宗四十八年,注定不是个太平年。江南水患肆意,江西瘟疫横生,北有外敌入侵,内有丧礼重重。

太子之死,宣宗皇一夜鬓发如雪,怒火烧及心肺,卧床三日不起。

皇子十五人,皇女二十人,争先来看,照顾左右。远在边疆的皇二子贤王凌易骁亦连夜赶回,守在床前。

同期,夜昭国悬赏三万两黄金、良田百亩来通缉江氏芸儿,原因不明,只知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这日清晨,天色仍然昏暗,太子陵内,一名女子跪在水晶棺前,脸色阴沉,双目流泪。

她紧咬着下唇,两只粉拳搭在腿上,紧紧攥起。

“觅,是我害了你。”江芸儿声音颤抖,在寒冷的空气中清冽至极,“你要的天下,我终究没能给你,却将你推向黄泉……”喉咙一紧,江芸儿身子一歪,勉强撑住地面不让人倒下,一口青绿色的血液从嘴中吐出。

她凄惨一笑:“好一个唐采儿,倒真是小瞧你了……”

“你也小瞧了凌夜寻。”

一把温润如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江芸儿厉眼看去,眼前晃过一袭白衣,细一看去,竟是那满头白发的应天梧。

江芸儿直起身子,将嘴角的血迹擦掉:“你怎么进的来这里。”

“想来,自然便能来。”

“唐采儿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帮她?!”江芸儿双眼一红,毒爪立刻伸出,袭向应天梧。

应天梧轻轻一叹,抬手微微一推,便将江芸儿打回到水晶棺旁。他说:“别再用内力,小心要了你的命。”

“这不正是你的用意么?师!兄!”一字一顿,江芸儿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多么清雅的男子,多么的干净,多么不食人间烟火。

正因为这样,江芸儿才觉得碍眼,才觉得可恨。

这样的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永远有着他们自己认为是君子的规矩。他们圈住自己,也要用那些来衡量你。即便你吃不饱穿不暖,他们依旧还要要求你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不然他们就会对你摇头,笑着骂你阴毒下?贱。他们永远看不到你的无奈,看不到你为何如此,他们看见的只有你的堕落,你的屈服。

应天梧蹲□子,眉色从容,抬手把向江芸儿的脉搏,江芸儿一把甩开,笑道:“师兄自己下的毒,如今何必还来假惺惺的探望。是怕我死不了吗?”

“我从未对你施毒,只是费了你内力的消功散而已。”应天梧语气轻柔,如同讲着风雅之事。

“这与杀了我有何区别?你们杀了我最爱的男人,如今又要毁了我的一切!”

应天梧皱眉,淡然道:“你也毁了别人的一切,杀了别人的最爱。”

“他们活该。”

应天梧竟是笑了,嘴唇轻碰,说的话竟是狠毒之至:“你亦如此。”

江芸儿胸口一滞,气得一口绿血一涌而出。

应天梧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抬手将垂散到胸前的白发捋到身后,他不想看见。继而垂着眼眸轻声道:“该还的终是要还的,我护的了你一次,护不了你第二次,你好自为之吧。”

话落,应天梧转身而去,白衣如霜,白发似雪,带着一丝清冷,却也不失那份温润。

江芸儿垂下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靠在水晶棺前,自语道:“你们觉得不值,可我却无怨无悔。”

说完,她竟笑了,奋力的起身,趴在棺沿上,看着棺中紧闭双目的凌天觅。即便那张脸已经如此骇人,可在她眼里,依旧如同初见时一样,让她觉得温暖,觉得俊美。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坐在雪里,不冷吗?”

“我给你饭吃,你可愿跟我回府?做我的人?”

那年,她四岁,他七岁。

她成了他的丫鬟,成为了他的秘密。

应天梧从皇陵出来,躲过守陵官兵,脚步不缓不急的在山林中前行。

“师兄若是不嫌弃,可愿报效明君?我相信,夜儿当了皇帝后,定是个勤政爱国的好皇帝。”

应天梧驻定脚步,望了望天,一点点雪花飘然落下。

冰冰点点的落在他的脸上,入了发,竟是融为了一体。他仿佛一只雪的精灵,带着冬的素美站在林中。

他眯着眼睛,耳边是唐采儿的话语。他微微一笑,淡然自语:“或许,也不错。”

腊月十五这天,夜昭国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大雪连下数日,短短几个时辰,便已经白茫茫一片。

凌夜寻坐在婇盈轩内,从亭子里望着外面的银装素裹,眼神冰冷一片。

手中的玉佩被他一遍又一遍无意识的抚摸着,身边的暖炉早已不再升烟,他的身子也早就冻僵,可他依旧没有察觉,只是安静的眺望,目光没有焦点。

上官翎踩着雪,站在远处的长廊里,看着亭中毫无生气的人,不由气结。

自凌霄盈离开,唐采儿被休后,就再没见过凌夜寻有别的反应或者动作。

日日坐在亭中,不笑,不怒,不说话。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一般,不进宫,不出府。有人来刺,不躲,不闪;有人下毒,不避,不拒。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是的,他在等死,他生无可恋。

可这,不该是他。

上官翎紧抿嘴角,下定主意,转身离去。

策马来至尚书府,不顾门童阻拦,大步闯入府内,朗声高呼:“唐采儿,给我出来!”

蓝瑛听见喧闹,来到前堂,看见的便是一脸怒气的上官翎。他淡淡一笑,问道:“不知上官公子找采儿何事?”

“我有事找她谈,叫她出来见我。”

蓝瑛招来下人:“去,叫小姐出来。”

“是,主子。”

上官翎望了一眼蓝瑛,脸色不是很好。蓝瑛将他请进堂内,差人点了暖炉,上了热茶。外面的雪依旧下着,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蓝瑛喝了口热茶,关心问道:“凛王殿下现下可好?”

“不好。”上官翎到不避讳,直接回答,喝了口茶,便将茶杯摔放在案几之上,“等死呢。”

蓝瑛愣了愣,随即失笑摇头。

那个男子,穷极一生争斗不休,为的就是让妹妹安然度过一生,可如今,人不在了,他,想必便也没了争斗的理由了吧……

唐采儿顶着一张睡容,走了出来,身上的秋衣早已换成了缝着绒毛边边的粉色锦袄,头发松松散散的放下,竟有几分俏皮可爱。

她抬眼看了下上官翎,便直径走到暖炉旁,打了个哈气问道:“大早上的,来此做甚?”

上官翎顿了顿,犹豫了半天才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唐采儿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居然恨透自己的上官翎会问出这句话来。但也只是惊讶,随后她便摇头,坚决道:“不回。”

“不行。”上官翎一口否定。

蓝瑛继续当个局外人,抬手屏退左右后,便开始喝茶赏雪。

唐采儿冷笑挑眉:“你说不行就不行啊?”

上官翎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又再次放下,幽幽道:“你可知,他在寻死。”

“什么?”

唐采儿心猛地一颤,不明所以:“什么寻死?”

“那日之后,他便把自己锁在婇盈轩内,只言不语,有人对他不利,他便受着。如果不是韩拓守着,他早死了千万次。这几日,他竟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婇盈轩,如此,有人要杀他,他只有一死。”

唐采儿暴怒,一脚踹向暖炉,哐当一声,她苦着脸捂着鞋子蹲到了地上。

蓝瑛急忙放下茶杯蹲了过来:“你拿自己出什么气?!”

上官翎汗颜:“她明明是在拿暖炉出气。”

唐采儿疼的呲牙裂嘴,抬头看向上官翎:“他那个样子,你倒是管啊,找我做什么?”

上官翎弯下腰,与唐采儿平视,他神情严肃,字字如珠:“他那个样子,如果连你都不管了,还会有谁去管?”

唐采儿低下头,脚尖的疼痛渐渐远离。她苦笑着对自己说,如果,如果我累了呢?此时回去,再次离开,岂不是要伤的他遍体鳞伤?

“至少……”上官翎的言语中,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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