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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憔悴-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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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勤脸色一红,匆匆由身边取出一样鲜红的请贴,窘笑道:“这是弟子疏忽……了。”
    淮上三子六只眼睛,一齐盯向了那张红帖,这时雪勤拿着这张帖子,有些进退维谷之意。冷魂儿有意令三子难看,微哂道:“你呈上与三位老前辈过目一下,看看我师徒是否来此讹食的。”
    飞云子叶潜更是暗暗惊疑,当时笑道:“向女侠说笑话了!”
    这时雪勤已走上,双手把请帖捧上,按规定,主人哪有查看所请客人请帖之理?可是淮上三子根本没有发什么请帖,此刻见向枝梅居然拿出了请帖,自然心中不胜猜疑。飞云子叶潜也就厚着脸,伸手把帖子接了过来,那无奇子丘明和赤眉子葛鹰,也不禁都偎了上来。
    叶潜接过贴子,见面上端端正正写着:
    “专陈
    西湖翠园轩主
    向女侠枝梅亲启
    点苍山庐拜干”
    三子都不由各自皱了一下眉,叶潜遂打开帖子,只见内中好一笔字体,写的是:
    “谨订于本月十五,中秋佳节夜,恭备菲酌,敬乞故人准时携徒光临。
    叶潜
    淮上旧友葛鹰谨启”
    丘明
    淮上三子一时眼都直了,再看那笔迹笔路,端的好一笔宋徽宗的瘦金体,那笔路绝非三子中任何一人所书,三人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相互观了一下,当然这种动作,作得十分技巧,不易为冷魂儿师徒所觉察,叶潜赫赫一笑,把那请帖放置一边,冷魂儿此刻春风满面地道:“三位老友也太客气了,莫非有事相遣么?”
    三人心中又是一怔,这才知原来她果是接帖,诚心来吃饭来的;井不是和那管照夕一路来的,一怔之下,心中也就随之一松。
    丘明咳了一声,于笑道:“愚兄弟与女侠多年未见……多年未见……”
    他是一向不擅辞令,说到这里接不下去了,因为对方又是个女的,一时愈发紧张得呐呐不能成言。叶潜见拜兄如此,忙接口道:“阁下不必多疑,我兄弟实是自感未来岁月不久,颇想与当年故人一一把晤,是以先后发出请贴,今日所请只阁下师徒,另约有一少年来此印证武功,如阁下能作一合理证人,实是再好不过,不知阁下可肯迁就么?”
    冷魂儿师徒俱是一惊,向枝梅颦眉微笑:
    “承三位老友宠召,敢不听令,只是以淮上三子大名,怎会约一少年印证武功呢?这少年是何许人,竟有如此大胆?”
    那久未开口的葛鹰,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向女侠所言极是,只是尚有所不知,这少年因自恃武功,目无余子。说来可笑,这约会并非愚兄弟约他;而是这陌生少年约愚兄弟,只等他来了,贤师徒就知一切了。”
    向枝梅不胜诧异地笑了笑:
    “当今少年,沽名钓誉者多,以此不自量力之辈,三位老友到时给以教训,以戒其狂做无知才是。”
    淮上三子闻言,不由内心甚喜,因为很确定的,向枝梅非但不是对方助手,却明显地站在自己这边了。他们暗忖今夕因系中秋,本来备有美酒佳肴,即令多上她师徒二人也无所谓,此刻听她如此说,也就一扫方才猜疑,遂自谈笑起来。
    司晨陆续摆上干鲜果点,送上香茗,也就弄假成真的真算请客的样子了。
    此刻天可就慢慢黑了,淮上三子心中惦记着那来赴约的管照夕,不由时时向窗外看望。叶潜方自拿起一片脆梨往口中入时,却意外的又放下了。
    原来见一门差大步跑来,他的手中拿好几张红红的帖子,叶潜忙站起来,司晨已迎出去,接过了帖子,和那门差谈了几句,匆匆进来。脸上变色道:“老陈说门口来了一大伙人,都是三位爷爷的老朋友,这是他们的名帖。”
    三子面色不禁突地一变,可是当着冷魂儿师徒,他们怎能丢这个脸?无奇子丘明口中嗯了一声,把那一叠帖子接了过来。冷魂儿不由哂笑:
    “三位老朋友原来还请了许多朋友啊!”
    三子只是频频苦笑不已,再看丘明手中名帖,只第一张“洗又寒”已令他三人大大吃了一惊;第二张是“蓝江携徒”,三子又打个冷战;再往上看无不是武林老前辈名宿,每一人也是素日不常一见的人物,想不到几乎都来齐了。
    淮上三子,这才知情形不是那么简单了,看完了名帖,丘明呵呵一笑,目间精光:“愚兄何德何能,竟请动这许多武林名宿,真是使蓬荜生辉了。”
    他向赤眉子葛鹰一笑:
    “二弟你留此招待女侠师徒,我和老三出门迎客人去,哈!真难得,连血魔老夫妇也来了。”
    他的声音很悲壮激昂,余音回荡,不知者如向氏师徒,只以为他是感怀旧谊,故此有豪迈感慨。可是在葛鹰二人耳中听来,他们这位拜兄,可是愤怒到了极点;只是这是一种没有对象的恨怒,你说他的气又能往谁身上发呢?
    当时丘明、叶潜二人匆匆出去。赤眉子葛鹰干笑了笑,对向枝梅道:“这些老朋友真是很难请到的。”
    冷魂儿笑眯眯的:
    “蓝老婆子也来了,我们很久没见,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那一阵沉默站在师父身侧的江雪勤,这时显然的动了一下,惊奇地问道:“师父,蓝师伯的弟子来没有?”
    向枝梅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莫非认识她徒弟?”
    雪勤点了点头,讷讷道:“在北京的时候,我们见过面……”
    才说到这里,已为一阵欢笑的人声所扰乱,二人忙寻声望去,就见无奇子丘明和飞云子叶潜,陪着一大帮人往厅内走来。
    向枝梅忙站起来,往人群中细看一遍,除了洗又寒夫妇是她多年旧交以外,其他诸如朱砂异叟南宫鹏、象鼻僧等,也无不是多年故友。她不由异常兴奋地走出位来,鬼爪蓝江却老远的也看见她了,慌忙走上几步,高声道:“老妹子!你也来啦!哎呀!咱们可是多少年不见了呀!”
    向枝梅笑着打量她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谁知还挺结实。”
    鬼爪蓝江哈哈一笑:
    “本来已离着死不远了,谁知意外为人救了,这条命真是捡回来的。”
    她瞟着向枝梅笑道:“老妹子!你是愈长愈年轻了!唉!我是老得不像话了。”
    她紧紧地握住枝梅一只手,两个人很亲热地谈着,那恶魔洗又寒却带着笑,站在蓝江身侧,现出无限欣慰之态。向枝梅就打趣道:“你们老夫妇还是这么恩爱,真叫人羡慕呢!”
    蓝江老脸一红,斜了洗又寒一眼,冷笑道:“你别说了,说来可气死人了,你是不知道,我们闹了几十年了,也是这几天才……”
    洗又寒只是在一边傻笑着,蓝江不由停住话,薄怒道:“你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老爱听我们说话,你也不去给主人见见礼去。”
    洗又寒才似突然惊觉,又赫赫笑了两声,才向向枝梅点了点头转身而去。雪勤正看着这一对老夫妇好笑,忽觉身后有人推了一下,一人嫩着嗓子道:“喂!你怎么也来啦?”
    雪勤忙回过身来,却见竟是丁裳,不由怔了怔,才微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二人神秘地笑着对看着,可是眼睛不由往四下瞟着,她们都惦念着同样一个人,可是谁也不愿出口问对方。跟着双方师长召唤,互相见了长辈之礼,各人又仍然退到师父身侧。二人还是谁也不给谁多话,可是她们内心,已经都先有了友情的交流,有时一方被对方盯久了,忍不住一笑;那另一方也跟着笑笑,却又各自把头扭向一边,现出一番小女儿娇羞态度。
    她们的矜持并不能维持多久,因为淮三子已过来寒暄,随着一涌而进入的大厅之内。
    淮上三子各人都明白,这是有人成心给他三人捣蛋;可是他三人几乎已可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人物。如果当众说明,这个脸他三人可是丢不起,只好将错就错,一面命人通知厨房,准备丰盛筵席;另一面却还不得不装成笑脸,周旋于从宾客之间,一时忙了个不亦乐乎。
    须臾酒筵排开,众人鱼贯入座,因大家皆系成名武林多年旧交,一时纵声谈笑,飞觥宴饮,其乐融融,无不盛赞淮上三子功德无量。
    酒筵之间,唯独蓝江师徒心中奇怪,因为不见生死掌应元三到来。他既系三子所邀贵客,似不应不来,蓝江几次都想问一声,却为向枝梅别的话扯开了,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疙瘩。
    江雪勤是靠着师父坐着的,她始终是落落寡欢,桌上山珍海味,她也不过是略略沾唇而已,除了偶尔和对面的丁裳交换一下目光以外,大多数时间,都是低着头。丁裳也是一样,她们两个都因为不是快乐的人,别人的热闹,也提不起她们多大的劲儿。
    忽然,一个差人模样的人,走到了雪勤身边,吞吞吐吐道:“请问!有一位江小姐是不是……在这……里?”
    雪勤不由微微一怔,遂点了点头,面色略红地道:“我就是,有什么事?”
    冷魂儿向枝梅也停下筷子,侧头问道:“什么事?”
    这差人紧张地道:“门口有位老先生,要小的请江小姐出去,有一件事情给她说!”
    雪勤不由皱了皱眉,冷魂儿向枝梅也皱了皱眉,自语了声“奇怪”,才对徒弟道:“既如此你出去看看什么事,快回来!”
    雪勤答应了声,匆匆随着那差人离席而去,酒筵正酣,除了同席少数人之外,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小行动。江雪勤心存惊异的一直走到大门口,那听差在门口张望了一下。
    “咦!奇怪,他刚才还在这里呢!”
    话尚未完,已见自墙角闪出一个老人,这老人长叹了一声:
    “江姑娘你这里来,我有话告诉你。”
    雪勤朝这老人一看,不由惊喜道:
    “哦!应老前辈,原来是你。”
    她说着忙跑了上去,匆匆向老人行了礼,生死掌应元三只叹了一声。
    “姑娘!你快去山下,也许尚能……见你丈夫一面!他如今……”
    雪勤不由一惊,她讷讷地道:“老前辈你说什么?楚少秋他也来了?”
    应元三频频挥手:
    “姑娘!你快去吧!都怪老夫一时下手太重,不过……唉!我也是为营救管照夕这孩子一命!总之,你快去见他一面吧,再怎么他也是你丈夫……”
    雪勤一时脸色苍白,听了他的话,她几乎吓昏了,现在她没有时间再问一切了,她那美丽的眸子,再也不能控制和煦的神采了。她疾疾战瑟了一下,倏地回过身来,飞快地直向山下驰去。
    明月照着崎岖的山道,她忘命似地向下疾驰着,忽然她鼻中闻出一些泥土烧焦的味道,眼前也就看见了一丛丛烧焦了的枯树,那些树,有的还在冒着烟。她就站住了脚,她似乎有些预感,这是一个不祥的地方,她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塞着一样,那可怕、烦躁的因素,促使她咳嗽了一声,低低道:“照……夕……照夕!”
    忽然她发觉自己是昏了头了,忙又改口道:“少秋!少秋你怎……么了?”
    她的腿真有些软了,就在此时,就在眼前,一个俊美的少年挺起了腰了,长叹了一声道:
    “姑娘!你快来,楚兄怕不行了。”
    雪勤看着这少年,她怔了一下,她认得他就是管照夕,她就慢慢移着脚步走过来,月亮很亮,照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楚少秋,她不禁怔了一下。她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她的泪流下来了。
    那人动了一下,由喉中吃力地道:“雪勤……你!来了……么?你……”
    江雪勤含着泪蹲在他的身边,只默默地点了点头,楚少秋沙哑地叫道:
    “你听着!你听着……”
    雪勤饮泣道:“少秋!你说吧!”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楚少秋竟拉着她一只手猛然坐了起来,一边的照夕不由紧张地道:“少秋兄!你小心身体!”
    楚少秋血红的眼睛瞧了他一眼,竟自微微一笑:
    “管照夕,你不要担心我,让我死了好!”
    雪勤大哭道:“少秋!你不能死!你不……”
    楚少秋哼了一声:
    “你不要哭了,你从来也没有爱过我……我早知道……”
    雪勤用一只手抚着脸,哭得更伤心了,照夕这时叹息了一声:
    “你也不要哭了,方才我已给他吃了一粒小还丹;不过他为我伤中头顶‘百汇’,恐怕……”
    雪勤不由一怔,可是楚少秋却大吼道:“不是你……是另一个老头子……”
    照夕不由低头叹了一声,雪勤流着泪:
    “我都知道……方才应老前辈已经告诉我了……来!少秋!我背你上去。”
    楚少秋狞笑:
    “我要死在这里,你不要动我……”
    管照夕在一边站着,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是多余的。回想到方才一刹那,若不是生死掌应元三暗中救自己,此刻怕早已葬身在楚少秋预先布置的火海里了,他的手段实在是太毒了,按说自己是不该同情这种人的。
    可是,一切的仇恨结果又是什么呢?你能去再和一个垂死的人计较么?
    照夕想到此,觉得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山风把他那袭为火烧得千疮百孔的灰衣撩动着,看到了雪勤,看到了垂死的楚少秋;再听到秋虫的鸣声,望着那冒着烟的枯树,他忽然浮上了一层灰色的念头,那是一种很悲观的念头。
    他不愿强迫自己去接受这种悲哀,于是他悄悄地离开这里,他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任务——去参加一个自己订下的约会。
    月亮很明,夜风很冷,他展动着身形,飞快向山顶上驰去。
    他暂时把这痛心的一幕忘记,他想到方才雪勤尚未来时候,少秋沙哑的声音:
    “你如真的爱雪勤……我死之后,你就娶她!”
    他那坚强的意志,显然有些动摇了,他边走边自想着:
    “江雪勤将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你将怎么对待她呢?不理她?还是娶她?”
    老实说对于楚少秋那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顺水人情,他并不十分感动。却是楚少秋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他的责任观念。如果说自己对雪勤,仍有爱情的话,那么似乎应该责起她今后的生活责任来,可是……
    这实在是一个一时难定取舍的问题,这一会他的已心乱透了。
    点苍山庐已在望中,大门上“欢迎光临”四个斗大的灯笼,再衬以当空的皓月照得这附近山林,都像是洒下了一层雾似的。门首左右,各立着两个青衣差人,管照夕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那大灯笼,心中暗笑。
    “这三个老儿,倒是有意讥笑我……”
    虽然他有些怀疑,为什么生死掌应元三和江雪勤,都会先后出现在眼前点苍山上;可是,他毕竟作梦也不会想到他们也都是淮上三子的客人。
    他昂首阔步一直走到门前,那四个看门的差人,都好奇地瞧着他,其中之一就皱了一下眉:
    “请问你是干什么的?”
    照夕冷冷一笑:
    “请你们往里面通禀一声,就说我管照夕遵言来此拜会三位前辈来了!”
    那差人吃了一惊,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就是……灰衣人?”
    照夕冷笑:
    “我可不知道什么灰衣不灰衣,你快去为我通禀一声吧!”
    那差人怔了一下,飞快地转身跑进去,另一差人就脸上变着颜色道:“喂!你既是赴约来的,何故如此衣冠不整?”
    照夕哈哈一笑,道:
    “你们主人若是只重衣冠不认人的话,我就回去换过;否则你还是闭上口歇歇牙吧!”
    这差人碰了个钉子,脸上通红,就想动武;可是他们看见这少年背后那口长剑,再看他那种伟岸的仪表,他们也真的什么都不敢多说了。
    须臾,那前去差人,跑了出来。
    “三位老太爷说了,他们因高朋满座,不便出迎,请你自己进去。”
    照夕哼了一声。
    “如此怒我放肆了!”
    他说着迈开大步就往里走,那差人又追上去:
    “喂!喂!你别瞎闯呀!请随着我走呀!”
    照夕冷笑:
    “淮上三子在哪里宴客?”
    差人又怔了一下,这些年,他还真是第一次听人当面这么叫三位太爷的外号的,当时小眼翻了翻,用手朝前面指了一下。
    “宴客是在前面露台,可是三位太爷是请你先去后面竹楼客厅里坐,他们一会儿就到。”
    照夕撒开大步,就往前走,一面道:“既如此,我肚子也饿了呢!”
    那差人听得忙跑上去抓他袖子,却为照夕一甩手,把这小厮摔了个斤斗。
    他冷笑着,直接向前行,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一霎时,他胆子会变得这么大?也许是他内心想到了雁先生的仇恨。
    为雁先生办事复仇的人,不应是一个弱者,那是应该有些勇气的。
    他往前走了十几步,果然看见十丈前,有一伸展出的露台,台前种植着一圈参天的古松,沿着这条甬道两边,是两溜花盆,都开着挺盛的菊花。阵阵酒香,随风飘过来,传出些男女欢笑之声,这正是酒酣耳热的时候。
    照夕见那明月把这一块地方照得十分明亮,那酒香更似乎刺激着他的怒火。
    但是,他不得不把它强压着,他知道,这是他要紧的时候到了,那必须要特别的冷静,一个弄不好,这三子之中,任何一人,都将可能致自己于死地。
    两桌铺着白色台布,摆着银质器皿的讲究酒筵在他眼前,他已走得很近了,他那锐利的目光,只一眼,已看出那三个杰出的老人。
    虽然他更惊异地发现了其他的一些人,可是到了此时,他也没有再退后的余地了。
    他慢慢地走到了席边,淮上三子中的葛鹰,首先发现了这个陌生的青年,他猛地由位子上站起来,皱了一下眉,口中咦了一下:
    “足下是……”
    照夕满面春风的长揖垂地:
    “小可管照夕,向淮上三位老前辈叩请侠安!”
    葛鹰口中哦了一声,无奇子丘明正在和川东五矮举怀敬酒,闻言猛地放下了杯子,长眉一挑,走下位来,上下看了照夕一阵。
    “失敬!失敬!小侠客请坐,老夫等未出远迎,实是怠慢得很。”
    管照夕哂然一笑:
    “小可此来已是冒昧,怎敢劳动三位前辈远迎,倒是来时匆忙不及用饭,前辈既不见外,小可就放肆了。”
    无奇子丘明愕了一下,脸色一阵红,遂之哈哈一笑。
    “小侠客快人快语,不失侠义本色,既如此快请入座吧!”
    那飞云子叶潜、赤眉子葛鹰,却不禁怒容满面,因为这个青年的谈吐太狂太豪迈了。
    他二人匆匆交换了一下目光,却因丘明已说出请他入座的话,一时却也无话可言,就见管照夕含着微笑向他们一桌走来。
    此刻两桌的所有宾朋,无不大大惊奇地注视着这个青年,因为这个青年人太奇怪了。
    座中最惊奇的不外洗又寒和鬼爪蓝江师徒,他们三人几乎连眼睛都直了。
    照夕早已看见师父在座,在洗又寒面前,他是不能托大的,他恭恭敬敬地走到洗老身前,跪地叩头。
    “想不到师父你老人家也来啦!弟子真是大大失敬了,你老人家一向可好?”
    洗又寒自从由蓝江处获悉一切,已对他改了观念;可是见面亦免有些不快,不想蓝江感激不尽。此刻深恐洗又寒说出什么令他下不了台的话,忙插口笑道:“好孩子!你起来吧!”
    照夕又叩了个头,才站起身来,淮上三子脸上各自带着惊异之色,看着洗又寒,他们暗暗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小子竟是洗又寒的徒弟,并非如外传说的,是雁先生的门人啊!
    他们三人俱都宽心大放,一时戒心大去,自信今日之会有胜无败,各人怔了一下,脸上带着微微笑,这时洗又寒上下看了他身上一眼。
    “既来赴前辈筵席,为何狼狈至此?你不觉太失礼了么?”
    照夕哼了一声。
    “师父有所不知,弟子沿途若非蒙应老前辈援手,差一点葬身火海,此刻逃得活命已是万幸了。”
    此言一出,全座俱是一惊,照夕亦不愿深说,只是苦笑了笑,他偶一举目,不由怔了一下,原来发现丁裳也在座中,正自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他就把目光转向一边去了,他心中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一大群人,都会到这里了?
    可是他马上有一个新的启示。
    “这正是我对付三个老儿最好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他三人出一个大丑,岂不是更佳?”
    想到此,他似乎立刻又感应到无可控制的忿怒,因为他们当初,对付那隐埋于地洞中的老人雁先生,那种手段大卑鄙狠毒了。
    他特别警惕自己。
    “你是来为那个含恨六十年的老人复仇来的,不是来吃饭的,你不要忘记你的使命!”
    他几乎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时叶潜已拉出一张椅子,含笑道:“请坐下,我们老兄弟,正有话要请教呢!”
    照夕也就老实不客气坐下了,可是他立刻皱眉。
    “应老前辈莫非没有来么?”
    飞云子叶潜皱眉:
    “哪个应老前辈?”
    方言到此,一阵宏亮的大笑声,发自松后,跟着一个白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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