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虫奋斗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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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园内的建筑精致流丽。

秦兮下了车，有女佣过来引路，将她带到了玫瑰园中。

远远的，秦兮便瞧见一身白衣的卫长推着轮椅，两只袖子折了几折，挽到了手臂处，眉目难得柔软地看着面前安静坐着的女人。

“卫……妈妈好。”秦兮走过去，对卫央的称呼在唇边一滚，将“夫人”二字给换了，弯下腰轻轻抱了抱她。

卫央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脸上被火焰灼伤过的痕迹看得久了，竟然也不会显得那么可怕。感觉到了秦兮的善意，卫央撩起嘴角，回了秦兮一个茫然的笑。

卫长将轮椅停住，扶着卫央在玫瑰花圃旁的长椅上坐下，确保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之后，才往后退了几步，转头问秦兮：“真难得，我以为在这种时候，向来讨厌麻烦的你绝对会跟躲瘟疫似的躲着我，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语气中有着揶揄。

秦兮看着跟个蜡像似的不言不语坐在长椅上的卫央，轻轻一哼：“如果可以的话，这种敏感的时候我当然不会跑来自找麻烦，可惜我们如今还没有散伙，为了我的投资着想，我不得不操这个心。”

“放心吧兮兮，有我在，你的投资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卫长含笑应道。

“但愿如此。”秦兮顿了一顿，目光转移到卫长脸上，“昨天温家老爷子在机场截下了我跟我哥。”

“嗯？”卫长的目光转到秦兮身上，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他要我们把你踢出秦氏。”秦兮缓缓说道，长长的羽睫颤动间投下一片旖旎的阴影。

卫长很是畅快地笑了两声，“看来，老爷子是想再要一次我的命。”

“不是想，他现在已经开始做了。”秦兮正色警告，温老太爷最近的小动作可不少。

“我知道。”卫长柔声道，“不过我的命硬得很，当年没死掉，如今就更不可能会死了。”

秦兮哑然，良久之后低低问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想要钱，想要势，想要名，这些东西你都自己赚到了，既然十多年前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为什么还要再趟进这潭浑水里？温家如今的一切，都是温老太爷赚下来的，他既然不想要给你，你又何必去争呢？”

卫长低头，将折上手臂的袖子放了下来，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些讽刺地笑意说道：“你还真以为我稀罕温家的那些东西？他不想要我去争，我就偏偏要去争他想要完全抹杀我跟妈妈的存在，我就偏偏要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可以不慈，我就可以不孝，礼尚往来而已。”美丽的脸庞上，毫不掩饰的显露出刻骨的恨意。

看得出卫长的情绪有些失控，秦兮皱眉低声喝道：“卫长，冷静点”

卫长用力地喘了口气，脸上渐渐恢复柔和，他目光柔软地看着卫央，低声道：“他欠我的，我可以不追究，毕竟他是我爷爷，我就当还他一条命，但他欠我**，我不能不讨回来，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我妈？”话愈到后面，语气愈狠。

秦兮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卫央咧嘴冲他们傻笑。皮肉牵扯着火烧过之后留下的疤痕，一半鲜妍如仙，一半丑恶如鬼，让人看了心惊又凄凉。

“小兮，我求你一件事情。”卫长叹口气，语气恳切地说道。

秦兮抬起手，止住他的话：“如果是要我在温家这件事上帮你的话，那就不要说了……温家的事情是你们内部的问题，我是不会插手的，也容不得我插手。”

“我知道。”卫长低低笑了一声，走到卫央的身边坐下，温柔地抓着她的手，“如果这局我输得连命都没有了的话，我妈就要拜托你了，我会替她安排好余生的生活，但我怕有些人不会放过她，有你护着她，他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那江南卫家呢？卫妈妈跟江南卫家的关系应该不简单吧，比起他们来，我只是个外人，你为什么把卫妈妈托付给我？”秦兮不解，卫长既然能够顶着卫家嫡长子的身份生活这么多年，这其中卫央必定是少不了的原因，既然如此，卫长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卫家？”卫长冷笑，“小兮，你记住，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靠得住的，血缘关系也一样。”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大的怨气？不过这不关秦兮的事情，她思量半晌，点头：“好，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把卫妈妈送到南海的山庄里去养老，你看怎么样？不过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想要死，恐怕没这么容易？”

卫长听了哭笑不得：“听你这话，好像我上赶着去死似的，如果能够活下去，又有谁会想死呢？”

秦兮微垂下头，不再说话。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直到人声沸沸而来。

喧哗声由远及近，秦兮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众人，叹口气：“太嚣张了报应果然来得快，你前不久才闯了温家，这不，今天轮到温家的人来闯你的地盘了。”

众人中，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温叙。

一百四十七章　站队

一百四十七章　站队

吕后死，太尉周勃谋诛诸吕，行令军中说：“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军中皆左袒。

这是《史记。吕太后本纪》上记载的事情。

秦兮曾一度认为，站队这种事情，真要发生在现实世界，绝对不会是像书上写得这么简单，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站队这种事情。

所以，面前的情况，着实令她有些囧的感觉。

卫长扶着卫夫人坐上轮椅，示意手下将她送回房间。温叙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拦，甚至在轮椅经过的那刻微微欠了身子，恭敬有礼，温和地看着轮椅上那个因为疯癫而对外界的很多事物已无感知能力的女人。

追着温叙等人进来的温哲踌躇地看着轮椅从面前推过，再渐渐走远，回头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个儿子，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留在了原地。女人和儿子，到底是儿子更重要。

温叙慢慢抬起头来，目光移到秦兮身上，嘴角一撩就要说话，卫长却先开了口。

“小兮，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走吧”

卫长这是在帮她从眼前乱七八糟的情况中摘出来。秦兮冲他一笑，觉得他果然是善解人意，抓了抓手里的包包，摆摆手就要往卫园大门走去，温叙却一抬手，拦住了她。

“我赶时间，温哥哥，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下次再说。”秦兮抓着包包的手紧了紧，展颜笑道。

温叙缓缓收回手，温和如昔，“我也知道兮兮事情多，不便多留你，不过我希望兮兮走之前，能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我跟大哥，你选谁？”

选你个大头鬼啦秦兮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轻轻一笑，“温哥哥，你这话可是很有问题的，别人听了，还以为我跟你们两个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

“我是什么意思，兮兮心里自然清楚。”温叙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但话里面却少见的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装傻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秦兮一甩包包，微微侧过身子看他：“那温哥哥的意思是，我今天要是不回答你刚刚的那个问题，你就不放我走了？”

温叙微敛眸子，轻声道：“但愿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要困住我，温哥哥，你可有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秦兮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把一向做事很是内敛的温叙逼到这等地步。难道卫长做了什么令温叙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的事情？

其他人似乎也很疑惑。卫长往秦兮那边走了几步，眯眼看向温叙，没有说话。

温哲虽然只是个老纨绔，但活的日子可比温叙长久，见识也比温叙多上很多，赶紧上前两步，低声道：“阿叙，秦小姐要走，你就赶紧让秦小姐离开吧，拦着她做什么？温家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这样做下去，只会给温家带来更大的麻烦。”语气中有着忧虑与焦急。

温叙闻言低声一笑，抬起头冲秦兮微微点头，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缓缓说道：“父亲，我做事情向来有我的理由，请您相信我，我现在这么做，不是为了给温家找麻烦，而恰恰是为了能让温家远离麻烦……兮兮，你的回答呢？”

秦兮皱了皱眉头，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温哥哥想要的，恐怕不是我的回答，而是秦氏的回答吧？”

温叙含笑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想要秦氏的答案，但更想要你的答案，你的态度，对我来说，会比秦氏更重要。”温叙言下的意思，是比起秦氏，他更在意秦兮。

不过秦兮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冷哼一声，她的意思当然是比秦氏的意思更重要了。秦氏是什么？秦氏是她家的产业，她的态度，在很大的程度上，可以决定秦氏的态度，只要将她抓在了手心里，就算不能完全掌控住秦氏，但是想要获得一定的话事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秦氏的态度，温哥哥可以自己打电话去问我伯父，他是秦氏的当家人，他的意志就是就是秦氏的意志，他说出来的话比我说的可有用多了。”秦兮正色说道，那模样，就好像是在发表外交辞令一般：“至于我，温哥哥和卫先生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做的，也只有两不相帮。”无论是对温叙还是对卫长，秦兮心中都有一个结，当年是谁对人透露了她会催眠术的事情，秦兮还没有查清楚，温叙仍然很有嫌疑，陈子蕊是怎么疯的、为什么会疯，秦兮没有去深究，但这并不表示秦兮喜欢被人算计。所以在心里，秦兮倒是希望他们两个斗个两败俱伤，只要不死就行。

说完话，秦兮不去理会周围众人的神情，也没有兴趣去看卫长温叙的脸色，抬起脚就要走，却仍然被温家的给拦住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温哥哥还不肯放我走？”秦兮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说出来的话也多了几分冰冷的感觉。

温叙沉默了一下，挥挥手示意他们让开：“秦家长的意思，我会去问的，不过兮兮，今天你说过的话，希望你能够记住，并始终不变。”

秦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甩着包包走了。

卫园停车处，王伯神情紧张地迎了出来：“三小姐，你没事吧？刚刚那些人冲进来的时候我打了电话通知大少爷，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

秦兮看了看弥漫在紧张氛围内的卫园众人，甩着包包快步上了轿车，“王伯，打电话通知他们，我没事，让他们不用过来了。”

说着话，秦兮已经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来，想了想，拨了个电话给温玖，“九少爷，我想问问，温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她怎么会看到温叙那张总是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裂纹，虽然裂纹极浅，但却确实存在，还做出今天这般硬逼她表态的事情来。

温玖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才低低说道：“温家出大事了……”

一百四十八章　扑朔

一百四十八章　扑朔

温老太爷失踪了，对温家来说，这确实是一件顶了天的大事。

秦兮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地想道，难怪今天温叙沉不下气了，连私闯卫园这种鲁莽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不过更令她头疼的是，如果说温老太爷真的失踪了，那么昨天刚刚见过他的自己跟哥哥，无疑也会出现在众人怀疑的名单上。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情况

不过，温老爷子在自家守卫深严的地盘消失，这其中的诡异程度，令秦兮不得不怀疑：“九少爷，你确定温老太爷是失踪了？而不是自己出去散心之类的？或许他躲在温家哪个角落里思考也说不定？”

温玖有气无力地声音传了过来：“绝对是失踪了，不会有错的，爷爷自从昨天晚上回了房间休息之后一直就没有出来过，这点守在门口的保镖可以作证，今天早上没见爷爷出来大家也没有多想，直到七哥有事情找爷爷汇报才发现爷爷竟然不在房间里了……”

“在房间里凭空消失了？”秦兮颇有吐槽一句“你当是在演福尔摩斯还是名侦探柯南啊”的冲动，不过想到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带来的影响和麻烦，秦兮更加忍不住想要吐得是血。

这下乐子大了秦兮叹口气，想道。

难怪温叙会跑到卫园来，试想一下，在今时今日，有这个嫌疑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动机把温老太爷弄失踪的，卫长绝对是首当其冲。但这并不是说只有卫长有这个嫌疑。真的算下来，其实是所有势力所有人都有嫌疑，就连是不是温老太爷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失踪好戏也未可知。这下好了，一个“失踪”，就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了，温家要是借这件事情来发挥，那么发挥余地可是大大的有。

不过总体来说，温老太爷失踪对温家可是弊大于利，如此重大的消息，温玖就这么告诉了自己，他不怕自己或者秦氏打什么鬼主意？

“爷爷失踪的事情，绝对是瞒不住的。”温玖如是回答秦兮的疑惑。

秦兮稍微一想，也就想明白了。不说温老太爷本就是掌控欲极强的人，这些年来虽说将大部分的事情都慢慢交到了温叙手里，但还是每天都会露露脸，温家重大事情的决定权更是牢牢地抓在手里，更何况如今两虎相争的局面，没有温老太爷坐镇，温家还有谁能够镇住场子？

秦兮放下手机，叹口气。秋意渐浓，卫园里载着的法国梧桐上的宽大的树叶也渐渐凋落。

多事之秋，古人诚不我欺

敲敲前排的椅背，秦氏说道：“到秦氏大厦去。”她虽然不想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去，但架不住有人逼啊，更何况有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一做的，要不然到时候再出个什么突发状况，那她就真的只有干瞪眼了。

王伯应了一声，开着车慢慢滑出了卫园。

不是什么人都像秦兮这么空闲还有时间看落叶感叹多事之秋的。

卫长此刻，也没有时间可以打电话去问问谁谁谁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只能满脑袋问号地面对自己满脸温和表情实际上已经怒火中烧的弟弟。

不但卫长满脑子的问号，温哲也搞不太清楚眼前的情况。不是他说，自己这个儿子心思缜密，不论做什么事情绝对不是那种冲在最前头的莽夫，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喜欢背后下黑手的人物，今天这么带人闯门，实在是太过反常了。难道家里面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大家请原谅这个连自己老爹失踪了都不知道的不孝子吧自从知道了自己老爹不但对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下毒手，甚至连自己的长子都差点丧命之后，温哲就非常之不待见自己老爹了，就算是在家里面也总躲着，更不要说这些日子以来他忙着在卫园站岗，每天早出晚归的，要不是晚上要回温家大宅睡觉，只怕连温家在哪里都要不记得了。

“大哥，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温叙睐了一眼自家老爸，语气很是清淡地问道。

卫长怔愣片刻，随即挑眉一笑：“你们温家的眼线是白养的吗？我做了什么事情，还需要我亲自跟你汇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趁早把他们给炒了吧”

温叙眉头微蹙，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劝诫：“大哥，温家虽然对不起你，但你也必须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做的，做了的话，会万劫不复的。”

卫长哈哈笑了几声，极其畅快，“那我倒要问问，我是做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过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你说是我先下去，还是咱们的爷爷先下去？他做的那些事情，估计下上十次八次地狱都足够了。”

“爷爷在哪里？他真的在你手上？”温叙忽然厉声问道，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卫长这下是真的被温叙的这个问题给问呆了，什么叫做“爷爷在哪里”，什么叫做“在你手上”。

温哲在一旁差点要跳了起来：“阿叙，你说什么？你爷爷怎么了？”

温叙沉默了片刻，指着卫长毫不客气地说道：“爷爷怎么了？爸，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大哥才是。”

温哲舔舔嘴唇，踌躇地往卫长这边走了两步，低声地愧疚地缓缓道：“曦儿，你爷爷虽说对不起你，但他到底是你爷爷啊是爸爸没用，护不住你，你想要怎么报复爸爸，爸爸都没有话说，你爷爷年纪大了，也没几年好活了，你就让他安安稳稳地过完这几年，好不好？”

卫长冷冷地看着温哲，他的父亲，那个样子，好似从来没见过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般，他笑了一下，侧头不知往哪里看了一看，然后倏地回过头来，用着一种近乎凄厉地声音吼道：“爷爷，他算哪门子的爷爷？他打下的基业，不想给我，直说便是，我不稀罕但他犯得着使那些手段我是没死，可是温瞿呢？他们也是他的孙子，就因为我的原因，死的死，残的残，就连温家的大门也再都不能入他没几年好活了，所以要让他安安稳稳地过完这几年？可是你看看我妈，她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算是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放过他？不可能，他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他这就是我还能够活下来的原因”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的痛苦，不择手段地去经营那些产业，小心翼翼地躲着温家人，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那个人面前，狠狠地撕破他的伪装，将他做下的那些残忍事情公之于众，将他施加于他们身上的种种痛苦还给他。这，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温哲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转过眼去，不敢看卫长疯狂的模样。

温叙默默站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不过你们放心，不论他出了什么事，都不是我做的，在没有彻底让他痛苦之前，我怎么可能会那种事情？他年纪那么大了，要是一个控制不好，让他一命呜呼了，那我安排下的好戏，不是没人看了？”卫长平静了下来，但说出口的话，却有着无尽的恶意与恨意。

“不是你做的就好。”温叙淡淡说了一声，带人走了。至于他心里边到底有没有相信卫长的说辞，那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温哲站在原地，颤颤地伸出手来：“曦儿……”让他初尝为人父感觉的长子，对他而言，是绝对特殊的存在。刚刚长子的突然爆发，令他近乎被满满的愧疚压垮。

卫长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手，“你的儿子已经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对温哲的抗拒，不言而喻。

温哲没有动，固执地唤了一声“曦儿……”

“管家在哪里？送客”卫长毫不留恋地转身，将温哲孤零零地留了下来。

拐过一个拐角，卫长方才的失态已经被完美地掩盖住了，他轻轻对出现在身边的属下吩咐道：“去查查看，温家的那个老头子出了什么事情？”

“是。”属下轻轻应道，待卫长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后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温哲在管家等人的押送下，失魂落魄地往大门的方向去了，不禁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富贵人家里的事情，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以看的懂的。

感慨一句，他赶忙拿起了手机，一边飞快地按着按键，一边飞快地往另一边去了。

稳健行驶的轿车内，秦兮接到了来自顾平的电话。

顾平在手机的那头哇哇大叫：“小兮，快过来救场啊”他身边嘈嘈杂杂的，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救场？秦兮很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场都还不知道找谁来救呢，哪里有时间去给顾平救什么场？

一百四十九章　救场

一百四十九章　救场

确切说来，顾平不是找秦兮救场，而是希望能够通过秦兮找另外一个人来救场。

电话那头，顾平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秦兮举着手机听了半晌，最后说道：“我可以帮你把他带过去，不过他到底帮不帮你由他自己决定，我可没有决定权。”

挂断电话，秦兮改了路线：“王伯，先回一趟别墅，然后再去影视大厦。”

王伯“哎”了一声，掉转车头，往半山别墅去了。

回到别墅，秦兮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在厨房里抓到了赵望之，将他塞上了车。车子很快地驶出去了。

赵望之的手上还是湿漉漉的。秦兮在车子里面翻了一盒纸巾给他。

“我说小兮，出什么事了？如果说是你惹了什么**烦想要跑路的话，你自己跑就好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跑，我一个做饭的，想必人家也不会看在眼里。”赵望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纸巾上的香味残留在手上，赵望之闻到了，有些嫌弃的皱皱眉。

“放心吧，如果真的要跑路的话，死我也要把你带在身边的，不过很可惜，我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惹上什么能逼得我跑路的**烦呢？是这样的，顾哥哥说有事情要请你帮忙，让我把你给带过去。”

赵望之抖抖身上的喜羊羊围裙：“请人帮忙就是这种态度？我说小兮，你起码得问问我愿不愿意吧？”

把赵望之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月白色的唐装外套着喜羊羊围裙，这个搭配，果然够创意。秦兮强忍着笑：“我检讨，下次肯定会在确认你能够出去见人之前再把你给拽出来。”话到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赵望之倒是不怎么介意，只是闲闲道：“今天不是去见了卫先生吗？情况怎么样？”

一句话就把秦兮难得的好心情给破坏了。

“一团糟啊”秦兮感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温家那只老狐狸据说在自己家里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